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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小伞撑一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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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伞的头晕的更厉害了,脸也臊的通红,微微往墨临身后躲。
墨临挥袖扫开小砚的狼爪:“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有点姑娘家的样吗?”
“男女授受不亲……男男授受就亲了么?”小砚挑着眉毛指指两人还拉着的小手。
云伞被她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就想从墨临掌中把手抽回来,墨临也有些尴尬,俩人就这么硬硬的分开了。
“呀,干吗放开呀?”小砚惊叫了一声,上前又将俩人的手凑到一起:“拉上好,拉上才好那……”
云伞难为情的看着墨临,墨临也难为情的看着云伞,脸上都红了一片。
小砚在一旁甩着手绢,眼睛乐得眯成了线。
三十二。 愿赌服输
云伞云扇这日正在堂屋里做伞,云扇念叨到县城里挑个大小差不多的房子,毕竟将来要开作坊,若收些学徒,虽然不用给工钱,吃住都是要担下的。云伞点头听着,云扇嘱咐的都一一记牢,下次再到县城里要好好打听。
院门轻响,便是银铃般的笑声窜入耳中:“你家这地方可真是不好找,难为我一路问过来的。”
云伞和云扇抬起头来,院门口站着一位姑娘,粉绿的衣裳绣着些花,腰间别着月牙白的帕子,双丫髻梳得整齐俏丽,真是个正经丫鬟模样。
云伞愣了愣:“小砚姐……”这可比初次见面打扮得漂亮多了。
陈小砚扭着碎步进到屋中,打量打量这房子,又看了满堂屋的伞,最后目光落在云扇身上,笑得亲热:“你就是小扇?长的与你哥真像。”
云扇莫名的看向云伞,云伞赶紧介绍:“这位是小砚姐,衙门里的。”
小砚忙不迭的补充:“我如今是佟大人的丫鬟了,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关照。”
云伞略有奇怪,前几天不还是帮忙的么?怎么这么快就成贴身丫鬟了。但小砚姐姐的性格爽朗,又很能干的样子,得了赏识也是应该的。
云扇想了想倒也不是外人,于是笑道:“那还真是要叫声姐姐了。”
小砚又笑起来:“都乖都乖,小嘴甜的,下次姐姐给你们买糖。”
云扇觉得受了调笑,倒也没什么尴尬的,再看云伞的脸微微有些红了,明白过来,哥哥一直在这路甲村里憋着,家中贫困名声还不好,哪有女孩子靠近过?如今蹦出来这么一个,年纪相仿又有几分姿色,也难怪他抗不住的。
小砚在堂屋里转转,连夸伞做的好看,原来县城里卖的花伞都是这做的,真是好了不起的。
云伞被捧得晕晕的,乐呵呵的跟着小砚转着。
小砚说:“佟大人对你的事可上心了,你说要搬到县城里来,佟大人就派人去查了要租要卖的房子,厚厚一罗单子摆着,等你去挑呢。”
云伞受宠若惊:“这太麻烦了。”
小砚用手绢捂着嘴角笑着:“不麻烦不麻烦,小伞的事就是我们佟大人的事,哪会嫌麻烦呀?”说着轻拉云伞的衣角:“你这就跟我去看看吧。”
云伞觉得她这说法太亲近了,可也不能坏了人家的好意,看了看云扇,云扇正在一边乐着:“哥,伞我自己做就行了,你就去吧。”
云伞不太好意思:“咱们俩一起。”
“你拿主意,有看合适的直接就定下,反正钱都有的。”云扇靠近了些,用手掩着,跟云伞咬耳朵:“记得挑个大些的,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云伞脸红的要爆开了:“你……你怎么不学好。”
云扇推他:“去吧去吧。”
于是云伞就跟着小砚进了县城,一路上小砚总催他:“你倒是快点走呀。”
云伞支支吾吾的:“你先走,你先走。”然后总是差个一步半步,不远不近的。
小砚见他这样,起了逗他的心,憋着笑,走得飞快。
“哎?”云伞一抬眼人不见了,就赶紧小跑的跟着。
小砚瞄着云伞快要追上,猛的刹住脚步,然后云伞就冲过去了。
“哈哈哈……”小砚笑得弯了腰,用手绢搌搌眼角的泪花。
云伞脸红通通的又走回来:“小砚姐……你别闹我了……咱们好好走路不成么?”
“好好走,好好走……”小砚压了压笑意,但一看云伞别扭的脸,又喷了出来。
云伞更窘了。
“你可真够有意思的……”小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小砚每想起来就要笑上一会,云伞一路过来已经被她笑得没了脾气,爱笑就笑吧。
总算挨到县衙里,云伞算是松了口气,小砚揉着笑酸了的腮帮子,说这就去通禀佟大人。
“哦。”云伞乖乖在原地等着。
小砚看了看他,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甩着手绢跑了。
云伞心里郁闷,真就那么好笑吗?真就那么好笑吗?
过了会小砚回来,说佟大人正用饭呢,叫你一起过去。
进了前厅,只见地中间摆着一张餐桌,桌上几样简单的饭菜,并没为他的到来特地准备些什么,于是轻松了些。墨临笑着叫他坐,小砚适时的添了碗筷,然后就退到一边候着。
墨临拿出那一叠房屋的单子,给他认真的讲着,开作坊必须的条件都帮他注意到了,云伞边吃边听着,觉得云扇说的基本都保证了,挑挑拣拣也就剩下地点的问题,云伞说还是要带回去再跟弟弟商量商量。
墨临笑着拿出个布袋将挑好的单子给他装好:“既然来了也别急着回去,在这叫小砚陪你玩会吧。”
“玩什么呀?”一听玩,云伞来了精神。
墨临伸手给云伞擦了擦油乎乎的小嘴:“双陆棋,会么?”
云伞摇头。
墨临笑笑:“正好小砚也不会,你们两个一起教了。”
小砚在树荫下摆好棋盘,又备好茶水,木制的棋盘上面刻有对等的十二条竖线,旁边放着两个棋篓,还有六面的骰子,墨临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边下边给两人讲着:“先掷出二骰,骰子顶面所显示的值是几,便行进几步。先将全部己方十五枚棋子走进最后的六条刻线以内者,即获全胜。”
云伞仔细的看着墨临手下的棋子,时进时退,时聚时散,两边时而针锋相对,时而迂回前行,一时半刻分不出个高下。
小砚安静的看墨临演示,偶尔瞥一眼云伞,手帕掩在嘴角,偷偷笑着。
不久梆子敲过,该到墨临审批卷宗的时候,墨临放下棋子整整衣服:“你们两个好好玩,我先去忙了。”
小砚连忙起身跪安,云伞抓抓手爪就算暂别了。
“那咱们就开始吧。”小砚对着云伞说。
两人费劲的下了半个时辰,云伞勉强算是赢了。
小砚就甩着手绢不太开心。
云伞小心的咽了口水:“小砚姐……咱们再来一局吧……”
小砚收着棋子:“这次咱们赌点什么吧。”
云伞赶紧点头:“好呀,赌点什么?”
小砚凑近些,身上的香粉味飘过来:“谁要是输了,就得听对方的,做一件事。”
云伞问:“做什么事呀?”
小砚把棋子摆好:“做什么都行,全得听赢了的人。”
云伞咬咬牙:“好。”
云伞想着,女孩嘛,还是要让着,不然耍起脾气真受不了,但心里又有些甜甜酸酸的,这次放水叫她赢就是了。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小砚的十五个棋子就全到云伞那边报道了。
云伞:“……”
“哎呀,这棋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小砚说。
云伞:“……”
小砚说:“现在就得听我的了。”
墨临正在二堂批着公文,就看云伞鬼鬼祟祟的溜进来,小脸红扑扑的在门边站着,犹豫的模样,有话要说不说。
墨临微微挑了眉:“有事么?”
云伞仔细看了看只有墨临一个,便靠近了些:“跟小砚姐下棋输了……”
墨临放下了朱红的判笔,饶有兴趣的问:“然后呢?”
云伞略有尴尬:“那个,亲你一下。”
“哦……”墨临了然:“好呀。”
云伞凑到墨临身边,墨临略将脸贴过来些,云伞扶着太师椅的扶手,嘴唇轻轻在墨临脸上啵了一下:“好了。”
墨临淡淡笑着,坐正了些:“可别再输了。”
云伞振作精神:“我会赢回来的!!”向外跑了两步,又转回来说:“你……你放心,我不叫她来亲你……”
墨临又提起笔:“恩,加油。”
云伞腾腾腾的跑出去,墨临苦笑摇头。
卷宗才翻过一半,云伞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又输了。”
“……”
云伞扑过去,吧唧就是一口,然后匆匆出去了。
“……”墨临低下头,一目十行的看着卷宗,连批带划,迅速的完结了工作,用手支着额安静的等着。
不多时,云伞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搂过墨临的脖子,直接亲了嘴嘴,墨临微微一愣,云伞满脸是不服输的神色,嘀咕着:“我就不信了……”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墨临用指头轻敲着桌面,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呢?
这次磨蹭了许久,最后小砚拎着云伞的脖领,另一手抱了个香炉,得意洋洋的进来了:“听话哈?”
云伞的脸灰突突的,斗败的公鸡一样失了志气,被推搡着到了墨临身边。
小砚将香炉放在桌上,插好了香:“要亲半柱香的时间,可不许反悔的。”
云伞为难的看向墨临。
墨临替他解围道:“玩一会就好了,亲来亲去成什么样子。”
小砚并不管他那个:“愿赌服输么?三局两胜不行,就五局三胜,七局五胜,还想怎么赖皮呀?”
云伞抿了抿嘴:“我又没说不亲……”
小砚补充道:“舌头也得伸进去。”
云伞困难的点头,没脸再看墨临。
“那快点的吧。”小砚推了推他。
三十三。暗香
云伞愁眉苦脸的,他为什么总要亲男人呢?真够倒霉的。
小砚将香点燃了,袅袅白烟细细的飘起来,冷冷的檀香味,混着墨香,让人思绪沉静,满是做学问的气息,明明还是衙门的二堂上,事情的走向却有些荒唐。
墨临看了云伞的脸色,略有严肃的训斥小砚:“要赌也赌些别的,只管自己开心,做这样强人所难的事情。”
小砚不敢顶嘴,低头扭着手绢,偷偷的拧了云伞一把。
云伞吃痛咧了咧嘴,凑到墨临身边:“你……你别说她,我没不愿意……”
墨临稍微和缓了情绪:“是么……”
但是……真的好别扭呀……
云伞想皱眉头又不好皱,明明感觉是和哥哥一样的……
云伞手搭在太师椅的椅背,身体向前倾着,头垂下来,有些犹豫。
墨临正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撑着扶手,下颌微微侧向云伞,扬起,笑的温柔。
云伞又把头压低一些,呼吸与墨临的混在一起。
墨临说:“你不要勉强。”
云伞恩了一声,与墨临的唇贴上,墨临轻轻的叹了口气,类似满足的声音。
云伞将舌尖小心的伸了出去,墨临并没有排斥,只是用双唇磨蹭着,唇间有些湿润,云伞不再深入,墨临也没有强求,在云伞肯给予的范围内亲密着。
墨临的嘴唇比较厚实,肉肉的,云伞闭着眼睛想,要是就这样呆上阵子就算过关,其实也没那么糟的……
小砚看了一会,偷笑着蹑手蹑脚的往门口退了退。
云伞仍是心里碎碎念的与墨临嘴贴着嘴,墨临微微分开两人的距离:“总站着不累么?”
“……”云伞扭头看了看那香,才烧了一点点而已。
墨临笑着拉过他的手:“过来坐吧。”
云伞想了想,这个姿势站上半柱香确实要腰酸背疼的,于是顺从的横坐上墨临的大腿,后背被墨临用手臂环着,软软的倚在扶手上。墨临绸缎的官服凉丝丝的,又极顺滑,云伞手自然的搂住墨临的腰,就见小砚在门口刮着脸皮,羞羞羞……
云伞的脸红了红:“喂!!”还不都是因为她!
“别理她就是了。”墨临低沉的声音,贴在他耳边说,然后一只大手从身侧探过来,轻轻的覆在他的眼前,云伞眨了眨眼,只觉得睫毛在墨临的掌心中划过,突如其来的黑暗叫他有些慌乱,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墨临的唇贴了过来,依旧只是肉肉的与他磨蹭。反正旁边还有人看呢,能怎么样呀?再说,墨临兄从来都是最端正的了。云伞渐渐放松下来,眼不见心不烦。
小砚默默的退了出去,轻轻合了房门。
云伞并没有察觉小砚的离开,宁神的香气渐渐浓郁,唇上眼前都是热热的,云伞甚至有些困了。懒洋洋的在墨临怀里蜷着,连舌头都不愿意伸出来了。
墨临的唇角微微勾起,贴着他问:“舌头呢?”
云伞嫌麻烦似地哼唧了一声,微张了双唇,又把舌尖露了出来。
墨临顿了一下,垂下眼帘,也伸出了舌尖,轻轻的舔了舔云伞微凉的小舌。
“??”云伞被蒙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眨巴着眼睛,睫毛把墨临的手心刷的痒痒的。
墨临低低笑着,又恢复成了枯燥单调的磨蹭。
云伞已经腻了,随便墨临怎么蹭,昏昏欲睡的,小声的问:“还有多久呀……”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荡漾着水色,被手捂住双眼毫无防备的模样,简直叫人想入非非了。
墨临瞄了一眼香炉,香已经烧过一半,长长的香灰塌了下来。
“还早呢……”墨临轻声说。
“我都困了……”云伞打了个哈欠。
“想精神些么?”墨临问。
云伞点头,想用指头想擦擦眼泪,墨临的手却横在中间没有松开,云伞正找着墨临的指缝,嘴唇就猛的被吸住了。
“??”云伞吃了一惊,墨临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怎么……
墨临的舌尖挑起云伞呆呆的舌头,吸吮间发出让人脸红的水声,云伞茫然的拨着墨临的手……
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吻……
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更像是男人喜欢男人那样的……
唇舌上濡湿温热的感觉,难以想象是来自墨临,云伞渐渐有些急了,目不视物让人惶恐,对方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看不清的面容,摸不到抓不住的感情,想挣扎,又不敢太激动,因为是墨临……
按捺不住的心跳,鼓动着墨临的胸膛,又不想就这样把怀中的小东西吓坏了,到底要叫人怎么办呢?压抑了多年的感情,如何传递到你心中……
墨临最后又与云伞深深的吻了一下,恋恋不舍的退开些,手也放松,被云伞推到一边。
云伞的眼角还有泪花,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有些怀疑又想确定。
墨临还是平常柔和的神情:“……精神些了么?”
云伞擦着眼泪,委屈的模样带些说不出口的抱怨。
“吓到了?”墨临也抬起手来,指节微微弯曲轻揩云伞的泪花,刮过云伞的脸蛋。
“……”云伞心里乱七八糟的,虽然明白墨临是开玩笑。
“抱歉……”指尖有些湿润,即使不是伤心的眼泪,墨临还是内疚起来。
云伞看了看墨临,感受到他真切的歉意,微微扭身,额头顶在墨临的肩膀,声音闷闷的:“以后不要这样……”
“恩……”墨临轻抚云伞的后背。
檀香已经燃尽,香灰萎靡的堆在炉中,偶尔冒出一两缕青烟,两人还是抱在一起,各有一番心思。
为什么同样是吻,南竹就无所谓,墨临却让人尴尬的不行呢?云伞默默的想,大概是因为南竹像女人。
好哥哥扮了太多年,如今已经被定型,云伞全心的信任,叫墨临觉得沉重,想靠近想拥抱的念头就格外龌龊起来。墨临无奈叹息,明明是个傻乎乎的小东西,对这种事情却敏感的很,果然是身边的坏人太多,都给他开过窍了……
“以后只叫我墨临,恩?”墨临轻声的问。
云伞抬起头来,扯出个笑:“墨临……”
墨临笑得从容,来日方长吧,反正如今也没人跟他争……
云伞走后,小砚偷笑着溜进来:“大老爷可还满意?”
墨临微微脸红:“重重有赏。”
小砚忙不迭的跪谢。
墨临又提起笔来,神色有些凝重。
这天风和日丽,云伞和云扇挑着新做好的油纸伞送到南竹的店里,帐柜里还是空的。
云伞问伙计:“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呀。”
伙计笑嘻嘻的:“这谁说得准,说不定在哪玩的高兴。”
云伞有些闷,把新家安在哪好,还打算听听他的主意呢,毕竟他在县城里呆这么长时间了,哪条街哪条巷子都分的清。
又想偷偷搬来给南竹个惊喜也不错,不早就念叨着要他进城。
“哥,咱们走吧。”云扇拿出装着房屋单子的布包,打算一户一户的去看看。
“恩。”云伞点头。
兄弟两个沿路打听,看到个认字模样的路人,就上前拿着单子问这房子在哪?
在县城里转了大半天,房子基本看个周全,兄弟俩也累了,就弯弯腿坐在路旁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云扇说:“其实都不错,哥你说选哪个?”
云伞想了想:“咱们选个离尹彩轩近些的吧,送货方便。”
云扇点点头。
街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周围聚集了些兵丁,又似押送,又似保护的小跑跟着,车赶得不急不缓,似乎是在速度与平稳之间做出最大的平衡,车上堆着什么东西,用被子盖着,看不出是物是人。
马车冲开人群,两旁的兵丁吆喝着,叫看热闹的统统回避,众人拥挤着退到路边,车轮卷着尘土飞扬,云伞和云扇不得不站了起来。
云扇说:“哥,咱们回家吧……”
云伞说:“走吧,顺路买些菜回去。”
兄弟俩的声音,似乎吸引了车上那东西的注意,被角蠕动了几下,探出一只手来,满是血污与泥土,看不出本色,却是修长而柔和的线条,似乎从来不事劳作。
那手吃力的微微抬起,有些颤抖,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勾勾指头想抓住些什么,但手心中总是空的,不死心的伸了远些,仍只触摸到一片虚无。于是明白了现实,甚至是认命了,松了劲,手无力再缩回被子里,垂在一旁,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着。
云伞和云扇向着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欢乐的讨论晚上吃点什么。
冥冥中似乎飘过一声叹息,深长而又悲伤,让人的心阵阵发凉。
兄弟俩不约而同的回过观望,却只见人海茫茫。
三十四。迷藏
云伞拿出少阳画的伞,撑开在地上放好,在新伞上一笔一画的照着描。
云扇在旁边看了闹心:“哥,咱们能不学他的画么?”
云伞说:“那学谁的呀……”
云扇说:“如今画出名的也不只他一个,随便拣个谁学不成?”
云伞为难的说:“他名气最大么……”
云扇不吱声了,闷头削着竹条,嘴角抿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勾起来了。
云伞撇撇嘴,瞧把他高兴的……
“你什么时候找他去呀?”云伞问。
“找谁呀?”云扇装傻。
“……”别扭样,云伞扭头:“不找谁。”
兄弟俩正闲的没事斗话玩,门口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找谁呀?找人我最在行了……”陈小砚拿着手绢倚在院门边,拎了一个小纸包,一甩手扔到堂屋中来:“拿着,姐姐给你们的糖。”
云伞开心的蹦起来接住:“小砚姐,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呦……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们了?”小砚扭搭扭搭走进屋中,随便找个椅子就坐了。
云扇笑道:“那哪能呀。”
一顿嘘寒问暖之后,小砚叹了口气:“小伞你最近怎么不来衙门里玩了?”
云伞说:“我忙着做伞……”上次那尴尬事还没忘光呢。
小砚无聊的甩着手绢:“你都不来,我们大老爷也不高兴,你们俩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呢?”
云扇咬着云伞的耳朵,掐细了嗓子学小砚的声音:“你都不来,你都不来……”
云伞有些脸红,捅云扇一把:“你赶紧去找他吧,真够烦人的。”
云扇嘻嘻笑着。
云伞对小砚说:“没生你的气,我是真挺忙的……”
小砚捂嘴笑笑:“既然没生气,就赶紧去看看我们老爷吧,我们老爷可想你了,都想得害了病。”
云伞有些为难:“别这么说呀,跟我们俩有什么似的……”
小砚暗暗吃惊,这小东西可算有了点自觉,于是眼珠一转:“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老爷是真病了,里里外外瘦了好几圈,别提多可怜了。”说着,还挤出点泪花,用手绢擦个没完。
云伞开始担心:“是啊……有没有好好找个大夫看看……”
小砚委屈的说:“我要去找,他还不让,说我添乱,然后自己就整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云伞皱眉:“这身体哪受的了呀。”
小砚摇着云伞的袖子,泪眼朦胧的哼唧着:“你快去帮我劝劝他吧,你说的他肯定听。”
云伞哪抗的住女孩子这样撒娇,三摇两摇全身骨头都酥了,红着脸点头算是应下。
小砚一挥袖子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拖了云伞就跑:“那快走吧。”
云伞还问:“要不要买点东西……”
小砚说:“你人到了就行……”
看那两人迅速的消失在视线中,云扇无奈摇头,哥哥又被人拐去了。
拆开纸包,里面是花花绿绿的糖块,抓了一块丢在口中,甜丝丝的,下意识的学着小砚的嗓子:“你都不来,你都不来……”柔腻腻的腔调,特有意思似的,自己听了也想笑。
“你都不来,你都不来……”
少阳画的伞静静摆在地当中。
“你都不来……”云扇渐渐恢复了自己的声音。
墨临是真的不太对劲了。
云伞一看就明白了小砚姐姐的担心,眼圈黑的厉害,双目无神,与上次见面并没隔多长时间,腮都塌下来了,整个人消瘦的不行。
“这是怎么了?”云伞心疼的摸摸墨临的脸。
“没事……”墨临笑着轻拍云伞的小手。
满桌子的饭菜也不见墨临动过,云伞为难的看向小砚。
小砚比手画脚的做了个喂东西的样子,云伞看明白了,拿起勺子:“我喂你吃吧。”
墨临说:“我不饿,你吃。”说着还给云伞的碗里夹了些菜。
这可怎么办呢?云伞心里着急:“你总得吃点东西……”
墨临说:“没胃口……”
“因为什么呀……”云伞想不明白了,饭多好吃呀。
墨临含糊带过:“衙门里的事……”
“哦……”云伞懵懵懂懂的,胡乱搅和着碗里的东西,衙门里的事,他哪帮的上忙……
墨临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也没办法顾及他了。
“小伞……”小砚在旁边小声的叫他,夸张的鼓着腮帮吹着。
云伞的脸僵了一下,墨临又不是小孩子……
小砚瞪着眼,用手轰苍蝇似的赶他,云伞别扭的转过头来,用勺子舀了些菜,放在嘴边小心的吹吹,递到墨临嘴边:“吃饭吧,我都吹过了……”
墨临愣了一愣,似乎也不好推辞了,勉为其难的将勺子含到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下去,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云伞再抬起勺子来的时候,人又已经失神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这么担心呀,云伞实在郁闷,再看向小砚,也是无计可施的摊着双手,整个饭桌上都压抑……
这时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个衙役,见屋中有人,凑到墨临耳边小声禀报。
云伞离的最近,模糊的听到什么什么抓住了,正在押解的路上。
墨临挥挥手,那人又退了出去,墨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赶上了。”
整个人都要脱力的趴到桌子上,原本紧绷绷的气氛,一下就放松起来。
云伞明白那个叫墨临心神不宁的大事已经了结了,觉得做这个官还真是满辛苦的,小心翼翼的举起碗筷:“吃饭吧。”
墨临的头歪在桌面上,又是往常平和的笑:“喂我么?”
云伞说:“好啊。”只要你肯吃东西就成了,茶饭不思的样子,真是怪吓人的……
云伞用勺子一会盛点这个,一会盛点那个,使劲的往墨临嘴里塞着,恨不得他一下就吃回原来的样子,这样的憔悴忧郁一点也不适合他呀,还是喜欢他开朗温和的笑着。
云伞给什么,墨临就吃什么,并不挑剔,只是不知不觉的饿了几天,已经吃不下东西。
墨临轻轻的抱住云伞,小声呢喃:“你能在这真是太好了。”
云伞莫名的有些感动,自己好象真的帮上了什么忙似的,轻拍墨临的后背。
小砚猫在角落欣慰的抹着眼泪:“太好了太好了……”
墨临笑笑,掐了掐云伞的鼻头:“我待会有客人到,你先跟小砚玩吧。”
云伞乖巧的点头,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才想起刚才只顾着忙活墨临,自己还完全没吃过东西,于是风卷残云一般,将剩下的饭菜打扫了。
小砚帮墨临换过衣服,又回到饭厅:“小伞,咱们两个还玩棋吧。”
云伞连连摇头,脸色发青。
小砚噗嗤一笑:“那你说玩什么呀?”
云伞想了想,玩比聪明的,他恐怕都不是小砚姐的对手,还是玩些比体力的:“咱们玩捉迷藏吧……”
小砚说:“这衙门这么大,上哪找人去呀,乱跑乱撞的没规矩,要被人笑话。”
云伞说:“咱们不出三院,就在院子里找,不到前面去。”
小砚合计了一下,算是答应:“谁先藏呀?”
云伞扭着眉毛:“你上次总赢我,这次让我先藏吧。”
小砚想着三院能有多大地方,几间屋子都空旷,没什么摆设,哪藏了人还不是一目了然,便欣然应允了。
云伞趁着小砚数数的时候,爬上院里那棵大树,树叶茂密得几乎不透光,坐在树杈上荡着两只脚,满心欢喜的等着看小砚一会急得团团转的模样。
树上的视野格外宽阔,而且靠近院墙,轻易就可以看清前院里的景象,往常都是人来人往,这天不知怎么,前院鸦雀无声,那些办事传信的师爷衙役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想起墨临说今天待客,不禁好奇,来的什么客人呀?需要搞得这般阵帐。
不多时,前院的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并没有门房通禀,似乎是自己就溜达进来的,把这保德县署当成自己家里一样。前面的一个穿着白色的衣服,若有似无的带些绿意,腰间一块玉佩,翠得夺目。白皙的面庞没有血色,病恹恹的,眉眼间却带着戾气,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刚进了门,那人就边走边数落着:“前阵子出了个贪官,被层层上告,这会又出了马贼,闹出人命,保德县这么个地方,还真是庙小妖风大,让人不能安生……”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院子里都听的清。
云伞愣愣的看着那人,一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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