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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鞒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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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加州,清凉中总夹杂着孤独萧索的气息。从蒙纳蒂小巷的公寓到加州医学院去的路需要绕过三条街道之后穿越中心公园广场再过一条安德鲁约翰逊时期建造的石桥方可到达。这条路线向梓鞒独自一人来来回回走了三年,对他来说这条路上的每一块砖都再熟悉不过。

    而这座中心公园大概是这些年他停留最多的地方了广场宽敞安静,屹立中央的是与石桥同时期所建的汉白玉共和主义纪念碑,石碑上面镂刻了共和党战士浴血奋战的英姿看上去甚是传神精美,这座地标式建筑是应当时的政局所建,后来共和党革命慢慢平复后也就暂时失去了其政治上的意义,平时在这里散步的都是些附近的人家和大学中的情侣。这些年来只要不是冬日极为寒冷的天气,向梓鞒都会坐在广场喷泉边的长凳上温习那些庞杂的医学理论。这座安静的广场曾无数次留下这位少年的身影。

    像往日一样,向梓鞒起的很早在公寓洗漱完毕后穿戴整齐,对着镜子望着自己。自从15岁来到这里个子是着实长高了不少,身材初露男子的英气。然而肤色胜雪,自然却规整的发型,修剪精致的额角,澄澈明亮的眸子函在修长睫毛的阴影里,挺拔俏丽的鼻尖配合轮廓柔和的樱唇以及微微上翘的嘴角处处透着仙气,如今出落成了风姿绝代颜如碧玉的美男子了。这也难怪,向梓鞒的母亲生的就很美,她曾是扬州大户人家的女儿,后来随其家人举家迁移到上海认识了当时从台湾初来闯荡做药品生意的父亲。

    这幅天生的好皮囊是遗传了父母,却是向梓鞒一直以来所讨厌的,在他的记忆中,这张英俊的脸总是给他带来麻烦或厄运。

    还有半年,我就要学成归国了。向梓鞒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这样想着,父亲最近的来信是在两个月前,信中除了例常的叮嘱还特别说明了希望自己毕业后能继续留在美国,他是担心世道乱,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孩子今后可以过上平平安安的生活。

    想到这里,向梓鞒眉头不由得紧了一下;十一年前的一幕如今还是那样铭心刻骨,大哥在北伐前线被炸重伤后抢救无效而亡,这噩耗的传来让本来平静安逸的家几近崩溃,从那时起做一名真正的医者能把生命从死神那里夺回来就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信仰,也是至今还留在这里潜心求学的原因。

    向梓鞒心中回想着这些往事,脚下已走到了詹提斯教授实验室的门口。推开门走进去,整洁宽敞陈列有致的实验室里只教授一人,他正带着那度数高的另人堪忧的眼镜专注的观察着试管里的红色液体。他脸上堆起的皱纹说明了他正处在难题的攻坚阶段,神情严肃不容半点纰漏。

    “george,来,来!”詹提斯打着招呼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离开手里的试管,那种眼神恨不得钻进里面一探究竟。

    “来,亲爱的!帮我个忙!”他摘下眼镜拖着笨重的身子踉跄到一旁。

    “好咧!”

    他们这样配合着做项目研究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向梓鞒顺手放下刚抱来的一摞论文,麻利地从窗台边的小白鼠笼子里抓出来两只个头相仿的小白鼠,平时喂饱这些小家伙,把它们养的健健康康的到了做实验的时候大有裨益。小家伙们可是被喂成精了?它们像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极不安分的在梓鞒手中抓挠着,不过它们到底是走运的,碰上詹教授这样的好人是绝不会伤到它们性命的。

    这次研究的课题大概是关于“百浪多息”如何抑制细菌及其产生的不良反映,这是向梓鞒无意间从教授手边的报告册上看到的。

    “这真是令人不可思议…”教授眉间紧缩若有思索,他习惯性的用手来回撮弄着下巴早已泛白的胡茬。

    “哪里有不对吗,教授?”

    …实验室内静寂许久,向梓鞒早已习惯了詹教授的少言,自从当初被他从众多学生中选出成为他助手的时候,就努力去习惯他这神经质般对工作的专注。

    在小白鼠被注入一定量溶血性链球菌后逐渐变的虚弱伴有行为异常,按照教授吩咐的等小白鼠奄奄一息时,将试管中的红色液体抽入针剂中再打入小白鼠体内,没想到在很短时间内奇迹般的变化出现了,小白鼠恢复了平时的活力,这种神奇的红色液体竟能如此轻松地将生命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向梓鞒激动的抱着在教授矮胖的身子上窜下跳欢呼雀跃,这种喜悦感让他开心的忘乎所以,可是詹教授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凝眉思忖。

    “这是为什么呢?”

    “怎么了教授,我们成功了呀?”

    “百浪多息只有在体内才能杀死链球菌,而在试管中却不能…,难道是…?”

    “难道是!”向梓鞒急切的用手指指向此刻正在试验台上活蹦乱跳的小白鼠,“难道是在这里面产生了出了对细菌有效的另一种东西?”

    “砰!”詹提斯不由得打了个响指眼前闪过一丝光亮。“没错,一定是和体内的某种东西结合后变成了新的物质”他紧缩的眉毛松懈了下来眼中露出来了一丝慈祥的喜悦,他摸着胡茬点点头,若有所获的神情像是找到了答案。

    “我说…。詹老头!你快休息休息吧!累垮了你医学院还办不办下去了?”向梓鞒趁机打岔他边说边帮他按摩肩膀让他放松。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比起师徒关系他二人更像是一对父子,很多时候梓鞒真的希望父亲也能像詹教授一样,于他而言父亲的爱就像海洋中的冰山,冷峻而隐忍,心生敬畏。

    “哈哈哈,george,这次啊多亏了你,你可帮了我个大忙啊,我现在似乎有了些思路!”詹提斯边笑边大条的拍着肩膀上梓鞒的小手。

    “你哪次实验少了人家的帮忙了?”向梓鞒得意地看着他,心中却因他给予的认可感到欣喜。

    “你这小子说你咳嗽,你就喘上啦!那我来考考你,你知道这红色液体是什么?”

    “不…不是百什么浪多息吗?不过我背过这么多医药名称,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种药呢。”

    “嘿嘿,不知道了吧。这个呀是我在德国的朋友几年前从红色染料中提取并合成的一种物质,我要来了一些看看是不是真有奇效。”

    “奇效?”向梓鞒懵懵地点点头,“不过教授啊这回项目时间给的很短吗?怎么看你这么着急呢?”

    “哎,这次的研究并不是为了什么学术交流的需要。”他故意拉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嗯…我说了你可别说出去…记得吗!”

    “恩恩;你放心吧。”向梓鞒插着肩凑过去凝神注视着他丘壑般的面庞。

    “这…这个是上面打来的电话,”手向上指了指。“现在要临时组成一个10人科研小组,争取在一个月内制成能抗菌消炎的军用药品,为的是有效地治疗前线伤病。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泄漏出去,这是医学机密更是军事机密。”

    “啊?上面要的?为了军用?”梓鞒怔怔的愣在一旁。

    “是啊孩子,你不知道如今除了我们脚踏的这片土地尚有一丝安定,法西斯势力现正在世界各处挑起战火,听说政府这次派去的援兵吃了败仗死伤过半,留下的伤病感染的也不在少数,上面的意思是希望尽快研制出对症的特效药,着实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们施了不少的压力,这次要是研制不出啊,我就该告老还乡喽。”说罢无奈地摇摇头。

    时局当真这般不堪了吗,那我的家乡…父亲只字都未提过啊?向梓鞒紧张的僵在一旁,手不由得抓紧了衣角。

    “砰砰砰!”这时门被敲响“请进来吧”教授不慌不忙的说道。

    说罢,走进一位个头不算高,但穿着得体的年轻人,干练利落地走上前来。

    “詹提斯教授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来打扰您,这是宇佐川秋枼教授从日本特地托我转交给您的信函,”他的声音圆润又有磁性,说着双手将信函奉上举止极为讲究。

    向梓鞘心想这个人我当然认识——甄未实,大上海甄老板家的少爷,也算的上是我的半个同乡吧,可人们都说”他乡遇故知“应该倍加亲切,可是这位少爷是出了名的孤芳自傲啊,所以鲜少有人与他交心往来。他本来与向梓鞒同班,到了三年级后被山姆教授看中成为他的助手,但总听人说他仕途心太强就知道巴结不相干教员教授,锋芒毕露极好出风头。梓鞒却对这些无厘头的流言蜚语从没在意过,他一直觉得这无非是些茶余饭后的口实供人消遣罢了。

    “教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在初等班上的同学甄未实,说来也巧我们是同学又是老乡,嘿嘿嘿!”梓鞒傻笑着干在那里,竟没发现甄未实嘴角应和般挤出的一丝僵硬的微笑。

    “啊哈,原来你们早就相识,我看george啊,你该多从这位小伙子身上学习学习啦,别老是疯疯癫癫的要不就魂不守舍的,聪明劲你是有,只是啊少了丝儒雅和稳重,你们东方人不就是很讲究这个吗,哈哈哈…”听着这话甄未实心中一悦,他喜欢被赞扬的满足感。

    “哎呀我说老头你快看信吧,别啰里啰嗦的。”教授含笑着拆开信,上面字迹工整但一个字也看不懂,宇佐川先生寄来的全日文的信件让我们怎么看得懂呢…二人正在挠头时…

    “我来帮您翻译,您只听就好了。”甄未实说着接过信函流畅的翻译起来,听得向梓鞒和詹提斯大跌眼镜,同门多年竟不知他还有这个本事。信里并没有提到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关于学术方面的交流还有对教授的问候。

    “最后我忠心的祝愿詹提斯教授身心健康,宇佐川秋枼敬上。”翻译完毕;甄未实漂亮的合上信笺放回桌边。

    “宇佐川先生,我未曾有幸谋面,但已久闻他大名了。说来这位先生也算是当今东方医学界的泰斗巨擘,如此年轻能有这番成就着实令人艳羡啊。”詹提斯说着还不自觉地点着头,他是发自内心的佩服着这位年少有为的日本医者。

    “年轻?宇佐川先生如今多大啊?”向梓鞒睁大眼睛望着詹提斯。

    “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三十岁左右。”

    “那么年轻!”向梓鞒不由得惊讶到忘了控制自己的音量,“原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真不是混说的。”

    “当然了!”甄未实轻挑了下眉,又转向詹提斯,“教授,我的任务完成了,今天多有叨扰,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说罢嘴角那经典的微笑再次浮现却又顷刻间消失不见。

    “好好好,说真的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没有你,我还真看不懂这信上的内容。”

    “教授不必客气。”

    詹提斯拨开怀表看看时间,“george,时间不早了你就跟这小伙子一同回去,你把论文留在这里我晚上抽空看一下”说着他的手点点桌面上的向梓鞒的论文,与论文一齐放在桌上的是詹提斯教授撰写的那份有关百浪多息的报告。

    一瞬间詹提斯意识到了这份机密文献的存在,他猛地胡乱将其塞入了向梓鞒的论文中,这突然的举动让甄未实不由得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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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广场风波
    “啊…。那这样吧,我们就先走了啊…。”说着向梓鞒便硬推着甄未实一同出去了。“那个…詹教授平时就这样神经兮兮的,比如他做试验的时候………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别在意哈。”

    甄未实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样,插着肩若有所思,自顾自地径直走到大门口又突然停住。

    “喂!我说你想什么呢?”梓鞒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他猛地回过神来;眼睛慌忙地四下看了看“啊…没有啊,你先回吧,山姆教授那里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我还得再回去一趟。”说着转身便回去了。

    “也不说声再见就走,真没礼貌。”向梓鞒自言自语着,“哎算啦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不管他了。”

    正是夕阳西下,向梓鞒走上石桥时便停下了脚步,出神地眺望西边的天空,云彩如霞似火,层层叠叠浸染枫色,朵朵伴随着秋日的微风聚散卷舒,太阳的余晖透过浮动的云彩时隐时现,撒在向梓鞒柔和俊朗的面庞上,衬出他精致的轮廓和不输潘安的气宇。想起小时候和哥哥在老爷家的大宅中嬉戏,曾透过那四方的天空望到过一样的景色,回忆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向梓鞒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幸福的涟漪。

    “风景虽美,但远不如美的人啊。”身后传来了熟悉而讨厌的声音,又是他,向梓鞒咽了口口水,握紧着拳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身后的人从一侧绕了过来,身上带着一阵过于刺鼻的香水味,这味道在市面上从未见过,很是特别。“小鞒,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说着手便要伸过来抚摸向梓鞒的脸。

    向梓鞒一把推开了那人的手“怎么不记得啊?我说德仁,你这个东洋人一天到晚在这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数,真是奇怪你就那么闲,都不下点功夫在课业上吗?”

    “那些老眼昏花的笨老头啊就知道照本宣科,课上交的那点知识无非都是些纸上谈兵的论调,空谈国事而已。”德仁略带不屑,拇指扫了下鼻子。

    “切,想不到你还真是个自大狂”向梓鞒的嘴角咧向一边,一直以来这种嫌弃的表情都是专门用来对付德仁的。

    “信不信由你啦,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这肚子啊早就都咕咕叫了,不如顺道一起去吃个晚饭吧,蒙纳蒂街上不是新开了家日本料理嘛,这家店的老板做的一手正宗的和食,而且还是绝对正宗的皇家味道呢。”

    “哼,黄家味道?我在大上海什么没吃过见过,不稀罕你什么黄家绿家的。”向梓鞒话音未落脑子里瞬间闪过些什么“黄…皇家……?哈哈哈哈……你是指你们那个天皇?你怎么知道天皇家的饭菜是什么味道啊,别在这里胡说。”

    “啊…啊哈哈哈…你瞧我一着急竟胡言乱语了,我一个小老百姓如何知道天皇家的饕餮美味呢,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为着之前给你带来的不愉快倒个歉,做不成…做个朋友总可以吧,总之…你不要总觉得我是个坏人就好。”

    “朋友?还是算啦,麻烦你以后离我越远越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条,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我就奇怪了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干嘛没事老缠着我。”想到这里向梓鞒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说你…这样做对的起你家列祖列宗嘛!”

    “列祖列宗…?”德仁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向梓鞒也发觉这话有哪里不太对劲,竟后悔刚说的,心想,这个无赖竟也有这么严肃的时候,还真的是难得一见呢。

    “我说,吃饭还是免了,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家了。”向梓鞒转身便要离开,他此时恨不得一步就能到家。

    “诶…喂…喂喂!”德仁一边说着一边摆开双臂想要阻拦向梓鞒,却被一下子打在一旁。“你别急…要走也一起走嘛,反正顺路,我送送你。”

    德仁的这种纠缠又一次激怒了向梓鞒,看来老子上次把你打的鼻青脸肿没管用啊,向梓鞒心想,如今又来讨打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便挥拳过去,然而没想到的是,竟被德仁擒住了腕子动弹不得。和德仁高大挺拔的身材相比,向梓鞒显然还是个纤瘦赢弱的人儿,看来之前都是德仁让着他的。

    “放开我!”向梓鞒使劲挥动着手臂想要挣脱,不料德仁的脸突然凑近过来。他的这个举动差点让向梓鞒背过气去,他紧闭起双眼,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嘘…!别出声!”德仁的手指竖在嘴边,神情凝重的正望着什么,掌间慢慢松开向梓鞒的手腕。

    被“释放”的向梓鞒气的脏腑具裂“抓那么紧,疼死老子了,你这个混蛋,无赖!早晚要你好看!”向梓鞒愤怒地对着德仁咆哮着,却见德仁丝毫没有听到似的呆呆地看着中心公园的方向愣在那里。

    向梓鞒觉得好生奇怪便也转头顺着德仁的目光看去,原来中心公园的广场上集结了百名东方面孔的青年人,不知是为的什么事情,这架势难道是要聚众游行吗,向梓鞘暗自揣度着。

    “走!我们看看去!”没等向梓鞘回过神,已被德仁拖着拽着朝大批队伍的方向走去。

    “喂!你这个混蛋快放手!我自己会走!快放手啊!”向梓鞘一路挣扎叫嚣着,被德仁踉跄地拽到人群中。

    “你快放开我!”向梓鞒的叫喊声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大家纷纷聚过来围观。

    “好,我放手行了吧。”德仁知道这时候他二人已成了众目睽睽下得焦点,也不好继续与他纠缠下去。

    “二位同学,想必你们也是来加入志青团的吧,欢迎你们!”说话的是一位戴着圆形眼镜相貌斯文的青年人。话音刚落,队伍里顿时响起不约而同的热烈掌声来欢迎他二人的到来。

    “恩啊…。。我们也是恰巧路过,不过你们在这里…是…?”向梓鞒被眼前这阵仗吓到了,说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小同志,你不用害怕,我们这个团里聚集的兄弟姐妹同是华夏儿女,炎黄子孙,我们在这里集结不为聚众闹事但求呼吁更多有志之士勿忘国耻。祖国现如今遭难,即便我们身处他乡仍要铭记国家兴旺匹夫有责啊!…啊哈哈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李文彬在加州肯锡学院主修国际政治学,是志青团的团长。今天有幸认识你们就是缘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里的兄弟姐妹们都会尽力帮你们的。”

    “嗯嗯,李大哥真的谢谢你,我叫向梓鞒是这所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向梓鞒被李文彬方才的话深深打动,此刻内心中正激荡着赤子的热血。

    再看看身后的德仁,此时僵硬地戳在一旁,又不敢说话,因为他那日式的口音极容易暴露真相。向梓鞒察觉到了德仁的尴尬处境,如果是别的环境下,巴不得他出丑露怯呢,只是这样关乎民族大义的场合一旦德仁被大家知道是日本人一定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会不好收场,想到这,便急忙上前解围,“李大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学他叫德仁,这两天犯了喉疾发不出声说不了话了,你别在意啊。”

    “啊是这样,这没有关系,德仁同志你要好好调养,健硕的身体是我们保家卫国的本钱嘛。”

    德仁只得干涩得微笑着点点头作为回应,此刻内心必定是五味杂陈吧。

    李文彬说罢站回台阶上准备开始演讲,那炯炯有神得目光里仿佛燃烧起了一股灼热的火焰,似是要烧尽一切的黑暗。他挽起袖管,有力的挥动着双拳,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方。“同志们,今天我们之所以集聚在这里是因为多年前就是在这个广场上曾发动过一场轰轰烈烈革命运动,这场由共和党领导的大革命把这里的人民从蒙昧中唤醒,共和党与**与国民党虽有极大不同,但是革命奋斗的目标终究是殊途同归!我们到底期盼的是什么?没错!是和平!是自由!是平等!我们捍卫和守护的是中华民族的尊严!”

    队伍里掌声响起气氛热烈澎湃,向梓鞒从未这么激动过,他清楚地意识到有种巨大的力量正试图点燃他的灵魂,的确和在场的青年们一样向梓鞒也有着一颗真诚无二的爱国之心,只是他还不曾真实的体会到自己深深爱着的这片故土正在步入无边的可怕黑暗之中。

    “就在昨天我接到了上级的电报,东三省沦陷,华北大部分地区驻进了日本鬼子,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正残害着我们的同胞!我呼吁在场的同志们,此时正是我们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不可。。!”话音未断李文彬却一下被几名穿制服的人绑了起来。

    人群忽然恐慌攒动着,方才大家都极其专注的听着李文彬激情澎湃的演讲,没有人注意到从他身后突然赶来的一队园警,“拿下这个人,带回去!”园警的头头命令到,“其他人就地解散,聚众闹事是有违法律的。今天只抓他一人,你们当中如果还有谁再敢滋事的话绝不姑息!快快快,都散了吧。”

    人群中几个青年纷纷站出来求情。

    “请警官大人放了文斌,我们并不是闹事,而是在这里宣讲反法西斯的决心!”

    “是啊!反法西斯是全世界人民都应做的,求求警官大人网开一面放了他吧!”

    “你说的反法西斯的确没错,但事情总要讲求个方式方法。这里是美国,在这生活就要遵守这的法律!你们且散了,我们还是要带他回去审问个原委。来!带走!”警员们这便押送着李文彬上警车。

    索性只是被铐上了手铐,没有堵住嘴。李文彬被强压着身体,却仍不忘回头向群众们呼喊:“如今!别拦我!”李文彬努力怔了怔身子,“如今正是我们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切不可贪图安逸,苟活性命于乱世啊!同志们回去吧!回去那里去担起我们应该担起来的责任!你们都是饱学之士,有为青年,回去!去帮帮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民族!”他此刻的神情无异于英雄就义,眼中炸裂的血丝仿佛要吞噬一切,摧毁一切。这个外表斯文的男人骨子里却包含着如此巨大的能量,而这能量此刻正冲击着向梓鞒的内心。

    人群渐渐散去,向梓鞒方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身边的德仁,这个东洋人刚刚目睹了事情发展的全过程。

    “咳咳!”德仁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似是想说些什么又难于言表。

    “你都听到了,日本人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想和我做朋友?呵呵,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向梓鞒无奈的摇着头内心沉重极了,一直以来自己拥有着富裕安逸的生活,而万万同胞却处于战火硝烟之中。他无法容忍自己的逍遥与逃避。想来,这人世间的富贵享乐本就如这花絮般终将飘落湮灭,不过是过眼云烟间空留芳香罢了,这从来都不是他向梓鞒想要的。

    “你,还是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向梓鞒声音低沉,拖着无比疲惫的身体向回家的路走去。

    德仁没有再纠缠,只是望着向梓鞒那渐渐远去的瘦小背影。而他此刻的心情比谁都要复杂,在这个乱世中,他才是那个真正选择逃避的人,他痛恨自己的身世却清楚的知道总有一天,他终究还是无法逃避,走上本不该属于他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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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勇闯大使馆
    自从那日从广场回来,向梓鞒成天在公寓里思来想去来回踱步,也有多日没去詹提斯那里报道了。不过他现在无暇顾及教授那边的事务,满脑子回荡的都是李文彬的话“切不可贪图安逸,苟活性命于乱世啊!……你们都是饱学之士,有为青年,回去吧!去帮帮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民族!”

    此刻一桩桩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一幕的闪现在向梓鞒的眼前。七岁那年,在上海国立医院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抢救无效而死,在那无边冰冷的医院里永远的离开了他,任他怎么呼喊哥哥的名字都再没有醒过来。这种只能眼看着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离去而束手无策的痛苦给了梓鞒莫大的打击。年幼的他从此下定决心做一名医者,那种能救人于死难的医者。

    后来他跪在父亲面前强烈要求出国去学习西方医学,却遭到了父亲的坚决反对。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向父当然希望他能担起这诺大的家业安分守己地做个药商而不是什么医生。无奈向梓鞒以绝食相要挟,多次被关禁闭也无济于事还差点闹出了生命危险,向父实在束手无策方才松了口答应了他的请求。

    虽说时移势易,但向梓鞒的初心未变,他不想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这些年他苦读药理精于各类医术为的就是实现当年的愿望,在前线战场上无数和他哥哥一样的青年正为着守护祖国在抛头颅洒热血,每天都有多少个家庭承受着失去儿子,失去丈夫的痛苦,对他来说作为一名医生见死不救便是最大的无用。

    想到这里向梓鞒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这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无限循环着,不知过了多久。

    “砰砰砰!”有人在敲房门,向梓鞒忙回过神来,开门一看,站在眼前的几位青年正是那天队伍里的。“啊你们是志青团的同志,来来来快请进来坐,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呀?”向梓鞒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从柜里找来几只干净透亮的玻璃杯子,续上了热水端给他们。

    快入冬了几位青年还穿的很是单薄,想必是在外面冻的不轻,此刻接过热水杯子的手正在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叫李衿的男生先开了口“梓鞒,我们在外面打听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你的住址,突然来打扰实在抱歉。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团长被带走后我们队伍里的好多同志又集合起来,去到警察局要求放人,结果没成想大部分同志也一齐被抓了进去,逃出来的就剩我们五个。要尽快救出大家,想来毕竟是人多力量大,所以来寻你还有啊…那天在你身边的同学…”

    “你是说德仁吧…呃我觉得他病还没好…应该不大方便加入吧…。”向梓鞒尽量圆着谎,心想怎么可能再让这个日本人混迹进来呢;他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问题的关键“你们是说非但团长没有被放出,还有很多同志也被抓进去了?”

    赵益同:“是啊。所以现在我们几个凑在一起,就是要想出个可行的办法,争取成功救出团长和同志们。”

    “靠我们几个人,势单力薄若是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噢对了!你们有没有向大使馆求助过,请他们出来帮忙解围呢?”向梓鞒边想边问。

    李衿:“这到是个办法,警察局看在大使馆的的面子上说不定还可以通融一下。”

    赵益同:“我看也行,之前的做法太莽撞了,以卵击石毕竟是行不通的。”

    “这个主意甚妙!我们也觉得可以一试!”剩下的几个男生也纷纷点了头。

    想来也没有别的什么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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