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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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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灰白黑恶之气,也几乎将他眼前世界,都化成了黑白二色。

这小小的洞府,似乎随时随刻,都将要被碾碎了一般。庄无道更只觉自己的元神,也差点就被这股力量,强行从自己肉身里拉扯抓摄出去。

那神像中的红芒,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盛。一波波庞大的意念,扫荡虚空四际。而庄无道体内,由云儿带来的热流,不知何时,也已经是如潮退去,缩回到了身后的青云剑内,不见了声息。

“祭坛之下,诵我神名,读我无间平等经者,是为何人?所为何事?”

那神像不能说话,然而这句话,却如云儿一般,印在了庄无道的神念之内。

声音似乎由无数种声音交杂混合在以前,既显庄严浑厚,使人心生敬畏,又尖锐刺耳扰乱人心。

庄无道本能的皱起了眉,眼前情形,却与云儿事前交代的有些不同。原本全程都该由云儿来代他主持,然而此刻后者,根本就没有了声息。

好在他也曾听云儿说过,一些血祭时的要点。就比如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自己真正的姓名,哪怕这些冥主,亲自问询。

“禀知冥主,血祭者为优婆塞,道门小修,魔名苍茫。今日血祭,是为有所求——”

所谓‘优婆塞’,在佛门中是指在家居士之意,佛门四众中最后一种,并未虔信。以暗喻自己,并非是真正的阿鼻平等王信徒。今日血祭,只为魔主回馈。

至于魔名‘苍茫’,是伪名,也是他临时想出来,准备在魔道中,使用的名字。

以免真名被人知晓,日后引来麻烦。

离尘宗毕竟是正道大派,容不得魔道污垢。而他未来许多年,只怕都要混迹在道门之中。

“优婆塞?”

也不知是否错觉,庄无道只觉那神像的面上,竟似浮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更觉浑身一寒,似有股阴冷无比,又纯粹至极的力量,渗透入自己的身躯,上下扫荡着,却偏偏无法查知。

便连自己心中的念头神识,都无法维持,又生出昏昏欲睡之感。

庄无道暗自警惕,猛咬了一口舌尖,靠着这丝锐痛,才勉强保持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庄无道,感觉再支撑不住时。这种诡异感觉,才渐渐退去。

“祭品我受了,你所求之事吾已知。本王尚公平之道,各取所需。魔名苍茫者,可每日诵我之名,每季予吾血食,不可忘却!”

庄无道顿时轻松了一口气,知晓这难关已经过去,到底还是不曾将这位冥主激怒。用最后的力气,口吐灵言。

“恭送冥主,尚飨!”

二字道出,盘旋在祭坛周围的魂力,还有那些浓稠血液,都尽速消退,涌入到了那神像之内。而那小小的神像,明明只有大拇指头大小,只略高一些。却仿佛是无底洞一般,血液阴魂,都来者不惧。

最后只在神探之上,留下了三个血点。殷红刺目,夹含着若有若无的金丝。

本来这洞府之内是阴寒无比,仿佛置身严冬。而待得那神像眼中的红芒,彻底消退之时,庄无道却立时感觉周围的温度恢复,终于恢复到了夏日该有的气温,体内回暖了不少。

而这时轻云剑的热流,也再次从背后涌入,驱逐了他身体最后一丝寒意。

云儿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却满含疑惑:“奇怪!不该如此才对,不过是一些练气境的祭品而已——”

“我也奇怪!你方才,难道是在躲他?”

庄无道语气怪异,擦着满头的冷汗。血祭之时,那神像带给他的压迫,比之他见过的几个金丹修士,还要更甚百倍。

若这个世界上真有仙,那么这阿鼻平等王,地狱冥界八百由旬之冥主,必定是能与那些传说中的‘仙人’,相提并论的存在。

“方才那可是阿鼻平等王亲至?”

“怎么可能?只是他的一丝神念化身而已。”

云儿否定道:“然而即便是神念化身,也不可能才对。剑主所在这处‘天一界’,就连元神境之上的修士都没有,只是一处微不足道的小世界,在冥主眼里,根本微不足道。正常的情形,应该只是遥取血食祭品,甚至都不会有神念降临。难道说这处世界,此前都未有人祭祀过阿鼻平等王?你这是首次。也不对,或者,他是察觉你有天生战魂了——”

又是天生战魂?

庄无道皱起了眉:“这可有什么不妥?对了,你还没说,为何要躲他?”

方才若不是他机灵,否则这次血祭,说不定就要召来灾祸。云儿事前,根本就没教过他详细的血祭过程,突兀的就缩了回去,让他全盘接手。

“为何躲他,云儿也不知道,只是出自本能而已。神剑有灵,怀璧其罪,洛轻云不愿落在他手中,也是为剑主性命安危着想。”

云儿先有些气虚迟疑,之后就毫不在乎,理直气壮起来:“至于有何不妥,其实也没什么不妥处。真正说起来,只能是好坏参半。好处是阿鼻平等王已将你记下,日后血祭时,好处会更多。坏处是日后这位冥主,只怕没那么好糊弄了。剑主与这位冥主牵绊因果,也难免纠缠,日后要倍加小心!”

庄无道只觉这剑灵,性情说话都越来越是奇怪了,至少不如以前那般实诚。必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有心再问,却随即就被云儿又一句言语,轻轻松松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剑主就不看看,这位阿鼻平等王,给剑主留下什么样的好处?”

庄无道望着祭坛之上,那三滴带着几丝淡金色的血液,眼中现着好奇与挣扎之意。

殷红色的血,触目惊心。浓香扑鼻,诱人之至,却又暗含着几许腥气。更压不住,那腐朽恶臭的气息。

再望四周,那十头已经彻底干枯,只剩下皮毛骨骼的妖兽尸骸,更使人恶心欲吐。

“直接吸取就可!随我念诵《无间平等经》,就可将魔血炼化。”

云儿的语气依然那么平淡,丝毫都不顾忌庄无道此刻的心情。

“阿鼻平等王,在地狱冥界中虽非最强的一位。然而力量也深不可测,不在任何一位仙王之下。留下的回馈,应当不会使剑主失望。若再迟半刻,这几滴魔血就会灵气散尽。”

庄无道皱眉深思,终还是咬了咬牙,再不犹豫。已经到了这地步,后悔虽还来得及,然而越城沈林那边,自己难道就这样束手眼看着,任其挟制不成?

自己不是早就心意已决?只要心愿能偿,哪怕入魔也心甘情愿?

催动起真元,庄无道干脆的将这三滴淡金血液都全数吸收入食指中。

这一刹那,却是如吸食传说中,上品罂仙草一般的感觉,美妙之极,整个人飘飘欲仙。

庄无道神念飘忽,欲仙欲醉,再次坐倒在地。眼前宫宇华丽,美女嬉戏成群,都是身无一物,轻纱缠身,玉兔山涧若隐若现。仙乐飘渺,伴有美酒佳肴,似乎置身于仙宫之中。

感觉‘云儿’,似乎在他脑海内急急的说了些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却心知自己这情形似有些不对,庄无道再咬舌尖,可这痛楚,却全不能使他从这似真似幻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却突然间福至心灵,想起了那天地阴阳大悲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最开始是一字一句,到后面才流畅起来。然而到十三字之后,身躯上下痛楚万分,又恢复了之前,语句断断续续。

然而以前只能道出十三字,这次却是在体内一股生生不息之力的支撑下,连吐二十二字。

第一百零八章连脉通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最开始是一字一句,到后面才流畅起来。然而到十三字之后,身躯上下痛楚万分,又恢复了之前,语句断断续续。

然而以前只能道出十三字,这次却是在体内一股生生不息之力的支撑下,连吐二十二字。

直到‘凄凉’二字,从口里勉力道出,庄无道顿觉浑身有如火烧,那飘飘欲仙之感,眼前幻境,顿时全数消退。

体内某处,更是轰的一声炸响。蕴剑诀蕴出的剑气,不知何时增至四道,将一处伪灵窍强行轰撞了开来。

庄无道也不知如何,莫名其妙的就忆起了那日,在云儿制造的梦境中,绝代仙王‘凰劫’,施展‘阴阳变’时的情景。

看着那一式霸道无边,蹂躏天地的拳架舒展,庄无道却又不自禁的想到了剑,生出满腔悲意。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这虽是思念亡故情人的词句,他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思起了娘亲死时,自己的悲痛不甘,想起了吴京道馆中,沈林的洋洋得意,自己却只能是愤恨无奈,一时间竟是感同身受。

只觉这句词,简直就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底。

孤寂,悲伤,恼恨,种种情绪交杂,最后只剩下了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一刹那,一股恢宏浩大的剑意,自庄无道意念内油然而生。卷裹着庄无道所有的神念,精血,还有轻云剑透体而来的热流,加上他最近对剑术的感悟,一起冲入这灵窍之内。

独特的真元循环,在灵窍中瞬间生成,融合着这剑意,形成了一个奇异至极的符文。

到了此处时,庄无道体内的变故,却依然未曾休止。这道热流继续在胸腹间冲涌延伸,而后竟直指‘大裂石’掌所在那处灵窍。

竟将两处伪灵窍,强行贯通。里面的真元气流,也彼此间交合缠绕。分隔两处,却能循环一体。

“这是,连脉通窍?阴阳大悲剑意,怎么可能——”

云儿发出了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咦,庄无道却根本无瑕去理会。此时的他,已被全身上下传来的痛感,完全淹没。

心神之内,似被强行挤入了一座大山,疼痛难受。而体内经络,则全是汹涌如潮,暴走四溢的真元,似火山爆发。浑身骨骼,则在磅礴元力冲击之下,不断的碎裂,又不断的复原。

庄无道这一刻,却是恨不得自己还身在那让人迷失沉醉的美妙感觉之中,哪怕就此被阿鼻平等王摄了魂魄,也比现在要好。

好在这过程,来的快,去的也快。仅仅半刻,当庄无道渐渐适应时,体内的痛楚就又逐渐消退。只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

庄无道大口的喘息,心有余悸。有云儿帮助,身躯上下都渐次平静,然而意识神念,却一时无法恢复过来,肌肉依旧抽搐不止。

“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心魔幻力,那十头妖兽怨念反噬祭主。剑主本来只需在吸收魔血后,将十头妖兽的怨魂,在意念中一一斩杀就可炼化。阿鼻平等王却动了手脚,化成心魔幻力,在剑主神识内,以神通演化出色狱世界。这次算是被他摆了一道!”

庄无道面色苍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从那色狱世界中挣扎出来,会是何等样的下场。

一身精血元魂,被这位冥主吸噬?又或者为这平等王操控,成为其傀儡血仆,不得自由?

世人都说魔道诸般法门,都诡异危险,还真是不假。就如这血祭之术,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不过云儿接下来的话,却又令庄无道不自禁的一喜:“不过阿鼻平等王既以公平自诩,信奉万灵万物平等之道,也不会自毁名声。既然在这三滴魔血中设下了陷阱,那也必定会留下足够的好处补偿,必定远超平常血祭的效果。”

庄无道内视身躯,意查诸脉,仅仅片刻,就已心中震动:“炼气境七重楼?”

体内的真元积累,已经超出了血祭之前至少三成。浑身经络,也更宽阔。而肉身骨骼,也都似强化了不少。

无论哪一方面,都是到了练气境七重楼的层次,甚至接近到了八重楼。

仅仅一次血祭而已,就提升了两个小境界的修为!

关键是他虽修为暴增,然而对真元的掌控程度,并不比血祭前差上多少,反而有所强化。

这就不知到底是那三滴魔血内的异能,还是那阴阳大悲赋的功效。

“魔道法门,入门时的进境一般都远超正道修士。而血祭引魔之术,又是其中最快最便捷的一种,只需能寻一个足够大方的魔主,祭品又丰厚足够。一步登天,都有可能。我就曾听说过,有人在长辈持下,一举献祭万名金丹修士,一步踏入元神境的。自然其中凶险,也是诸法之最!”

庄无道没去理会剑灵,最在意的其实还是灵窍,与那式新的玄术神通。

之前就已模糊感觉,自己灵窍已开,神通也顺利聚结,就是不知详情如何。

当庄无道的意念聚丝,往那边探查过去,却顿时讶然睁目。

“怎会?”

确实是他预想中的‘拔剑术’,却另有一股恢宏剑意,直冲入到了心神之间。

莫名的,就使他差点悲怆掉泪。

这也还罢了,最使人惊奇的,是那两个伪灵窍内,赫然多出了一个被强行打通的‘桥梁’。两处灵窍内的真元灵种,既彼此独立,又相互交缠。

“这是剑意!剑主的运气,我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你这是机缘巧合,将一丝阴阳大悲剑意,融入到这式拔剑术中。”

云儿声音异样,为庄无道解着惑:“至于这两处连通的灵窍,也就是所谓的‘连脉通窍’之法。我也不知,剑主是到底如何办到。然而从此以后,这两门玄术神通,却可结合一体,同时施展!”

庄无道怔了一怔,阴阳大悲剑意?

是因自己,无意识的读出那句‘不思量,自难话’时的感悟么?

那么这连脉通窍?又是怎么回事?

他对此倒不怎么在意,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完成连脉通窍的过程,也同样是一头雾水,茫然不知。

可既然剑灵那里,本就掌握着高明‘连脉通窍’之术,那也就无需对次的机缘巧合,刻意求解。

“那我这门拔剑术,到底是何等层次的玄术神通?”

“既然融入了阴阳大悲剑意,又岂同寻常?这式拔剑术,乃是三品超凡!”

就在庄无道稍稍失望时,云儿又增了一句:“位阶还在剑主本命神通‘牛魔乱舞’之上,若剑意加持,则可抗衡二品神通。”

庄无道‘嘶’了一声,在练气境界,三品超凡级的玄术神通,极其少见,然而也不是没有。可这伪玄术,品阶更凌驾于三品超凡级的本命神通之上,基本是绝迹。随后又问道:“那么若与大裂石一起使用,又是什么品阶?”

“剑力激增,以‘拔剑术’附加大裂石之力,以阴阳大悲剑意加持。这门玄术,当是二品圣灵!练气境界,绝无仅有!”

庄无道一阵呆滞,而便连剑灵云儿自己,也不曾察觉自己言语中那激荡起伏之意。

而此时在轻云剑内,一个庄无道绝不曾发觉过的小小空间内,一位宫装少女,也正茫然而立。

清丽脱俗的俏脸上,此时全是楞怔之色。

“他怎会想到,以‘天地阴阳大悲赋’来炼化?练气境界的神通,又怎会融入阴阳大悲剑意?难道说,这就是天生战魂?天下间十大战体,十大魂身——”

良久之后,少女悠悠一叹,目望向某处。正是庄无道体内,新开辟出来的那处伪灵窍。

庄无道不曾察觉,少女却能看得清楚,自己一部分本源之力,已经融入到了庄无道的精血灵窍之内。

不是来自于轻云剑,而是来自于她——

“生死相系么?再不能摆脱。也不知对他对我,到底是福是祸。”

少女默然又看向自己的双手,眼神更是迷茫痛苦。

“我到底是谁?真是轻云剑灵?为何会有许多事,想不起来?为何那些情景,会如此真实?”

……

庄无道也没为自己的‘拔剑术’与‘连脉通窍’惊怔太久,片刻之后就已镇压住了心绪。

对于二品圣灵级的玄术神通,其实没什么概念。比之三品超凡,到底强多少,又强在哪里,都需得施展过一两次之后,才能知晓,那时再错愕震惊不迟。

此时这洞府之内,已是一片狼藉,庄无道开始收拾手尾。首先以石明精焰,把那十头干枯兽尸全数石化,还有地上的血迹与破碎的蕴元石粉,而后击成粉尘。

又召来了千只星火神碟,将洞穴中参与的冥力魔气,都全数净化,不留半分血祭的痕迹。

只是当庄无道施展真元时,却发现那本来土黄色的气元内,却夹杂着些许黑色。

第一百零九章再回越城

那些黑气,就仿佛是从河底挖出的黑泥在翻滚,污浊不堪。仔细分辨,更可见其中夹含着些许血光。

庄无道也眉头深皱,眼现忧愁之色。

“轻云,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此情景,任何人看了,都会知晓他使用了魔道法门。他还怎么拜入离尘宗?

一刹那,庄无道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过心内也没怎么焦躁,剑灵明知如此,却仍指点他行血祭之术,想来也是有解决之法。

这次却是他自己太操切,事前没询问清楚。

“魔气染化,是阿鼻平等王在三滴魔血中的遗留。血祭之术得来的修为,本就杂质甚多,又夹含这些妖兽临死前的念头怨恨。剑主如今的天地阴阳大悲赋第一诀,已经完成近半。日日以音诀洗练,大约两个多月就可炼化。”

明显知晓庄无道意不在此,云儿的语气顿了一顿:“至于现在,剑主不是修了一门敛息术?”

“敛息术?”

庄无道挑了挑眉,只觉是荒唐。

敛息术,最多能助他收敛真元罡气,隐藏自身修为境界。又怎可能掩藏得住,自己这真元中的残余魔气?

然而下一瞬,就有几句灵诀,印入到了他心念间。残缺不全,无头无尾。

庄无道却心中微动,将这几句口诀,嵌入到了敛息术中施展。而后就见那真元内的黑气血雾,果然渐渐消失,不见了踪影。

却不是遮掩了起来,而是收入到了体内某处聚结。

“这是阴阳二化分息法,将体内元气阴阳分化,可分离魔气血煞。只需藏在体中窍穴,配合敛息术,就不惧他人查知。不过剑主日后,却需在这门敛息术上,下些功夫。”

云儿的语气郑重其事道:“这次是阿鼻平等王留下的魔血较为纯净,已无限接近天地元灵,所以才能轻易遮掩,日后就没这么容易——”

庄无道又试着施展了几次拳法,发觉自己若不用‘阴阳二化分息法’,浑身真元,可相当于练气七重楼。

而使用敛息术之后,修为却被大幅限制,只有相当于练气境六重楼的境界。

不过也无妨,自己的修为,到底还是大幅度提升了,肉身也强化了不少。六,七这两重楼境界间的差距,其实也不是太大。

何况借助天地阴阳大悲赋,只需两个月,自己就可纯化真元。比之按部就班的修行,不知快了多少。

怪不得许多人,明知魔道功法有各种缺陷凶险,依然是趋之若鹜。每年踏入魔道的修士,比之那些正道大派收下的弟子还要多上许多。

“接近天地元灵?那么这些魔血,对你可有用?”

“有倒是有,不过使用后隐患极大。甚至这轻云剑,都可能为那为冥主所夺,还是不用为妙。剑虽有灵,却非天地自然而生,比不得剑主。”

“原来如此!”

庄无道听出云儿语气是平淡,其实却再坚定不过,也就付诸一笑。

洞府之内,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庄无道稍稍适应了一番,这暴增的修为。感觉无甚大碍之后,才将那祭坛取回。这东西经历一次血祭之后,愈发的阴森诡异,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血光。尤其是那神像,仿佛是活物一般。

然而当两片扇叶合拢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出来,没半点邪祟。依然是那面‘磁元灵盾’,土黄色灵光笼罩,盾面光滑,辉煌耀眼。只较之血祭之前,稍稍有了些变化。

“似乎品质提升了些许,不对,这是十重法禁!也是因血祭之术?”

这次无需提点,庄无道就已知这面磁元灵盾品质的提升,是那位阿鼻平等王的回馈之一。

至于这法禁的增加,却应是剑灵预先布置的手段。

不能不惊叹,这件磁元灵盾的奇妙。闭合之后,就是再纯正不过的灵器,而一旦打开,却又是货真价实的魔具。他见识有限,也不知云儿是到底怎么炼制出来,里面的阵纹,也完全不懂。

庄无道之前虽在夏侯家敲诈了数万金票,然而为准备这次血祭,却又再次挥霍一空,依然是没有乾坤镯之类的法器。

只能用自己的自制的一个布套,将半人高的磁元灵盾套住,与轻云剑一起,背在了自己身后。略有些沉赘,却也等于在背后,多了一层防护。

庄无道的面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取出了一枚千里遁影符。

万事俱备,就不知到此时回越城,是否还来得及?

之前刻意压制下的焦躁、不安,瞬时如打开的阀门,汹涌而上。

……

吴京距离越城大约两千三百里地,而一枚千里遁影符,可在一刻之内,借助万物之影,穿梭千里之距。

这是二阶下品的灵符,每一枚都价值千两黄金。整个吴京修行界珍藏的数量,也不超出二十张。

庄无道却毫无心疼之意,只大约两刻钟后,就已经出现在越城之外。也顾不得施展这超远程遁法之后,头晕目眩的后遗症,庄无道紧接着又在野外密林中,急速奔行。

这是越城附近,最危险的地带。好在他修为大幅提升,如今只放出些许气息,就可令那入阶妖兽,远远避开。一路之上,倒未遇什么凶险。

只用了两个多时辰,在日落月升之时,庄无道就再次看到越城的城墙。

几乎是以横冲直撞的方式,庄无道直奔城北。然而当抵达剑衣堂的堂口大院时,却只见此处门口,是门庭冷清,一人也无。

而踏入院门之后,里面也同样是人去楼空,整个庭院,只听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响,寂静的可怕。

庄无道一颗心,立时沉到了谷底,寒意直入骨髓。

好快!真的好快!那沈林,这就已对剑衣堂动手?

自己除了血祭之外,没浪费哪怕半点时间。却依然还是晚到了一步——

“这里没有战斗过的痕迹,所有门窗家具,几乎完好无损。那些巨弩,也撤走了!”

云儿在他心念之内,小声提醒着。庄无道也立时心神一振,醒悟过来。

确实,哪怕是沈林与那几个练气境后期的修士一起出手。在这高达两百多人的剑衣堂,也不可能半点痕迹都未留下。

而那些院墙上的八牛与十牛巨弩,大多都是从北堂家借来。对沈林等人无用,其他人也未必有胆量移走。

然而眼前情形,依旧是使人悬心。

迈入正殿,这聚义厅内依然是空空落落。然而两旁的檀木椅,依旧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就只殿内正中央处,那太师椅旁的茶几上,摆着一张信笺。

‘沈烈少主亲启——’

庄无道瞳孔一缩,擒龙劲一个招手,就将此物取在了手中。打开之后,只大略看了一眼,脸色就已苍白如纸。

‘沈林斗胆,擅作主张,已将少主好友至交,请至城外溪灵谷小住。少主之友,亦我沈家之友,沈林绝不慢待。然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后面的字迹,却是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庄无道一个握拳,手中的信笺,已经撕成了粉碎!

哪怕他一向自诩冷静自持,此时也不免身躯发抖,怒念戾气直冲脑仁。

再思及半日之前,吴京道馆内,沈林的得意张狂,自己的绝望无助,愈发的难以控遏,双目赤红一片。

自他懂事以来,这十年之中,从无有一人能似沈林这般,使他杀意如此之盛!

却也并不后悔自己,晚到一步。不经这次血祭阿鼻平等,自己即便回来,怕也是无能为力。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奴!好一个绝不慢待!好一个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庄无道是放声大笑,震荡屋宇,使屋顶横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直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咦:“无道,你怎回来了?”

声音熟悉之至,庄无道愣了愣,笑声骤止,不敢置信的回过了头。然而就见秦锋,穿着一身夜行衣,好生生的站在了身后。

“秦锋?你怎没事?王五马原他们,都到哪去了?”

看秦锋上下,确实是毫发无伤。只打扮古怪了些,身上的夜行衣,也似乎是件灵器,可遮掩气机。

“我自然没事!”

秦锋皱起了眉头,旋即有隐有所悟:“是沈林那老狗寻来了?果然如此!”

转而就轻笑出声:“兄弟们应该都没事,都已到了千里之外,谁都难寻到,城里就我一人留下。送你上那艘飞舟的时候就觉不对。又猜沈林那家伙既然到了,就定没好事。他若不能阻你入离尘宗也就罢了,若是不成,多半要拿我们这些人出气要挟。古月家那边,最好也是防着一手。在你走后,我就暂时散了剑衣堂。不过到夜间又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又眼含异色的看着庄无道:“看你的情形,难道是被离尘宗赶了出来?不对,若真如此,无道也不会这么急着赶回。以你的性情,若被离尘宗逐出,多半要被沈林那家伙逼得自我了断。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林寒已经坐船赶去了吴京,就怕你一时想不开,做出蠢事。”

第一百一十章城外溪灵

庄无道苦笑,还真是被秦锋猜对了。仔细想想,秦锋这家伙睿智如妖,奸猾如鬼,又岂会轻易被人算计擒住?哪里是需要他担心的?

旋即又心中一惊:“千里之外?怎么会都到千里之外?”

“自然是不准备在越城呆了!玉涴街这片基业,我已全部打包卖给了古月家,拿了足足一万二千两金票。自从古月明在你拳下大败亏输,古月家就在愁怎么重振声势,所以舍得出血。钱都给兄弟们分了。王五薛智,都另有出路,不用管他们。马原他们,则会随我南下。有这一群兄弟在,何处不能打拼出一番事业?”

秦锋爽朗一笑,也不等庄无道说话,就肃容道:“无道你心还是太软,太顾念情义。只要剑衣堂和我们这群兄弟还在越城,还在沈家的眼皮底下,就永远是你的弱点,足以致命。无道你也永远斗不过沈家,斗过那位太平重阳!你我这十年来同生共死,患难与共,我秦锋又岂能不知你的抱负?又岂能甘愿,最后成了你的拖累?所以无道你也不用劝,以你之智,当知越城这片基业,放弃了才是最好。”

庄无道哑然无言,心潮起伏。张口欲言,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锋却拍着庄无道的肩,口里打了个哈哈道:“我说的是这么大义凛然,其实是不愿做你与沈家间的炮灰,也不打算介入你们父子间的纠葛。我这一生,只求能够平平安安,荣华富贵,最好是能死在钱堆里。似这等凶险之事,还是避而远之为好。无道,据说元神修士,有五六百年寿元。到我老死的时候,记得来看我。”

一番话,说得慷慨大气,庄无道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没有了我们这些累赘牵挂,你也无需再顾忌。以后心硬一些,能做到绝情绝义最好。那些修士虽高高在上,然而修行界内,却远比我们这条玉涴街还要更污浊不堪。人心难测,以后莫要轻信别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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