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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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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男子□着上身打坐于池中央,身边池水翻滚,一头紫色的长发未有一丝扎起披于肩上,水珠自留海滴下,魅邪漂亮的五官很平静,薄唇轻抿。这一惊我便乱了气息,他蓦地睁开了双眼——紫色!竟是紫色的双瞳!
一丝诧异闪过那双紫瞳,我想开口道歉却说不出话来,因他的眼神旋即阴鸷地压来。
“对不起……我……你是谁?”我愣愣地把话说完,他阴冷的脸色让我冷汗涔涔、全神戒备。他并未答话,却哗啦一声从池中立起——□!可惜我压根儿没什么心思欣赏什么美男出浴图了,他眼中腾升的杀意让我意识到麻烦大了!我握紧腰间的游凤,他越走越近,我镇定道:“不好意思,误闯此地,还请阁下原谅。”他却还是不说话,眼中杀意只升不减。
一股气流袭来,我忙抽出游凤挡住,亦运出真气。他手臂一抬一团紫色烟雾袭来,我来不及屏息已吸了进去,一下子瘫软下来,根本运不出一点劲。他邪魅一笑,猛地发力伸手钳住我的脖颈,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任他扼住。空气越来越稀薄,我难受地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拧着眼睛看着疯狂的他,他并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我终于知道绝望是什么感觉了,即使田雨杀我时也不曾有过,那时只有悲伤,无边无际的悲伤,但现在是绝望。
我想着清宁、织梦、墨题、小晋,泪就这样滑落,无声无息,然后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十一章 雾失楼台 月迷津渡
胸闷的不行,深吸一口气醒来,一睁眼便见自己房中的帐顶。脖子生疼,动弹不得,但这疼痛却让我开心,因为这说明我还活着。我动了动手指,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忙想撑坐起来,一旁传来织梦的声音:“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接着便是一堆人脸放大在我眼睛上:清宁、织梦、大哥、墨题还有小晋的半个脸,个个都是黑眼圈。我猛地落入一个怀抱,竟是大哥的:“栾妹,对不起!害你受苦了!”我没法儿转脖子,只能靠在大哥肩上正对看着小晋得腰,只听得识乐的声音响起:“让我再看看。”前面便分出一条缝来,挤进来一身红衣。
“还好,只需休息半月即可,幸亏栾妹底子好,只是这脖颈得半月不动,得受一阵子罪了。”
我想点头,自己也是明白的,好歹学过几年医,却没法子点,只好嗯了一声,才发现连张嘴说话脖子都痛,真是郁闷。识乐给我脖子旁支了个架子,我皱皱眉,想也想得到我现在的样子该有多滑稽,好怀念现代医院里的石膏托啊……折腾完识乐便走了,除了眼底微闪过一丝笑意外别无表情。我心下纳闷儿,抬手摸去——怎么怎么摸怎么像个蝴蝶结?!再摸摸右边,竟也是的!我没法儿转头看众人的表情,只听见小晋夸张的声音:“哈哈……识乐小子总是这么有创意!”我朝床顶翻了个白眼儿——奶奶的,等姑奶奶我好了,再报仇也不晚。
小晋放大了脸在我上空做了几个鬼脸:“看你没事儿就行了,等你好了流年坊也差不多可以开了,你给我活蹦乱跳来开张,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走人了先……”说完便滚蛋了。
大哥坐在我床边,伸手抚上我的发,将我还去的簪花又轻轻地别上,墨玉似的双眼闪动:“这朵簪花栾妹还是留着吧,专为你打的,不戴岂不可惜……”我扬了扬唇,算是应了。
“栾妹不要担心,我已将紫浮锁了功,现在已是一废人了,大哥没想到你会误闯那儿,害你遇险。”
我皱了皱眉头,紫浮?谁啊?那个人叫紫浮?挺“人如其名”的。
“紫浮是楚幽冥手下‘十煞’中的‘头煞’,栾妹应是听说过的。被我擒来用‘兽玄阵’困住已经一年多了,一向待他很是客气,但这厮却极难驯服,他以为栾妹是我送去说服他的女色,便下杀手了,吓着栾妹了。现在想来还觉后怕,西楚国人极擅毒药蛊虫,否则他哪是栾妹的敌手,下次不可再大意了。”
我又笑着嗯了一声,十煞我确实听说过,说白了就是楚幽冥的十个顶级杀手兼死士,大哥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据说是一帮小孩儿被训练后丢到困兽毒虫极多的森林里,最后出来的十个便被楚幽冥训练成十煞了,这十个人还十个色儿,为首的便是紫浮。这家伙这么大本事竟还被大哥抓过来了,真是没料到。
“本想这紫浮既是头煞,应是集戾气与私心于一身的,没想却极是忠心,极难驯服,像极西楚大漠里的狼,我便也灰了心,断了收服他的想法,困着他以作他用,便也一直忘了没告诉你和三弟。”
我虽还有很多疑惑,但总算明白了,心下想着等伤好了再去会会这家伙。
大哥起身与清宁一起去了军营,织梦识趣地早早离开忙活熬药去了,便只剩墨题和我了,这家伙总是这么会偷闲……
“以后要小心行事,不要再吓我了……”我看着他泛红的双眼微微失神,正感动着呢,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感觉全无:“这下倒好,又要折腾我喂你半个月的药了,你最好配合点,要不就不要骂我登徒子。”
我十二分努力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还是要上战场的人呢,这么容易就上了人家套,叫人怎么放心。”他的丹凤眼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知得厄……”我模模糊糊咕哝了一句。
“疼就别说话,瞎逞能。”
我继续努力翻白眼。
“这半个月我天天都会来陪你,让簟秋他们多忙活忙活。”说完便在我身边躺下。搂住了我,让我一阵想起了田雨来。脖子生疼,竟开始想家了。若不是发生这么多事还不见得会想家,这会儿却疼得想起家来了,好久好久没见过妈妈了,好想好想……为什么我的一切会变成这样?难道再也回不去那抱着我的小熊边嗑瓜子边坐在电脑桌前看电影的日子了?我想打羽毛球,我想去水上乐园,我想和宿舍的丫头们一起玩,我想和爸妈一起逛街……想着想着眼泪和鼻涕就一起下来了,抓起墨题的袖子就醒鼻子。他倒没什么意见,掏出帕子帮我擦:“怎么了,倒没见过你哭过呢,总是笑呵呵的。很疼?”
“想娘……”我咕哝着说。
墨题吃吃笑了起来,搂我搂得更紧了:“等大事定了,我一定想法子和你一起回去,不管是坐船还是步行,再远也要去……”
我哭得更厉害了,这回是感动的,好像我一向很坚强,来了这儿后除了上次师父死的时候,我还没掉过眼泪。就这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还是在墨题怀里,一睁眼便对上了他的单凤眼,盈满笑意:“你睡觉还在瞎咕哝,老皱个眉,好像做梦也在喝药一样……”说完伸手抚上我的眉心轻揉:“以后有不开心的不要再憋着,来找我哭,不过只准找我一个人哭……饿不饿?已经过了午时了。”
我又嗯了一声,他便出去张罗去了,我可怜的颈部肌群早已麻疼了,总是这个姿势固定着,太难过了,这一疼疼出我一身汗。
远远便闻见一股子中药味,我更头大了,墨题竟端来的是一碗药粥。一没胃口,二没法儿大吃大嚼,喝了半碗,便再也不愿张嘴了。
难道我以后天天就得这么过?!GOD……
等我把这半个月熬完,流年坊果然可以开张了,这半个月我除了难受别的倒也只好不坏。墨题天天来,小晋、清宁和大哥天天搜肠刮肚从外面带好玩的给我,特别是清宁,在我伤后一周如期和齐将军出发去了北疆,走之前买了一堆玩意儿,我觉得他就差拨浪鼓没买了,搞得我现在床上像个婴儿商品店,我很抓狂,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怎么也不放心,不过也难怪,我心里也怪怪的,来这儿三年了,第一次和这小子分开。识音嫂子倒也隔三岔五就过来,琴操却依旧很少露面,只跟着识音来过一回意思了一下。其余人嘛,除了识乐每天来帮我治疗外也是一个一个的往我这儿窜,我这一病,到让整个王府热闹不少。不过提起识乐那厮我更抓狂,他每天来给我换敷料也有本事每天给我打个不同的结,有兔子耳朵式的、猫耳式的、熊耳式的、花痴式的……到今天拆架子的时候我第一句话便是:“音识乐!我可是很记仇的!”
没等织梦他们给我忙完,我便开溜直飞去流年坊,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这建筑也太气派了!连门口那幅对联都是描金的!来了古代后第一座让我震撼的便是那家芙蓉浦最有钱的暗香楼,而我这座流年坊却是只过之而无不及,说实话,我都有点儿不敢进去了——是否太过招摇了?
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六月初开张,其实现在就是五月末了。晚上我坐在房里挨着时间,今儿有件事,就是去再会会那个紫浮,当然我还是选择偷偷摸摸的,因为我总觉得在这古代不偷偷摸摸的永远得知不了真相,不知是否肥皂剧看太多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好时机!嘻嘻,我就这么出发了,说实话头一回穿个夜行衣大半夜的感觉很刺激。一路上我咬牙切齿,想着怎么把这个美男好好虐一下(不要想歪……)以报这半月之仇。我的行动却还没开始就受挫了——大哥竟在书房里,连贴身侍卫高郁都在,明明路上打听到他是在琴操那儿的。我就这么被高郁从半空中“接”了下来,颇为尴尬,愣了会儿只好挠挠头说:“高大哥好,你忙你忙,我练练夜袭。”
“我不忙。”高郁竟这么答?!也不给个台阶儿下!
“厄……呵呵,那我先走了……”话毕我就想跑,可半空却划来大哥的声音:“栾妹,若想会紫浮,说一声便是,跟大哥来吧。”我顿时焉儿了,只好转过身跟大哥进去了。
在看到紫浮,我却一下子没了报复他的想法和心情,只因我已不需要了。他整个人被四条大链子索吊在半空,那双美丽的紫眸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黑窟窿,两根 银链直穿琵琶骨,筋脉俱断,已是一个废人了……我汗毛全都竖起,原来大哥说断了收服他的想法便是这样。听见脚步声,他在半空中动了下手脚,链子响了两声。我心下恻然,看向大哥:“大哥,也不至于……”
“那天我和高郁赶来时,你已经快没气了,气极之下我一掌便震断了他的筋脉。后来你又慢慢不醒,我一时怒极便剜了他的眼睛锁了功吊了。伤害栾妹的人,永远不会是我阮瑞的朋友!”大哥的声音竟透出了邪气与狂躁。我一凛,生生滴下汗来……半空中的人闻言却一点都没有动,一头紫发毫无生气地杂乱披下,肤色苍白,一件紫色的袍子七零八落披在身上。他那邪魅而注意仪表的人如今变成这样竟还没有咬舌自尽,很出乎我的意料。
我看不下去了,央大哥道:“大哥,还是放下来吧,这又是何苦。”
大哥倒也没反驳,淡淡笑了笑:“栾妹心地太善了,以后上过了战场可不能再这样了。今儿个大哥听你的。”话罢轻柔地摸了一下我的头,高郁便把他放下来了,改成锁在墙角了,我不想再作逗留,便欲出去了,走前再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当初挂的那几幅美人图竟也都不见了。
回了书房和大哥说了会儿正事儿便离开了,我没有回倚栾院,而是向苍浪塔方向而去。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那天我初遇他他便要杀我,此人不服大哥也痛恨说客,这样来说心气儿是极高的,如今却成了这个窝囊样,听了大哥那些话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使不愿说话,手脚也可动动啊,却跟个死尸似的。难道说当真心灰意冷一心求死了?可他也没有自杀的举动啊。
我想派几个人去西楚,前些日子已传信给过张德才了,得好好打探一下楚幽冥和十煞。紫浮那边我什么时候得再偷摸一趟,总觉得大哥瞒着什么。
不一会儿便到了塔边的小别院,我直接进了后院,张德才已在院中侯着了,见了我恭恭敬敬喊了声:“小姐。”
“怎么样了,人都安排妥了吗?”
“我已将人全找来了,暂定了下来,但想还是由小姐再看一下,所以二百一十六死士全在前厅内侯着。”
我赶紧去了前厅,一见我来,众黑衣齐刷刷跪下:“见过主上!”
我是清宁最信任的人,自然而然也就成他们主子了,我并未对张德才挑的人作过多改动,四人潜进太子府,十人潜进西楚。看着众人,我觉得实在太势单力薄了,当下做了个决定,就先不跟清宁商量了:“诸位,但我们这两百多号人,成不了什么气候,若不把我们名正言顺地壮大起来,在别人看来便只是一个笑话。所以,我决定我们必须定下组织名称、机构以及产业,我们不能永远只是在暗地里活着!”
我这一番话慷慨激昂,显然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两百多个死士自从当年的宫变后便都隐姓埋名过着极其平庸和带着负罪感的生活,这么多年的情绪积累,算是被我点到痛处了,由于训练有素并未吵嚷,但个个的眼中都闪着精芒看着我,很激动地齐声说:“但凭主上吩咐!”张德才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我们誓死追随你和公子!主子说一,属下决不说二!”
就这样,我颇有成就感地给我们取了个名字——“终魅门”,其实我很想直接叫“终结者”。我用现代选举法选出了四个分门主:一管财务,一管后勤,一管教育新收门徒,还有一个管理业务,人手也都按需分配至各分门主手下,而张德才便是名义上的总门主,我和清宁当然只能躲在幕后。至于我们的业务,很简单——杀手。但我也下了如下规定:一,无辜百姓不杀;二,忠良之人不杀;三,灭门之事不为;四,婴孩幼童不杀,尽量收入门内。五,不满五千两不出手,行动一旦失败,如数退还。我给了五万两银票给张德才,让他作初步经费,先买个大本营下来。张德才交给我一个召唤死士的暗笛,上刻一个“瑶”字,想来是纪念清宁的母妃。我把他和唤小满的暗笛当纽扣别在一起别在领口,把大哥的暗笛别在中衣袖口,墨题和小晋的白府暗笛直接别内衣上了,反正用到的也不多,就藏最里面吧。走前我再写了封信给清宁交给张德才让他传去了,不是不想用鸽子,可我十分地怀疑此古代通信技术的可靠性,古大哥送的小满只会往他主子那儿飞,自然也用不上,只好靠我们的亲信了。想我还带了个没电的手机来了古代,实在是聋子的耳朵——纯粹摆设!
回王府的路上我一时兴起,去太子府溜了一下,可跟几个暗卫过招后立即作罢,我差点儿被一个暗卫袖中的蛇给咬到,这太子不好惹,还是先打道回府的好,便弯了一道甩了跟踪的人回去了。
织梦早准备好了夜宵在等我,我吃得不亦乐乎,喝了半个月的药粥早够掉了,那鸡腿咬得是格外的香。织梦像是怕我脖子掉了似的不停的让我慢点,我一边应着一边往嘴巴里狂塞,吃饭皇帝大!
晚上还是我和织梦一起睡的,少了清宁心里别扭的慌,织梦也没了听《三国》的兴致,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担心着在北疆的清宁,初夏的虫鸣和着月光,像一曲清幽的歌……
第十二章 误锁金笼里(上)
在军营苦练了几日“游龙戏凤”后,流年坊开张了。
我这个老板娘兴冲冲地跑过去后,却发现自己是最闲的,大哥和小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没想到我会这般无所事事,索性趴在二楼栏杆上看着他们忙。爆竹声过舞了会儿狮,便涌进来一堆人,这里面是没有贵族的,因为凡贵族、大商贾都已安排在了二楼隔间或三楼包厢了。我直接把那一堆堆人头想象成黄的白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些日子墨题和大哥在朝堂上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只因未清圣旨派兵一事,不过我们都已经不在乎了,既然已经选择撕破了脸,剩下的便是斗个你死我活了。最近王府、白府及音庄这三处地儿都加强了很多戒备,我这流年坊因鱼龙混杂戒备比那三处稍微轻些,不过暗卫也安排了不少。墨题现在已开始扣折子了,大哥连上朝都不下跪。清宁在北疆还好,我们与北厥暂时的新皇完颜古诺和二皇子完颜古循的军队虽发生了不少冲突但都未发生正面的战争。不过庙堂闹腾归庙堂闹腾,只要老百姓能挺得住,日子还是得照样儿过,所以我的生意自是不用愁。
我跑到三楼最东边儿包厢,小晋和识乐他们都在那儿,打算找识乐小子要一粒凝泪丸,最好是三粒,我、清宁、织梦一人一粒,可是不知道他给不给,我一定要慢慢把三粒都磨到手。
推开门去,他们都在打牌,现在大伙儿聚在一起打牌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少了,这样的情景见一次少一次。他们现在打得多了,早已从四人斗地主发展成五人三打二了,放眼望去就小晋跟识乐两人脸上条子最多,留思和绿意还好,就织梦这个小人精脸上竟然一张条子没有。
我谄媚地跑到识乐后面看牌,这小子这会儿正打得犹豫不决:“识乐啊,要不要我教你?”
“凭什么呢?”
上回那些个千奇百怪的结的仇还没报呢,这会儿却又得讨好他,想来有点呕,可还是继续谄媚地笑说:“哥俩好呗!真是!”
桌上五人齐齐朝我翻白眼,我选择无视。
“你能帮我把这脸上所有条子都赢没了,我就把你的凝泪丸给你。织梦和清宁的我早就给过了,我这边还剩你的最后一粒。”
“什么?!为什么早不给我?!”
“谁让你没事儿老生病的,喝别的药的时候不能够吃这个。”这回却是小晋在一旁帮他的腔了。
“你不帮我赢,我可不给你。”识乐斜着眼睇我道。
我扼腕顿足啊……
可惜本姑娘努力了一上午,也只去了他脸上一半的条子,那四个家伙是一点都不可怜我的,连织
梦都不帮我,我打得那叫一个水生火热啊……
这下完了,也不知道他肯不肯给我了,我可怜的小命难道就要这样降低安全系数?不行!我得投其所好继续溜须拍马。
打完牌大哥他们和墨题都回来了,今儿个是在流年坊聚餐。我就没怎么好好吃,为什么?因为我只顾忙着夹菜给音识乐了。终于在我夹了第十二筷之后,墨题忍不住了,一下子用筷子给我来了
个空中拦截:“干嘛呢?发的什么疯?”
“事关我性命大事,你少管!”
“凝泪丸?”
“你们怎么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别夹了,看着别扭。他拿你开心呢,那颗是专门留给你的,瞎操心!”
我郁闷地嘟起嘴:“那不是上次吃了紫浮的亏,有阴影了嘛!”我幽怨地看了一眼墨题再幽怨地看了一眼识乐,两人不约而同镇定自若文雅大方地吃着,装的个什么正经……
吃完饭我一把拉住识乐的红衣服:“你就别矫情了,看在你前段日子帮我费心治疗的份上,我送首曲子给你,送完了你就把宝贝给我。”
“哦?”他苍白绝艳的脸上眉毛斜挑。
这可是我的杀手锏了,因为知道他极喜笛乐,特地费脑筋想了一下——雅尼的《和兰花在一起》!巨作啊,我就不信搞不定他!
唤来织梦让她抚琴和着,哼给他们听,哼玩他果然双眼一亮,俩人配合得极为默契,不一会儿就熟了。
一曲罢,他嘴角终于上扬,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给我,转身潇洒而去,留给我一抹艳红的背影和一句简单的话:“好曲。”
我背叛了一下我最爱的雅尼,但换来了一粒凝泪丸,算算还是蛮值的。我先收在了怀里,这玩意儿费了我这么大功夫,无论如何我要好好想一下怎么把它吃下去才值,我都想办个仪式了。
“栾妹,刚刚那曲子是你谱的吗?”大哥一脸笑意温柔地看着我。
“不是,以前一个朋友的,一直很喜欢。大哥,我想搬来流年坊住,行吗?”
大哥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一闪而逝:“还是留在王府吧,不安全。”
我求助地看向墨题和小晋,谁知墨题也帮大哥的腔,想来他们都是以我的安全为第一,也就算了。
下午我继续在坊里面闲晃,向军营告了一天的假呢,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不过就剩织梦和留思两个闲人陪着我了,别人都忙去了。我在坊里也安插了三个“终魅门”的人,一个在前厅跑腿,一个在厨房,还有一个在后院管花草,都是极不起眼的工作,他们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很能演戏。下午后院那位管花草的“小柏”同志偷偷传了口信我:终魅门的地盘已经买下了,长陵京郊一座不出名的叫“隐坡”的小山上,很隐蔽,苍浪塔旁的小别院也继续留着,选了几个手下带着零落的家人掩人耳目地住着,以便我联系。还递给我一风清宁的信,展开却只有两个字“平安”还有一片干白杨叶,上面是一首缱绻思念的小词:“铁马风毡,银花泪洒,夏入愁城,笛里番腔,街头戏鼓,不是歌声。 那堪独坐青灯。想伊人,粼池金栾,夜色缱绻,山中岁月,相伴心情。”轻轻念完,心头一窒,清宁,你让我情何以堪……把信烧了,轻轻拈了白杨叶贴收在了袭衣里。
闲玩到傍晚,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大主子加一个小主子再加四个侍卫:大主子一身黑色薄丝斗篷,斗篷上的帽子也戴着;小主子就不用我细说了——秦滇。我一凛,用大拇脚指头想也知道那黑斗篷是谁了——十有八九是太子阮棹!坊里的暗卫们也都看到了,全身戒备。
他们直奔我所在的三楼来,这么多客人在,根本不好赶人,我便赶紧先回了最东边儿包厢避着,这包厢还有个好处,就是隔着帘子能看清外面的一切。织梦也有些紧张,见了仇人分外眼红,我抓起她的手让她冷静。留思却是淡定许多,看不出表情。
伙计在他们旁边招呼,上了三楼他才卸下了斗篷,我终是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一身黑底描红的袍子,极为庄重,身材瘦削,跟墨题的差不多。往上看去我却惊了惊:他的发色竟是白色的,只用一根黑玉簪子簪着,年纪轻轻竟一头白发!脸色也是极为苍白,和识乐的不同,识乐的脸色虽白,但唇红发黑极为艳丽,而这个人却是病态的白,唇色极淡,给原本俊美的脸平添了阴郁。他的眼神却是极亮极犀利的,不着痕迹地扫向了我这边,让我心里一紧,接着他开口了:“我要这间。”这声音竟极温婉动听,我暗奇。
“对不住了客官,这东间儿已被人包下了,能不能屈就一下挑间别的?挂蓝牌的都是空的,红牌都已有人了。”
“那就隔壁那间。”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竟没有强求,再次让我惊讶。
他一人走在最前面朝我们这个方向而来,双眼直直地盯着我的门帘,还好,我并未察觉出杀气。他越过隔间儿在我帘前顿住,嘴角竟牵出一抹笑,我们隔着帘子,我看得见他,他看不见我,但我怎么都觉得他的眼神直直灼射向我,几分钟后他的嘴角竟牵出一抹笑,再转身向隔间儿去了。
我和织梦面面相觑,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少暗卫已向这三楼来了,进来四个来了我隔间儿站着,一人问我道:“栾主,要不要通知王爷?”
“暂时不要,静观其变。”现在光天化日的,还有这么多客人在,量他也不会做出什么来,大哥他们正在忙,我也应该为他们分担些了,不能总是白吃白喝什么不做,好歹我一现代人书也读了不少肥皂剧看了一堆,又有一身武艺在身,也是该历练了。
只是当时的我没想到,这一次的自负,却酿成了大错……
一直貌似相安无事地过了两个时辰,天都黑得紧了,直到戌时中刻,隔间儿一直没动静,只唤了几个伶人上来唱曲儿,还点了不少菜。越平静我却越心慌,这感觉很像那部电影《决战中的较量》里头两个拉疲劳战的狙击手,累人的紧。心下想着再过一个时辰大哥他们都该回来了熬熬就过去了来安慰自己。下头人上了晚饭上来,我们三个都没胃口,各自喝了几口汤。
又过了一刻钟,我眼皮儿没来由地一跳,一紧张我抚上胸口,正好摸到了凝泪丸的瓶子,心想还是赶紧吃了吧,若是现在不赶紧吃了防着,怕是呆会儿就没命再吃了。便赶紧掏出来倒在手心,一看是李赤红色的丸子,煞是好看,心下想:“小样儿,便宜你了,本还想折腾你一回的呢。”
织梦倒了杯水来我接过,刚张嘴欲吞下,却冷不防“噗”的一声被人用暗器砸中了手,我愣住,凝泪丸已经从手上飞出去了,织梦也愣住——竟是留思!
“留思姐姐你做什么?!!”织梦惊道。
千防万防怎么会防到自己人?!一滴冷汗就这样从我额间滑落,我赶紧低下头去找凝泪丸,可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巨响,隔间和我们隔着的墙倒了!不知从何处冒来的八个黑衣人伴着一阵橙色烟雾袭来,我赶紧用帕子沾湿了捂住了口鼻,护住织梦,我们的暗卫已与他们打了起来。
除了我以外,我们这边的人都不惧那烟雾,只因这些手下虽没凝泪丸吃,但识乐却也给每个人都按秘方配过了极有效的草药,除了顶级的蛊术和毒物,都迷不倒。而我一边要捂着口鼻一边要护住织梦,打得极为吃力,慢慢的吸进去的烟雾越来越多,我逐渐瘫软下来,我用最后的力气吹了暗笛给大哥,懊悔为什么之前没有先通知他们,可错误已经犯下了。这烟和上回紫浮用的差不多,我已提不起一点劲了。几个暗卫在我周围护着,一时还撑得住,我能做的便是等,可对方的人却越来越多,倒下的也越来越多的是我们的人。那阮棹和秦滇却还在对面桌边儿喝着茶,几个伶人抖着手唱着调不成调的曲子。留思还在我们房里,直直地在斜对面墙角看着我和织梦,一脸的无奈和冷漠,织梦幽怨地瞪着她。我们犯了个大错误,千思万虑却忘了防内鬼,可她一直和我们相处甚好,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留意和留思不是一直在我们这边的吗?
我们身前的仅剩的两个暗卫已倒下了一个,眼看着就快不行了,四个人一起攻过来,织梦紧紧攀着我,把瘫软的我拥住,小小的身体里蓄满了勇气,让我感动不已。
随着剑掉地的一声响,他倒下了,咽气前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主子,对不起……”
泪就这样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活了二十几年了,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为了我这样血溅当场的死去……
织梦猛地捡起地上的剑站起来,看着越走越近的太子和秦滇喝到:“你们这些王八蛋!胆敢伤我姐姐,我和你们拼了!”
阮棹并未说话,秦滇开口了:“上官聿的女儿,果然有几分骨气,可惜,一样没用。”一双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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