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带着孟婆投胎,情乱天下-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肩躺在树林里!”  见到他们,何芯心中涌起一阵温暖之意,忽然跳下马车,紧紧搂住了程大娘,不可遏抑地低泣出声。  程大娘轻拍她的背脊,柔声问道:“怎么了?”  何芯哽咽道:“没什么!一个写错了的故事得到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我觉得很高兴、很感动而已!”  程大娘笑道:“真是一个傻孩子,高兴也值得哭啊?对了,一直没有问你,你今天在郡守府‘抢’生意的事进行得顺利吗?是否‘抢’到了生意?”  “哪有那么容易!”何芯抬起头来,擦干了眼泪,开始把今日在郡守府的“丰功伟绩”叙叙告诉程大娘。  ……  “真的吗?苏小姐竟然拜了芯儿为师?”  ……  “不会吧!世上真有黑色的琴吗?”  ……  “别担心,没人的衣服能做得比你更好了!”  ……  “这就对了,能笑的时候,千万不要总是哭丧着脸!”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谁 之 过?(一)
“师兄,你在刻什么?”看着永无止歇的细雨,闵文曦坐在窗边,随口问凌钲。自从离开洀韶、进入淅川之后,就开始浠浠沥沥地下起了雨,破坏了她无数的出行大计,差点没把她闷死。  凌钲没有回答,只是专心致志地俯首在一段木头上刻划。渐渐地,随着刻刀的起落,他的手中渐渐呈现出一朵造型美丽的花。  “是……荷花?真漂亮!你什么时候学会雕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闵文曦盯着那朵荷花,眼中闪着惊喜。  “刚刚学会的!”凌钲举起那朵小小的木雕荷花走到窗边。看着满天雨花,《雨思》的旋律在他心中默默流淌。芯儿曾经跟他说过,艺术是一种心灵感悟的外在体现,只有发乎于心的东西才足以感人。他从小极少在艺术方面下功夫,这句话只是从耳边一滑即过。但是,最近,他却常常想起这句话。因为,在进入淅川之后,在见到第一场雨的瞬间,他就立即涌起了一种雕刻的冲动。没有经过任何人指导、提点;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他便依照心的指示雕出了——荷花!  “送给我吧!”闵文曦伸手来抢。  “如果你有本事抢得到就送给你!”凌钲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轻挪一步,避开了闵文曦。  “小看我……?”闵文曦微微一笑,展开师门绝学“如影随形”,不屈不挠地向凌钲发招,招招不离凌钲手中的荷花。这一套掌法绵里藏针,无论内劲还是形式皆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当年,仗着这一套掌法,席广庭纵横武林,挫败了无数高手。若由席广庭施出这一套掌法,那么,凌钲便连手里的汗毛都得被拔走。可惜,闵大小姐习武一向喜欢偷工减料。这一套掌法,她只学了招数上的虚虚实实,完全没有花心思研究过内劲上的真真假假。表面上使得似模似样,实际上只是徒有其表。她绕着凌钲上窜下跳了半天,凌钲只是从容地左右踏步,便避过了她的全部攻击。她根本连凌钲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再斗片刻,闵文曦渐渐失去了兴趣,垂头丧气地停了下来。  凌钲看她不悦,微微一笑,跟着停了下来。  闵文曦见凌钲停了下来,微微低头,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闪电般伸手去抢荷花。眼看就要碰到荷花了,她心中一阵狂喜,但凌钲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遥遥指着她的膻中穴。闵文曦习武日久,见凌钲遥指穴位,根本来不及思考凌钲的距离是否能够构成威胁,她已经本能地回招护住自己的穴位。  凌钲仍然执着荷花,含笑看着她。  闵文曦剁足道:“师兄耍赖!”娇噌地正要再次扑上去,凌钲突然脸色一变,扬手飞出了荷花,把闵文曦扑倒在地。然后,他迅速抱着闵文曦滚入床下。几乎是刹那间,随着“笃”的一声轻响,三支小而薄的飞镖夹着细碎的雨珠钉在了床上;与此同时,一支劲箭在空中把那朵荷花击得粉碎。  闵文曦惊魂未定,正要开口说话,凌钲已经运力于背,震开了床板,抱着闵文曦飞身而起。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灰影闪过,一个人执着一柄剑、迅疾无比地扑向了床板。那人没有料到凌钲竟然在滚入床下的瞬间又震开了床板,破床而出,微微一愣。就这么一分神,凌钲已经抛开了闵文曦,居高临下地向那人直扑而下。那人向左一避,想要转身,但凌钲比他更快一步,顺手在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子砸向他的周身要穴。那人从容转了一个圈,所有银子便全部落空。但随着这个转身,他的整个身形已不由自主地一顿。高手相争,怎容半点迟钝,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凌钲已迅疾无比地封住了他的穴位。  “王爷!”随着一声呼喝,独孤鹰和风灵雁扑了进来。见凌钲已经制住了刺客,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刺客如何能避过重重阻拦,毫无声息地来到凌钲的房间。  凌钲微微点头,走到那刺客身前,突然惊讶道:“是你?”  那刺客冷笑道:“是我!”他的神色间没有丝毫惊慌怯懦,却是何芯那个神秘的“杀手大哥”达金。  凌钲微微皱眉,挥手让独孤鹰夫妇和闵文曦退下。闵文曦怒视着达金,想开口说话,但见凌钲神色严肃,终于瞪了达金一眼,磨磨蹭蹭地退出了房间。  待几人都退出了房间,凌钲皱眉道:“无论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看在芯儿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希望阁下好自为之!”一边说着,他伸手拍开了达金的穴位。  达金愤怒道:“你还敢提起我的小妹?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一边说着,他的手中多了一柄飞刀。他想把飞刀刺向凌钲,但凌钲毕竟刚刚放过了他。他犹豫半晌,终于又收起了飞刀,恨声道:“你最好还是杀了我!你始乱终弃,如此伤害我的小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为了芯儿来杀我?”凌钲闪过一丝讶色。  “我早知道有钱人没一个是好的!我怎么会以为你会对她很好呢?怎么会放心把她交给你!”达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内疚。  凌钲黯然道:“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辜负了她!”  达金心咬牙道:“你抛弃她便也算了!我实在料不到你如此薄情寡意,竟然还想置她于死地,我……”  凌钲忽然抓住了达金的衣襟道:“你说什么?她有生命危险吗?”  达金忽然挥拳击向凌钲的右颊,怒吼道:“还在这假惺惺!让我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凌钲向后一闪,出手如电,挥手切向达金的脉搏。  达金杀手出身,一向很少情绪波动,适才这一番发作实在是生平从所未有之事。见凌钲出手,他立即恢复了冷静,凝神接招。  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三次交手。  第一次交手是在临都。当时,凌钲为了保护何芯,根本没来得及发挥就已经被达金制住。  第二次交手是在方才。达金经过周密策划,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出手的角度、方式都计算得非常精确,唯一的失误就是低估了凌钲的实力。他对凌钲的功夫原本估计甚高,但有上一次成功经验的干扰,他在部署时还是难免松懈。凌钲的真实功夫和反应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计算失误、失了先机,反而轻易被凌钲制住。  前两次交手,两人之间都有一些意外因素干扰,没有真正发挥实力。唯有这第三次交手才是两人之间真正的正面交锋。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生平劲敌,把功力运至极限,进招拆招,很快就对拆了百余招。一边拆招,两人都不禁对对手暗暗佩服,均觉对手反应机敏、经验老道,这一番交手下来,两人都大感收获颇丰。  凌钲心悬何芯安危,再斗片刻,找到一个间隙,扬声道:“达兄!你我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们把话说清楚了再斗不迟!”  经过这一番打斗,达金胸中郁积的怒火疏散出来,渐渐恢复了冷静,点头道:“就听听你如何狡辩!”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收功,停了下来。  凌钲无心客套,急急问道:“芯儿是否有什么危险?”  达金凝目打量着他,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终于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金色蜜蜂道:“你知道这东西吧?”  凌钲神色凝重道:“‘蜜蜂’又出来活动了?”随即大怒道:“你是说‘蜜蜂’要去对付芯儿吗?”  “蜜蜂”是江湖上最声名狼藉的一个杀手,所刺杀的对象一律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杀害刺杀对象前,他往往会先尽情凌辱一番,然后留下一个小小的金色蜜蜂作为标志。此人性情凶狠、手段残忍,江湖上的六大门派曾经联合围剿他,但他手脚干净、行踪隐秘,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正义之士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他,他却销声匿迹了,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达金冷笑道:“你们夫妻俩想做什么,外人如何知道?”  凌钲愤怒得浑身颤抖,恨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达金又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真的毫不知情?”  凌钲咬牙道:“我同芯儿的事情,中间曲折甚多,一时也说不清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自始至终都只爱芯儿一个人。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达金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在心中急速判断着整个事件的情势利弊。  他游走江湖,忽有一日,听到了一个轰动天下的传闻:宁王凌钲钟情于孟小姐,同平朗国的那芝公主毁去了婚约。自从听到这个消息,达金就无比担忧。为了孟小姐,凌钲连公主都抛弃了,那么,芯儿呢?他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小妹?达金越想越担心,终于在执行任务的间隙赶到了大宁。他到达大宁的时候,正赶上凌钲同孟筠订婚,而他的小妹,则已经变成了尚书府的一个小妾。事情的结果清晰地摆在那里,不用说,定然是凌钲始乱终弃、见异思迁,抛弃了芯儿。他当时就已经准备去刺杀凌钲,但宁王府守备森严,非比寻常,他暗中潜伏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此后,他又接到了新的任务,不得已离开了大宁。  等他再次返回大宁的时候,凌钲恰好去了晤预郡。芯儿也已经离开了。而最让他痛心疾首的就是,这一次,芯儿不但已经变成了寡妇,还受了三刀之刑。这一切,当然都得记到凌钲账上。  他深知在大宁刺杀凌钲太过艰难,但凌钲出行在外,各方面的防护便会松懈许多,他也会多几分成功的把握。他略一思索,便当机立断,摄着凌钲的脚步追赶过去。没想到,刚到达淅川,他就意外地在组织据点中发现了一块刻有梅花标志的令牌。这块令牌,他并不陌生。当年,孟元泽请他送何芯到展族的封锁区时,他也曾经收到过一块同样的令牌。这是任务达成后收取酬金的依据。这就意味着,孟府中人又请他的组织杀人了。他沿着线索追查了一番,发现孟府之人追杀的对象正是何芯,请的是他们这个组织中一个顶级的外围杀手“蜜蜂”。  他迅速找到了“蜜蜂”,跟着“蜜蜂”一路同行,数次找机会刺杀“蜜蜂”。后来,终于被“蜜蜂”察觉到异常,奋起反击。两人一路打斗、一路追杀,缠斗半月,他才终于在淅川郡和洀韶郡的交界处杀死了“蜜蜂”。恰在此时,凌钲的车驾也已经从洀韶返回了淅川。  这个时候,孟府中人要杀芯儿,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孟小姐知道芯儿同宁王有过私情,容不下芯儿,不惜千里追杀。见凌钲如此纵容孟小姐,又对芯儿如此薄情寡意,他真是伤心愤怒到了极点,终于下定决心在淅川布局杀死凌钲。没想到,凌钲的功夫高得出奇,反而出乎意料地制住了他,接着,又毫不犹豫地放了他……  凌钲说他爱的人始终是芯儿,他对于刺杀的事真的一无所知吗?这种身居高位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话是否可靠?但是……他已经制住他了不是吗?在这种情形下,他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他如果真的存心要取芯儿的性命,今日就不该放过他……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达金在心中急速地做着判断。  默然良久,他终于抬头道:“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凌钲脸色沉郁,恨恨道:“究竟是谁想杀芯儿?”  达金又看了他一眼,终于一字一字道:“回去问你夫人吧!”说完这句话,他毫不犹豫地穿窗而出。  看着达金的背影消失在窗后,凌钲心中震骇莫名。  达金说的是——孟筠?孟筠请杀手去杀芯儿?凌钲怎么都觉得难以置信。虽然对孟筠没有爱慕之意,他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孟筠是个好女子。更何况,芯儿是那样不顾一切地拼命保护她啊!难道说,嫉妒真的能摧毁一个人的心性吗?如果说,孟筠真的要杀芯儿,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嫉妒!的确,她产生这样的念头也不奇怪不是吗?他是那样明确地告诉过她:他一生独爱芯儿!他又在新婚之夜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她……对一个妻子来说,这些都足以让她发疯了吧?凌钲忽然在心底一阵冷笑:她难道以为,杀了芯儿,他就会回心转意,就会爱上她吗?多么可笑的想法,又——多么可怕!  凌钲忽然推开了门,对站在门外焦急等候的独孤鹰吩咐道:“立即启程回大宁!”  独孤鹰犹豫道:“这雨……?”  凌钲冷笑道:“我可爱的妻子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看看她吧!”  独孤鹰听他破天荒地提起“夫人”来,诧异无比。见他面露讥诮、神色冷酷,又不禁暗暗心惊。

谁 之 过?(二)
清晨,孟计木材行大宁分号。  “筠儿!你究竟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孟元泽看着卧坐在床上的女儿,关切地问道。  大清早,他便听婢女小梅说孟筠身体不舒服。走进房门,就看见孟筠脸色苍白、神情委顿。  孟筠抬头看着父亲,见父亲颈中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突然一阵颤抖,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颤声道:“爹的脖子上怎么会有一道血痕?”  “没什么,筠儿!爹一时不小心弄伤了,不要紧的!”孟元泽走到床边,慈爱地看着女儿道:“你不要担心!”  孟筠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一下身子,颤抖道:“爹!孟林管家到哪里去了?他到哪里去了?”  “孟林吗?”孟元泽的心急跳了几下,随即温言道:“他做管家时日也久了!楼晟那边新开了几家分号,我派他过去那边打理生意了!”  “他不是到阴曹地府去了吗?爹!他不是死了吗?” 孟筠语声失常、神情恐怖。  孟元泽脸色大变,忽然抓住了孟筠的胳膊道:“是谁告诉你的?”  “这么说……我真的不是做梦?”孟筠一阵急剧地颤抖,忽然放声大哭道:“你怎么能这样啊……爹!”   “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孟元泽神情凝重。  “没有人告诉我……”孟筠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呜咽道:“我睡不着,在花园里散步,见爹的书房还亮着灯,就过去看爹,谁知道……”  孟元泽的神色突然沉了下来,半晌,才缓缓问道:“这么说……你都看到了?”  孟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头问道:“爹真的请了杀手去杀星儿吗?”  孟元泽俯首看着女儿,沉默半晌,终于点头道:“不错!我请了杀手去杀她!”  孟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靠在床框上,良久,才开口道:“幸亏那杀手没有得手,否则……我真的没有颜面再活在世上!”  昨夜,她回孟计木材行探望父母。半夜,她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起身到花园中散步,见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灯,便信步走了过去。没想到,走到那里,却见管家孟林用匕首逼住了父亲。她大吃一惊,正要过去,就听见孟林问了一句:“老爷为什么要杀星儿?”这句话把她定在当地,再也无法挪动。  此后,通过对答,她依稀听到,父亲到大宁办事,安排了弟弟孟俊去一个什么重要地方同别人见面。谁知孟俊趁父亲不在家,诸事都丢给了孟林,成天流连于风月场所。  孟林不得已替俊少爷前去赴约,去到那里,才知约他见面的是一个杀手。那杀手取出一个梅花标志给他,留下话说:“告知你们老爷,那丫头不是一个普通的寡妇,身边高手太多,要杀她,这点酬金远远不够。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精锐的杀手。如果想继续合作,至少要十倍价金,请你们老爷斟酌。”  孟林听到“寡妇”二字,大吃一惊,旁敲侧击地一番打听,才发现老爷要杀的人真的是星儿。  他震骇莫名又怒火填胤,提刀往大宁,找到了孟元泽逼问此事……  “老爷!我们夫妇自命一生忠心耿耿,星儿也一直把大小姐当作命根子。老爷要我们夫妇的性命,只要吩咐一句,孟林不敢有怨言,但是,请老爷给句话,究竟为什么要请杀手去杀星儿!”孟林颤抖着用刀指着孟元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林!星儿是我亲认的女儿,我从小就喜欢她,怎么可能派杀手杀她呢?你先把刀放下,不要受外人蛊惑。”孟元泽额头流汗。  孟林从怀中颤抖着取出了梅花标志道:“这个梅花标志,只有老爷一个人才有……老爷啊!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我不过是要老爷给句公道话!”  “咦?梅花标志原来是在你这里啊!”孟元泽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道:“我遗失了一枚梅花标志,一直找不到,原是被你捡到了。”  孟林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深深的失望之色,黯然道:“老爷!我跟了你三十多年!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些话来骗我?这个标志,是那个杀手亲自递给我的。”  “孟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有什么话,你先放下刀再说!”孟元泽伸手夺刀。  “别动!老爷!”孟林把刀架在了孟元泽颈上。“不要再告诉我这些谎话,老爷!我只要一句话:老爷为什么要杀星儿?”  “孟林!孟林……”孟元泽一阵惊慌,仍然坚持道:“真的是误会!误会!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星儿。”  “老爷要再不说实话,孟林就要对不住了!老爷!您放心,你对孟林的恩情,孟林永远都记得。杀了您,我自己也不会独活。到了阴曹地府,我再接着伺候老爷……”孟林眼中露出一丝决绝之色,举刀在孟元泽颈上拉出一道红线。  “因为!”孟元泽但觉颈中一凉,吓得魂飞魄散,冲口道:“因为她破门出嫁,丢了我们孟家的面子!”一句话出口,孟元泽接着道:“星儿顶着我们孟家的姓,却不能安心守节,所以……”  “原来如此……”孟林脸现痛苦之色。  “她是我们孟家的二小姐,我一直希望她能够谨守礼仪、光大门楣!我这是对她期望太高……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啊!”孟元泽说得情词感人,注意观察着孟林的反应,接着道:“其实,当天我就后悔了!发出了梅花令,我也是追悔莫及的。”  “我也恨不得杀了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啊!但是……老爷!她才十六岁啊……这个傻丫头才十六岁啊!”孟林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猛地转过身去,使尽拍打了一下墙壁,涕泪横流。  “是我莽撞了,孟林!你相信我,这只是一时冲动,在我心里,一直是十分疼爱星儿的。”一边说着,孟元泽悄无声息地俯身捡起了掉在脚边的刀……  孟筠一直隐身花丛中,被自己听到的对答吓得魂飞魄散。  见孟元泽俯身捡刀,她的心头突然涌入了某种怀疑,却又极度排斥这种怀疑;她觉得自己异常害怕,却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什么。  突然,眼前刀光一闪……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放声大叫,却觉得喉头堵塞;想迈步上前,却觉得全身僵直……  是在做梦吗?她怎么会看见那把刀扎进了孟林管家的腰部?那是父亲手上的刀啊!是那个最慈爱的父亲手上的刀啊……  彻骨的冰冷从心底旋转而出,冻结了眼角的泪水;冰封了胸中的热血……  她的天地突然崩塌了,眼前的一切开始急速旋转……  在越来越浓重的冰冷中,她缓缓倒在了花丛中……  她昏倒了,所以没有听见父亲冷冷地对着孟林的尸身说:“放心吧!孟林!大家都会知道你为了保护我,被劫匪杀死。你衷心护主,可谓死得其所!我会厚葬于你,待你也算不薄了……”   ……  想起昨夜的一切,孟筠心中又是一阵绞痛,落泪道:“爹杀星儿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她破门出嫁?爹就不允许她寻找幸福吗?”  孟元泽又看了孟筠一眼,见她表情悲痛,心中掠过一丝不舍,伸手轻抚她的头发道:“筠儿!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不舒服,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养,养好身体最重要。”  “告诉我真相!”孟筠伸手擦去了泪水,直视着孟元泽,一字一字道:“我要知道真相!”  “筠儿!”孟元泽垂头看着女儿,在一贯柔顺女儿眼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他长叹一声,沉默半晌,终于用无比痛恨的语气道:“好吧!我告诉你真相。真相就是——星儿这个臭丫头命中注定就是生出来折磨你的;是你命中的劫难。从小,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安分姑娘;从小,我就觉得她会伤害你。我真是后悔啊!没有在她六岁的时候就杀了她。她还真是命大啊!送她去了展族,她居然又活着回来了!如果……”  “送她到展族……?”孟筠霍然抬头,紧盯着孟元泽,震惊道:“她被展族人抓去……不是一个&;not;意外吗?”  孟元泽看了她一眼,在她身边坐下,缓缓道:“到现在,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你了。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留她下来,终究是个祸害,所以,请杀手送她到展族的封锁区去……我实在没有想到她还能活着回来……”  “你说她是祸害?”孟筠颤抖道:“你说这样一个拼命保护我、照顾我的人是——祸害?”  孟元泽温言道:“筠儿!你总是太过善良,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牢牢记在心里。她是你的贴身婢女,对你好是应该的,但是,到后来,我渐渐发现,她的存在逐渐变成了你的巨大压力……”  “怎么可能呢?”孟筠已经渐渐震惊得忘了哭泣。  “筠儿!你有没有发现,在她离开后,你的琴艺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见孟筠点头,孟元泽又接着道:“你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孟筠顺着孟元泽的思路想了片刻,忽然抬头道:“爹的意思是……?”  孟元泽点头道:“你并非不聪明,但是,她摧毁了你的全部自信。她离开之后,你渐渐变得自信了,才发挥了自己真正的水平,夺得了琴韵会的魁首。”  孟筠痛苦道:“就为了这个原因,爹就送她去了展族封锁区?”  孟元泽点头道:“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孟筠又抬头问道:“那么这次呢?爹为什么又请杀手杀她?”  孟元泽露出一丝怨毒之色道:“筠儿!到现在,你嫁入宁王府也快两个月了,你是否见过宁王?”  孟筠摇头道:“宁王他很忙!”  “他很忙?”孟元泽冷笑道:“他的确很忙!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见孟筠茫然摇头,孟元泽咬牙道:“他一直在忙着跟星儿那个死丫头厮混。婚礼那天,你是蒙着头巾,没有看见星儿如何勾引宁王。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无耻的女人。她看宁王的那种眼神真是、真是……我都替她害羞!宁王真是失心疯了,居然被那样一个无德无貌的无耻寡妇迷到。如此丢人的事情,我都说不出口……”  孟筠惊讶道:“爹的意思是……他们又重新走在一起了吗?”  孟元泽诧异道:“重新?他们原来有什么渊源吗?”  孟筠点头道:“星儿从展族救回了宁王,他们原本就是一对情侣。星儿是为了我才被迫与宁王分离的……”说到这里,她又内疚地低下了头。  “情侣?她跟宁王?一个丫头……”孟元泽不屑地摇了摇头,觉得这个称谓十分滑稽。  “不然……爹以为宁王怎么会一再到咱们孟府去,又送了管家夫妇大礼?”提起孟林,孟筠眼中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宁王到孟府不是去看你吗?”孟元泽惊讶地看着孟筠。  “星儿代替我嫁给了陆藤大人,但是……宁王一直思念她,无时或忘,所以到咱们府上来找寻她的影子……”  “原来是这样!”孟元泽神色凝重,开始思索是否再请一个杀手去杀何芯。  孟筠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突然伸手擦干了泪水,抬起头来,用异常坚决的口吻道:“爹!请你派人保护星儿!如果星儿出了意外,我保证,您会失去女儿!”  孟元泽震惊地看着孟筠,良久,终于在孟筠无比坚决的眼神凝注下缓缓点了点头,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处决了星儿又不被女儿发现。 。。

陷   阱(一)
撑着一把雨伞,闵文曦坐在驿馆院墙外的大石上。虽然空中还在下着雨,她的心情却已经完全变得晴朗。因为,她又找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真的非常、非常有趣……  半个时辰前,竟然有一个杀手潜到驿馆中去刺杀师兄,还逼得她闵女侠躲到了床下,简直是她习武生涯中从所未遇的奇耻大辱。当那个杀手同师兄关在房中说话的时候,她已带着一帮被她胁迫得“屈膝投降”的亲卫,从驿馆的墙头开始,布下了重重陷阱。这世上敢侮辱闵女侠的人,注定只会得到一个悲惨的收场。  对于自己布下的重重陷阱,她实在是很得意。谁让她有那么博学的一个师父呢?谁让她的天资如此聪颖呢?不用来对付敌人,实在是一种浪费。  第一重陷阱布在墙头。她在墙头每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都插上了短小的尖刀。只要那个杀手在墙头上停留换气,绝对逃不过尖刀刺脚的命运。到那时……呜呜!就看看他双脚不能落地的惨状吧!  第二重陷阱布在墙下。她让亲卫在所有那个杀手可能纵身下跃的地方都放上了大水缸,灌满了盐水。如果那个杀手的脚被尖刀刺中,那么,他毫无疑问地会纵身往下跳。到那时……哼哼!就让他享受一下用盐水清洗伤口的滋味吧!  第三重陷阱布在马上。她特地为那杀手准备了一些马。然后,把马鞍的绑带都割开了三分之二。只要那个杀手上了马,不出一个时辰就得从马上摔下来。到那时……呵呵!一定很精彩!  第四重陷阱布在道路上。她派出一些亲卫,在三里外,一切可能的方向上都布下连环套。她不敢让师兄得知她的布置,只好把圈套设在师兄不能发现的地方。只要那个杀手踩中了其中一个圈套,被吊了起来……嘿嘿!就让他见识一下独步天下的“闵氏刑罚”吧!  多伟大的陷阱不是?除了天下第一高手的高足闵大小姐,谁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多的花招、布下这么多的陷阱?得罪闵大小姐的人……哎!最好还是早点为自己哀叹吧!  她在大石上已经坐了一段时间了。一想到那个杀手被她作弄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心花怒放。很久都没有发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