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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寻魔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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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看了三遍梦境的我还是没找到真龙。
“这个是深海底的玉英石。天上地下一共才两颗,一颗在仙界,一颗在本王的帽冠上。”它得意洋洋。
……
原来是凭借宝石才找到被剪切掉的人影。
真龙嘟嘟囔囔,有些生气的样子:“奉卓你前世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能比本王高那么多?还目中无人,见了本王不仅不跪拜,还连个正面脸儿都不留一个。要不是这颗玉英石,本王都不知道跟你前世相遇过。”
我大声冷笑:“哼哼,叫你还敢说我是你闺女。”
真龙不服气:“做龙女有什么不好?吃香的喝辣的,一堆金银财宝供你穿戴供你玩,还有我给你当靠山撑腰。”
我的梦并不完整,从一个画面跳到另一个,里面出现的其他几个面孔稍清晰的人真龙也不认得。就算折梦镜照出来的是我前世,与此生估计也没什么关系了。那些碎片的记忆不值一钱,真龙一丝不苟去探究,拼命回忆那些路人都是几万几千年擦肩而过的,倒是有些好笑。
“转世后还残留着碎片的记忆一定是无比深刻,也就是说,折梦镜里面的人和物都对你前世十分重要。”淅实在忍受不了我嘲笑真龙,努力为他的偶像解脱。
“那又如何?”我撑起晴雨伞,在烈日炎炎的午后惬意地栖居在伞底阴凉下,“都是几辈子前的事情了,重新翻出来做什么?这又不是发霉长出来的小蘑菇,还能炒炒吃掉。”
淅气的瞬间撤去晴雨伞,盯着我被阳光刺痛得紧闭上的双眼。
“你个笨蛋根本没看出来吧。没觉得镜像十分奇怪吗?镜像源自于你的记忆,所以是你用眼睛观察到的东西。你一会儿俯视龙神大人,一会儿平视古树,一会儿仰视身高正常的男子。前世的你会不停变换身高吗?”
小残(一)
这个理论真是我听过最荒谬的——不就是你家龙神比我矮了很多,才刚刚露出帽冠上的玉英石一角嘛,至于这么认真跟我较劲儿,逼我去回忆根本想不起来的前世,还说的我跟个弹簧似的。
“我爬上树了也说不定啊;仰视身高正常的人,或许是我摔倒了还没爬起来。”我夺过晴雨伞,继续撑开。古书上说女子以白为美,瓷一般通透的肌肤最讨人喜欢,我可不想被晒黑。
淅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我:“不对,肯定有原因。听说紫七煞送你来的时候你死了好几日,魂魄却还没脱离躯体,龙神大人救活你之后你心脏很久都没跳动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身体没有一点儿变化,要是说你是个没有问题的正常人,小猪都不相信。”
正在吸蜜桃汁的我呛了一下——淅居然拐着弯儿骂我是猪!
“你……”
“加上自有宝界中预言老猫说的话,真是越想越可疑。”淅支着下巴,用侦探一样的目光审视我。
我摸了摸装有三纸条的锦囊,最近一阵子心情放松了许多,都快把命运拐点的预言忘记了。
真龙还在阁楼上趴着,半眯的眼睛明摆着它在想心事,之前它满脑子都是怎么冲出困字诀,现在开始苦苦思索我的前世。我打个哈欠,觉得它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做。
真龙想的脑子大了,就会大声吼出来,好把腹中的怨气全部排出。它那个比石头还硬的脑袋仰天长啸的时候,龙角撞上了困字诀的顶端,“咔嚓”一声天崩地裂般巨响,我和淅都以为它的宝贵角撞断了。
“早就跟你说过装哲学家没必要爬上最高的地方,你看碰上结界了吧,你的角……”捂着耳朵没好气,紧接着我就尖叫一声,眼前的景象令我难以置信。
紫色的结界居然被真龙顶出了裂隙!
就像是放大鸡蛋壳破裂时的缝隙,放大到贯穿天地的闪电那么长,从结界顶端“咔嚓嚓”裂开的巨缝直劈地面,外面金色的阳光借机钻入,我多年没有看到这么刺眼的光芒,两眼快要瞎掉。
整个世界好像要碎了。
淅反应的比我要快,可快不过真龙,他那句“快钻出结界”还没说完,真龙就跐溜一声缩小成蚯蚓大,企图从缝隙钻出去。它自由翱翔的美梦连一秒钟都没能做上,因为结界碎片藕断丝连,就是专门为真龙定制的大铁笼,就算它变成蚊子都挤不出去。
紫色光芒大震,将真龙反弹回来,它跌落在地上摸着脑袋叫疼,结界就在此时重新愈合了,连伤疤都没留下一道。
可是紫色淡去了些,外界的天和云清晰了些。
我这才回想起来,太阳是刺眼的金色,落日和初日是温柔的橘色,天是清澈的蓝色,云是纯洁的白色,星和月是善良的银色。
这些天象,全都不是紫色。
在我都快以为覆盖地面的天穹只有单一色调的时候,陌生又熟悉的色彩组合反复提醒着我隔绝世界已有多时,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变化,不得而知。
一股灼热的叫嚣在我胸中涌起,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龙宫太小,困字诀圈下的空间太窄,盛放不了我瞬间醒来的灵魂。
我要走出龙宫!
因为外面那个差点被遗忘的天地,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窒息的感觉让我胸口的伤疤开始有了撕裂的疼痛,我弯下腰,控制着面部表情和喘息的声音,不想让真龙发现。
真龙光顾着发怒去了:“什么破结界!角都快折断了还是出不去。非得把本王困死吗。”
淅专注于寻找消失的结界裂缝:“困字诀还能碎裂?”他用侩申狠狠击打,困字诀岿然不动。
“可是,”我还没能从余惊和疼痛中回过神来,“刚才撞出裂缝了,要不要一鼓作气再试试?或许真的能突破困字诀!”
真龙恨不得把我拍碎:“反正角不长在你头上,你个死丫头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又没要你用角去撞!自有宝界那么多宝贝,你就不能找个结实一点儿的啊。”
真龙哼哼两声,问淅:“困字诀怎么变薄了?似乎紫七煞地法力正在变弱。前一阵子本王听说她受到千面神教的围攻,估计是受了不轻的伤。你赶紧派人去探听消息,如果紫七煞受伤真的能削弱困字诀的威力,干脆跟讨要赦免帖的合力先把紫七煞打败。本王在这里头快憋死了,闷死了!”
淅低头听令,闪身离去,留下我在庭院中委屈道:“喝了你的龙血,我也跟着出不去了。你赶紧想办法啊。”
真龙把上次风波归咎于我私藏“千里眼”玩,即刻没收了那宝贝。其实我知道,它背地里试着用“千里眼”逃脱龙宫,可屡试屡败。真叫我说中,它只能捏造个假象出去放风。
淅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守在暗处,时不时会露面跟我说几句话,看得出来没有杀戮的平淡日子他过得挺无聊。
多个人陪着我自然高兴,我拉着婆婆和淅一起,忙忙碌碌在真龙的后花园开辟了一块小菜地,在池塘中养了几条鲤鱼,并坚定地忽视真龙抱怨,强行养了几只鸡鸭鹅,真龙威胁我说要是鸡鸭鹅乱叫吵得它睡不着,就一口都吞了,我顶不住压力,只能把鸡鸭鹅搬到离龙宫正殿稍远的地方去。
真龙对婆婆这个外人还是有防备的,她不能进来龙宫东侧,也就是正殿的地方,只能在西面远远住下,平时做好了饭也都是我跑过去吃,她是不能送饭来的。
一日天气转晴,我心情不错,小跑到鸡鸭鹅那里去看看真龙有没有趁我不注意偷吃我的宝贝。还离着有一段距离时,就看到几只白鹅大母鸡扎了堆,围成一圈屁股撅老高,头全都地在中间不知道在啄什么东西。我快步上前把它们都驱赶开,这才发现围在中间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鸟。
是只已然残疾了的小鸟。
小残(二)
前世未了的事宜都要留到今生来完结,我遇到过很多背负着使命出生的人,很多受到前世羁绊牵连的人,面前的残疾小鸟也加入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弱小病怏的身躯却要负载令人生畏的重量。身为一只禽类,它这一生只展翅翱翔过一次,那一次,正是它死的时候。
鸟儿真的好小,只有我小半个手掌大,两条小细腿儿还被啄得断成几截儿,浑身软软绒毛本来就没长好,这下更是一点儿都不剩,一个带血的小肉球卧在那里,好久才动一动。我要是再晚一点出现,它就被啄死了。
双手轻轻捧起微颤的小毛毛球,我心生怜悯,小鸟儿柔润的眼珠含着泪水汪汪看着我,好像在央我救它一命。我回头狠狠瞪了罪魁祸首——几只大白鹅和公鸡,吓唬它们今晚就挑一只煮了吃。
小鸟儿畏寒,我叫盲婆婆找出几条布缕包它起来,又喂了点小米粥,它渐渐有了力气,还特别喜欢粘我,我给它起名“小残”,因它双腿已断治疗不好,终生都残疾站不起来的。
真龙对小残倒没怎么欺压,毕竟是一只弱小的鸟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我带它在龙宫四下转悠。小残虽小,对真龙丝毫不惧怕。龙宫里的花每每盛开,小残就欢喜得“叽叽喳喳”整天整天叫唤,吵的真龙“轰隆”一声腾云驾雾从正殿冲出到后花园,我吓得屏息凝神,小残却不声不响卧在我怀里露出两只小眼睛跟真龙硬对硬,说来奇怪,每每此时,真龙总是怒瞪我们俩半响,然后一言不发溜走。
真龙居然这么好欺负!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
而后来我才知道,真龙迟迟不发怒的原因不是它胸襟宽广,而是小残外形太小,躲到我怀里根本看不见。
敢情真龙瞪的一直是我。
小残的到来让我身边多了一个伴儿,自有宝界的大黑貔和小貅闻声也经常钻出井来探望,一时间沉闷已久的龙宫热闹起来。
再一次入夏的时候,小残已经被我喂得圆滚滚了,我有点发愁,整天吃这么好却不运动,长期下去对健康不是个好事儿。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龙血,装模作样挥着剑比划几下,看的真龙满意了自己缠到梁上睡觉——这个是继栖息阁楼顶破角之后它的新癖好——尾巴长长耷拉下来,跟蛇一个模样。
我欢快地带着小残来到后花园,放它在草地上:“就算你不能走,总能飞吧。”说着拉拉它的翅膀。
小残“咕噜”一声,翻白眼瞅我。显然是不喜欢我的提议。
我不气馁:“锻炼身体是有好处的。真龙一天到晚逼着我练剑呢。”说罢支着脑袋:“上次遇到弑龙派算我第一次迎战啦,心里害怕是正常的,它用不着这么逼我练剑,弄得好像随时都会再跟敌人斗一场似的。”
小残看都不看我,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又拿不动剑,要练你自己练去。”
“你这体重已经超标了,要是不锻炼就不给你饭吃。”我挪开它的喂食小碗儿,瞪着眼睛威胁。
小残“啾”叫了一声,甚是凄凉,瞬间叫我觉得自己是个虐待孩子的后妈。我很无奈地拉着它翅膀:“你翅膀这么弱小,根本飞不起来啊。难道你想跟那群鸡鸭鹅一样一辈子呆在地上不飞吗?像你们这种鸟儿,不就应该展翅飞翔在高空吗,有点志向好吗?你看看我,我发誓一定要离开龙宫去找郜凡哥哥。”
小残沉默,抬头仰望带有紫色痕迹的天空时,我看到了它眼中闪烁着微亮的光芒。
恰逢此时,天空中有几只燕雀飞过。
它们飞翔高度不及雄鹰,却着实自在。
那一刻,不知道小残的心有没有触动。
等了许久小残动都没动,我有点生气,看着圆滚滚肉球一样的身躯,捉弄别人的想法坏坏地冒出:“不能跑不想飞,转个圈儿总行吧。”说着随手一拨弄,小残就毛球一样在草坪上滚出好远。
我捂住嘴叫出声来,心中后悔连连——什么时候我也跟真龙一样粗暴了?真是罪过罪过。
这次事件的结果,小残接连十天没理我。
淅已经不刻意隐瞒曾经是小偷的不光彩身份,在龙宫后院大行其道,时不时给我和婆婆添乱。炖好的汤一转身就被喝掉啦,种好的花花草草隔一夜就被拔去玩啦,都是他的杰作。
今天淅又偷了我一只老母鸡去烤着吃,在我的质问下居然大言不惭说没有,他嘴角明明都是油水,烤鸡的篝火还没灭,旁边一堆鸡骨头!他这是第几次偷吃我养的鸡鸭鹅了?算了,我不与他计较。
可是,眼看着小残这两日跟淅很亲密,整天窝在他怀里,我有些心痛地看着不争气的小残——一手抱着你一手拿着鸡翅的是谁啊?鸡好歹也是你的同类啊!
小残自然听不到我心中的哀叹,它还在生我滚它圈圈的气,扭过头去不理不睬。
淅递过来一个柳枝编好的小小篮子,挂在我脖子上。这小篮子真是精致,小残装进去正好露出一个小脑袋。我在心中感叹淅心灵手巧,以前怎么带上小残出门是很让我头疼的问题,它不会飞,不能走,只能放手心里捧着,还得小心不能一使劲儿压扁了,现在放到这个小篮子里再挂到脖子上,既可以用作装饰,还可以随时把小残带在身边,真的是一举两得。
他看着我眉开眼笑的样子,轻轻把小残放到里面,拍拍它的小脑袋,撇嘴:“我真怕你把它压死。”
只顾着讨好小残开心的我很快把这句话忘记了。
淅抽出怀中的信件抖了抖:“伽流大人得婚期终于确定下来了,便是十天以后。澈传来书信说一切都好。宁府和袁府终于要正式结成亲家,彼此之间脸面还是要给足的。宁大人上书请求给冲江另一岸的真茹人拨粮救济的那一天,袁大人恰好称病没去上朝,奏折是准了,两位大人也没吵起来,可这些只不过是掩盖裂隙的小计谋。伽流大人倒是恭恭敬敬称他一声丈人,我就是不看好这场买卖。自古以来和亲总是化解矛盾的首选,可失败的和亲比比皆是……”
淅少见得罗里吧嗦一堆,我没听进去几个字儿。真正让我担心的并不是掩盖在婚姻幌子下的政治利益,也不再是他将要迎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而是降落在伽流头上的血鳞人诅咒。伽流已到诅咒变异的年岁,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或许,他只是不说。
正如他一直所做的那样,独力承担袭来的狂风暴雨。
实验少女(一)
再说真龙。
真龙似乎还没从万年的封印中恢复力量,它先是大闹天际,然后跟紫七煞过招并被封印,紧接着每隔几日给我一碗龙血,一直持续到今天,元气伤的颇重。
最开始的日子里,它每天除了一两个时辰睁着眼在空中晃来晃去、吃点东西、逗逗我玩、逼我喝龙血,其余时间就是两个字——“睡觉”。
我曾经帮着隔壁徐大娘照顾过满月婴儿,现在看来这真龙比小婴儿还能睡。偌大的龙族宫殿就我一人晃晃荡荡,从这个门串到那个门,或者去后花园玩耍,走到哪里真龙都不管。紫七煞的“困字诀”很厉害,延伸近百里的龙族宫殿整个都罩在封印下,我每次抬头望天,都看得到空中漂浮的紫色雾气若隐若现。
对于龙族来说,被囚禁在自己家里算是奇耻大辱了吧,真龙每隔半月就会卯足力气要冲破封印,可不管它怎么横冲直撞,紫色的雾气像是永恒定在那里一样,怎么都突破不了。
真龙肝火旺,易怒,它一发怒就会大骂紫七煞,连着把传授紫七煞“困字诀”的羽族族长诺袁一块儿骂,骂到羽族族长,就会提起那个女子的名字,没错,那女子便是罪魁祸首鹴云。
且莫忘记,鹴云的真身是一只鹔鹴鸟,凡是禽类都是羽族成员。
可是鹴云早就死了。
她的转世——前波宏族的妘公主,也早已香消玉损。
它会一怔,非常明显的一怔。
前一秒钟还在空中翻滚撒欢的巨龙瞬间被冰冻住一样,被它搅和得浑浊不堪得空气也在刹那间凝滞。
然后,它就像是焉了的柿子,软塌塌爬到梁上躲进个人小世界。
它会缩成团合上眼睛,连绵不绝的叫骂声也就此戛然而止。
这,都是因为“鹴云”两个字。
“到底要多痴情——多白痴,才会对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念念不忘?要是没有她,大笨龙的逆鳞不会被拔掉,不会被封印,血鳞人不会受到诅咒,伽流、淅、澈他们都不会早死。”我狠狠剁着白菜梆子,巴不得挥刀把真龙对鹔鹴妹妹的情丝全部斩断。
盲婆婆摸索着炉台走到我身边:“哪有你这么切菜的?一定溅的到处都是了吧。”边说便给我收拾。
我愤愤:“还一天到晚说我笨,我看它才是真的没脑袋。”
盲婆婆意味深长地笑了:“卓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我愣了一下,慌忙摆出气势说道:“不去追杀就很对得起了忘恩负义的家伙了。我才不会像大笨龙一样念念叨叨没完没了。婆婆你看,大笨龙喜欢鹔鹴妹妹穿粉色衣裳,就非得要我也穿粉色,真是太过分了。”
庆幸那个年少的我没有对天发誓,说什么“要追杀忘恩负义之人到天涯海角,最不济也会忘得一干二净”,也就侥幸免去了日后遭到天打雷劈的命运。
想那年少轻狂的我,一定如何都想不出,思念一个人的疯狂会把人折腾得瘦骨嶙峋,被深爱之人伤害的痛苦足以叫人死上百遍。
而在我众叛亲离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是那条大笨龙。
这些都是后话。
长久的思念一个不存在的人,真龙也会无聊,于是它经常给伽流找麻烦,伽流明明忙得要命,还时不时要送来真龙要的凡人,试着用缩魂术借用别人的身体走出大门。
弑龙派没有正式叛乱之前,伽流还能抽出时间陪真龙做做实验,后来实在忙的分不开身,不得不把真龙冷落掉。
真龙叨扰别人真是孜孜不倦,把抓人做实验的任务抛给了忠于职守的淅。它变着法子要逃离困字诀,尤其是在从我梦境中得知了千里眼的开启咒语,每隔上个三两天就有一个昏迷生面孔被淅扛回龙宫,真龙会附身到到别人身上,启用千里眼把自己送出龙宫。
可是,每次它都被反弹回来了。
真龙性格暴躁,受到挫折就清一色大发雷霆,鼻孔喷着水汽翘着龙须高声叫骂紫七煞。尽管我觉得真龙破口大骂的样子很失风度,可堂堂一条巨龙被屈着不能舒展筋骨,我都替它难过。
“你不是龙神吗?难道冲不破这个封印?”我很是奇怪地问它,“紫七煞那么厉害,你一个上古龙族都打不过她。”
怀里的小残点点小头,用跟我一样的鄙视眼光斜着看它。
真龙睁开一只眼瞅我,很不服气又很没底气,哼哼两声只说封印太久导致筋骨不舒服,所以才输给了紫七煞。
我知道这话说得心虚,但不去戳破。
小残比我胆大,“啾”叫了一声,表示不屑。
真龙怒了:“喂喂喂,什么时候轮到你一直小叽叽鸟说话了?”说罢卷起龙尾巴就要扫小残,我坚决护住它,痛恨真龙以大欺小:“你这么大块欺负一只小鸟,脸红不脸红?”
真龙没变成人形的时候当然不会脸红,就连最基本的羞愧也被遮盖在厚厚的龙甲下面,它阴森森看着我们,头一埋又开始睡觉。
小残得胜了似的叫得欢快,我抱着它离开的时候,仿佛听到真龙咕哝了一句。
“羽族就没有一个不嫌人厌的。”
我不准备跟它讨论羽族,想到多日来脑海里的念头,岔开话题:“那个……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我在这龙宫呆了好几年,都没能出去看看?”
真龙眼睛一瞪:“不是跑到九木阵里转了一圈吗?没惹够麻烦啊,不准。”
“为什么?你也知道这样闷着很难受啊,为什么我不能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的。”
真龙理理胡须:“不是本王不让你出去,而是你出不去啊。”
我难以置信:“上次……那天晚上我不是出去龙宫了吗?我就下山玩一会儿行不行?”
“还好意思说,”真龙嗤笑一下,“你上次是怎么出去的?”
我嚅嗫:“好像是开启了‘千里眼’的瞬间移动。”
真龙深吸一口气,潜意识告诉我它要开始耍赖了。
实验少女(二)
果不其然,真龙厚颜无耻:“千里眼呢?”
我郁闷的冒黑线:“你不是收回去了吗?”
真龙晃着脑袋:“本王不记得啊,千里眼分明在你那里,还没归还本王咧。看看,把龙宫宝贝弄丢了是不是?”
我气得蹦高:“胡说!分明你拿走了,你还偷偷试着能不能用‘千里眼’逃出龙宫去!”
真龙一阵心虚,外表还是装腔作势,满嘴胡话:“啊,是吗?本王啥都不记得。咳咳,总之,千里眼现在找不到了,你别想出去。”
我气极:“你关不住我。我偏要出去不可!”
真龙呲呲牙:“别忘了你体内有本王的血,同样受制于‘困字诀’。”
我真的快气哭了,讨厌的龙,讨厌的龙血!
“才不信你!或许我本来就来去自如,你虽然喂了龙血给我,但是限制不了我。哼,偏要试试。”我甩手跑出院子,朝着大门就冲了过去,拉开门,通往外面五彩缤纷世界的路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的自由啊,我是一定要试一试的!
我大步向前一跨。
只听“砰”的一声,我很狼狈被弹回来,捂着额头坐在地上。
一道看不见的气塑成结界,把我关在龙宫里。
真龙用那叫人讨厌的声音咯咯嘲笑,还小姑娘一样捂着丑陋的大嘴巴装娇羞:“还不信?多撞几次试试,本王这就叫人去准备跌打创伤膏。或者把体内的龙血放干了,没准儿就出去了呢。哎呀呀,到时候你可就变成僵尸一具,怕都爬不动的。”
我气血上涌到脑袋,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不行,绝对不服!倔了头的我一咕噜爬起来又往门外冲,颇有种不撞个头破血流不罢休的烈士气概。
“哎呦——你看着路点儿好不好?”刚从外面抓人回来的淅刚进大门,险些被我撞倒。
听从真龙的命令,淅连每月都能擒来十多人,今天一大早下山又抓来个给真龙做实验。我皱着眉头很头痛,早就提醒过他绑架人别做的太过火,山下隔上三五天就消失个大活人,迟早会报官去,要是被外人追查到了线索,很有可能泄露龙宫所在,大家都不安全。
无奈淅听不进去劝,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人抓得起劲儿,热火朝天。
近来山下风波渐起,我这张乌鸦嘴灵验了,官府开始密切关注起人口失踪案件。幸好真龙本着“本王慈悲为怀,不伤害天下苍生,就是抓来做个试验,不成功就扔回去”的心态,遵守跟我的约定把所有抓来的人都原封不动送回去,这才没闹出来认命。
看着一个个昏迷不醒的人进进出出,淅也可以自由穿梭于外界和困字诀之间,唯独我和真龙不行,摸着撞晕了的头,我心情十分失落。
淅上前扶了扶差点儿被撞出篮子的小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流泪,不知道真龙和我在闹什么把戏:“哭什么?”
我指着撞出包来的头:“疼啊!!”
“你又怎么惹了龙神大人?为什么用结界撞你头?”
一秒钟之内反应过来的我,嘴巴张成了圆形。
我确定没有幻听!
你看你看,淅说出来的是“用结界撞我的头”,不是“我的头撞了龙的结界”!
怪不得连紫七煞的困字诀都没碰到就被反弹回来了,原来都是可恶的大坏龙在搞鬼!
我立刻回头,用刀子一样的眼光把真龙剥皮抽筋,它装作没看见,兴冲冲绕着淅转圈:“又抓来一个人?呦呵,这姑娘长得不错。”
昏迷的人被放下地,我凑上前去看,那是一个十分娇弱美丽的少女,估摸十六七岁的年纪,脸颊白嫩红润,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嘴型精致小巧,点着樱桃红色,细长的脖子上挂着翡翠平安坠儿,素色衣裙上面绣着一粒粒红石榴籽儿,花线色泽娇艳欲滴。
女孩儿身上布料的颜色相对于她的年龄和讨人喜欢的个性稍显老气冷漠,可爱的红石榴籽儿却让整张素纸跃动起来,看上去像是林中的小仙子。
“啾啾——”
怀里的小残一反自来熟的常态,好像吃错了药一样对陌生少女十分不爽,吱吱喳喳乱吼一通,小嘴儿尖尖非要往她脸上去啄。这小家伙不是专爱蹭美女帅哥的手撒娇吗,怎么见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却摆出恶雕的凶残样?
我及时按住它:“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礼貌点儿。”
揉揉眼睛,我怀疑看错了——居然在小残的眼神中看到了用恨铁不成钢的悲愤?它不会说人话,只能继续用鸟类语言吵闹。
另一边,真龙和淅与已经开始了讨论:
“本王把男女老少都实验过,结果附在他们身上也还是出不去困字诀。这次抓来的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淅答道:“如果情报属实,她应该被紫七煞触碰过。属下思忖:龙神大人使用千里眼的瞬间移动都不能离开,硬碰硬肯定会伤害大人,既然困字诀是紫七煞下的,找一个带有紫七煞气息的人来做龙神大人的替身,或许困字诀会因为认主而失去防备,到时候龙神大人就可以脱险。”
真龙瞬间瞪起了眼睛:“聪明,聪明!”
“近来属下一直在打听紫七煞身在何处,也就追踪到了她这里。”
“这娃子被紫七煞怎么了?快给本王说说怎么回事儿?”
“龙神大人请听属下讲来,澈在来信中说上一次紫七煞出没时,现身于宏真族的王宫,属下并不清楚她去宫里做什么,但确切的是紫七煞跟宫中侍卫动了手,最后是霍分勿大将军出马,带领四百士兵将紫七煞击退。”
真龙拍着爪子鼓掌:“紫七煞输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淅继续道:“这女的当时也在宫里,似乎是送去当宫人的,估计是没来得及躲闪,被紫七煞伤到了。宏驾安阳是个特别迷信的,觉得被紫色妖女碰过都不吉利,就把她遣出宫了。她父亲似乎与伽流大人是旧相识,也就来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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