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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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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婢女,为什么会身穿一身布衣出现在这荒郊野外,既然是宰辅家的婢女,为什么又会被那些人抓起来,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你刚刚一直在场?”墨砚忽然开口问。
  阿依点点头。
  “你刚刚都看见了什么?”墨砚追问。
  “阿砚。她一个小姑娘,经历刚刚那惊魂一幕必是吓坏了,你这时候追问她不是让她更害怕吗,等她心绪稳定一点再说吧。”墨虎手一挥,让人将夏香的尸体抬走,闻言反对地说。
  “这丫头才不会害怕。”墨砚轻哼道。
  “我也是很害怕的!”阿依觉得他是在歧视她,气鼓鼓地怒目而视。
  “嗯。你很害怕,然后呢,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墨砚轻慢地问。
  阿依有些恼火,别过脸去不肯看他,只肯对着玉狮长长的马脸,将刚刚经历的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墨虎旁观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雁来山上?”墨砚不以为意,淡声追问。
  “自然是来采药,我和逸少爷还有兰公子来采药,兰公子刚刚昏过去了,然后跑掉了。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阿依有些担心地回答。
  “你是说那个穿了一身黑的年轻后生?我们刚刚在半路上碰见他和他的随从了,若不是他们还找不到这里,有两个不靠谱的诱饵的确是件麻烦事。”墨虎嘿嘿一笑,“那个后生我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兰兴那老爷子竟然还有个那么古怪的孙儿,真是奇了,以前竟没听说!”
  “嗳?侯爷认得兰公子的爷爷吗?”阿依吃惊地问。
  “他的爷爷也是瑞和堂上一任东家的兰兴兰老爷子现在是宫里御医院的院首,怎么,你不知道?”之前听人说墨虎一直没往心里去,不过现在他真的觉得这丫头有点呆头呆脑的,竟然连自己竞争对手的底子都没摸清。
  阿依鼓鼓嘴巴,她对除了医术以外的事并不感兴趣。
  “你去把他们两个弄醒。”墨砚用下巴冲着东倒西歪在岩石上的林康和楚元一扬,吩咐。
  阿依乖乖地哦了一声,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走过去,拔出瓶塞先在林康的鼻子底下晃晃,又在楚元的鼻子底下晃晃。楚元皱了皱眉,先苏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望着阿依,呆了一呆,之后猛然回过神,刚想开口,阿依已先一步担忧地问:“安乐侯,你不要紧吧,你怎么又被抓住了?”
  一个“又”字让楚元向来无敌的男性自尊心霎时粉碎成渣,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昏昏沉沉正在打哈欠的林康,一脚踹过去。林康瞬间清醒过来,之后两人掐了起来,一边掐一边互相推卸责任。
  阿依也算听明白了,原来因为青莲教之前盯上过一次楚元,于是楚元自告奋勇当诱饵,林康接应,哪知中途诱饵的身份暴露,两人双双被迷药迷倒,之后便差点成了祭品。
  墨砚和墨虎已经看着士兵将或死或昏的教众全部清理走,准备打道回府,阿依溜到秦逸身旁,看着他衣袍上全是血,关切地小声问:“逸少爷,你的伤没事吧?”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秦逸瞥了她一眼,冷哼。
  “因为我看逸少爷站得笔直,应该没有大碍。”阿依小声说,“逸少爷,我已经把温泉边的火泉草全挖出来了,一点都没有损坏,等回去我帮你把汁液磨出来滤好,你就照兰公子说的,滴进耳朵里试试看。”
  秦逸没想到这种时候她竟然还会记挂着这个,她轻缓却热切的语气让他的胸口没来由地一震,眸光亦柔和下几分,才想开口,墨砚已经骑上玉狮,不耐烦地回过头唤了声:“小老鼠,过来!”
  阿依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又条件反射地背起篓筐提起药箱小跑过去,直到停在墨砚的马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条件反射究竟有多么悲催。
  秦逸的眸光重重一沉,有小兵过来奉命将自己的马让给受了伤的他。
  钟灿上前,接过阿依手里的药箱和篓筐,墨砚居高临下地弯下腰,长臂一卷,将地上的阿依搂上来,稳稳地放在身前,挥鞭催马向山林深处奔去。
  阿依蜷缩在马上,凛冽的寒风刮得她只敢露出一个鼻尖,顿了顿,小声问:“墨大人,要去哪?”
  “你回去换身衣服老老实实地歇一歇吧。”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墨大人,青莲教……真的又有了吗?”她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询问。
  “这些事姑娘家少问,你最近也小心些,尽量不要单独出门,免得被抓起来掏空了做成旗子。”他严肃地警告道。
  他的语气从来都是霸道又专横,当真让人喜欢不起来,阿依秀气的眉毛无语地抽了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不再跟他说话。
  黄昏,残阳如血。
  被大火燃烧过变得一片焦黑的山崖上,只有不远处的温泉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兰陵秋站在水边望着原来种植火泉草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心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无言地叹了口气,抱怨:“真是个心狠手黑的丫头,半棵都没给我剩下!”
  烈烈的风从侧面汹涌着刮来,吹起他遍体通黑的斗篷,擦过他雪白的眉睫,空气中似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尽管下面的山谷空荡荡的荒芜,仿佛白日里的那场杀戮从未存在过。
  “主子,”苍术欲言又止,握了握拳,略感惶恐地低声问,“这样做真的好吗?”
  兰陵秋不答,半晌,却在面巾下轻笑了声。
  极为普通的一声轻笑,然而苍术却感受到一丝刺骨的凉意,仿佛一滴冰水毫无预兆地滴落进心脏里,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百仁堂。
  正午时分,落了几点微雪。
  一辆典雅华丽的油壁香车缓缓地停驻在大门口,小厮急忙跳下车摆好脚踏,先是两个穿着富贵俏丽脱俗的丫鬟从车上下来,引得路人竞相驻足围观,紧接着两名身段窈窕面罩轻纱的美丽女子扶着丫鬟的手自车上轻盈地下来,站在百仁堂门口望了望招牌。
  那身穿鹅黄色绣浅金色如意纹小袄,下系一条水绿色素面长裙,外罩一件羽毛缎斗篷的少女显然不太适应被人围观,有些胆怯,见前面那身穿大红色缂丝镶灰鼠皮斗篷的少女要进去,慌忙一把拉住她,为难地轻声道:“姐姐,咱们还是回去吧!突然跑到这里来,若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怕什么?!”公孙敏看不惯她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进去好好看看才能想出对策,若那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还真要忍气吞声不成!”说罢,扯着公孙柔的手腕,大步迈进百仁堂。
  
  第一百四十一章 推销,找茬变买药
  
  百仁堂此时正一片混乱。
  公孙柔与公孙敏目瞪口呆。
  一只肥硕的虎斑纹大猫喵呜大叫着自后院狂奔进大堂,把大堂里的伙计们吓了一跳,紧接着阿依火烧火燎地从后院追出来,再然后当归和秦俊飞奔追随其后,却因为秦俊的身体肥胖,后门太窄,两人一着急都往前挤,生生地卡在门框里了。
  大胖还在落荒狂奔,阿依焦头烂额地追在后面,小伙计与来看病的人们看着有趣,有帮忙的也有看热闹的。庞三胖正在给一个小男娃瞧病,大胖刺溜钻进桌子底下转着圈儿地逃跑,小男娃觉得好玩,坐在母亲怀里一边拍手一边含糊不清地叫道:“大猫!大猫!”
  庞三胖眼看着阿依扑过来,大胖喵呜一声又逃掉了让她扑了个空,呵呵笑道:“今天还是这么热闹哈!”
  大胖又逃到紫苏的桌子底下转圈,阿依抓了半天都没抓住,有些怒了,向前一扑扑倒在桌子下,一把揪住它的尾巴。大胖怒吼一声,一爪子挠过来,阿依慌忙躲闪,却又让它给逃走了。她只好向桌子底下钻去,推开紫苏的脚,口里道:“紫苏大哥,麻烦把脚让让!”
  紫苏却没庞三胖那么好脾气,会把这么不像话的事情当做好玩的事旁观,眼看着一人一猫在他的脚底下打转儿,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忍无可忍,出手按住阿依的脑袋,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大胖的后颈肉,于是一人一猫总算安静了。
  “啊,抓住了,紫苏大哥你好厉害!”阿依跪坐在地上,仰着脖子惊叹。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让这只猫跑到前面来!”
  “我本来要给它涂药的。可谁想到刚一打开笼子,它自己逃出来了。”阿依接过奋力挣扎的大胖,无奈地说。
  “所以说你去医人为什么会把一只猫带回来,你究竟是人医还是兽医?”
  “紫苏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怎么能歧视一只猫呢,人会生病猫也会生病,大夫本来就是治病的,管他是什么病,只要治得好就是好大夫。”阿依一本正经地说。
  庞三胖噗地笑了:“解颐说的也没错。”
  紫苏无语地叹了口气,警告:
  “总之你快把这只猫拿到后院去,若是它再跑出来,等师父回来我就告诉他你在百仁堂里养猫。”
  阿依抱着大胖站起来,扁扁嘴。小声咕哝:“紫苏大哥哪都好,就是爱告状!”
  “你说什么?”紫苏很凶地质问。
  阿依急忙摇摇头,抱着大胖一溜烟跑走了。
  大堂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公孙敏拉着公孙柔立在门槛前,完整地旁观完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呆了半天,愕然问:“你说的是她?”
  “就是她。”面纱下,公孙柔的嗓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绵柔。
  “不可能吧,那么一个举止粗鲁的丫头,半点规矩都没有,再说她那小里小气的样子也不过十一二岁。看起来还傻头傻脑的,砚表哥又没有毛病,怎么会丢下你去和那种没教养的丫头一同游玩。”
  “可是整个帝都里都传遍了……”公孙柔带着一丝委屈,小声控诉。
  公孙敏还没来得及说话,迎宾的伙计见她们两个姑娘杵在大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们动地方,以为她们认生。热情地上前来招呼:“两位姑娘,请问您二位来百仁堂是来问诊还是来抓药?”
  他话音未落,两个丫鬟已经噌地越前一步将他和两个姑娘隔开,并以一脸瞪登徒子的眼神怒目而视。
  那伙计面露几分尴尬,心想既然这么戒备不愿接触生人。干吗不请大夫去家里看诊,跑这里来抛头露面还一脸嫌弃算怎么回事!
  “刚刚进去的那个就是这里的解颐大夫吧?”公孙敏隔着丫鬟,虽然不太乐意与这等人说话,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开口了,高高在上地说,“我们就是来找她的。”
  来请阿依看诊的通常都是女子,伙计也不觉得奇怪,热情地笑道:“原来二位姑娘是来找解颐大夫看诊的,解颐大夫正在里面忙着,姑娘请稍等,我这就去帮你们叫。”说着,本想将二人引入旁边女子专用的等候室里。
  “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去找就行了。”不料公孙敏却蛮横地打断他,绕过他风风火火地向内院走去。
  公孙柔觉得有些丢脸,但还是强忍着只为解开心中的怀疑,拉着公孙敏的袖子低着脑袋向里边小碎步快走。
  “哎,姑娘,那里是百仁堂的内院,外人免进的!哎,姑娘!”伙计急忙在后头喊。
  然而丫鬟早就挑起半截布帘,公孙敏领着公孙柔擅闯进去,刚走到后院,正嫌弃着这里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却听一阵杀猪似的猫嚎刺耳地传来,把两人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停住脚步。
  只见不远处的石桌前,一个胖胖的少年与一个瘦瘦的少年一个按头一个压脚,正在合力将一只大肥猫仰面朝天按在桌上,死死地压住,那只猫拼命挣扎,叫声凄惨。而一个矮小的少女正戴着手套,将药膏毫不留情地用力蹭在肥猫的四肢和肚皮上。
  那粗暴的场面配合着肥猫自带的音效,看上去极其凶狠。
  公孙敏呆若木鸡。
  阿依总算给大胖涂完了药,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将它塞回竹笼子里,以免它再乱跑惹紫苏发火。
  “当归,你不要忘记喂大胖吃饭。”她叮嘱道。
  捧着笼子正往柴房走的当归闻听,咬着牙回过头:“你带回来的猫为什么要我照看?”
  “谁让你上次吃掉了我的蛋黄酥,那可是先生特地买给我的。”阿依理直气壮地回答。
  当归无语,他又不是故意的,这点小事她到底还要计较到什么时候啊!
  “解颐姑娘,我母亲叫我回家去一趟,我先回去了。”秦俊开口说。
  “是,多谢俊少爷刚刚帮我制住大胖。”阿依屈膝道谢。
  “只是举手之劳。”被如此正式地感谢秦俊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憨笑。顿了顿,转身,在看到对面站了两个姑娘时先愣了一下,继而腼腆地侧过脸。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阿依在井边洗了手,正用帕子擦,两个面罩轻纱的窈窕女子忽然出现在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你、就是解颐?”公孙敏狐疑地上下打量她,冷声问。
  “我就是,二位姑娘是来找我问诊还是来找我配药?”阿依迷惑地眨眨眼睛,询问。
  “上次在成国公府林康的生辰宴,我好像见过你。”
  阿依微怔,仔细瞧了瞧她脸上的薄纱,再用力地回想了片刻。恍然大悟,睁大眼睛道:“啊,我想起来了,姑娘是公孙府的敏姑娘吧?”
  第一次有人管她叫公孙府的敏姑娘,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更让她惊诧的却是阿依竟然能穿透面纱看清她的真面目,愣了愣,狐疑地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记得敏姑娘的声音。”上次公孙敏跟秦无瑕掐架掐得那么厉害,那尖锐的嗓音掷地有声的气势想忘记还真不容易,“敏姑娘找我是有哪里不适吗?”
  “我哪里都没有不适……”
  “看姑娘眼白微红,黑瞳本应水润明亮现在却色泽暗淡,看起来有些干涩的样子。像极了寒湿外侵,内热郁闭的症候,最近姑娘的皮肤是不是经常起一些脓包红疮……”
  她还没说完,公孙敏已经眼眸一闪,冲过来猛然将她拉一边去,小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来帮姑娘把把脉吧。”阿依说着。走到旁边的石桌前坐下。
  公孙柔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偏离主题,忙跟过来,轻轻地叫了声:“姐姐!”
  公孙敏不答,却坐到阿依对面,伸出戴了一双金镯子的细腕。阿依仔细地诊了片刻。又让她伸舌头,公孙敏犹豫了下,撩起面纱吐舌头给她看了一眼,又忙放下,雪白细嫩的肌肤上果然长了几颗红肿的脓包。
  “姑娘只是内盛热,不得发散,其实以姑娘的年纪出些脓包并不算什么大毛病……”
  说得轻松,又不是长在你脸上,公孙敏才要反驳,阿依继续道:“不过终是影响美观的。”
  “就是如此!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汤药太苦,我不喝汤药!”
  “我这里刚好有养容丸,姑娘稍等一下。”阿依说着,转身跑进对面的药堂里,很快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一只一指长见方的丝缎匣子,“这是养容丸,是在百仁堂归脾养身丸的基础上改进了方子配制而成的,具有清热解毒,疏肝养血,滋阴补气的作用,主要是给像姑娘这样尊贵讲究、注重养颜补身的女子们调配的,调理为主医病为辅,药性温和气味清香,不仅可以内服,捏碎了加水调和涂在生疮的部位,三天便会见效。”
  “这么神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公孙敏的确对自己生疮的脸有苦说不出,如获至宝地接过来打开,大红绉绸衬布上,两颗桂圆大的珠子雪白通透,光滑耀目,一看就是由上好的药材制成,若隐若现的芬芳舒心明目,珠圆玉润的形状看着就极为讨喜,“这丸药多少钱?”她唇角含笑,越看越喜欢,下意识问。
  公孙柔瞠目结舌:她们不是来查找真相的吗,换句话说,她不是帮她来找这个丫头的茬儿,准备好好地教训这丫头一顿吗,怎么一转眼她们两个人竟变成了一个卖药的一个买药的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沈雯,大吐血
  
  “这药原本是我先前为成国公府的太夫人和大太太配制时配多了余下的,姑娘若是不嫌弃,这两粒养容丸我就送给姑娘了。若是姑娘用着好,就打发人过来订,我配好之后再给姑娘送去;若姑娘吃着觉得不喜欢,就权当我没说,这两粒就当是送给姑娘吃着玩了。所有药材都是药性温和的,对姑娘的身体只会有益无害,姑娘可放心服用。”阿依语气温顺地说。
  “你可真是个实诚的。”公孙敏一听能白拿,免费的谁不喜欢,笑得见牙不见眼,顿了顿,又假装推脱,“可是白拿你两颗药,这又怎么好意思!”
  “姑娘若是吃着好,以后常常打发人来订就好了。若是姑娘能把这药推荐给姑娘的友人,为了答谢姑娘,我还会给姑娘更优待的价格。”
  “才说你实诚,你还真会做生意。”公孙敏抿嘴一笑,将手里的匣子合上,心情愉悦地说,“好吧,我就先回去试试,若是吃着好我就打发小厮过来找你,我们家姐妹多,到时候你接的单子怕是不止一两份。”
  “多谢敏姑娘。”阿依忙站起身屈了屈膝。
  “我姓公孙,排行第二,你别叫我敏姑娘,听着古怪。”公孙敏皱眉说。
  “是,公孙二姑娘。”阿依连忙改口。
  公孙敏满意地点点头,将手里的匣子递给丫头,站起来转身就要回去。
  一直杵在一边当背景干瞪眼的公孙柔这时被气得脸都黄了,上前一步扯住公孙敏的衣袖,提醒地轻唤了声:“姐姐!”
  公孙敏微怔,歪着头想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总觉得好像忘了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来着?”
  公孙柔越加恼火,看了看她又不善地看了看满眼迷惑的阿依,用力扯着姐姐的袖子,咬着嘴唇低声道:“砚表哥!”
  “啊!”公孙敏恍然大悟。重新回过身,脾气眼神和语气却比刚进来时温和了许多许多,看着阿依说,“对了。我问你!”
  “是。”阿依眨眨眼,不解地望着她。
  她的恭顺让公孙敏半点想要去欺压的*都提不起来,对着这样一个呆头呆脑的人一点欺负的乐趣也没有,还真激不起她的施虐兴趣,于是十分好脾气地问:“听说前些日子你和刑部的墨大人一起去看戏游览东大街,并且还共乘一马出城去了?”
  阿依一愣,想了想,恍然大悟,诚实地说:
  “姑娘是想问为什么吧,详细的过程我不能和姑娘说。其实事情的真相我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墨大人因为公务上的案子,需要一个女子配合公务,于是就算是雇佣了我吧。关于案子的细节因为是刑部的案子,墨大人说我不保密他就会把我关进大牢。所以我没法对姑娘说,不过用我的地方已经结束了。”
  公孙敏很相信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扭头对公孙柔道,“事情就是这样,果然是你想多了,砚表哥只是在为刑部破案而已。”
  公孙柔被她气得语塞,这种老掉牙的说辞也能让人相信吗?偏偏还真就有人相信了,而那个人是本来跟她是一伙的今天是来陪她打探情况的亲姐姐!
  “姐姐!”她咬着嘴唇。猫叫似的唤了声。
  阿依感觉到她有点生气,不过生气时居然还没有猫叫得响亮,这一点让人匪夷所思。
  公孙敏正想开口说回家去吧,就在这时,一个惶恐慌乱到了极致,尖锐沙哑得已经完全走音的嘶喊声从外边由远及近地响起。那里面蕴含着的恐惧让不明真相的人只是用耳朵听便会头皮发麻,心尖发颤。
  “解颐姑娘!解颐姑娘!”如意脸色惨白地冲进来,凌乱的头发有许多缕被大量的汗水湿透贴在前额,她的嘴唇惶恐地哆嗦着,前胸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就像是刚跑了许多路似的,她泪水滂沱,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也不知是体能到了极限双足酸软,还是被压抑住的惊恐在见到阿依的一刻全部解放出来,她扑过来猛地跪倒在阿依面前,死死地扯住她的衣袖,放声大哭道,“解颐姑娘,你快去救救奶奶吧,奶奶她吐了好多血!奶奶她吐了好多血!”她一边说一边无助地嚎啕大哭,凄厉凄惨,令人不忍听闻。
  阿依的心脏重重一沉,一股寒风刮来仿佛刺进骨髓,她的身体竟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脚已经先动了,快步冲到外间大堂,一把拎起座位上的药箱向门外狂奔而去。然而外面并没有常宁伯府的马车,她慌张地东张西望了一阵,问随后飞奔而来满脸是泪的如意:“你们家的马车呢?”
  “太太娘家的老太太过寿,今日一早全家就出去了,府里没有多余的马车给我用,我是跑着来的!”如意放声大哭道。
  阿依心急如焚,大夫若是去病人家出诊,通常都是病人家派车来接或是雇车来接,所以百仁堂一般不预备马车,然而今天如意却没带车来。若不是急诊步行无所谓,可吐血不止却是实打实地急诊!
  她急得差点也哭出来,就在这时,公孙敏自百仁堂里出来预备要回家,阿依心中大喜,也顾不得什么,上前一把拉住公孙敏的手,焦虑地请求:“公孙二姑娘,我急着去常宁伯府给钱大奶奶急诊,姑娘能不能送我一程?”
  “常宁伯府?钱大奶奶?林家的沈雯吗?”公孙敏一愣。
  如意见阿依向公孙敏借车,这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猛然意识到时间的重要性,惊出一身冷汗,扑通跪地连连磕头,泣声:“请公孙姑娘送解颐大夫一程吧,我家奶奶吐血得厉害,已经昏过去了,请姑娘开恩!”
  这是在大街上,公孙敏嫌弃丢人,又因为对方是成国公府的沈雯,于是虽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还是命车夫将阿依和如意送去常宁伯府。她和公孙柔没有上车,想必是等家人回去再叫一辆车来,公孙家的小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与一个丫鬟和一个普通的女大夫同车而坐。
  公孙府的马车将阿依和如意送至成国公府的后门,两人道了谢下了车,常宁伯府守着后门的门房说什么也不肯放阿依进去,直到如意连唬带吓又使了一包银子,门房才勉强放行。
  阿依被常宁伯府下人的态度气得两眼冒金星,一府大奶奶突然疾病吐血府里的下人不说争相请大夫,反而无视主子的病情将大夫挡在门外还想着收银子,这府里从上到下的良心莫非都让狗给吃了?!
  如意一边捂着嘴哭一边在前头带路,阿依匆匆忙忙地跟着她来到东跨院。东跨院内竟然半个人影也没有,上次来时看见的那四个姨娘这次一个也没看见,院中的丫鬟婆子同样全无踪影,只有正房屋里隔着帘子传来莹姐儿和巧姐儿惊惧又伤心的嚎啕大哭声,至于沈雯的声息,半点都没有听到。
  这院子里诡谲的寂静平铺上凄厉的哭声,让阿依浑身发凉,心里一急,也不用如意打起帘子,自己冲进屋里,循着声音火急火燎地来到东屋,几个丫鬟呆呆傻傻满眼慌张地立在屋里,她认得这几个是沈雯重回常宁伯府时林太夫人亲自为她挑的丫鬟,之前的陪嫁丫鬟不是死了就是已经背主被收房了,后来被林太夫人知道逼着钱万才全给打发了。
  莹姐儿拉着巧姐儿站在床下,早就哭成了泪人儿。
  朱嬷嬷坐在床上,满衣服全是血,拉着沈雯苍白的手,兀自垂泪,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见阿依气喘吁吁地赶来了,眼睛霎时明亮起来,就好像在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了璀璨的光明一般,一张口却已经涕泗横流:“姑娘,大奶奶她……”
  阿依快步奔到床前探望沈雯,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呆了,这是她从医以来第一次对病人的病情感到惊恐,即使面对已经没了声息的病患她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惧过!
  血!全部是血!幔帐上、被褥上、衣服上、嘴唇上,数不清的鲜血浸染在上面,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这床上几乎都要被红得刺目红得惊心的鲜血染透了,然而这并非是生孩子的现场!
  这血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她望着沈雯那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指尖在发颤。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咬了咬唇,从怀里取出针囊,先以长针刺穴刺激沈雯苏醒。沈雯的确很快就苏醒了,只是那双晦暗的眼眸才刚刚启开一条缝,她的身体忽然剧烈地缩紧,紧接着向前弓曲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猛烈痉挛了一下,之后,一大口鲜血再次吐了出来,尽数喷洒在素淡的幔帐上,骇人地鲜艳着!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莹姐儿和巧姐儿更是被唬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再次哇地嚎哭起来。阿依的心脏惊惧地缩紧,慌忙抱起开始不停地吐血根本止不住的沈雯,厉声喝道:“赶紧把孩子带出去!拿柏叶三钱,炮干姜二钱,艾叶二钱,浓煎取汁端过来!快!”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她救不活!
  
  然而屋子里的人皆被沈雯的吐血画面吓傻了,没有人听到阿依在说什么,全都傻傻地站在原地,唬白了脸,哭的哭,哆嗦的哆嗦。
  阿依火冒三丈,一面从怀里取出针囊抽出银针,厉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把孩子带出去,拿柏叶三钱,炮干姜二钱,艾叶二钱,浓煎取汁端过来!快去!”
  还是朱嬷嬷先反应过来,一叠声地吩咐丫鬟赶紧把莹姐儿和巧姐儿带出去,这血腥的场面的确不适合这么小的孩子在旁观看。如意擦干眼泪狂奔出门去准备药材煎药,自上次的难产风波后,常宁伯府在成国公府的督促下准备了许多药材以防万一,现在的东跨院药材是最不缺的。
  然而莹姐儿和巧姐儿却不愿意离开,但又恐惧自己太过接近会让娘亲更危险,被丫鬟领着,想走又不想走,口里轻声唤娘只是干哭。朱嬷嬷于心不忍,过去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才使她们相信自己的娘亲有解颐姐姐在一定会没事,抹着眼泪惶恐又怀着一丝希望地离开了东屋。
  阿依可没有她们那么乐观,她的心里在打鼓,沈雯的吐血量太严重,而她竟然还来不及弄清楚她吐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她手捻银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平息内心的忐忑,丫鬟坐在床上帮她托住沈雯,她肃穆着一张小脸,手起针落,以足阳明、足太阴经为主,主穴足三里、公孙、膈俞、内关,足三里、公孙以补法,膈俞、内关为泻法,其他配穴则以虚补实泻法为主,用艾柱重灸隐白穴。
  针法流畅,行云流水,轻重缓急,不差分毫。她来来回回地施针灸穴,一遍又一遍,即使手腕用力过度手指早已麻痹,依旧没有停手。她自问已经用尽全力了。然而沈雯仍旧大口吐血不止。
  阿依开始觉得心慌,然而现在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反反复复地在沈雯的穴道上施以重针,间息以手探脉,脉沉细涩,脉两寸微,关尺沉弱,她感觉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沈雯极有可能是胃部出血。
  沈雯的胃一直不好,这一点阿依在以往的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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