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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江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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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都给老子滚!”
好家伙,店里面恭敬的站着十几位彪形大汉,听见声音齐刷刷的扭头盯着我,这里面随便来一个,都能打飞俩个我,幸好我把头隐藏在斗篷之下,他们看不见我脸上戏谑的神色,这时楼上传来一道不屑的声音:“哪里来的混混,敢搅我的局,给我打折他的狗腿,扔出去。”
这帮如狼似虎的大汉听见主子吩咐,眼冒绿光抄着拳头就奔着我冲了过来,我自然无所畏惧,更何况身边有这个疑似高人的墨老头。“您是不是我就知道。”我扭头看去,这墨老头早就站在门外,和那被我踹倒在地的小二聊了起来,这俩人都是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
离我最近的壮汉一拳已经挥出,我不慌不忙的抬起头,解下斗篷,那拳头离我的鼻尖大概都没有一寸远,看见我的脸之后,一阵惊呼响起,那奴仆硬生生收住拳头,顺势打在了自己脸上,摔倒在地。
那帮壮汉见是我之后,没有一个敢不停下脚步的,面如死灰,有得胆子小都已经双腿哆嗦瘫坐在地上,吓得站都不敢站起来。
人的名,树的影,我韩君笑有多帅不用我自己说,就三字,看反应。
这时候墨老头没理会旁边店小二目瞪口呆的表情,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说了一句:“你看你,长的多丑,都给人家孩子吓哭了。”
我刚要说话还击,楼上那声音又再度传出:“咦,怎么没什么响动,你们使劲来,给少爷我喝酒助兴,就算打死了,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那群下人哪敢回答,我用劲踹了一脚,离我最近的那个倒霉蛋,示意让他回话,:”少少爷是韩韩。”
“韩什么韩,你这狗奴才,不知道少爷最讨厌这个字。”那下人磕磕巴巴,还没说完就别楼上咒骂打断。
“姓李的,给老子滚出来!”
我大喊一声,耳朵里分明听见楼上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又加喊一句“李公猪,你要是敢跳楼逃走,信不信老子上你宰相府抽你去。”
一会功夫,一个面容惨白的青年搂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子,站在楼上,惊恐万分的看着我,我站在楼下,满脸微笑的冲了他挥了挥手,吓得青年肝胆俱裂,浑身抽搐。
很不幸,这位一眼看上去就是位纵欲过度的青年,就是当今宰相的独苗儿子,李公卿,也就是我当猪捆在悦来小店的内个倒霉蛋。
“李公猪,带着你的狗跟**给老子滚,今天没工夫跟你逗闷子。”
李公卿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痕迹,却被我轻易的捕捉到,他带着女子刚想下楼,我又昂首乐道:“我说的滚,不是走,李小猪,给我表演助兴一下。”
李公卿双拳紧握,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发出轻微抖动,一把甩开旁边的女伴,弯下腰,蹲下身子将自己团成一个球从二楼滚下来。
李公卿那身长衫白玉袍,滚的漫是黑痕,额头边角也磕出鲜血染红额前的黑发,在地上挣扎几下才起身,终究还是低下头没有看我,倒是有几个机灵的下人,看见主子摔下,就好像是忘记我的淫威似的,急忙赶过去扶上,李公卿这才得以站稳脚跟。
我跑过去卯足劲,正对着李公卿小腹狠踹一脚,“嘭”一声闷响,李公卿捂着小腹半跪下去,我用脚踩着他的脑袋,啐了口痰:“记住了,你不配,跟我斗”
“是,四少教训的是,公卿记住了。”李公卿被我踩着头,我能清楚的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那种极大的痛苦和不甘,他的身体在颤抖。
我把脚从他的头上移开,假装的闻了闻四周,冷然道“一股猪骚味,公猪,你就别滚了,碍眼,赶紧带着你的狗和鸡走吧。”
李公卿如蒙大赦一般,在手下那帮大汉搀扶之下才能勉强走出酒楼,我知道他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我脸上得意的神情。
他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专门和他过不去;每一次我见到他,都要狠狠的侮辱他,连自己他可能都忘了,我却记得他在悦来小店还未闹事的时候,曾经喝多了和身边的狐朋狗友吹嘘道,说要他爹让他外省回来,就是想让他追求什么韩家的三小姐,他说他只是想玩玩那女子的身体。
想玩,老子陪你玩了三年,就要踩了你三年。
“四少爷,饶命啊!”我回过头想要找墨老头问他吃些什么,谁知背后却不找不见老流/氓,倒是那店小二被我看了一眼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我摆了摆手让他和其余小二和掌柜的都退下,就看见墨老头左手一只肥油鸡腿,右手一壶桑落酒,一口肉,一口酒,身子趴在二楼栏杆上,满嘴是油:“嘿,跟你这小流/氓斗的那富家子弟,虽说是人怂了点,但是这点的菜还是蛮有品味的,甚得老人家我的品味啊。”
“可惜他不吃猪肉。”我嘴角一扬,大笑道。
我一看这老头的吃像,就顺便让小二把厨子也叫出去,这偌大的酒楼如今就墨老头和我俩人,倒显得有些空荡。
我迈步上楼,墨老头已经把那鸡腿变成一地鸡骨头,然后又在李公卿的的菜里,选了一道雪蛤炖雪梨,慢慢的品了起来,倒是仁义替我也盛了一碗。
我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一口气喝掉梨汤,盯着又吃起甜点的墨老头:“老**,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谁?”
墨老头拿起一根竹签剔着自己满口老牙,打了个饱嗝:“什么是谁,老朽就是洛阳城里一普通的下棋老头。”
“好,你果然够不要脸。”我又问道:“那你为何说我明日要让雷劈死。”
“那很正常,你这混球,做了那么多没羞没臊了不要脸的事,老天爷都讨厌你成年,自然要收你小子。”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瞧不瞧我一眼。
我自知这老头说的不是实话,只是人家不愿说的事,我也不愿在问,我撇了一眼老头:“你慢慢吃吧,我还有事先走。”
“诶,小**,手谈一局如何?”墨老头看着我扭头便走,冲我喊道。
“不会。”我脸头也不回,只这么冷冷的说了一句,便戴上斗篷走下楼去。
墨老头起身看着我走出酒楼,脸上收起那副为老不尊的神色,喃喃自语:“一副侠骨道心的资质又如何,这惊麟劫,我便看你如何度过这必杀雷劫。”
“老施,你这一次怕是算错了,他的命数未必只有十八,生死起一念,全凭个人造化罢了。”
我出了酒楼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便原路返回韩家,我回到屋内换这身黑衣,叠好之后与那早上换下的白色锦袍一并放在床头,然后收拾了一下房间的各个角落,把易水赠给我的焦尾也好好擦洗一遍,手指撩动一下六弦琴,音色清亮缭绕。
易水啊,易水,我这次才是真的要死了。
等我将一切收拾整洁齐整之后,便坐在桌子上用手拖着下把,俩眼无神的望着桌上的青铜小鼎,脑袋里尽量不去想明日会是如何一般情景,期间三姐倒是来屋内找我,向我嘱咐明日及冠礼应该注意的事宜,我心情不高,便勉强敷衍她几句,没有半个时辰她便走了。
老庞也来过一次,在我院子外面大喊,告诉我,说家主,也就是韩世敬,找我有些事要说,我只告诉他俩字:“不去。”
我爹说的对,我一向不喜欢他,就像他一向讨厌我一样。
我忽然想起我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二哥了,他现在已经官任北平中军先锋,加上二哥做事向来勤苦,凡是必定亲力亲为,原本今年过节的时候打算归家,却没承想正行至半路,边关忽传急报,北蛮率众进军,二哥只得归营坐镇中军,这战事一拖,虽然二哥用兵如神,不出半月就已经平定,可二哥却终究错过探亲时间,今年便不得回家。
其实我觉得二哥要是真想回来的话,想就算是他们元帅也不敢说些什么,可二哥却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以韩家的名义压人,他的一切军功都是靠他的手中的长枪和身上大小的伤口换来的,跟任何人没有关系,他只靠他自己。
至于我大哥吗,我绞尽脑汁的想,却发现如何努力也记不起他了,我从小到大一共见他加起来也不超过三次,我还未出生的时候,他便被什么小诸天选中,要去了人家的门派学习玄功,只有玄气到了规定的境界才能下山。
其实我和大哥很像,我被圈在洛阳,他被困在江湖罢了。
第 010 章 及冠惊麟
今日的洛阳天气极好,清风徐来,白云浮日,更有几分淡雅牡丹香气随空气四处飘散,花香撒满洛阳城。
数千士兵甲胄在身,佩剑持戟,一字排开,分立与街道俩旁,手中兵器挡住无数翘首以盼的洛阳民众。
我骑高头大马,穿一身苏绣紫衣,腰间配白玉宝剑,缓摇缰绳,踱步于这空旷长街,四下望去所有洛阳来这的百姓,脸上全部都有欣喜之色。
我知道,这里没人真心是因为我及冠了高兴,他们认为我成年之后,就会接手韩家其余的产业,很可能就离开洛阳了,以后再也没有我这 第 010 章 台阶处,看见我到来笑颜如花,我看着亭亭玉立的三姐颔首微笑,没有说话,迈步塔上高台。
台阶为和田玉石堆砌而成,统共一百零八节,在阳光照耀之下,玉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我一步不歇,抬腿共迈一百零九步,最后一步正好踏上高台顶端,韩世敬身形挺拔站在高台小亭之中,手上捧着一顶我不知是什么材料所作的绣蟒黑冠,绣大蟒吞云吐雾于天地山峰之间,隐有蟒化神龙之形,俩粒琉心翡翠珠化为深绿蟒眼更添一股妙意。
此时已有数万看热闹的洛阳民众自发的从城内跑到这卧龙潭,仰望着及冠台上一身紫衣飞扬的我。
我解开束发锦带,黑发飘扬,屈膝单跪朗声道:“父亲,孩儿恳请父亲,为孩儿带上冠帽,从此后孩儿必定淡泊明志,一往直前,为韩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此,善莫大焉!”
韩世敬脸上庄严肃穆,声音威武低沉,脚迈四方步,双手捧冠,轻放于我的头顶之上,伸手扶起我半跪的姿势。
“冠落,礼成!”
四方牡丹花苞齐绽,万道流光银线划过晴空,我起身扶正蟒冠,并立于韩世敬身旁,俯视底下窜动的人影,韩君芷掩面轻泣,韩子枫满目春风,我将左手举起冲他们攥紧拳头,高喊:“我,韩君笑,及冠了!”
数万洛阳民众无一欢呼,只有一些韩家的侍卫奴仆的稀稀拉拉掌声响起,韩世敬伸出手想要拍拍我肩膀以示安慰,我身子一闪不经意间避过他的手,韩世敬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低声说道:“君笑,不必在意。”
我面色如常点了点头,忽然一阵冷风刮过让我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咔”一面绣着“韩”字的旌旗木杆竟然半截断裂,我心里出现一股惊悸之感。
“快看,变天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所有人举目望天,原本前一刻还是骄阳青云的蓝天,这阵风过之后,大片乌云翻滚而来,遮天蔽日,乌云压低而下,天地似要连接为一,及冠台上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寂寂寥。
“快跑啊!这韩家挨千刀的小贼要遭天谴了!”
无数的洛阳人见天地此番渗人景色,全部高声喊叫,四散奔走相逃,一时间人声鼎沸,众人要做鸟兽散,我平静的站在高台上看着混乱的场景,嘴角轻扬露出一丝不屑。
终于来了!
该来的,谁也逃不了,我也不必逃,尽管来吧!
狂风乍起,飞沙走石,卧龙潭水就被溅起数丈有余,所有的旌旗纷纷断裂,韩世敬身上亮起靛青色玄气一步挡在我的前面高喊一声:“所有人保护少爷,小姐。”
老庞反应最快,身上亮起青色玄气掠至我的身旁,与韩世敬俩人前后二站将我护在中间,韩子枫抽出身上佩剑率几十侍卫围至韩君芷周围,举目望天,四下警戒。
狂风倒卷乌云,云中隐有无数的慑人电光浮动,刹那间,一道惊雷炸响;高台上空,那万千道雷蛇点火竟然四散凝结,墨色黑天隐约看见一异兽,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四不像,却睥睨天下万物。
韩世敬仰头一看此异兽,面色大变;回身看我一眼惊呼道:“竟然是惊麟劫!”
我无动于衷站在原地,老庞神色黯淡点了点头,韩世敬竟然舍我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老庞也随之跃下。
于半空中韩世敬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含泪满是慈爱,我心神大震,冲他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原来是我错了。
韩世敬悲苦高喊一声“及冠台十丈之内,不得留人。”
韩家众侍卫听令,收刀挂剑,步伐齐整,跑出十丈远。“我不走,我陪君笑在这!”倒是韩君芷拧着性子站在原地丹凤眼里担忧这情,溢于言表,韩子枫动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持剑站在她的身旁。
“胡闹!”韩世敬大喝一声,单手环抱住女儿,身形掠出十丈外。
韩子枫见韩君芷已经离开,佩剑入鞘,冲着高台上的我,抱拳拱手,什么话也没说,扭头远走。
此时,台高丈许,余我一人,紫衣飘荡,独对苍天。
我不懂什么是惊麟劫,只似乎觉得天上那异兽一双灯塔大小般的雷目凝视于我,我昂头抬眼凌然无惧与之对视,异兽奇异咆哮,吼得我耳鼻出血,我啐了一口血沫,擦净脸上鲜血,轻笑道:“来吧!”
飓风怒号,惊雷连响,炸落与我身体四周,我不躲不闪,已置身一座雷光炼狱。
第 011 章 灰飞烟灭
“父亲,救救四弟吧!”韩君芷花容无色,哀嚎痛哭,转身过去看我身上又中数道紫雷,砰然下跪,抱着韩世敬的衣角,哭声更凶:“父亲,我知道四弟平日里总惹您生气,可求求您出手救救四弟吧!”
韩世敬面容痛苦,想要伸手扶起女儿,却发现女儿依然长跪不起,声音惨淡:“芷儿,不是爹不救,是爹无能啊,爹无能啊!~”紧接着长啸一声“韩世敬,你枉为人父啊!”
“庞叔,我知道您是高人,求您救我四弟。”韩君芷哭声凄厉,让人动容,听得一旁的见我危险,本就焦急万分的韩子枫,心里愈加痛苦难受。
“小姐,老奴折煞不起啊!”老庞神色悲惨:“这本是老奴份内之事,只是少爷所遇之劫,乃惊麟劫,是助其渡劫的人越多,劫数越险,渡劫者玄气高,雷劫将成倍加于渡劫之人,而不伤及他人,老爷让我等退出十丈远,是怕少爷到时候有危险。”
“此必杀雷劫,要想闯过全凭少爷自己造化!”
韩君芷听见老庞的话,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不醒人事,幸得韩子枫眼疾手快,疾步蹲下伸手稳住她,才免得栽倒在地,韩世敬挥手让俩名侍卫照顾韩君芷先行回去。
对于台下发生何事我根本无暇顾及,耳边雷声轰隆,身上紫衣早已碎裂大半,肌肤竟是全部是些枯焦难看的斑点,雷若细雨,击中之处苏麻疼痛,痛苦不堪,却不足以致命。
我清楚的记着,我现在已经硬抗了八十一道道雷雨,各处关节骨头仿佛即将炸裂开来,我强撑保持自己神智清醒,在双手颤抖间拔出腰间佩剑,提剑指天,疯狂大笑。
“来啊!”
“贼老天!你不是要杀我吗?”
“来啊!我等了十八年!”
“来,尽管来吧!”
风停,雷歇,天地万物好像陷入静止,异兽麒麟消散在如墨苍穹。
我把剑反插在地上,方才能保证自己不至于摔倒,我浑身已经没有站立的力气了,倏地疾风再起,雷声大作声音震耳欲聋。
飓风卷起满天尘土,在半空凝结成一个灰蒙拳头正中我的心口之处,我再也支撑不住,仰面喷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风声凌厉在耳边就像是无声的嘲笑。
我要爬起来,我还没有倒下。
“啊!”我双手撑在地上,咬紧牙关,满口牙齿几乎快被我咬碎,用尽了力气才只能勉强坐在地上,忽然我低下头大笑起来:“墨老头,还在看戏吗,把老子的琴还给老子!”
“哈哈!”在洛阳逃命的民众中发出一道朗声大笑,一黑发白须白眉白袍的老头冲天而起,解开背上黄布,一把古朴弦琴出现手中,老头反手拍在琴一面尾端,古琴逆风飞行,飞十余丈,不偏不倚,正落在我身前。
“哈哈,好小子,你果然能听出那句快跑,是老人家我为你救而所喊。”老头竟然无视狂风惊雷,身形停滞于半空之中继续喊道:“你今日,未必是必死之局,谨记生死在一念之间!”话刚说完,老头骤然消失于众人视野之中。
那有些普通民众看他有如此神通,外加此情此景,误以为是仙人降世,纷纷磕头膜拜,但在韩世敬和老庞那些人眼中看来,此人的玄气修为早已臻至化境,想来我是有救了,就是不知是从何处认识此等高人,我不管他人怎想,就知道这老头只是一个混吃骗喝的老流/氓外加老小偷而已。
我端坐身体,双手扶在琴上,手指轻撩琴弦,声音如水波荡漾开来,听在我耳朵里就掩盖过那漫天风雷之声,十指轻放,飞速拨动之间,琴声,雷声,风声,三者响彻及冠台上。
黑云下压,宛如天塌一般,电光流转之间,苍穹独具天地间最后一层光亮,不过徒增几分凄凉罢了,天地环盖之下,只留我一人,我双手似水,流于焦尾七弦之间,已然勾起自己万千思绪。
“韩世敬,父亲大人,我已经几年没叫过你爹了,其实我觉得小时候还是喊你叫爹比父亲好听多了。”
“这些年是孩儿错了,孩儿不孝,知错的太晚了。”
“三姐,以后我就再也没办法给你买吃食了,凡是我说过的都话,我都记得,没有一次我只是说说而已,可惜你弟弟这次要做一个不讲信用的人了。”
“哈哈,三姐,你向来疼我,不会怪我的。”
“子枫啊,以后记住跟人家喝酒,可要喝一杯啊,要不丢人啊。”
“好好照顾我姐姐,别人我可不放心。”
死便死了,我所珍惜的人,只要还好好活着,死又何妨。
十八年,黄粱一梦罢了。
“铮”,琴弦乍然断裂,鲜血顺着我手指滴下,我听不清他们是如何回答我的,我就只能看见韩世敬一双虎目流出眼泪,韩君芷昏倒,韩子枫黯然神伤,我没能听清他们冲我说什么,因为我在说话之前,耳朵已经聋了。
与此同时距离洛阳城门不远,共有十九位快马奔袭,烟尘缭绕,上书北平王字旗,首当其冲是一位银甲金枪的俊朗青年,他神色焦急,手中马鞭不停敲打马臀,远超身后部下,一骑当先,不消片刻便可入城。
而洛阳这时城门却紧闭不开,青年抬头望了一眼如墨穹顶,面色大怒,竟然反手掷出金枪,单骑直冲城墙:“儿郎们,随我冲锋。”
“是,将军。”那剩下的十八齐声回答,丝毫不差,抽出腰间配刀时,动作齐整划一,听到青年的话竟敢毫不犹豫的冲向这千年帝都。
“当”金枪于长空划过一道长线,直接扎进厚重城墙,落下不少积年尘土,守城士兵大惊的确,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率众冲击这皇城。
只见那俊朗青年单手抽出长枪,横枪立马,昂首冲着城门之上,高声喊道:“开门,北平先锋官,韩君尘,入洛阳,挡我者杀。”
一些守城老兵,一听是韩君尘的名字哪里还敢拦截,把大开城门放人进城,韩君尘也不停留,策马狂奔与洛阳街道,向后做了个手势,十八精骑同收刀入鞘,并不下马,随着我二哥鱼贯入城。
待韩君尘和十八骑兵远离城门之后,一位头戴斗笠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从城门处的一条夹道中走出,看着韩君尘的背影,冷笑道:“这下,唱戏的主角就都到齐了,师兄啊,你请来那墨家老头又如何,韩君笑命理以被我算入惊麟劫,便在劫难逃。”
黑衣人仰头看着满眼皆是电闪雷鸣的天空,低头狂笑不止,笑声过后,黑衣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韩君尘一路狂奔,说话间已经来到卧龙潭附近,路上不少逃命的民众阻挡他前进的路,他也毫不客气避让,一路快马加鞭。
他此刻心急如焚,他刚才已经快行至洛阳城东门,忽然看见北方天气突变,风卷残云,隐约能看见一头麒麟腾挪吼叫,怕是我这面出了什么危险,怎能稍作停留。
至于现在的我,虽然佝偻着背站在高台之上,只是我左边的身体已经完全枯焦,血还来不及流,就被紫雷所带的炙热温度烧干蒸发,我的眼睛已经瞎了,眼神也变得飘忽恍然起来,血肉进入麻木的状态,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已经感觉不到我自己还活着了。
“滴。”有什么液体打在我脸上,难道是下雨了吗,不可能是,然后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进嘴里,我勉强用嘴唇抿了抿,味道辛辣,是酒,却不是洛阳的酒。
洛阳的酒没有我这个纨绔没喝过的,洛阳的酒绵长细润,不可能有这么辛辣,是北平的酒!
我二哥回来了!
我贪婪的吸着洒落在面上的酒水,这便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喝酒了,韩君尘十丈外,含泪举杯,高喊一句:“四弟,二哥敬你!”
我没能听见他的话,却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二哥,四弟敬你!”
话音刚落,就看天空之上乌云翻涌,万千电光汇聚至一处,天地变色,绚丽无匹,雷光照耀之下,黑天宛已经如晴空白日。
忽然,狂风炸响,一道惊雷化做异兽麒麟之形,一路所过,天地激荡,只留声声洪钟咆哮。
“轰隆”,雷形麒麟正中我所在的位置,高台之上,飞沙走石,所有人都被强烈聚光刺得睁不开眼,待雷光散去,天地恢复一片清明,举目望去,这等声势之下,高台竟然完好无损,只是高台之上,已经少了那道独对苍天的身影,徒留一顶绣蟒黑冠而已。
天地浩荡一击,我已然灰飞烟灭。
第 012 章 劫后,余生(上)
第 012 章 章劫后余生
我死了吗?
原来人死了之后,这么安静。
现在我的脑海里面就只剩下没有一片原始的黑,空无一物,就剩下黑暗,无边无际,黑色笼罩着一切,苍凉孤寂。
忽然这片孤寂的黑色海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道细小裂缝,光,一缕发丝般大小的光照射进来,瞬间光芒开始吞噬黑暗,无数道黑色裂缝,无数道耀眼光明,互相碰撞,冲击。
好长,好长,好长。
终于,所有的亮光将黑色燃烧殆尽,这次换成是白光充斥在我脑海里,不同的是这次我能到感受气息,感觉到血液,温度,不再是之前无边无际的压抑空洞。
咦?我的手指怎么还能动,我的脚为什么也能动。
难道我还活着吗?
这里的光好刺眼啊,刺眼?
我不是瞎了吗,怎么还能感觉到光亮。
外面的为什么有这么烦人的鸟叫声,鸟叫?
我不是聋了吗,怎可能听见声音?
我还活着,还是已经去了佛家所说的地狱?
不管怎么样,还是睁眼看看吧。
我很努力的控制着才将自己的上下眼皮分开,“啊”我惊叫一声,久违的阳光却瞬间将我的双眼再度刺痛合上,这一刻我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抖着,闭气凝神,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我很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还活着!
我半虚着眼一点一点开始熟悉阳光的亮度,半天时间才勉强的能睁开眼,我现在躺在一张竹木做的单床上,穿着破裂的紫衣,身上盖着一袭灰色带着无数补丁的破被,入目的也只不过是一间室内装饰简单的普通竹屋,没有熟悉的楠木桌椅,没有熟悉的锦被大床,床底也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没有那尊娘留给我的青铜小鼎。
我不在韩家,我在哪?
“吱”一双老手推开门扉,一黑发白眉白须白袍的老头满脸笑容的出现在我眼里,我一看见他,登时叹道:“我果然还是死了,竟然下地狱也碰上也你这老流/氓。”
可能是久未说话的缘故,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涩沙哑,墨老头嘿嘿的笑着,冲我扔出一杯水,我想要伸手接住,杯子却从我手里无力滑下,溅得一身是水,老头笑得更乐意了。
“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是故意的,妈的,做鬼都碰见你,老混蛋。”我笑骂道。
墨老头也不恼,继续满脸得意的笑着:“嘿嘿,臭小子就是臭小子,都睡了三个月,一醒过来,嘴就臭不可耐,满嘴喷粪。”
“小**,你可没死,你这条小命倒是顽强,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果然非虚。”
三个月,十八年零三个月。
施尚石的天命测算,算无遗策,极准,准到我十八年来从未怀疑过,及冠时雷劫所遭之难,如今还历历在目一般,难不能是这神秘莫测的墨老头从惊麟劫之下救了我。
听见墨老头的话,我此刻心中大骇震动,面色却依旧不变:“老流/氓;莫不是你救了我?”
“不是。”墨老头收起笑容,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却没有了下文,我只是淡定的“哦”了一声,然后双臂做枕,打个哈欠,盖好被子;再度躺在床上。
良久,老眼对睡眼,我和墨老头半天什么话也没说。
“你这小兔崽子就没什么要问的吗?”墨老头终于忍不住了,率先打破宁静。
我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左手挖着鼻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您老这不是就要说吗,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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