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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小伞撑一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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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挠挠头:“没看出来,还是那模样。”最后干脆一摊手:“不一直都那样吗?”
  “?”云伞奇怪,以前把他错认成青叶的时候,笑的不是挺灿烂的?
  “走了啊!”伙计出了院子。
  云伞对他喊着:“我们明天去看他!!”
  伙计挥挥手,意思是收到了。
  “哥,那人谁呀?”云扇小脸喝的红扑扑的,眉头皱着有些厌恶,哪有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把主人笑了一顿,狂蹭了顿饭,又顺了东西,然后拔脚就跑的,还有点规矩吗?
  “尹彩轩的伙计,以前常照顾我的。”云伞把布包收好,放回柜里。
  “疯子似的……”云扇说。
  云伞噗嗤笑了,心想要说疯子,谁有那韦少阳疯的厉害呀。
  “我看呀,这伙计跟他那老板一样,都是逮便宜就占的主,不是什么好鸟。”云扇伸了筷子给云伞夹菜:“你以后对那个南竹小心些,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
  云伞不当回事:“他看谁都那样,眼睛斜的,挺招人烦的。”
  云扇想了想,没说什么。
  云伞笑着说:“其实他人挺好的,你跟他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云扇慢慢的点头:“恩……他那天给我们劝架,在中间吃了不少拳头呢……”
  云伞吃惊:“是吗?”还真看不出南竹是那么热心的人……
  云扇轻快的说:“反正明天要去,顺路道个谢就是了。”
  一夜之后,南竹的脸肿的更厉害,简直没法见人,青叶笑呵呵的给他用凉水敷了半天,说他可算有个小孩的样,还跑去跟人打架呢。
  南竹费劲的瞥他一眼。
  青叶憋着笑,问他:“谁家孩子把你打成这样的呀?哥哥我去给你报仇。”
  南竹啧了一声:“你算哪门子的哥哥……”
  青叶点着他的鼻头:“我是你青哥哥……”
  南竹挥开他的手,皱着眉头:“肉麻。”
  青叶干脆把他整个抱起来,紧紧的搂着:“咱们还是一起睡吧。”
  “不行。”南竹说:“……如今不一样了。”
  青叶坐在帐柜里郁闷的点着台面,小孩子还真是说长大就长大了……
  以前的南竹是无法拒绝他的体温的。
  既然已经抽身离开,哪还能指望南竹对他像以前一样亲密呢?
  收起淡淡的失望,告诉自己不能太贪心……
  不然他这廉价的自由……
  不然那样痛苦的分离,不都没意义了么?
  伙计从外面回来,把药交给他,一说话嘴里还带着酒味呢,说是在云伞家蹭了些,得知那小家伙过的不错,青叶也很欣慰。
  天色差不多,路上行人稀少下来,青叶正要吩咐伙计们打烊,店外面就停了辆藏蓝色的轿子,后面又跟着些车马,把尹彩轩的门面给挡了个严实。青叶怕是大主顾,赶紧站出来迎。
  轿帘打开,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形,手中一把折扇微挡着面容,怕路人看见似的,急急就往店里冲。
  青叶觉得怪诞,连忙将他拦下:“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
  少阳闻听,将扇子拿下来些,露出伤得五光十色的脸,仔细看了看青叶,突然十分高兴:“大美人……”
  青叶的脸僵了僵,感觉自己又回到老本行了……
  少阳热络的拉过青叶的手,露骨的揉捏着:“你会弹琴……”
  青叶不知这人什么来路,勉强笑笑:“略知一二。”后面十分想接‘这位客官请自重’
  少阳轻拍他的手背:“好好好……有机会弹给我听。”
  青叶无言,你看清这是什么店了吗?
  少阳嬉皮笑脸的:“我找你家老板,过会再来找你。”然后放下青叶的手,又向里去,该怎么走都不用人领。
  青叶看他伤成这样又是熟门熟路,八成是跟南竹有交情,也就没管,等他进了后院,转头问旁边的伙计:“这人谁呀?精神病?”
  “小竹子儿……”少阳直接推开南竹的门。
  南竹正坐在床边用冰手巾敷脸,见他来了没什么反应。
  “我是特地来给你赔不是的……”少阳笑咪咪的坐到床的另一边,并不客气的从水盆中捞起一块拧干也盖在脸上:“这事是我没安排好,伤了你真是过意不去。”
  “你既然受不了他不忠,干吗还拐我去?明明就是利用我;还说什么安全的关系。”南竹有些气。
  “小竹子儿……做什么也别瞒明眼的人,难道你没利用我么?你可是冲着小伞儿去的,亲的那个投入,我都看着呢。”少阳邪气的笑着。
  南竹说:“我没冲谁去,只是就近抓了一个。”
  少阳大笑,拍他肩膀:“你喜欢小伞儿,再遮遮掩掩的可就没意思了。”
  “啧。”南竹将温热的手巾扔到水盆里,自言自语似的:“什么宝贝似的,都争着抢着……”开始不太高兴:“他哪好?我非得喜欢他?”
  少阳笑着:“他哪好,你自然是比我清楚的,还用的着问我吗?”
  南竹说:“哪都不好,扔街上都没人拣,还傻乎乎的,勾勾指头就跟人走了。”
  少阳大笑:“哪能没人拣呢?那佟县令看着他都要流口水了。”
  南竹冷嗤道:“谁爱要谁要,反正他又不喜欢男人的。”
  “原来你是在犹豫这个……”少阳了然的笑:“当时应了我,也是以为他能接受男人了吧……”
  南竹说:“我对他没那个意思。”
  少阳靠近些:“我觉得,小伞儿也许并没他嘴上说的那么排斥男人,亲他的时候,他是有感觉的……”
  “……”南竹眼睛瞥向一边,没有说话。
  “你对他做过更深入的?”少阳微微吃惊,看了看南竹的神情,转而笑道:“失败了?”
  南竹不耐烦的:“我对他没兴趣。”
  “小竹子,你怎么才能诚实些?”少阳掐过南竹的下巴,牵动了伤口,南竹疼得微微抽气,无所谓的看向他。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感情是没办法隐瞒的,你就勇敢些去追吧。”少阳认真的说。
  南竹冷冷的说:“你又疯了。”
  “认清现实吧,小竹子。”少阳说:“小伞并不是勾勾指头就会乖乖到身边的人,他对于自己要过怎样的生活,有着相当的坚持。你要改变他,就要打动他,感情的事都不可能不劳而获,当你尝过爱情的甜蜜,为追求爱情而受的苦,就都不算什么……”少阳盯着南竹的双眸,慢慢放开他的下巴。
  “……我没喜欢到非他不可。”南竹说。
  “那就还是喜欢喽?”少阳大笑:“外面那个漂亮美人又回来,也叫你很困惑吧?”
  南竹从水盆里捞出手巾,拧干了敷在红肿发烫的脸上,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说要赔不是,到现在也没看出些诚意。”
  少阳笑了:“你想怎样?”
  南竹说:“给我画个扇面吧。”
  少阳大笑:“没问题。”
  于是吩咐人准备了纸笔,将裁好的扇面摆好,少阳刷刷点点画了一片竹林,竹林边几颗怪石,怪石之下放着一把撑开的油纸伞,可能是被人遗忘的,也可能是被人故意留在这的,画中无人,却有人气,寥寥数笔却是千般意趣。
  少阳眼珠一转,在扇面上落款韦少阳赠尹南竹,两人的名字写的清清楚楚。
  南竹笑道:“你还担心我把这扇面卖了么?”
  少阳也笑:“这可难说。”
  南竹仔细的看了看,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那你再给我画个能卖的吧。”
  少阳大笑:“你当真是很有意思……”
  少阳这次画得花团锦簇,艳丽动人,一只孔雀在花丛中漫步,漂亮的翎羽让人眼花缭乱。
  少阳涮着笔:“如何?这样可有诚意?”
  南竹看了爱不释手:“你这样弄,我都不想做这生意了……”
  少阳听了十分受用,搂过南竹的肩膀直说我喜欢你。
  南竹放松了心防,就也回了他几句。
  直到外面的车队等不下去,进来催少阳该上路了,少阳这才放开南竹:“有缘再见。”
  南竹也明白这大概就是永别了,少阳与小扇已经闹成那样,恐怕再难相聚,有些依依不舍。
  少阳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的小纸包:“这东西我用不上了,你以后可以拿给小伞试试。”暧昧的笑:“做什么用,什么时候用,你知道的。”
  南竹脸沉了下来,拒绝道:“我不需要。”
  少阳硬塞给他:“拿着吧,就当给自己多个机会。”
  没等南竹再把那纸包推回来,少阳退了两步,手一摆,开了扇子,叠在身后,摇头晃脑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远。
  南竹却好象听清一句:扇子啊扇子,真是让人伤心……

  三十。 牵小手(上)

  云扇庆祝新生的亢奋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翻开被子,一封薄薄的信露了出来,想是那些仆人忙活的时候偷着塞下的。拆开信封,里面一张是叠得整齐的银票,一张是写的满满的信笺。
  银票倒还好认,个十百千的数目字,两人都有学过,五十两银子不多不少。信笺上自由狂放的手迹,俩人可就不认得了,勉强拼了几个简单的字,连不成句,最后只好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沉默许久,云扇气愤道:“这是欺负谁呀?明知咱俩不认字么!”
  云伞很想抓着银票不放:“明天不是去县城里么?叫南竹看看就行了,南竹不认识还有墨临兄呢……”
  云扇点点头,又气:“给这五十两是算吃饭的算住店的?那么大个人小气死了。”
  云伞想了想说:“他也没怎么在咱们这吃住……”
  云扇一瞪眼:“你还向着他说话!!”
  云伞郁闷,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
  云扇将银票塞到云伞手里:“反正是白给的,哥你就收着吧。”
  云伞很开心的把银票压到褥子下面,还拍了拍。
  云扇满不在乎的把信笺扔到一边,拉了被子:“睡觉吧。”
  半夜,云伞就觉得有人从身上压过去,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就见云扇举着那信笺站在地当中,就着月光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云伞心里叹了口气,又继续睡了。
  你能看出什么呀?
  云伞家的祖传秘方还真是很有奇效,云扇隔天洗掉绿乎乎的药膏,面容已经恢复了九成,只剩浅浅的淤青。青叶见到这兄弟俩十分欢喜,连说长的像,要不是小扇稍微带伤,分都分不清。
  南竹坐的离他们远些,还用凉毛巾敷着脸,时不时的瞥过来一眼。
  云伞凑过去一些:“你是不是没用那膏药?怎么还肿着呢?”
  南竹说:“早晚都能好。”
  青叶远远笑道:“他哪肯贴呀,爱美着呢。”
  于是几个人都笑起来,青叶笑的媚,云扇笑的甜,云伞笑的傻,南竹觉得头有点晕。
  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
  闹烘烘的真是不适应。
  云扇怀里紧紧揣着那信,想问南竹,心中却有尴尬,毕竟他俩之间还隔着个少阳呢,可又急的等不了,就把信偷偷塞给云伞:“哥,你去帮我问问吧,要是信里写的是正经话,就告诉我,不正经的就算了。”
  云伞为难:“怎么算正经话,怎么算不正经的呀?”
  云扇想举些例子,想得小脸都憋红了,还是学不出那变态的肉麻,最后总结道:“反正说的出口的,都是正经的,说不出口的就不用了。”
  云伞严肃的点头。
  于是跑向正揉脸的南竹,拖着就进了屋。
  “你要干吗?”南竹皱起眉头。
  “帮……帮我念个信……”云伞将信笺递到他眼前。
  “……你不是上过私塾的么?”南竹哼笑一声,没有理他,径自坐到床边。
  “……”云伞胸闷,念个信而已,还拿起翘来了,过去坐到他身边,将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念嘛念嘛,念一下又不会死……”
  “……”南竹微微垂下眼帘。
  “念啦念啦……”云伞继续挥舞着,一不小心捅上南竹的眼皮。
  “啧!”南竹把信抢过来,眼睛飘向别处:“……亲我一下。”
  “!!!!!”云伞猛的蹦到床的另一边去,做什么?做什么?
  南竹面无表情:“你不是要念信?”
  “念信就念信……干吗要亲……”云伞嘀咕。
  南竹抓紧了信:“到底念不念。”
  “……”云伞扭着眉头,这是什么毛病?要不干脆找墨临兄念算了。
  南竹又说:“……你还要做朋友么?”
  “……”云伞撇嘴,你几岁呀,前几天才说不要做朋友了,一会一变的。
  于是就别扭着。
  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
  最后云伞屈服了,以前跟南竹还少亲了么?差这一次半次……
  “亲哪呀?”云伞挪挪屁股又蹭到南竹身边,指头在南竹脸上拨来拨去,挑猪肉似的。
  “……”南竹青了脸,压着火气:“随便!”
  “……”云伞绕开他脸上的伤处,在颧骨下轻轻的啵了一下,还很刹风景的补上一句:“那,亲完了。”
  “啧。”南竹不爽的展开信,念道:『吾爱小扇……』只念了个开头,脸上就变了颜色,指头摸着下巴,一目十行的向下看……
  “怎么了怎么了……”云伞好奇的扒上他肩膀。
  “……”南竹说:“不太好念。”
  云伞明了的说:“没关系,你就把能说得出口的念一念就可以了。”
  南竹说:“没有能说的出口的……”
  云伞:“……”
  南竹也:“……”
  云伞纠结:“那总能挑几个能念的字吧。”
  南竹皱了眉头:“你确定?”
  云伞僵硬的点头:“念吧。”
  南竹略一沉吟,念道:『吾爱小扇,见信如晤,有想着我在被窝里自……』南竹咳嗽了一下:『……吗?我每日都想念着你的……』咳嗽『……你的……』咳嗽『……你的……』咳嗽『……特别是我的大……』咳嗽:『十分想念你的小……』咳嗽。
  云伞听得一抽一抽,是要得肺痨了么?
  南竹揉着太阳穴:『当然也想念你的嘴唇……』
  云伞终于松了口气,想嘴唇还是正常……
  南竹继续:『尤其是它沾着咱们两个混合的……时……』
  “……”云伞默默泪流,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你总是让我疯狂,你这个小……』南竹只好咳嗽……
  云伞疑惑:“他叫我弟弟小什么?”
  南竹说:“你不知道比较好。”
  云伞:“……”
  『其实,你知道,我有些时候是真疯的,我没有办法承受你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因为……』南竹慢慢停了下来。
  云伞以为南竹又要咳嗽,正趴在南竹肩头郁闷着,南竹轻轻的说:『因为,我是真的爱你的……』
  云伞眨巴眨巴眼睛,不知心中这怪怪的悸动是因何而来,明明不是对他说的情话,为什么还要觉得尴尬呢?
  南竹侧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到信笺上,手略有犹豫的抬起,轻轻搭在云伞的腰上。
  云伞有些茫然,但又觉得这个姿势其实满自然,并没什么不妥的。
  南竹见他没有拒绝,就将手放实了些,另一只手将信笺挺了挺,一边咳嗽一边继续念下去。
  云伞也就继续一抽一抽的听着,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与南竹越贴越近,为了保持平衡不得轻推南竹的肩膀,才发现南竹环在他腰间的手在渐渐收紧。惊讶的看向南竹,那人却跟没事人一样,该念什么念什么,仿佛做怪的不是他的手似的。
  “……”云伞偷偷用手掰着南竹的指头,一根,两根。
  『五十两银子足够从你家到我家,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南竹按部就班的念完,云伞也刚刚好扯开了他的手,小心的向后退了退。
  南竹似乎并没有介意,将信笺按原来的痕迹叠好,交到云伞手里:“念完了。”
  “恩。”云伞小心的用双手接过,南竹的手却没收回来,轻轻向下压着。
  “?”云伞傻傻的捧着南竹的手。
  “……笨蛋……”南竹微微探身,吻上云伞的唇。
  温热而柔软的唇瓣慢慢碰了碰,淡淡的呼吸,浅尝既止。
  “南竹……”云伞微皱了眉头,虽然有些不悦,但又不愿意因为这样就坏了交情。
  “……说。”南竹看着他。
  “你能不能别老戏弄我?”云伞怪委屈的。
  “……”南竹说:“是你一直在戏弄我才对……”
  云伞抗议:“我哪有?!”就他那臭脾气,谁闲的没事要招惹他呀?
  “你就是!”南竹笃定的说。
  云伞愤怒,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南竹却淡淡笑了,又靠近亲了亲云伞的小嘴。
  云伞扭着眉头,这人能听出好赖话么?
  青叶已经摆好了琴,各种茶水点心也都备下,云伞对云扇尽量详细的说了信里的内容,被咳嗽掉的部分太多,他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少阳还是爱小扇的,还是一直等着他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青叶缓缓拨动琴弦,低沉悠扬的乐音如水般流淌,云伞左面看看,南竹闭目凝眉,完全不理人的模样;右面看看,小扇低头失神,眼眶里隐隐有些泪光,不知又忆起了什么。
  云伞夹在中间,怪没意思的,于是又坐不安稳了,前后左右不自在的扭着。
  南竹的手伸了过来,在他手背上急促的拍了两下,警告似的。
  云伞撇撇嘴,坐的端正些。
  南竹的手却没撤开,岔开指头,干脆与云伞的手扣在一起了。
  “?”云伞抬起手腕甩了甩,南竹的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惩罚一般夹得紧了些,咯得他骨头生疼。再看那混蛋,还是仪表斯文的模样,嘴角要笑不笑的。
  那就只好牵着,云伞气闷,手心微微有些汗,也不知是谁出的。
  青叶抬起头来,看了两人的模样,微微一愣,便了然的笑了。
  好在牵的是左手,云伞自己开导自己。
  并不耽误右手端茶倒水,抓个水果点心,于是有些高兴。

  三十一。牵小手(下)

  又过了几天,南竹的脸才算恢复了正常,于是收拾起包袱,打算跟青叶一起去临县的新店看看。云伞得了消息前去送行,三个人慢慢走在出城的路上。
  云伞和青叶谈笑风生,南竹就在旁边看风景。
  快要出了城门,青叶劝云伞不要送了,总有一别。云伞抱着青叶,脸贴着青叶的肚子,不肯放手,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青叶想走也走不了,哭笑不得的,最后只好弯腰亲了亲云伞的小脸,说有时间就回来看他。
  云伞有些郁闷,嘟起嘴也回亲了他。
  南竹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
  青叶对云伞挥了挥手,就要上路,却看南竹还站在原地不动,明白这俩小家伙还要话别一番呢,于是偷笑着走开些,远远的徘徊着。
  云伞看着面前的南竹有些奇怪:“你怎么不走呀?”
  南竹说:“过来。”
  云伞警惕的退了半步:“干吗?”
  南竹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我要一样的。”
  云伞的脸有些抽,你亲上瘾了是吧。
  南竹说:“快些,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云伞别别扭扭的:“带什么呀?”
  南竹却没说:“不愿意要就算了,我倒省了。”
  云伞撇撇嘴,老大不愿意的用嘴上去蹭了一下:“可说好了啊。”
  南竹说:“你就老实点自己呆着,安生些,别再到处惹事知道吗?”
  云伞瞪他,我什么时候到处惹事了?
  南竹难得的正眼看了看他,仔细看过又不太满意似的微微皱眉,抬起手来轻扶他的脸蛋,凑近了些亲在另一侧。
  云伞觉得耳边热热的,南竹说:“等我回来。”
  云伞想问,等你回来干吗呀?
  南竹却没再理他,转身走了。
  云伞一个人踏上回程的路,街上依旧熙熙攘攘,路过尹彩轩的时候,习惯性的往里看看,帐柜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伙计忙活着,虽然知道南竹走了,但还是觉得少了些别的什么。
  忘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云伞想。
  热闹的县城一下子没意思起来。
  衙门口两边的衙役还是老样子不苟言笑的守着,云伞才想起似乎好久没见到墨临兄了。
  绕到后门,和门房打过招呼,轻轻松松的就放行了,也不用人领就进到三院。刚过晌午,墨临许是还在忙公务,院子里没有人声,只有些草虫叫。
  一早上就从路甲村赶来送南竹他们,走了一上午也累了,想进卧房发现门被锁着,只有书房的门大敞四开,里面的椅子又高又硬,实在是不适合打盹……
  倒是看中院子里的一片草地,大树罩着满是荫凉,云伞干脆从墨临的书架上搬了几本书,挑的都是在角落里似乎不常看的,然后摞了起来当做枕头枕着。清风过来都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云伞仰头看着树叶间泄下来的斑斑阳光,有些刺眼,干脆侧过头去蜷成一团了。
  衙役通禀墨临说云伞来了,墨临并没放下手中的笔,只问他在做什么?衙役如实答道,在树下睡觉呢。
  墨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吩咐衙役随他去吧。
  衙役得了令,恭敬的就要退下,墨临却想起了什么,笔微微顿了顿:“去把小砚叫来吧。”
  过了一两个时辰,日头已不像正午时那样毒,墨临回到三院,面容上有些疲惫,果然将手上的事情赶着做完还是有些辛苦。
  云伞在树荫里枕着书本睡得小猪一样,因为热,四肢舒展摆成了大字,小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头上微微沁出些汗。
  墨临安静的坐到他身边,仔细的看了一会,露出些笑意,然后将云伞的手挪了挪,也躺下了。
  云伞微微转醒,见墨临就在身旁,有些开心,揉了揉眼睛:“墨临兄。”
  “跑我这来睡觉了?”墨临笑着说。
  云伞就把一早上赶来县城送行的事说了。
  墨临听后问道:“这么说,南竹和青叶是又在一起了?”
  云伞愣了愣:“好象是吧。”
  那两个人如今又是形影不离的。
  墨临笑笑:“你看,男的和男的也有能长久的。”
  云伞皱了皱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这事有些别扭。
  墨临长出了口气,用指头挤压着眉心。
  “怎么了?”云伞问。
  “有些头疼。”墨临说。
  “我帮你揉揉?”云伞贴心的说道。
  “恩……”墨临并没有推辞,扭扭身体,将头枕在云伞腿上,云伞坐了起来,把爪子在身上蹭了蹭,然后小心的按着墨临的额头。细看才发现墨临的面色不是很好,眼眶都是微微泛青的,没睡足的模样。
  “累到了?”云伞眨巴眨巴眼睛,也不敢按的太用力了。
  “恩, 有些公事。”墨临闭着眼睛说。
  云伞的指头不大,却带着些粗糙的茧子,磨得皮肤痒痒的。
  云伞也不知是不是该问,墨临却缓缓的说道:“前阵子有批马贼四处流窜,说是到了保德县附近,派人去搜寻也不见踪影,不知是不是过去了,还要等别的地方有了消息才能确定。”停了会又说:“你们兄弟俩也要小心些,晚上门窗都关好。”
  “哦。”云伞应下|,有些急切的问:“那南竹青叶他们这会出去能行吗?”
  墨临说:“他们去临县不碍事,马贼不会在官道上出没的。”
  “那就好。”云伞放心了些。
  “最近过的如何?”墨临睁开眼睛,柔和的问。
  “就是做伞么,还有小扇帮着。如今南竹的店开的多了,我自己也忙不过来,少阳给画伞面那阵子攒下了好多钱,小扇跟我合计要不要自己开个作坊,收些学徒什么的……”
  “呀……小伞要做老板了。”墨临十分惊喜。
  “……八字还没一撇呢……”云伞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小扇想的。”
  “到时候就搬到县城里来吧。”墨临说:“我也好多照应你们些。”
  云伞开心的应下。
  “如今真是不一样了……”墨临有些感叹。
  云伞认真的用指腹揉按着墨临的太阳穴,绷着小嘴煞有介事的模样,墨临看了想笑,沉闷的头疼似乎真的被缓解了,拉过云伞的手:“不用按了,我不疼了。”
  “哦。”云伞停了动作,却并没离开,大腿还是被墨临枕着,有些肉肉的。
  墨临看了眼被云伞搬出来做枕头的一摞书,禁忌的书名叫他微微一惊,后来想到小伞是不认识字的,看样子也没有翻动,于是稍微心安了些,柔声问道:“上次给你讲的那个公子丫鬟的书,你还记得么?”
  云伞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书,但具体情节已经想不起来了,犹豫着点头。
  “我觉得那公子也不能总瞒着丫鬟,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未来是怎么艰难,也该两人互相支撑着向前,逃避总不是办法。”
  云伞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该这样的嘛。”
  墨临轻笑:“世上哪条规矩说不能跟丫鬟一辈子了,只要两人情投意合,事情都是可以周旋的……”说着将云伞的手拉紧些。
  云伞朦胧的想起来一些:“那小姐怎么办呢?”
  墨临正要答,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云伞寻声望去,一个俏皮的姑娘正趴在院门边,一张嘴嗓子脆生生的:“大老爷,我可都看见了。”说完又是一阵笑。
  “?”云伞奇怪的向墨临,三院算是县令的私宅了,怎么还有女的?
  墨临笑着起身,顺手拉起云伞,打扫打扫身上的草叶:“你别理她,她是衙门里稳婆的女儿,叫陈小砚,数她嘴快,最是没大没小,眼下衙门人手不够,过来帮忙的。”
  小砚才不管墨临说她什么,掂着脚尖跑过来,极轻快的,凑到云伞身边,是比云伞略高的个头,大大的眼睛盯着云伞上下打量,看得云伞手都不知道往哪处搁。
  “你就是小伞吧。”小砚说。
  没等云伞答话,小砚嘴快的接着:“我们大老爷每天都念叨你呢,说你怎么还不来呀?”
  墨临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僵硬:“大胆。”
  小砚装了个怕怕的神情,马上又恢复了调笑的模样:“大老爷羞什么呀,院里院外的谁不知道呀……”
  云伞还没见过说话这么快的人,愣愣的反应了一会才搞清楚意思,开口道:“陈姑娘……”
  “呦!他叫我陈姑娘!!”小砚抽出手绢甩着:“干吗那么生分呀,叫我小砚姐就成了。”
  云伞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手绢上的香粉味叫他晕晕的。
  “真是自来熟……”墨临无奈道:“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炉子我也烧了,水我也挑了,地我也扫了,桌子椅子柜子窗子我都擦过了,还就爱看这个热闹。”小砚隔着手绢挑起云伞的下巴:“都说小伞小伞的,原来是长这个模样,真是好啊真是好……”
  云伞的头晕的更厉害了,脸也臊的通红,微微往墨临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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