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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孟婆投胎,情乱天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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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转回了“妹妹”身上,笑道:“若筠儿能心情愉快地赏花,朕便把彤彤还给你妹妹!” “真的?”孟筠眼睛一亮,一抹笑容荡漾开来,却见皇上直直瞪着她,呆在当地。 自从在景仪宫中第一次见到她,屈指算来,已是一年有余,便是她入宫也已经数月了,却是头一次见到她的笑容,百媚横生、一室皆春,瞬间便勾掉了凌丰涯的魂魄。 孟筠见到皇上的神态,有些慌乱,随即缓过神来,福身道:“筠儿代妹妹谢过皇上!” 凌丰涯好不容易恢复了神色,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淡淡道:“今日谁来见过筠儿?”觉得今日的孟筠一举一动都透着令人欣喜的——怪异! 孟筠一呆,恭敬道:“早起时,丽妃娘娘和岚妃娘娘来看过筠儿,给筠儿说了很多道理!” 凌丰涯脸上闪过喜悦的表情,感叹道:“乌兰刚死了儿子,朕还准备去宽慰她一番,不想她竟反过来劝你,这般深明大义,当真难得!”一边在心下盘算,不知丽妃和乌兰是如何说动孟筠的,背后又是否有特别的目的。当然,能哄得孟筠破颜,便是天大的功劳,即便背后真有什么目的也值得原谅。他听说两大皇妃来过,却没有想到这两人是分别来的,心知她们互相提防,不可能当着彼此的面给孟筠说些过头的话,却也不疑有他。转了几十个念头,终究醉在了那惊人的美丽笑容中,把这事丢到一边了。 孟筠心头一沉,迟疑道:“皇上说七皇子怎么了?” 凌丰涯脸上掠过一丝伤感道:“南方月族叛乱,镢儿推举了锗儿随军前去平叛,原本只是一番历练之意,谁知锗儿中途便中伏身亡了!可怜这孩子年方十三岁,朕原打算过两年便封他为王的!” 孟筠怔住,忽然明白岚妃为什么恰恰在今日进来找她结盟,跟着便意识到,丽妃之所以今日前来探她,或许也别有用意。 皇宫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背后都可能隐着无数的目的! 她一生从来不用心机,此时却开始盘算,是否应该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和爱宠。 争权夺利、互相踩踏的道路,血雨腥风、布满荆棘,实在大违她的本性,但如果是为了保护两个生平最重要的人呢?甚或是实现一些早就希望能够实现的理想!她方才不过随意试探了一番,一个笑容便换得了一个彤彤!也许,她真的应该采取些措施来做点什么。毕竟,她永远记得:远方的两个人原是一对爱侣,却为了她的缘故,无法携手! 皇宫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太大的权势和太多的倾扎可以让人迅速消失、也可以让人迅速成长! 就算是为了他们的“携手”……孟筠的眼神越来越坚定,抬头对皇上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进膳!一定要为皇上生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凌丰涯喜动颜色,忽然起身道:“你稍坐片刻,我有事去大殿那边安排一下!” 孟筠微笑抬头道:“皇上,我也想去绕着大殿走一圈!” 凌丰涯一怔,瞬间便被她的笑容迷住,起身道:“如此甚好!我们一起去!” 到了大殿外,孟筠的软轿轻轻停下。 皇上走进殿内,吩咐御书官迅速拟旨,传加急件,追回一个时辰前刚刚发出的一道关于处罚凌钲的圣旨。 大殿前,孟筠掀开了轿帘,看着那一块用白玉雕成,奕奕生辉的璧阶,在心里,对一个陪了她六年,却几乎没有跟她说过话的灵魂轻轻道:“你把鲜血留在了这里,今日,我也把承诺留在这里。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哭,也不会再自暴自弃。我会好好活着!因为,我好好活着,南方远地里,那两个我生平最爱的人也才能好好活着! …… 如果那一天,不是恰巧跟着皇上出来,会不会,便永远不知道,人世间,原是存着这样一份真爱?又或者,如果一直不曾面对,是不是,他的鲜血便不会那样——染上璧阶?也同时,在她的心里,重重描上一笔? 认识徐玉之将近六年了,真的几乎没有跟他说过话。 第一次见到他,立在孟府的台阶下,恭敬地行礼道:“小人奉王爷之命前来迎接小姐!” 嫁给宁王是一种偿债,所以,孟筠从来没有奢望过,宁王会亲自来接她。一如,新婚之夜,看着宁王离开房间,心里不曾有过失落。 一路从淅川回到大宁,徐玉之纵马跟在轿旁,指点山川风物。她透过马车的沙帘跟着他的指点随意看着风景,很佩服他见识不凡。一路,就这样走着,平淡地走,却被那不平淡的讲解驱除了路途的枯燥疲乏。 嫁入宁王府,对她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自己闺女的生活,只是毕竟有一个坚强的责任感在反复提醒她:如今是主母了,要履行好主母的职责。她几乎见不到丈夫,所以,是徐玉之一直陪伴着她,尽心指点她王府的各种往来帐目、钱粮人员,协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看着他利落地打点着一切,她想:“宁王挑选幕僚还是很有眼光的!” 后来,被章啸绑架,真的没有想到,凌钲会来救她。如今回想起来,凌钲伸出手来递给她的那一刻,竟是凝结在记忆中,永恒的、唯一的一次——牵手!一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遗失了波澜不惊的心态,或许,就是那一天吧?就是她决定让凌钲恨她,独自承担恶果的那一天!就在那一刻,冷静地对凌钲说出:“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芯儿陷身鹤城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阴谋呢?”看到凌钲惊讶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以及——痛恨! 凌钲走了,徐玉之进来了,怜惜地看着她。她想:“我犯了错误,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弥补,其实,真的不需要也不值得同情!”没有用心去想,一个男人用那样一种怜惜的目光看一个女人,或许,早已经超过了“幕僚对主母”的界限。 在王府呆了五年、孤单了五年,一直是他、风雨无阻、不离不弃地陪伴她,无论是在府中、道上、慈善院还是磬成山。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就只是简单地想——宁王的这些幕僚真是尽职尽责、训练有素? 那天,皇上雷霆震怒,因为,不管他采取了多么高压的手段,也依然有耿直翰林余实田朝堂上死谏;也依然有“他”…… 寿王已经割去了他的舌头,让他无法说出嘲讽的话;已经斩去了他的双手,让他无法写出嘲讽的诗;可是,他依然高昂着头,用犀利的眼神表达着他的控诉!那眼神,居然让心狠手辣的寿王都感到了一丝惊惧,无奈之下,如实禀告了皇上。 皇上大怒,冷冷道:“把他带到大殿前来吧!”他要亲自牵着芸妃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要亲手刺瞎那双倔强的眼! 他要告诉天下人: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皇权! 而那时的她啊!是那样地懵懂,沉浸在她自己的悲痛中,完全不知道将有怎样的惨剧上演。 她被皇上牵着,浑浑噩噩地步出了大殿,一抬头—— 徐玉之立在阶下,看着她,全身血污、衣襟散乱,可是,那是一双怎样的眼? 六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地凝视过她,那眼中,居然、居然、饱含——爱慕! 他就那样看着她,无法用语言,却用目光倒给她——满怀的关注! 六年的平淡忽然在一瞬间串成深沉;六年的守望忽然在一刹那凝为——永恒! 六年的关怀和爱慕忽然沿着那一道目光扑面而来,时间太短、密度太大,让她感到了无法负荷的心情起伏,一阵阵晕眩。 侍卫已经把匕首交在了皇帝手上,而他——温柔地看着她! 皇帝脸上已经浮现出怒色,而他——同情而怜惜地看着她! 皇帝已经开始举步,而他—— 他依然看着她,只是突然地,挣脱了抓着他的侍卫,毫不犹豫地撞向了璧阶! “哗!”一片血花撒在璧阶上,她的心如坠冰窖。 他倒下了,却依然、不屈不挠地——看着她!那眼神,太过复杂,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已经无法解读,只是惶惑间,感到了一丝——表达的快慰! 他终于在最后的时刻,告诉了她——虽然身份不允许,但是,我真的爱你! 极度的感动、极度的彷徨、极度的伤心、极度的…… 她一直是一个柔弱的人啊!哪里能够背负如此沉重的感情? 只有——沉入黑暗中,昏去!昏去!昏去! …… 变故太多、打击太大、心情——太复杂! 几桶清水流过,洗去了璧阶上的血迹,却洗不去心底的烙印! 只是、今天、她终于来了,终于可以——面对他! 能爱上皇帝吗?恐怕很难!但是,她已经知道,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她并不打算同乌兰结盟,却真的感谢乌兰为她拨开了眼前的迷雾,指点了努力的方向。她找到了继续生存的理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徐大哥!放心吧……”幽幽地一叹……
120 海 风
清晨,寻金帮大宁分舵,聚义堂。 聚义堂规模不大,通常只有分舵的重要人物在这里商讨帮务。 现在,堂里却聚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少。 正对大门,坐在堂主座位上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一身青衫、看起来十分斯文俊秀,正是武林中公认的,后起一辈中武功最卓绝的宁王凌钲;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的,是一个浑身充满阳光气息的女子,乃宁王的师妹,寻金帮帮主闵文曦;右侧第一个位置上的,则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脸色黝黑,浑身带着海水的味道,却是纵横海上的巨风帮帮主周大海;对面,坐着十来个青年男女,清一色地穿着银色衣服,赫然来自武林第一大派灵清派。左右两侧,还散坐着一些服饰各异的人,却是来自各个江湖小帮派。 大家热热闹闹地围绕最近的武林传闻和朝堂政事议论了一番,听宁王凌钲说了一些思路,各自表达了一些看法,最终的落脚点都是愿意无条件听从凌钲安排。末了,终于谈到了那一大笔被各个豪门世家尤其是冯家侵占的“平王财产”。 寻金帮帮主闵文曦当先开口道:“师兄!我带着弟兄们封了那冯家的所有商铺,看他们不乖乖低头……” “海上的交给我了!那冯家休想有一船货进得了码头!”留着落腮胡子的巨风帮帮主周大海爽快地表态。 “师父派我们前来听从王爷调遣!王爷说个章程,我们灵清派举派支持王爷!”身穿银色衣服的灵清派年青弟子诚恳地表态。 “对!王爷吼一声,我们绝不含糊……”来自江湖各门各派的人纷纷拍胸脯、打包票。 …… 江湖就是这么一种存在!很多时候,它是不遵循国家秩序的,但是,永远都有它自己的正义价值。 宁王侧妃被皇上所夺,在朝堂上,意味着宁王失势;在民间,意味着一台好戏;在江湖上,则意味着难以容忍的奇耻大辱。大家不敢公然反对皇上,却普遍同情宁王。听说宁王奉皇命掌管的一大笔财富被豪门世家占据,立即发挥“两肋插刀”的大无畏精神,纷纷施以援手,决定帮他把这一笔财富夺回来。锁定的第一个对象,便是太子妃的娘家“冯家”。 见大家如此重义,凌钲心中感动,站起身来,依足江湖规矩,抱拳团团行了一圈礼,恭敬道:“各位高义,凌钲感激不尽!” 众人纷纷还礼客套,逊词还没出口,便又听凌钲微笑接口道:“不过这件事,暂时不敢劳动大家……那些财产,凌钲等着他们自己乖乖还回来!” 一大汉急道:“王爷!他们哪里会自觉地还回来……” “对啊!那冯家一向巧取豪夺……” “就是!那冯家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前年……” …… 堂下议论纷纷,都是规劝凌钲,不可对冯家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凌钲待大家安静下来,才微笑摆手道:“此事不急!凌钲目下真正担心的是,南方四郡的豪门世家联手储粮,导致市上无米可卖,长久下去,恐怕会出大问题。如今月族叛乱,月袭的势力膨胀得极快,也同饥民“无米可炊”不无关系。凌钲正在想办法处置此事,很快便要借助各位之力!到那时,望大家不吝帮忙……” 眼见宁王处境如此艰难,竟不考虑夺回财产得问题,反而努力寻求办法解民众之忧,众人无不心头感动,抬头看宁王,看到一抹淡定而从容的微笑。 …… …… 深夜,一艘中等规模的客船孤零零地泊在海中央,一阵琴声随风飘摇……在寂静辽阔的海面上,这琴声显得异常动听,仿佛带了海的味道,宽广、辽远、无拘无束、挥洒自如……却偏偏,在那潇洒中,透着一丝深入骨髓、缠绕不去的淡淡的感伤。 船尾,还泊着另一艘小船。一身青衫的男子立在小船船头,静静听琴。海风掀动他的衣襟,在茫茫无边的海波中,显得说不出地洒脱、却又掩不住一抹——寂寥! “王爷!您看……很长时间了,不如先上船?”周大海已经在凌钲身后站了很久了,陪着他听了很久的琴。船上何芯姑娘的琴声自然是十分优美,但如果一直保持一副难受的站姿连续听上两个时辰,再优美的琴声也会变成一种折磨。两个时辰前,王爷便已经乘船到达了这里,却在走到船头的瞬间,忽然听到一阵琴声,就此停了下来。这一停……唉!王爷站着,他又岂敢坐下? 他一直祈祷着何芯姑娘能快点弹完,可惜,一曲连一曲(又或者,从头到尾就是一曲),两个时辰过去了,何芯姑娘还一点停下的意图都没有。(为什么这些人的精力如此充沛呢?) 她该不会是想弹到天亮吧?周大海一阵吐血,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王爷——您老该上船了! 凌钲回头,淡淡一笑道:“这是一个世上最傻的丫头,你若在她身边,便只看得到她的笑容,永远不知道她心底的压抑!”脸上露出一抹夹杂着心疼和无奈的表情。 那天离开何芯后,他秘密到南方四郡的各个重要江湖帮派拜了一圈码头,暗中同各个帮派的大头目都打了一遍招呼,就一些重要问题交换了意见,并终于在今天上午,聚齐了所有“同道中人”,开了一个“聚义会”。真正的议题,他已经同各帮各派的“当家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上午这个聚会,只是为了让大家彼此知道哪些人是盟友。 今日约好了在海上见面,是为了有效解决“豪门霸粮”的问题,准备带芯儿前往佑滋国走一趟。 月袭叛乱,南方四郡人人自危,便开始积极储粮,以备不测。起初是一些私人储粮,但这股浪潮很快就被大粮商和豪门世家利用到。眼见大家都抢着购粮,便相互勾结起来,囤积居奇,抬高粮价,导致集市上一时“粮贵如金”。 皇上数次下旨让郡守督促粮商“开仓放粮”,却完全无法落到实处。事实上,这些世家手眼通天,根本也不会过分把郡守放在眼里。他们固然接到了郡守“开仓放粮”的命令,却一个个叫天屈,都表示自己仓中无粮。更有甚者,公然打开自家空荡荡的仓库,表示自己家也快要“无米可炊”,让一群随行检查的官员毫无办法。 数月前,凌钲刚到达洀韶时,便已经察觉到这个状况,想了很久,对何芯道:“下命令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还是要想办法让这些人自己主动把粮食拿出来。最佳的办法,莫过于迅速筹集到大量的粮食,投放到集市上。问题是,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 “或许……我们可以从佑滋国那边想些办法?”何芯斟酌着提出意见。 “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凌钲皱眉。 “不然!凌钲,其实,我在佑滋国多年,深知佑滋国对贸易的依赖程度。南方四郡局面混乱,对佑滋国的打击不容小觑!反过来,如果能在南方四郡构造一个相对公平稳定的商圈……勒密从中得到的收益不下于我们!” …… 两人商定了大计,这半个月中,凌钲便一直积极奔走,做好所有相关准备工作。今日,正是约好了芯儿共赴佑滋国的时间。 半个月没有见到芯儿了!乘着小船来到海上的时候,满腔的热切,没想到…… 是她太过善于伪装还是自己太过疏忽大意? 如果没有听到这琴声,会以为,她已经彻底想通了,一如送他离开的那个早上,挂上一脸甜美的笑容,仿佛心底一片风光霁月、开阔空朗! 她的琴声里没有浓重的抱怨,却有深切的内疚;没有剧烈的伤痛,却有缠绕的困惑!她竟是把痛苦都提炼成了一种淡淡的感伤,仿佛并不强烈,却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时刻分割着自己的心! 她一直是一个对自己非常残忍的人,可以一边割着自己的心,一边笑得很甜美!多年前,第一次离开王府、从他身边跳开时是这样;第二次离开荷塘月色、走进刑堂时是这样;这一次从展族跟着他出来,一路纵情山水时又是这样;到如今……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她总是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的伤痛包裹起来,独自舔舐,从来不让他人知觉!而他,总是错误地、每次都被她的温柔和她的笑容所蒙蔽,一直要等到终于有一天、有一刻,痛苦地发现了她的消失、她割在臂上的刀口、她抑郁的琴声,才能惊悚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后知后觉地再次被她所欺骗! 凌钲在船头立了两个时辰,听了两个时辰算不上特别悲痛却充满感伤的琴韵,心底的感觉,也像是被一把小刀不停分割着,割得遍体鳞伤!他一直静静立在船头,一直立到——琴韵终于在海风中渐渐散去…… 周大海长松一口气,觉得自己腰酸背痛,赶紧恭敬地再次请凌钲上船。 凌钲轻轻吐了口气,忽然转身,对周大海道:“谢谢你!”终于举步走上了软梯。 周大海一怔,尴尬道:“支持王爷是应该的!” 凌钲摇头道:“是谢谢你帮我接来芯儿!还有……谢谢你陪我听琴!” 周大海愣在当地,忽然涌起深刻的感动。 宁王侧妃美到被皇上夺走,所有人都以为宁王定然爱她至深,但是,今天早上,武骋先生把一个任务交给了周大海,并且清清楚楚地告知他:记住!以后,要保护何芯姑娘的安全!她是——王爷唯一钟爱的女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武先生态度沉凝、表情严肃,让周大海充分感受到了这位“何芯姑娘”的重要性,让他完全无法对王爷竟然钟爱一个寡妇而感到荒谬和滑稽。 说完这句话,武骋先生正式告知他——你已经被批准加入了“策营”。凌钲被放逐,身边的人立即出现了明显的分化。大部分人都在第一时间离他而去,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连荣王凌钶都不敢为他送行;但也有少部分人坚持了下来。“策营”作为最核心、最中坚的力量,则非常稳定。除了徐玉之,所有人都抱着坚定的态度,誓死追随凌钲而来。他们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鞭策凌钲,凌钲微微一笑,却没有表态…… 听到自己被吸收进了“策营”,周大海觉得脚步虚浮,感动万分。 这些年,巨风帮纵横海上,风光无限。一提起“周大海”三个字,江湖中人都要竖一下大拇指。没有人知道,“巨风帮”其实是宁王一手筹建起来的。这个帮派之所以能迅速崛起,完全是因为有宁王在背后支持!一如——寻金帮中也一直有王爷派过去的各种人才! 巨风帮的总舵并不在天朝,而在遥远的洛特里国。五年前,他们原是一支被寿王凌钍组建起来,在大洋深处的海岛上秘密训练,复又被抛弃的军队。宁王凌钲派人把他们引到了洛特里国海域附近,让人传授他们武艺,让他们专门负责为天朝商船“保驾护航”,一来二去,规模越来越大,便又重新在天朝南方海域建立了不计其数的分舵。 他一直在寻找报答宁王的机会,没想到,第一次接到任务,竟然只是秘密护送一个女子到海上。他原本有些遗憾,却终于在听到王爷的亲口道谢后,忽然意识到了此举的重大意义。 如果没有把他当成心腹之人,如此私密的事情,如何会交给他来做? …… 凌钲当然不会注意到周大海的激动,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芯儿,急切地等待着拥她入怀;但是,方才的琴声又让他满怀感伤。 她毫不怜惜地分割着自己,便也同时——割伤了他! 凌钲举步走进船舱。 一步、两步、三步…… 何芯听到了脚步声,抬头,忽然纵身扑了过来,果然是——一脸甜笑! 凌钲看着那甜甜的笑容,忽然有些生气,任由她抱着,没有任何反应。 何芯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凌钲依然木着一张脸,没有反应。 何芯终于察觉到不对了,抬头,用最温暖的笑容对着他,柔声道:“怎么了?” 凌钲看着她,不带表情地说道:“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很好!”何芯伸手理着凌钲的头发,柔声道:“我喜欢可以等待你的感觉!” “也喜欢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凌钲忽然大声反问。 “能时常陪着你,我当然……”何芯看着凌钲,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你当然很幸福!还每天都很开心,每天都挂着甜笑,每天都弹快乐的曲调!”凌钲越说越愤怒。 “你到底怎么了?”何芯皱眉。 “我……”凌钲忽然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字一字道:“你明明就在拼了命地为我考虑,我还不知好歹地骂你,你为什么依然如此忍气吞声、如此……可恶?”恨恨地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捧起她的脸庞,一口咬在她樱红的唇上,只在两唇相触的瞬间,改为缠绵的轻啃。 咬她、咬她、咬死这个可恶的丫头! 他吻着她、轻轻咬着她的嘴唇,许久、许久、才终于放开了她,却仍然紧绷着脸,恨恨道:“最怕就是看到你始终一副‘坚强无畏不受伤’的模样!” “……”何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烧昏了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良久,终于抬头道:“你今天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你为什么不责怪我,把你独自抛在洀韶,让你艰难地挣扎了五年?为什么不抱怨我,始终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为什么不把压在心底的痛苦告诉我,每天摆出一副笑脸?为什么……”凌钲终于伸臂把她紧紧揽在怀里道:“为什么让你走了五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对了!” 听到“五年”这个概念,何芯突然也觉得很感慨。那时,凌钲在洀韶找到了她,不顾一切要同她成婚……一转眼,五年多了! “我为什么要怪你呢?你一直都是对的,错的从来是我!”何芯淡淡一笑道:“是我离开了你,转身走进了婚姻,把你拒之门外;是我明知道不应该,却一次又一次掠夺了姐姐的幸福……是我把局面搅得一团糟……我究竟要怪你什么呢?” 凌钲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这五年,我看着你辛辛苦苦地奋斗,却没有对你的产业投入更多的关注!” “你帮我营造了一个最有利的经商环境、大规模地帮我推广了招投标办法,让我揽到了很多的生意!” “即便看着你银路短缺,我也没有拨银两支持你!” “你让我享受到了一个拼搏的过程!” “彤彤是我亲手解散的!” “皇命在身,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凌钲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良久,长叹一口气道:“当年,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说到理解和尊重,我实在远远比不上陆藤大人。这句话曾经让我耿耿于怀了很久,但是,到现在……我得承认的确如此!” “……?”什么意思?何芯不解地看着凌钲,旋又意识到了什么,迟疑道:“你是说……陆大人的那封书信……?” 关于陆大人写给凌钲的信,她不是没有好奇过,却始终没有开口问过凌钲上面的内容。心知,在合适的时候,凌钲自己会告诉她;否则,便是让他为难。 “是!”凌钲点头,把她带到圆桌旁坐好,握着她的手道:“陆大人早已预料到——我们一旦重逢,便有可能论到婚嫁,所以,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其中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是让我给你一个独立翱翔的机会,让你得以施展自己的才华!” “陆大人怎么会……?”何芯惊讶地抬头。 “陆大人了解你,也了解你的才华!他在信中要求我,如果真的爱你,便一定要给你一个机会、一双翅膀,绝对不要把你困进一个院落和平凡的家庭琐事中。我看着信,想起在荷塘月色时,你的确是放弃了一切,只愿意为我做膳食,所以,尽管那时,我极度痛苦……也依然选择了离开!此后,看着你经商、开慈善院、从政佑滋国……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都绝对不过分干预,让你真的独立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真的追寻一个奋斗的过程!” “凌钲……”何芯心底涌起深切的感动,忽然探身,揽住了凌钲的脖颈,把头放在他的脖颈里磨蹭良久,才抬起头来,忽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道:“你就确信这五年间,我一定会等你?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如果你不是那么坚定的一个人,又岂会在那样艰难的情形下,把一切给了我?”凌钲说得很有自信。 “那或许只是说明……我对这些事情并不看重!你知道……我是一个活了两世的人!”何芯嘻嘻一笑。 “坏丫头!”凌钲掐了一把她柔嫩的脸颊,微笑道:“我即便不相信你的坚定,也充分相信我自己的魅力,确定你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一脸得意状。 何芯“嗤”地一声笑,对上凌钲笑意融融的眼睛,真的觉得心境在变得开朗。 凌钲又伸手把她揽进怀里道:“我原打算放弃了一切,就那样娶你,但陆大人说,如果我真是放弃一切的话,必然要辜负很多的人,而你一定会把这些人的痛苦全部背在身上,永远不放过自己!所以……他让我选择另一个方向,去完成另外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何芯抬头。 “一个极端困难的任务!我其实不知道是否真的能达成……”凌钲长叹了一口。 “没有关系,凌钲!不要太为难自己!真的不需要名分,也不需要其他的东西!现在能这样……时常见面,我真的已经满足了!”何芯抬头,温柔地亲吻凌钲。 凌钲抱紧了她,良久,又才开口道:“其实方才……我早就到了!一直在听你弹琴……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 “你都听到了?”何芯似是有些猜到了他的想法,伸手抚着他的脸庞,柔声道:“凌钲!我心里的确是有些化不开的东西,但是……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还是因为孟筠?”凌钲摇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内疚些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的幸福当成自己的责任?” “因为……”何芯一阵泄气,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只在心里想:因为,我渐渐发现,我不但为她选择了一生的磨难,更有甚者,她的很多“磨难”都是由我有意无意间推动的! 怎么能不内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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