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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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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杉正欲抬步离开,在神色迟疑了一下后,他开口又说道:“江潮,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若能答应,还请你务必恪守承诺。”



  屋子里的气氛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江潮神情凝重起来。对于林杉用这种口吻说出的请求,因为伴随他成长起来的环境所致,他的心里近乎习惯性的生不出犹豫之情,不敢怠慢的肃容道:“请林大哥吩咐。”



  林杉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两步走到厨房门口关上房门后,这才在转过身来时注视着江潮,正色说道:“倘若今后有什么事发生在这宅子里,请你务必先带着那一老一小两人离开。如果我遭遇不测,你便带着他们远离京都,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江潮闻言后神色一僵,旋即大惊道:“林大哥……何出此言!”



  林杉没有解释,只是以近乎逼迫的口吻又说道:“你能守诺么?”



  “不……”江潮怔怔然摇了摇头,又喃喃说道:“不是我不能守诺,而是这个承诺太重,我连担起他的力量都可能不够,又何谈守诺。”



  林杉见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见林杉叹气,江潮原本平整一对眉头间有川字纹一现即过,他只在沉吟了一瞬后就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江潮不才,虽然不能对刚才林大哥吩咐的事许下承诺,但若那种事真的发生了,江潮必定誓死守卫!”



  “何必枉废一条性命。”林杉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开门离开。



  厨房里江潮独身而立,他望着林杉离开的背影,许久没有迈动一步,心中更是大为不解。



  义无反顾、誓死效命,这是整个夜骑成员都在遵循的旨令,从他入组那一刻开始,这条旨令每天都在凿砸着他的灵魂,直到浸入他的骨髓中,他对此从未迟疑过,事实上夜骑培养出来的成员也都是这么做的。



  但在今天,他从自己这第一个赴职的对象里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这是那个人随口的一句玩笑,还是那个人真实的想法?



  ……



  莫叶跟在屈峡的身边,本来是要给他打下手,无奈她自己的身板才刚刚长开一些,手脚不够大人那么长,抖被子铺床单什么的都轮不到她动手,末了她只能是做些给床单被褥扯皱的活儿。



  不过在跟着屈峡铺好三个房间的床铺后,莫叶有些新奇的发现,这栋房子的制式可说已有九成跟邢家村那套房子是一样的,她对此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屈峡跟她聊了几句后知道了这一情况,他倒是高兴起来,笑着说道:“这样也好啊,你歇在这儿的头一晚应该不会因为认床而睡不着了。”



  屈峡并不知道莫叶睡觉从来就没有认床的缺点,莫叶却因为屈峡的‘认床’一说,想到这宅子虽然相同,人也到齐,只是除了师父,其他人的身份都又了很大转变。



  屈爷爷虽然慈祥得很,但毕竟比不了婶娘的细致入微。马叔叔离开了又来了个江潮,可那个年轻人从见第一面开始就让莫叶觉得他有一身凌厉气息,也许不需要师父的那句提醒,自己也难得有轻松的心情与其像跟马叔叔那样开玩笑。



  莫叶一念至此,她忽然意识到,刚才师父对江潮的介绍非常片面,自己根本还不知道这个江潮的来路。但想到送走马安的那一批人中并没有留下一位来担任师父的侍从,那么这个江潮应该不是师父往日的那些部下里的成员。…



  那么这个她和师父前脚才踏进京都大门,后脚就主动送上门的等在老宅里的这个侍从,又是谁委派来的呢?



  莫叶看了屈峡一眼,在斟酌了一下后就轻声问道:“屈爷爷,那个江潮叔叔是厉盖先生的属下么?”



  正在铺被褥的屈峡对莫叶的问题并没有考虑太多,因为他这会儿的心思还没有放在回答问题这件事上,再者莫叶问的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着实因为太过简单而变得无足轻重了,他随口就回答道:“是啊。”



  莫叶见屈峡回答得神态轻松,连忙抓住机会的又问道:“厉先生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师父呢?”



  屈峡这时才从莫叶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问题,不过他并不觉得林杉有必要对莫叶瞒着厉盖的事,所以他在神情微一迟疑后就解释道:“厉盖是你师父的拜把子兄弟,他知道你师父回京一个随从也不带,当然要留心照暇着了。怎么这些事你没听你师父说起过?”



  “师父不喜欢说他自己的事,所以我也没有多问过。”莫叶敷衍了一句,脑中念头则是快速交换起来。她很快想起自己曾有一次问起师父,关于她的父母的事,那一次似乎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所以师父稍微提及了一些,他好像说过,自己的父亲是他的好兄弟。



  想到这里的莫叶不禁有些激动起来,但她很快又是一个激灵的将头脑冷却下来一些,沉吟了一下后,她咽下了刚才直欲跳出喉咙的一句话,换了个口吻的问道:“我师父结交的朋友可真不少,可惜我认识的却很少。”



  屈峡这时已经铺好了床,他闻言站直起腰,有些纳闷的说道:“你师父有两个拜把子的兄弟,这交情可不能比拟于一般的朋友,怎么他就一点没有跟你说起过?”



  莫叶闻言脑门一热,正要开口,这时却听一个脚步声在快速迈近这间屋子,当她一回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不知为何就连忙闭上了嘴。



  林杉端着药碗走到门口后就没有再迈进屋内的意思,他只是朝莫叶招了招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
(167)、我想听你心底的话
  (12点)



  莫叶看见他手里端着的碗,已然明白是吃药的时间到了。



  她很自觉的走出屋去,跟着林杉来到厅中,然后接过碗“咕咚”两口将汤药喝光。



  尽管莫叶已经克服了因为喝药而在心理上产生的障碍,但当她的舌头碰到那汤药又腥又苦的刺激性滋味时,她还是禁不住皱了下眉。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跟着林杉来到厅中才端碗喝药的原因——只不过是不想让屈峡看到这一幕时会心生异样情绪罢了。



  莫叶这些年喝药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是因为她想让那味道难耐的汤药能少在口舌间停留一会儿。可是喝得太快,就会容易发生反胃状况,将刚喝下的汤药又吐出来。所以莫叶在喝完药后就紧闭唇口,平滑的脖颈间原本看不见的喉结隐现了几下,显然她此时正在努力压抑那股直欲破喉而出的腥苦味道。



  林杉接过莫叶递回的药碗后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心中有些不忍,想要说一些舒缓的话,但当他在迟疑了一下后开口时,说出的却是另外一句话:“叶儿,自你五岁开始,每天就都离不开这汤药,连日子也快过得发苦了,你可曾觉得厌烦、觉得生活无趣过?”



  莫叶努力的吞了几口唾沫,将喉间那股怪味儿压下去了一些,然后她就看着林杉疑惑道:“起初当然是厌烦至极的,不过这样的日子叶儿也快过了五年,差不多也已经习惯了。倒是现在,总算快要结束这样喝药的日子,师父为何在这个时候这么问叶儿呢?”



  人生在世,平淡的日子总是居多的,然而能过上一世平静的日子,那也是一种值得为之欣喜的幸福。



  可是不知道我这一次带你入京,是不是能顺利送你一世安乐,还是又是一段险苦生活的开始?



  而相较于停留在口舌方寸间的苦味,时时刻刻环绕在身旁的生活之苦,更难让人承受。一个人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中生存都必须强大自己,而在这个基础要求上,最关键的需要强大的,是自己的内心。



  心境顽强乐观的人,能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时常找到快乐;而身处险苦境地里的人,更需要这种心境以支持自己不倒,并用这种来自自身的力量去拨开险阻,寻求新生。



  能否拥有和认识到自我的这种心境,若在几年前这么问你,你可能连明白都难,而即便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问你这个问题,我的心里都不太有把握,你能得出答案。



  林杉的心里各种念头交替了几番,他似乎是在总结着自己的感悟,有很想将这些话都直面的告诉莫叶。但在沉默了片刻后,他面色平静的开口时,只是说出了一句很简短的话:“我只想听一听你心底的想法。”



  刚才在林杉沉默不语时,莫叶看见他的目光略有深幽之意,她就预料得到师父问的这个问题是含有深意的,心中念头也已是提前交汇起来,待林杉再开口后,她心中念头笃定,认真的说道:“刚开始每天喝药时,叶儿的确愁苦过很长一段时间,时不时的烦闷于‘自己明明没病,却为何要天天吃苦’的问题,不过渐渐的,叶儿也能想明白一些问题了。”



  “想及那严家兄弟,虽然出身医道世家,可自一出生起,头顶上就压着家族怪病的阴云,是不是与我有些像呢?可我们彼此之间又有最大的区别,严家享誉国医之尊,然而本家的子嗣患了那家族病,却是无法医治,这是不是很讽刺?我身体上的毛病还有得治,若不知珍惜和接受,实在是愚昧至极了!”…



  “严行之的兄长在身患家族传代的绝症、康复希望绝迹的时候,依旧能以开朗的态度过完短暂的一生,并且还在努力的用最后的时间鼓励开导严行之,这种坚韧乐观的心性,即便我不能一下子学会,也是我一直在努力靠近的东西。”



  “至于我对这样的日子是否觉得厌烦、无趣……”莫叶说到这里,一颗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这使得她不自觉的朝正厅大门外看去,试图用伸展开去的视线来让心胸畅通一些。



  语气微停后,她收回目光来,注视着林杉认真的说道:“我娘把我生下来,一定是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和决心的,这种努力和决心不仅仅跟身体的感觉有感,否则她怎么可以在明知道我将成为师父你的包袱时还坚持这么做?母亲予命之恩,师父您的抚养之恩,两样都重逾千金,我拥有这样得来的生命,说什么也要好好使用,好好享受活着的乐趣。”



  林杉的眉头让人难以察觉的跳动了一下,他近乎喃喃自语一样轻声说道:“你怎么了解得到你母亲生你时的想法……”



  “师父,你曾告诉叶儿,我的父亲是你的好兄弟,因为你很少谈及我父母的事,所以每一条从你那里听来的关于我父母的事迹,我都记得很牢。”莫叶略迟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事实上刚才我耍巧从屈爷爷那里知晓,派江潮叔叔来做你侍卫的厉盖先生也是你的拜把兄弟,而你一共有两位情谊非常的义兄,那么除了厉盖先生外,另外那位应该就是我的父亲。”



  “因为我有理由相信,只有是这样的情义才会让你付出十年光阴带大一个婴孩。”



  林杉动了一下嘴唇,本想阻止莫叶说下去,但他在张了一下嘴后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莫叶能推敲到这一步,似乎说什么也都跟默认无异了。



  “‘死’这个字要说出口很简单,但师父你从未言明我的父母已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还活着,因为称活着的人已死、特别是对最好的兄弟这么说,那间接等于是诅咒,况且你以后还回送我回去,所以这样的话你说不出口。”



  “可他们既然活着却不来领我回去,原因上要么是我自身存在问题,要么就是他们自己有为难之处。厉盖先生委派来的江潮叔叔气宇不凡,最关键的是我发现他走路的样子里有巡城军士的影子,再加上厉盖先生能与可以参与朝政大事的师父你结为金兰之交的这一条件,我想他恐怕也是立于京都里一个位置不低的官。那他能有什么尴尬之处,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领回去……哪怕她是私生的?!”



  莫叶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然后声音沉下一分的以断定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说道:“排除掉厉盖先生,我的父亲必然就是师父你的另外一位兄弟。”



  师父的居高地位是早就存在着的,而厉盖先生能拥有像江潮叔叔那样效忠于他的属下,恐怕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做到的。可既然如此,倘若我父亲有困难,师父和他为什么不去帮忙,却是退而求其次的带着我远离京都?”



  莫叶的目中现出一抹黯然,沉默了一下后才将最后一段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时常在想,我的父母是不是犯了什么重罪,或者是被仇人追杀,所以才不能带着我一起生活。而在我到了京都后不过才过了几个时辰,可所见所闻让我又拾起那个疑团,然而刚刚才想出点眉目,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我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大的罪过,竟让师父和厉盖先生都没法施以援手……”…



  “总之,我娘生我的时候,一定是在与许多不利因素对抗着的,可明知生下我就等于别离,她还是选择这么做了。”莫叶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叹了口气。



  林杉在听到莫叶说出的‘私生’两个字时,他的心里有处位置疼了一下,而当莫叶讲到后面的‘重罪之说’时,他的脑中又有两个矛盾着的念头纠结着。



  到底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她一切?



  林杉问了自己一句,下意识里将莫叶还没有完全脱去童颜的面庞映入眼中,在默然推想着她现在的承受能力。



  莫叶看着林杉注视着自己的样子,刚开始她因为在尽情的倾倒着心里的想法,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此时此刻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完,再对上林杉这样的眼神时,她渐渐的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师父,你怎么了?”莫叶的眼中升起些许胆怯,她慢慢靠近林杉,抓起他衣袖的一角,然后小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林杉顺势将手没用什么力道的按在莫叶的肩膀上,给她传递过去镇定的信息,良久他才轻声说道:“你没有说错什么。”



  他抬手在莫叶肩膀上轻拍两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又说道:“事实上,你刚才的想法体现出来的思维之敏捷,让师父有些惊讶意外,让我忍不住开始考虑一件事情。”



  若不是林杉正面含微笑,莫叶恐怕又要以为他这是因为自己窥探了一些他不想说的事而在生气呢!所以她对于林杉的夸奖不敢高兴得太快,只是秀眉微紧的问了一句:“什么事情?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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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68)、撬锁
  (12点)



  “嗯。”林杉虽然点了点头,但莫叶能从他的眼中捕捉到迟疑的神色。



  林杉点头后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在看了那房门口一眼后,展臂揽着莫叶的肩,把她带到后院,然后才微笑着说道:“叶儿,明天师父带你去赏杏,你高不高兴?”



  “赏杏?”莫叶目露疑色。



  林杉嘴角含笑解释了一句:“我们来的很巧,明天正好是‘春启节’的首日。书院曾有几位夫子也游过京都春启盛会,你应该读到过他们的记事手扎。”



  莫叶目光凝了一下,她的确如林杉所说的那样,在礼正书院藏书阁里读到过一册记录此事的手扎,所以她很快想起那手扎里面描述过京都杏杉道上千树花开、万人同游的盛况。



  而形成如此盛会的原因,手扎里也曾提到过,那是因为京都的‘春启节’是当朝第一个由皇帝下旨设定的节日。‘春启节’只在昭国建国后才开始施行,但在时间上基本与国诞重叠了,而事实上在七年前,皇帝便正式拟旨,合并了这两种节日,旨在普天同庆迎春启。



  读过这一段手札记录的莫叶自然也知道春启节展开的地段,节日那天国都核心门户大开,那里相当于皇帝早朝大殿的门口,平时只行走参加朝会的文武官员,只有在春启节开始这天才对普通的民众开启通行权。可是这不代表节日当天,杏杉道上就没有百官汇集,可能人数还比百数更甚,因为莫叶忽然又记起,那位先生的手札里特别记录过,春启节的当天,皇帝是会亲临的。



  虽然皇帝定然是微服而至,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但这并不代表没人知道没人知道这件事。知道的、或者是准备碰运气的朝中官员又怎么会少?对于手掌天下,身份尊贵的皇帝,朝中怎么可能少得了阿谀谄媚之人。这是一种人性造成的世间必然之事,只可抑制而无法杜绝,不过莫叶现在关心的不是春启节首日有多少人想要与皇帝套近乎,而是现在身边这位正微笑着说要带她去赏杏的儒衫男人。



  所以考虑到很多事情的莫叶并没有很快表现出开心的情绪,她在沉吟了一下后就问道:“师父,明天赏杏的人会非常多,会不会碰到你不想见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吧!”



  “你怎么知道哪些人是我不想见到的。”林杉的神情显得十分轻松,他搭在莫叶肩膀上的手轻轻的按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放心吧!我既然决定带你去赏杏,当然是已经深思熟虑过的。”



  林杉的这种答复在莫叶看来极具敷衍意味,不过她在沉默了片刻后看见了站在后院井亭下的江潮,渐渐的她又觉得放心了些,最后她才选择了相信师父的决定。



  林杉注意到莫叶的目光所指,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告诉莫叶,明天江潮不会同行的情况,只是又补充说道:“这事别告诉你屈爷爷,他上年纪了,我不想让他太担心。明天除了赏杏,如果我没事要忙的话,还会带你去一些京都好玩的地方逛逛,你就对他说我带你去玩好了。”



  莫叶点了点头,一抹开心的笑容这才迟来的浮现在脸上,她满目好奇的说道:“比起赏杏,我倒是很期待师父你会带我去哪些好玩的地方游逛。”



  林杉闻言忍不住问道:“你不喜欢杏花么?京都杏杉道上的杏树是前朝留下的,每一棵都有几十岁的年纪,杏花齐放的时候,可是连平时不爱花的人都为它的花期之盛所感染。”…



  莫叶摇了摇头说道:“这跟喜欢不喜欢无关,我只是很讨厌在观赏那些美丽事物的同时,心绪却不能放松。”



  林杉对莫叶的这个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当晚歇息时,林杉招呼了江潮各自择了大屋外两侧的房间。这房子与邢家村那宅子在格局上基本是一样的,如此一来,林杉就相当于睡在原来他的卧房里,而江潮则歇在马安的房间里。



  只是江潮并不知道林杉在邢家村的居住环境,在他看来,林杉这么安排,只是让这宅中四人里会武功的两人歇在外围,对屋内一老一少形成拱护之势罢了,他对此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而莫叶似乎又回到了住在邢家村那宅子里的夜晚,她的卧室依旧是在正厅左手边,林杉书房的隔壁,只是那书房明显是许久没有用过的,门上居然挂着把锁。



  在自己的屋子里上锁,这一做法给莫叶很突兀的感觉,不过林杉带她到达这里的时辰已是不早了,所以她还尚无机会见林杉启用这间书房。



  躺在床上,莫叶忍不住就在想,隔壁的书房,是不是也有那可以伸缩桌面的书桌?是不是也有满屋子的书呢?而想到原来住着婶娘的房间现在住着屈爷爷,一抹有些古怪的笑容就慢慢从她的嘴角流露出来。



  次日晨起,莫叶与林杉一样,对这屋中一应生活设施都能熟知熟用,莫叶也由此进一步了解到这宅子的布局,在洗漱的时候,她终于从林杉那里确认,这宅子与邢家村的那所宅子布局上真的就是一模一样的。



  莫叶同时也知道了,邢家村那所宅子是按照京都这宅子仿造的,其实这种格局的宅子在京都是最常见的小户居所配置,所以并不存在特别的地方。



  但莫叶想问的特别之处并非房屋布局问题,不过她在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已经很利索的洗漱完毕,正在打一套慢拳的江潮后,很自觉的暂时忍下了心里的那个疑惑。



  早饭很自然的是由屈峡负责,这位身形微驼的瘦老头儿今天显得很有精神,厨房锅碗瓢盆发出的响动奏出一段跳跃的音符,待饭菜备好上桌后,他便不时催促着莫叶多吃、吃好。



  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心生含饴弄孙之情,屈峡初见莫叶,就喜欢上这个相貌清秀、眼神机灵且嘴甜的孩子,再加上莫叶上辈人存在的一些前启因素,莫叶的几声爷爷叫得屈峡真就把一种对孙儿的怜惜爱护之情转嫁到她的身上。



  虽然屈峡满心欢喜的想要多给莫叶一些疼爱,但他过了近十年孤独守宅的生活,对于情绪的表达方式难免有所生疏,此时饭桌旁围坐的四人只有她是个孩子,他便只想到了这么一招,除了嘴上催促,手里的筷子也没闲着,却是不停的在往莫叶碗里夹菜。



  莫叶在心里擦了把汗,她不好拒绝屈峡的这种发自诚意的照顾,只要用上转嫁法,把屈峡夹来的菜移到师父碗里。



  林杉平静的接受着这一切,亦是没有拒绝的意思,好在屈峡很快也意识到一些不妥,停止了替莫叶夹菜的行动。江潮也不知道是有些不习惯与自己的护主同桌吃饭、还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有可能是他本来的习惯如此,只喝了两碗粥就仓促下桌了。



  饭后歇了片刻,江潮按照林杉昨晚吩咐过帮屈峡干活的事,将刷碗的活揽了。好在他刷碗的手法比马安可是强多了,从他进厨房到出厨房之间没有听到摔碗的声音,莫叶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听到她的感叹声,林杉随口说了一段话,莫叶这才知道,原来马安在少年时因为一次赶车的途中惊了马,拽马缰的时候他伤到了手,留下了手抖的残症,好在只是左手如此,所以对日常生活上的影响不大,然而刷碗时一般都是左手拿碗,所以他摔碗的几率才会那么大。



  莫叶想到以往马安在赶车时是右手拿鞭,喝酒时是右手举杯,吃饭的时候多是饭桌代替了左手端碗,所以她并没有留心注意到这一点。不过不管她有没有留心注意到这一点,当她想起以前借摔碗的事时常戏笑马安时,此时她不禁觉得有些内疚。



  林杉想象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引起莫叶的这么多想法,他只提了几句关于马安的话后就向屈峡要书房的钥匙,被屈峡告知钥匙经时太久已经丢失后,他就去卧房把他那随身携带的扁长匣子取来,从里面拿了一根细锥,只一下就将门上锁头给撬开了。



  看见这一幕的莫叶不禁默然努了下嘴,暗道:难怪师父对这匣子形影不离,这里面装的名堂看来真不少。



  书房的门打开,屋内除了房门的方向,其它三向都摆了一个阔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不过由于屈峡遗失了钥匙的缘故,书房里似乎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屋内满是灰尘的味道。



  当这股气息漫出房门来到厅中时,站在门旁的屈峡面露歉意的说道:“这屋子快有一年没打扫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书被蛀虫毁坏。都怪我老头儿疏忽大意,忘记钥匙放哪里去了,才会这样。”



  “没关系,这屋子里的书大多都没什么用处,我只是打发时间的时候会看看,屈伯,你别把钥匙的事放在心上。”林杉温言安慰了屈峡一番,然后朝莫叶招了下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
(169)、花语
  (12点)



  屈峡心下稍安,他见林杉似是有事的样子,便自己找了件事做借口去后院了。



  莫叶走进书房,细看之下发现这书房与邢家村那宅子的书房还是有一些不同的,最明显的就在于那扇紧闭的窗户,比邢家村那宅子的书房仅用于通风、宽阔度还不够一个半大孩子爬进爬出的窗户要小多了。



  介于房间内浊闷的空气,莫叶在走进书房中后,第一个举动就是拧开窗户背面的插闩,推开了窗户。



  深深的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虽然窗户对面是显得有些光线不足的宅户间的小道,但比起此时书房内的空气,还是会让人觉得疏朗不少。



  然而当她一回头时,就看见了林杉垂眉的前一刻,双目中一闪而逝的阴郁。



  林杉将手中的扁长匣子搁在书桌上,将匣盖开启挪出一半,伸手在匣槽内摸索了一下,手指摁在了一个不规则形状的木块上。这时他心里有个念头冒出,但很快又犹豫起来。当他抬眼看向莫叶、捕捉到她眼中的那抹疑惑时,他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温言说道:“把窗户关上,我们要出发了,回来再收拾屋子。”



  “哦。”莫叶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她心里当然是有疑惑的,总觉得刚才师父眼里的那抹异色不太对劲,但又不确定会是指向什么,不过就像师父说等回来再收拾屋子那样,她准备回来后再随机探问。



  当莫叶转身去关窗户时,林杉探入匣槽内摁在那木块上的手指一勾,将那木块取出放入了怀中,然后合上匣盖,将其放在一处书架平坦的顶层。



  临出门时,屈峡很自然的问及林杉一行人的去处,莫叶按照昨晚林杉吩咐过的话照说了,屈峡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因为林杉曾说过,赏杏并不是今天出行的全部内容,所以也就没有准备什么。京都繁华,出售各种事物的商铺非常多,似乎出行只需要带些银子就够了,屈峡对此当然也是熟知的。



  当一行三人离开宅子,行出两条街后,江潮就拱手道别了,莫叶对此有些吃惊。



  然而林杉只是微笑着说了句:“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就没有再解释什么。



  莫叶只得默然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有些心绪,似乎绷得越紧,越有容易在瞬间松弛的可能,莫叶此时的心境大抵就是如此。



  好在这一路上倒也没有发生什么,莫叶也通过一路的见闻知晓了,城中那组巡城军士乃是为了春启节的安保工作而临时增派的,平时京都守备队的巡城工作并没有那么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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