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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诅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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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雨往他身后一指,说:“楼道口一拐弯,那是洗手间。”
方文礼无话可说了,只得问道:“那么,今天晚上我,恩,我。。。。。。。”楚君雨笑道:“你是想问你住在哪吧?”
方文礼点了点头,楚君雨说:“房间早给你准备好了,就是我们值班室的对门。来吧!”说着带他也奔值班室而来。
推开值班室的房门往里面一看,萧荫可正躺在床上,背冲外,似乎睡着似的样子。楚君雨无奈地冲方文礼一笑:“看来你们只好明天再谈了。”
方文礼此时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被戏弄了,敢情他方先生来医院就是为了让这两位漂亮小姐搞恶作剧,把自己惊吓一场。想到此处,方文礼更觉得窝火。可是转念一想,萧荫可答应他,只要他今晚来医院,以后就可以约她,心里又略微感到了一丝安慰,只但愿这位萧女探说话算数。
楚君雨把他领到了对面的房间,然后退了出来回到值班室,来到床前推了推萧荫可:“哎,干吗不跟人家好好说话?我看方先生有点生气了。”
萧荫可仍然脸冲里,不以为然地说:“他自己要生气的,我又没逼他!”
楚君雨听了这话倒起乐了:“你对这位方先生怎么向来都是毫不讲理呀?”
萧荫可“哼”了一声说:“想想刚才他被吓得那股狼狈样子,我就来气!一点男人的气魄都没有。”
楚君雨笑道:“你的要求也太出格了。你想想,夜静更深的,突然被吓那么一下子,再胆大的男人也得害怕呀。”
“那也没有被吓得他那种德行啊。行了行了,不谈他了,天也不早了,睡觉吧。”萧荫可好象有些不耐烦了。楚君雨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值班室里的灯灭了。
方文礼睡的房间原来也是一间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铺,方文礼一歪身子倒在了床上,把眼一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总感觉今晚的事令他太生气,自己这么舍死舍生地追求萧荫可,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哪回得到的不是冰冷冷的脸色和冰冷冷的话语?多无趣啊!他想如果萧荫可这次说话出尔反尔,仍不答应他的约会,他很可能会真愤怒的,他也很可能会同她翻脸的。唉,但盼着别发生那种不愉快的事;他的大脑一闪,又想到了刚才的恶作剧,那个楚君雨长得那么漂亮,怎么扮起鬼脸来却那么可怕呢?哦,是了,大概越漂亮的女人扮鬼脸就越可怕。天啊,楚君雨刚才的形象真令人胆战心惊啊,就是现在想起来心还“砰砰”直跳,浑身发冷呢!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渐渐地,他感到头越发沉重了,他最终进入了梦乡。 他梦到自己坐在公共汽车上,乘客并不多,也就六七个人,奇怪的是每个人都神头鬼脸的。车开得还算稳,只是不知道往哪开。“啊……”,乘客中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突然大叫一声,倒在一边死去了。他心中一惊,却见司机和其他乘客都无动于衷,便也不敢说些什么。又过了片刻,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也突然惨叫了一声,一动也不动了。她临死前还用求助的眼睛看着他。他感到害怕,可其他人面对两具尸体仍无动于衷,车上已流下了不少鲜血了。是谁在这辆公共汽车上杀人呢?正想着,又有两个人“啊”了一声,倒地而亡。他的脚下已流满了鲜血。司机连头都没有扭,依旧自顾自的开着车。乘客中只剩下他和另外两个人了。这两个人中,一个是位五十多岁的半老妇人,还有一个是位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士,这两个女人现在正冲他笑呢。但她们笑的很不自然,是一种畸形的,不和谐的,甚至是一种变态的笑。他的浑身开始发抖,只是脸上竟不自觉地也像她们一样发出一种类似变态的笑:“嘿嘿嘿。。。。。。”“哈哈哈!”“嘿嘿嘿!”他知道,凶手不是司机就是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抑或她们都是凶手。正琢磨着,在后排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站了起来,像《西游记》里女妖精要吃人时那样张开了双手,只不过她的脸上仍在笑,但那种笑已变成了狞笑,他发现,她脸上的光彩越来越暗了,脸色却愈接近于青色,随着冷森森的狞笑,在紫青色的嘴唇边露出两只尖利的牙齿,他正一步一步的向他接近。。。。。。
“啊!”他叫出了声,睁开了双眼,呼呼喘着粗气,这才晓得是做了一个噩梦。他的全身已被冷汗湿透了。他不敢再闭眼,因为一闭似乎就又看到了那个青面獠牙的女鬼。
又缓了片刻,他的呼吸均匀些了,可同时又感到膀胱胀得难受,他得去厕所小解。
第二章 神秘的一家人 10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伸手把窗帘掀起一个角,往外望去,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来医院时也急了些,竟忘了戴手表,也不知现在是夜里几点。他站起身来,打开门要去厕所。他刚一开门,一股冷风便迎面吹来,吹得他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探出脑袋往外面的走廊里望了望,依旧是空荡荡的,顶上的灯已灭了好几盏,只剩下一盏灯发出将要断气似的昏暗的光来,很静,静得令人窒息。不知怎的他的脑中又闪出了梦里的那个狞笑着的并在嘴边有两颗尖牙的女人,楚君雨扮的那张鬼脸也同时闪现在他脑中,这两副可怕的面孔似乎正朝他逼近。就想着这些去上厕所吗?他的房间离厕所可有一段距离呢!越是这样想,膀胱就越是胀得难受。他不得不去,而且只能一个人去厕所。能说把对门敲开叫萧荫可楚君雨陪自己去撒尿吗?呸!那不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这种想法简直是扯淡!只有靠自己了。
于是他迈步出了房门,他发觉两条腿似乎有点发抖,他的胆子有点小,虽然有时他不太愿意承认。走廊总比房间里冷些,不时的有丝丝寒风找缝隙钻入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乘了电梯,正在往上升高。“啪”“啪”,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声似乎想借助这脚步声把自己展现出来,但它刚叫出声来就被扼杀了。他在接近厕所,他的脑子仍不自觉的回忆着那个公共汽车上青面尖牙的女凶手,狞笑的女凶手以及楚君雨吓唬他时扮的鬼脸。其实他曾努力使自己不想这些,甚至暂时忘了这些,但是他办不到,大脑太顽强了,他控制不住它。体内的电梯似乎出了毛病,心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起伏的幅度很大,频率也很快,他感到全身都在发抖了。他好象低着头往前走,他不敢再放眼将走廊的全部尽收眼底。恩,好的,他到了厕所门口了。他现在已经站在了厕所门前。他伸手要去推厕所的门。
不想厕所的门猛然从里面拉开了,他感到他几乎与里面的人撞上了。他刚把头抬起来,万分惊恐的目光骤然喷出,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如死人表情,两眼放着呆滞的光的女人,她好象很僵硬,活生生的一具活僵尸!他张大了嘴要叫出声来,这位活僵尸把脸探到了他的眼皮下,冰冷的像刀子似的话语从她的嗓子眼里挤出:“不许叫,否则我咬死你!”这句话似一块巨大的冰块,把他的骨头都砸酥了,哪还有力气喊出来?他也不敢喊。她的嗓子又往外挤了一句话:“这是女厕所,男厕所在你左边,小伙子!”说完她往旁边一推快要瘫软在地的他,迈大步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并在最后一转身进了一间病房。
他的心脏上下跳动的幅度更大,节奏也更快,他眼瞅着那僵尸般的女人进了病房,便迅速的推开他左边的男厕所的门,那门是随着他颤抖的手而颤抖的打开的。他来不及嘲笑自己连男女厕所都分辨不清,而是闪身进去,并随手把门“砰”地关上。他站在便池旁,解开了裤带。当尿液流过尿道,排放到体外时,他的膀胱开始松弛,他的小腹部位轻松了许多。但是他的小解并不轻松,因为他总是感到身后好象有人,一双无形的魔爪似乎正隐隐约约的来掐他的脖子,衣领口似乎也在冒凉风。他的心脏恨不能一下子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最终把尿液排放完毕,他紧了紧裤带,却觉得有个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他猛的转过身来,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他知道他这是自己吓唬自己,但他不能控制这种状况。
他出了厕所,才想起自己还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回到刚才睡觉的房间。
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声音,应该是脚步声。这是真的吗?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一定是幻觉,是幻觉!可是幻觉为什么还如此真实呢?那脚步声分明就在楼下,但他能听的出来那声音越来越响正在向这二楼逼近,应该是在上楼。不!不!这是他的幻觉!他简直就被吓糊涂了。
一粒汗珠滚到他的鼻尖上,然后“啪”地掉到了地上。
他自己也正在向楼梯口移动,他必须穿过楼梯口才能回房睡觉。脚步声更响了,似乎马上要上来。他晃了晃头,希望能把这种幻觉摆脱掉,但是没有成功。噩梦中的女鬼再次闪现在他的大脑中,'奇。书'而且又多了一位客人,刚才的那个僵尸女人的形象似乎更清晰些。他简直要崩溃了!
恩?那脚步声没有了!再仔细听听,确实没有了!天啊,真是他的幻觉! “胆小鬼!”他在这种情况下竟骂了自己一句,胆子好象因为这样大了一些。他努力再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声音。他稍稍放松了些:对!没有人上楼,自己的身后也没有人,整个走廊里面就他一个人,刚才的全都是幻觉,幻觉!
他已经移动到了楼梯口。
幻觉的后遗症又犯了!他心里疙疙瘩瘩的,总感觉楼梯口这儿有人,他必须看一看才能安心。到了楼梯口的墙角处,他猛正过身来向下看,刹那间,他看到一只巨大的拳头正迎面击来,紧跟着感到鼻子一阵火辣辣的疼,同时感到钻心的疼痛由小腹传来,他不能自已,“扑通”!趴在了地上。眼前人影一闪,他又感到自己的头发被薅住了。
这不是幻觉!这也不是那个坐在公共汽车上的噩梦!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一把锋芒利刃的匕首像一条毒蛇般奔他的咽喉扎来,离他的皮肉只有半寸远了。
(第二章 神秘的一家人 完)
第三章 杀!杀!杀! 1
夜,是漆黑的,世界仿佛被魔鬼吞噬了;月亮也被咬掉了一块,仅剩下半拉身子仍在挣扎着泛着青光;不大却疾的寒风似一群凶猛的恶虫,肆无忌惮地扫荡着这座沿海城市的每个角落,风中夹着水汽,有一股令人做呕的腥味。
在路灯昏暗的马路上,有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但是这身影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也似受了伤,而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我他妈的又不是酒鬼,当然是受伤了!”伍振豪忿忿地想。他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尖刀,尖刀处还有斑斑血迹。今晚的行动实在糟糕透顶,就像那该死的月亮似的。不错,最近他所做的一切都那么的不顺利,说到处碰钉子有点过分,可是。。。。。。“就是到处碰钉子,别他妈的可是!”他蛮横地想。他的大脑正在回忆着最近一些天来发生的种种逆心的事情,首先就是那天下午。。。。。。
那天下午他休息,在家里照顾妻子陈芳。妻子的身体近些年一直很衰弱,为此早在十年前就辞了工作,整个家庭就靠伍振豪一人的那点并不算太富裕的薪水支撑。陈芳坐在床上,两眼出神,一脸的茫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伍振豪坐在旁边,凶悍的眼睛竟也出了神,脸上的横肉似乎暂时僵硬了。两个人就这么都面无表情地坐着,谁也不说话,屋子里静得凄凉,使这个原本就死气沉沉的家更拢上了一层悲哀的面纱,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知所措。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另一个可怕的世界。
外面的大门响了,紧跟着是有人进来和关大门的声音。“她回来了。”陈芳突然喃喃地说了一句。伍振豪似乎没有听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门一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这是他们夫妻的女佣。女佣脸上的肌肉仿佛已经冻结,根本不会呈现任何表情(这一点倒不如她的主人了,伍振豪会愤怒,陈芳会惊恐与发愁),给这个冰冷的世界又涂了一层霜。
“你去哪了?”伍振豪阴沉地问了一句。
“去庙里烧香还愿,保佑先生太太平安。”回答也是毫无温度的。
屋里一阵沉默。
“先生!”女佣说。
“什么?”
“你出来一下。”女佣说完转身出去了。
伍振豪感到女佣有话要对他讲,他转过脸来看了看陈芳:“芳,你先在这里休息。”他的脸色依旧很冷漠,但这话语中却多少注入了一些温水。他站起身来,也出了屋子。
“先生,出事了!”女佣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伍振豪微微一愣,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回来了!”女佣的话不多,却字字重如千斤,“他回来了”这四个字给了伍振豪的心脏重重一击。
伍振豪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问:“你怎么知道?”
女佣回答:“回来时我路过一所住宅,住宅的主人孙健昨晚死了,他的女友也在昨晚差不多相同时间里死了。”
“死了两个人又怎样?”这语气里带有一点侥幸的心理,伍振豪显然更愿意相信这是个意外。
女佣却十分肯定:“两个人死的情形与他曾经说过的他要如何杀人的情形一模一样。先生,他真的回来了!”
伍振豪的脸色有些茫然,他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女佣也不再说话,她耐心地等待着主人的回答。
伍振豪突然仰起脸来,双眉紧锁,阴沉地说道:“我要去那两个死鬼的家里看一下,你在家里好好照顾太太。”
“是,先生。”
女佣答应后转身要走,却又被伍振豪叫住,“记着,”伍振豪的声音异常的谨慎,“千万别叫太太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先生。”女佣又答应了一声。
太太可能不知道吗?伍振豪与女佣都没有发现,在他们尽量用低声进行这场谈话时,陈芳就在屋里倚着门框静静地听着,她全听到了。
伍振豪先后去了胡晓琪与孙健的住处,仅打听到死者死时的情形,人太多,又有警察封锁现场,他无法进去了解更多的情况。更糟糕的是,在他返回家的路上,一个年纪轻轻说话却又十分强硬的的小警察竟用身体撞了他一下,并还用言语冲撞他。他讨厌警察,在他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讨厌,如今一个小警察敢贼胆包天的顶撞他,他当时是顿起了杀心的,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
他的心情很沉重,因为从这件命案本身来看,女佣的话没错,他可能真的回来了!伍振豪的大脑迅速地旋转着,他若真的回来了,我该怎么办?芳该怎么办?他是个喜欢迅速解决问题的人,所以他很快有了自己的答案:今晚他必须再次光顾孙健与胡晓琪的住宅,他必须销毁所有可能使警方破案的线索与证据,他也必须杀掉所有与本案有关的任何人,即,他伍振豪不允许这个案子真相大白。至于那个杀人凶手,他也会尽全力把他彻彻底底地干掉。这就是他的计划,他觉得眼下只能这么办。
第三章 杀!杀!杀! 2
当妻子熟睡之后,伍振豪再次出了家门,趁着夜色的掩护,他先赶奔胡晓琪所住的那所公寓。不巧的是,在他刚刚撬开门的时候,忽听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他不得不躲在暗处观察。一个黑影进了这所公寓,看体形知道是个女人。不久又有一个黑影光顾,他认出这个人就是白天撞自己的那个可恶的小警察。他知道今天晚上算是白走一遭了,当他转身要离开这所阴宅时,却被小警察与女人发觉,并差一点被他们抓住。
他一口气跑回了家,轻轻地打开了屋门,他想进去后倒下入睡而不打扰自己可怜的妻子。可是他一进屋,发现妻子正坐在床上等着他。他微微一愣。
“振豪,”陈芳的声音很轻,但很痛苦,“你去哪了?”
他临时编了个谎话:“睡不着,出去走走。”不过这谎话听起来有些牵强。
陈芳摇了摇头:“你用不着骗我了。白天,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振豪,是不是他回来了?他回来报复,杀人来了?是不是?”
伍振豪抬起头来,他试图把这件事遮掩过去:“芳,你别胡思乱想。刚才我去案发地点查过了,不可能是他干的。芳,你放心吧,他已经不存在了,他不可能回来。 ”他说着坐了过来,伸臂膀搂住了妻子的肩,他感到妻子的身体颤抖的厉害。都不再说话,这可怕的一夜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呻吟着过去了。
第二天,伍振豪悄悄叮嘱他的女佣:“我上班后,如果有那些混蛋警察来找我,就叫他们滚蛋。我们家不欢迎这些人。”女佣机械地地点了点头,眼睛直直的看着男主人出了家门上班去了。
女佣把大门关好,转身进屋想打扫一下房间。陈芳刚刚醒来,跟往常一样,每天早晨都感到全身酸软无力,她努力坐起来,把枕头竖着倒在墙上,又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后背靠着枕头放松下来,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女佣见女主人醒了,便把手中的抹布放在一边,扭过身子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女主人跟前,女佣没有说话。陈芳接过杯子勉强喝了几口,又把杯子递回去,并冲女佣轻轻摇了摇头。女佣还是一语未发,接过杯子转身要走。
“阿英,”女主人叫住了她。“阿英,你跟我说实话,你昨天是不是跟振豪说,他回来了?”
女佣并没有扭脸看主人,而是冷冷地答了一句:“没有,太太。太太不要胡思乱想,还是悉心修养身子的好。”言罢不等女主人再问,便迈步出了房间。
陈芳呆坐在那里,脸上痴痴的。
伍振豪中午并不回家,而是在厂里食堂吃饭。女佣照例只做了两个人的饭菜,但陈芳吃得比往常更少。
“再吃些吧,太太。”女佣劝道:“否则身子会更弱的。”
陈芳没有理会佣人的话,她脸色略显沮丧,口中喃喃道:“这几天我心惊肉跳,总觉得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难道,难道他,他真的回来了?”女佣不再说话,却开始收拾起碗筷来。陈芳又出了神。
下午一点多钟,有人敲大门,女佣出去应付了一阵后又回来。陈芳问:“谁啊?”
“没什么,是两个无聊的警察。”陈芳听了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警察?警察到咱们家干什么?”
女佣没有回答。
陈芳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她那瘦弱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警察?警察到咱们家了?为什么?他们来为的是什么?”她嘴里小声嘟囔着,身体颤抖的更厉害。她猛然抬起头来,惊恐的地望着女佣,颤巍巍地道:“我明白了,他真的回来了!连警察都知道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女佣似乎有点厌倦女主人的这种表现了,她像扔石头似的扔出一句话:“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不!”石头砸在了陈芳的心痛处,她竟然痛苦而又略带愤怒的吼了一声,这一下倒出乎女佣的意料,眼里闪过一丝惊异,直直盯着女主人。“这不能怪我!这不能怪我!”陈芳使劲摇着头,身体颤抖得极为剧烈,“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是振豪,也是他,是他们两人逼我那样做的啊!”她泪流满面,痛苦地发泄着;显然,往事又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女佣这回倒是真的有些吃惊了,她没料到十几年前的旧事对女主人的刺激仍然这么大,她也真没想到十几年来这个噩梦一直萦绕在女主人的心头。
女佣的脸上虽然仍没有表情,心中却增了几分不忍,她走到陈芳的身边,劝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太还是把这些事忘掉吧!”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陈芳说不出话来,一头扎进女佣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女佣感觉到女主人颤抖得委实厉害,像是暴风雨中的一片枯叶,她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这个可怜的女人,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说那句伤人心的话;但既然说了,女主人又如此悲痛,自己索性不再说话,让女主人哭吧,把这十几年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与愁苦一股脑的都哭出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陈芳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身体抖得也不像刚才那么厉害了,女佣这才开口说道:“太太,不要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要是先生知道太太下午这么痛心,他也会难过的。”
陈芳抬起头看着女佣,似乎想透过自己的泪眼而在女佣的呆滞的眼里寻找到什么东西,她知道女佣和丈夫都在骗她,因为他确实回来了,而他们却不承认这一点;她现在需要有人帮她,但是谁能够帮助她呢?是丈夫吗?不!眼前的这个女佣好象是个比丈夫更合适的人选。没有第三者可以选择,这些年来与她接触的只有这两个人。“阿英,”她哽咽道:“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散散心。”
女佣听了有些忧郁,因为伍振豪曾叮嘱她应让女主人尽量待在家里,但看眼下的情景又不得不答应女主人,女主人的眼神和语气都带有乞求之意了。
傍晚时分伍振豪下班回来了,趁陈芳没留神的时候,女佣把下午来了两个警察的事告诉了伍振豪,但她还隐瞒了两件事,一是下午陈芳痛苦的事,一是她下午陪女主人到超市购物,女主人还被小偷偷了钱包,幸好被一位漂亮小姐所救的事,隐瞒这两件事是为了避免男主人生气。
伍振豪冷笑一声说:“那两个警察也到工厂找我去了!”
“他们见着先生了?”女佣问。
“没有,我躲了!”说着话伍振豪转身进屋来看陈芳。他发现妻子的脸色很难看。
“芳,你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陈芳也不愿让丈夫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所以竭力掩饰着,“我昨晚没睡好。”
“那今晚就好好休息,睡个好觉!”伍振豪没有多想,仅以为妻子认为那个他回来了,因此才心神不宁。
这一家人早早就熄了灯。
第三章 杀!杀!杀! 3
伍振豪却睡不着,他在琢磨着如何将这件事情迅速解决,他的基本方案还是那样:毁灭所有证据与线索,杀掉所有涉及本案的人们,最后再将那个凶手干掉。问题是他在什么时间做这些事呢?只有夜晚,白天杀人未免目标过大,而黑夜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最佳时机。但这件事又得瞒着妻子,是的,必须百分百瞒着,可晚上出去又怕被妻子发现,恩,是个难题啊!他正想着这件棘手的事情,却突然感到妻子有动静,他心中一怔,扭脸去看陈芳,发现妻子的脸上已满是汗水,表情极为痛苦,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意识到妻子在做噩梦,忙轻轻拍了拍她,并小声叫她:“芳,你怎么了?芳,你醒醒!”怎奈叫不醒,陈芳的嘴中喃喃地说着两个字:“不要,不要!”
猛然间陈芳大叫了一声:“不要!”她睁开了双眼,“呼”地坐了起来,眼泪顺颊而下,与满脸的汗水溶为一体,嘴里喘着粗气,全身哆嗦成一团。“芳,别害怕,有我在呢!”伍振豪尽量柔声安慰妻子,并伸出臂膀来搂妻子。
陈芳扑在丈夫的怀里,边哭边道:“我梦着他了!我梦着他了!”
伍振豪也没有料到这件事对妻子的刺激这么大。他紧紧搂了妻子,平静地说:“那是梦,不是现实,芳,你这几天想得太多了。”
陈芳只是哭,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伍振豪也不再劝慰,思绪也回到了往事之中。
以后的几天里就更加糟糕起来,那两个该死的警察几乎天天登门拜访,陈芳的身体也愈发娇弱,晚上睡觉时经常被噩梦惊醒,精神竟渐渐恍惚起来,特别是当她听广播(这个家里竟没有一台电视机,只有一个破旧的收音机)听到又有一对恋人神秘死去时,她都显得极为恐惧,或哭叫一番,或躲在墙角惊恐地看着周围。伍振豪在这些天的晚上也没有出去,而是留在家里陪自己可怜的妻子,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妻子很可能会精神失常。
担心的事情最终发生了,那天下午正当伍振豪在厂里干活时,女佣突然跑到车间里对他说:“先生,太太精神失常了!”伍振豪听后懵在了那里。
一家人索性都到精神病医院里去住,把那个破碎的家留给了那两个王八蛋警察。妻子的精神失常倒坚强了伍振豪迅速了结这件事的决心,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把那个气他半死的刑警队长给干掉,于是在这天晚上他拿了一个面具,一个十几年前就放在家中的骷髅面具,又拿了一把锋芒利刃的匕首赶奔刑警队长的家。可惜事情进展的依旧很糟糕,行刺不仅失败,他还受了轻伤,并差一点暴露了身份,那个有特殊意义的面具也失去了,这一切使他极为恼火,再加上这些日子的不顺心,他简直要气炸肺了。
他现在正走在返回医院的路上,大脑在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到了医院的后花园时,他翻身跳墙而进,这样做是为了不打扰医院值班室的同志!他要回妻子的病房去,而且必须轻轻的,不允许被任何人发觉。可当他刚一迈步踏上楼梯时就感到二楼有人,他听得出楼上的人走得很慢。是个病人吗?或者是其他人?那么他又该怎么办?他说过今晚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他,虽然这话仅对他自己说过。
突然,一股杀人的欲望油然而生,因为他今晚就是要杀人的,只不过自己要杀的那个人太厉害了,以致他计划的失败,更重要的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好了,楼上有个彳亍着的倒霉鬼,只有把这个家伙杀掉,他才兴许会好受些。于是他打定了主意,也放慢了脚步,并在二楼的楼梯口处停止了前进。他的后背紧贴了墙壁,右手再次握紧了占有血迹的尖刀。他等待着那个倒霉猎物的出现。
当方文礼在楼口处转身向下看时,伍振豪展开了进攻,方文礼被轻而易举的打倒在地。伍振豪满心欢喜,他终于可以杀一个人出出这些日子积蓄的恶气了,他以闪电般的速度用匕首狠狠刺向猎物的咽喉。哈!他终于可以再成功一次了!
“不许动!”一个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在这静如死水的走廊里响起,使得伍振豪的匕首被迫急刹车。
第三章 杀!杀!杀! 4
伍振豪顺声音扭脸去看,一个穿着黑夹克,黑皮裤,黑皮鞋,身体极为苗条的漂亮女士正双手握着一支金色袖珍手枪,口径小得可爱的枪口正瞄准了他伍先生。伍振豪那原本闪着快乐的杀人光芒的眼睛刹那间充满了愤怒的火花,美梦总是在最美好的时候被人打破。
原来,萧荫可在白天就对伍振豪一家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故此晚上睡觉时也就格外警惕,一个极小的响动都能惊醒她。方文礼打开门要去厕所时就已弄醒了萧荫可,方先生心惊胆战地去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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