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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江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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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兔崽子就没什么要问的吗?”墨老头终于忍不住了,率先打破宁静。
我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左手挖着鼻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您老这不是就要说吗,说吧。”
“小流/氓,你这副样子很欠揍,你知道么?”墨老头看见我这样吹胡子瞪眼,继续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救了你?”
“刚才想,现在不想了。”我这次弹了弹左手,继续用右手挖鼻孔。
“好!好!你够厉害。”墨老头冲我伸出大拇指,然后面色正经的说道:“那你不想知道,你家人怎么样了,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想,但我不想求你。”
“好,那就告诉你,洛阳上至皇帝天子,下至贩夫走卒都以为你死了,雷击至死,灰飞烟灭,无不感叹老天爷有眼啊,这全城百姓举城欢庆啊,可惜,害怕你韩家势大,前一个月只敢偷偷摸摸的欢庆,没人敢大张旗鼓来庆贺。”
我脸上并无悲伤,只是淡淡一笑:“从我打定注意要做一个纨绔的时候,这种事就已经注定好了。”然后下床起身冲着墨老头鞠了一躬然后坐在床上:“老先生,我的家人怎么样。”
老头明显一愣,实在是没能想到我这般反应,略为沉吟:“韩家一片愁云惨淡之色,全家上下皆是一片缟素,你的葬礼办的并不隆重,只有寥寥数人来参加,所有想来祭拜的人也被你爹回绝在外,只剩下几个与你亲近些人而已。”
“你爹,你姐姐,韩子枫,还有那几个悦来小店的小孩子而已。”
“他们也去了啊;衣冠冢吗?”我声音苦涩无奈,就似有人用劲的掐着我的脖子,艰难万分才说完这话。
“恩,你的体内气息运转刚恢复正常,还是别说话了。”墨老头伸手轻轻的拍在我的背上,看到我的情况才有些好转,才继续说道:“那几个孩子倒是仁义,为你韩君笑披麻戴孝。”
“披麻戴孝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认你作父,他们是拿你当父亲了,他们几个孩子在你的灵前不吃不喝,整整跪了三天,最后晕倒在你棺前被人抬走的。”
“你爹,在你惊麟劫过后,下令全城内外搜捕你的踪影,甚至你二哥竟然敢带着自己亲信搜到皇帝**,三日遍寻无果,你爹悲愤之极,与你二哥彻谈一夜过后,第二日竟然一夜白头。”
“而你二哥甚至连你的葬礼都没有参加,直接带着众人回他的北平先锋营去了,只是走的那一天,他一身白衣带着一大壶桑落酒和俩个杯子,独自一人在你的南苑小屋内,待了足足有半天的光景,吩咐的还是与你一样几道小菜,俩双碗筷。”
“等他离开的时候酒壶已经空了,他好像还从你屋内拿走了一尊青铜小鼎,当时我离得太远看的并不真切。”
“韩子枫,在寻你的那三日里,夜夜豪饮,酩酊大醉,每次都醉成一滩烂泥,痛哭流涕啊,嘴里还含糊着什么,他欠他兄弟,一杯酒,永远欠一杯。”
“你三姐自从目见你遭遇惊麟劫昏厥之后,就一病不起,那等花容月貌的清丽女子,竟然面容枯槁,光彩黯淡,每日以泪洗面,可谓闻着伤心见者流泪,遍寻不到你过后,骤然听见你的死讯,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昏迷不醒,水米不能进食,只能靠外人玄气传输才能勉强维持性命罢了。”
“什么!”
我双拳紧握,手指尖扎进肉里也觉不出疼,全身像抖动的筛子一般剧烈摇晃颤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仰面喷出,墨老头的话句句如刀,捅进我的心里最深处,此时听见我三姐命悬一线,比我遭遇千百个雷劫还来的痛苦难受。
俩行清泪,顺着我的眼角缓慢滑下。
“我要回家!”
我站起身再度冲着墨老头鞠了一躬,墨老头扭过身子冲我摆了摆手,我勉强的撑着脚步,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走着,“噗通”,膝盖一软,竟然脚上全然无力,重重的载落。
我咬着牙,手脚并用拉着自己的身子,向前爬行,在满是灰尘地上留下一道丑陋的痕迹,没爬出半丈远,就气喘嘘嘘,浑身气力散尽,就只能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墨老头回过头古井无波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我还不停地向前蠕动我的身体,随手一抬,一阵清风又将我拖回床上,我大喊:“墨老头,你敢,放老子走!”
墨老头身上的白袍无风激荡,一股慑人心魄的压力从他身体四周不断的扩散开来,我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缓解这股气势,就见墨老头单手轻抬,所有的门窗受不住力,纷纷飞出去,刹那间,无数道阳光一同照射进来,刺目的让我连忙有双手遮住双眼。我透过手指间缝隙,看见墨老头身后有俩条路,一条布满荆棘倒刺,奇石陡峭嶙峋,动辄有跌落山崖粉身碎骨的危险,另一条宽敞笔直,台台石阶,排列工整,俩边还富有无数我叫不上名字的娇艳野花。
墨老头转身冲着我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在一座高山之上,这里俩条路,其中只有一条能让你回洛阳,令一条不知去向,二者选一,你若选中了。回洛阳那一路,,我亲自便送你回去。”
“我选它。”我指着其中的一条路毫不犹豫的说道。
第 013 章 劫后,余生(下)
第 013 章 劫后,余生(下)
墨老头看看着我手指的方向,那是一条笔直平坦的大路,路面干净整洁,层层台阶工整完好,墨老头面色安定,沉声道:“你错了,那并不是回洛阳的路。”
“哦,谢谢。”我脸上并没有沮丧的神情,我刚才本来就是随手所指,只是想知道这俩条迥然不同的条,哪一条路正确才是回去的路,此时知道了,心里反倒是踏实多了,就算没任何人帮我有如何,我一定要回去。
“唉!”墨老头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绣袍翻卷,一阵清风刮过,窗口门扉再度合实,墨老头迈步走出,现在屋里只留下了一个没有力气移动的我,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看屋顶。
其实,我明白老头用这俩条路想告诉我什么,一条路平坦舒适,是说如果我回到韩家,便能继续做回我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四少爷,但怕是经过此事过后,我接下来余生残年只能徒留在洛阳繁华的都城,所有仇敌留不下一个惊艳采采的韩家四少爷。
所以我要做一个纨绔,一个纵马狂歌的纨绔,不光是知道会遭遇此劫,还是要将所有刺客的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保证我姐姐在洛阳的绝对安全。
还当年我二哥为什么远走军营,是为了将韩家死敌的刀抗在自己的身上,当年我二哥到达北平大营一路之上,所遇刺杀何止千起,抵达最后一站的时候,突遇敌袭,所有的随从,侍卫,全部接连忠心战死,最后只剩下满身是伤的二哥,爬到北平帅字旗前,靠着十万甲胄精兵才护得无忧。
人生百态,最世态炎凉不过高官旺族。
至于那条布满荆棘都陡峭山路,不过我只是梦里要去的所有地方而已,不去也罢,对我而言,一百个神采飞扬的梦都抵不过我姐姐的一颗眼泪。
我尽量不在去想这些事,现在就只想着尽快的恢复体力,然后回家守在他们的身旁,我合上眼,在一片安详宁静的气氛中,再度入梦。
梦里,有雪,有人,刀光来袭,少女护住少年。
“喂,小流/氓,快爬起来。”
墨老头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我随手拨开他的老手,嘘着眼问道:“怎么了,叫魂啊,您老放心,小子我这就穿好衣服滚蛋。”
“还真让你小子说对了,老人家我正是在为你这小混蛋叫魂,你这混蛋又占着老人家我的床,呼呼大睡了整整三天,可怜我一把年纪还得为你小子站岗。”墨老头从身后掏出一身新的衣装丢在我的身上,然后自己背过头,骂道:“快滚。”
又睡了三天;我面色一愣,我还以为只有几个时辰而已。
我脱下自己碎的不能在碎的紫衣,用鼻子闻了闻,确实衣服都馊了,换上老头给的青色长衫,将一枚黄色的护身符贴身放至,这衣服倒是很适合的我身材尺寸,不长不短,刚刚好,待我完全换好之后又是一愣,这衣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老头,你又去我家了?”我看着本来就属于我自己衣服,冲着老头问道。
“你家?算是吧。”墨老头转回来冲着我咧嘴一笑。
这满脸皱纹的笑容看得我心里发毛,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脸色一变:“妈的,你这老流/氓不会是去盗我的墓了吧?”
“恩,应该是吧。”墨老头别过头不看我,说道:“你果然很聪明,太聪明了,恩,你放心,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他妈的,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没事,你总不能穿着破衣服回去吧,丢人啊,我是为你韩家四少的名声着想。”
“**不能给我买一身吗,亏我还请过你吃饭。”
“没钱。”
“凭你的本事可以去偷啊,为什么还非要盗我的墓?”
“韩君笑,你不要脸,你很不要脸。”
“我不想在讨论这个问题。”
我收起脸上嬉笑的神色,隐秘的用脚尖勾着鞋,趁着墨老头不注意冲着他的衣服甩了过去,谁知墨老头似有感知先是回过头给我一个笑容,然后用嘴轻吹一口气,鞋子就迎空变向,径直砸在我的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脏鞋印。
“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安好心。”墨老头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小。”
“老奸巨滑。”我低声笑骂道,擦干净脸上的印记,然后用劲的攥了攥了自己的拳头,发现这睡了三天过后,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力气。我跳下床,冲着墨老头的背影鞠了一躬:“这三月多谢您的照顾了,回去的路,我已经知道了,希望您下次不要在盗我的墓。”
我的步伐迈过墨老头的时候,我满脸微笑的看了他一眼,以示告别吧,却发现他紧闭着眼没有看我,我自顾的摇了摇头,不想在做停留,继续往前走。
“等等!”
就在我的手已经搭在门扉上,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墨老突然一声大喊拦住我的脚步,我停下动作扭过头不解的看着他,他沉声道:“你说的没错,这三日里我的确潜入过韩家,而且是去了你姐姐的北苑。”
听见墨老头的话,我眉头一皱,不明白他葫芦到底买的是什么药,却见他单手一挥,一把竹制的木椅在地上转个圈,滑到我的身旁。
“来,你先坐下,你姐姐有事让我告诉你。”
“好!”
“就在昨日,我在夜里潜入了韩家的北苑,你韩家岗哨的确能说是滴水不漏,可是对我而言却还远远不够,我用秘法使你姐姐北苑的守卫全部陷入一种昏迷状态,你姐姐的情况的确不太好,面色枯槁无色,身体情况奄奄一息,呼吸时有时无,心脉受损十分严重,我用几道精纯的本命玄气才勉强将她体内生机挽回正常人水平。”
我急忙起身抱拳,冲着墨老头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情激动说一句:“谢谢!”
这句谢谢是我对墨老头所言感谢,最为发自肺腑的一句。
墨老头神色平静,冲我摆了摆手让我坐下,继续说道:“你姐姐虽然身体情况好转,但却依旧不能苏醒,想来是受到你身死实在太过冲击,我无奈之下,只得施展道家的“梦蝶”之术,将你未死之事以梦境的方式通知你姐姐,我便去了你墓,给你寻一些衣物。”
“这不重要,您继续说。”
“恩,过了约有半个时辰,你姐姐这才缓缓睁眼,那女子的眼神里写满的悲苦无奈,一个人寂静的坐在床上,无神的看着满天星空,不哭不闹,深夜里安静的可怕。
“等我推门进去,她也并未惊讶,我赶快说明来意,她也只是向我询问了你的身体状况,对于她自己的身体如何;只字未提。”
“我将你要几日就能回去的事,告诉了她,她让我向你转达俩个字;走吧!”
我一怔,墨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然后双手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件小竹屋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的连我的呼吸声都清楚可闻。
原来,她一直都懂我,我心里明明知道,我本应该知道的,是我虚伪了啊。
你每天笑容满面,她却明白你并不快乐,你每日浑浑噩噩,她却知道你韬光养晦。
韩君笑,你就是一个自以为的混蛋!
你一文不值!
走吧,她不希望你在骗自己,她看不了你活的压抑。
笼中的鸟,老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展翅高飞。
去看看,看看那些未知的远方,要让他们记住你名字,因为身后永远有个人在为你骄傲啊。
他是我弟弟,那个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盈盈一笑。
走吧。
走了,姐姐。
我低下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然后豁然起身推开门,昂头迎着阳光大步走出去,墨老头在风中负手而立看着我,我才发现原来屋子根本没有俩条路给我走,只剩下一条布满荆棘倒刺的漫漫长路。
“想通了,这是你姐姐让我交给你的”墨老头看着神采飞扬的我忍不住一笑,从背后掏出一个布制的包裹扔给了我。
“恩,多谢,老流/氓。”
我伸手接住,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里面有着一沓子银票,大约有个几百两,还有一株碧绿圆润的簪子,这簪子我认得,是我十六岁那年靠着从悦来小店赚的钱买给姐姐的,倒也算不上什么名贵的货色,姐姐却比什么极品南珠之类的饰品更爱护的紧。
墨老头不屑的摇了摇头:“你姐姐告诉我,这个包裹是她每晚点蜡烛,亲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里面的银票也是她这俩年偷摸的攒起来,为的就是你有一天真的要逃离洛阳,怕到时候你手足无措,她一直等着你逃走,就像是小的时候一样。”
“她等了你俩年,你却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本以为你是在等及冠了,让你爹能指派你出去别的地方,想不到,造化弄人啊。”
“她说,她知道,你一直不属于一个地方。”
“恩,我知道,她知道。”我点了点头,面色平静。
墨老头摇头继续说道:“至于那枚簪子,她说,她希望日后韩少侠游历天下的时候,碰上心怡的姑娘就莫要错过,要及时送给人家,表示心意。”
我心中一动,韩少侠?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还是他是我弟弟听起来比较顺耳,我也不表露在面上,只是将簪子小心翼翼的和平安符放在一块,贴身放好,然后说道:“这座山蛮高的嘛,洛阳在哪个方位。”
“北方。”
我与墨老头并肩而立,站在山崖的边上,朝北方眺望,天地苍穹,一片肃穆之色,树木葱郁,无边无际,一片绿色之中在极北方有一颗小黑点,我指着它问墨老头:“那就是洛阳吧。”
墨老头点了点头,山风吹动的我头发,我睁大了眼,一句话不说,神色安静,冲着黑点凝望许久,原来那就是我的家啊!
小的时候,我以为洛阳在梦里,是家困住了我,大了之后,以为天下在梦里,是洛阳困住了我。
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能困住自己出路的,永远只是自己从未敢踏出的第一步而已。
不过步步生莲,罢了。
第 014 章 远走才能高飞
“你真下定决心,不回去你那一手遮天的韩家了。”墨老头举在高山之巅负手而立,扭头问我:“真的,放的下吗?”
我随地盘腿坐下,摘下一根不知道的草放叼在嘴上,一股涩味在我嘴里蔓延开来,懒懒的说道:“呸,荣华富贵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便不要,你小看我了。”
“我的家人也总该会慢慢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我做人一向自私;没关系的”我打个哈欠,双手撑在地上,仰起头看着身形比直的墨老头,打趣道:“拿什么劲,你已经这么大岁数,还非要站那么直也不嫌累”
“滚蛋,小混蛋,就是小混蛋,一点正形都没有。”墨老虽然嘴上那么说,却也学着我样子,盘膝坐下,伸手一把推开我:“起开,你这混蛋怎么就不知道尊老,滚滚。”
“哎呦!”
此时正坐在山崖边上,我没想到墨老头会突然推我,完全没有准备,脚步一个踉跄,径直的朝着山崖下滚去,幸好墨老头眼疾手快,攥住我的衣领,提手我拉回来。
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冲着老头大叫道:“老流/氓,你差点摔死我!”
“为民除害。”墨老头淡定的说道。
我勃然大怒骂道:“那你个老东西为什么不自杀。”
“你小子,小的时候脑子是不是得过什么疑难杂症,刚才还在感激我,感激的都快给我老人家跪下磕一个了,现在又盼着我去死。”墨老头长叹一声:“世态炎凉啊。”
我指着他的老鼻子说道:“墨老头,你不要脸,你很不要脸。”
“哈哈!”
“哈哈!”
在这高山之上,我和墨老头对立而坐,等我说完这句话,我和他一同仰面大笑起来,这不是他不久前说我的话吗。
“实话,你小子倒是跟我年轻的时候蛮像的,只是跟你这般大的时候,我比你靠谱多了。”墨老头看着我的脸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老东西,你别拐着弯的夸自己,然后再变着法的骂我。”
墨老头收起玩笑的神色,一脸认真的问我:“说些正事,你这小流/氓想过,去那祸害别人了吗?”
“没有。”我仰头沉思这才刚下定要走的决心,怎么可能突然就有决定,努力的思索了一阵,继续说道:“大概,往南吧,韩家的势力大部分在北方扎根,南方倒没有那么根深蒂固,况且自小便听人说过江南景色,美不胜收,这次就去看看吧。”
“小子,用不用我老头子跟你结伴同行?”
“不用,我想靠自己的本事去。”
墨老头听见我的话之后哈哈大笑:“凭你身上一点玄气都没有,你能从这座山上平平安安的下去,就已经算是你福大命大了。”
我听见他的笑容,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雷都没劈死我,何况区区一座山,何惧区区几千里路途。”
墨老头听完之后笑声更大,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笑话一般,勉强忍着笑声说道:“几千里?看样子,你连路也不认识,哈哈,你要是靠自己的本事从洛阳能到江南,我把我脑袋割下来给你踢着玩解闷。”
这老头真让人讨厌。
我白了墨老头一眼:“废话,你觉得我能认识吗?”
“所以说你不靠谱,诺,这是你的东西,收好了,你就下山去吧。”墨老头又从后背掏出一顶秀蟒黑冠扔在我的身上。
这一顶秀着蛟蟒吞云吐雾在天地之间的黑色冠带,正是我及冠礼所带的那一顶,我接住之后,看也没看,就随手向后一抛,将蟒冠扔下山崖。
不过我扔的时候偷摸的把作为蟒眼的琉心翡翠抠下,反手扣在袖口里,没让墨老头发现。
我站起身冲着墨老头做了一个在戏文里学到的江湖礼仪,抱拳拱手,沉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有缘再会。”
“这几日多谢老前辈的照顾。”
墨老头也不起身,脸上还在憋着笑,冲着我摆了摆手:“走吧,志在四方的少年,”
“哦,不对,应该是志在南方的少年。”
他妈的,我就说这老头真让人讨厌。
我迈步走到那条下山荆棘的小路旁,低头望去,墨老头所言非虚,这条路上不禁布满刺人的倒刺荆棘,一路向下更是陡峭非常,怪石奇布,山路嶙峋蜿蜒,这一眼看下去完全是看不见山脚。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凝神,锋利的荆棘如针尖,轻易的刺破我的鞋底,扎进我的脚面上,渗出殷殷鲜血,疼啊,疼的我咬牙切齿,然后我反身双手扶在山崖边上,小心翼翼的向下缓步。
还未走有一丈远,手脚就背怪石尖锐的棱角磕破出血,每走一步便要停下来,看看后面漫长的山路,不能有一步踩错,否则到时候,就怕是会有掉落山涧的粉身碎骨的危险。
墨老头站在崖边低头俯视着手脚并用的我;幸灾乐祸的大喊道:“喂,小子,用不用帮忙啊,用就喊一声。”
“滚蛋。”我伸着脖子怒视着他喊道。
“哦,那就好。”墨老头说完,一跃而下,白袍迎风飘荡,单脚踏在我手附近顽石上,借力凌空鱼跃,翻滚半周,翩然落在我的身边,摇头晃脑:“没办法。”
我并不理会墨老头,此时自然要专心致志的踏好每一步,我一边深呼吸一边调整自己的步伐,尽量的每一次都能踩在一个着力点上,这是我第一次爬山,虽然心里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可毕竟还是有些犯怵,我很好奇,为什么有个坏人非要把自己的窝,建在上山,而且这山他妈的有点陡啊。
我每向下行进一段,这倒霉催的墨老头必要用一个十分潇洒的动作停在我的身旁不远,弄得我心里又烦又燥,而且此时我俩手大半个手掌表面都已经磨破,鲜血不停的打在我的脸上,其中有一滴正巧掉进我的眼睛里,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脚底一滑,踩了个空,身体摇晃跌落悬崖。
整个人速度极快的向下坠落,我双手不停得乱挥,想要抓住山壁上的石块,天真想要凭此稳住下落之势,却不曾想更被各种嶙峋怪石磕得个头破血流。
墨老头眼看情况不对,随手抓住一块壁石,屈指一弹,石块飞击打中我的胸口,将我身子硬生生偏离出山壁附近,双脚踏在岩石上,向下俯冲,飞至我的近前,单手抱住我的腰间,脚步不停,平行急踏在这陡峭尖锐的崖壁上,身形不坠,一路飞速穿梭于白云山涧之间,迎面而来的风打在我的脸上,很痛。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墨老头夹着我身体已经踏在平地之上,一把将我扔在地上,我刚要站起,脚上的无数的细小伤口酥麻疼痛,还未站稳,便又栽在地上,我干脆就势双臂做枕,平躺在地上,墨老头看着我这副德行,摇了摇头叹道:“韩君笑,你太过于自负了,刚才掉落的时候,你向我呼救又如何,当真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我抬起满是鲜血的手上,透过指缝,抬头看着高耸陡峭的山峰,懒懒的说道:“当然没有,只是刚才一时情急,忘记了而已”
“怕是知道我老人家不会见死不救,才会像现在这般悠闲的。”墨老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说道:“好啊,你这混蛋,不会是故意的掉下悬崖,好引我上钩救你,然后既没有求我,自己也能安全平静的下山。”
我撇过头不去看他:“没有,你想多了。”
“不要脸啊,小奸贼,当真狡猾。”
“没有,我没道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你都拿自己的命开了十八年玩笑了。”
听到这我脸色一沉,墨老头也自知失言,尴尬的扭过头不去看我,我勉强的站起身,拍走身上的灰尘,这一拍疼的我又咬牙,我忍痛走过去,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墨老头,你说要是我从现在开始学习玄气,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像你这般轻易爬上这座山。”
墨老头长舒一口气,凝着俩道白眉,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我,沉声道:“若是普通的玄气修练方法,在你这个年纪,大概要刻苦修炼上个上六七年的功夫,才有可能成功,不过以你的资质,在加上高人的指点,三年足以。”
我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墨老头,笑道:“你的意思就是,你就是那个高人,对吗?”
墨老头毫不谦虚的点了点头:“我的意思,也是说你的资质很好。”
这一老一小,俩个人恬不知羞的笑声又一同响在,这条了无人烟的路上。
“墨老头,你的玄气能不能暂借一部分给我?”
“可以。”
墨老头手掌绽放出一道青色光芒,一掌挥在我的右肩膀上,我只觉得右臂泛起一阵从未有过感觉,充斥着一股玄妙不可名言的力量,我迈着还在渗血的双脚,走到山壁之前,高举右手,一掌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这刚才差点要我性命的高山峭壁,直接砸下。
“轰。”这等坚硬的石壁竟然让我硬生生印上一个血掌印,我用指尖轻易穿透在这石壁上,指尖舞动,铁画银钩在这石壁刻上几个大字:我,韩君笑,在此立誓,一年之内必登此峰。
“好,有志气。”墨老头冲我挑了挑大拇指,我点头微笑,这时右臂的那股玄气正好已消失殆尽,我只觉得身体内的力气一瞬间全部抽干,眼前朦胧快要漆黑一片的时候;墨老头探手扶住我,一把将我抗在肩上,大步流星往南走去,嘴里大喝道:“走着,咱爷们直奔江南。”我恍惚间朝北望了一眼,记得,那里,曾经有个少年,鲜衣怒马时,也曾一眼看尽过洛阳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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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5 章 玄气由来
南陈官道之上有着一家茶铺,说是茶铺,其实就是用一间草房搭起来的简陋茶摊,风吹上去还吱吱摇晃,老板姓何,开这家茶铺一来是为了给过往的行人多个落脚休息的地方,二来也是顺手赚些辛苦钱。
何老板今早刚开门就碰上了俩个古怪的客人,一个黑发白眉白须的老人领着一个穿着打扮像是位富家子弟的俊朗少年,俩人从早晨坐到现在下午时分,就只要了一壶菊花茶,老人一句不说坐在椅子上自顾喝茶,少年双手捧着一本有些泛黄的古书,目不转睛的默声看着,才看完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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