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龙女寻魔记-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捂住嘴大叫“真龙小心”,但见真龙两鼻孔眼冒出团团水汽,眼皮都不抬一下,举起尾巴一扫,将那老者扔出结界之外!
这一发攻势劲头十足,可完全没有近身真龙。
渔的腹部完全被带刺的尖利龙尾扯掉大块皮肤,肚中五脏六腑隐约可见,汾和泞齐声叫着“前辈”,冲出结界赶来渔的身边。
弑龙派敌人终于都出到九木阵之外,也就是说,我们安全了!
“你终于来了!”我蹦起来跑上前去想抱住真龙,却一眼看见它尾部的鲜血——这个位置不就是逆鳞的所在吗?
真龙居然受伤了?可在刚才三番五次的进攻中,唯一靠近真龙一些的人只有渔,他连招都没出就被真龙甩到一边,那真龙是什么时候、被谁伤到了?
黑龙的伤口被阳光照射到,仿佛感觉到灼烧的火热一样,它开始悲凉地呜咽起来。
我惊慌失措,它一定很痛。接着又想到真龙被鹴云拔掉过尾巴上的紫色逆鳞,它也因此被触怒,一连扫平几百里城池之后被御龙人封印,如果渔在万年之后再次伤到龙的逆鳞,真龙会不会再次将世界推入地狱?
“真龙,你……你……”我哭花了脸躲在树后,不敢靠近。
真龙眼皮子一抬,略显疲惫,它瞅着我:“有话快说。”
幸好幸好,它还没丧失理智:“你的逆鳞……你……你不要发疯啊……”
它不说话,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一脸嫌弃:“连个飞镖都扔不出去,养着你干啥用。”
“你……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用镖?万一……万一伤者自己人怎么办……”
它做出一连串的评价,越听越损人:
“一丈远的距离都没扔到,你还想伤到谁?”
“澈挑刀挑的好,不愧是过五关斩六将通过武试的状元。”
“还有淅,以后就不用费力气救她了。真是感觉养了一个除了吃之外百无一用的……”
它还故意停顿一下不说完这句话!
真龙拍拍爪子懒得理我,威严地扫视战败的弑龙派五人:“血鳞人忘主、结派、私斗,该做何处置?”
清起身,迎面回答:“我们早就不是血鳞人了。龙神,只要血鳞人的束缚存在一天,弑龙派就不会消失殆尽,我们迟早会杀掉你。”
真龙摇着头“哼”一声气:“这么快就忘记体内流的是什么血,清,真是不愧对你那‘忠心’的英名。”
“忠心?我们也曾经忠心地守护龙神,可换来了什么?”他苦笑。
浩在清的身后低声开口:“不要说了,它没必要知道。”
尖耳的淅立刻发问:“知道什么?血印出问题了?”
“不是血印,出问题的是这条被诅咒的血脉。”
只听清“喝”的一声,以剑穿透手掌,我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血腥的场面。
“咦?怎么回事?”身边想起了阵阵惊讶的声音。
淅:“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真龙沉吟半响,大约也是在考虑。
而我的好奇心快要从眼皮子底下蹦出来,非得看看清的手有什么异样。
他的手,居然没有流血。
这可不是街边卖艺的戏法,使用伸缩刀“刺穿”手心或吞入腹中。清这刀是实打实的,真真切切插入手掌心的,皮肉明明被穿透了,居然没有一滴血流下来,好像手掌只不过是个布料包裹的棉花,滴不出红色血液。
可他的表情,明显在压抑着痛苦。
折梦镜(二)
这世界上怎会有刺破活人手掌却不流血的怪异事件?
淅惊讶问道:“没有流血?你的手是木头做的么?”
浩苦笑道:“还是个孩子,没人跟他说过。”
“说过什么?”淅十分警惕。
“血鳞人的诅咒,不知龙神可否还记得。”
真龙:“虽说是诅咒,其实只是并无实效的红痣标记,代代相传,以示失职之惩。我已复活,你们背负耻辱万年之久,实在没必要继续下去。至于要如何洗去我暂时还不清楚。可是只为了一个红色印记堕落成不忠不义之徒,枉为龙族后代。”
“哈,哈哈,如果只为了标记走上弑主的不归路,我们也没有资格继承这条血脉。”
清继续,缓缓开口:“可穷途末路之人最易被逼上梁山。”
“穷途末路?”淅重复他的话,以作发问。
“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弑龙派里几乎没有二十岁以下的血鳞人?为什么血鳞人的寿命大多不超过三十五岁?”边说边向渔鞠躬道,“渔老前辈,恕清冒犯。”
渔叹气道:“不妨事,都告诉龙神吧。”
“是。”清应道。
暗守中的澈因清的一番话开始沉思,他道:“这倒是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伽流大人手下护龙派几乎全都不超过十八岁,弑龙派却平均超过了二十五岁,这样想来——中间派的族人大多集中在两个年龄段中间。这与年龄有关系吗?”
泞低声道:“血鳞一脉不愿忘祖,只要是苏醒成为族人的哪个不是从小在对龙神的敬仰中长大,发誓要打破封印,还龙神一片自由的天空。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
沉默许久的真龙开口,听它的语气,应该是猜到了什么:“跟眉心印记的诅咒有关。”
“不错。不知从何时开始,血鳞人会在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身体发生异样,除了渔老前辈等寥寥几人活过了三十五岁,其他族人均在而立之年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
“先是血液干涸,然后内脏衰竭,最后全身枯萎而死。”清的手掌伤口可见骨,割裂的皮肉彰显着清晰的纹理,可是血管壁黏在一起,里面的血液被抽空了。
汾上前帮助他清理伤口。
“我是将死之人,汾、浩和泞也都是。”
淅诧异道:“难道是跟‘诅咒’有关?不可能啊,龙神大人说过,眉心印记只是个自我提醒的象征罢了,所谓的诅咒根本不存在。”
“那要如何解释族人寿命短?如何解释这个伤口?”
汾、泞和浩互相对视,纷纷抽出武器刺伤自己。
三人都跟清一样,伤口没有流血。
“伴随眉心印记而来的似乎是身体上的变异,只要眉心印记存留,变异就不会消失。这种情况从我们先前数代人就出现了,代代相传,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没有人解释得通,直到渔老前辈破解了诅咒的秘密,我们才明白万万年前祖先们的一时疏忽竟然还会夺去我们的性命。龙神,当初是你下了命令允许鹴云随意进出,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能干涉,尤其是陪在你身边时,身边不留一个侍卫。她把你灌醉拔去逆鳞,血鳞人只算负一半责任。为什么血干肉枯之痛在万年之后还要由我们承担?你已经冲破封印,为何不来解救族人?”
“绝对不可能。我逆鳞被拔继而落入封印,是当时的族人首领流光甘愿自贬,在眉心点上红痣表示不忘耻辱,所谓的诅咒最多就是红痣代代相传而已,怎么可能导致身体异化?”真龙停顿一下,又道,“你们怀疑是我施加了诅咒害人?”
汾上前一步:“龙神,无论是否,我们都因此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眼看着同伴干瘪成一具具僵尸,明明只剩了一副骨架还是咽不了气,为了让他们早些解脱不得不拔剑取了他们性命!因为不想自己的后代也承受切肤之痛,很多族人宁愿选择终生不婚,甚至亲手杀掉刚出生的婴孩。这就是血鳞人的诅咒啊!龙血一滴值千金,龙神所有留下的血都由血鳞人偿还!当日的确是我等祖先守护龙神不力,任凭鹴云将逆鳞拔去,自贬为血鳞人也是心甘情愿,可现在鹔鹴姐妹已死,逆鳞也得到回归,血鳞人的诅咒为何还没有消除?”
“也就是说,每个血鳞人都会死于非命?都会……早死?”淅问道。
“我所知的族人中,活过不惑之年的不超过二十人。渔老前辈一生都在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可试遍了灵丹妙药,访遍了天下名医术士,都无人可解。也就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血鳞人的封印只有龙神能够解开。”清道。
淅等暗守个个目瞪口呆,一时间消化不了这降临的厄运。
“原来还有这等事,”澈叹息道,“很久之前我就在考虑护龙派年龄偏小,不如弑龙派作战经验丰富,还恳请过伽流大人多招来些经验丰富的老将加入。”
泞接道:“那是因为你们这群毛孩子还没尝过血脉干涸的滋味,等到痛苦难以忍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还会坚持做龙神的忠心暗守吗?”
这话刺激到了淅,忠心是他一直秉持的字眼儿,母夜叉直接质疑了他最看重的两个字,淅当然不会放过她。
“哈,在我看来,你们弑龙派不过是一群朝三暮四的缩头乌龟。凭你们有什么资格谈论忠心二字?身为龙族的战士,哪个能不受伤?血脉干涸痛的到哪里去?你们不是还活的好好?连这丁点儿痛苦都吃不消,赶紧扔了兵器抱着头逃回家回家种田去吧。”淅反击道。
“你!”泞拔了刀就要上前砍淅。清拉住她:“不要急躁。无论是何原因,我等做出背叛龙神之事的确无法原谅,清等人不能与宁肯自杀逃脱苦海都不愿背叛龙神的族人相比,可这也是我们做出的选择。如果不把诅咒根除,血鳞人一脉早晚要灭亡。我等忍受摧心剖肝之痛倒少些怨言,只是不想让下一辈也重蹈覆辙。龙神,诅咒一定要除。”
折梦镜(三)
真龙飘在空中,沉默不语。血鳞人的诅咒会导致身体变异进而早逝,一定出乎它意料之外。可真龙能做什么呢?且不说它无法脱离困字诀,现在连引发变异的原因都没有找到,就算真龙想要解救血鳞人同伴,也无计可施。
“唉!”浩重重叹了口气,把盛放羊奶的囊袋重新系到腰间。
“清,得赶紧给渔老前辈疗伤。”汾含着泪说道,“看来并非是龙神恶化了诅咒,或许身体的变异还有其他原因。渔老前辈是唯一察觉到变异与血鳞人诅咒有关联的,或许来日能够找到真正原因。”
美丽的女子看了看真龙:“而且今天我们也杀不了它。”
清会意,无心恋战,挥手示意泞与浩撤退:“龙神,除非等到变异诅咒消失的那天,否则弑龙派会前仆后继前来杀你。我们的人马只会源源不断增加,中间派迟早会倾斜向我们,而护龙派成员补给的速度根本无法超过。”说罢带着奄奄一息的渔离开九木阵。
汾回过头,以一句让我们胆战心惊的话暂作告别:“伽流的‘破血日’为期不远,好心劝告一句,让他早做准备吧。”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高升的旭日撒下阳光弥补了沉默的空缺,弑龙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
汾柔软的声音分明是绕梁的丧钟,奏响着无望的悲鸣。
澈笑了声,本想试图表现的无谓:“我们都有那一天吧。”
“伽流大人知道诅咒变异的事情吗?这样想来,他当属护龙派年岁最大。”
此刻,我、淅等暗守还有真龙,想必脑海中存留的唯一事情,就是伽流。
血鳞人的诅咒——眉心处的红色印记已经把变态一般的咒语刻上了他的根根骨头,我想不到变异发作的时候伽流要忍受多么大的痛苦,更不敢想象难逃宿命的他一旦离世……
伽流,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身边的暗守们,总是想尽办法来损我的淅,对我温言相护的澈,还有其他暗守,所有的血鳞人,他们的生命很快都会枯竭,血液一滴一滴干涸,肌肤枯死,英年早逝……
真龙“咳咳”两声,把我们思绪拉回现实。啊,我差点忘记,它也是伤员中的一个。
我战战兢兢转向漆黑的巨龙:“没事吧?你的尾巴流血了……”
“还不是因为你?”
“我……”好吧,忽视“千里眼是被我开启”这个命题的真假,追根溯源的确能怪罪到我头上。
“你也真衰,开个千里眼正好落到弑龙派前头。还有连个飞镖都打不出去,还得让澈来救。”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不想过早死掉好不好。”分明是在说自己,可“过早死掉”四个字,无意中透露出汾最后那句话给我投射的大片阴影。
暗守们和真龙也必定听出来了。
“跟我回龙宫,我要用折梦镜好好照照你到底梦见了什么,赶紧找出开启千里眼的口诀。”
“不——要!”我跳到一边,却不幸被淅抓住。“才不要被你们看到我在想什么!绝对不行!你凭什么偷窥别人隐私?真是太过分、太过分了!大坏龙!!”
真龙“嘿嘿”两声:“哼,隐私?不巧我这条龙就喜欢挖别出人秘密当要挟的筹码。”
“你……”我气得说不出来话,真是厚脸皮啊,绝对的不知羞耻!
“你看你都能飞出龙宫了,还要千里眼跟踪伽流吗?自己不会去啊。”
真龙抓过“千里眼”,骂我一句“天生没长眼没长脑子的笨丫头”,转身消失在山间的霞光中。
淅白了我几眼,满身是伤脚站不稳还是横着脾气,一言不发率领众暗守跟随真龙而去,摆明了不屑于跟我说话。
最后是澈在等着我:“奉卓,龙神大人没有冲破困字诀,它从头到尾没现真身,只是借用日出前的露水和阴气造出来幻象。要与弑龙派应战,它假体受到的伤害会数倍加在真身上。”
“啊……难道说……”
“龙神大人伤的不轻。”澈明亮的眼眸稍显暗淡。
“那,我回去给它包扎,还有你们,都要好好养伤。”
澈望着真龙幻象消失过后残余的一片水雾:“只怕龙神大人停不住脚,诅咒变异的原因它必回刨根究底。”
我紧紧拉住他:“清刚才说的只是极个别现象对不对?你和淅、伽流,还有其他血鳞人,都不会死的那么惨对不对!”
澈拍拍我的肩膀,可他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一个:“别担心我们,龙神大人会找到解除办法的。”
淅回过头来嫌我走得慢:“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至于磨磨唧唧走得那么慢吗?奉卓我告诉你,从知道自己是血鳞人那天起,我就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日来活,打打杀杀的日子谁知道哪天会咽气。是人都会死,你哭个什么劲儿?”
我抽泣连连:“你……你不是说过……不会死……你的命硬,没那么容易取走吗……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话不算……不算数。”
虽然他被我的傻话气笑了,却还是蹲下身来摸摸我的头,他肯定没有哄过孩子,因为他说——
“我当然命硬啊。不管是死于刀剑还是死于变异诅咒,最不济的情况下也会拉上个敌人同归于尽的,你瞎担心什么啊。”
回了龙宫,我细细检查了真龙的伤势,它没受致命伤,渔冲向真龙的确瞄准了逆鳞,并在被真龙龙尾扫出结界的刹那,准确将逆鳞刺穿,可真龙技高一着,在万分之一秒之内把尾巴向旁侧移动了半寸,正好逼开要害。
狠狠踹了一脚哼哼唧唧装了三天病的真龙,我十分生气,它居然骗我,害我担心!
“丫头?”
“奉卓?”
“喂喂,聋了还是哑了?叫你没听见呐?”
“……”
真龙围着我转了半天圈儿,好不容易撬开我的嘴巴。
“那个啥,跟你说个事儿。”
“喂喂,有没有在听?”
“咳咳,我已经用折梦镜看过你那天晚上的梦啦,嘿嘿,果真是你开启了千里眼,丫头挺厉害的。”
它它它,它在说什么??我大怒!
“你什么时候看的?我怎么不知道?还真的私自侵犯别人隐私,你知不知羞!!”
真龙歪着头支着脑袋,神秘兮兮:“你不想知道折梦镜里面还有谁?”
折梦镜(四)
真是家贼难防!我明明朝兢夕惕,就怕它随便用折梦镜来照我,可真龙还是得逞了。
真龙得意洋洋的模样把我气的头晕目眩!
过去的三天看它伤的不轻,我一不小心忽视了真龙狡猾黑暗的本质,傻傻的信了它的表演,不仅不防着它用折梦镜照我,还一心一意照顾它给它喂好吃的好喝的。它是什么时候把我梦境偷窥了的?真过分!过分!!
“呃,还有件事我也得跟你说说。”真龙摸摸鼻子,继续冲击我脆弱的心理防线。但凡是它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看似商量语气的话,就绝对没有好事!
“其实我一点儿伤都没受。澈说的那种幻影给本体造成数倍伤痛的叫做傀儡折射术,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傻到伤害自己去取胜吧。嘿嘿,我用的只是幻术啦,就跟操纵了一个傀儡一样,幻影受什么伤都不会映射到本体身上来,怎么样,我这个傀儡大师高明吧。”
“你……”真是快把我气的心跳停止才干休吗,居然跟我炫耀那点儿破傀儡术有多么高明。
“哼,原来是假的,你唬人唬得挺得心应手啊?”我狠狠,再狠狠白它一眼。
真龙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做得像一点儿,被识破了怎么办?你看连暗守都没发现有啥区别,我是不是很成功。”
“……”
“你觉得呢,我是不是很成功?”它到底是有多希望得到我的肯定?
“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气鼓鼓转过身,当下对天发誓,绝对,绝对不要再理他它!!
真龙凑到我面前涎皮赖脸:“奉卓生气啦?是不是本来担心我,结果发现是个假的,觉得我骗了你就不开心,哈哈,你还是担心我对不对?”
我一拳一拳捶打在真龙爪子中间的软肉上——这是我唯一敢打的地方,它浑身龙鳞龙刺坚硬的要命,打在别处我一双手就废掉了。
“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真龙眨眨眼睛:“谁叫你这么好骗?好啦好啦不生气,你这么担心我我还挺高兴的,嘿嘿。”
“谁担心你了?你最好赶紧受伤,流好多好多血,拿床单堵伤口都堵不住!”
真龙仰头望天,爪子打起算盘:“流那么多血,要是被别人盛了去,可真是赚大发了,这亏本买卖我可不做。”
这是要把我哭死气死的节奏吗?真龙你哪一天不损我两句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吧。
“你这爱搭不理的样子不就说明了你担心我嘛。”它继续踩鼻子上脸。
我眉毛一挑:“我这叫做沉默。你知道我为什么沉默吗?我觉得你好可怜好没用!紫七煞把你圈在龙宫跑不出去,只能造个假龙替你出去放放风。幻影是不是能替你做所有的事情?那你以后吃饭、睡觉全让幻影来做好啦。怪不得鹴云看不上你,纯粹是你自己折腾得。”
好吧,承认这句话说的过了。本来还好言好语哄我的真龙立刻胡须倒立,狠狠给我一个扫尾,把我扔到一边,它自己忽悠悠跑出去晒太阳了。
“你还想不想知道折梦镜里面都有什么?”它眼皮一抬,异常傲慢闲散,“那就好好来求我。”见我站在原地继续生着气都不动一下,继续抛诱饵,“你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可是跟我有关呦。”
“你?不信!”在梦里梦到真龙?我掐住脖子宁愿自杀!
可转念一想,记起了变成美男子的真龙在我耳边吹风的梦,我浑身全是冷汗,完了完了,要是被它知道了去可该怎么办?
“喂喂,你别走停下来,到底在折梦镜里面看到了什么?真的……真的跟你有关吗?”哎,我那折磨人的好奇心啊,什么时候才能输给坚强的意志和自尊心呢,怎么真龙总是有办法哄我上钩,被它唬来唬去真是不开心。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抵制住真龙抛出来饵食的诱惑。
它张开大嘴,吹的牛皮满天飞:“你前辈子是我闺女,想老爹了就做个梦。闺女真乖么么哒,以后好好听话别乱跑,别让老爹费心去找。”
真龙被我暂时列上了黑名单。
这意味着不能放下架子去跟真龙追问折梦镜,可我心里住着的那只狂喵不止的猫怎么安耐得住。
当天晚上,我很没出息地喊出了淅,问他折梦镜到底映射出了什么。
龙族收藏的宝贝中,疗效神奇的草药必不可少,淅等暗守在我和婆婆的照料下,身体很快好了起来,准备下一轮活蹦乱跳挥舞着刀剑打打杀杀。
淅真是个不懂得感恩而咬伤农夫的小毒蛇,竟然对我这个天天端茶倒水送饭的恩人没有一句谢言,还动不动瞅我两眼。
“我到底哪里惹着你了?”终于忍不住了,我决定直接跟他问答案,他有那么嫌弃我吗。
淅很不爽地抬抬缠满绷带的胳膊,一如既往翻翻那双死鱼眼睛:“要不是你这个笨蛋在中间挡着,我早跟他们打个痛快了,还至于受这一身伤?”
我顿了一顿,这话说的没错,作为一个拖油瓶的确给他带来不少麻烦,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不至于躲不开暗器。
“真没想到你会去救我。”
“切,要不是龙神大人得命令,我才懒得管你生死——喂你偷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要是有下次,就算龙神大人命令我,也绝对退后一步站在旁边看热闹……”他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全都言不由衷,索性嘴巴一撇不说下去。
想起泞和浩糊里糊涂中了淅的小计谋,他们两个人从石墙上跳下来时候吃了哑巴亏的表情又让我忍不住大笑不止:“你很会演戏嘛。耍他们耍得很痛快啊。”
淅终于咧一下嘴,虽然触动了伤口,还是很自得:“那是当然的,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趁机讨好:“淅你最好了!不但武功厉害,还冒着危险来救我,你对我真好。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真龙到底用折梦镜看到了什么?”
“还能看到谁?当然是龙神大人。”淅这句话把我颤抖的小心肝都吓停了。
折梦镜(五)
折取浮生梦,便插不发枝。
折梦镜,不仅能够映射梦境,实际上也是一只吃梦的貘。镜子打造于上古时代,幽仙之境曾有女神贪恋人间男子,以镜折梦,却瞧见男子心有所属,女神哀怨不已,听取食梦貘的建议,将春梦一场封锁于镜中,算是抹去了男子的记忆。后折梦镜传世,渐渐失去了抹杀记忆的法力,只会将梦境存放,至于埋藏在潜意识中的种种秘密,都是黄沙中细小的金矿,淘金筛颠上几百遍也出不来一粒。
它并没有吃掉我的梦,这就意味着我可能还会梦见同样的事情。真龙很不地道,明确表示挺希望我多梦上几次,它好多探看几遍,弄清楚种种疑问的答案。
折的梦越多,就有越多的疑惑种植到心里,无根无芽的种子让我的身份愈发扑朔迷离。
第一个疑问,就是我梦境中那匹脏兮兮的沙狼象征着什么。按照解梦的说法,狼大多预示着凶兆:梦见虎狼不动见官吉;梦见豺狼恶狗有盗贼;梦见狼啖脚者主不行。梦中的土狼没有纹丝不动,看上去也不凶恶,更没有伤害我,它只是围着我转圈,然后蹲下来伏在地面,像是没精打采的狗在休息。
夸夸其谈的真龙从来没跟我探讨过沙狼的含义,这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因为折梦镜里面的图像全是我此生没有的记忆,以此推断,很可能遗留自前世。
我本是不相信前生后世的,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死了两次,每次死亡都近似于投胎转世,因此生命于我过于虚幻。
这匹狼跟我的前世相识?或者说只是个梦境的警示,告诉我要小心这辈子别被狼吃掉?
我最希望真龙阐明的问题,偏偏被它回避了过去。
梦到的第二个无意义象征,就是个燃烧起来的“文”。明显是一片山林起了火,参天大树歪七倒八,恰好组成了个刺人双目的火红“文”字。我始终觉得真龙大惊小怪了,梦中出现的字符充其量是个篆体的“文”,而篆体的“文”字看上去也很像是画了一个小人。真龙归纳总结我需要远离一切跟“文”有关的事和人,分明是一笔抹杀。澈因此受牵连被遣出龙宫,表面上说是去伽流那里帮忙,可明事理的人都知道是为了避嫌。
对此,我很无奈。虽然不甚美观,但我是会读会写的,“文”这个字识得也能写得,难不成自己连自己都要避开?
这第三个疑惑,就是有关真龙。真龙大言不惭说我梦里有它,实际上连个尾巴尖儿都没能看着。无论是龙身还是人身,它都不存在于我的梦境里面。
每当说到这里,真龙总会跳着脚反驳,他的理由是,里面的“我”手拿千里眼,还用咒语开启去观察远方的某个人。我有些汗颜,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是个偷窥狂。然而究竟观察的是谁,观察到了什么,因为景象成了梦中梦、花中花、雾中雾,镜面映射不出来。
“还好意思说你出现在我梦里面。”为了损真龙一句,我把它撤下了黑名单。
话说起来,虽然我心里有一份黑名单,但上过榜的唯一一个名字只有真龙。这并不意味着我特别宽宏大量,也不能说明以后的日子全部一帆风顺,更不能暗示我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子。大约是我在潜意识里察觉到在真龙面前,我就像是它的女儿,不管怎么折腾它都不会真正对我发火。
“我肯定在。”真龙瞪大了两只眼不放弃侦查梦境的每一个角落:“千里眼一直都是龙宫的宝贝,肯定是被你的前世借去了,开启的咒语也是本王告诉你的。你到底是谁啊?本王都不记得把宝贝借给谁玩过。千里眼可不是随随便便给人。”它拔高八个声阶:“更可恶的是,本王借给你千里眼,你梦里面连本王的影子都没有。哼,真是不礼貌。”
我不去理睬它。对于镜子反射的究竟是前世还是无意义的图像,我跟真龙还各执一词咧。
“啊啊,找到了找到了,本王在这儿。”真龙兴奋地手舞足蹈,爪子尖儿指着折梦镜最下边露出的一个米粒大小亮点。
先说此刻梦中的景象:这是一幅俯瞰图,背景是最普通的杂草地面,一看就是旱魃为虐的时节,干涸露出黄沙的地表面没有任何生物的足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