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清若兰-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刚转身想走,他就拉住我的手臂,“叫人在外间加个炉子就好。”说完就看着他往外间走去了。

吩咐翠儿把账本搬到桌上,自己点着灯,又翻起来看,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眼前模糊。我埋头趴在桌上,脑海里闪过今天的所有事,从早膳上宣布的有孕到宫里明琴的不平,再到园子里八阿哥与我说的的话语,闭上眼睛摇摇头,抬头吹了灯径自回到床上,埋头睡下……

愉景怡心冬雪天 望人叹旧论心痴

第二天醒来,打开窗发现昨夜竟然下了不小的雪,整个院子都被雪覆盖了。心下一阵雀跃,打开门就跑向院子,惊得侍棋和翠儿连忙拿了披风和夹袄给我穿上。翠儿一边帮我把披风拢好领子,一边说:“平年见着雪却不想会这般高兴。”

我淡笑,眼角瞥见侍棋招呼过一些下人,在吩咐叫他们把雪扫开。我走上前,对他们说:“只要扫出一条通向门的小道就好,不要弄坏了其他地方的雪。”那群人躬身说了是,就忙开了。

侍棋走近我,扶过我说:“主子,进去吧。等他们收拾好了,再出来。”

我点点头,转过头对侍棋说:“四阿哥呢?”

“好像一大早苏培盛就陪着进宫去了。”

我点点头,走进屋里,翠儿帮我把披风解下,我拿过侍棋端过来的描金小盏,握在手里取着暖,微笑:“有你们真好。”

侍棋和翠儿相视一笑,喝了几口茶,就走到书桌前,想把给五阿哥的贺礼单子写下来,提笔前又想到宋氏,便转过头对侍棋说:“我见碧格格一直穿的单薄,身子也不大好,现下天渐凉了,你去吩咐那些个人,给碧格格多做几件袄子,再送两床被子过去。”

侍棋点点头,“记下了。”说完侍棋就转身想挑帘子,我喊住她,说:“再拿些炖品给宁格格房里送去。”

侍棋一听,看了我一眼,微皱着眉说:“主子就光想着个别人,要是多惦记惦记自己的身子,我们也省不少心。”

我一听,放下笔,笑道:“看来要你在我身边真是劳烦你了。”

“侍棋,还不快去,还要让主子说些话来堵你不成?”翠儿把暖炉放下,催了侍棋说道。

侍棋一听,忙挑了帘子出去了。我见了,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又重新拿起笔,一边看着往年送的礼单,一边拿笔写着。

翠儿在一边给我研着磨,一边低声说:“主子,侍棋说的也不是没理。眼下西院的那房有了身子,你什么时候也该为自己想想,以后也有个依托。”

我一听,笔一顿,叹了一口气,孩子?记得那拉氏只有一个孩子,弘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若果真是这样的,那我宁可不要有这个孩子。我摇摇头,心下却又有些犹豫,这样是不是算改变历史了,眼看马上要康熙三十四年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动会不会对自己和别人的命运有些影响。

“咝”想到这样的问题头不觉一阵疼,我伸手扶住了额头。

“头疼了?定是一大早让风吹了去。”翠儿见我皱着眉头,问道。

“十四阿哥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侍棋的话刚落,就看见她挑了帘子,十四阿哥进了屋子。

他穿着石青色起花团花灰鼠披挂,外罩着一件暗红色披斗,脸被冻的有些红。我一见,忙站起身说:“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说着拉过他,坐到炉边,他脱下披斗,伸手靠近炉火暖着手。

“你出宫额娘可知道?”我递给他一杯热茶,问道。

他点点头,接过茶盅,说:“说好了。我见今儿下了雪,就想来看看你。”

我笑笑说:“有事?”

他一听,当下就冷了脸,放下茶盅,说:“就知道你现在与以往不一样了,如今我来看你就一定有事不成?”

侍棋端过一碟点心,叹了一口气。我见了摇摇头,拿起一块花生奶香糕,递给他,说:“行了,行了,就这么个事你还气?”

他转过头,接过糕点,又放回碟子,与我坐近了些。我笑着伸手搂过他,“还说没事?嗯?”

他埋着头在我怀里笑了笑,说:“就是有些惦记你。”

忽的听见帘外有声音:“主子路滑,您小心点。”我站起身,示意侍棋去挑帘子,李氏扶着一个丫头的手进了屋。我示意翠儿扶过她坐下,说道:“宁姐姐,这下了雪怎么往这儿来了?”

“听说十四弟来了,就过来看看。”李氏微笑着说道。

我转眼看向十四,他撇撇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李氏见状,有些尴尬,我伸手拽了拽十四,十四阿哥站起身,对李氏颌了颌首。李氏也是个知趣的,随便说了几句,就露了疲乏之色,我顺势便让她回房去了。

看着李氏步履有些缓慢的走出了院子,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却见十四笑嘻嘻的看我。我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不讲究,怎么说问候一声才是。”

他撇过头,“看不惯她。”

我摇摇头,“你这般,人家还以为是我教你的。”

“她难为你了?”

我一听,忙拿手堵着他的嘴,“没有。不要乱说。”

他皱着眉,拿下我的手,说:“若兰,还是以往你在宫里的时候好。”

我笑笑,说:“说的真是傻话。”

“十四阿哥,宫里派人来催你回宫了。”翠儿一边说,一边挑起了帘子。

一阵冷风呼的一声吹了进来,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站起身对十四阿哥说:“时候不早了,快回吧,免得额娘担心你。”

他点点头,我伸手拿起他的披斗帮他穿上,系好领口,抬眼看见他眼里含笑望着我。我轻笑,说:“看什么?快回宫吧。不要让那些下人为难了。”

十四阿哥笑笑,“送我到院门口。”我点点头。他便拉过我的手,往院门走去。

刚巧走到院门口就看见四阿哥往这边走过来了。“四哥。”十四阿哥喊了一声。

四阿哥点点头:“要回去了?”

十四阿哥点点头,“是。这一回是求了额娘出来的,不能多留,以后找时间与四哥讨教功课。”

我一听,这些话竟然不像是一个六岁孩子讲出来的。十四阿哥摇了摇我的手,我收回神,抽出手,帮他紧了紧领口,说:“直接回宫去,不要乱走。”

十四阿哥笑笑,“理会的。”说完就和随行的小太监走了。

和四阿哥一起进了院子,他看见满院的积雪,微皱了眉头。

我忙说:“是我让他们留下的,如果爷不喜欢就叫人扫了去。”

他摆摆手,“留着吧。”

进了屋子,我转身拿起书桌上的礼单,递给他说:“这是我拟的单子,你看有没有哪里不妥。”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又接过礼单扫了一眼,便递回给我,“就这样吧。交给苏培盛去置办。”

我点点头,便放下礼单就不去理会了。

“宁蓉来过了?”他一边随手翻着我桌上账本,一边似是随意的说。

我一听,心想:这年头消息走的真是飞快。“是,来坐了一会说了一会子话。”

他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抬眼看了看我,说:“十四弟还小,还不懂得怎么人情世面,你也由着他无理?”

我一愣,竟有些缓不过神,这是在斥责我联合十四阿哥气李氏呢。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爷说的自是有理,只不过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不由着他无理。若是我这个‘由着’碍着您了,倒要请教个‘不由着’的方。”我有些气急,由着不由着的说了一通,说的他倒是没话了。

说完后,我有些窘迫,转身走进了里屋。“真该忍忍的,本来关系已经够冷了,这样一来更是……这应该算是小吵了吧。”我心里想道。

“倒是不知道你还这么能说。”

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收回神,低下头说:“你今日见识了也不晚。”

他轻哼了一声,说:“罢了。只不过过来随便唠了一句闲话,就惹来你一大堆的抱怨。”说完便听见他叹着气轻笑着出了屋去。

我呼出一口气,坐到桌边看着窗外他出院子的背影,有些好笑。“真是难以琢磨。”我自言自语道。

“主子,说什么呢?”听见翠儿唤我,我回过神,“没什么。”

站起身,走到外屋到礼单交给了翠儿,“交给苏培盛去置办吧。”

“主子。你与四阿哥闹别扭了?”翠儿接过礼单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笑着摇摇头,说:“看样子像么?”翠儿摇摇头。

我撇撇嘴,摆摆手说:“别问那么多,快去做事。”

翠儿抿着嘴笑了笑做了万福便挑了帘子出去了。

醇酒薄醉轻拥怀 漫雪孤灯灭暖意

十一月初八,五阿哥大婚。看着新郎官和新娘子行礼,我嘴角不由得上扬,四阿哥见状,弯下腰,低着声问我:“笑什么?”

我拿帕子掩着嘴,轻声说:“见着挺新鲜的。”

他也笑了,凑到我耳边说:“自己也都行过礼的人,有什么新鲜?”

我一听,撇了嘴说:“就是,你都行过三次礼了,自然不新鲜了。”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有些窘,听着竟像是深闺怨妇说的。

他扬着嘴角摇摇头,而我干脆低着头不去理会他。

开席前找了个借口,溜到了湖边,心下却是不停的叹气。

“扑通”听见突然的一声水响我一惊,抬头看见湖面上的波光粼粼。回过头,见着八阿哥站在我身后。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旁边退了几步。他见了,叹了一口气,说:“两年的时间真的改变不少东西。”

我一听,扯出一个笑容,说:“现在我可不会被你吓着了。”他抬头看了看我,说:“原来你还记得。”

我转过头,避开他的眼光,轻声说:“快开席了,回吧。”说完就转身往席间走去了。

走回饭厅,发现早已开了席。四阿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身后的八阿哥一眼。我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四阿哥没说话只是伸手拉过我一起坐到了席上。八阿哥随后也入了席并举了酒杯。四阿哥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又凑到我耳边说:“拿起杯子稍微喝一点,这是规矩。”我一听点点头,也拿起酒杯,靠在嘴边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今儿五弟大婚,难得我们兄弟几个又聚一块了,一起喝了此杯。”太子站起身,端起酒杯说道。话一落就见几个阿哥都拿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之后,太子妃也举了杯,我抽了抽嘴角,无奈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瞧,若兰我们可都是喝光了的。”太子妃放下酒杯,向我亮了杯底。

我抬眼见太子妃含笑看着我,心下却总觉得这笑有些冷。转眼看见一边的太子端着举杯靠在嘴边,拿眼角看着我。我收回视线,笑了笑,说:“看来这杯不喝不行了,不然还以为我要给五弟妹省着酒呢。”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放下酒杯就觉得这酒确实要比平日喝的烈了些许。

“听听,若兰这话说的可怜见的,我们这些个人里就数太子妃最会喝,任谁也比不过她。”大福晋见我把酒喝了笑着说道。我微微笑了笑,不再说话,静静地听那些个人讨论喝酒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散了席。坐在马车里,我拿着茶盏,轻轻地撇着茶叶末子。

“五弟府上的酒与平日里较烈了些,你吃得消?”他看着我的神色问道。

我苦笑,“吃不消也喝下去了。”说完刚想端起茶杯喝,突然马车一个晃悠,身子一个不稳,失手洒了茶水,掉了茶杯,整个人跌进四阿哥怀里。他立即伸手扶住了我的身子。

“爷,没事吧?刚才路上……”苏培盛挑开帘子开口问道。许是见我倒在四阿哥怀里,立马收了声。

我一听苏培盛的声响,心下有点困窘,赶忙起身,却不想耳环勾住了他衣服扣子,我一吃疼,皱了眉。

“别动。”四阿哥说着便伸手帮我把耳环轻轻地解了下来。

“好了。”我听得他的声音,就小心翼翼的起了身重新坐好,有些慌张地整理着头发,抬眼见他闭上了眼,靠着车壁养着神,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回府下马车时,天又下了雪。我默默地走在四阿哥身侧,转眼看见李氏和丫头执着灯出了屋子,想是等着他的。我加快了几步步速,走上前,对他说:“天晚了,早歇了吧。”说完不等他说话就转身快步走向了漱兰院。

进了屋子,看见侍棋和翠儿已经帮我准备好了热茶暖炉。喝了些茶,洗漱后,便换了衣服躺在软榻里,摆弄手里的穗子。马上要把穗子打完时抬眼却看见四阿哥站在门外。见外面还下着雪,我忙站起身,开了门。“怎么翠儿也不支应声?”说完把他拉近屋里,伸手拍掉落在他肩上的雪。

“我叫她们别出声的。”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扬着嘴角瞧我,我撇撇嘴角,转过身。

他伸手拿起我放在软榻上的穗子,“给谁的?”

“不是给谁的,新学的打穗花样,摆弄着玩的。”

他一听,便又把穗子放下了。

“这条打的不好,明儿有空了,我重新打条新的给你。”

他一听,转过头,指着软榻上的穗子对我说:“就这条吧。”

我拿起穗子, “这是我随意打的……”

“就这条。”

“好。”

我也倔,拆了,重新打。若是刚才那样随便的穗子,怕你也不会长久戴着。

把穗子打好,我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他没仔细看只是接过放进了袖里,对我说:“往后要看什么书,就往我书房里去寻。”

欣然。

与往常一样,他往外屋睡了,而我却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地睡不着。听得窗外下雪的声音细细碎碎,有点担心他在外屋会受着凉,便披了件外衣,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抱了床被子走到外间,再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

清晨,给他更衣。我替他穿好褂子后,走到他面前,帮他扣扣子。冬天穿的衣服多,领口的扣子有些难扣,我踮起脚,“把头抬高些。”

他听话的把头略抬了些,我伸手扣了扣子,手不留意碰到了他脖子。他倒吸了口冷气,说:“手怎么这么凉?”

我低着眼继续系着扣子,有些心不在焉,“一向如此,没什么。”系好扣子,我低着头整理他腰间的佩饰。

“你今天有事?”

我点点头,一边帮他掖着袖口,一边说:“去一趟明琴那儿。”

“宫里?”

我摇摇头, “安亲王府。”

“留饭?”

我点头,“是不是有事?”

他摇头,“叫人摆早膳吧。”

用完了早饭,他便进宫了。看着他走出院门的身影,我有些恍惚,这一早上的事竟有些符合我在现代时所追求的生活。我收回思绪摇了摇头,好笑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和侍棋一起坐上马车,便往安亲王府赶去。马车突然之间停了下来,侍棋挑起帘子,我问道:“怎么回事?”

“福晋,前边张大人的马车坏了。”

“那个张大人?”

“张英大人家的大公子。”

“张廷玉?”我心下想,“这是个人才,不知是怎样一个人?”遣了何柱儿去看看情况,一会儿何柱儿就回来了。

“福晋吉祥。”我一听,心想定是何柱儿这个傻小子冒犯了把张廷玉请过来了。我忙掀了帘子,抬眼看站在马车边的人,水青色袖袍,外套一件玉白色貂皮褂子,眉目分明,二十岁来岁。

“张大人客气。”

他抬起眼帘看了我一眼。

“张大人可是回府?”

他低了眼点点头。

“我要往安亲王府去,顺道带你一段路吧。”

他有些犹豫,我笑了笑说:“你可是在介怀些有的没的?”

他听我这么一说,有些窘意,弯身做了个揖,便登上了马车。

他坐在我对面,有些拘谨,没什么话。我笑了笑,对他说:“不必拘礼,我也不是什么非常之人。”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不敢越了规矩。”

一边的侍棋听后掩着嘴笑出了声。我看了侍棋一眼,那丫头才噤了声。

“那年听得阿玛提起,说是乾清宫的若兰姑娘叫万岁爷带了双鞋垫子给费扬古将军,本以为是传出来的话,今儿见了,我倒是有些信了。”

我浅笑着说:“怎么说?”

他略抬头想了会,摇摇头,说:“说不清也道不明。”

话一落,侍棋又拿帕子掩了嘴忍着笑,我瞥了侍棋一眼,又对张廷玉说:“原来也有你说不清的理。”

他叹了一口气,说:“若世间的理都说可以说清楚,那就少了些许人情味,生命就变得索然了。”

我听后,抬起头看他,心想自己过得生活不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会如此了无生趣吗?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了无生趣吗?脑海里闪过四阿哥,皇阿玛,十四阿哥,十三阿哥,明琴……我摇摇头。

“主子?”侍棋推了推我,我晃过神,抬眼看见张廷玉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这话倒是有理,我不曾想到过。”他低了眼没说话。

马车停了,侍棋挑了帘子,张廷玉便出了马车。我挑起一边的帘子,见他跳下了车,躬身向我做了个揖,“多谢福晋。”

“张大人不必客气。”

侍棋坐在一边叹了一口气,我转过头,对她说:“怎么了?”

“看那个张大人翩翩风度,却也有窘迫的时候。”

我淡笑:“人生百态。”

侍棋摇摇头,对我说:“主子,侍棋是个下人,不懂得什么理,只知道人一生就要过得开心。”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侍棋的手:“你能明白这个便是懂了天下至真的理。”

到了安亲王府,由下人引着往花园去找明琴。老远就看见明琴坐在石凳上叠着帕子玩。我走上前,明琴抬头见是我,站起身,伸手就抱着我。我一慌,“怎么了?”

明琴摇摇头没说话。

我伸手抱住她,等她缓了缓气息,我拉着她坐到石凳上,问道:“出什么事了?”明琴低着头说:“皇上把我指给八阿哥了。”

我有些愣神:“丫头,那是好事啊!”

明琴似是无奈的摇摇头,说:“到最后这个指婚还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我一听,原来是计较这些,笑着说:“都指婚了,计较个这些做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拉着我一起走园子。“若兰,我怕自己做错了。往后会后悔。”

我握紧了明琴的手,“至少现在不会后悔,往后想起来便也就问心无愧了。”

在安亲王府刚用完午膳和明琴喝茶说话,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门外,躬身说道:“四福晋,四阿哥来了,问您是不是一起回去?”

我一听转过头看明琴,明琴笑着说:“瞧,才来了一会就急着把你接回家了。”

上了马车。见四阿哥坐在马车里,摆弄着戴在指上的玉扳指。

我坐下后,他抬抬手,苏培盛放下了帘子,马车就开始动了。

“今天皇阿玛把明琴指给八弟了。”

“明琴和我说了,到时候准备一份贺礼便是。”神色不变。

“这些天比较忙,府里辛苦你了。”

我笑着摇头,“这是我份内的,受不起‘辛苦’二字。”

随后一路无话。

晚膳时,苏培盛便过来了。

“什么事?”我放下自己刚煮的茶,问道。

“回福晋,爷让你往书房去。”

“现在?”

“是。”

“知道了。”

苏培盛一手扶过我,一手打着灯笼,走到了书房门口我伸手推了门,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他的书房,见着屋内的摆设都是极其细究的。抬眼见他伏在桌案上写东西,我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康熙的情景。他见我愣在门口,抬起头说:“愣在门口做什么?不是想拿书看麽?”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提起步子,走了进去。

“书都在里间,自己去挑。”他抬手指了指方向,接着又埋起头写起字来。

“你倒是越看越回去了。”身后的人看着我手里的《三国》冷声嘲道。

“有时累了,回去看看也不错。我煮了茶,等会……”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苏培盛的声音:“爷,李主子让奴才端了热茶过来。要端进来吗?”

“那就改天吧。没事我先回了。”转身拿着书开了门,一股冷风夹着些许雪花扑面而来。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拿着托盘的苏培盛,“端进去吧,茶都凉了。”

筵席觥筹恍惚情 默默情思参与差

三十四年。开春后,八阿哥便与明琴大婚了。那天我穿上了桃红色缎金穿花旗袍,走出院子就看见四阿哥站在马车边等我。

“等很久了?”

他看着我,答不对问,“难得见你穿这色。”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是明琴嘱咐了要我穿得热闹些。”

到了八阿哥府里,看见厅里已经聚了些人。

十二阿哥见我来了,笑着对我说:“四嫂,太后念着你,要你抽空去瞧呢。”我含笑点点头,转眼看见十三阿哥,我做了个手势,十三阿哥便抽着空过来了。我对他说:“那日让人拿给你的袄子可适合?不适合我再改改?”

他笑着说:“合身呢,怎么不做大些,过些年还可以穿。”

“过些年你娶了福晋自有人给你打点这些个事。”

十三听后,红了脸,低声说道:“还早呢!”

在酒席间随便用了些,便和五福晋一起退了席到偏厅去喝茶。之后大福晋,三福晋都过来了,见着人越来越多,大家便索性在偏厅里摆了些瓜果茶点,随意说些事。

正说着话,就见王顺儿跑进了屋里,“四福晋,四阿哥喝多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呀,若兰还是去看看吧,他们男人喝起酒来可是和拼命一个模样。”太子妃看了我说道。我一听点点头,忙放下茶杯,走出了偏厅,回到席间。

果然老远就看见四阿哥和八阿哥坐在一处碰杯,两人一杯一杯的灌着酒。一边的九阿哥,五阿哥在一边制止着他俩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我走上前去拿过四阿哥手里的杯子,抬头对九阿哥说:“都喝成这样了?别让喝了,把八阿哥扶到一边去,让人再弄两杯浓茶来。”

一边的五阿哥与我一起把他扶到另一边的椅上,我倒了杯茶递给他喝了几口,他便放下了。

“怎么喝这么多,也不怕伤着身子。”我见他拿手撑着头,问道。

他没说话,只是略转过头来看我。我见着他模样,微皱了眉头心想这会儿灌了这么多酒定是不能再留在八阿哥府了,过会闹洞房定又要灌着酒喝,“我们要不要先回府去?”

他看着我似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过去和他们支应一声,等我一会。”

走进里屋就见八阿哥趴在桌上,一边的几个丫头端着茶有些为难。

“喝了?”我走近那些丫头问道。

她们摇摇头,八阿哥听见我的声音,抬起了头。我端过丫头手里的茶杯,递给他。他挥了挥手,丫头们就都挑了帘子出去了。

“四阿哥喝了不少,我想和他先回府去。过来与你支应一声,明儿我再和明琴说。”我打开茶杯盖撇了撇茶叶末子,又递给他。他却一挥手打掉了茶盏。我一惊抬眼看他,他皱着眉头,烛火映着他微红的脸色和微眯着的眼,眼里闪着些许光亮。

我有些愣神,他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想要挣扎,无奈他却握的很紧。

“福晋,四爷找你呢!”门口帘外苏培盛声音。

我缓缓气息,对八阿哥说:“快些放手。”

没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等会把茶喝了,明琴还在等你。”

他又握紧了些,我皱了眉,手腕上已经没感觉了。他见我吃疼的样子,轻轻地放开了手,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操着低哑的嗓音凑到我耳边说:“送你。”

他有些站不稳,我伸手扶住他,他竟顺势把我搂入怀里,我一惊,竟整个人僵滞站着没动。

“福晋?”苏培盛站在门外又催了一次。

我回过神用力挣开他,再扶他坐到椅子上后,便再也不去看他,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按捺着忐忑慌张的情绪与站在屋外的王顺儿交代了几句,就与苏培盛一起往大厅走去。

太子走过来对我说:“四弟今晚喝了不少,还是早些回吧。”

我屈身行了礼,抬眼看见太子盯着我的右手腕看,我忙不着痕迹的拿左手轻轻掩着,说:“那我们就先回了。”向太子行了个万福,快步出了大厅。

上了马车后,一路上四阿哥都很昏沉,头靠着我的肩眯着眼一路都没说话。回到府里,我便让苏培盛把四阿哥扶到我房里,又吩咐让侍棋煮了醒酒茶。拿过来给他喂下后,又扶着他睡下了。见他皱着眉头,我便伸手要帮他揉太阳穴。他轻轻地别过头,伸手推开我的手,呢喃道:“下去倒杯水来,宁蓉。”

他话一落,我的手就僵在了那里,不知该收回还是怎么办,顿时整个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把爷扶到宁格格房里吧。”

四阿哥走后,翠儿侍棋进屋来服侍我洗漱。我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看着侍棋和翠儿掩上了门,我才自己挽起袖子,看着右手腕上那道明显的痕迹,叹了一口气。随便洗了一下就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盯着头顶的床幔看。眼前闪过八阿哥四阿哥的拼酒,在屋里八阿哥突然的拥抱……我苦笑一下,别过头闭上眼轻轻抚着右手腕再不去想什么。

翌日一大早,想起昨晚四阿哥在我房里喊李氏闺名的事,自己在心里竟有点堵,便打发翠儿去让人备车,往慈宁宫去看太后。在慈宁宫用了午膳,便往乾清宫走去。

“丫头,你是个懂事的,我也不多说,但在你这桩婚事上,我的确有些自私了。”

“皇阿玛,这件事是我点头的,自不会又什么埋怨,再说若兰过得很好。”

他长叹出一口气,喝了一口茶对我说:“昨晚老八婚宴上,老四喝多了?”

我神情一滞,默默地点点头。

“往后有什么事多劝着点,他性子要强。”

“若兰懂得。”

“那年你做的鞋垫子很好,有空再做一双给我。”

“成。”

晚间,康熙便叫人传了膳,我和他一起用完晚膳后,他便开始看折子。我把茶端到他桌案上,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还以为回到你出宫前的日子了呢。”

顿时有些伤感,沉默无语。

“天晚了,遣人送你回府吧。”

“好。”

一惊雨夜他人祸 二惊咫尺前时恋

回到府里,天已经完全黑了,零星还飘着点雨。走进院子,侍棋看见我,匆匆的跑出院子,给我打了伞,问道:“怎么这么晚?”

“皇阿玛留了晚膳,怎么有事?”

“爷在屋里等着有一会儿了。遣人去接你,也没有接着。”侍棋一边说,一边扶着我。

转眼雨又下大了,风吹着雨,淋湿了身侧的衣服。我皱了皱眉说:“是宫里的人送我回来的,怕走的另一条路吧。”

翠儿在屋内帮我们挑了帘子,递了干毛巾给我,我随便擦了擦,便提步走进了屋子。见他正背着手站着,我福着身子请了安。

他看了我一眼,“去趟宫里怎么把回府的路也忘了不成?”

我一听,低下头不说话,今天确实有些赌气地往宫里去了整整一天,想到这里自己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如此计较了?叹出一口气,“往后记得些时辰便是。”

他没回答只是走近了我,把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