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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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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解开解也是好的。

兰慧一直都很喜欢这位郡主,只是风萨的性子冷僻怪诞,她若不主动亲近你,谁也靠不近她。男人们尚且如此,更何况女眷?听太后要自己陪她,自是愿意。可才进屋没说了两句话,十四就窜进来了。这可是太后的寝宫,他也太……算了,反正屋子里还有自己,更何况这个十四在风萨跟前从来很是爱搞笑。

“嫂子要不嫌弃,改天我再制些让何顺给您送过去。这药颜色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吃起来药味淡。只要不是风寒风热的重症,其它引起的低烧都可一吃。也没有别的忌讳,就是吃了它千万别再吃参就好了。”风萨说得轻巧,兰慧自然却之不恭。

胤祯在一边听着却很是不乐意:“为什么只有四嫂的?我也要。”

“你个大男人还怕吃药,说出去不嫌丢人。小心你的小阿哥小格格有样学样,羞死你这个阿玛。”希颜比划羞脸的动作糗他。

胤祯本想逗趣的,可是听她提起了自己的子女,心头就是一阵烦乱。昨天那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自己回屋后一夜都没有睡着。隔壁屋子里半夜传来了宝媛哄孩子的声音,浅浅低低的吟唱下两个孩子乖乖的又睡去了。可是,她嗯?风萨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她要是能生的话,孩子一定会很漂亮。如果生个格格,那么肯定会是爱新觉罗家最美的小格格。可是:“四嫂,我出去了。”厌厌说了一声,就出殿去了。关门前,看了一眼凤床上的风萨,她正半歪着身子和四嫂在闲聊。虽然只穿了中衣,又散着头发,半点妆都没上,可是真的很美,很配得上那样满室的繁华。甚至可以说,她坐在凤床上的模样竟那样的端正自然,仿佛她本该就享有那样的东西似的。

是啊!如果额克里没有死,那么也许有一天,她真的可以名正言顺的享有这一切。可是,额克里死了,皇阿玛太狠心了。

屋门关上了,十四终于走了。

兰慧长吁出一口气,回头瞧风萨,果然,她脸上适才装出的笑意也散走了。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孩,真是看着让人就喜欢!“妹妹有空就到我那里转转,别一个人总闷在家里。你四哥太闷,我一个人也无聊,可一大家子又落不得清闲。妹妹来串门,就当给我解解闷。”兰慧是知道的,风萨在京里没什么亲近的。她愿意亲近的不过纯悫一人罢了,自打纯悫坐胎后,她成天就只是呆在府里治药。闷得太厉害了,怪不得要扯十三开店做生意。不过这样也蛮好,自家爷也掺了一股,最重要的是,兰慧终于有机会亲近亲近她了。

“多谢四嫂的好意,只是你家四爷不喜欢我和十三走得太近。”胤祥可是四阿哥府上的常客。自己去那里勤了,免不得那个冰块四又发什么奇谈怪论。

兰慧没想到风萨会这么说,当即一怔后,便是笑开了:“风萨妹子不是一向胆大?连九弟都治不住你,还怕他做什么?更何况,他那人啊,面冷心热,嘴上厉害罢了。”

“看来四爷府的月亮很大吗?”竟映着冰块四和暖风机这般协调?风萨捉狭的眼神逗得兰慧是又羞又气,笑着过去就是闹她。两个人滚闹间,不提防一只鲜红如朱的锦袋就是从风萨的衣襟里掉了出来,滚到了地上。

兰慧顺手拾了起来,掂掂里面东西竟是空的?不解的看风萨。

风萨笑得很是鬼贼:“其实我瞧上了太后的一串珠链,打算今天晚上让太后用它把这个装满。”兰慧随即大笑,希颜跟着笑得很开心。可是,她知道,今天晚上这个袋子不会再有东西爬进去了!八年的年岁礼物,终于要开始空了。

☆、求婚

皇室的日子其实有时候真的很无聊,永无休止的争夺以及永无何止的演戏,真真假假,没人能肯定别人看似真诚的笑脸下到底藏了怎样的心思。就算那是真的微笑,肯相信的又有几个嗯?

一白天窝在寝宫里没出来,可是晚上的国宴却是逃也逃不掉的。只能梳妆打扮好了,扮自己的好孩子。可是,自己似乎再也不是好孩子了,起码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风萨变成了坏女人。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坏女人!

希颜不是没当过坏女人!

和齐磊在一起时,给他挡了多少风流孽债,希颜自己都数不清了。小说电视里但凡有过的招术自己都玩过。不过这回自己真的很冤,昨天的事就算了,你来我往算是打成个平手。可今天嗯?保绶那位福晋瞅向自己的眼神里装满了刀子,恨不得把自己剁成肉酱喂了狗。其它府邸的大小福晋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是鄙夷。为什么?希颜大概猜得到。太后素来心疼自己,今个病了不管原因是为什么,孝惠肯定会把火气发给那位。再加上保绶时不时递过来的‘关爱’眼神,希颜想吐血。

怪不得海善那个时候和自己说:“保绶性子虽好,但奈何家事复杂了些,而他又是素来不爱管这些的。”果然不愧是二十年的兄弟啊,说的话就是精辟!自己果然让这个保绶害死了。

不过好在的是过了今夜,他们就回裕王府了。往后只要自己躲着点,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再见。

想得太乐观了!

所以在初三头上,收到恭亲王府送来的请帖后,希颜顿时觉得这个北京城还是太小了。

请宴的名目是‘洗三’,主角当然是满都护家媳妇刚诞下的那个小阿哥,虽然已经是第四个儿子了,但因为是大福晋生的,所以洗三宴办得还是很热闹的。各府的福晋们都有来贺礼,保绶的媳妇自然也少不得。和三天前一样,这位看到自己时脸色依然不佳,而且看模样似乎还有愈演愈烈之势。那个保绶,估计没起什么好作用!惹不起,还躲不起?草草献上自己的贺礼,又和产妇瞎串了两句后,希颜就闪出屋去了。可那位,好象叫汲兰的福晋却并不肯放过自己。自己前脚出门,后脚她也出门,然后自己走多快,她就跟多快,最后,实在累烦的希颜决定拍案惊奇一把。

地点,选在恭王府花园里一处无人的梅树下。

“你想干什么?找我算帐?你认为你有那个本事?还是有那个身份?骂,我估计你骂不过我。打吗?我借你三个胆子想必你也不敢戳我一下。当然,也有可能你觉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比较爽。不过,我觉得咱们两个之间,我的胜率比较大。”说罢,希颜从头上的发钗里抽出一枚亮闪闪的银针出来。笑得很邪,话里的内容更加邪气:“你应该听说我的针炙术吧?想当初我可是一针放倒了一个一等侍卫,让他睡了两天两夜才醒。你是觉得你的身手比他快,还是觉得身体比他壮?”

汲兰没想到,风萨居然会这么说这么做!气得俏脸通红,握紧拳头,刚想骂人,那边风萨就又开始说她的疯话了:“当然,如果你想借机摔那么一跤,把肚子的赔钱货扔掉,顺道陷害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只不过我估计你会得不偿失。第一,保绶以后可能很难再碰你,第二,没了这个孩子你以后估计也很难再有,只要我稍稍动那么一点点手脚。”说罢,摇摇手里的银针,表情很阴森,话语很可怕。当场就把那位满腔怒火的汲兰童鞋吓跑了。

然后:“你笑得差不多了吧?还不滚出来?”

假山后,果然转出来了笑得快脱力的海善。一双游龙引凤眼,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这个不厚道的男人啊!

希颜早三天就想揍他了,今天恰好四下无人,此时不报仇等待何时?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就往他脸上扔。海善身手不差,哪里会中招?他躲得越快,希颜就越来气,直砸得自己浑身冒汗,手脚酸软,才算是罢手。只是,这臭男人身上的宝蓝银氅上依然一块雪渍也无,真是看得人郁闷到家。

“不砸了?”海善可是玩得很开心嗯。

希颜理都不待理他,找块平整些的奇石坐下缓气。风萨这个破身子有哮症,连带呼吸系统一齐不发达,才玩一小会子,就觉得肺里很不舒服。海善本想再逗逗她的,可看她颊上潮红很是厉害,知道她这次是真不舒服了,伸手拉她去屋里,可没成想,才拉住她的手,就觉得眼前清影一闪,然后闪已来不及,一把雪团一点没糟贱的全部盖到了自己的脸上。

这个死妮子!

“谁让你看我笑话的?这就叫做现世报!”希颜笑得很灿烂,虽然肺还是很不舒服,不过仇是要先报的。不过才笑了没两下,就觉得海善好象笑得也阴险,然后,一把雪团子就是塞进了风萨的脖领子里。那么冷的雪团子,冻得希颜是原地直跳,可却挣不开海善的手腕,任他拉着自己去了他的屋里。

一进门,海善就是把风萨扔到了赵佳氏跟前:“给她换身衣服,省得病了说是我害的。”

赵佳氏瞧自家爷那一脸的雪沫子,还有郡主领子上的雪沫子,就知道这两个干什么来着。赶紧拉了风萨进里屋换衣服,外面的棉袍没湿,换件中衣也就是了。反正都是女人,希颜也不避诲,当着赵佳氏的面就是换衣裳。自己都不在意,可赵佳氏的脸却是泛红了。都当妈的女人还这么纯情啊!海善看来是不够尽心尽力。希颜心中腹诽兼暗骂。

换好衣服后,海善也早就把脸上的雪沫子擦净了,坐在厅里吃热茶。当然,赵佳氏也很快给风萨斟了一盏。

“唔,让我看看,有红枣桂圆还有冰糖。嫂子,你给海善也喝这个?怕他宫寒不孕啊?”

“噗!”正喝到一半的海善当即喷出了满口热茶,瞪眼看风萨,她在那边早已经笑得七歪八斜了。这死妮子,真是好记仇!

瞪过去,然后很快风萨就是又给他瞪了回来。然后亲亲密密的拉着赵佳氏,嫂子长嫂子短,说些衣料首饰些女人们的东西。这丫头讨好起人来还真是有一手!虽然是假的,不过还算是假得有格调。

海善笑得无奈,看着手里的热茶,心里想着那天在书房里阿玛和自己说的话。

“你媳妇的病你心里有数吧?”原先的症让风萨治得七七八八,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身子骨亏得太多,一时补不起来,去年流了一胎,又欠下了许多。今年春天又服喘疾,那副身子骨,怕是不中用了。林国康早就知会了自己,海善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阿玛可是有吩咐?”海善大概猜到什么事。

常宁看看他,海善是自己最心疼的儿子,也是最出息的一个。样样都顺自己的心意,也从不违他自己的初衷,两者之间他很会取舍,也很会调节。有这样的儿子,自己也不算白活了。只是:“你要早作打算,别到了事头让人乱给你点了鸳鸯谱。”别人是谁,不用他想。看他给保绶指的那房福晋,常宁一边来气一边担心:“性子好坏都不是大事,可却千万不能亏待了孩子。”隆霭已经四岁了,开始懂事了。若嫡母性子不好,这孩子日后怕是要吃亏。

还有一层,常宁没有说出来。海善却是晓得的,阿玛的身子虽然这阵子好了些,但是病根却未除。从风萨的反应来看,她多半是对这个症没什么好法子。阿玛一走,以后就再没人镇得住这满府的女眷了。阿玛一向疼爱隆霭,定是舍不得他受苦的。

见海善不说话,常宁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风萨是个不错的人选!”

“阿玛!”海善开始后悔那天自己怎么会把那桩事告给阿玛了,不然阿玛也不会打出这种主意来。

常宁知道海善的心思,只是:“你这么多年只她一个,足对得起她的父母了。可是,你也不能总这样,尤其她是要走的人。”见海善不再言语,常宁继续游说:“风萨对赵佳氏很是友善,想必不会亏待了隆霭,加上她自己又不能生。孩子肯定不会受了苦!再者,风萨的性子脾气,我看也合你的脾性。那丫头表面上看来有些着三不着四,可实际上精细得很。有她照应这府里,也是你的好后盾。再说了,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十七该嫁人了。保绶是没戏了,实格好象和她一直合不来。你娶她,对她也是一桩好事!”

“唉!海善,海善。”

“怎么?茶吃完不会自己倒?”海善收了自己的心思,逗捧着空茶碗的风萨。可是,眼光一扫,却发现屋子里没人,赵佳氏去哪里了?

“甭找了,你媳妇去那院了。”好歹是一家人,总是不能不露面的。不过:“她的身子好象越来越不好了。”适才一见赵佳氏的脸色,希颜就觉得不好。只是当着她的面没法子问,这下子她走了,终于可以问了。不过,好象问了个烂问题,因为海善的脸色变了很不好。有胤佑前车之鉴,希颜条件反射的就是往后面退一步。可是,海善却拉住了自己的手,然后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那眼神里有痛苦有不舍,更有一丝柔意从眼底泛了出来。

“你?”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希颜当时就觉得身上有些犯冷。把脖子往领绒里缩的下场,却是让海善一把揽进了怀里,热辣辣的吻落到了面颊上:

“嫁给我吧!”

—————————

希颜又失眠了!

然后睡不着的结果自然是披了衣服跑到药房里拿这堆药材撒气。答应了兰慧要送她药丸,自然不可能不作数。一样一样的称好,然后扔进滑车里,一边踩滑轮一边捂头发痛。

海善的提议,实在太惊人了。

虽然说,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项。比之保绶的出世优柔,实格的木讷呆怔,海善可是要知情识趣得多。而且自己和他的脾气也算是相投,估计那位赵佳氏一挂,皇上太后都会忍不住动这样的脑筋。孝惠现在已经不那么坚持要自己嫁一位皇子了,开始把重心放在谁会对自己好这类问题上。海善素来口碑好,自己和他也常嘻笑打闹,太后不会不同意的。

皇上那边,虽说他答应过自己,自己可以终生不嫁。但是,等等,那个时候的原话里好象插过这样一句话。

“先别说这样的大话,万一过几年你巴不得要嫁人嗯?”

“皇上!”

“好了好了,随你吧。你的婚事你作主,想嫁就嫁,不想嫁朕也不会逼你嫁。”

这话可以理解成为自己可以终生不嫁,但是也可以理解成为你想嫁谁就嫁谁!当然,‘想’这么一个字是充满了想象力的。自己怎么‘想’,别人是可以干涉的。

海善!

可以成为万不得已情况下的备胎。

可是?

“你又睡不着了?”窗扇一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就坐到了窗桅下。虽然这家伙的模样看着实在依然别扭,可是习惯倒是没变得很。

希颜没好气的骂他:“你不冷别人冷,还不滚进来。”

下地关窗,然后,阿尔哈图坐到了另外一个小马札上。神色冷冷,眼神里茫然又冷漠,再看看他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有领上结的冰霜,就知道:“你这是刚从盛京回来?”如果在京里话,就算再跑,领结上也不可能有那样的冰冻。

阿尔哈图没有回答,就算是回答了。希颜也不再问他,只是在那边自己踩滑车。吱吱扭扭的磨药声,有些刺耳,可是听着却也熟悉安心。阿尔哈图已然好几天都没睡着一个觉了,一闭上眼就想起……

“你这是又制什么药?”

“金莲清热丸,送给四福晋的。想尝一颗吗?”

“多谢好意。”只是不必。

熟悉的对话腔调,唤回了阿尔哈图心底一丝的暖意。可是脸皮依然好僵,不想笑。“你到底为什么又失眠?十四又找你麻烦了?”在风萨身边呆这么长时间,阿尔哈图多少知道一些她的顾忌。这堆阿哥里,风萨哪个都不怕,独对十四有些头疼。也是,那位爷的性子十足劲爆直率。对付他,风萨可是费了不少的工夫嗯。

“不是他。估计一段时间内,他不会再给我找麻烦了。”那天,风萨是故意让那些明显跟着来听墙角的人知道自己让他们的皇阿玛害得不能生育的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变相告诉他们,自己不会嫁人,自己丢不起那样的人。

然后,效果吗?果然不错。连着好几天,都没人再来找自己‘玩’,就算十四也只在那天说了两句话后就不见踪影了。嫡子,可是相当重要的!

“那你为什么睡不着?”经前面一役,阿尔哈图已经彻底败给自己这位主子了。她是标准的不动脑子则已,一动脑子天下无敌。她最后出的那个主意,可是连皇上都佩服的。这次不知道又用了那么样的计策,惹得十四阿哥又没法动弹了。对此阴谋诡计的事,阿尔哈图没兴趣。他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难题,让自己这位精狡狠辣的主子居然失眠。

希颜也很不想失眠,失眠的滋味是很难过的。可是:“谢伯乐,你觉得我是嫁人痛快些?还是不嫁人痛快些?”

痛快,不指心情舒适,而是指面对着这堆皇室中繁复无期的争斗,自己真的很倦,很倦。

☆、若好

元宵佳节是正月中最后一处热闹的风景。宫内宫外内城外城到处都是一片欢腾喜乐的模样,东西长安大街上更是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彩纸灯笼。或远或近间,各色烟花爆竹的响声不绝于耳,小孩子们天真可爱的表情在各个街角都可轻易看到。当然,也有很多很多黯然的眼神,藏在贫穷与身份的背后,让人不忍多看哪怕只那么一眼。

风萨今天一大早就进宫了,陪吃陪喝陪笑陪玩了一整个白天外带小半个晚上后,终于自由出宫了。现在天色虽黑但时辰并不晚,而且因为节日的特殊性,所以真正好玩的夜景才是正开。老九家里备了好酒好宴,请了不少兄弟们去喝酒,当然,出宫前,胤禟也叫了风萨。只是,风萨并没有回答,只是冲他略略笑笑后,就是带着阿尔哈图走了。夜景之下,她孤单静茕的身影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怜惜,只可惜,她从来不是需要别人怜惜的小女儿。那天在寿安宫,她看出了这些人脸上惊讶表情的原因,然后从那天开始就再也不和任何一个说话了。

“算了,让她静静也好。”胤祉多少是知道风萨脾气的,强拉她进来,只会让她觉得难堪。万一惹得姑奶奶犯了脾气,这个年就过得更不好了。

这帮子人里胤祉是老大,他一拍板自然没人再提拉风萨入伙的事。强颜欢笑,嘻嘻哈哈的就是拉结着上马去老九家凑热闹了。胤祥本觉不忍,想去陪陪她,可是胤禛的眼神却告诉他,自己不能去,而且去了也只会惹她心烦。因心事拖步,所以走到最后面,意料之外,看到从来和老九喜欢吊膀子的十四黑着脸一个人走在最后面。

“十四弟?”有些事是不需要问的,前几天十四弟过生日。十六岁的生日对于皇子来说是很重要的。过了生日后就不需要再上尚书房进课了,可以开始慢慢接受一些皇阿玛派的事务,开始正式的皇子生涯。那天有很多人到他新封的府邸凑热闹,十四表面上很高兴,可眼神却始终往府门口瞟。他在等谁?胤祥知道,只可惜不管他等了多久,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礼物倒是有的,只不过是第二天才借了自己的手送给了胤祯。一对很漂亮的冰种翠戒,看得十四当场就气得扔一边去了。可后来,还是亲手拣了起来,好好的擦净了放到了绒盒里。

“风萨曾经送了我一句话:做一辈子的朋友,不好吗?”

猜也猜得到是什么时候送的!胤祯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十三。胤祥那个时候喜欢风萨,胤祯是很生气。不过后来他不喜欢了,却更讨厌他了。他凭什么不喜欢风萨了?

这几年胤祥早已经习惯了十四在这个问题上对自己的憎厌,也不气恼,只是边走边告诉他自己的心得答案:“当时我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她怕伤了我。后来我想通了,因为我也怕伤了她。”皇阿玛不同意,意昧着前途太过无亮,她的身份依然敏感,一个处理不当,便会真正的害了她。所以,风萨说得对,当一辈子的朋友,其实真的挺好!

———————

希颜一直不太喜欢过年,尤其是似元旦中秋元夕这类总能和团圆扯得上边角的节日。原因有很多:不喜欢热闹,厌烦家中各房亲戚为了股份医权的明争暗斗,不喜欢让亲戚们点头论足,明地里教育暗地里评判她和齐磊的不正常关系。当然,那都是后来的事了。不喜欢过年其实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的习惯。因为在那样的日子里,有太多次自己都是一个人呆在无菌病房里的。看着玻璃窗外烟花灿烂的夜空,即使那个时候其实并不懂得什么叫昔人孤寂。年幼时的记忆缘自于病因的无奈,而年少的记忆却因为父母的离异。在自己六岁那年,母亲和父亲离婚了。原因很恶烂,医院里女人太多,父亲犯了错误,母亲不肯原谅他。所以在认识‘张若辉’前,希颜总是一个人过节。而认识他后,心细如发的他陪了自己过了三年大大小小几十个各式各样的节日。那样的男人,让自己如何不爱?

当然,这个张若辉对自己也很好,四年在桐城的日子里,每一个节庆他都会陪自己一起过,每一次都会有应景的礼物:小兔子模样的灯笼,喜鹊连枝模样的月饼小模子,有一次这样的元夕节里,他还送了自己好大一盒子礼花。他握着自己的手拿着线香,点着了引线。然后看着繁华如灿星奔涌而出的焰火点亮了那个不眠的夜晚。

是谁说的?上帝在东面给你关掉一扇窗,必然会在西面给你打开一扇门!

上帝是谁?希颜和他不太熟。不过,中国人都知道的老天爷童鞋实在太会开玩笑了!居然送了自己这么一个‘重来’的机会。可是,真的能重来吗?不能重来,因为即使再倒退一万遍,自己依然会选择气他离开。只是,也许方式可以变一变。对,也许一切的错误都缘自于自己的那个决定。如果换一个方法的话,也许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他不会因情变移了性情,自己和齐磊也不会陷进那个没有结局的意外里。

可是,纵使想了几百个一万遍,希颜也实在想不出,除了那个方法,自己还能有什么法子能让他离开自己。

“不回海上繁花?”

明明已经走了很久,可是在岔口处,她依然选择了回家外的另一条路。阿尔哈图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现在的时辰真的不算早了。

“现在还不能回去?”走了十几里的路,怎么可能不累,不过现在还不能回去睡觉,不管今夜是否能睡着,现在都不能回去。

“为什么?”阿尔哈图皱眉不止,从几天前,她问了自己那个奇怪的问题后,风萨就变了很是奇怪。每天不是钻在药房里不出来,就是早出晚归满郊野的骑马。今天:“你在躲什么人吗?”应该是这样的吧?

总算是猜对了!

希颜回手拍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赞许的表情。

可是,阿尔哈图却更糊涂了:“你连十四都对付得了,海善有什么可怕的?”那个海善贝勒怎么看都是讲理的主,只要明讲不喜欢,他也不会死缠的。可风萨现在的模样,实在是看着让人犯糊涂。

就知道这小子想不明白,不过他想不明白才对。如果连他都想通了,自己的计划可就真的不成了!

两个人一直在外面晃到三更,才回了海上繁花。

果然,何顺回了话,说海善贝勒等了郡主一个时辰后走了,留下一匣东西。希颜打开一看,竟是一匣浮元,每种的口味都不同,纸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十八个浮元的个中滋味。海善的字,也很是不错嗯!

“让厨房煮了吧,顺道再备些点心小菜,我和阿尔哈图都饿了。”

不多时,一桌精致的饭菜就摆在了后宅的寝楼二层上。桂嬷嬷让两个丫头去睡了,她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静候吩咐,自己和阿尔哈图同桌共食的模样,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阿尔哈图好象饿得很厉害,一桌子饭菜大半都扫进他的肚子里,希颜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个浮元。一个莲蓉一个赤枣的,都很甜,甜得让人发腻。皇室的东西,太好了,好到失去了本该有的味道!

吃得滚饱的阿尔哈图暂时不想睡,而风萨似乎也没有睡意,左右日子无聊:“上次的歌很好听,再唱一个吧!”

这种日子唱那种情歌?还是在京城?尤其是自己宅子外常有眼线,这个阿尔哈图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不过反正日子无聊,唱是不能唱的,弹倒是可以。张若辉送给自己的这架筝,真的很顺手嗯。轻拨琴弦,神话淡淡流出。

没有上次哀婉凄厉的嘶吼,也没有痛彻心肺的共曲,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和哀伤。

琴声这边已经太久没有安然睡一个觉的阿尔哈图终于在淡淡的筝声中安然睡去,琴声那面,北海的林子里,张若辉却听着心怡微笑。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有心情弹琴,虽然曲调淡了些,但起码不那样悲伤凄婉,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

和老四合伙办的那处店铺终于决定在二月初二那天开张了。店铺的名字,三个人各取了一个。胤禛写的是永寿庄,十三起的是万青馆,希颜看看这两位的字条,摇头不止,将早就想好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如意楼?”胤禛看着皱眉,这什么和什么吗?

胤祥倒是猜得出一些风萨的心思:“永寿也好,万青也罢,其实都不过是如他人意而已。如意楼,我觉得挺好。”

三票两票通过,胤禛还有什么办法?

不过:“你这字太弱了!”风萨的字写得是不错,可是那是小字。写起斗笔来,腕力就显得不足了。胤祥也觉得如是,希颜看看自己写的那三个字,确实是不很合意。可是,自己可不想用老四的小隶,十三不方便明面上出现,自然不能用他的字了。

最后,希颜带着四阿哥家的古苏顿来到了张府。

张若辉在家养了一个月,病势好得差不多了。不过皇上仍然没宣自己晋见,就只管呆在家里继续浆养就是了。这日正在练字,就听枫书回话说风萨郡主来了。

当下一怔,风萨很少主动来找自己。这次?

“表哥,求你三个字作招牌。兮儿不会白用你的,以后你吃的药我全包了,好不好?”风萨搂着张若辉的胳膊,撒娇撒得十分可爱。

张若辉看看她这副怪模样,又瞧瞧站在外室里的那个四阿哥亲信,顿时明了。当下就是点头了!风萨高兴得赶紧到书案跟前给他铺纸,研墨。欢天喜地的小女儿态,好象真的小妹子一样。张若辉微笑无奈,问清楚了哪三个字后,潜腕转笔将三个斗大柳字写在了条幅之上。

“别看了,再看小心匾掉下来,砸掉你的眼珠子。”

开张前一天,胤祥‘路过’北海,‘顺道’进来看情况,一进门就瞧见风萨指挥人往正楼上挂匾。那块匾擦得可真亮!胤祥瞧瞧仍然握在风萨手上的那块软布,很不厚道的刺激她!

风萨哪里是肯吃亏的人,当下就是飞给他一个媚眼,然后学店小儿那般戏谑:“这位爷,咱们店里有新制的龙筋壮骨膏,保您服用之后龙精虎筋,日站夜威。您老来点?”

当下刺激得胤祥什么话也不说了。

理由自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十天前,广东那边传来消息,兆佳乐殊感染瘟疫,不幸病故了。到底是真死假死,谁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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