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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修行者之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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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岚大师收回了眺望远方的目光,看了看身旁听的入神的独孤红,缓缓道:“这许多年过去,人们渐渐淡忘了那曾经的往事,独孤家的人后来也断了找到我的念头,我本想将师父独孤秋叶的遗体遗物送回独孤山,可想想先生他老人家已经安睡在此多年,便不想惊动打搅他了。独孤家日渐衰败,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不想在年轻一代里还出现了你这样的人物,如此年轻便进入先天金丹境界,还从当年的传说当中找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了小松山灵隐寺。”
“当我看到那一丈红绸飘然而来,就像看到了当年的独孤悠然,那份从容,那份自得,在风中踱步走来,恍如隔世,这一年里,我多么盼望你再次出现在小松山上,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孙女一般,你要以死相拼,我便拼尽这一生的修为,也要将你救治好了。”
独孤红听到此处,也沉默着想了片刻,缓缓道:“我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恨你给家族带来的灾难,我爹爹和母亲便是和北冥圣山的争斗中先后失去生命的,独孤家的人都说这一切是源于你的到来,这也是我为何这些年来追查你的下落的原因,其实我根本无法确定你是否还在人世,但即便是你的传人,我也要将他废去修为,以报此仇。”
独孤红微微低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和您的接触,我发现大师不是一个绝情的人,独孤家的命运便是天意,与大师你无关。命运便是弄人,北冥圣山的仇,我迟早会血债血还。”
古岚大师听着这话,甚是欣慰,便不再说话,双手合十静默。
聂云看了看独孤红,又看了看古岚大师,傻傻的想不明白,自己该不该帮这两位找北冥圣山的麻烦。况且这两位自己也是刚刚认识不久,北冥圣山为何方神圣之地,真是一头雾水。
正当他在犹豫之际,独孤红斜斜的一眼瞅了过来,带着些冷峻。聂云心中暗叫:乖乖,谁叫我们是朋友呢,于是振臂高呼道:“我决定将来武功大成之际,便踏平北冥圣山。”
独孤红噗嗤一笑,不知是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还是嘲笑他自不量力。不过这笑容煞是好看。
古岚大师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傻徒弟也是赞许,只是觉得这徒儿百漏之身,虽有几分运气,命硬得如同这玄铁做的铁胎弓一般,勇气可嘉,但终究连先天之境也不太可能达到,如何能向北冥圣山发起挑战,便是普通年轻一辈中,随便随便找个先天境界的也能将他灭了。
古岚大师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见两人都对自己的豪言壮语无动于衷,聂云不免有些窘迫,心想自己还是将来为师父洗脚搓背来的实际些,不免长叹一声,显得有些悲催。
独孤红看出了他的心事,面容稍微缓和些,淡淡说道:“你这人虽然有些背运,无法达到先天境界,但这身体恢复的能力确实当时罕见,神识也十分强大,说不得哪一天机缘巧合,便破了这废柴的称号,那即便是我也无法跟上你的脚步。”
聂云听了这略带冷冰冰的鼓励,却是满心的欢喜,要知道,这可是算独孤红说的最好听的话了。这话能从独孤红嘴里说出,已是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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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阿难箭(上)
真相已经大白,独孤红的心结已经解开,心情变得开朗坦然了许多,自己这两年来虽然暗访古岚大师的行踪,但因为特立独行的性格,并未将具体情况报告给家族,所以一时三刻独孤山的势力也无法找到灵隐寺来,当下三人从后山回到灵隐寺,关系已和先前迥然不同。
……
第二日的清晨,天空中的云层刚刚被朝阳染红,小松山上的鸦雀也才开始吵闹,松涛象往日一样鸣奏,野花无声,却向宁静的世界里散发芳香。独孤红将最后一件行装装进了包袱,背上铁胎弓啼血箭,将碧玉酒壶系在了腰带上,紧了紧衣裳,跨出了房门。
她回头看了看聂云房间的方向,又看了看古岚大师的房间,见房门皆是紧闭,脚步变得迟缓,仿佛有什么比铁胎弓更重的东西牵绊着她,带着一些恋恋不舍。
独孤红沉默了片刻,这才走过干净的连一片树叶都容不下的走廊庭院,咬咬牙,决心像刚才踏过道路般,不留一丝痕迹和留恋,走出了庙门。
庙门外的清新和寺内不同,离开了人居,自然才是真正的自然,任何的不快和情绪只要融进了大自然里,便会渐渐烟消云散。
那些在大地山川间苦行的人们,因为强大的内心和目标而忍受孤独,却不否认行走于天地之间,那一路的风景便是真正的伴侣。任何建筑物不过是点缀而已,那一点茅屋草房才算的上是自然的装饰品,如果是高堂大庙,楼堂馆所,反而会成为美丽画卷里的污渍,而住在里面靠着权势想独占这片自然的人,更显得污秽不堪。
古岚大师默默的站立在这自然的画卷里,安详而坚定,仿佛是这风景里的一部分。他站在庙门前的那块空地上,背依着青山,面对着想要离开的独孤红,等待着她的告别。
可是独孤红不太会说话。美丽清冷的女人看似冷傲,常常被人喻为冰美人或冷美人,其实大多数情况下那不是自信自傲,更非俾睨天下,而是真的不健谈,甚至觉得和对方不知道说什么,用通俗的说法便是:腼腆,只是这腼腆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出来。
独孤红十八岁,走南闯北,历经风霜,却仍然有些腼腆的天性,或者说不健谈,此时她突然看到古岚大师,有些意外,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说些客套话吗?比如今天天气真好,明天也不会下雨?
“我曾说过,射完三箭,便归!可如今,所有的误会和心结已解,即便是先前射的两箭,都是得罪,我不知将来该怎样还给您!”独孤红说话的声音很小,很柔,不象她的箭,但配上她的容貌,却让人听着和看着都很舒服。
“还差一箭,这是你说的,怎可食言!”古岚大师不缓不慢的说道,白胡须也柔,也顺,像他的脾气般,便是利剑也断然无法触及,无法斩断。
独孤红不解的望着这位和独孤山有不解渊源的老人,心想:难道今天古岚大师要我射完“血念”才能离开,以目前自己的实力,虽然伤已治愈,但再也没有办法没有能力射出这一毁损修为的强大箭招了。
有些事情是在自由放松的情况下做的,比如画画,比如弹琴。但更多时候,人在强大压力下才可能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旦压力解除,便失去了动力,况且面对这位老人,独孤红多多少少有些自责,又怎可能再拔箭相向呢?
看着有些迷惑的独孤红,古岚大师安静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秋叶先生的箭法有许多精妙之处,他对核心关键的几处自有心得,那摘星手的奥妙也非他人能独自掌握,独孤山的衰落原因便是秋叶先生的过早离开。老衲这些年不敢忘记先生的教诲,现在年事已高,不想这两项绝学就此随着这堆枯骨埋葬在这青山。红姑娘你就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来到了我的面前,我想将它们传授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独孤红笑了笑,不再腼腆,留下来跟着古岚大师学习,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山水之间奔跑,可以不再日日夜夜想着完成任务,还可以逗弄那个傻傻的小和尚,这难道不是对自己来说最美好的生活吗?
想到这里,独孤红仰头望天开心一笑,一身红衣随风飘荡,此时再也没了肩挑重担的沉重,但风姿依旧豪迈不减。聂云悄悄站在庙门后,探出了个脑袋看到了这一幕,他看在眼里,觉得这姑娘随便摆个姿势怎么就这般迷人。
独孤红对着古岚大师盈盈一拜,微微低头道:“师父!弟子愿听教诲!”
古岚大师满意的捋了捋胡子,嘿嘿笑道:“哪有和尚收女弟子的道理,况且这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你若尊我,叫我一声先生便可,我们不是师父和徒弟,却可以是先生和学生。若想报答……你的那个酒壶里的美酒可以拿给老衲喝了吧!俺可是想它都快想疯了!”
独孤红哑然一笑,刚想把碧玉酒壶解下递给古岚大师,忽然听见一声惊雷般的声音传来:“且慢!”
聂云早就出现在庙门口,当他看到独孤红那一拜的时候,当即跳了出来。
聂云早早醒来,听见庙门开启的枝丫声,跑出来看看,见独孤红背着个包袱,明显是要离开,本想阻拦,却见她已经拜师,自然大喜,可是那壶飘香四溢的红烈自己苦求独孤红多日,却未得一口,眼看着古岚大师要照单全收,对于敢于说真话表达真性情的自己来说,那还了得,于是赶紧跳出来跑到了师父面前。
“师父,那我不是又多了个师妹吗?”聂云向古岚大师问道:“师父,您是出家人,千万不可破戒,反正我打内心深处还是认为是您的外门弟子,还没正式当和尚,这醉人之美酒,对于出家人来说乃穿肠之毒药,还是弟子来帮您服毒吧!”
古岚大师听了此话,原本慈祥和蔼的做派瞬间消失不见,指着聂云的光头便是一阵连击敲打,大怒道:“你不知道天佑国凡是先天以上修行者中,无论佛道两家,都可以不禁酒肉的吗?难得红姑娘一片孝心,你却想给我搅黄了!罚围着小松山跑五十圈儿!”
天佑国修行界和魔门曾经发生过燕赵原大战,当时佛道两家许多修行者参战,为了保持实力,后勤保障上各大宗门和天佑国提供了大量的异兽精血鲜肉,灵丹药酒。为了战胜不可一世的魔门,佛道两宗约定,先天以上者,可食肉饮酒。此约定一成,便沿袭下来,再未废止。
聂云尚年轻,不知这典故,只见汜水关的和尚清规戒律,便有了如此说法,不想老和尚也是嘴馋之人,人生三大怒:新郎不让洞房,状元才却落榜,酒到嘴边被人抢。
古岚大师见傻小子和自己争酒喝,哪里会让他得半分便宜。极不情愿的,聂云在小松山炼体的日子就正式开始了!
于是,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在晨雾朦胧的林间,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在绿油油的田野,在乱石成堆的山岗,在奔腾不息的河边,在流水潺潺的溪旁,人们总能看到聂云的身影,大家总是惊叹灵隐寺怎么开始新的做功课模式了?
关于古岚大师的教育模式,聂云很是不服,他采取的是根据不同人设定不同的目标,采取不同的训练方法的模式,即因人而异,因材施教!
在聂云眼里,自然是因为独孤红长的美丽而柔弱,所以功课异常轻松,古岚大师偶尔会陪她练练箭,更多的时候是坐而论道,促膝谈心,又或者让其独自冥想,然后大加表扬。再然后古岚大师会认真的将碧玉酒壶的美酒红烈倒入一小杯中,非常陶醉的品上一口,略带沙哑的赞叹一声:“这酒,柔!”
反观自己,境遇是天壤之别。
“聂云,一个时辰,快跑到镇上,买两百斤米面回来。”
“师父,我在练功,叫师兄去行吗?”
“这买米就是练功,嘿嘿,练功做活两不误,你好我好大家好!”
“有小推车吗?”
“有……”
“有它还用得着要你快去吗?”
“聂云,赶快去挑三百担水回来。”
“师父,前天不是水缸里的水才挑满了吗?”
“前天那水还能喝吗?修行者自身要清净,都搁在那儿两天了,你就不怕为师喝了拉肚子?况且,为师都用它浇花了!”
“聂云,从山下百溪村砖瓦窑里运五千匹砖两千块瓦来,为师要把庙里重新修葺一番。”
“师父,那早干嘛了,怎么我一来就修这修那的?要不要雇个牛车来拉?”
“哎呀,小聂,那早前不是光顾着救你了嘛!庙里目前不太宽裕,师父手里也没有闲钱和余粮呀!没关系,克服困难,经受考验,你一口气把它都给扛回来!”
“师父,您站着腰不疼啊?您觉得我这小身板能完成使命?”
“当然……嗯,也许吧!这可是今天的功课哟!如果完成的好,今天晚上就给你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呀,师父?”
“就奖励你今晚不用给为师父打洗脚水了!”
“师父,这也算是奖励?”
“当然,明天修墙可以推迟到后天。
……
……
练习啼血箭和摘星手并非易事。古岚大师要将自己的心得全部讲给独孤红听,只需要三天时间便可,但要她所有领悟,却非得平心静气,冥思苦想数月甚至数年方可。古岚大师便制定了详细的教学计划,循序渐进,就是要让独孤红用最短的时间掌握他所领悟的精髓中的大概,待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成熟完善。
对于聂云来说,要训练更简单,因为他是百漏之身,没有其他可以讨巧的方法,只能是炼体,对于后天中段这种低水平,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没什么特别的,力量、速度、耐力、爆发力,柔韧性,这些就是聂云当下要达到的目的的全部。
原本聂云已经初步了解了风云意,尚不太会使用,经过草原一役,神魂受损,好不容易醒来,却是失魂落魄之人。原本水晶之心中润养的魂魄也只有一丝一线和头脑中的神魂牵连,以前的事情要想记起来,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所以,现在只能从头再来。炼体的第一步:淬体。
淬体即是指淬炼身体,强化肌肉力量。所以很快的,聂云便开始了训练,跑步是第一课,挑水、运砖瓦泥土沙石、砍柴火等等都是第一课!磨其筋骨,劳其心志,这就是聂云的功课!
对于聂云的身体,古岚大师和独孤红都有些称奇。由于水晶之心的存在,聂云身体有许多外人无法理解的现象,明明是百漏之身、失魂落魄之人,没有了进入先天境界的条件了,可这身体却如此结实,抗摔打,受到创伤后恢复能力如此之强,当世罕见,不像人类,更像是传说中的一些存在。
即便是魔门中的大能,在开始修行的时候,也不可能有如此强悍的生存能力。所以古岚大师有信心,聂云即便是止步于后天巅峰,也可以和先天境界的高手一战。至于到时候他的身体会强悍到什么程度,用那句熟悉的话讲:天空才是他的极限!
天空中,有几多祥云,聂云慵懒的躺在一颗松树下,这些天来的训练让他异常疲劳,不远处,独孤红执弓,对着远远的地方静息瞄准,一静便是多时。聂云睡醒一觉,看她依然是那样的姿势,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很无聊。
独孤红的身姿在蔚蓝的天空映衬下,仿佛一片红叶,在风中飘摇,也许是神魂和气息干扰了周围的气流,看上去身影有些恍惚,又像是一团火苗,在纯净之中活泼跳动又静静燃烧。
铁胎弓的弓弦被拉的很满,比那天射向古岚大师的四殇箭时还要满,但她的情绪却十分的稳定,比那天古岚大师坐在地上画地为牢时还要稳定。这便是独孤红这些天来苦练冥想的结果。
境界的提升不仅是力量上的,更是心态和神魂上的。经过古岚大师这些时日的耳提面命,独孤红境界稳稳提升,四殇箭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费力拼命才能射出。
现在只需要凝聚心神,通过古岚大师教授的方法行功运气,便能稳定射出。她的实力、意识已经明显提高。
聂云不知道这些,只是略带困乏的一味欣赏美丽背影,不觉又是困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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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阿难箭(中)
这些天的淬炼身体是名副其实的大运动量超负荷训练,便是身体强悍如聂云者,也是有些吃不消,疲劳之后,睡意渐浓,尤其是当风景如画,美人如玉的场景就在眼前时。聂云倒是没有什么杂念,只是觉得这样的环境很舒服,便难以睁眼,沉沉的睡去。
聂云抱在胸前的双手渐渐垂下,依偎在松树下,松针偶尔几粒落于脸庞,那晒的黝黑的面庞露出浅浅的微笑,他在梦中又遇到什么好事吗?独孤红回头看着聂云,分神了那么一瞬,便又专心致志的练起箭来。
睡梦中,聂云在审视着自己,然后遥遥望向那一丝明亮处。那明亮处射来一束光,与其说是光,不如说是一根闪闪发光的线。这根闪亮的细线蜿蜒曲折,像从天而降的河水,漫漫而不可期,无法看见源头。
虽然无法追本朔源,但线的那头,却给人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有另一个自我。线的这头,一直连接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聚散得失,均蕴藏在这一线牵挂里。
有些记忆,有些感触,有些悲愤,有些离愁。那线就像一根管子,把许多的东西汇成一粒粒微弱的光子,缓慢的向自己神魂识海里流动。而自己,内心深处那种空虚感在每吸纳一下这些光子后就感觉舒缓许多,就如同生命之花重新绽放。
聂云舒服的睁开了眼。一根松针正从眼前落下,一只蝴蝶正从花蕊上飞起,独孤红的箭还在空中飞行,弓弦还在颤动,灵隐寺的钟声还在山谷中回响,常乐的扫帚刚刚与院内的青石砖触碰,发出嚓嚓的声响……
一切都依旧是稀松平常,但聂云却觉得这世界似乎有所不同。
世界更静了,更近了,更满了,更慢了!
因为安静,所以才能听的见更细微的声音,就像在夜里邻居家摔碎的瓷碗声才那么清脆。
因为显得更近了,所以可以看到眼前平日无法感觉到的松针下落,看到独孤红在那么远的地方射出的一箭,以及那一箭所指向的那两片树叶。
因为更满了,所以松针、蝴蝶、箭、晨钟、扫地的声音,这么多的信息都涌进了感知里,便在一瞬,脑海便接受了这些信息,却不显杂乱。
因为更慢了,所以可以看见松针下降的轨迹,看见蝴蝶飞起时花蕊的摇摆,看见啼血箭在空中飞翔的姿态,看见弓弦振动的频率。
世界没有变,聂云感觉世界的能力变了!
这不是什么顿悟,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也不能眼睛一闭上做了一个梦就成功晋级了。
这也不是什么运气,运气从来都是在外界发生变化时某些恰巧的邂逅。但这里是普通地方的普通时刻,同这一天里其他的时刻没有任何差别。
这只能说是一种必然。一种聂云自己目前还无法解释的必然。
当水晶之心中蕴养的神魂以一线牵的方式和聂云主神魂相联通的时候,当聂云闭上眼睛,处于一种自我意识空灵状态的时候,那份牵连就变成了一个通道和载体。
水晶之心中的神魂连着滋养神魂的无形的能量精华顺着这样一条通道输入到了聂云的神魂识海里。
那些原本缺失的记忆和情感,那些残缺的神魂正被慢慢的补充。两者一旦关联,便终究会成为一体。
虽然目前聂云还不够强大,甚至在修行者眼里还很弱小,记忆里的东西还十分的朦胧,关于风云意的那点可怜的体会还在云雾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力量会帮助他成长。
所以,这不是运气,这是一种必然!
聂云的感知能力在瞬间增长了数倍,周围的世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松针轻轻落在了聂云的胸前的衣襟上;
蝴蝶飞离了花蕊,到了更远的地方;
扫帚摩擦青砖的声音继续响起;
独孤红的箭毫无悬念穿过两百步外的正在下落的两片青叶上,稳稳地扎进了树干里,只听见箭杆颤动的嗡嗡声。
这些表象在聂云眼里变成了不同的轨迹,清晰而明确。在抛开情绪等主观因素的影响下,那刚刚睁眼的空明,变成了空间和运动,构成了聂云所感知的世界。
在同样的世界里,独孤红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射出的那一箭,然后按照古岚大师传授的方法调息,这才回头看看还在松树下偷懒熟睡的小和尚阿难。不想刚一回头,便见到了他站在了自己身后的不远处,着实吓了一跳。
要知道作为先天境界金丹期的强者,尤其是意行者,对身边百丈内的事物活动都有超强的感应能力,即便是睡觉,都能不自觉的感应到危险的逼近。
而一个后天中段的武修者,竟然不知不觉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仍未被察觉,若是敌人此时出手,自己必定受伤,这确实不应该发生。
可能是这些天冥想的太多,刚才射箭时注意力太过集中了,今天练箭练太久了等等,应该喝两口红烈提提神,独孤红如是想。然而当她抬头看到聂云明亮清澈的双眼时,还是依稀感觉到了与往时的不同。
在那双眼眸的深处,有一丝的精芒闪烁,平日里的呆滞目光再也无从找到。先天高手尤其是意行者都注重精神世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更是修行者修为高深的一个外在表象,除非是隐世的大能可以刻意掩饰修为,一般的先天高手,双目闪动间自有一股灵气或魔气,与后天境界的凡俗之人不同。
聂云的双眼里透着股灵动清澈之气,犹如碧蓝浩瀚的大海,广阔纯粹而深不见底,与他后天中段的修为明显不符。独孤红不觉有些惊叹,却又不知缘由,不禁问道:“阿难,你有哪里不妥或者感觉有异常吗?”
“是有些不一样。”聂云对望着面如桃花般娇艳的独孤红,可能是刚刚从那样奇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觉得眼前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
他抬起了头,挺直了腰,不再像往常那样愣头愣脑,显得比较以前严肃了不少,认真的回答道:“刚才你两百步射出一箭,穿中两叶,算是精准,但当时正好有八片叶子落下,若调整些许角度,采用些弧度,抛物法射出,说不定可以射中三片叶子。”
独孤红向来性格高傲,听聂云这般讲来,心中默默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当时风的速度,落叶的角度,人和树的距离,出手的力度,如何调整角度。
想了片刻,觉得过于繁琐,不得其解,忽然想起,这人就算眼光有些独到,但毕竟是嘴上功夫,凭什么来挑自己的毛病,于是皱起眉头一声冷笑问道:“阿难,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但一瞬间如何做到?这些说法都是理论上的,或者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和真正做到还有很大的差距,要在瞬间感受到诸多事物同时的空间变化和运动轨迹,这可不是一心两用或者是三心二意的问题,这可能要到先天元婴境界方能领悟,何必在这里夸夸其谈呢?”
“独孤姑娘是觉得我夸夸其谈?”聂云微微侧了一下脑袋,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像面对着和自己在教书先生处讨论功课的学生,仔细分析着题目。
他望了望前方,然后弯腰拾起一枚小石子,左手中指和拇指衔住,前臂缓缓伸出,手若兰花,对着空中一指弹出。
独孤红看着聂云镇静的表情,沉稳的动作,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难不成你还能用一指将这颗石子弹到两百步远的树干上不成?
石子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速度谈不上很快,中正平和的落在了远处的草地上,但远远没有达到两百步外的树干上。
小松山上时时有风,在春天中很是随意,时大时小,忽而直接,忽而盘旋,石头划过空中的时候风势比刚才更急了一些,但对于石头在其中的短暂停留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况且空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阻碍。
石头落在地上,没有弹起,但除此之外也并没有见到什么更加出奇的效果。
两人静静的在风中在空地上站立了片刻。
独孤红偏过头来,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完了?”
聂云收回手势,双手负于身后,腰板挺的更直,略带微笑的回答道:“完了!”
看着聂云满意甚至是自我陶醉的表情,独孤红有些无语,只能摇了摇头,大步走向松树旁,愤愤的拔出啼血箭,有些被耍了的感觉,头也不回的向寺内走去,留给阿难聂云一个背影,那代表着两个字:鄙视!
聂云望着那个婀娜美丽傲娇的背影,叹息了一口,喃喃道:“石头当然没有箭射的远,更何况你是先天金丹境界,我的力量如何同你比得,这点道理都不懂?关键是轨迹的计算和出手的角度!”
聂云向那颗小石子落下的方向走去。
那颗小石子默默的躺在浅浅的草丛里,只有走近后才会发现,在悠悠的青草旁边,小石子下压着一朵娇嫩的野花。
娇嫩的野花下压着一只色彩并不显眼的小蝴蝶。
可怜的小蝴蝶拼命的煽动着翅膀,欲飞难耐!
聂云走上前去,轻轻摘掉小石子。
野花花茎毅然弹起挺立,在风中瑟瑟颤抖。
蝴蝶重获自由,惊慌飞走!
清风继续吹拂,除了树干上的箭洞和树下两片被射穿的叶子,世界依旧安静,一切都仿佛没有变化。
聂云感到从没有过的轻松和自信,踱着步子,向灵隐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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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阿难箭(下)
独孤红回到厢房,抚摸着铁胎弓,那一双美目波光闪动,青眉如画,发丝如瀑,回想着刚才聂云所说的话,所散发出的目光,所展现的自信,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在灵隐寺旁一颗高大槐树上,高高的树颠满是绿色,在绿色中间一片灰色衣襟随风噗噗飘动,古岚大师半依在树枝岔口,仰头大饮一口旧葫芦的老酒,吧吧抿了嘴唇,赞叹道:“啊!还是咱自己的老酒喝着亲切啊!喝干了也不上头啊!”
一只慌慌张张的蝴蝶飞到了树上,刚刚喘息的停留下来,却不想落在了一个光光的脑袋上。
古岚大师望着远处的那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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