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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谱之撼天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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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空荡荡的,除了萧尺和上官怒,就只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刀架。
上官怒背负双手,缓缓对萧尺说道:“你一定很奇怪,这里既没珠宝,更没秘籍,我却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萧尺淡淡道:“伯父带侄儿到这里来,自然有伯父的道理,侄儿不敢妄加猜测。”
上官怒看着密室zhōng yāng的刀架,眼神中泛起一种异样的目光,沉声说道:“没有谁会无缘无故把一个刀架放在这里的,老夫更不会。”这个老者的目光突然变得jīng神奕奕:“刀架上放的自然是刀,一柄形如弯月,冷若寒冰的刀。”
萧尺心中一动,问道:“莫不是二十年前名动天下的,被魔教视为镇教之宝的天魔刀?”他虽然没见过天魔刀,但听叶小慧说过。
想起叶小慧,他的心里不觉感到一丝温暖。
只见上官怒点头说道:“正是。”他的表情异常严肃,看着萧尺说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何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了?”
萧尺沉吟道:“一柄本来应该摆放在这里的刀,现在却不见了,伯父莫非是要侄儿帮忙查找这把刀的下落?”
上官怒眼中露出一丝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的眼神,叹道:“本来这刀在这里沉睡已经有二十载了。”他不待萧尺说话,续道:“二十年前,魔教内部相互倾轧,就是为了这把刀。”他的目光显得有些迷茫:“这柄刀的威力你一定听说过了,三十年前这柄刀和他的主人叱咤江湖的时候,也正是魔教如rì中天之时。那时的七剑派尚未连为一体,江湖中根本没有那个门派能独力和魔教相抗衡。也正因为如此,七大剑派从那时起方七派联盟,共抗魔教,而我,则在一次出行中意外得到这柄魔刀。”
他的目光变得很遥远:“那年我在去云南的途中,在一个荒僻废置的小庙里,无意中发现一个快要死的人,我虽然想要救活他,可他的五脏六腑已被震成重伤,根本无法救活。他没说他是谁,只是将这柄刀藏匿的地方告诉与我,让我把它交到他们教中四法王手中。”他顿了一顿,长吁一口气道:“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所说的四法王,更不想魔教中人用它去危害江湖,于是放在这里,一放就是二十个chūn秋。”
萧尺思索道:“莫非褚倾城yù混入上官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柄魔刀?”
上官怒叹道:“这褚倾城处心积虑,居然探到了魔刀在上官府邸,实在是很不简单。”
萧尺迟疑道:“不知这个密室还有谁知道?”
上官怒道:“这个世上,知道这密道的就只有亡妻,而知道这柄刀在这里的,在失窃前也只有我一人。”
萧尺沉吟道:“褚倾城一定和天魔刀的失窃有莫大干系。。”
上官怒道:“武林中窥伺这把刀的,又岂止褚倾城一人。”
萧尺自语道:“但他却是如何知道天魔刀在伯父手中的。”
上官怒注视着萧尺,沉声说道:“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萧尺拱手道:“还请伯父明示。”
上官怒沉默片刻,说道:“因为上官飞,上官飞的确死了,”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悲哀:“不过他绝对不是伤害你的凶手,因为他在一个月前就死了。”
萧尺吃惊道:“怎会如此?”他突然想到了百变天王,想到了那个上官飞——那个上官飞是假的?
只听上官怒缓缓说道:“上官飞死了,一个月前,他就死在了这间书房。”上官怒的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悲哀:“也就在那一天,这柄刀也失去了下落。”
萧尺吃惊道:“难道上官飞的死和天魔刀有什么关系?”
“即使不是他偷的,也一定和他脱不开干系。一个月前的一天,我还记得那天是四月十七,当我走进书房时,就看到他被人用剑钉死在这把椅子上。”上官怒的眼中突然充满愤怒道:“俞神医看过他的伤口,说他曾长期服用了一种名叫‘逍遥丸’的药物,正是这种药物让他xìng情大变,做出私闯书房,欺师灭祖的逆行来。”
萧尺奇道:“逍遥丸?”
上官怒眼中的怒火更盛,说道:“那是一种会让人服用后立即上瘾的药,药瘾发作时生不如死,yù罢不能。”
他的眼中充满了无限伤感:“也许幕后之人,就是你所说的褚倾城,但他被钉死在书房这件事,也只有俞神医和我知晓,为了上官家的名誉,也为了安抚旁系的人,我对外只是说上官飞暴病而亡。”
萧尺道:“上官飞年轻力壮,他们会相信吗?”
上官怒叹道:“纵然是强壮如牛之人,若是长期服用‘逍遥丸’,也会变得形销骨瘦,病染膏肓。上官飞死之前半年就已经变得xìng格孤僻,病骨支离,如此说他们并未感到吃惊。”
他盯着萧尺道:“所以今天我叫你进来,就是要让你彻查这件事,找出凶手,找回那把刀。”他的目光无比苍凉:“如若任那把刀重入江湖,必将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萧尺目光闪动,说道:“伯父是怀疑上官家另有内jiān?”
上官怒说道:“正是。外人未经允许,是绝对进不了上官家的,”他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无限的崇敬:“你一定很奇怪,上官家人丁鼎盛,可是每次来时却见不到那些叔伯辈的人。”
萧尺说道:“正是。”
上官怒崇敬的眼神中多了些悲哀,缓缓说道:“因为他们守护着上官家的人。每一代上官家的人,一旦掌门确定,他的兄弟们就要成为隐形人,默默地守护在上官家的每一个角落,永远没有出头之rì,直到死亡。包括我的那些兄弟。”
“这样做岂不是会激起人人皆想争做掌门的野心?”萧尺叹道。
上官怒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但这样也才能激起他们奋发的本xìng。”他注视着萧尺道:“我信你,只因为能把撼天弓运用得如此完美的人,必然是一个襟怀坦荡,正义盈胸的人。”他的语声坚定得不容置疑:“我相信那把刀一定还在上官府邸。因为天魔刀天生的杀气是绝对躲不过那些守护者的眼睛的,所以你一定要把它找出来,我相信你必然不会令我失望的。”
………【第九章 渔樵问答】………
真的上官飞死了,那么萧尺在无名小镇遇到的一定是百变天王帮忙易容的了。
如此说来,百变天王一定接触过上官飞,不然即使他易容术再高,也不能化妆得如此之像的。
幕后之人必定是褚倾城,而他布置在上官家的棋子并非只有上官飞一个,按理来说上官家的子弟是不会轻易被收买的,那么另外的棋子会不会就是上官家的眷属?
上官怒和萧尺走出书房的时候,“虎威镖局”的人居然还没有来。
上官怒手一挥,让大家不用再等,先去用膳。
萧尺的心底泛起一丝疑惑,“虎威镖局”也是声名远扬的大镖局,首先讲的就是信誉,这次居然未能按时到达,必定是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突然想到了唐勾,虽然在俞神医的调治下,他的伤势恢复的还算不错,乐小chūn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藏到了俞神医的家里,但不知许轻侯会不会去找俞神医的晦气,虽说苏州城人人都知道和俞神医为难也就是和上官家过不去。但许轻侯这人说不准,明的不行会不会来暗的。
他又想到了褚倾城,那个虽然和自己同坐过一辆马车,却未曾谋面的褚倾城。是不是他对“虎威镖局”的人做了什么脚手?
膳食很是简朴,只是寻常人家的几碟小菜。入座的除了上官怒及其子女,就只有萧尺和乐小chūn二人,上官世家门风森严,旁系人物是上不了这种场合的。
乐小chūn坐下的时候,心底已经暗自嘀咕上官怒的抠门小气。
萧尺却是面带微笑,有礼有节地向上官怒及其家人敬酒。
在上官怒的面前,昨晚还热情洋溢、眉飞眼笑的上官卓和上官玉却是垂首静坐,不大言语。
只有上官澜依旧谈笑自若,顾盼神飞。他的笑依旧那么迷人,眼神依旧那么清澈明亮,动作依然那么优雅洒脱。
萧尺忽然笑了,他突然想到为什么这笑容是那么熟悉了,因为之前他见过,在和褚倾城装扮的“李狂歌”过招时,他亲眼看到了这种笑容。
褚倾城既然能扮成李狂歌,为何不能扮成上官澜呢。
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这个上官澜会不会就是褚倾城。
但百变天王岂不是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有这般功夫,将褚倾城化装成上官澜并化装得如此相像。
难道那个被吊死在树上的人根本就不是百变天王?
他突然觉得这个想法一定很正确。
那时去查看树上之人并确定他是百变天王的,正是扮成李狂歌的褚倾城。
百变天王既然能化妆成萧尺,当然也能随意找个人来扮成自己,并用暗器打入他的脊背,然后把他吊死在树上。
当那个吊在树上的“萧尺”被揭开面纱后,谁又能想到其实下面还会有一层面纱呢。
但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没有证据的话他又怎能向上官怒说呢。
萧尺这样想着,手里却端起了酒杯,走到上官澜面前,微微笑道:“久闻贤弟风流儒雅,尤擅音律之道,五年前听君一曲《渔樵问答》,于今犹自回味深长,今rì相见愚兄却是有个不情之请。”
萧尺文绉绉的几句话,把乐小chūn笑得差点喷出来,上官玉亦是忍俊不禁,似笑非笑,表情极是古怪
上官澜微微笑道:“自家人不必客气,世兄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只听萧尺微微笑着对上官澜说道:“吩咐不敢。愚兄只是想请贤弟即兴一曲,也让萧某不枉此次江南之行。”
却听上官怒说道:“此事却是再容易不过。”转头对着上官澜说道:“既然你萧世兄如此垂爱,你就即兴一曲吧。”
上官澜微微笑着,说道:“世兄实在过奖,上官澜在诸位面前舞音弄乐,岂不正如班门弄斧?但承蒙萧世兄抬爱,若再推辞,却是不近人情了。只是小弟久未为之,若有不到之处,还望各位多多海涵,不吝赐教。却不知萧大哥愿闻何等曲目。”
萧尺笑道:“赐教不敢。还是那曲《渔樵问答》吧。”说完将杯中之酒仰头喝下,说道:“那就有劳贤弟了。”
上官澜微微笑着,走到客厅zhōng yāng,僮仆赶忙将琴案置起,点燃香炉。
他的手亦是温润如玉,他的笑依然光芒四shè,但见他五指轻抚,左右回旋,上下轻拨,琴声如流水般宣泄而出。
上官澜眉目含笑,面如chūn山,五指拨动,动作优雅至极。
在座诸人但闻音律飘逸,曲意深长,恰如深山卧樵,渔夫醉酒,洋洋洒洒,不沾俗尘,令人恰有山林之想。
萧尺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澜,盯着他的手。上官澜的手法依旧和昔rì一般潇洒,这支《渔樵问答》更是和五年前一般趣味盎然,平和逸情。
同是一支曲子,但弹奏的人不同,效果也会有所不同,萧尺虽是略通音律,但这种细微的差别,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但从曲子弹奏的动作和情趣来看,上官澜依旧是当年的上官澜,这点萧尺可以确定。
难道自己判断错误,上官澜并非是褚倾城。
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上官澜一曲奏罢,长收一口气,袍袖垂膝,低首道:“小弟献丑,还请各位兄台包涵一二。”
萧尺站起双手抱拳说道:“贤弟客气了,这曲《渔樵问答》,愚兄听来如聆天音,发人肺腑,若不是窥其jīng髓,是万万弹奏不出的。”
上官怒说道:“你也不用夸他,我的这几个儿子中,数他博学,但也正因为如此,武功反而为次了”只听他叹道:“上官世家百年基业,只有武功为先,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只听上官澜垂首答道:“父亲教诲得是。”
但萧尺还是捕捉到上官澜眼中瞬间闪过的一丝不安。
那种不安又夹杂着恐惧和惊讶。
却听上官怒说道:“老夫不胜酒力,先退席了,散席后让彤儿他们几个陪你到处逛逛。”
众人齐身立起,答道:“是。”
看着上官怒缓缓走入后堂的背影,萧尺的心里泛起一丝感慨,能将如此之大的上官剑派管理得井井有条的,实在是艰难之至。
没有了上官怒的宴席,多少又恢复了些生气。上官玉又开始疯起来,而上官泓也开始冷言冷语,乐小chūn也方才觉得这酒喝得多少有些味了。
散席后,萧尺在众人的陪同下,游历苏州的各大美景。
苏州最出名莫过于园林,而园林中俊秀的,莫过于沧浪亭。
沧浪亭始于五代,成于北宋,园中石径盘旋,藤萝蔓挂,颇为古朴。
萧尺和乐小chūn在上官众兄弟的陪同下,悠闲地行走在这简洁自然的园林中。
上官彤和上官泓没有随来,上官彤是有太多的事务要处理,而上官泓则是对萧尺依然耿耿于怀,不愿前来。
乐小chūn当然已经把那几颗珍珠还给了上官玉,而上官玉当然随手就把珍珠掷到了池塘里。
那位时而微笑,时而哀愁的上官徵,在上官玉的强烈邀约下,居然也一起随来。
但萧尺的心并不悠闲。
他有太多想不明白的问题,他过于担心唐勾的安危,他异常想念身在关中的叶小慧。
风吹动树叶,吹动萧尺的衣襟。
萧尺的心中一动,移目看向上官澜。
上官澜依然微微笑着,依然那么潇洒自在,依然散发出和褚倾城一模一样的眼神。
若他真是褚倾城,又怎会不加掩饰,反而刻意引起萧尺的怀疑呢。
萧尺突然想到了上官怒书房里的那幅壁画,画自然是上官澜画的,那么证明他一定进入过那间书房,而这样只能证明一件事,不管眼前的上官澜是真是假,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
上官澜一定是上官怒最信任的儿子。
连上官玉都没有去过的书房,上官澜反而去过,而且还画下那副画,可见上官怒对上官澜的宠爱并不亚于上官玉。
所以当一直宠爱自己的上官怒午间说出那番话来,上官澜才会显得那么局促不安,他肯定感到自己在上官怒心底已经失宠了。
萧尺这么想着,却感觉有一点不对,但究竟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
却见上官玉冲到萧尺面前,瞪着萧尺道:“看你的傻乎乎的样子,是不是在想谁家的女孩子?”
萧尺哑然失笑,故意叹道:“有你这样一个妹子就够我头疼的了,我还敢去想谁?”
上官玉的拳头如同雨点般打在萧尺背上,大声叫道:“你说,我怎样让你头疼了?”
萧尺侧身笑道:“头不疼,但是背疼。”
却听上官卓叫道:“玉儿别闹。”说着大步向前,口中说道:“慕容兄,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你,别来无恙。”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三丈开外,一青衫少年立于路上,这少年公子头挽发髻,眉目俊秀,腰悬长剑,剑鞘上镶金嵌玉,却是雍容富贵。
但见这少年满脸怒容,双眼瞪着萧尺,就像要把萧尺生吞活剥一般。
萧尺揉着鼻子,感觉从未见过这个少年公子,不知他为何这般仇恨自己。
只听上官卓对萧尺说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慕容世家的少公子慕容青衫。”
又对着那个名叫慕容青衫的少年公子道:“这两位是家父的客人,”手掌指向萧尺说道:“这位就是名满天下,萧氏剑派的长公子萧尺萧大哥,”又介绍道:“这位是江湖人称玲珑八面,妙手空空的乐小chūn乐大侠。”
却听慕容青衫冷笑道:“什么公子大侠,不过是个偷儿。”
乐小chūn气往上冲,待要反唇相讥,却被萧尺止住。
却听上官玉笑道:“偷儿怎么了?偷儿至少会自己动手,总比衣来伸手的纨绔子弟强多了。是不是啊,乐大侠?”最后这句话却是对乐小chūn说道。
乐小chūn开心地笑道:“正是正是。”
只听慕容青衫突然对上官玉叫道:“你怎么整天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上官玉怒道:“谁不三不四了?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
但见慕容青衫的脸涨得通红,仿如一个茄子,嘴里嗫嚅着,待要发怒,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萧尺还是揉着他的鼻子,这种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却听上官卓尴尬地拉着上官玉道:“都是自家兄弟,如此说话也不怕外人看着笑话。”
上官玉蹦了起来,指着上官卓的鼻子大声说道:“到底是谁让人笑话了?你说,你说。”
上官徵走了过来,浅笑道:“好了好了,你看慕容世兄都不说话了,你也消消气,少说两句。”
上官玉撅着嘴,不说话了,两眼瞅着慕容青衫。
却见慕容青衫突然拔出腰剑悬挂的剑来,指着萧尺道:“姓萧的,我要和你比剑。”
萧尺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揉掉了,他已经看出这个慕容青衫喜欢上官玉,但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醋劲会这么大。
慕容虽说是世家,但人才凋敝,多年前就没落了,近些年来更是闻所未闻,适才看慕容青衫拔剑的动作,萧尺越发觉得慕容世家的衰败——他可以肯定自己一招之内就可以击败慕容青衫,而且不需要任何武器。
想到这年轻人自命不凡,不知天高地厚,萧尺真想轻微地教训他一下,杀杀他的气焰,毕竟年轻人受点挫折也好。但他又实在不忍心伤了他的自尊,毕竟这年轻人只是因为喜欢上官玉才如此仇恨自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说不清楚,可以让人状若疯狂,也可以让人回归宁静。
只听他微笑这缓缓摇头道:“我不会和你比。”
慕容青衫的眼睛亮了起来,骄傲地说道:“你不敢?”
萧尺叹息道:“是,我不敢。”
一个叱咤风云的男儿,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乐小chūn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上官玉怒道:“你不敢我敢,我来和他比。”待要拔剑,却被上官卓止住。只听旁边上官徵轻声说道:“玉儿,萧大哥的武功你是知道的,他都懒得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你又何必和他计较,自己矮了上官家的身份呢。”
上官玉转念一想,对着慕容青衫道:“今天就饶了你,以后你再缠着我,小心用剑在你的头上戳几个窟窿。”
看着慕容青衫哭笑不得的表情,上官澜微微笑着,走上前道:“慕容世兄,改rì再会。”
萧尺心里暗自叹道,这个结恐怕永远也解不开了。
………【第十章 今朝有酒】………
萧尺和乐小chūn回到客栈的时候,天sè已晚。
午膳是在“得月楼”用的,一桌子的苏州名菜,吃得乐小chūn几乎站不起来。
在上官徵的劝阻下,众人只是微量地喝了些酒,说是微量,但乐小chūn记得每个人至少喝下去半斤。只不过半斤酒对于自己和萧尺来说,的确也只能算是微量。
他突然有种想去看望下唐勾的想法,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转瞬即逝,他至少知道,这样做只会给俞回chūn俞神医带来麻烦。
萧尺的心里却是仿佛有化不开的愁绪,他又想起了叶小慧,想起了那个眼中随时挂着淡淡哀愁的女孩。
三个月后的黄山之战,是决定自己和叶小慧命运的一战,只有赢了,父亲才会同意让自己娶小慧。
如果输了,小慧呢?她怎么办?——唐白的剑下是不会留活口的。
唐门不用暗器,自己也不能用撼天弓,想到这里,萧尺实在没有把握,一点把握也没有。
乐小chūn已经睡了,他的睡相实在不敢恭维,依然是睡得像头死猪。
萧尺睡不着,他披上衣服,踱着步走出客栈。
夜晚的长街,沐浴着清新,吹来的风微微有些凉。
萧尺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索着午间上官怒的话语。
午膳的酒意已经全无,他决定再去喝一杯。
这是一个很小的酒馆,店家小二靠在门槛上,几乎就要睡着,若不是萧尺走了进来,他们恐怕就要打烊了。
可惜萧尺也就单点了一壶酒,在店家小二蔑视的眼光中,他坐了下来,独自慢慢斟酌着。他又想起了叶小慧——在认识她之前,自己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找一个小酒馆,独自一人喝酒。
那时陪伴他的只有寂寞。可现在不同了,有了小慧,自己的人生也不一般起来。
就在他品味着这种淡淡的相思的时候,门口一袭白衣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人,萧尺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人的脸上依旧挂着无尽的风尘之sè,他的剑鞘依旧暗淡无光。
这个人当然就是李狂歌,那个有着无尽憔悴的李狂歌。
萧尺定定地看着李狂歌,淡淡说道:“你来了。”
李狂歌淡然一笑,说道:“我来了。”
萧尺指着对面的座位道:“坐。”
李狂歌就坐了下来。
萧尺向店家要了一坛酒,推到李狂歌面前,眼睛焕发出的那丝光亮如同暗夜中平静的灯火,语声却是平淡至极:“喝酒。”
李狂歌居然也不客气,排开坛上的泥封,拎起酒坛就往嘴里灌。
二十斤一坛的酒,在李狂歌看来简直就是白开水,只一炷香的功夫,一坛酒就只剩半坛。
萧尺终于笑了,缓缓道:“李狂歌依然是李狂歌。”
李狂歌也笑了,道:“酒也是好酒。”说着抱起酒坛子,一口酒就进了肚子。
萧尺注视着李狂歌,目光变得萧索起来,沉声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李狂歌淡然应道:“你能来到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又喝了一口酒,目光变得越发憔悴:“你来到苏州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萧尺看着他,却不说话。
李狂歌淡然道:“还有酒吗?”一坛酒已经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一坛酒上上来,转眼间又被李狂歌喝下半坛。
他的头巾微微飞扬,他的目光开始迷蒙起来。
只听他说道:“而且我知道你就住在飞云客栈。”
萧尺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上官家的地盘你是绝对不会去的。”
李狂歌淡然一笑,说道:“你知道就好,来,喝酒。”
萧尺看着李狂歌,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目光,轻声说道:“她很好。”
李狂歌手中的酒猛然停了下来,眼中显得越发憔悴,只听他淡淡说道:“你又何必告诉我这些?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萧尺微微叹了口气道:“不管你想不想知道,我都得告诉你,因为她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你不肯原谅她,但她一直很想你。”
李狂歌怔怔地看着他,猛然又喝下一口酒,说道:“她不是我的亲人。”
萧尺的心微微作痛,他实在不想看到李狂歌这个样子,他注视着李狂歌道:“那么褚倾城呢?他算是你的亲人吗?”
李狂歌头也不抬,说道:“他找过你?”没等萧尺说话,他抬起头来,说道:“会的,像他那样的人,肯定会找上你的。”
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空洞道:“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我的亲人,虽然他是褚伯父唯一的儿子。我们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
萧尺目光闪动,注视着李狂歌道:“你们岂不是有同一个目的。”
李狂歌笑了,笑得很苦涩,只听他说道:“是,我们都想复兴本教,都想实现褚伯父未有实现的愿望。”他的目光变得很遥远:“褚伯父究其一生,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魔教引到正道上来,可惜他有心无力,那些人虽然震慑于他的武功,但根本就是阳奉yīn违,根本就不听他的,他只是个空架子。”
他的眼中流露出无限沧桑:“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有多么的难。”
萧尺叹道:“这本来就是一条走不通的路。”
李狂歌注视着萧尺道:“褚倾城也是这么说的,你说话的口气简直和他一模一样。褚倾城绝对是个百年不世出的奇才,无论武功、智谋、才情都远胜于褚伯父和我,我们虽然都想兴复本教,但我走的是褚伯父的路,而他走的却是一条不归路。”
萧尺长叹一声,说道:“这种人既然确定了目标,就一定会为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李狂歌道:“他为了收罗教中的元老,这些年来双手沾满了血腥,连褚伯父当年最信任的几个人,也因为不听他的命令,就被他除掉了。”
萧尺叹道:“既然这样,你岂不是很危险。”
李狂歌叹道:“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他盯着萧尺说道:“就像你的‘撼天一箭’,shè出了就不可能收回。”
他注视着萧尺说道:“褚倾城自小就被送到塞外交给教中的长老们训练,而我和小慧都是褚伯父从小养大的,我必须这么做,这也是我绝对不能原谅小慧的原因。”
萧尺叹道:“我知道。”
李狂歌仰头喝下一口酒,对着萧尺说道:“但我要告诉你的不是这些。”
萧尺望着李狂歌,缓缓说道:“那是什么?”
李狂歌沉声道:“上官世家远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
“过多的话我不能说,也不会说,只是你必须马上离开上官世家,马上。”
萧尺的眼中露出一丝感伤,说道:“我相信你,你不说原因自然有你的苦衷,但我是萧氏剑派未来的掌门人,有些事我们根本就无法选择。”
李狂歌的眼神空洞得如同这江南的夜sè,他似乎醉了,他的声音变得很遥远:“我们都是江湖人,都不曾为自己活着。”他的目光看向萧尺:“但你一定要活着,为别人,也为自己。”
萧尺注视着李狂歌,眼中充满了无限感激:“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定会为她活下去。”
李狂歌看着萧尺,一句一句道:“那就不要和唐白决斗。”
萧尺看着李狂歌,叹道:“这不是我和他的决斗,这是萧氏剑派和唐门的决斗,是两家几十年来恩怨的了结,我根本无法选择。”他看向李狂歌道:“我们本是同样的人,但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上天就帮我们选择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李狂歌看着萧尺,缓缓道:“我真希望我们之间的那次决斗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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