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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河之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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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颊,取出舌头——一顿基马人的美味大餐。破损的头盖骨和碎骨头散落得到处都是。他们并没有碰那些死马,或许他们还不能一次吃掉这么多的肉。然后他们带着骑兵们剩余的尸体、衣服、武器和其他装备,向西出发,很快地转移了。   

  “追捕他们吧!”沙巴克愤怒地要求。“我们不能让这场屠杀就这么过去。”纳康托恰好也渴望追击,他的眼睛闪现出杀戮欲。可是仅仅思考了一会儿后,泰塔摇摇头:“他们有三十或四十人,我们是六十人。他们已经提前出发了差不多一整天,那么他们正在期待着我们去追他们呢。他们将引领我们到更深入、更困难的区域来伏击我们。”他朝森林四周望了望。“他们无疑会留下人来暗中监视我们,或许在这个时刻他们正在注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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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血腥的征途(21)         

  有的骑兵抽出了他们的剑,泰塔拦住了他们。“如果我们不去追他们,他们就会来追我们,那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们将把他们引领到我们自己选择的战场。”他们悲痛地掩埋了那些头盖骨和断足,接着返回了有防护栅的营地。   

  第二天早晨很早,他们就集合起队伍,再次骑马上路,踏上了那无尽的旅程。中午,他们为了休息一下并给马饮水,暂时停止了前进。根据泰塔的命令,纳康托溜进了森林,在树林里绕了个大圈儿。像一个影子一样,抹去了他们返回队伍的足迹。从马匹行走过的足迹看,有三套赤足的印子是重叠的。他又绕了一大圈儿才又回到队伍,向泰塔报告:“您的眼睛看得真远,老人家。三只胡狼在跟随着我们。正如您预言的那样,大部队应该就在附近。”   

  那天晚上,他们在防御栅内围着火堆坐至很晚,因为他们在制订明天的计划。   

  第二天早上,他们以轻快的小跑开始了行军。跑出不到半里格,麦伦就命令加快速度。他们知道基马人的监视者会跟在他们后面。当他们骑马迅速前进时,麦伦和泰塔正在研究周边的地形,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地势。前方有一个孤立的小山丘是森林中的高地,他们慢慢向其移动。围绕着山丘的东坡,他们发现了一条平坦的常被踩踏的大路。当他们沿着它走的时候,发现山坡是陡峭的,坡上覆盖着生长得很浓密的山楂林。荆棘和密集的藤蔓形成了不可逾越的墙。在路的另一边,地势是平坦的,乍一看,开阔的森林好像不足以掩盖埋伏者。然而,当泰塔和麦伦骑出去不远;在树林之间,他们发现了一处干河谷,它是由洪水冲击出来的一个干燥的沟壑,它的空间足以藏下他们的队伍——所有的士兵和马匹。沟壑的边缘到大路只不过四十码的距离,正好在箭的射程之内。他们很快又回到主队伍之中。他们停留在离大路不远的地方,麦伦命令最好的三个弓箭手埋伏在路边。   

  “有三个基马人的监视者在跟踪我们,你们每个人对付一个,”他告诉他们。“让他们靠近一些,射出你的箭。要准确无误,要迅速清理好死者。你们不能让任何一个敌人逃回去警告其他的基马人,大部队就在这几个人的后面。”   

  他们告别了留下来的三位弓箭手,沿着大路继续骑行。在离开那里半里格后,又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了山坡下的沟壑。芬妮和希卢克女孩儿们牵着马,当骑兵们叫她们的时候,她们正在往前走。但是当时机成熟的时候,她们一瞬间就跑到了麦伦一边。   

  战士们的箭已上了弦,在对着大路方向的干河谷边缘排成一列。在麦伦的指挥下,他们蹲了下来,这样从外部就看不见他们了,他们的腿和拉弓的胳膊就可以休息了,他们做好了战斗准备。只有麦伦和他的分队长们观测着路上的情况,但是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们站在草丛或灌木丛的后面。   

  没过多久,就有三名基马人的监视者沿着那条路来了。他们为了赶上马匹,一直很吃力地跑着。他们身上的汗水亮晶晶的,胸腔起伏不平,腿上的灰尘一直覆盖到膝盖。麦伦抬起了一只示警的手,士兵们都没有动。监视者们迅速地通过了埋伏,消失在沿途的森林里。麦伦有点儿放心了。稍后一会儿,他们留下来负责监视者的三个弓箭手从森林里悄悄地出来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干河谷。麦伦以询问的眼光看着他们。那个领头的咧嘴笑了,指着自己袍子上刚刚溅上的血迹:监视者们已经被消灭了。他们全都平静下来,等待着基马人的主力部队到来。   

  又过了一会儿,在森林的侧翼,灰色小鹦鹉恼怒惊恐的叫声已清晰可闻,一只狒狒从山顶发出了挑战似的回音。麦伦对他的士兵们举起一个拳头作为信号。他们箭已上弦,严阵以待。   

  基马人突袭小分队的主力纵队在大路的拐弯处小跑着前进。当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麦伦认真地审视着他们。他们矮小、敦实、罗圈腿,身上只系一块儿鞣过的兽皮缠腰布。即使当整个队伍都已进入视线范围时,还是很难精确地数出他们的人数,因为他们聚集成一个紧凑的编队,行动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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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血腥的征途(22)         

  “至少一百人,或许更多。我们将经历一场恶战。我向你们保证。”麦伦带着期望说道。基马人以各种各样的大棒和火石矛枪为武器,肩上挂着的弓又小又原始。麦伦判断,在不到三十步的范围内,他们不会有力量去杀人。接着他眯起眼睛:他们当中的一个小头目的肩上配有一把埃及剑。在他后面的那一个戴着一顶皮头盔,可那是一种早期的设计。这实在令人费解,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它。基马人编队排头的人已经来到了埋伏圈内。现在整个编队的左侧翼都暴露在了埃及弓箭手的面前。   

  麦伦左右环视了一下。士兵们的眼睛全都盯在他身上。他猛地落下他举着的右手,弓箭手们马上笔直地跳起来。他们的动作像一个人一样,拉紧的弓,停下来瞄准好目标,接着射出了一片静静的弧形箭云,高高地映衬着天空。在第一批箭头正中目标后,第二批箭簇又如云层般升入空中。箭簇长笛般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基马人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一命呜呼了。接下来,伴随着一阵雨点降落到池塘水面似的声音,箭簇纷纷落入基马人的编队之中。那些基马人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基马人呆立在原地,困惑地盯着自己的肋骨间被箭杆穿透的地方。接着他的双膝弯下来,瘫在了地上。另一个基马人正在趔趄地转着小圈,拔着那支刺进他喉咙里的箭。其他大多数基马人,甚至那些受到致命伤的,都好像没来得及接受自己已经被击中的事实。   

  当第三次飞出的箭簇落入他们之中时,他们仍然还在惊恐地四散逃跑,伴随着尖厉的叫声和中箭后的号叫声,像一群遇到了鹰的珍珠鸡,夺命而逃。战士们有的追击敌人,弓箭手们射向他们的目标。在靠近射程时,战士们的箭矢一矢中的、箭箭有声:随着与肉的撞击声,它们深深地刺入鲜活的肉体。有的直接穿透主要目标的躯干,一箭双雕,迅速地击伤了他后面的敌人。那些设法逃到山上的人则撞到了山楂树丛的栅栏上。它拦住了他们的路,迫使他们返回到似冰雹般的箭林之中。   

  “备马!”麦伦大声喊道。芬妮和其他的女孩们拉着缰绳把马匹牵了出来。当麦伦和他的士兵们披弓上马时,泰塔也跃上了“云烟”的背。   

  “前进!冲啊!”麦伦怒吼着。“用剑对准他们。”骑兵们跃上了干河谷的边缘,来到了平地,肩并肩地冲向那些乌合之众,基马人看到战士们的来临,就想掉头往山坡上跑。他们被堵在了荆棘墙和闪光的青铜剑之间。一些人不想逃了。他们跪下来,双手抱着头。骑兵们站在马镫上刺杀他们。其他一些人在荆棘丛中像鱼在渔网的网眼里挣扎着,骑兵们砍杀他们就如同劈木柴一般。等他们完成了可怕的杀戮,山坡和地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尸体。有一些还在扭动和呻吟着,但是大多数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了。   

  “下马!”麦伦命令道。“清理战场。”   

  骑兵们很快地在现场行动起来,刺杀任何一个还有生命迹象的基马人。麦伦发现了一个背上挂着青铜剑的人。他的胸上有三支突出来的箭杆。麦伦俯身去拿那把剑,就在那一瞬间,泰塔嚷道:“麦伦!注意后面!”他用的是灵魂的声音,麦伦感受到了刺激。他一跃而起,猛地躲闪到了一边。躺在他身后的基马人在装死:他一下子站起来,将那沉重的尖端带有燧石的大头棒向麦伦抡了下去。差一点点就击中了麦伦的头,幸好最终只是擦过了麦伦的左肩。麦伦原地转身与之搏斗,挡住了对方的第二次攻击,将剑峰利落地插入那个基马人的胸膛,从胸骨刺穿到脊骨。随着他手腕的扭动,剑扭转了一下,豁开了他的伤口,麦伦利落地猛拉了一下,基马人心脏内的血顺着剑喷出来了。   

  按着受伤的左肩,麦伦吼道:“返回远处杀他们去!这一次弄清楚他们是否还有活的。”   

  在仇恨的驱使下,骑兵们兴致勃勃地去执行命令了,他们砍着,刺着。他们发现几个基马人藏在灌木丛中,于是,骑兵们把他们拉了出来,他们像猪一样号叫着,被拖向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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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血腥的征途(23)         

  麦伦命令士兵们仔细检查尸体,将他们自己用过的箭集拢到一起以备再用。麦伦是这场战斗中唯一的伤员。当泰塔察看他肩上的伤口时,麦伦的上体赤裸到腰部,背倚着树干坐着。伤口处没有流血,但是上面布满了青肿的淤伤。泰塔满意地咕哝着:“骨头没有破。在六七天后,像你这样有经验的家伙将会像什么伤都不曾有过一样。”他把药膏涂抹到他肩头的伤口上,将一条亚麻绷带拧成吊腕带,将他的那只胳膊舒服地悬起来。接着就在麦伦身旁坐下来,因为分队长们将他们从基马人尸体上收拢来的战利品带了过来,并把每一样东西摆开来让他们检查。有木雕的梳篦,有天然的象牙小物件,水葫芦和成包的熏肉,其中有的还连着骨头,用绿叶子包着,外边系着树皮绳。泰塔仔细地查看着这些东西。“是我们战友的遗物,埋了吧。”   

  接下来他们把注意力转向了基马人的武器,大多数是带有火石或者黑曜岩头的击棍和矛。刀剑都是由开凿的火石加工的,用未加工过的皮条扎成捆。“垃圾,不值得带着!”麦伦说道。   

  泰塔点头表示同意:“把它们全都投到火里去。”   

  最后,他们察看了那些明显不是基马人造的武器和装饰。有些明显是从那四名伏击的猎手的身体上取下来的——青铜武器和弯弓,皮头盔和有衬垫的马甲,亚麻短袍,绿松石和天青石的护身符。还有些更有趣的东西,比如破旧的头盔和一种埃及人数十年来早已不用的皮护胸铠。还有几乎夺去麦伦性命的那把剑。剑身已经磨薄了,剑刃也豁了,几乎已经被在粗糙的花岗岩或某种其他的岩石上的打磨毁损了。可是剑柄很精致并镶有银饰,有原本镶有宝石后来被撬掉或脱落留下的槽痕。所刻的象形文字几乎磨平了。泰塔把它拿到灯光下翻来覆去地看,但是他无法辨别清楚上面的字迹。他召唤芬妮:“用你那年轻敏锐的眼睛……”   

  她在他旁边跪下来,仔细观察上面的刻文,然后断断续续地读出来:“吾乃洛蒂,红色之路之一员,至佳万人团之洛蒂乃吾父也,卓越之法老麦摩斯卫队之将军与指挥官。祝吾王永生!”   

  “洛蒂!”泰塔惊叹道。“我与他很熟。在王后派到埃塞俄比亚去探寻母亲河尼罗河源头的队伍中,他是阿奎尔领主属下的最高指挥官。他是位出色的战士。既然这把剑出现在这儿,那似乎是他和他的士兵们曾到达过此地。”   

  “阿奎尔领主和其余全体士兵在此牺牲了,还是他们被基马人吃掉了呢?”麦伦疑惑不解地问道。   

  “不,按照蒂普提卜——那位六指的哈托尔神庙小祭司的叙述,阿奎尔看到了那座火山和大湖。此外,王后洛斯特丽丝选派了一千名士兵由他来指挥。我不相信基马人会把他们全部杀光。”泰塔说道。“我认为,他们抓捕了洛蒂手下的一个失去警惕的小分队,就如同他们对我们所做过的一样。可是,基马人消灭了整个埃及军队吗?我认为不是这样。”当讨论继续下去的时候,泰塔正悄悄地观察着芬妮的表情。不管什么时候,一提到王后洛斯特丽丝的名字,她就皱眉,好像她在寻求一种逃避,逃避她的内心深处的某处已经雪藏起来的记忆。他想,有一天,那种记忆将会全部回到她的身上,还包括她前生的一切记忆。可是他却对麦伦大声说道:“我们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洛蒂的命运的真相,但是他的剑对我来说是个证据,那就是我们确实是沿着当年阿奎尔领主所开辟的南行之路在前进。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他站起来,“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够继续上路?”   

  “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麦伦回答。当士兵们检查过战场之后,他们像男孩似的兴高采烈地坐在阴凉处,和希卢克女孩儿们开着玩笑,她们正在给他们端上食物,依次传递着高粱啤酒罐。“看把他们急的。对于他们的士气来说一场漂亮的战斗,要远比和最漂亮的妓女过夜更来劲儿。”麦伦被自己的话逗得大笑,可突然停下来去搓自己受伤的肩膀。“战士们准备好了,可是天也快黑了。稍事休息一下,对马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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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血腥的征途(24)         

  “对你那受伤的肩膀也会有好处。”泰塔表示同意。   

  这场突然发生的小战役似乎解除了基马人突然袭击的威胁。虽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看到了基马人仍在近旁的迹象,但是最近这些迹象渐渐地罕见并最后消失了。他们从基马人的地界通过了,继续骑行进入无人居住区。尽管尼罗河已经缩成一条溪流,可在周围的乡村明显有过大雨。森林和草原到处是野生的兽禽,草场充盈茂盛。泰塔曾担心,到这时候,骑兵们会想家,会感到沮丧,但是他们依然都很乐观,情绪高昂。   

  芬妮和希卢克女孩儿们深受士兵们的爱戴。其中两个女孩儿怀孕了,芬妮想知道她们的肚子为什么会隆起来;当她询问的时候,女孩儿们禁不住一阵狂笑。芬妮被激起了好奇心,就来到泰塔这里要个解释。他给出的解释简短又模糊。她思索了一会儿。“那听起来像是个有趣的游戏。”她已经注意到了麦伦的表情。   

  泰塔想看起来尽量严肃一些,但还是没能控制住微笑。“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他承认道。   

  “等我长大了,我想有一个和我玩耍的宝贝儿。”她告诉他。   

  “你当然会有的。”   

  “我们会共用一个。那会是一个逗人的消遣吧,泰塔?”   

  “当然了,”他赞同,同时有一种剧痛感,因为他知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可是我们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说。   

  泰塔不敢回忆那很久以前曾经有过的平安快乐的岁月,那时他还很年轻,洛斯特丽丝还活着。他比现在更活跃,精力也更充沛。当然现在他也不像前一段时间那样极易疲劳,他认为这主要是由于有芬妮陪伴的缘故。   

  在学习上她进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被迫找到其他的方式来保持她的状态。如果他允许她放松即使一小会儿,她就走神儿了。现在她的希卢克语和埃及语都已经讲得很流利了。   

  如果想要成为一名大师的话,她必须学会只有巫师才懂的神秘的语言,谭麦斯语,没有其他的媒介能够取代这门语言。然而,谭麦斯语是那么复杂,和任何其他的人类语言很少有什么联系,所以只有那些具有最高智慧并具有献身精神的人才有希望掌握它。   

  芬妮身上最大的闪光点就是勇于接受挑战。首先她发现那像是去攀登一面磨光的玻璃墙,对于手或脚而言没有任何牢靠的立足点。她吃力地攀爬了一点点,接下来,令她愤怒的是,她松开了手就滑了下去。她爬起来再一次尝试,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强烈。即使在看来她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的时候,她也从未绝望过。泰塔给她布置了大量的任务,她不得不左右逢源。   

  那个时刻到来了,但是他还是一直等到夜里二人单独在睡垫上的时候。他把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对她讲话,直到她渐渐进入一种被催眠状态。当她完全乐于接受的时候,他开始在她的头脑之中植入谭麦斯语的种子。他不用埃及语作为传授的方式,而是直接对她讲谭麦斯语。在种子刚刚扎下浅根之前,需要许多这样的夜课。就像一个婴儿的第一次站立一样,她迈出了最初的蹒跚的几步,然后她摔倒了。下一次,她站得更稳并更有把握。他小心翼翼地不过于严厉地去指责她,确保她一直在进步。他意识到紧张的压力会使她泄气,挫伤她的意志,于是他确保他们仍然在巴奥棋的棋盘上度过快乐的时光,或者轻松而又妙趣横生地谈心,或者一起漫步在森林里,寻找珍奇的植物或其他的小珍品。   

  每当他们路过河床上那一片令人向往的沙砾,他就从他的骡背上解下勘探锅,他们将沙砾放在锅里加工。当他搅拌取回来的泥浆时,芬妮便用她的眼睛和灵活的手指精心挑选出可爱的半宝石。许多半宝石已经被水冲磨成种种奇怪的形状。当她装满了一袋时,她就把它们给麦伦看,麦伦给她打制了一副手镯并附上一对相配的脚镯。一天,在一道干涸的瀑布之下,她从锅里取出来和拇指的第一段关节同样大小的一块金子。那金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令她眼花缭乱。“为我制作一件首饰,泰塔。”她要求道。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94节:血腥的征途(25)         

  当她戴着麦伦为她做的装饰品时,泰塔已经感受到了嫉妒的痛苦,虽然他能够隐藏起那痛苦的折磨。他为自己的傻念头感到好笑。他像一个受爱情折磨的情郎。然而泰塔还将全部技艺和创造天才都献给了她给他布置的任务。他用从洛蒂那把剑的剑柄上取下的白银,做了一条他用来悬挂那金块的细链儿和一个底座。加工完毕后,他施入了魔咒,赋予它对其佩带者予以保护的功能,然后将它挂在了芬妮的脖子上。当她看到自己在河塘里的倒影时,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它真是太美了,”她小声说,“我的皮肤感觉到了它的温暖,好像它是有生命的一样。”她察觉到的温暖是他赋予它的魔力散发的。它成了她最珍视的财富,她给它取名为“泰塔的法宝”。   

  他们向南走得越远,部队的情绪就越轻松、越快乐。对此,泰塔的脑子里突然闪出某种反常的念头。事实是,这条路不像从前迷失在大沼泽里或者像在基马人的领地时那样危险,但是他们远离家乡,这条路是无止境的,条件是艰苦的。他们的乐观主义和无忧无虑是没有理由的。   

  当白天的光线慢慢消失的时候,他和芬妮正在河塘边坐着。她正在学习他写在粘泥板上的谭麦斯语中三个基本的字母。每一个字母表示着一个词的功能。泰塔坐得离她很近,他随时准备保护她。在河塘上,一只巨大的黑白相间、有着黄褐色胸脯的翠鸟,正在水面上盘旋着。它潜下水去,但是芬妮全力专注于那些字母,以至于那只翠鸟击打水面时喷溅上来的水花她都没有抬头瞥一眼,接着它拍打着翅膀飞起来,长长的黑色鸟喙上叼着一条银白色的小鱼。   

  泰塔想更认真地分析一下自己的感情。对于自己愉快的心态,他只想到了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他对芬妮的爱和她带给他的快乐。另一方面,他被赋予了一种神圣的职责:保护法老和祖国。他正前行在与强大的邪恶力量抗争的征程上,没有任何明确的计划,如同一只孤零零的野兔动身去阻止一只猎食的豹子。所有的形势都对他不利,结局一定是悲惨的。那么,为什么他要参加这次必定要失败的战役呢?   

  接着,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很难沿着这个思路推论下去,就好像是障碍物被故意的放在那里阻挡着他的路。他始终坚持着不去考虑它,逐渐回到从前那种欢乐的满足感,并且相信遇到障碍物时,他有能力克服它们,没有任何妥协的计划。那是一种危险的和得过且过的心态,他想,接着他大声笑了,好像这种念头是一个玩笑似的。   

  他打断了芬妮的注意力:她抬头看了泰塔一眼,皱着眉头。“怎么了,泰塔?”她问道。“您告诫过我,当我正努力对那些字母进行合理重组时,如果分散了注意力,会很危险的。”   

  她的话尖锐地批评了他,泰塔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你是对的。原谅我。”她再一次注视着自己怀里的粘泥板。泰塔想重新思考问题,但结论仍然是模糊的并显得无足轻重。他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了血的味道。剧烈的疼痛使他冷静下来,他终于能够集中注意力了。   

  有件事他必须想起来。他想抓住它,可它依然是一个影子。他再一次伸出手去抓它,但是它已经融化了。芬妮在他身旁再一次微微地动了动,她叹了口气。然后她抬起头,把粘泥板放到了一旁。“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我能感觉到你的忧虑。什么事情正在困扰你?”她用那双坦诚的绿眼睛凝视着他,接着耳语道,“我现在能看到它了。是水塘里的女巫。”她迅速地摘掉了脖子上的天然金块,放在了手心上。她伸出了双手。泰塔也将洛斯特丽丝护身符放进了自己的掌心中。接着他们把手挽在了一起,形成了保护环。不知不觉中,他感到了那种莫名的影响渐渐地消失了。令他苦恼的那些话蓦然进入了他的记忆之中。他一直努力记住德墨忒尔的警告:“她已经用她的邪恶感染了你。她已经开始用她的魔法和诱惑束缚了你。她将扭曲你的判断。很快你将开始不相信她是邪恶的。她对你而言似乎是美好的、高贵的,和世上的任何人一样具有高尚的美德。很快地,好像我是邪恶的,我已经因抵抗她而毒害了你的心灵。当那种情况发生时,就会将我们分开,我将被毁灭。你将会毫无保留地和自愿地降服于她。她将会击败我们俩。”         

◇欢◇迎访◇问◇。◇  

第95节:血腥的征途(26)         

  他们一起坐在保护环下,直到泰塔已经摆脱了厄俄斯的影响。他为芬妮对他的支持而感到惊奇。他能够感觉得到她那柔软的小手上流入到他那满是皱纹的双手的力量。他们共享了超越生命极限的合作,在理智和意志的壁垒之内,他们已经共同构筑起了精神的堡垒。   

  黑暗迅速地降临了,蝙蝠成群地在河塘上空掠过,盘旋着扑向水面上飞起的昆虫。在尼罗河的对岸,一只鬣狗在凄凉地吼叫着。泰塔仍然握着芬妮的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领着她上了岸,一起向防御栅内的营房走去。   

  麦伦向他们打招呼。“我正要派出一个巡逻小分队去找你们。”他欢快地说。   

  随后泰塔和麦伦以及军官们一起坐在篝火旁。军官们也都兴高采烈的,远处士兵们的欢笑声和打闹声不时传到他们耳边。有时泰塔想警告他们冷静下来,但最终还是任他们欢乐下去了。他们也正在向厄俄斯的危险的诱惑前进,但是我将让他们快乐地行进,反正他们必须走向那诱惑之地。只要泰塔能够不懈地坚持,不久以后总会有时间唤回他们的理智。   

  每一天他们都向南方步步深入推进,麦伦和他的士兵们的决心从未动摇过。一天傍晚,当士兵们在修建防御栅的时候;泰塔把麦伦拉到一边,问道:“你怎么使你士兵们的情绪变成那样了?他们好像已经忍无可忍了,渴望赶紧回到家乡。我们可能很快面对着一场哗变。”他这样说只是想考验一下麦伦,可是麦伦感到非常愤怒。   

  “他们是我的士兵,我很了解他们。似乎你还不了解,巫师。他们的身上没有叛乱的血液,或者说他们的身体里不存在任何哗变的细胞,他们像我一样对事业充满着热望。”   

  “原谅我,麦伦。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泰塔对他小声地道歉,但是他已经听到了发自于麦伦喉咙里那女巫声音的回荡。我不必去对付那些阴沉的面孔和郁闷的情绪,他安慰着自己。   

  此时芬妮从营房里跑过来,她叫着,“巫师!泰塔!快来!丽·托·丽缇的胎儿正在她身体里胀出来,我无法将它弄回里面去!”   

  “那么让我来救出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泰塔慌忙地站起来,匆匆地随她前往营地。有泰塔跪在那希卢克女孩的旁边安抚她,分娩进行得很顺利。芬妮惊恐地注视着这个过程。每一次丽·托·丽缇尖叫的时候,她就害怕。在分娩的挛缩之间的停歇时,那女孩躺在那里喘息着,浑身浸透着汗水,芬妮说道,“这似乎一点也不像是逗人的游戏,我认为你和我根本不应该让那个事来烦我们。”   

  午夜之前,丽·托·丽缇生下了一个黄褐色皮肤、有着一头黑卷发的儿子。泰塔认为,这孩子的降生也是年轻人生活放荡的一种代价。大家都为孩子的爸爸感到高兴。   

  “这是个好兆头,”士兵们相互转告。“诸神在向我们微笑。从现在起,我们充满风险的事业将会兴旺发达。”   

  泰塔向纳康托咨询:“你们民族的风俗是什么?在她能重新自理之前,一位女人得休息多久?”   

  “我的第一个妻子生孩子的时候,牛群正在迁向新草场。那是在一个午后,她的羊水破了。我们就在路旁,把她留给了她的妈妈照料。天黑之前她们就赶上了我,时间正好,因为晚上有狮子出没。”   

  “你们的女人真是能吃苦。”泰塔说。   

  纳康托看起来有点儿吃惊。“她们可是希卢克人啊。”他说。   

  “确实是这样。”泰塔表示赞同。   

  第二天上午,丽·托·丽缇把孩子兜在髋骨上,在那个位置上,婴儿可以够到奶头而又不用从背上下来,当清晨队伍出发的时候,她走在丈夫的身后又上路了。   

  穿过水源充沛、绿草盈盈的乡村,他们继续赶路。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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