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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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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白雪的缎面之上,鲜血点点如朱。

可那里呈载的却不是新婚的幸福,而是:“你自由了!每月只需初一和十五两日来公主府如是过夜,其它节庆除却三重重节之外,其它均可自勉。”

纯悫说这话时,神情极是平静。

可策凌听了这原本在他脑海中极希望听到的话语后,却是怔怔然的半天说不出声响。

三日新婚,纯悫每日里不是看书就是逗鸟,兴趣来时还会拿着绣绷绣个花鸟鱼虫什么的,或者在纸样上画来画去,想象着衣装的款式配件。一句话不和策凌说,一次正眼也不瞧他。

这样的待遇,策凌无言以对。

而他越是如此,纯悫心中的伤感就益是泛滥:原来这个男人不过如此罢了!

三日婚宴完毕,额驸策凌被赶回了他在公主府旁边的额驸府中。虽然只是一墙之隔,可是今后的所有日子里,除非公主府门外面再度点上红灯笼,否则他这辈子是再不能似这三日那样,自在出入公主府的任何一个角落了。

纯悫婚事完毕,希颜自然又回到了相亲的正轨之中。

庄亲王府的实格,裕亲王府的保绶,都是很好很好的男子。只不过一个孤傲成性,每日里只拿希颜作兵勇般强化训练。而另外一个呢?则以希颜手上弦伤未愈为由,整天放牛吃草,偶尔兴趣来时陪风萨谈谈诗词歌赋,然后便各做各的了。

三个不一样的男人,三种不一样的前途生活。

希颜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要如何选择了。

如果嫁给海善,多半真是的一副明面夫妻。那对小鸳鸯如胶似漆,而自己呢,则牢牢的锁在高屋大宅之中,虚度一生。

可如果嫁给实格嗯?以眼下的情况来讲,两个人婚后肯定会相敬如冰。只要希颜不明确表示,一辈子处女新娘是绝无失意的。

保绶的性子与胤祉很是相象,爱书成癖之外,对于姬妾的态度也很是随意。女子在这二人眼里,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掌管府务的佣奴罢了。

这么样的三个男人,也真亏康熙有法子找得出来。当然最终结果归功于爱新觉罗家男人们的雄厚财政实力,以及过人的生殖能力。没有钱,哪来那么多老婆?没有那么多老婆?哪来那么多儿子?

只是到底哪一个好嗯?

“随便吧。顶多到时候置三个阉,抓到哪个是哪个!”希颜回答是很是不负责任。而纯悫嗯,却也作势听一听罢了,然后:“太后六月初要上五台山祈福,一走两月。而皇阿玛则要北巡时,时间估计也是两个月左右。你要走这一拨?”

☆、北巡

纯悫其实并不算是纯蠢小女孩。很多时候,她很聪明,也知道要怎样做才可以将事情的效能发挥到极限。必要的时候,她也很能忍,很懂得婉意曲呈。甚至于说,如果论起做表面文章,吹牛拍马奉呈他人的功力,希颜和她的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

她唯一也是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凡事缺乏果断。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来自于她生长的环境和从小一直不得宠的境遇。没有本钱又有牵挂哪来那样无畏的勇气。而在这一点上,希颜是她最好的补充!希颜无畏无惧,当断则断。而她呢?则有办法将希颜给她开出的这条道路走到最好。

与策凌成婚已经一月有余了。她每天早晨都会熬好奶茶,带着下人到隔壁的额驸府,去侍奉策凌的祖母用早膳。当然,在那样的时辰里,策凌正在上朝办公。而他的那个女人呢?成婚前还可以算上府里的女主人,可自打搬到这个额驸府里后,是个连光也不能见的人了。尤其在公主驾临后,更是有多远躲多远。这样的情况下,策凌的祖母怎么会不对她慢慢有了意见。相较之下,更加觉得这个公主孙媳体面大方、孝顺慈善。平素里在策凌的耳朵里自然是少不了叨叨,惹得之后两次策凌到公主府里来过夜时,都满肚子的话要说。可纯悫却半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事实上,纯悫已然让人在主卧室的花厅里另摆了一张罗汉榻。并且,当策凌要行安寝前,纯悫都会亲手将榻上原本铺的白牡丹浮绣锦垫换走,搬来一副青海碧云纹的铺盖。

这个行动着实是气爆了策凌,纯悫一直不肯与他合礼,他虽难受也能理解兼忍受,毕竟是自己伤了她的金面在前,而且碧羽那边心里也不甚希望自己和她在一起。她如此作,正中下怀。可是现在连床都不让睡一张,并且连垫子也换了,也太羞辱人了。

气得俊脸通红,却想不出个词来怎么说?

他说不出,纯悫却十分好心好意的给他解释:“这东西是风萨要用的,她不喜欢在上面闻到别人的味。”

当后来从纯悫嘴里听说了当时的情形后,风萨笑得差点没吐了血。

可是不管希颜再怎么打岔,没有一会子,纯悫却是再度问出了刚才问的问题:“你到底有要和太后去五台山?还是要和皇阿玛去北巡?”态度极其认真。可希颜却只想扫她的耳光子!

原先,希颜一直想不太通,太后为什么无缘无故对自己这样好?仅仅说是本家,实在是说不过去的。可是在宫里混的日子渐长后,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当今老康座下的这十几位阿哥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的家里装的博尔济吉特的女人,更别说科尔沁莽古思家的女孩了。

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个风向标!

若这些孙儿的媳妇都是他们自己挑的,倒也罢了。可这些媳妇却偏偏都是康熙自己挑的。正福晋侧福晋必是钦点,庶福晋也是默许了的。这样的情况下,孝惠如何不急?

更何况,孝惠可是清眼瞧见了大清朝如何在康熙的手中,从外旗蛮夷变成了现下正经的满汉一家、一统天下的。皇子们的教育也不再象皇太极顺治朝那般情形了,对于女人的喜好上面,连康熙都每次南巡弄回来若干汉女,更不要说他的儿子们了。汉军旗的女子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却一直招人爱。相较之下,蒙旗的女子就下风得很了。

好不易,碰到了自己这么一个绝品。既有科尔沁的高贵身份,又有满旗亲贵的精贵血液,最要紧的还在张若辉的教育下,有了汉家女儿的才气韵度。她不用尽心思,给风萨找个阿哥嫁过去才怪!

可惜,老康似乎早就识破了她的用心。虽然碍着孝惠的面子,在旨意上只说是恩养在太后宫中的蒙古郡主,并未说是养在宫中的公主,给了孝惠很大的活动空间。但是,几次三番明着暗着隔开风萨和他儿子们的接触,到后来更是直接把问题挑明。儿子是不用指望了,侄子里面随你挑!

孝惠对于这样的结果仍然心有不满,但也不再暗作手脚了。因为她对风萨这张越来越美的脸蛋实在是太有自信了。她的那些孙子是如何个性情,她也太过了解了!

这场暗斗,她还有的是机会翻盘转胜。

“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

其实在很早以前,纯悫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可那里,风萨的身子确实小的象个孩子。但现在,她的个头一天长得比一天高,少女该有的部件除了天癸之外更是一样不少了。再加上,她在纯悫面前越来越少的掩饰,纯悫真的很想问清楚她到底多少岁?虽然在心底,纯悫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傻。

可,怎么说呢?

“等你有一天,突然家破人亡后,你也会象我这样的。”希颜给了纯悫一个最有力的悲凉答案。

太过现实,听得纯悫当场就红了眼睛,紧紧地抓着风萨的手,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

希颜不喜欢哭,她是知道的。

收收情绪后,纯悫想起了一件事:“前些日子,你不是叫我给你做几身旗装吗?我都弄好了。你过来瞧瞧可还满意?”说罢,一拍手,屋子外面进来两个近身宫女。从衣柜里拿出来六套旗装,摊在花厅的圆桌上,给风萨瞧。

希颜看看这些旗装,嗯,不错,纯悫是用了心的。首先料子的颜色花样,就让希颜很是满意。雪白、嫩黄、薄蓝、盈粉、淡碧还有一件飘紫的。样子有宫装的两件、常装的两件还有两件骑马装。希颜摸摸那两件骑马装,心下不由感叹:其实纯悫心里就知道此行的选择的,之所以那样问,不过是看看自己想不想再争取一下罢了。可自己的态度实在太过消极,才让她一问再问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繁复的样子和花样,所以衣装上的刺绣用得极少。”几乎所有的花色都是料子上原本带着的。既雅致也不让这些太过淡的颜色看起来素气过了头!只不过,在皇室成员里混面子,必要的华贵还是有的。所以纯悫给希颜做的这些旗装,盘结一率选的是盘金丝扣,扣子的材料更是下了大本钱。珍珠玛瑙猫眼翠玉犀宝最次的一件也是琉璃。可以说,但凡是纯悫有的,无不尽力给希颜使。另外,在袖口不显眼的地方还都绣上了一朵清盈盈的雪莲。如同自己的衣服一般!抬她身份的同时,也让有心人都知晓,风萨的衣服是自己亲手给做的。

自己虽然是个不得宠的公主,但好歹到现在为止,穿过自己亲手裁的衣服也只有母妃和皇阿玛两人而已。现下,又有了一个。如此之下,有谁敢明着欺负她?

这个纯悫,果然是越来越有魄力了嗯!

希颜笑笑,坦然收下礼物。

三天之后,太后出发去五台山礼佛颂经。每隔五年,都会有这样一次活动。而偏生很巧的是,每到这个时候,康熙都会北巡到蒙古。这样的时间设计,究竟有多少分的用意在里头。希颜算不透!

太后出巡,老康有事不能相陪,风萨这个明面上恩养在寿安宫的蒙古郡主本来该着去的。可是老康居然用五阿哥换了她。理由很是冠冕堂皇,什么一路上车马劳顿,风萨一个小女孩家帮不上什么忙。五阿哥自幼得太后照指,原应在侧侍奉的种种。

孝惠自然是知道其中的情由的,对于这趟北巡,她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的。好歹风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也混了半年了,多少是知道她的个性和想法的。尤其在这次,她到庄亲王府里住了半个月后,更觉得这妮子的心结难开。按道理来讲,风萨的父亲是前任庄亲王济度最宠爱的大格格的儿子,现任庄亲王雅布的亲外甥。大格格的雅布还是一个妈生的嗯!算下来,风萨应该管雅布叫舅爷的。可这妮子到了府里却只称雅布为王爷。

对于当初什么事都没有的雅布都是如此,她外公那边估计更难看上她的好脸色。只怕到时候一个忍不住发飚也是有可能的。看看这妮子出塞准备的衣服,全是旗装,没有一件蒙古服,就知道这妮子是准备呕气去的。虽说这样对今后她嫁个皇子是有好处的,可是如果惹恼了科尔沁,有了婚事也白搭了。为了以妨万一,便把暖儿留给了风萨。

太后走后的第五天,康熙便带着儿子媳妇大孙子兄弟侄子一大家人,外带张廷玉马齐李光地费扬古开始北巡了。京中事务暂由上书房大臣共议,裕亲王监理。有急事者千里快送至圣架行辕,启待朱批。

老康这回北巡,可不只是到承德避避暑。事实上,也是在出发后,希颜才知道这次北巡的路线居然如此之长。先到承德接见内蒙诸王,然后一路北行到乌兰木通,然后转道到桂勒尔毕喇,行索岳尔济山,然后绕到外蒙。在那里接见外蒙诸王。行程三个半月呐!

到塞外凉快凉快,希颜本来是喜欢的。可奈何这交通工具实在是令人太不满意了!马车马车,就算是公主的马车也一向是颠得很!最后火大了的希颜,直接让人把马车里的坐椅拆了,然后厚厚的铺上了十层棉褥不说,车厢三面还全部塞上了厚厚的靠垫。这下子好了,这妮子居然成天躺在马车里睡觉了。纯悫看得哈哈大笑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躺着确实比坐着要好。

老康这回出门时间太长,所以没有带任何老婆。不过希颜相信,如果老康童鞋有需要,到处美女一抓一大把。儿子带了九个,二二三三四四七七八八九九十二十三还有十四。胤祥和胤祯本来还没有毕业,按理是不该带出来的。可是他皇阿玛喜欢,有谁敢反对。尤其是胤祯,简直乐得不行!也到这个时候,希颜才知道,原来这是胤祯头一次和老康童鞋出来玩。以前,老康总是带着十三,把他扔在一边。这回好了,终于也有了他的份了。高兴得这小子成天什么似的!

纯悫是唯一带着出行的公主,原因估计和她男人有关系,毕竟策凌的故乡可是在外蒙,平常难得一回的。不过也幸好有纯悫同行,否则希颜还真不知道这一路上怎么打发时间。虽说老康这回还带了媳妇,所有阿哥的嫡福晋都在,但是希颜真的和她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路上白天晚上都和纯悫窝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叽叽咕咕的亲热得不得了。而策凌嗯?因为帐蓬里多了一个风萨,他自然不能和纯悫睡一起了,只能在公主帐边另起一帐自己睡。每天晚上都听见那两个丫头在帐子里不知道说些啥,然后纯悫笑得稀里哗啦的。两个人又说又笑,开心得不得了。而他呢?

“你差不多整整也就算了。十姐的面子找补得差不多了。”再弄下去,策凌的脸要是丢在外蒙,可就玩脱了。在到达承德后的第一天傍晚时分,胤祥和胤祯在老康同学的暗示下,兵分两路。老康把纯悫两口子引开,这兄弟两个负责把风萨从纯悫的帐子里拎出来。然后在这两个人的帐子的中央设了一座羽帐!她的东西自然是一件不少的弄了过来。然后,胤祥很是苦心婆心的对风萨进行思想教育。只可惜,风萨不太买帐,只和胤祯在那边继续讨论蒙古菜色的问题。

“蒙古菜闻得挺香,吃一时还算新鲜,可吃得超过三天,我觉得你就得找清胃散了。而且蒙古洗盘子都用河水的,其实不是很干净。”

旧话重谈,听得胤祯脸上一阵红一阵烧的。不过好在,有了先次的经验后,胤祯的脸也红得不那样厉害了。而且更加懂得,如何避重就轻。冷哼一声,瞟瞟站在一边脸色不郁的胤祥,就是邪笑道:“你干什么不和十三哥说这个?而且这次没带饭盒出来的,可不只我一个。九哥十二哥也都没有!”胤祯是越想越来气,自己不就那么不凑巧了一次,怎么这个风萨就拎着不放了。先开始给自己找女人,好不易出来了竟然还惦记自己的菜色。难道自己的脸上就只写女人两个字?

越想越来气,恶狠狠的直瞪胤祥这个没事扭脸偷着乐的人。真是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再说:“你要有空,不如去关心关心实格去。他可是和皇叔一道来的!别没事干,挡着人家夫妻吃饭。”

“怎么?你也觉得那个策凌不该收拾?”十三这么深明大义也就罢了,十四怎么也突然道貌岸然起来了。希颜表情夸张,声音怪异,然后不等十四说话,就突然恍然大悟:“再怎么说你和策凌也都是男人嘛,男人皆好色。你对你姐夫都这么好吗?要不要也给舜安颜找条羊腿啃啃?”

舜安颜,十四的亲姐夫。这次也随驾出来了!只不过十四和他这个姐夫一向不亲,原因在于舜安颜和温宪公主的感情并不好。

果然,一提起他不喜欢的人名,胤祯就气得甩脸出帐去了。

他一出去,希颜原本挂在脸上的兴奋八卦表情就瞬间没有了。扭脸看看依然站在一边的胤祥,冷道:“你怎么还不走?横竖我的帐蓬隔了纯悫够远了,东西又都回来了,你还不放心?”

胤祥半天没说话,皱着眉一直看她,真想看出这丫头的点心虚出来,可是这风萨的性子还真是够倔。自己瞪她多久,她就回瞪自己多久。最后,胤祥投降。从袖筒里抽出一张纸出来递给希颜看。

希颜接过来一瞧,秀眉顿时一皱。

原来这纸上写的竟然是张若辉的排班表,写着他哪天值什么班?经过什么路线等等。

“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你需要。快点看清楚,看完烧了。”胤祥回声闷闷的。

他说得越正经,希颜就越来气,起身直接就把那张纸撕了个碎碎的。而胤祥也不拦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有本事你就把这个锦囊也撕了。”刚才小太监在给希颜搬行李时,无意中抱空了她的被子。然后一只锦红的穗囊就那么大咧咧的掉了出来!

胤祥瞧见,赶紧就是替她收了起来。动作太麻利,让胤祯瞟到了一眼,还用眼神笑了他好几下。原来这个十三也很道貌岸然嘛。

这个十三……

希颜瞅着他手里的那只锦囊,气得半天平复不下情绪来,胸口一起一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时候,希颜也很恨自己,银票都还他了,干什么要留下这么个东西来。可是,皇宫真的很寂寞,皇室真的很可怕。而这个东西,则是自己唯一的温暖来源。

“既然当初狠了心,那么就狠到底!”

胤祥一惯欣赏风萨的明智行为,可这次……她原来也不过是个女孩。本着说得再狠些的,可是瞧风萨那一脸空白的表情,心下不禁一软:“我帮你处理了吧。”

“谢谢你,十三。”

☆、手术

希颜爱过人!

不是似宁远那般青涩复杂的情绪,而是真正的喜爱。那个人是自己在大学里的学长,温润文雅学识渊博。因为四伯父在那所大学里任教的原因,所以他被偏心的四伯父指给自己加班进修。当然,也不乏牵红扯媒的想法,毕竟那样优秀的脑外科人才正是自家医院里最缺的型号。如果真成了自家女婿,那么一切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希颜因宁远之故,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对男孩子产生兴趣。可是那个人,他真的很好很好嗯。尤其是在知道希颜有先天性心脏病后,更是对她处处照顾得体贴周到。可是,在大学毕业的那年,希颜却上演了一出戏,气走了他。

理由:

那个人很喜欢小孩!一个才二十四五的男孩子,哪个会有耐心象他那样细致温柔的对待小病号?可是他却偏偏做得比那些儿科里经验丰富的护士医师们更好。

那一个盛夏的午后,自己在树荫里看着他陪着七楼脑外科最难缠的小病号,在烈日炎炎下整整玩了两个多小时。终于那个小女孩累了,而他则顶着一脸被太阳晒得通红几近褪皮的温柔笑脸,抱着那个小女孩穿过碧青青的长廊走向住院楼。

原本他可以在廊下玩的,那里有长长青青的蔓藤,晒两个小时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他却那样依着那个小病号。他的皮肤属于那种很不经晒的类型,可是……

在那个铭记心房的午后,希颜决定了——毁婚。

自己没有办法给他生孩子,虽然心里真的很愿意,可是这副破身子真的不给自己做主。生产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无法支撑那漫长又幸福的十个月。

“郡主?郡主,可是累了?”

耳边似乎传来轻轻的呼唤,希颜收整思绪调转回头,就见暖儿姑姑一脸担忧的正看着自己。她的背后是漫漫的青山碧原以及一排排整齐华丽的帐链,远处时不时传来号角鹿鸣的声音。那是围猎的号角!老康,九位阿哥,一位公主和额驸,还有亲王阿哥,朝廷重臣以及昨个儿来的蒙古王公们正在那里围场狩猎。

而自己呢?本不该出现在三百年前的死魂,竟然一身旗装、手持软弓的在阿哥帐后面顶着娇阳烈日,玩着过气得掉渣的古代玩具。没办法,不是不想到前面看热闹。而是老康明显心烦自己挑唆他的女儿女婿,让十三转告自己:这几日好好练习弓术。三天后就是满蒙女子们的郡猎活动了!要是进了三甲,他必有大赏!

一句话之下,不管自己情愿不情愿都得来这里玩这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东西。

“郡主可是累了?练了半上午了,日头也渐毒了。回帐里歇歇吧!”暖儿姑姑的声音很是温柔,听在人心里一如其名,暖暖的。

风萨瞧瞧二十米外耙子上下的那些羽箭,水准太失常了。在庄亲王府时,自己可是已经达到了二十米内都中四环的标准了。现在……果然心不在焉很恐怖啊!况且现下的天气真的很热了。

回到帐里后,暖儿姑姑赶紧招呼太监打水,宫女们泡茶。她则半跪在榻边,拿着棉巾细细的给郡主的手指上上药。虽是女子用的软弓,但弓弦也确产伤手的。上次在庄亲王府受了伤回来后,太后就生了实格和庄亲王好一顿气,然后又赏了四件玉班指给风萨郡主。可是,这个倔性子的郡主啊,却一次也没有戴过。每次练箭,都弄一手伤。这么漂亮的手,太造孽了!

“姑姑,我想睡一会儿,没事别叫我了。”洗手净面后,希颜突然觉得很累,很想睡一会。见她那一脸的疲惫漠然,暖儿也知道她不是身子累,是心里不自在,想一个人静一会子。便是打发宫女太监们下去后,扶她进了后帐里睡下了,自己则拿着绣绷坐在前帐的榻上绣花。

太后在看过纯悫公主给风萨做的六套旗装后,似乎觉得平素里给风萨的打扮也许并不招她喜欢。可这种事太后怎好反悔?便以换季为由,让自己领了她到库里选料子。这个风萨郡主也真是,瞧那些衣服就知道她不怎样喜欢艳丽的衣料,可……也许是怕太后面子上下不来吧,依然选了一些看上去很华丽的衣料。

那个午后,太后一边摸着那些缎匹一边很是无奈的叹气,神色又是温柔又是……自己真的有好多年没有看到太后脸上有那样的神色了嗯。

也许是太久身边睡觉都有人相陪的缘故,所以昨个儿乍乍然一个人睡一顶帐蓬后,希颜居然失眠了。今天一大早让人挖起来不说,还累慌慌的练了半上午觉。是故,这一睡睡得极沉!可是再沉的觉也经不住帐外那种程度的喧闹!

不只喧闹,还有惊叫声,跑来跑去的杂乱声……睁眼一看,帐子里竟然已经黑了,可帐蓬外却似乎映得灯火明亮,火影下十三的帐蓬外面热闹得极不正常。

胤祥出事了?

希颜一挑被子站了起来,抓起衣服来赶紧往身上套。刚穿了一只袖子,暖儿姑姑就是转到后面来了,点上灯后,希颜果然在她有个瞧见了惊恐的神色。心下一冷:“胤祥怎么了?”

“真是不得了啊!十三阿哥在下午的围猎中居然碰到了一只穆哈。一翻混战,最后那只穆哈是让十三阿哥给杀了,可是……我的那个神佛啊!”暖儿姑姑的脸色刷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穆哈?

公虎?

希颜听了就是一怔,不错,倒是在若干小说里都听说过十三杀了一只老虎。可是?怎么会是现在?怎么会是今天?更怎么……

“郡主,您干什么?”暖儿姑姑在看到风萨一个劲的乱翻,心里这个急。可没等她问出风萨到底要找什么时,就见风萨已经拿了一只针包还有两只瓷瓶,冲出帐蓬去了。

———————

十三的帐蓬外,灯火通明。侍卫们加了两班不说,小太监们更是跑进来跑出去没个停,铜盘里不是鲜红的血水,就是惹红的绷带。六月的承德,晚上的风本不算凉,可是此时吹到希颜身上却觉得一阵阵的轻颤。咬咬牙后,大步迈了过去。

门口的侍卫是认得风萨的,也知道十三爷和这位蒙古郡主素来相熟。可是现在:“郡主,您现在不方便进去。”里面已经够乱了,再添一个晕倒,万岁爷还不大发雷霆。本是挺好心的劝诫,可没成想,前半句话刚说完,就觉得眼前银针一闪,然后咣当一声跌倒在地。而希颜呢?一挑帘就冲进了帐蓬里。

皇子的帐蓬本不算小的,可是现下里面却是挤得满满当当的。八个阿哥全面在场不说,康师傅还有庄亲王雅布也在帐子里。老康童鞋一脸的惨白,坐在一把不知从哪里搬来的椅子上,五指关节攥得椅头紧紧的。见希颜突然闯了进来,心头火起,刚想发飚,就见她已然几个跨步冲到了软榻前。

林国康、孙之鼎正一左一右在站在软榻左右,手忙脚乱的处理伤口呢,却冷不妨冲过这么一位姑奶奶来?孙之鼎与风萨不熟,林国康却是熟的。见希颜手里拿的东西后,就知道她这么大胆闯进来是干什么了。身子往旁边一侧,让出地方来。而希颜在瞧清楚,胤祥胸口左肩上的那两处伤后,脸上也不禁一白。怔怔心绪后,把两样瓷瓶打开了盖子放在了一边的小太监手上,然后打开针包,往两个瓷瓶里蘸了一蘸后,扬手便是一刺。下针穴位之凶险,吓得林国康当时差点没跌倒在地。可是这位姑奶奶并不肯罢手,玉手飞梭,不一会儿就在十三阿哥的前胸额顶上扎了二十多枚银针不说,转头竟然连脚底也不放过,七枚短针,痛得原本已经晕过去的胤祥一下子就是睁开了眼睛。

终于见他睁开眼了,林国康和孙之鼎这下心总算放下一半来了。看来这位风萨郡主还真是有两下子啊!不只十三爷醒了,就连伤口处原本呼呼往外涌的鲜血好象也渐渐缓了下来。

真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嗯!

以医者之心,本是想问个清楚的。可眼下的情势,还是放开地方让人家发挥好了。

“取火炉进来,放下银盆烧烈酒。要白酒,越是性烈越好。”

在意识到林孙二人的让位后,风萨很是威风的开始发挥她主治大夫的权力。

原本跟着林孙二人的四个太医院小苏拉,却是没敢乱动,抬眼瞧瞧自家院正后,就是将目光齐刷刷的投到了康熙大帝的身上。康熙以前是听林国康和李寿鹤说过,这个风萨对医术似乎颇有研究,还会失传了二百多年的熬胶术。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只拿银针就封住了十三的血口!

现在……摆手,听她的。

一个手势下,四个小苏拉除了继续端针端药的那位外,其它赶紧是跑出去取了火炉银盆和烈酒。依她的法子在帐内就在烧开了烈酒。酒是关外上好的烧刀子,本就性味浓郁,一经烧开,满帐蓬里全都是逸人的酒香。

胤祥闻着酒香,本想笑笑说些什么的。却奈何嘴皮子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希颜正自捻针,瞧见他的眼神后,微微一笑,调侃道:“你也只就闻闻罢了。一个月内,你是一滴酒也凭想沾了。”说罢,手指一提一按,痛得胤祥当场哼了出来,可不只这一根针要这样弄,其它二十多根也全部都这样摆弄了一遍,疼得胤祥这回再看向风萨的眼里,一丁点刚才的调侃情绪也没有了。

听到儿子痛,老康自然心急眼红,可是身子却没有动半分,反而很是欣喜。因为十三的伤口上现在一丁点血也不出了。这妮子真有手段!

这只公虎似乎和胤祥近身搏斗过,看这前胸和肩头上的口子,实在是看得让人倒胃口。

针炙封血只是暂时的,最短十五分钟,最长也不过三十分钟。再长了就对身体有重大影响了!所以希颜当即决定,快刀斩乱麻。瞧瞧一边台子上原本放着的两只银刀,麻利的拿了起来。虽然不如现代手术刀小巧顺手,但却胜在刀口够锋利。居然可以吹毛利刃嗯!

这妮子干什么削了自己一撮头发?

还把头发扔进酒盆里?

以老康为首的帐内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可是他们的狐疑情绪还没有正式养成,就被风萨接下来的动作吓傻了眼。这妮子居然拿刀去害胤祥的肉!还嫌十三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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