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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修行者之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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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凶器,便是霸王回龙枪!一条血里的枪!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放了我那两个犬子,似乎你很侠义!”严素卿声音高亢而沙哑道:“可惜这样我就完全没有了顾虑,你今天很难活着离开了!”
聂长风注视着他和他的枪道:“你这条枪倒是好枪,可惜太过阴暗凶残霸道,是为不祥之物。多年未见你出手,知道你在枪之一途有所感悟,恐怕离先天之境就是一层窗户纸了吧!不过今天既然敢单刀赴会,不单单只是绑了你的人质,聂某仰仗的依然是手中的这把老伙计。现下便看我这口刀能否破了你的枪。”。
“只是我仍有不解之处,你身为堂堂汜水关总兵,把握边境军政大权,和西凉国边境贸易,不管是否正当,都从中牟利甚多。我从中调查阻止你贩卖私盐铁器,你加害于我,尚有道理可讲。但你为了嫁祸我挑起两国边境事端,朝廷一旦和西凉国开战,边境贸易将中断并大大受损,损失最大的便是你。像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做法,可不是你严素卿的性格。”
聂长风握紧手中长刀,缓缓道:“这是否和你提到的恩师有所牵连,你们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严素卿望了望向南逃离的两个儿子,冷哼一声道:“这茫茫草原可不是你我促膝谈心的地方,你也不用为了争取时间让你的家人逃走而与我虚与委蛇。看来你是真的怕了,怕我很快的料理了你,然后对付你的家人。其实你放心,既然你放了我的两个儿子,我有怎能如此无耻再向你家人下手。你今天死在这里,你那些家人不过是些老弱病残,哪里会成什么气候,他们的死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根本不值得我去追杀。”
“我当然可以在这里与你消耗些时间。我们都是修行之人,在修炼一途中,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梦想踏上仙途。可惜我纵横半生,在杀人中修行,在修行中杀人,练得是杀伐之道。虽杀人如麻,杀死的凡人无数,但仍然未进入先天之境,见不到些许光明,未能超脱而去,此乃人生之大憾!”
“自从遇见恩人,他虽未收我为徒,但给我指出了修行的光明之途,杀伐之道,乃需要决绝,抛不开身前身后名利,抛不开仁慈亲情,怎能成圣。挡我道路者,皆杀!……于是我灭了阻碍我仕途的上司全家。为了完成恩人交给我的神圣任务,我可以将家族利益全然抛到脑后,什么朝廷、家国、朋友、下属、亲人,统统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所以你刚才放不放我那两个儿子,其实根本都不重要,这只会让我更加的决绝,从此踏入更高境界。”
严素卿冷冷的说着,这话里的阴寒和霸王枪中散发的火红邪气竟然相融相合,他有些狰狞道:“所以你这凡夫俗子的心态来度量我,以世俗名利来评判我,根本是大谬,你怎能猜得到这局中的玄妙!”
聂长风道:“你已然入魔了,看来你修的杀伐之道乃是彻彻底底的魔道。你如此的决绝,不顾亲情,灭绝人性,连亲生儿子都不在乎,为何在铁芒山上不率大军将我一举击杀,而是单枪匹马的在此与我决战。要知道,你即便能胜,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的。”
“全身而退?杀伐之道本就是不留后路,成不成功都可成魔。不在绝处中忘我,怎可修成大道。你便是我最好的进阶之石。我怎能错过放过。”严素卿嘿嘿冷笑道:“其实更重要的仍然是恩人的重托,我便是恩人手中的一杆长枪,扫荡所有的阻碍,完成了恩人的大事,我便可轻易踏入先天之境了。所以,谢谢你留下来,谢谢你被我杀死!”
笑本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不管是真诚的笑,虚伪的笑,嘲笑,大笑,微笑等等,它都能反映一个人的情感。但是严素卿的笑却没有任何的感情表达,仿佛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那笑声中尖锐沙哑,不带人类情感,仿佛凶兽嘶鸣吼叫,这便是魔!
聂长风不再多说什么,他大喝一声:“今天便是除魔之日!”。
随后他将倒提的长刀反手一挥,一股纵横的旋转犀利气息,向着狰狞的严素卿呼啸而去。
风之刃从逐浪刀中喷薄而出,有如实质的刀刃,旋转而锋利。
满天的草絮飞舞,在改变了轨迹的风中紊乱飘散,风刃所过之处,遂呈现出一道飘忽的轨迹,纷飞的杂絮被斩成碎末,刀锋瞬间来到了严素卿的面前。
霞光晚照,印在严素卿黑色的甲胄上,反射着火红的光芒,像是黑夜中烧红的木炭,他仍然单手持着黑金玄重枪,枪头上一股悍然的气息迎风而出。
他一抖手腕,一段段如霞的枪花抖擞而出,像一条盘旋的火龙,连贯延绵。
风刃义无反顾的投入到了枪圈之中,一阵爆裂之声传开来,风刃四处分散,暴戾的气息瞬时化为虚无,尽数淹没在枪花里。火龙的气息也像被浇灭了一般,黯然退色。
严素卿和聂长风两人均没有受到气息反噬的影响,反而相向而行,眨眼间便交织在了一起。
人到,刀枪便到。
草原上再次响起了巨大的碰撞声。聂长风腾空而起,双手握刀,以劈山之势而下。
刀中所裹挟的便不再是玄铁重刀本身的重量,那是风云意的力量,便是黑金重玄铁也无法承受的风云斩!
风云斩落下,风云交汇,形成了巨大的淡蓝色气流,仿佛万丈瀑布高空飞流直下,其势难当,黑金重玄枪眼看就会变成两节,或者是碎片。
严素卿此时神情凝重,改为双手持枪,非但不去阻挡风云斩,而是竖枪上挑,黑枪表面不再染成火红,而是变成了鲜血般的颜色,也不再是一条红龙,而是一条血龙,狰狞咆哮,仿佛要冲破世间一切的规则和阻碍,直上九天。
两股恐怖的红蓝气息终于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虽然只是第二次碰撞,但两人都使出了全力,因为这不是胜负之分,而是生死之战,所以没有什么花哨和试探,上来便是立现生死的强大杀招。
于是两人都被这庞大气息震飞了十余丈远。草地上的青草在能量交错之间瞬间化成了灰烬。十余丈内的生命也都燃烧殆尽。
严素卿嘴角溢出了血,黑色盔甲上冒着些淡淡的青烟,他依旧冷冷笑道:“想不到你一直有所隐瞒,一上手便是全力一击,果然是后天巅峰的大圆满之境,只差那么一点便可达先天高手的境界了,离御剑乘风归去只差那么一点点机缘了,可惜风云诀的真意因为境界的原因还未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否则,老夫不死也会脱层皮了!”
聂长风比严素卿受伤重了一些,衣衫尽破,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他不停的咳着血,鲜血打湿了衣衫的前襟。
他略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挺直腰板,仍是无畏无惧,正色道:“聂某拼了全力的一击,仍然只是让你受了一点伤,总兵你的境界更甚我一筹,虽然都是后天巅峰大圆满境界的武修者,你的魔功似乎在力量和身体强度上更胜于正道的修行者”。
“你说的不错,以前所习的乃是普通武修者的杀伐之道,现在想想,当真索然无味。杀伐本就有魔性,入魔方显杀伐本色!我这霸王回龙枪,自从被恩人点化入魔,便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即便是同一境界,也可轻松占得上风,恩人曾说,我这霸王枪,便是刚入先天之境的高手,都有一战之力,你能接下我全力一击,也是不错。”
“其实你的逐浪刀和风云决都是不错,可惜遇到了我的杀伐之道,便不会再有胜算了!”严素卿冷冷的看着对手,已然像看着自己的猎物,悠悠道:“不过,想不到你刚才的全力一击仍然伤到了我,这让我仍然感到震惊。能伤到我,今天你死了,也就不冤了!”
听得此言,聂长风哈哈大笑了起来,风吹乱发,却更显威严,他说道:“即便不是你的对手又如何,败在你手上又如何。今天并不是胜败之分,而是生死之战……所以,即便你胜了,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
“你我之间的差距,刚才是轻伤和重伤之别。一会儿,是死得快和慢的差别,所以,不管你的杀伐之道再如何决绝,却还有一丝生的念头,……
而我,现在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不会对生有任何的贪恋,今日除魔,不惧粉身碎骨,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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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血里的枪,风中的刀 (下)
你看如何,这是征求意见,还是嘲笑讽刺甚至是挑衅?
对一个抱着必死决心的死士而言,这更是一种坚定的信念,有这样信念的人,谁敢轻易言胜!
亲人已经远去,如果能重创敌人,使其没有再行追击的能力,那么自己的死便是值得的。
聂长风看着北方空旷无人的草地,心下再无牵挂,喃喃自语道:“云儿,都怪爹爹没有保护好你,不过为爹马上就会来陪你了!”
严素卿仍然站在那里,体内的感受当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刚才的那一次碰撞,自己的内脏似乎都要翻滚呕吐出来,真元极其不稳,气息也颇为紊乱。只是比聂长风稍强了些。现在看聂长风有了必死的决心,心中微微一凛,本有些怯意,但随即想到:事已至此,已不可逆转,今日拼的重伤,也要将聂长风挑于枪下。
两强相遇,都已经下定决心,都准备蓄积力量,做最后一击。
便在这时,天际间传来阵阵轰鸣声,如一声声春雷震耳,却更像是万马奔腾。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天际间的尘硝甚上,如遮天盖日般袭来。原来草原东西两面,分别狂飙席卷来两支队伍。
西凉国的骑兵和铁芒山上的三千铁骑几乎同时到达,便在这虞岭之前遇到了一起。
难道是偶遇?
相请不如偶遇,与其说是偶遇,却往往是推脱之词。
西凉国的轻骑兵一直密切注视着边境的动向,根据斥候的线报,判断出草原上的异动并不是普通的天佑国的中原人内部的家族仇杀,有三千铁甲待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于是玉塔草原上的那位王爷及时的出动边军主力,一边打探着铁芒山汜水关铁骑的动向,一边尾随而来。
而萧万全指挥的铁骑军,同样在斥候的指引下,沿着边境线靠天佑国一侧北上,一路奔袭,瞬息而至。
于是草原上的形势立即发生了变化,两支军队奔腾而至,在两人之间停了下来。原本两个人的战斗,变成了扑朔迷离的局面。
聂长风衣衫已经散乱破损,灰发乱披于肩,他双手紧握逐浪刀,刀背紧贴于肩膀上,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将全身的真气灌入,做生命中最后一击。
严素卿表情严峻,全身黑甲也受了重创,甲片散落,看着有些狼狈。他依然是双手握枪,枪尖微挑,下一招便将是长虹贯日,那一身的修为也将全力刺出。
而东西两面的军队都已经是弓满弦,刀出鞘,剑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便兵戎相见,浴血沙场!
于是草原上显得十分的安静而紧张、复杂,仿佛掉落一根针都会听到响声,天上掉落一颗雨珠都会引发大战。
天边的云霞所放出的光彩渐渐暗了下来,不远处查来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听着极为急促,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两军的中间,见到了两军威严的阵势,见到了要分生死的两人,一匹瘦瘦的白马才停了下来。
马背上是一个衣着朴素的青衣少年,他急急的拽着白马的鬃毛,手忙脚乱,满头大汗,胀的脸通红,这样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马停住。
其实要不是白马看到了眼前吓人的阵仗,自己主动停下,这白马的主人根本无法真正驾驭它。
原来白马没有缰绳,也没有马鞍马镫,少年遇到它时,只是两个沦落者的偶遇,自然白马没有认主,两者的关系只是诸如结伴出游的性质,所以白马并不怎么听指挥,聂云也似乎是被小白龙硬生生的拉到了这里,误打误撞的来到了风口浪尖上。
待费尽了力气好不容易将小白龙停下,聂云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几千全副武装队伍的最中间,几千双冷峻的眼睛盯着他,仿佛目光都可以将他杀死。
在这几千双眼睛中,有一双眼睛却与众不同,他带着意外、惊喜、希望、关怀、爱护、怜悯……
总之,一切人间美好的感情都随着少年的到来而流露出来。
聂长风看到了自己愧疚难耐的儿子—聂云,少年也看到了自己日夜担心的父亲—聂长风。
历经生死风雨,意外相遇,父子终于见面!
“你们是谁?”说第一句话的不是这对父子,不是相互面熟的那几位,而是西凉国的骑兵首领—胡茬儿,在他旁边的是迟碧烈、英击。
三人奉玉塔草原王爷詹木拓之命,前来阻击这支怪异的马队和天佑国骑兵。这些狡猾奸诈的中原人,胆敢在西凉国玉塔草原上撒野,真神难道会保佑你们,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吗?
三名闻名于草原的后天巅峰强者骑在马背上迎风而立,身后的将旗呼啦啦的摆荡,数千人的场面愈发显得安静。
“可惜刚才没能杀死你,你们父子可以离开了!”刚才还面目狰狞的严素卿收起了指向聂长风的霸王枪,淡淡说道:“算你们命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作为主帅,他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话,而是解决和聂长风之间的恩怨,显得有些奇怪。
聂长风心中疑惑,不知又有什么奸计。心想到:你有三千铁骑,即便西凉国两千轻骑兵在侧虎视,你又何必惧我。云儿初现,我必死之心动摇,又受重伤,这正是你攻杀我的大好时机,为何做如此放虎归山之举。难道是怕我联合西凉骑兵一起攻杀你们?
聂长风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的确犹豫起来。父子刚刚见面,确实不易陷入苦战之局,应该早早脱身才是,混战之中,自己倒无所谓,但聂云恐有风险。况且一旦作战,便肯定是和严素卿为敌,与西凉国骑兵为伍,这便坐实了通敌卖国的罪名,恐怕连清贫者都要受到牵连。
想到此,聂长风收起了架势,看着严素卿道:“你我的恩怨还没有完,将来必有一个了断,今日一战虽未见生死,但终究是你更胜一筹,不过山高水远,来日方长,他日我必登门一战!”
严素卿并未答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聂长风见自己的战马早已不知去向,转身欲上聂云的白马,却听到一个生硬铿锵的声音响起:“谁让你走的?我玉塔草原可是你等中原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说话的又是胡茬儿,旁边的两人也一样面色难看,如寒霜冷峻。
草原人好面子,尤其在自家地盘上,竟然有这些中原人拿自己不当回事儿,西凉国两千铁血男儿在侧,这些人等居然置之不理,自家卧榻岂容他人安睡,如此的将主人家视若无睹,这对草原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胡茬儿阴沉着脸说道:“对真神不敬,藐视草原人,今日我草原男儿将与汝等一战!”。
随即,他摘下背上的九环鬼头大刀,横刀立马,全身的气息在威怒中乍现,刀上的九环在风中哗啦啦作响。
迟碧烈手持开山重斧,一股血煞气息散荡开来。
英击拔出长剑,在霞光中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寒气。西凉骑兵缰绳紧拽手中,弯刀亮于胸前,只待一声令下,便发起冲击。
聂长风看了看西凉骑兵,再看了看严素卿,冷哼道:“严帅真是好算计,虽已入魔,但阴险性情丝有增无减,略施小计就将我推到你这一边上去,利用草原人的心理,逼着我也要向草原人出手,果然高明!”
严素卿嘿嘿笑道:“聂贤弟过奖了,唯有此法才能激起他们对你的厌恶,而你站在我这边,帮也可,不出手也可,只要不帮助他们攻我天佑铁骑,那今天这一仗便好打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尤其是这些个蛮人还想要咱们的命的时候!我承诺,事后定当让你和聂云全身而退,绝不为难于你。至于你我的恩怨,将来有机会再算吧!其实你……从来都不是今天这里的主角”
严素卿回转身躯,倒提长枪,眯着眼,冷冷的看着胡茬儿、迟碧烈、英击三人,虽未在马上,自然比起对方矮上了好大一截,但刚才战意已被激起,全身上下散发着阵阵邪异霸气,仿佛苍鹰俯视猎物般,让人望之胆寒,那黑枪与地面糙石一触间,竟有火星溅出。
胡茬儿、迟碧烈、英击三人均是后天巅峰的强者,凭着草原主场之利,本欲震慑对方,事先王爷有交代,如对方实力强大,便拖延些时辰,玉塔集正集结两万铁骑,随后便到。对方识相,则逼迫其许下承诺,然后退出草原。若稍有不敬,便会同主力将之围杀。
但现下这中原铁骑人马似乎不讲常理,那主将和被追杀之人更是后天巅峰大圆满境界,倘若他们忽然联手,自己似乎讨不到丝毫便宜。
三人中以英击最善思、阴郁、冷静,就在胡茬儿被严素卿气势有所震慑动摇之际,旁边的英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冷冷道:“此二人境界略高于我等三人,对面还有位将官,也是后天巅峰境界,其身后有数百达到后天中期的好手,战力不可小窥。加上对方人数占优,均是铁甲重骑兵,真正对冲起来,我方可能会稍占下风。”
“但……那又如何,刚才两人死战,均已受伤,战力已经消减不少,两人互为死敌,又怎会真心实意的联手,同床异梦而已。铁甲重骑与我方距离如此之近,完全发挥不出集团冲击的优势,我军擅射,轻动灵活,与之游走缠斗,一时间便不会落败。”
英击继续冷冷说道:“只待王爷大军一到,这三千中原骑兵,便是一堆死人!”
“咱们立马就干他一仗吧!”迟碧烈在旁,呲牙牙的钢须竖起,挥舞重斧大喝。但当他看着远处严素卿如魔般伫立在那里,残破的黑甲和乱发遮盖住了脸庞,整个人便是像沉浸在浓雾中,看不真切,淡淡的霞光覆盖上来,好像有股浓浓的魔气在周身缭绕,于是心中隐隐有了一丝说不出的烦躁不适。
他回望胡茬儿,见他也是凝神观望,脸角上似有汗水滴下,那九环鬼头大刀当举未举,生生的犹豫不决。战马原地踏蹄慌乱不前,场面再次陷入了安静。
聂长风看着眼前的局面,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对着聂云说道:“我们确实不是这里的主角,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还是走吧!”
然而,就在此时,草原正中的严素卿高举长枪,乱发迎风激荡,他大喝道:“破!”
排列整齐划一的汜水关铁骑呼地阵型闪动,第一排的骑兵俯身于马背上,亮出了后排数百名弓箭手。短暂瞄准、齐射,就像平日千万遍演练的那样,出其不意的将遮天箭雨向草原骑兵阵营覆盖了过去!
聂云望向了天空,箭雨像一群乌鸦,瞬间遮挡住了霞光,在草地上留下了一道移动的阴影,羽箭在晚霞中划过优美的曲线,如雨打芭蕉般噼噼啪啪落下。
西凉轻骑兵并未慌乱,草原人的强悍战力都是从铁血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士兵们取出马鞍旁的大盾,队形迅速的凑拢到一起,形成如成片的盾阵,盾与盾间相互嵌合,远远望去,像成片的屋檐房瓦。
箭雨落下,打在盾瓦之上,就如夏日大风雷雨,击打在荷叶之上,那连塘荷叶,随风摆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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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草原之风,虞岭之人
大战开启,没有人能轻易全身而退,即便修为高如聂长风者,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聂云。
箭雨像飓风般刮过,弄得雨打飘零,虽然盾阵防住了大部分的箭支,但仍有一些猝不及防的被挡住视线的后排西凉国轻骑兵被射中,一些没有护甲的马匹也中箭应声倒下。在如此猝不及防的突然打击下,西凉国骑兵阵型有些散乱。
胡茬儿挥刀劈开迎头的一箭,勃然大怒,刚才的有些担忧瞬间被草原人的血性扫荡一空,他大刀直指前方,如龙虎般吼道:“攻!”。
此时,严素卿早已上马,他镇静而从容,倒拖长枪,调转马头,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向着自己的汜水关铁骑军奔去。
看着总兵的到来,铁骑军自动分开,渐成一个楔形,就像潮水被劈成两半,又象绽放的鲜花中的两瓣。
严素卿瞬时便闪入了骑兵队伍中。然而,那个楔子并没有合上。胡茬儿、迟碧烈带着勇猛的轻骑兵尾随而至,西凉国骑兵鱼贯而入,眼看汜水关铁骑阵型就要被冲散。
看着没入尘埃中的**百草原骑兵,后面压阵的英击突感蹊跷,大呼道:“不好,小心中计!”
话音刚落,突然从汜水关铁骑队形左右侧翼杀出两对重甲铁骑,手持丈许的粗大长矛,斜斜的如同铁钳般冲了过来。
草原骑兵刚才见对方主将不战而逃,胡茬儿当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便全力朝着对方阵型的缺口冲了过去,就算不能抓到对方主将,也能将对方整齐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然后凭着轻骑兵的灵活机动,切割游走,将对方的整体变成各自为战的局部,进而歼灭之。
然而世间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尤其是事先便透着些诡异。
正是由于重甲骑兵不如轻骑兵灵活机动,加上草原骏马本身优于中原的马匹,所以不是大兵团作战的情况下,草原骑兵可以边跑边射边打,这种打法甚是让人头痛。
所以严素卿采用诱敌之计,将敌人引进来,形成口袋。
两侧的重甲骑兵在他开始往回撤时便开始调节队形,当草原骑兵沿着楔形口子高速纵行插上时,两边的铁骑横着将其拦腰斩断。
草原轻骑兵多是使用弯刀,哪里经得起丈许的长矛重甲铁骑的横向冲刺,于是马匹惊走,士兵坠亡,正对长矛的更是被冲的人仰马翻,刹那间便被分割成两岸,中间的重甲铁骑迅速稳住速度,巩固成铁甲防线,就像淘淘渭河水,宽阔而无法逾越。
楔子变成了口袋,铁钳变成了绳子,口袋迅速被扎紧收拢,胡茬儿、迟碧烈的**百主力被紧紧的包围在阵中。
马蹄乱踏,四顾茫然,胡茬儿、迟碧烈的阵型被淹没在人海里,散乱不堪,马头马尾相互撞击,回旋间全是对方的刀枪剑戟。
刚才还怒火冲天的胡茬儿就像一块被烧红的铁,被冷水浇淋,瞬间没了脾气。
铁骑军在战斗中呈菱形分布,一直保持队形不乱,这样每三人之间可以保持呼应,西凉轻骑兵队形已散,在阵中便是陷入泥潭般,每一个士兵虽然勇猛,但都象草原上陷入狼群的牦牛,孤军奋战,无谓的挣扎抵抗,却最终被蚕食。
被围困的西凉轻骑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喊杀声渐稀!
严素卿此时冷冷的看着正被绞杀的西凉骑兵,对着胡茬儿道:“可降否?”
“今日落入你的圈套,大帅你是有备而来啊!看来你盯上我们很久了,你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早有计划安排,其实当我们接到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决定出击的时候,便中计了!”绝望的胡茬儿此时有了一些清醒,喃喃道:“可是马上西凉国的两万大军就要到了,你就算杀了我们这**百人,外围还有千余人,你可怎样应付,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今日好像很多人都问我这样的问题。”他看着北方,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缓缓说道:“你们都还没有资格让我回答!不过,你的两万援军将要到了,难道我的五万精锐没有准备吗?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你们王爷将会亲自带队,其实我等你们王爷已经很久了!”
天色已经黄昏,草原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风中的血腥味道没有因为风大而散去,战场上的硝烟尚浓,聂长风来不及观察战场形势,他只是没有想到严素卿在两军相遇后竟马上用了这套阵法。要知道,这口袋战法和骑兵菱形占位可是聂长风在军营里给士兵训练了千百次的项目。他再熟悉不过了。
看来严素卿对此战早有安排,先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做的准备,甚至可以说,这还不是结果,可能只是如他所说的为过程中的一环。如此审慎精密的安排……真不知道他所图为何?
想到这里,聂长风不寒而栗,他夺了一匹马,和聂云紧紧相随,拨挡着流箭,躲闪着刀枪,逐渐的杀出了战场,向着北方虞岭逃去。
聂云此时的心情很简单,也很激动,吃了那么多苦,没有想到竟然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得知母亲可能已经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一家人不久就可以团聚,当然说不出的高兴。大家都是死而后生,生活便可以重新开始,从绝望痛苦挣扎中解脱出来,不奢求富贵,哪怕漂泊流浪,只要人在,希望就在!
两匹骏马像两道快速的闪电,齐头并进的向着北方疾驰,灰白色的尘烟在身后形成了一道笔直的轨迹,小白龙的速度没有因为它的瘦小而减慢,聂云抓着它的鬃毛,屁股没有马鞍而颠簸着很是不适,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风迎面吹来,很大,很舒服!
……
黄昏的风吹过草原,吹过虞岭,有大雁北归,一只孤鸿偶落山岭上,它惊恐的四下张望,停留了片刻,留下了一些爪印,便起身飞走了。
在那些爪印的旁边,是……更多的足迹!
顺着足迹一路来到虞岭的悬崖边上,有数十人矗立在那里。
其中最前排的一人身穿锦衣,头戴纶巾,是那个微胖的卷发中年男子,他面色青黑,深眉阔目,鼻梁高挺,没有显示着多高的境界修为,但山岭上的风吹来,他的衣袂纹丝不动。
他凝视着草原,更像是俯瞰大地,身后依然是那名躬身的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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