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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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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全家人坐下来开始热热闹闹地吃饭,墨虎先进行了感动人心的开场白,说了墨砚的生辰也说了墨研很快就要出去自立门户了,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圈,被墨夫人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一脚,让墨砚和墨研一阵无语。
饭桌上只有程娇最活跃,自从她来到护国候府墨家的饭桌便出奇的热闹,笑话连篇,插科打诨。
墨家的女人墨夫人上了年纪可以排除,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程娇那样的类型,景容温婉贤淑,公孙柔纤弱寡言,阿依……呆头呆脑,有许多笑话她压根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别人笑的时候她低着脑袋存在感极弱地吃饭,她半点不觉得好笑。
景容好像也听不太懂,不过她是个厚道人,别人笑的时候她也会很捧场地微微一笑。
公孙柔一张美丽的脸早已墨黑,阿依坐在她对面,看她颤动的眉角就知道她快要气炸了。
“三哥,我想吃那道菜,夹给我好不好?”程娇趁喝水歇气的工夫悄悄对墨砚说,别人没听见,坐在墨砚身旁的阿依却听见了。
墨砚在阿依面前的板栗烧鸡里夹走了一块本来阿依想吃的鸡腿放进程娇的碗里,程娇娇滴滴地道了谢,欢快地吃起来。
阿依漆黑的杏眸里掠过一抹不悦。
饭后,众人继续聚在虎松堂内闲话,闲话中途阿依起身去更衣回来时恰好碰见墨夫人捧了一碗茶,看见她便问:“见着阿砚了吗?”
“没有。”阿依微怔,四处张望着回答。
“到底跑哪儿去了,刚才说想喝茶我特地给他泡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我去找找看好了。”阿依说着接过墨夫人手里的茶碗,替墨夫人四处寻找墨砚去了。
彼时,虎松堂外一座僻静的矮墙上,程娇正猫似的趴在墙顶寻找,墨砚立在墙下,抱胸,不耐烦地问:“还没找到吗?”
“没有,再等等,三哥你好没有耐心!”程娇噘着嘴巴说,“那枚坠子对我可是很珍贵的,我一定要找到!”
“对你珍贵关我什么事,我回去了,你慢慢找!”墨砚不耐烦地说完,转身要走。
“哎,三哥,别走,现在天已经黑了,放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会怕!”
“你一个在边关长大的你怕什么?”
“这帝都城里的宅子比边关还要可怕!”程娇四肢着地趴在围墙上,居高临下地认真道,“总之我很快就找到了,三哥你千万别走!”
“你为什么会把坠子落在墙上?”墨砚蹙眉,嫌烦地问。
“因为我中午在这上面睡午觉一直睡到吃晚饭时间,去虎松堂的路上已经找过了,只剩下这里了。”程娇一面在矮墙上爬,一面仔细地寻找。
“你为什么要爬到墙上去睡觉,你是怎么爬上去的?”墨砚在墙下抱胸,一脸不耐烦。
“用梯子。在边关时我一直在山石上高高地睡觉,帝都太矮了,我很不习惯,只好在墙上睡觉找回点感觉。”程娇说着,忽然眼睛一亮,从矮墙上捡起一枚红宝石耳坠,大喜,霍地跳起来高声欢呼道,“找到了!”
她太兴奋,忘了自己正站在矮墙上,猛然站起来,墙顶过窄,脚下一滑,竟然头冲下直直地栽了下来!
墨砚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一把接住她,程娇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他怀里,形成了一个自身后环抱的样式,墨砚的双手握于程娇的两肋下,程娇尚背靠着他,忽然咯咯一笑:“三哥,好痒!”
就在这时,只听啪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把两个人吓了一跳,齐齐回过头去!
阿依立在二人身后,一张秀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眸色阴沉地望着举止亲密的二人,手中的茶碗不自觉脱手而出摔碎在脚下,里面的茶泼湿了鞋尖也没有自觉。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现在的心情难以详述却又可以很贴切地形容——
燃起了火!激烈地燃烧起了大火!在胸腔内火舌已经化作凶恶的巨龙跟随着沸腾的血液迅速流窜至身体各处,从脚尖到发梢,熊熊的烈火,寸寸的燃烧,五脏六腑早在大火燃烧起的那一刻被燃烧成灰渣,灰渣遇火,很快便燃烧殆尽!
太阳穴怦怦乱跳,她非常生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但她却知道这一刻是她此生最生气的一次,她非常生气,气得整个人快要炸开了。一双小手在袖子下握紧成拳,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掌心里,足尖的末梢都在因为气愤激烈地颤抖着,她耳珠涨红,面色惨白,连涂了胭脂的嘴唇也褪了颜色被乌去了光彩。
她冷冷地阴森地看了墨砚一会儿,脑袋里嗡嗡作响,勉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脯一起一伏间似终于有了力气,她猛然转身,恚怒地大步离去!
第八十五章 超复杂亲戚关系
阿依明显很气愤地离开了,墨砚愣了愣,虽然心里对于她忽然气愤的原因一时之间很难理解,但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她非常生气,从没有过地非常生气,于是脑袋里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脚先快了一步,他丢下程娇追了上去。
阿依沁着头风风火火地在前面走,她并不喜欢激烈的情绪波动,而此时的情绪波动已经完全超出了“激烈”的范畴,让她越发难以承受,气愤、不甘、恼火、憋屈还有胸腔内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情绪让她快要疯掉了,袖子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她咬着泛着青白的嘴唇,整个人已经被熊熊的怒火烧成渣。
墨砚几步赶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你怎么突然走了,还走这么快,不就是打碎个茶杯嘛!”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阿依连在被烧成了灰渣之后都愤怒异常,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呼地一下子又旺盛起来,她那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都燃烧起来了,恚怒地重重甩开他拉住她的手,人走得更快。
墨砚莫名其妙,被她气哼哼地甩开,心里也有些恼火,上前一步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不高兴地道:“你又怎么了?你倒是说话,跑什么!”
又怎么了?
说的好像她经常怎么了似的,说的好像她经常无理取闹似的!
阿依勃然大怒,又一次重重地甩开他的手。
墨砚讶然,这一次真的恼了,加上力道铁钳似的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回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腕。莫名其妙地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他居然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哪里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阿依气愤地瞪着墨砚,气哼哼地瞪着他的脸,嘴唇浅咬,小脸涨红,憋了半天,才用力去甩他的手,大声宣告:“我要离家出走!”却没甩开他的手。
“……哈?”墨砚握着她的双腕。面皮狠狠一抽。纳闷了半天,才盯着她通红的小脸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你做错了什么事?”
她做错了什么事?他居然问她做错了什么事!
阿依怒不可遏,离了水的鱼似的用力甩他的手,高声嚷嚷道:“我才没有做错事!”
“没做错事却离家出走?那不叫离家出走,那叫出门旅行吧?”
“……”轰!一团激烈的怒火噌地窜上来。阿依又一次被燃烧成灰渣!
“我要离家出走!我要离家出走!我离家出走了墨大人才高兴吧,我给你腾地方。省得你三位平妻,历史之最,若是惹未来丈母娘不快说不定你会被杀掉!我识趣,我有自知之明。我走就是了!墨大人你想把我从妻降为妾,你想让两个女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你别做梦了。就算我没家世没背景,我走还不行吗!墨大人。做人要厚道,不可以太过分,我都说我退出了若是你还敢欺负我,我一定会请你喝砒霜汤!”阿依被他钳住手腕挣脱不开,气得拼命跳脚,高声叫嚷,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雌兽。
“……”墨砚无语地看了她半天,竟然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愕然地狐疑了半晌还是不懂,以为她魔怔了,大手用力,将她拽上前来,手摸上她的额头,蹙眉咕哝,“也不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阿依怒不可遏,跳着脚一把推开他的手,脸涨红发青地瞪着他,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
她真的很生气,气得墨砚都怕她会昏过去,重新握住她欲帮助另外一只小手挣脱桎梏的小手,他瞧了她一眼,想了想,心平气和地说:“你先别急着气,咱们先来捋一捋,你说的三位平妻是什么意思?我未来的丈母娘是谁啊?”
“墨大人你竟然还问!你不是看上程姑娘了吗,你未来的丈母娘自然是平王妃,三位平妻自然是公孙姑娘、我和程姑娘,可平王妃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容许女儿做平妻,公孙姑娘自然不会被降为妾,那到最后一定是我被降为妾!我就算死也不会做妾,墨大人你别做梦了,若是你敢降我为妾,我就、我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你今天脑子没问题吧,我为什么会和程娇扯在一起?”墨砚面皮狠狠一抽,匪夷所思。
他竟然还一脸无辜地询问!
“自从程姑娘来了,墨大人你休沐也不出去了,晚上也早回来了,成天在墨云居和程姑娘嘻嘻哈哈像个傻瓜一样,你还敢说你对她没意思!程姑娘又活泼又好看还娇滴滴的,我又闷又不好看还呆头呆脑还总是被你骂笨蛋!那程姑娘每次看见你都笑得像朵花似的,还‘三哥、三哥’地叫着,叫得我满口牙都倒了!”阿依学着程娇的声音叫‘三哥’,却学不像,怪怪的把墨砚笑喷了。
他竟然还笑!
阿依越发怒不可遏,挺着脖子冲着他高声叫嚷:“我要离家出走了!墨大人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吧!我不管了!”她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狗狗般拼命挣扎乱跳。
墨砚握住她的双腕,忍俊不禁:“你想太多了吧,你的想象力究竟有多丰富,程娇是我的亲妹妹,正正经经的亲表妹,不是干的,不是后的,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近亲繁殖会畸形的。”
阿依不太明白,歪头想了想,认为这是他的借口,怒道:“谁说的!”
“我娘说的!”
婆婆说话从来没有错,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对他怒目而视:“那公孙姑娘还是你亲表妹,你就不怕会畸形,还娶她!”
“她与我有半毛钱关系,再说我又没碰她!”
阿依愣了愣,紧接着开始扳手指头算,墨大人不是婆婆亲生的,是墨姑姑亲生的,公孙柔是婆婆的亲戚……的确没有血缘关系,程姑娘是墨姑姑堂姐妹的女儿,也就是墨大人生母的姐妹的女儿……的确有血缘关系!
不对!
“墨大人你骗我,婆婆说程姑娘的娘亲嫁给了皇上的亲弟弟平亲王,若程姑娘是平亲王的亲生女儿应该姓景才对,为什么会姓程,程姑娘一定是抱养的,和你才没有亲戚关系!”
“你就算不念念书至少也听人说说故事吧,平亲王昔年为人厚道军功卓越,当时为自己被诬谋反的外祖父开脱,先皇一气之下将平亲王逐出宗籍,说他既然这么念母亲的娘家,干脆去姓母姓别再姓景了,他改了姓他女儿程娇自然也要改姓,平亲王因为此事郁郁而终,他过世后手下将士变成了一盘散沙,平王妃暗中收为己用投靠了当今皇上,当今皇上登基后,平王妃才成了女将军。”
阿依呆了一呆,又开始扳手指头数:“这么说程姑娘只是改姓了,但她还是墨大人姑姑的女儿,也就是墨大人的亲表妹,公孙柔是墨大人名义上的表妹,却不是亲生的,霆雅哥哥是墨大人名义上的哥哥也是亲生的哥哥……那我与墨大人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娘子,以后是我孩子的娘,就是这种关系。”墨砚往她迷糊不清的小脑袋里灌输道。
“……我与墨大人有血缘关系吗?”阿依算了半天,呆呆地问。
“你与我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墨砚满头黑线。
阿依想了想,霆雅哥哥是墨大人同母异父的哥哥,是由墨大人的生母与她的生父所生,墨大人是霆雅哥哥同母异父的弟弟,是由霆雅哥哥的生母与她生父的暗卫所生,她的生母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但她的生父是霆雅哥哥的亲生父亲,她的生父与墨大人没有关系……
“好复杂!”她对他说。
“怪你爹去!”墨砚轻飘飘回了句。
阿依的脑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人呆呆的,墨砚看着她别扭的表情,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里幽光一闪,似笑非笑地问:“你突然把我和程娇扯在一起,还乱发脾气,该不会、你嫉妒了吧?”
“哈?嫉妒?”阿依心一颤,全身都炸毛了,冲着他的脸,小脸涨红,高声跳脚道,“谁说我嫉妒了?我才没有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墨大人你胡说!”
墨砚的心情忽然很畅快,抓着她双手,笑道:“你没有嫉妒,可我怎么从你的话里闻出了一股子酸味?”
阿依呆了一呆:“墨大人,是你的鼻子有问题!”
“没有吃醋,那你在生什么气?”
“我才没有生气!”阿依气愤地说。
“没有生气你为什么要大喊大叫?”墨砚笑吟吟追问。
“我没有大喊大叫!”阿依词穷,想了半天才高声嚷嚷。
“没有大喊大叫那你现在这快要跳起来的样子又算什么?”墨砚如星的墨眸微眯,望着她,似笑非笑地问。
阿依呆住了,这一回真的彻底词穷了,憋了半晌,憋得小脸通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窘迫了良久,只觉得不知所措,于是她越加郁闷,越加恼火,越加泛酸,因为压抑的时间过久,一抬头在对上他很不正经的调侃眼神时彻底地爆发出来,她蹦了起来!
第八十六章 超劲爆告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依冲着他涨红着小脸大喊大叫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看见墨大人和程姑娘在一起就会火冒三丈!墨大人你都不陪我玩仙女棒却陪程姑娘玩!墨大人你大清早和程姑娘去取泉水却不带我去,还连一瓮泉水都不给我带,还要让程姑娘匀给我一瓮!
墨大人你休沐时不在家,晚上不回家,从来不管我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寂寞,可自从程姑娘来了你却天天回家,不仅天天回家,还只和她玩不和我玩,明明是我在忍耐你夜夜踢人嘴巴恶毒脾气又坏,你还对我又亲又摸把舌头都伸进来了我都没有嫌弃你,你却对我一点也不温柔,总是骂我笨蛋,还对我没有好脸色,对程姑娘却又是夹菜又是陪她玩的,你还把我最想吃的那只鸡腿夹给程姑娘吃掉了,刚刚你还抱她,你过去一直抱着的人明明是我,你又亲又摸的人明明是我!墨大人你才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我要离家出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跳着脚高声叫嚷完毕,气哼哼地瞪了他两秒,转身就要离家出走。
墨砚却没有放手,他单手握着她的手腕,一只手却掩住了朱红的嘴唇,他用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胸腔内的心脏跳得极快,快得都要脱口而出了。他怔怔地望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一抹绯红已经自耳根子迅速向上蔓延,嫣红了耳珠,殷红了双颊,眼睑下的一颗泪痣在这显而易见的绯红里竟平添了一丝魅惑人心的妖冶之色。
因为他拉着她的手腕死活不放,阿依没能顺利地离家出走。反而被一把拽了回来。她又是跳又是叫,张牙舞爪地狠拍他禁锢她的大手,心里既觉得生气又觉得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让她觉得越加气愤,气愤得让她现在十分想扑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墨砚却忽然笑了出来,笑出声来,笑得愉悦。笑得欢欣。笑得令人芳心乱跳。
然而阿依的芳心却没有跳,他竟然笑了,她这么生气他竟然笑了!
她要和他离婚!
她挣脱不开他的手。被他强行拉住双腕,她被迫面对着他的脸,于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墨砚面对她这样的眼神,却笑得格外愉快。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一番超劲爆的告白!”墨砚望着她红扑扑仿佛一只甜美醉人的苹果一般可爱的小脸。似笑非笑。
告白?那是什么东西?她说了什么?
阿依呆了一呆,一脸懵懂迷糊。
这样的神情落入墨砚的眼里。只觉得她越加可爱,情不自禁地以双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收,低下俊美如玉的脸庞。缓缓靠近,与她近在咫尺。
她忽然从他美丽的脸庞上品出了一丝令人呼吸微滞的诱惑力,他眼角的泪痣泛着令她芳心乱跳的光辉。一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他朱红色的唇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上面线条优美的纹路,近到她甚至可以臆测到那唇的柔软触感。
脸轰地红了,整个人忽然慌乱起来,她挣扎着想要躲开,他却用手臂将她紧紧地环住。她温软的酥胸牢牢地紧紧地贴在他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滚热的结实胸膛上,血液翻涌,她不由自主地绯红起来。浓郁幽深的蔷薇花味道混合着他身体深处特有的味道浓厚地将她包裹,她浑身发软,指尖与足尖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很想让我抱你?”他吐气如兰,轻柔略带一丝低哑的嗓音恍若窖藏千年的纯酿,迷醉心魄,令人骨血酥软。
阿依有些受不住从他身上传来的无形的、让她全身发酥的、令她心跳骤停血液静止的压迫力,下意识羞赧怯懦地缩起脖子,直直地无措地望着他,闻言,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用力摇头。
“你很想让我亲你?”墨砚没有理会她的回答,噙着笑幽声追问。
阿依更用力地摇头。
“你很想让我摸你?”墨砚依旧没有理会,继续认真询问。
阿依狠狠用力地摇着头。
墨砚却呵地一声轻笑出来。
“爱说谎的小骗子!”他噙着笑幽声说,话未落下,蔷薇般朱红的唇已经吻住了那柔软微干的嫣红唇瓣。
激烈的电流自唇缝间窜进来,麻痹了舌尖,熟悉而陌生的触感,熟悉是因为记忆深处一直柔软激烈着的熟悉感,陌生则是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吻自己了。自从夜夜谷分别他们许久没有见面,在她回府之后虽然夜夜共枕他们却没有一点暧/昧的肢体接触,他更是再也没有亲过她。她绝对没有怀念,也绝对没有渴望,然而她的确会在一个人的时候自己纳闷墨大人为什么突然就不亲她了。
现在,他又一次亲吻了她,久违了的吮吻滋味,久违了的绵软触感,久违了的甘冽酥麻,已经不太习惯了的阿依觉察到一丝陌生感,正是这样的陌生感令她的感官越发敏锐,更激烈的刺激感燃起,一颗芳心在激烈地颤抖,仿佛迸发出了灿烂的火花。
这样强烈的感觉让她惊慌失措,她不由得瞪圆了漆黑的杏眸,漆黑的杏眸里写满了迷茫与慌张。他呵地笑了,一只大手忽然覆盖住她的眼眸,她嫣红丰润的唇被他轻重缓急地噬咬,两片小巧的嘴唇很快便红肿酸麻起来,胀成了一颗红润多汁的樱桃,娇艳欲滴,妩媚横生。
她娇美的身子上隐隐酝酿了一股幽芳,这悄然飘来的一丝芬芳令墨砚心尖发颤,身体深处流转着的是一泓连他自己都没有品味明白却让他觉得头脑滚热身体火热心脏炽热的情动,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掌压在她的脑后,灵活地撬开她的唇瓣,更深地吮吻住她。
舌头又伸进来了。
阿依被禁锢在他宽阔的怀抱里迷迷糊糊地想,头脑虚麻,全身软麻,心尖酥麻,熟悉又陌生的热吻,今日的吻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更激烈,他用力按着她的头,深深地吻着,绵密地纠缠着,更深,更深,更深。
他不允许她的退却,不允许她的逃离,哪怕她已经浑身发软,哪怕她已经丧失了呼吸的能力,他依旧肆意缠人地热吻着她,吻得连她都变得滚烫起来。他仿佛急于要将她的本来掏空榨干,再将属于自己的填充进去,那样她就会永久地烙上他的痕迹一般热烈迫切,霸道狂狷,邪魅撩人,仿佛星星之火,欲将犹如干柴的两人熊熊点燃。
一股更浓郁的幽香自他身上传来,比清浅的蔷薇花香更加浓郁热烈的、属于男性的、倨傲的、充斥着征服与占有的、泛着身为雄性本能的悸动的味道牢固地包围住她,那味道极为清晰,极为醉人,极为令她心悦,虽然她不太明白,但潜意识里她却知道那是因为她而散发出来的味道。
整个人如灌了醋一般酥软在他怀里,舌尖因为他的纠缠麻痹微痛,舌根因为他的撩拨心痒难耐。他开始在她的唇齿间肆意引逗,灵巧的舌尖四处轻触点火没有半刻安宁,总不肯静静地停留在一处。一颗芳心虚软绵痒,那蜻蜓点水的感觉让她觉得焦躁,双眸阖闭间一双秀眉微蹙,握着他袖子的手逐渐捏紧。
他的逗弄太过折磨人,她忽然有些受不了这样长时间的等待,丁香舌尖不由得试探性地动了动,却不小心勾上了他的舌尖。
两人俱是一震!
她呆了一呆,一张小脸爆红,羞得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慌张退却,他却哪里肯依,她难得的主动让他心痒难耐,长时间的弯腰姿势太磨人,他索性双手将她提起来。她啊地一声小叫,抓着他衣袖的手被迫松开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这样的下意识取悦了他,他又一次深吻住她的嘴唇。
因为她下意识抱住了他,两人的姿势前所未有地亲密,密不透缝,亲近无间,这样的姿势更便于他深吻住她。他一手搂住她的后腰,一手按在她的后脑上,更深更深地纠缠吮吻,辗转缠绵,肆意吸咬,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去般迫切激烈。
她被他双脚离地提起来,他又卡住她的纤腰,这姿势极难耐,她本就快喘不过气,再加上他炽热狂肆的吻,呼吸交织,湿濡交缠,还听到了有些羞人的响声,她头脑空白,心尖软麻,胸口窒息,整个人已经滚热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当足尖终于可以落地,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她的思考能力依旧没有恢复,整个人一片空白。她傻呆呆地立在他面前,羞涩地半垂着眼帘,纯真地微偏着头。
俏丽的小脸绯红滚热,墨黑的杏眸微红略润,已经被吻肿的樱唇微张似在引逗人再次长驱直入一样,胸脯起伏,娇喘微微,眼角波光点点,那似已经动了情的模样可爱中含着娇娆,懵懂间噙着妖冶,青涩里泛着妩媚,落入墨砚眼中,他呼吸一窒,身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轰然炸开,从未体会过的如此激烈的心痒难耐促使他猛然打横抱起她,大步向墨云居走去!
第八十七章 天雷地火
“墨大人,你做什么?”阿依被他突然抱起来,双脚离地,下意识慌张地用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惊慌失措地问。她这本是恐慌的质问,然而因为刚刚被吻的太久,本轻软的嗓音竟带上了一丝媚人的低哑娇娆,让墨砚听了又是一阵心痒难耐。
“你不是希望我抱你亲你摸你吗?抱抱过了亲亲过了,还剩下最后一项,今晚我会好好地满足你,让你再也不会有任何不满意。”他柔煦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说。
阿依呆了一呆,猛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时像一条离了水的活鱼似的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扑腾乱跳,大声道:“我才没有希望!我才不要!我不要!”
她激烈的反对声音也太大的,若这是在大街上,她这么大喊大叫,他一定会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墨砚无语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你有被人围观的癖好吗?”
阿依微怔,不解地望着他。
墨砚轻颠了颠手里的她,认真地说:
“我们俩现在这个姿势是个人看见了都会知道我们两个要做什么,我是无所谓,不过你真打算要让阖府都知道我们两个今晚要做什么?”
阿依怒目而视,瞅了他好半天,才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才不会做什么!”
墨砚见她乖巧下来,莞尔一笑:“这就对了,你要乖乖的,若是嚷嚷得阖府都知道了,我是不会不好意思,你我就说不准了。”
被威胁了!
阿依火大地盯着他。两片微肿的樱唇噘得高高的。
墨砚抱着她一路回到墨云居,直接踹开房门再拿脚关上,才进入里间,阿依就被他结结实实地扔在床上。阿依仰面倒地屁股摔在床上,立刻弹跳起来,双手平推摆出备战姿态,戒备地瞪着他。郑重警告:“墨大人。你若是敢让我流血我就踢你!”
墨砚笑而不答,他似一朵美丽优雅的蔷薇立在床前,修长如玉的手从容解去正紫色苏绣银丝玫瑰鹤氅。露出内里同色的华丽锦袍。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蜷缩在床上戒备的她,殷红的唇噙着笑,手落在盘扣上一粒一粒地解去,举手投足都是魅惑人心的美感。
阿依蜷在柔软的大床上。直直地望着他宽衣解带,心跳飞快。一直跳上了嗓子眼。即使她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墨大人真好看,墨大人脱起衣服来都像画一样让她头脑发晕。呼吸停滞,灵魂好似突然飞出了九霄云外,整个人都是虚软空洞的。
紫色的华袍已然脱去。如断了翅的梦幻蝴蝶一般翩然坠地,颀长纤细却结实的身材上穿着浅紫色的衬袍。亦被他从容不迫地解去,里面是由她绣制的那一套藕荷色软绸里衣,里衣的领口下方被她用丝线绣了一朵鲜艳的蔷薇花。
那一朵鲜亮的蔷薇花绣映入眼底,让阿依的心跳微顿,她以为他不喜欢这件衣裳,因为他平常很少穿,当时绣上一朵蔷薇花只是因为心血来潮觉得很好看,可绣完了才觉得在男人的衣服上绣花不太好,墨砚收下之后也的确没怎么穿,她一直以为是那朵绣花的缘故。
“怎么突然想起穿这一件了,你不是不喜欢一直放在箱子里吗?”她疑惑地问。
“谁说我不喜欢?”墨砚微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里衣,同样疑惑反问。
“因为你除了试一下之后一直都没有穿。”
“又没什么大事我穿它做什么,你好不容易勤快点替我做了一套衣裳,若是随便穿穿坏了怎么办!”
阿依呆住了。
“怎么,你很在意我是不是喜欢?”她这样的表情让他的眼眸里亮芒一闪,噙着笑欺近,双手撑在她身体两旁的床板上,修长的身躯禁锢住她,幽声询问。
“才没有!”阿依仿佛被拆穿了心思般一阵窘迫,偏过头去,低声咕哝了句。
“好硬的一张小嘴,我来帮你软一软!”他的眸光落上她绯红的唇,轻笑说。
柔魅的嗓音中充斥着蛊惑与诱惑,吐气如兰地吹拂在她耳畔,温热微湿,让她心尖发痒,朱红的耳珠想要避开他的呼吸她便下意识回过头,这正和了他的意,他准确无误地攥住她的唇。
又一波醋软酸麻排山倒海地袭来,她被他扑倒在床上,更深绵的吮吻,更激烈的噬咬,更馥郁的纠缠,比刚刚动人心魄的激烈还要激烈上千万倍。她一下子就头晕脑胀起来,连同他身上馝馞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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