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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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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欣又说话了:“实在不行我就留在这儿了,泡个妞,结婚生孩子,也挺幸福的……”

我说:“这里的女人都是假的,生了孩子也是假的。”

孟小帅说:“周老大,我们……会不会也是假的啊!”

我看了看她,十分肯定地说:“我们是真的。”

孟小帅说:“我们步行也走不出去吗?”

我说:“我想能走出去,只是我们会再次回到罗布泊,继续被困。”

孟小帅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自从我们进入罗布泊之后,我就感觉到了它的存在,我相信你们也感觉到了。现在,我想我们是进入了它的大脑里,或者说,进入了它的想象中。”

孟小帅说:“我头脑简单,不理解你的话,你具体一点。”

我想了想,冷不丁说:“幻术。”

所有人都看我。

孟小帅说:“幻术?”

我说:“几句话说不清楚。接下来,我们只有等待,以静制动。”

晚上,白欣欣躺在靠窗的床上,第二张床是吴珉,第三张床是孟小帅,第四张床是郭美,第五张床是我。

大家没有脱衣服,和衣躺下了。

关了灯之后,白欣欣去了趟厕所,此人很不文雅,传来“哗哗”撒尿的声音。每个人都不说话。

他出来后,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弄得床板“吱呀吱呀”响。

月亮很美,让我想起西部歌王王洛宾的歌《半个月亮爬上来》。他活着的时候,我在西安采访过他。不知道他在天之灵会不会想到,他歌里的“半个月亮”,同样照在这个不存在的城市之上。

白欣欣第一个睡着的,我听见他在磨牙,“咯吱咯吱……”听起来很是凶狠。

一个人讨厌,睡着了也讨厌。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你要宽宏大度,磨牙不是他能控制的……

不知不觉,我也睡着了。

在这个夜晚,我竟然梦见了一个人,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出发来罗布泊之前,我曾经连续三天做了同一个梦:一大片水域,四周似乎都是沙子,有个女子,身上披着金色的花朵,在绿水中央,笑着朝我招手……

三次我都从梦中惊醒了。

进入罗布泊之后,我问大家,来罗布泊之前,有没有做过一个有关沙子和水的梦?

想不到,孟小帅、布布、白欣欣、魏早、号外、章回、徐尔戈……都做过这个梦!只不过大同小异。

当时我就觉得,我们来罗布泊是命运的安排……

是的,这一夜,那个身上披着金色花朵的女子,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又看到了那一大片水域,四周都是沙子,她站在绿水中央,笑着朝我招手。

我有点害怕,远远地看着她。

她轻飘飘地从水面上朝我走过来。

我有些紧张,我担心,当她走近之后,我忽然发现,原来她是我的一个熟人,比如,她是季风,或者是死去的浆汁儿,再或者是躺在我旁边的孟小帅……

在梦中,躺在我旁边的不是郭美,而是孟小帅。

她越来越近了,我渐渐确定,我不认识这个女子。

我看清了,她的头发是白色的。她很年轻,头发怎么会是白色的呢?我首先想到,她染过,或者戴着假发。她穿着一条连衣裙,上面缀满了金色的花朵,我只能理解为那是一件演出服。在梦里,我还很疑惑——这里没有人迹,她演出给谁看呢?

她的脸很白,不是恐怖片女鬼的那种白,而是那种高贵的白。

她笑着看着我,似乎想搭话。我感觉,她的表情有点像……推销保险的。

我静静地等着,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终于,她停在了我面前,轻轻地说:“你还不明白吗?”

我说:“明白……什么?”

她说:“你真的不明白?”

我说:“不明白。”

她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就朝回走了。

我很害怕她停在我跟前,更害怕她离开。她走了,就把谜底带走了。

我叫了她一声:“哎,你能告诉我吗?”

她回过头来,无奈地说:“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然后,继续朝前走了。

我不知所措了。使劲地想,我很笨吗?我到底不明白什么呢?

她越来越远,回到了那片水域,终于消失在天水之间了,我的视野中只剩下黄沙,绿水,蓝天,烈日……

我突然醒了。

不知道此时是夜里几点钟,天好像阴了,四周一片漆黑。

我感觉有风,很冷。

我忽然意识到,我是被冻醒的。

我瞪大眼睛朝上看,隐隐看到了星星!我伸手朝身下摸了摸,都是沙子!

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软件照了照,发现我、郭美、孟小帅、吴珉、白欣欣一字排开,都躺在空天旷地中,我们的房间不见了,度假村不见了,吴城不见了!

第27章 《恐怖漂流》(上)

我们明明躺在度假村三层的房间内,一觉醒来,度假村不见了,我们躺在罗布泊沙漠上!

我在鬼狐小说中,看过类似的故事——某书生进京赶考,路上救了一只狐狸,这一夜,他投宿一家荒村客栈,老板没有收他房钱,还叫出女儿陪他喝酒。女儿送给书生一块手绢,叮嘱他,万一遇到灵异之事,这块手绢可以辟邪……

现在,我竟然亲自遇到这种事了!

那么大一个城市,那么多楼房,那么多街道,那么多人……就像驴皮影,光没了,什么都没了。6天时光,就像短短一场梦!

我突然哈哈大笑。

沙漠昼夜温差大,冷风吹着我,瑟瑟发抖。我一边抖一边笑,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吴珉先醒了,他迷迷瞪瞪问了句:“周老大,你怎么了?”

他马上发现环境不对,坐起来,慌乱地四下乱摸,接着一边推孟小帅一边叫起来:“你们快起来!快起来!”

孟小帅、郭美、白欣欣都醒了。

每个人都目瞪口呆。

白欣欣突然跳起来,撒腿就跑。

我不笑了,大声喊道:“你回来!”

他一下停住了。

我说:“你干什么去?”

他说:“废话,跑啊!这地方明显在闹鬼!”

我说:“到处都是沙漠,跑到哪儿都一样。回来吧,我忽然很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白欣欣犹豫了一下,没人跟他一起跑,最后,他回来了。

孟小帅颤巍巍地问:“周老大,你要……讲什么?”

我说:“跟吴城有关的。”

这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地听。

我就讲起了一个漂流的故事——

为了便于记住,我把故事里的4个人分别称为——猫,兔子,狐狸,大鹅。

大鹅就是我了。

17年前,我混在北京。当时,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就是猫。

我和他的关系有点特殊。

我算是他的崇拜者,或者说追随者。

猫不是明星,不是诗人,不是发明家,不是持不同政见者。那么他是干什么的呢?他从事一种比较古怪的行业,被多数人排斥和戒备,多数人里的多数人根本就不相信,因此我不提也罢,你们知道那是一种神秘的行业就好了。

我信他。

而且,我有点怕他。

我是通过一个老同学认识他的,后来,我和他联络比较多,偶尔还一起喝喝酒。当然,他滴酒不沾,只是我一个人喝,他喝饮料。他从来不谈跟他那行业有关的事儿,他只谈时事和人生。

但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老实说,我想拜他为师。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她叫狐狸,我陷入极度悲伤中不能自拔。我想他能帮上我。听到这儿你们会认为他是个催眠师,错了。你们又会猜他是个通灵师,也错了。

不要乱猜了,那真的是一种冷僻而隐秘的行业,说出来你们会害怕。

狐狸是怎么死的呢?有一次,她去京南漂流,掉进水里呛死了,几秒钟的事儿。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不爱我,我却爱她爱到了骨头里,心肺里,血液里。如今她去了天国,我的单相思变成了空相思……

一天,我对猫提出了我的想法,求他收我为徒,我说我想再次看到亡故的狐狸,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半天才说:“大鹅,你疯了吗?我只是个中学数学老师!”

我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知道你能做到。”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你爱信不信吧。”

我再次见到猫是在一个多月之后,他放暑假了,而且多了个女朋友,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听说移民美国了,她回到中国跟猫见面,猫天天陪着她,两个人玩得上天入地。猫长得挺帅的,只是多少有些阴柔,正像他的名字。不过,据我所知,女孩一旦爱上他就魂牵梦绕的,不知道这跟他的那种地下行业有没有关系。

那个漂亮女孩就是兔子。

这次我们见面,猫带上了兔子。我们在一家咖啡馆里闲聊,我突然对他们说:“明天我们去漂流吧。”

猫愣愣地看了看我:“漂流?去哪儿漂流?”

我说:“京南啊。”

既然猫不同意收我为徒,我就想让他们陪我去狐狸淹死的地方看一看。

也许女孩天生喜欢漂流这项运动,兔子在一旁高兴地说:“我喜欢我喜欢!”

猫说:“我不喜欢。”然后他看了看兔子,说:“我们不是说好明天带你去买衣服吗?”

兔子抓住他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买衣服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啊。我从小就喜欢漂流,爸爸从来不带我去,你就带我去玩玩吧!”

猫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太危险了。”

兔子说:“漂流都穿着救生衣,有什么危险的!”

猫还是说:“反正我不会带你去的。”然后他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在怪罪我不该提这个建议。

我一点都不后悔,静静地看兔子。兔子如此爱漂流,我看猫怎么对付。

果然,兔子说:“你不去就算了。大鹅,你带我去。”

我又看了看猫。

猫想了想,嘟囔了一句:“任性……好了好了,一起去吧。”

猫确实跟常人不一样,开始的时候他好像就有某种预感,执意不去漂流。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你们肯定更好奇了——猫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只想告诉你们,那是一种失传的方术。

第二天,我开车去接了猫和兔子,然后朝京南进发。

京都四周的水一条条干涸,到处黄土飞扬。朝南行驶100多公里,翻过一座座山,有一条老引河顽强地流淌着,透着十足的野性,多处落差,声若惊雷。这是京都界内唯一一条可以漂流的河。

我们先走国道,后走省道,再走县道,路况越来越糟。中午,我们在一户农家吃了饭,然后朝大山里进发。

开始的时候,一切正常。

天气闷热,四周的绿色越来越浓厚,一路上不见一个人一辆车,这路好像专门为我们铺设的。

我发现,公路上有一条白线,把公路一分为二,无疑我应该走右侧。可是,明显右侧窄,左侧宽。

我对他们说了这个疑问。

猫也说:“奇怪!为什么两边的路不对称呢?”

我说:“哦,我明白了!这样是对的,左侧靠着山体,右侧临着悬崖,应该给对面的车多留一点路。”

猫不会开车,他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兔子朝前看了看,说:“你们都错了。”

我说:“怎么错了?”

兔子说:“看,箭头!”

我朝路面上看了看,右侧的路面上果然有一个白色的箭头指向前方。兔子说:“这是单行道!左侧才是行车道,右侧那是应急车道!”

我和猫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猫突然哈哈大笑,接着把我这个一年驾龄的“老”司机嘲笑了好半天。

……这都没什么。

随着离狐狸出事的地方越来越近,我的话越来越少了。

兔子问我:“大鹅,你累了吧?”

我说:“不累。”

终于到了漂流处。只有一间平房,一个值班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旁边有个巨大的电风扇,正在摇头摆尾对着他吹。

门口竟然连一个卖水的商贩都没有。

我叫醒了那个值班员,然后买了三张票,带着猫和兔子走进了那间平房旁边的石头门。

值班员说,我们要沿路朝前走一个钟头左右,才能到达漂流的地方。漂流一个钟头,到了终点,有人开车带我们回到入口处。

我发现这几乎是一座没被开发的野山,树很密草很深,各种虫子叫个不停,很远的地方才有隐隐的水声。没有台阶,脚下只是一条时断时连的土路,它唯一的功能是指引我们的走向。

我爬过很多山,只感觉这座不一样。不能说荒凉,应该说它太天然了。让人想起美剧《迷失》中的那座岛——有架飞机失事了,掉在了一座神秘的岛上,那群幸存的乘客在茂密的森林中遇到各种各样的怪事……

兔子一直拉着猫的手,走在我的后头。她始终低头走路,她还问猫:“不会有蛇吧?”

猫说:“不会!”

他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蛇,只是一句安慰罢了。

我一边走一边在大脑中模拟着这样一个画面——几个月前,狐狸是怎么走过这条路的……

路越走越不像路,我们如同在森林中探险。始终不见一个人,难道今天只有我们三个人来漂流?

我感觉听不到猫和兔子的脚步声了。回头看,只有层层叠叠的树叶和草叶。

等了好半天,猫和兔子才在那些密匝匝的叶子中露出来。兔子看到了我,远远地说:“你确定方向对吗?”

我说:“进了石头门,只有一条路。”

兔子说:“你打电话问问工作人员。”

我掏出票看了看,果然有电话。可是掏出手机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我说:“不会错,继续,要走一个钟头呢。”

没见到蛇。一路上,没见到任何一个活物。

走着走着,我渐渐慢下来,跟猫和兔子走在了一起。

猫一直低头看路。他和兔子都穿着丁字拖鞋。

我发现,虽然他不抬头,但他的鼻子偶尔抽动一下,动作很隐蔽,不仔细观察很难发觉。他是不是动用了他的特别功能,闻到了什么异常的气息?

我想说点什么,排遣山路的寂寞,于是就开口了:“来之前,我在网上查过这里的资料——你们想不想听?”

猫说:“说说吧。”

我说:“今年,这地方至少死过4个人,都属于横死。”

兔子说:“大鹅,你别吓我们啊!”

我说:“走山路最适合讲点恐怖故事啦。你们不这样觉得吗?”

猫冷不丁抬起头来,说了句:“是5个。”

第28章 《恐怖漂流》(中)

我在睡梦中醒来,发现我们入住的度假村不见了,整个吴城都不见了,我们躺在沙漠上!

我正在给他们几个人讲故事。

白欣欣听得不耐烦了,他说:“我们天当被地当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有闲情逸致听你讲鬼故事?”

我说:“听完之后,也许你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他不做声了。

我继续讲——

当时,我听了猫的话,愣住了。

兔子看了看他,替我问了:“你怎么知道?”

猫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兔子继续朝前走。

这次,他们走在了我前头。

我回过神来,跟了上去:“对,其实是4起事故,总共5个人。”

兔子还在问猫:“你说啊,你怎么知道?”

猫继续看地上:“我也在网上看过。”

我知道他在哄兔子,我确定,这些信息是他走进这座山里之后嗅出来的。

兔子回头问我:“那些人不会是漂流的时候淹死的吧?”

我说:“有个老头,就住在这座大山里,他私自制作爆竹,结果发生爆炸,炸死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兔子说:“还有呢?”

我说:“还有一起事故,也是三年前的事儿,那些天下过一场暴雨,发生了山体崩坍,有个来写生的大学生被砸死了。”

兔子朝上看了一圈:“今天不会有石头落下来吧……”

我继续说:“还有一起事故发生在两年前,一个母亲带着儿子来漂流,结果撞到石头上,母亲当场昏厥,儿子11岁,想去救妈妈,不幸被河水冲走了……那次死了两个。”

兔子停下来,有些不满地对我说:“大鹅,你带我们来玩儿,到了这里又说这些,什么意思嘛!”

我朝前指了指,说:“看。”

前门是个拐弯处,坐着一个老头,在卖什么东西。这时候我们已经走了40多分钟了。

兔子大声说:“我要买水!”说完就朝前跑过去了。

我看了看猫,猫了看我,然后一起跟过去。

老头不卖水,他的面前摆着十几颗手榴弹。那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孩子玩的一种爆竹玩具,用纸一层层缠出来的,做得很逼真,上半截是黑的,小半截是黄的,大小比例跟真的一样,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种易爆物在城里是坚决不允许卖的。

兔子没买到水,却被这种玩具吸引住了,伸出手想拿起一颗看看。我制止了她。

那个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一看就是山里的居民,脸膛黑黑的,很质朴。

我问:“能炸响吗?”

老头操着当地口音说:“能啊,很响的。”

我问了价钱,然后拿起一颗,拉开音信,立即滋滋冒出了蓝烟,我赶紧投出去,却掉进了不远处的水洼中。我以为被水一淹,肯定变成了哑弹,没想到,几秒钟之后,它在水里爆炸了,“轰隆”一声,水花炸起了一人高。

老头得意地笑了:“好玩儿吧?”

我交了钱,然后对兔子说:“这个很危险,你不能玩儿。”

兔子也被那巨大的爆炸声吓着了,她听从了我的建议,很郁闷地朝前走了。

猫跑到前面的小溪处,捧起水洗了洗脸,然后对兔子喊:“很凉!这是山泉,来,你喝点吧。”

兔子就跑过去,捧起一捧,咕咚咕咚喝起来。

我朝后看了看。那个老头已经被树木遮蔽了。

猫朝我看过来。

我朝他们走过去,也捧起一捧山泉喝了,确实凉,味道有点涩。

我直起身,再次朝后看了看。

猫很敏感地问我:“你看什么?”

我说:“那个可怜的老头,估计这一天只有一个生意……”

我们又在树木中穿行了20多分钟,前面终于开阔了。

我们看到了河流,很平缓,却没看到管理橡皮筏的人。估计还得朝前走一段路。

河的对面是雄壮的大山,山石嶙峋,上面顽强地生长着一丛丛植物。

都是静物,只有一个活物在移动,因此很显眼。那应该是个男性,在斜对岸,离我们大约一里路。

兔子先看到的,她大声说:“那里有人!是不是在那里坐橡皮筏啊?”

我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就说:“应该是吧。可是,他怎么在河对岸呢?”

猫:“我们离他近一点再说。”

于是我们沿着河朝前走,终于跟他只隔着一条河了。那河只有大约50米宽。他旁边并没有橡皮筏,他在山脚下抱起一块很大的石头,吃力地走到河边,扔进水里,“轰隆”一声。接着,他再次回到山脚下,再抱起一块很大的石头,再走到河边,再扔进水里……

谁都看得出来,这种劳动是没有意义的。

兔子看看猫,又看看我:“他在干什么?”

我哪知道!我对着那个人喊了一声:“师傅,在哪儿坐橡皮筏?”

他没听见,继续搬石头。

我又喊了两声:“师傅!——师傅!——”

他把石头扔进河里,终于朝我们这边望过来。他的脸很黑很黑。

我又喊道:“麻烦一下,在哪儿坐橡皮筏?”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前指了指,然后又继续搬石头了。

我们只好继续朝前走。

走出一段路,兔子朝后看了看,她显然对那个人的行为很不理解。

猫也朝后看了看。

兔子对猫低声说了句话,风正好朝我这里吹,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却被我听见了,她说:“那个人旁边扔着一些东西,好像是画架……”

兔子说完这句话,猫一下就呆在了原地。

他猛地回过头来,问我:“你听见兔子说什么了吗?”

我也愣住了,小声说:“听见了……”

是的,近几年这里总共有5个人横死,一个私自制作爆竹的当地老头,一个死于山体崩坍的美术系男生,一对漂流的母子,还有一个刚才没来得及说,那就是几个月前淹死的狐狸……

刚才,我们看到了一个老头,卖手榴弹爆竹。又看到了一个很像学生的男孩,在山脚下莫名其妙地搬石头。那么接下来,会不会看到一对母子在河上划着橡皮筏朝我们招手?也许,还会看到狐狸……

猫的鼻子毫不掩饰地抽动起来,接着他警觉地说:“我们好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兔子瞪大了双眼。

刚才我们跋涉了一个多钟头,那条断断续续的路在各种枝叶的遮挡下暗无天日,难道它把我们引到了冥界?

我弱弱地说:“朝前走走再说吧……”

我们不可能返回去。

现在看来,那条来路更加叵测,还不如继续朝前走,这里毕竟阳光明亮,地界开阔。说实话,他们也没有返回去的勇气。

继续朝前走了大约两公里,终于看到了四五个人和十几只橡皮筏,还晒着很多橙色的救生衣。那些工作人员横七竖八地躺在树荫下聊天。

这些总应该是正常人了。

我跑过去,交了票,一个工作人员操着当地口音说:“去拿吧,两只筏子,4支桨,3件救生衣。”

我们三个人穿上救生衣,把两只橡皮筏拖到了河边。

我又回到那些工作人员跟前,问了句:“师傅,我们在路上见到了一个卖手榴弹的老头,你们认识吗?”

那个人毫不客气地说:“胡扯,这地方哪有手榴弹!”

我说:“是爆竹,做成了手榴弹的样子。”

那个人说:“不可能!山里禁止烟火,会让他卖爆竹?”

猫和兔子都听到了,他们远远地望过来。

我又说:“我还看到一个人在河边搬石头,他是……”

那个工作人员不解地问:“搬什么石头?”

我说:“从山脚下搬石头朝河里扔。”

那个工作人员看了看其他的工作人员,说了句:“疯子?”四五个人同时呵呵呵呵地笑起来。

我很尴尬,转身来到河边,对猫和兔子说:“走。”

猫和兔子上了一只橡皮筏,我自己上了一只橡皮筏,开始漂流。

河水极其平缓,甚至看不出流动。两侧都是水草,很稠密,把桨插进去就被缠住了,根本划不动。

我们费了很大劲儿才把橡皮筏划到河流中央,慢慢朝前走了。这哪里是漂流,只能说是划船。

他们两个离我很远。我听不见他们说话,看不清他们表情。

水上闷热。我四下张望,回想狐狸生前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朝前划了大约几公里,河水的流速终于变快了,只需用桨控制方向。

天高,山壮,水深,草密,天地间只有我们三个人。这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了,不那么热了,凉风一阵阵拂面而来,我隐约听到了兔子开心的笑声。

又朝前划了几公里,河水有点急了,有几处落差还挺惊险。我们终于体验到了漂流的感觉。

河水再次变得平缓。

我朝前看去,除了猫和兔子那只橡皮筏,河面上又出现了一只橡皮筏,上面坐着两个人。他们的橡皮筏是黄色的,他们穿着橙色救生衣,在碧绿的水面上极其显眼。终于看到其他游客了。

当我再次抬头看的时候,我发现猫和兔子都不划了,他们愣愣地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而第三只橡皮筏已经漂到了我和他们中间的河面上。我看清了,上面坐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一个10多岁的男孩……

第29章 《恐怖漂流》(下)

孟小帅、吴珉、白欣欣、郭美显然被我的故事吓着了,都在黑暗中盯着我。

我说了,听了这个故事,也许就明白吴城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那么,既然这个故事是恐怖的,说明我们经历的事情注定也是恐怖的……

我继续讲——

我们漂流的时候,看到了一对母子!

那个男孩笑嘻嘻地朝着猫和兔子挥手致意。

猫和兔子为什么呆若木鸡——河水朝前淌,我们顺着河水朝下漂,而这只橡皮筏却逆着河水朝上漂!

我也呆住了,停止了划桨,愣愣地盯着这一对母子。

他们虽然不划桨,橡皮筏速度却不慢,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漂过去了,那个淘气的男孩改换对象,又举起水枪朝我射过来。我看到一股水射到了我的身上,低头看,救生衣却没有湿。再抬头,这对母子已经漂远了,那个男孩探着身子给水枪加水,母亲低声呵斥着什么。

是的,在这地方死去的人一一出现了!

我奋力划动双桨,朝猫和兔子靠近过去。他们没有动,一直朝那对母子消失的方向张望。很快我就追上了他们,我发现猫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见鬼了……”

我说:“是啊,很奇怪……”

猫突然咆哮起来:“还有多远到终点啊!赶紧离开这地方回家!”

我嗫嚅着说:“我也没来过,应该快了吧……”

兔子几乎带着哭腔了,她说:“天黑之前能到吗?”

我说:“我在网上看过,漂流总共不超过两个钟头……”

兔子看了看猫小声说:“那我们快划吧,还能早点到……”

猫不再说什么,抄起双桨,愤愤地划起来。空天旷地,只有哗哗的水声。

我一个人轻些,不用怎么划,就紧紧跟在了他们后面。

转了一个大弯儿,山体把太阳挡住了。风更凉了。

朝前眺望,河面很是宽阔,不见一只水鸟,安静极了。

猫还在狠叨叨地划着船。兔子坐在船头,面朝他,偶尔朝我看过来。

平缓的河面上,似乎漂浮着一个东西。好像是石头,却好像比石头软,因为它一下下来回摆动着。

我大声说:“猫,前面那是什么?”

他们两个人一致朝前面看去。

那个东西是黑色的,闪着光泽,那应该是头发,披在脸上的头发。我们三个人全傻住了。河水推着橡皮筏在慢悠悠地朝它接近。这颗脑袋慢慢从水下升了起来,不长不短,刚刚蒙住脸,接着我就看到了脖子,那脖子被水泡久了,白得吓人,系着一根红绳儿,穿着两块自然的石子,那是狐狸最喜欢的项坠了。

兔子失声尖叫起来。

我没有害怕。现在,无需猫的帮助,我就见到我心爱的狐狸了。这里正是她淹死的地方。

这颗脑袋猛地抬起来,把水淋淋的头发甩到了背后,死死地盯住了尖叫的兔子。接着,她的目光又由兔子转向了猫。她的眼睛猩红猩红的,应该是淹死时的样子。

我的爱,我来看你了,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前面的水突然急了,橡皮筏越来越快,冲向了漂在水上的狐狸。猫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听见他也叫起来,转过身疯了一样想爬出橡皮筏,这时候出现一个落差,大约一米高,下面有几块巨大的石头突出水面。还没等猫爬出橡皮筏,橡皮筏已经在落差中翻了过去。我的橡皮筏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冲过了那个落差,那一瞬间,我看到猫的脑袋撞到了一块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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