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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文)小富即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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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赶车,带着这么多东西又不能走路,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赶车去送我去城里呢?”
“能,能。”侯渊儒一听得是这事,小鸡啄米似的点起头来,“好啊好啊,你什么时候去,我就什么时候给你赶车去。”
看着侯渊儒激动的样,惠云不知道怎么也觉得心情好起来了,于是笑着站起来,踢了他一脚,“怎么还不起来。要不要吃饭。”
“要,要。”侯渊儒这下子精神百倍了,起来冲着惠云傻笑道“我刚好带了些菜来,我去洗洗,你先去和面。”说着便不分东西地往外走。
“哎,小心小心,前面有墙。”嘭地一声,来不及躲闪,惠云捂着嘴看着一边冲自己傻笑一不留神撞到墙上的人,正尴尬地笑着揉揉伤口,连连对自己说着“不碍事不碍事。”
“傻瓜。”惠云轻轻的啐了一口,红着脸过去取面,自己再看着他出去的话,这个傻瓜还不知道要摔多少跤呢。
惠云煮好了面,只有两个人也就没铺陈多大的地方,在厨房里支了张小桌子,点了盏灯,厨房里有火比外面暖和的多,两个人便除了外衣,面对面的坐着,说说笑笑的吃起饭来。侯渊儒正心里美滋滋,想拉近两个人感情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肯定是甄公子来了。今天他带着小石头去复诊,顺便把丫丫也捎了去,这会儿应该是送孩子回来了。你赶快去烧一锅水,玩了一天这大人小孩儿也都饿了,等一下多下几碗面。”惠云惊喜的说,匆匆的穿了件厚外衣就要出去开门。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要等人家刚有点气氛的时候回来,这帮坏人好事的小鬼头。”侯渊儒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也手脚快速的套了外衣出去“惠云,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开门,万一孩子睡着了我也好帮你抱回屋里。”
第十六章 京城来的信使
“你找谁啊?”慧云看着门外满脸风尘的汉子,疑惑的问道。两人开了门迎出去,外面的却不是意料中的甄子墨和两个孩子,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军汉。
“请问这里是否住着一个薛姓的女子?我是她家里派来送信的。”军汉拱手的问道。
“你找大嫂?她回家娘家去了啊!”惠云倚在门口回答道。那人一听这话,立马便了脸色,“什么,你说她已经走了?”
“是啊,走了,麦子一收就跟大哥一起走的。你是她家里人,那一定是派来接她回家的吧,不用了,有我家大哥陪着呢。对了,大叔你看你累的,进来喝口水再走吧。”惠云笑吟吟的说道,见他一幅路途劳顿的样子,好客的邀请道。
“不了。”军汉满脸愁容的摇了摇头,“我奉小将军之命来,不是接她,而是劝她不要回家的,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没想到她竟然走了!早知道我在路上应该更快一点儿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大嫂回家?难道她爹爹回来了,还在生她的气?”惠云不解的问道。
“老将军是快回来了,不过这可不是生她的气,让她走是为了她好。”
“这又是什么意思?”惠云被他绕的糊涂了。“
”你们不知道,京里出大事了!”军汉急的团团转的说道,“老将军被奸人陷害,在青海湖大败,朝廷已经得到了战报。圣上大怒,降罪那是早晚的事。小将军想到我家姑娘,便让我来通知她有多远走多远,以免被牵连。”军汉满是愁容的说出这些话,惠云起初听地一惊,只是听到他说道后面时却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败仗什么的。我是不懂。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嫂子娘家遭难了,要嫂子赶快逃。可是嫂子不是那种人,这危难关头你越是要她走她越是不肯的。”
“姑娘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她的脾气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这次地事可不同于以往,不是可以玩闹的,所以将军才命令我快马加鞭的截住她。如果她不知道。我只说是来看望她,说将军怒气未消,让她暂且不要还家。若是知道,却要拼死拦住她,陈清利害。要她静坐其变。不过我们算来算去,却是没有猜到她回主动回家。唉,这姑娘的牛脾气该了是好事。可为什么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改!万一她到了京城听了这消息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措,那可怎么是好。”军汉说道后面,却已经是涕泪涟涟了。
“大叔,你先别着急,进屋坐坐,我来想办法。”惠云见他这样子,劝说着让候渊儒搀他进来。
进了屋,候渊儒去帮他准备了些吃的。惠云自己径自去书房翻了半天,拿出一张废纸来。
“这是何物?”军汉不解的看着惠云展示地那张废纸。
“大叔你可识字?这个是当初嫂子和大哥商量路线时随手画的草稿,我舍不得纸浪费了便拿来当临帖,没想到竟然能派上用场。这张是最后的定稿,标有一路上他们可能会经过的县镇地名,你顺着这个追上去。沿路打听应该就能找到他们。他们是赶着牛车去的。走地不快,这个时候肯定还没到。”惠云将纸递给军汉。信心满满的说。
“某家一直帮小将军处理文书,倒还识得几个字,你且借我一观。”老军汉接过纸张,果然上面标满了地名,有多次更改的痕迹,但是之间画着箭头,倒是知道从哪儿往哪儿去,见状不由得大喜,拱手道“多谢小娘子了,这可帮我了大忙,我现在就动身。”
“哎,等等,我看你奔波了好多天,不如先歇息一晚,养足了精神在上路?”候渊儒见他抬脚就要走,忙劝道。
“哈哈,多谢小兄弟好意,只是事态紧急,我必须快点赶上送到信才行。就此谢过,后会有期。”说完就牵了马出门。
“等等,等等”惠云抱着一个大包袱从厨房出来,见他要走,忙把这些东西递过去“这是自家做地烙饼和水,你路上带着当干粮吧。”
军汉见是必须品,也不推托,结果绑在马上,道过谢,一夹马腹便扬尘而去。
“你说大哥他们这一去,会不会遇上什么不测啊。”惠云站在门口望着那渐远的尘埃,担忧的说道。
“吉人自有天佑,你就别瞎操心了。”候渊儒站在她身边搂着她说道“苏靖那家伙,向来是运气好的不得了,再加上阿黎那么聪明,一定会化险为夷,遇难呈祥的,我们就不要东想西想了,帮他们看好家才是正经事。”
“嗯。”惠云应了一声,但心里阴霾却久久不能散去。
“哇,这只鸟好漂亮,小石头你说我们把它捉回家让云姨烧了来吃好不好?”唐丫丫流着口水看着眼前那只肥敦敦的鸽子,那鸽子好像察觉到危机一般,拍拍翅膀咕咕的叫了起来。
“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一旁面色苍白的秦岩不屑地说道,不过自己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鸽子,“我看它比一般的麻雀要好看多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我们把它抓起来,像云姨养小鸡那样养起来,然后过不了几个月就有一群小鸟,然后一半留下来做种,一半卖掉。”得益于薛黎的教导,秦岩果然在看到小鸟时的反应就是养殖卖钱。
“小石头好聪明,那时候我们就有好多好多小鸟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唐丫丫星星眼的看着他,一幅崇拜地样子让他有点招架不住,别扭地偏了头到一边去,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好啦,我知道,到时候一定留两只最肥地给你。”
“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分什么脏啊,这么热闹。”甄子墨笑着拿着帐本从内室转出来,看着两个小鬼头趴在桌子上窃窃私语,便笑着打趣道。
“甄叔,你的帐算完了?”秦岩回头看着甄子墨出来,脸上浮现了欣喜的表情。
“嗯,算完了,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夜路不好走,看来你们要再这里住一晚了。明天我要去给你们云姨送帐本,顺便送你们回家吧。”甄子墨把帐本放进抽屉里,笑着解释道。
“好。”两个小孩儿很是乖巧的回答道。
“那我算账的这段时间,你们在做什么,说的这么热闹?对了,小石头你的药有没有好好喝完?”甄子墨边洗着手上的墨汁,头也没回的问道。
“喝了喝了,是我看着他喝的,一滴都没剩哦。”唐丫丫很是邀功的抢先说道。甄子墨听了一笑,如她所愿的夸奖道“丫丫真厉害。
唐丫丫被夸奖了后越发的得意,说着就要端药碗给甄子墨看,没想到这样惊动了桌上的鸽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甄子墨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脸色严肃了起来,擦干了手刚一走过去,鸽子偏扑楞扑楞的飞到了他的肩头上。
“哇,甄叔你好厉害,你认识这只鸟吗?”唐丫丫长大了嘴巴感慨道,甄子墨把鸽子拿到手里取出信,笑着解释道“它是给我送信的鸽子,所以自然认得我。”
“哦。”两个小孩子发出了然的答声,乖乖的蹲在那里安静的等着甄子墨看信。
甄子墨展开纸卷,一眼略过,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拿着手纸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过了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烧了那张纸条。
“甄叔,你没事吧?”秦岩很是担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则让人不快的消息,忘掉就好了。”甄子墨的脸上恢复了微笑,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你们是不是想要这只鸽子?如果想要的话就拿去好了。”
“这只是给人送信的鸽子,如果我们拿了,那别人送给你的信你不就收不到了?”唐丫丫眨巴着眼睛问道。
“没关系。反正都不需要了,你们拿去玩好了。”甄子墨笑着揉揉她的头,“别说这个了,好孩子要早点睡觉,我去打水给你们洗脸。”
“好。我去帮你端盆子。”唐丫丫一手捉着鸽子翅膀,兴奋的跳下椅子趿着鞋就往脸盆架的方向跑去。
“好,你跑慢点,小心摔倒了。”甄子墨见她小小的身子却努力踮着脚去够盆子,不由得笑了出声,淡淡的笑声飘散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似乎扫去了刚才萦绕心头的那份不快。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只想珍惜这种平静简单的日子,甄子墨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曾经被仇恨蒙蔽住双眼,将自身关在了复仇的监牢里,看不到其它,听不到其它。而今自己慢慢的醒悟过来,开始学着去忘记,学着让自己走进新的生活。
追着孩子出了院门,看着明空中的月娘,想起京城里那个有着月华般风采的贵公子,不由得轻轻一叹。
“你何时才能走出你的心牢?”
第十七章 重新上路
“你们真的不多留两天?”苏靖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胡三娘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拉着薛黎的手挽留道。这两天苏薛两小夫妻在这里,苏靖的勤快,薛黎的博学很快的得到了全家人的好感,尤其是两个人帮家里的母牛接生了一次,薛黎又讲了好多关于畜牧养殖的诀窍之后,胡三娘更是跟薛黎投缘到恨不得结拜的地步。
见她如此盛情,薛黎摇了摇头,微笑着露出脸颊上两个小小的梨涡“多谢大嫂这几天的照顾了,只是我们真的不能留了,再晚就怕不能在年前赶到了。”
“这说的倒也是。”胡三娘虽然不舍,但也点了点头,“快到年末了,当然还是要赶回家跟家人一起过,只是大妹子啊,回来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路过我这里,好好的住上几天。”
“嗯,一定一定。”薛黎拍着她的手承诺道“到时候还要请教你饲养麂子的诀窍呢。”
胡三娘点头笑笑,忽然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记了”,匆匆的进屋去拿出一封信出来,“我听说这段时间城里流民很多,不怎么太平,你们这样的外乡人住店肯定很难。我家亲家就在城里住着,这是他寄来的信,你如果在城里找不到地方住就按着这个地址去他们家里借宿。”
这是个好东西!薛黎听着她们说城里这段时间来的流民较多,正愁着治安混乱下找地方住会很难,现在她帮自己找了一个住的地方。真是瞌睡时送枕头,太及时了。所以薛黎也没有多推辞,拿着那封信谢过胡三娘才重新踏上了旅程。
因为有了胡家人地指路,两个人下山并没有遇到什么波折,很快就从山路上折到了正道。只是等到下山到了官道,看到的“壮观”情形却让两个人都惊呆了。路边四处散落着扶老携幼,拖家带口的人,一个个面有饥色,神情麻木,不懂事的孩子赤脚站在路边饿的嗷嗷直哭。久久的却没有人搭理,望着这一切,薛黎有一种走错时空的荒谬感。
“靖哥,这怎么回事?”薛黎害怕的揪着苏靖的衣袖,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悲惨的情景,那哭嚎声,一句句听地人锥心。苏靖的脸上也是一片肃然,见她有些害怕,便拍拍她示意她坐到自己的旁边,解释道“这些是流民。”
“流民?”薛黎看着四周。这是大唐盛世,不是说财货富足百姓安康,怎么还会有如此多的流民。
“对,是流民。就是那些因故没了庄稼,没了粮食,无法生存,只有携家带口四处流浪乞讨为生的人。这般如此大的规模,应该是大旱、洪涝或者蝗灾等突发性的灾难。一个乡一个里的人结伴出来讨生存的。”苏靖一手搂着她,一手持缰赶车。
“那官府呢?”薛黎看着四处的景象,有些恨恨地问道,“平日里收粮抓丁如狼似虎,这个时候怎么不管了。”
“官府,如果遇到好的地方官,或许会禀报朝廷赈灾,可是一旦上报,赈灾过后官员的政绩必然受损。严重的甚至还会丢官丢脑袋,这样下去有几人愿意。再说,就算请求朝廷赈灾,一上一下地也要数月,等开仓赈济时,能剩下一半的人就不错了。”
两人静坐无言。薛黎本来打算拿出干粮分给看到的小孩儿。却被苏靖制止了。他们随身所带的粮食顶多也不过够三四个人吃。在这种情况下简直是杯水车薪,贸然拿出来。不但救不了人,发生哄抢事件的话只怕自己都脱不了身。
因为他们地车子及两人的衣着都颇为朴素,所以融入到流民的人群中也如浪花人海般的不起眼,苏靖怕出问题,拉着薛黎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
两人行了不过四五里,有人拉着。苏靖一看,是一个跟自己年级相仿的汉子,正满脸愁苦的拉着自家牛的缰绳,见苏靖停下,忙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不知你是否也是去邓州的?能不能载我家老太爷一程?”
苏靖听了也不多言,点点头说了个“好”字。那人大喜,忙挥挥手,见得路旁坐地几个人都哗啦一下子站起来,扛着一个瘦瘪的老头子送到了车上,薛黎见状忙跳下车腾出地方给老人躺,见他已经有些昏迷,赶紧翻出自家带的水倒了半杯灌下去,这才见得老人动了动唇睁开眼。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我就说不用管我这把老骨头,赶快赶路才是,你们偏是不听……你们这群不肖子,我都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死了也都值得了,断了我们族的香火,我有什么脸面去见祖宗……”老头子一醒来就是一顿好骂,可惜他太久没有吃饭,就算扯破嗓子也不过猫叫般的声音,倒是说道后面招了一片哭声。
“快走快走,”拦路的汉子什么也没听到似地,一挥挥手示意苏靖启程,同时随着这句话,路边坐着地一溜子人也都纷纷站起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竟然有三十多人,看起来同一伙的。
苏靖不多言地点了点头,让薛黎坐稳,扬起鞭子赶车牛车走了起来,那堆人跟在车后,拦路的男人走在车边照应着,言语中对苏靖万分感激。
一经交谈,才知道他们家乡竟然是离苏靖不远的地方,大家都共用了一条大河,今年夏季洪水决了堤,村子被毁。又因为村子地势低洼,积水久久不能排出,家乡变成水乡泽国无法耕种,只得离开祖祖辈辈耕种的地方举族往外逃难。那老头便是他的祖父,一路上实在是走不动了,便要儿孙们把他丢下自行逃生。
“你们那里遭了那么大灾,难道官府没有赈助?”苏靖听了发问道,那汉子摇摇头道“哪儿能没有呢,我们得了官府的一个凭证,打算去邓州,那里富庶,总该有些吃的。”
“我们出来了才发现,有好多跟我们一样遭难的人都在往那里走,才知道官府说今年天下大旱,关中饥馑,朝廷没有多余存粮赈灾灾,下诏任由百姓往各州逐食。”旁边的另一个人插嘴道。
“就是,据说皇帝也都往洛阳去了……”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薛黎才认识到今年这场灾情的严重,心里升起了一阵隐忧,既然有这么多流民,那邓州城内的境况又是怎么样的,自己的旅程又会不会受到这些的干扰呢?
第十八章 等待
“大爷,你吃点吧。”看着车上的老人饿的没精打采的,薛黎忍不住拿出自己的炊饼分给他。此举动让拦车的汉子眼眶一阵湿润,迈过头去不悄悄地擦掉眼里的泪水。
老人已经好多天没见到面饼了,薛黎递给他的时候他恍恍惚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放到嘴里咬过一口之后才知道是真的,不由得老泪纵横,挥手叫过旁边不满五尺高的小孙子,把饼子递给他,摸着头感叹地说道“吃吧,吃了多走些路,等到了城里就能活下来了。”
那小孩接了饼子也不啃咬,眼馋的看了半天,放在鼻尖嗅嗅,过足了瘾之后又把饼递回给了老人,“姥爷你吃。”
老人见孩子推过来,不喜反怒,一个巴掌拍过去,“我叫你吃你就吃,推来推去像什么样子。你还小,我们陈家的香火就要靠你们延续,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在土里的人吃东西都是糟蹋,早死早省一口粮。”
“爷,你别这么说。”小孩儿含泪低着头咬了一口饼子,然后又把它递给老人,老人却怎么都不肯再接。
“大爷,你别这样,你吃吧,我还有,我再去给孩子拿一块儿。”薛黎见状就要进车里去娶,却被老人拉住了手“闺女啊,大爷感谢你了,可你一个小两口能带多少东西,都给了我们你们怎么办,留着留着,你肯给我这块饼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做人要知足。说来都是我糟老头子没用,连这些儿孙们都看顾不好。”老人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薛黎又是一阵好劝才让他止住泪水,只是看着那几个小孩儿和女人,最终还是忍不住悄悄取了几个饼到车后分给她们。
苏靖一路上并无多言,话不多说,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默默地走路,赶车。薛黎知道他不好受,吃饭的时候只有两个人,便悄悄地伸手过去握住他地手。
“难过了?”
“恩。没想到这么多年,又出现这种大规模的灾荒。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以前我想帮不上忙,而这次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送死,真是没用。如果当初,”苏靖无意识的望着前面,自言自语道“如果说话当初我在忍一点,留在军队里就好了。能混上一个官半职的就能帮到更多的人了。”
薛黎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是总觉得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于是笑着拍拍他安慰道“人各有命,你不要想太多,等以后我们赚多了钱。照样可以帮助更多的人。等我们到了城里,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换米,分给他们,你说好不好。”
“好”苏靖知道这个时候这种举动。顶多是杯水变成碗水,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还是点头应声,不想让她跟着自己难过。
因为是逃难,所以谁也没有心情说闲话。一路上格外沉寂,不时的有饿醒地小孩儿哭啼上一两声,但没有人因此停下脚步。薛黎也知道这个时候,尽快进城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根本方法,所以也一言不发,只是将走不动的小孩儿都抱上车子,自己下车一起行走。
在大家的共同的努力下,终于在太阳落山前看到了那高耸的城墙。
“到了到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身边其它赶路的人也发出了类似的欢呼,所有人都加足了马力,甚至有些人跑了起来。
“不对,情况有些不对。”薛黎本来也是面带着笑容,但是走着走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为何前面的人会这么多。按理来说所有人都急切地盼望着进城。那城门口滞留地人应该很少才对,怎么这里会有很压压的一片。挡的都看不到人群了?
苏靖也察觉到这点不对劲,对一起来的陈氏族人说道“你们先别往前挤,容易生事端。我们找个地方呆下来,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完驾车到一处较少人拥挤地地方安顿大家歇下来,自己才挤往城门的地方探听消息。苏靖这一去,等到了晚上才气冲冲的回来,面上有忍不住地怒气,只骂着昏官误事。薛黎出声询问,才知道原来这些天涌入的流民越来越多,官府无力接待,怕因为民众不满而生事端,便不顾朝廷号令,硬生生地原本的流民驱逐出城,新来地流民更是被堵到了城门口,现在正是一片骂声呢。
陈氏族人听到这消息仿佛天塌下来了般。他们一路赶来,干粮本就不多,都指望着赈济的粮食救命,没想到迎头一面凉水泼的,坐在车上的老族长更是两眼一睁的给晕了过去。
“昏官!”薛黎骂着,有那么多处置流民的办法,他偏偏选了最差的一种。先不说要枉死多少人的话,只看现在外面这般群情激愤,只怕闹起来出的乱子更大。
“你说这里大概有多少人??”薛黎站在车上看着地下地人山人海问道,苏靖跳上去跟她站在一起,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少说也有万把人,若是多等几天,只怕人会更多。”
“那城里有多少守军?”薛黎问道。
“顶多不过千余人,你问这做什么?”苏靖侧着脸望了薛黎一眼,看着她眼中的忧色,有所顿悟,“难道你是担心发生暴动?”
薛黎点点头,“可能官府也想到了这一点,才把人堵在外面的。但是仔细想想,城里虽有高墙防守,可民怨不可违,一两千成不了事,但过万人的话就不可小觑了。若是多几时日,有上三四万人,只怕这城外的怒气就要变成一锅沸水了。唉,民怨只疏不能堵,他们这般行事,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手无寸铁但数量庞大地平民,装备精良但人数过少地军队,万一争斗起来,哪儿边儿死的人都不会少。如果真地让流民攻破了城门,那可是造反的大罪,朝廷必定会派军镇压,到时候无论怎么样,死的人只会只多不少。”苏靖毕竟是在军队里呆过的,一下子想到这个方面去了,越想越怕,再看看地下沸腾的人群,似乎血流成河的场景就不远了。
薛黎见他越说越可怕,拉了他一下,让他从那种臆想中清醒过来“也许事情并没有坏到那个地步,你别自己吓自己。农人向来朴实单纯,只要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就不会暴动。”
苏靖点点头,“可能是我过虑了,我们先下去吧。”说完抱着薛黎跳下车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忧虑。
事情的结果也许比自己所想的更加可怕,随着流民越聚越多,当第一批因饥饿而死的人出现时,那种恐慌必定向瘟疫般的传遍每一个角落,这个时候只要有任何一点小小的煽动,这数万流民就会化作大潮扑向城里,在这种愤怒面前,再厚的城墙也将会被冲破
第十九章 应该怎么办?
“哇,我抓到了一条。”
“快点快点,那边赶快拿盆子来。”
“这里这里……哈哈,今晚又能吃饱了。”
小小的山坳里,一片笑语,被滞留门外已经两天,人总不能坐着等死,所以都纷纷出动在周围的山里河里四处抓能吃的东西。薛黎他们这会儿正在河里抓泥鳅。这里的淤泥颇深,一翻折腾下来竟也斩获不少,一时人人面上都有喜色,暂时忘记了面临的窘境。
“苏靖,你们想的法子可真好,没想到这被人翻过一遍的河里还有能吃的东西,还有你们说的那些蛇啊鼠啊,以前都不敢吃,这个时候发现味道竟然也不错。”当初拦车子的那个汉子站在水里夸奖道,他叫陈倪,是那个老头子的孙子,也是那一堆人的领头的。本来到了城门前苏靖和薛黎打算跟他们分开,但是被他挽留住了。他解释道这外面鱼龙混杂的,你们两个小夫妻俩势单力薄容易受到欺负,不如大家结伴而行有个照顾。
话还没落音,果然有人看到苏靖薛黎只有两个人,想以多欺少的抢粮食。没等他们动手,陈氏的族人便呼啦啦的站了出来,来人看到他们一副不是善茬的样子,先胆怯的溜走了。此事完了,两人也便跟着陈氏的族人一起找了块地当驻地一起等待城门开放的日子。
所有人带的粮食都不多,于是便开始了四处找寻食物的过程,顿时周围山山水水。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便都遭了殃,能吃地东西都被人挖走了。
苏靖听到夸奖,不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有了几分忧虑,看着周围没有人,低声对陈倪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陈倪也不是笨人,苏靖这么一说,他脸上的笑容也僵了,看看四周。抓着苏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才小声说道“你说的我也知道,可这会儿谁也变不出粮食,能怎么样啊!也就拖一天是一天了吧。说到这个,你知不知道,这几天私底下悄悄地流传着一些话。”
“什么话?”
“有人说这次大旱是天道不公,上天震怒将下的惩罚,还说朝廷不会管我们这些灾民的死活,我们再等也是无益。还有人号召说我们这在城门外是等死,打进城去抢粮食也是死,左右是个死字。不如我们打进城里去,杀了狗官开仓抢粮,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苏靖听着这话,虽然难听但心里觉得颇为有理。这天上不下雨不是上天的震怒是什么?现在大伙儿生死未卜的耗在这儿,的确是那个狗官的错,不过想到那些杀人抢东西地话,苏靖还是本能的反对,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我能怎么想。他们想要抢粮,这可是死罪啊,我虽然想要粮但也没答应。我听着说响应的人还挺多的。我的好兄弟,你说怎么办?我跟你说这话就是想让你帮我拿个主意,人家到时候再来问的时候,我要怎么答呢?我是慌的很,也不敢跟家里的人商量。”陈倪苦着脸说道“你说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我们陈家几代人都是老老实实种田的良民,奉公守法连公家地一跟鸡毛都没偷过。这这会儿竟然被逼着要做这个事了!”陈倪苦巴巴的说道“我是不敢答应,答应了就是杀头的死罪,可不答应到时候没东西吃可怎么得了。”
“依我看来,陈大哥你就随大流就好了,不答应也不拒绝,含含糊糊的先支吾过去。剩下地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人回头一惊,回头一看是薛黎。才把心收到了肚子里。
“大妹子,你可吓死俺们了”陈倪抱怨道,薛黎放下手中的篮子走过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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