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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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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彩一愣蹙眉,“怎贵了这许多?”
即便天气比往年冷了些,也没贵这许多的道理吧。
包不同无奈摇首,“今年只怕是个苦冬,这才十一月竟比往年的十二月还要冷。那些烧炭窑子早先囤收的木料却是有限,眼下已有许多订货的,若照往年的价格,只怕这冬还未越过,他们便无炭可卖了。因而现在便抬了价,每日压着卖。”顿了顿,又叹气,“我这几日将大京周边的炭窑都跑了一遍,家家皆是如此。还有些我头次去要价六十文,等我再去时,竟还涨了三文。”
蓝彩道,“照这般看,只怕你愈等价格便会愈是贵。何不早早买了,还可多买一些。行情如此,秋将军想必也不会责怪于你。”
包不同却是摇首,“我不是怕将军怪责——而是买少了炭,弟兄们便会受冻。这炭量本是扣着的,便是少一筐都会有弟兄捱冷。苍郡本就苦寒,我看今年这等天气只怕比往年还要冷上几分。不行,我定要好好想想才是——”垂首走了几步,“一定有法子的——”
还有话他却不方便对蓝彩道明。
那就是如今越冬的炭火是交给他办了,但往年此刻同时交给他办的还有购置越冬棉衣军被的差事——今年将军还未提。
所以这炭火就更加紧要了。
蓝彩这才抬首仔细看了他一眼。
浓眉大眼,身材高大,肤色有些黑。小姐说他乃是个性爽直之人,如今听他这一番话,也的确应了小姐的那句评语。
蓝彩微微生出些好感。
沉吟片刻,心里有了主意,没有再出声打扰,蓝彩转身离开。
回到静湪院,蓝彩把事情细细的说了,末了,“小姐,你看此事可有法子?”
明思低头思索一会儿,“也不是没有法子——”
帽儿一直在听着,此刻惊喜道,“小姐是什么法子?”
明思笑了笑,“我也不知管用不管用。”稍停了一下,“炭窑之所以不肯卖炭,并非是烧不过来,而是存的原料不够。如今天气冷了,雇人进山也不容易。再说如今才刚入冬,炭窑商家也不知今年这往后究竟会如何。若是备多了木材,这后面天气又不冷,他们自然也担心积压。倘若能自己备了木材,多找几家炭窑去商谈加工费,这样成本兴许就低了。”
蓝彩霎时眼中一亮,帽儿已是满脸钦佩。
明思又笑,“这法子需要有就近的人手。就看他们能不能有足够的人手,且不能太远抽调。不过他们买的炭量大,想必是备了人手押送的。你去问问他,若是有的话,不妨自己到附近山中伐木,即便是要用些食宿费用,但应该算下来会节省不少。”
蓝彩抿唇一笑,“我去同他说说。”
明思点点头,又叫住正当转身的蓝彩,“不必说是我的主意,他若问,你便随意找个话便是。”
蓝彩望了明思一眼,只见明思唇边笑意恬淡,遂心里叹了口气,颔首而去。
到了闻雅院,包不同还是那副蹙眉的愁容,却没有转圈子,只望着远方的天际发呆。
见蓝彩到来,不觉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门,“蓝彩姑娘不用替我收拾屋子了,今日我已收整过了。”
蓝彩淡淡一笑,将明思所言复述了一遍。
随着蓝彩的话声,包不同眸光渐渐闪亮,面上也露出惊喜之色。
待蓝彩一说完,他快步走到蓝草跟前,本欲伸手去握蓝彩。
忽又发现不对,讪讪收回,面上却是喜出望外,“太好了!此番征收的新兵便有五百人留在麻面坡,正是等买了炭负责押运的——”说了这句,转身便急急朝外走,“多谢蓝彩姑娘,等在下办完了差事再来好生感谢。”
话声还飘在院子里,人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不见。
蓝彩摇首一笑,去将他的房门拉来合拢后,也转身离开了。
~~~~~~~~~~~~~~~~~~~~~~~~~~~~~分割线报道~~~~~~~~~~~~~~~~~~~~~~~~~~~~~~~~~十四日后,苍郡将军府。
秋池将书信慢慢折好放起,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秋夫人柔和的声音,“池儿。”
他赶紧起身到门前,打开,“娘。”
秋夫人望着他面上的笑意,含笑道,“今日池儿心情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秋池让开,待秋夫人带着丫鬟入内,他笑着回道,“也并非什么大喜事,只是包不同办了一件好差事——他如今也知道变通了。”
秋夫人“哦”了一声,面有惊奇。
秋池遂笑着把话说了一遍,末了,“今年还是三万两银子,买完了炭,竟还能剩下一半。只不过会稍迟些,却是无妨。”
秋夫人颔首笑道,“这也算得是件喜事的。银子且不说,这属下长了能干,却是最要紧的。”
秋池噙笑点头,“娘说得是。”
母子二人在茶床坐下,丫鬟奉了茶上来。
秋夫人望着儿子,欣慰一笑,“如今你也成了家了,娘心里也高兴。他日待你有了后,娘也有面目去见你祖父和爹了。”
秋池面色微有不自然。
自他前两日到了苍郡,秋夫人便不时提起这个话头。
他一直避轻就重,加之回来后公事繁忙,这两日也是不得空。
今日秋夫人到来,只怕还是想问些话……
果然,秋夫人看着他,“不知我那儿媳脾性如何?”
既是免不过,那就只能好生应对了。
他道,“依儿子看还是好的。”
秋夫人垂眸想了想,复抬起,“你怎不将她一起带回苍郡?”
秋池道,“如今天冷,苍郡又是北地,她是南方长大的,过来怕是不惯。”
秋夫人轻轻地“哦”了一声,“南方?纳兰府不是在大京么?怎又是南方长大的?”
秋池道,“四老爷一直在边郡为官,九年前才回京的。”
秋夫人看了一眼秋池,笑道,“池儿怎想起向纳兰府提亲了?先前你来信也未说清,娘还以为你求娶的是大房三房的小姐呢。”
秋池含糊道,“反正迟早也要娶亲,儿子听纳兰笙说他这妹妹性子极好,便上门提亲了。”
秋夫人点点头,“也好。性子好,知书达礼这才重要。身份便是低一些也无甚。你常年事务繁忙,若是娶个不肯安分守己的,那才——”没有说下去,笑了笑,“她家可有嫡亲的兄弟姐妹?”
秋池摇首,“她父母只得她一个。”
秋夫人微微一怔,眼底异色闪过,“只得她一个?”
秋池颔首。
秋夫人垂了垂目,端起了茶盏,轻轻饮了一口,笑看秋池,“我那儿媳身子如何?娘听说南方的女子身形都娇小的很。”
秋夫人的这一问,秋池蓦地想起新房那夜,那女子起身时的身形婀娜,盈盈一握的纤腰……
回神过来,不觉一怔。
顿时不自在,都过了这许久,自己怎么还那般印象清晰?
秋夫人望着秋池怔忪的模样,心里一动——看儿子这般模样还真是将那纳兰六小姐疼得紧了。
秋池回神过来,才见母亲探究的目光。
遂将心底的那份尴尬按下,含糊道,“她中等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
身形看着虽娇柔,却似乎是有些玲珑有致的。
那夜也不过惊鸿一瞥,非礼勿视——自己又如何能细看。
第一百四十章惟愿安好
西胡王都皇宫,御书房。
已经继位三年的西胡新皇荣安正在查看密报。
刚刚年过四旬的他身形高大,五官甚为刚毅,目光炯炯有神。
看过字条上的内容,他放下手中小纸条,唇边露出一抹嘲讽笑意。
望着锦幔的方向,他抬首抬声,“传路统领。”
锦幔后的宫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领命出去。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
一个身形挺拔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到了书案前,单腿跪倒,语声干净利落,“参见陛下。”
荣安含笑随意的抬了抬手,“不在殿前,不必拘谨。起来吧,夜白。”
语气甚为轻松熟稔。
“谢陛下。”那男子起身抬首,只见白皙的面容神情沉稳,狭长的单睑斜上,眸光却是淡然干净。丝毫不为荣安语气中的那份荣宠而自傲。
这个男子正是以前大汉皇宫中的太子近侍路十三,也是如今西胡新皇的禁宫侍卫统领路夜白。
荣安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面带笑意的抬手一指方才放下的那张纸条,“刚收到的消息,你看看。”
路夜白上前两步拿起字条看了起来。
荣安朝椅背上一靠,唇边又带出那抹讥讽的笑意,“这个鲁王倒是狡猾。说什么他如今为建熙所掣肘,让我们体谅一二——你看看,传过来的尽是些无用的消息。”
路夜白没有听见荣安的声音,他有些呆愣地看着字条上鲁王写的第三条消息——“北将军府秋池上月二十二日已同纳兰侯府六小姐完婚。”
是鲁王写错了吗?
她不是该离开大京才对——怎会嫁给了秋池?
若是她真的嫁给秋池,那日后……
“夜白,你怎么看?”荣安的声音响起。
他一怔,将目光从字条上艰难地移开,按捺住心中翻腾的情绪,“陛下想如何?”
荣安淡然一笑,长身而起,负手走了几步,“这鲁王老奸巨猾,如今我们虽拿着他的把柄,只怕他未必甘心为我们所用,不过是敷衍应对罢了。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得给他加把火才是。你同他有过接触,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路夜白摇摇首,“此人老谋深算且为人心狠手辣,如今形势且不明,他当是不会那般顺当的从了我们。陛下且等等。属下在大汉时,大汉太子已有整顿吏治之心。其中收集的罪证便有鲁王姻亲襄王府,襄王府同鲁王府同气连枝,若要清算襄王府,鲁王府定然也会受其牵连。到那时,他自然会心惊,不必陛下使力,他也会择木而栖的。”
荣安凝神听着,不时颔首,“那你可知大汉太子何时会动手?可与咱们的计划相合?”
路夜白微微思索,“他并未明言过,但依属下看应是快了,大约大婚授符之后便会动手,最多不过半年内。”
荣安闻言正合心意,随即大笑,“好!”
路夜白唇边一丝淡笑,却未达眼底,将字条放回案上,退后一步垂手直立,并无多言。
只听荣安笑道,“司马陵那黄口小儿竟然想整顿吏治,简直是不自量力!如今的大汉不过是垂死臭鱼一条——若是他不动手兴许还能苟延残喘几天,只要他动手……”
话声顿住,只余冷笑连连。
路夜白垂眸不语,静静而立。
平静的面容下却是五味繁杂,似酸似痛。
自归来后,虽竭力忘却,可每到深夜人静,那夕阳下的舞姿,那溪边的笑靥便纷至沓来。
还有百花楼那夜,肌肤相贴的那抹滑腻温暖,沁入鼻翼的女儿幽香,烛火摇曳中的柔媚娇羞……
全是他想忘却最后却不舍忘却的记忆。
此生已无可恋,他最后还是将这所有的一切深深地藏入了心底最深那处。
别无所求,惟愿她安好。
可是为何会这样?难道是什么事?
以她的心性断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她筹谋了那般久,怎会突然嫁人……
荣安笑了数声,抬眼看了路夜白一眼,见他还是如同往日那般沉静淡漠,心里微微生出一丝歉意。
虽然除了自己并无他人知晓他的经历,自他回来后,自己也升了他做禁卫统领。
当初虽是他自愿,但也不乏自己推波助澜。此子性格虽极为坚韧,可作为一个男人……
莫非?
望着路夜白,他眸光微闪,面上笑容却带了几分关怀,“夜白,你归来数月,可有不习惯之处?”
路夜白一抬首,见皇帝如此神色,心里便是了然。
西胡新皇雄才大略,见识不凡,唯疑心甚重。
这般神情应是对自己生出了何种猜想。
他赶紧凝神,恭声道,“属下蒙陛下隆恩,此番归来处处照拂,何来不惯?有劳陛下关心,属下一切甚好。只是此番未能取得龙符,属下愧对陛下。”
听他语中真挚,荣安颔首而笑,踱步他身前,拍拍他的肩头,“夜白无须烦扰,龙符虽未取得,但你此番带回的这些大汉官员的罪证却比那龙符更有用处。朕甚喜。朕答应你,他日挥兵南下,定将那黔州一干贪官交于你,要杀要剐皆随你所愿。”
路夜白微微顿首,“多谢陛下。”
荣安满意一笑,转身走到案前,忽地转首,“这几日睿王在做什么?”
路夜白一愣,随即明了,恭声道,“睿王这几日都在府中抚琴写字,听说前日请了一个大汉的戏班在府中唱戏。太子殿下也去了。后来,戏班那旦角被睿王买了下来纳入了府中。”
荣安“哦”了一声,面上似笑非笑,“那左柱国府呢?可有动静?”
别人听不明白,路夜白却是知晓皇帝问的乃是左柱国的掌上明珠温娜儿。
西胡不同于大汉。
西胡最早乃是三支部落联合而成,三个部落首领结义为兄弟。荣氏一只虽被推举为王,但兵力却是三分。
而后建国,荣氏一支登位称帝,分封另外两支为左右柱国。当时西胡新皇曾对真主起誓,只要两位兄弟不背叛荣氏皇族——左右柱国一职便世袭罔替,且允许其各自统领本部兵力。
所以,虽然荣安贵为皇帝,也只掌了西胡五分之二的兵力。
而其余的五分之三皆在左右两大柱国旗下。
右柱国刚察为人豪爽,好酒好武,不拘小节。
而左柱国性格沉郁,不喜多言,平素也并无他好。
唯有对其独女温娜尔珍爱异常,视若珍宝。
温娜尔时年十七,貌美如花且能歌善舞,有王都第一美人之称。
三年前温娜尔对睿王一见倾心,而后也曾来往了一年多。
一年半前,因为温娜尔挥鞭毁了睿王府上一个伺妾的容貌,睿王大怒,两人从此断了往来。
虽是断了往来,可在那之后,左柱国温多尔也拒了不少上门提亲之人。
看着荣安的神情,路夜白心里明白——陛下从来没有放下心过。
自当年先皇病危,太后流露出另立太子的心意时,陛下就再也没放心过了。
可是睿王……
想起那个妖孽般的睿王,他心里也有些说不准。
抬首看着皇帝,“属下并未听闻左柱国府有何动静。”
荣安笑了笑,走到案前坐下,想了片刻,抬眉轻声一笑,“前些日子,右柱国不是献了个大汉舞娘上来么?朕还未动过——你即刻给我送到睿王府去。”
路夜白微微一怔,片刻后遂应,“是。”
走出御书房,才发现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经来了。
雪花片片而落,在空中凭风而舞,落在眉间,片刻间便化作冰雨。
隔着重重宫楼,路夜白走出数步顿住,抬首南望天际。
眉宇间却是沉静一片,不辨悲喜。
廊下宫人看着这个性子静默的陛下新宠,眸中不免生出好奇。
这都下雪了,他怎站在那露天不动?
~~~~~~~~~~~~~~~~~~~~~~~~~还是分割线~~~~~~~~~~~~~~~~~~~~~~~~~~~~~包不同心情很是激动。
差事办得极顺利。
将军给了三万银两购置了足够数目的炭量后,还剩了将近一半。
便是往年炭未涨价时,也从未有过这样好事。
如今诸事已毕,只等炭窑出炭,他心中大石落地,想起了蓝彩,心中充满感激。
在街上晃悠了一圈,最后买了半匹蓝锻抱了回来。
傍晚时分,蓝彩送晚膳过来,他便把那缎子奉上,“此番多谢蓝彩姑娘救急——”
蓝彩微微愣神,又见他一个大男人捧着一匹布,姿势既不自然又不自在,不免有些好笑。
包不同见蓝彩一双清目看来,顿时呐呐,“这个,这个——多亏蓝彩姑娘出的主意,才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
“主意并非是我出的。”蓝彩淡淡一笑,平静地看着他,“包副将不必言谢。”
包不同一怔,“不是姑娘出的?那是何人?请蓝彩姑娘告知在下,也好让在下感谢一二。”
蓝彩道,“乃是听小姐的陪嫁嬷嬷说的,她已告假归家。奴婢会转告谢意的。”
包不同“哦”了一声,见蓝彩转身,赶紧上前一步,将布匹递了过去,“这个还请蓝彩姑娘收下——不论谁出的主意,也要多些蓝彩姑娘有心才是。”
蓝彩淡笑摇首,“不必了,包副将带回给家眷自用便是。”
言毕,提步而出。
“蓝——”包不同张口喊了一字,蓝彩却未回首,只得无奈顿口。
低头看着手中布匹,挠了挠头,“我还没老婆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新张大吉
流光如逝水。
十二月二十八,大京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两日后,建熙十四年的新年便到了。
府中下人领了蓝彩派发的红包,打开一看,皆是喜上眉梢。
包不同半月前便离开,明思则同两个丫鬟一起安安静静的过了一个除夕。
这一月中,明思也出去过几回,皆是去朱雀大街查看相关进度。后来天气渐冷,又因每次晚归见方管家似有异色,便未再出门。只将诸事交托阿刁打理。
前日蓝灵来报,眼下诸事已备,只等开张大吉。
明思暗忖片刻,将开张日定在了初五“破日”。
大汉朝廷初三开始天庆,休沐五日,初八开始上朝。
定在初五正当合适。
当日也是嫁妇归宁,回了纳兰侯府之后,晚间也正好寻机会出去看看。
到时候少不得也得用方世玉的身份亮亮相,借司马陵那“义商”的招牌狐假虎威一把。
如今秋池不在,这个方世玉的身份唯一顾及的便是司马陵。不过这都过了这么几个月了,方师长那里也没再传来什么消息。堂堂大汉太子日理万机,也未必记得自己这么一个无名布衣。
经过郑国公府的那次,明思深深明白在大京这种地方做生意,没有后台是不成的。
如今也没有别的依仗,富贵险中求——也只能冒一次险了。
就算待太子知晓,“方世玉”也该回了寿山郡了。
蓝彩却忽地想到一处,“小姐,若是用方家的名头开着白玉楼,那日后小姐如何交于秋将军?”
明思笑道,“我本来就未想过日后用自己的名头交给他。我还他的情,只求自己一个心安。方家既为‘义商’,拥军乃是正理。秋池其人并非细节之人,到时候由方师长出面,想必他也不会疑及其他。”
帽儿深为钦佩,看着明思的眸光中充满了对自己小姐高风亮节的赞美。
明思却只一笑,不予分说。
这般做的缘由当然不仅于此。
其一,若秋池知晓真相,就算领了这份情,只怕心中也会膈应。军旅之人,多少有几分大男子主义,真个是拥军还好,若知她是为还情,心中难免会不自在。
其二,自己隐藏了这么些年,当然不会在最后还暴露真相。秋池为人眼下看来虽还算得是正人君子,但观其言行,却并非是擅于掩饰之辈。他又同太子亲近,他日一个不小心漏了真相,恐惹司马陵生疑。
就算自己一家离开,但四老爷毕竟在朝为官,还是小心为上。
筹谋了这么些年,不要在最后留个尾巴功亏一篑。
这些年能藏得好,只在“低调”二字。自己心里却是明白,四房诸事其实是经不得细查的。
自己不过稍稍露了些形迹,不就惹了老太君的疑心将四夫人的身份给查了出来么?
还好是老太君,若是府中其他人,只怕麻烦就大了。
自那时起,自己便再三叮嘱自己: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凡事三思,安全第一。
很快初五便到来。
破日之后,万事皆宜。
这日一大早,明思便带着两个丫鬟和一车备好的年礼回到了纳兰侯府。
请安拜见自不必提,晚膳又阖家团聚于正德堂。
明初的亲事已定,婚期定在三月初八,就在太子大婚之后。
府中唯一出嫁归宁的如今也只得明思一人。
此番晚宴便受了荣宠,老太君特意将她召到了自己身边落座,反倒把大夫人三夫人挤了开去。
明思也乐得如此。
至少在这一桌,不用看见明汐那满面嘲讽之色。如今老夫人神情也算自在,三夫人虽无特别热络,但至少不似明汐那般明于面上。唯一就是大夫人神情淡淡,以往这些时候还要同老太君客套殷勤几句,如今却是自顾自而坐,谁也不理。
二房的婆媳三人对明思却是亲热之极。二夫人不时说两句笑话,间中又照应明思一句,大少奶奶同二少奶奶也相准时机符合一两句。
明思听其言行,倒觉得二夫人挑得这两个儿媳虽非大家出身,但素质比她自个儿倒是强了不少。
讨巧的话说得也不过分谄媚,面对纳兰侯府以老太君为首的几大巨头,虽也看得出有些谨慎自卑,但总得说来言行举止也算有度。
明思自然也和气以待。
二夫人见明思待自己的两个儿媳这般亲切,又想到太子大婚后再过一月明雪也要入宫为妃,心里只觉舒畅之极,面上笑意也愈发灿烂。
席间,隔壁姐妹一桌不时传来明柔用丝巾压住的轻咳声。明思望了几眼,只见明柔身姿孱弱,面色苍白。看到明思的视线,明柔虽也颔首而笑,可那笑意却明显有些强撑。
明思不禁深为其担忧。
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明柔的心药却非人力可为。明思纵有圣母之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月余不见,明柔竟然就消瘦了这许多……
忽地又想起明柔说的那句“六妹妹,你不懂。”——明思只能无奈惋叹。
自己的确是不懂。
红楼是看了几遍的,但自己却是从学术考究方面去研读的。
说实话,看到黛玉于宝玉的那种情感,自己虽也唏嘘,但从心里却是有些无法理解。
自己同林俊的一端婚姻,从最初的考虑和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让林氏和顾氏受益。
来这里之后,自己也曾仔细的回想。最后不得不承认,就她同林俊两人而言,从来就没有彼此需要过。
她对林俊的感觉更像是一种习惯。
在这段婚姻中,她从来没有产生过黛玉对宝玉的那种缠绵反复的心碎纠结。
她和林俊也从来没有像四老爷和四夫人那样甜蜜相对过。
可是,她也没有向往之心。
这个时代,对女子本就不公平,反倒是自己这般还自在得多。
犹记得当年那对姹紫嫣红住进四房的那段时日,四夫人的那抹强颜欢笑和日渐消瘦。
不得所爱,便如明柔这般伤心难解。
得了所爱,便是如四夫人这般众人艳羡,也不免有患得患失忧心难解的时候。
更不用说如滢娘那样所托非人,遗恨终身。
明思望了一眼面色阴郁无言的大夫人,又看了一眼老侯爷身边似乎苍老了数岁的大老爷……
心中只能摇首无语。
大长公主同大老爷之间也许是真的有感情的。
可是即便贵为金枝玉叶,大长公主可以再嫁于身为鳏夫的郑国公世子,却无法嫁给同样为鳏夫的大老爷。
如今大长公主虽已过世,可大夫人的一生也就此葬送。
虽恨她手段自私歹毒,可同为女子,她的确也有可怜之处。
何况还有个同样无辜的明柔夹在其中,沉迷在仇恨和权利欲望的大夫人只怕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母亲了。
看到现在的明柔,明思总是会想起前世的自己。
可是明柔比上世的自己更聪慧,她更早的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可惜,这个时代不同于自己的那个时代,她清醒得愈早,便愈是痛苦。
这个时代的女子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何其艰难。
就连自己苦心筹谋多年,也抵不过老太君的一句话,何况是明柔。
如今只能寄望于大夫人能醒悟过来,不要因自己的一时之气让明柔做了牺牲品。
而今,大长公主已经不在,人死灯灭,她也不应该再执着下去了才对。
想到此处,明思也只能暗自思量,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再开导开导明柔。也探听下是否是大夫人对明柔说了什么,才让明柔这般心病难解。
一席团圆饭,在外人看来还是气氛和睦,一大家子子孙昌盛,其乐融融。
酒筵到一半,女眷们便照例退了场。
明思同四夫人回了鸣柳院,同四夫人交待了一声,又应了四夫人“多加小心”的嘱咐后,明思沐浴一番,换过一身月白素衣,戴了双翅白纱帽,瞬间变身为一翩翩娇公子。
好在大汉男子以阴柔为美,太子司马陵便是头筹,明思这般把胸一裹,也不至于惹人疑心。
没有带丫鬟,明思同阿刁二人趁着夜色从后门摸了出去。
~~~~~~~~~~~~~~~~~~~~~~~~~~~~~~~~~~~~分割线报道~~~~~~~~~~~~~~~~~~~~~~~~~~~~~~~~~~~~~白玉楼自半月前就开始散发传单造势,到后期街头巷尾也多有议论。但究竟效果如何,还是要今日才能见分晓。
想到自己如今竟然成了一个生意人,明思不禁有些自嘲。
前世母亲也曾有意朝这个方向培养过自己,高中的暑假中也曾让自己去公司实习过。可是当自己满心喜悦地到了母亲的公司,发现母亲只是让自己跟着助理学习。去了半月,却只见到过母亲一次,渐渐地,自己就失去了兴趣。
最后母亲对自己的评语是,“杨颖琪,你真不像是我顾茗的女儿。”
没想到到了这个世界,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灵魂中还是存在顾家人的天赋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亲身造势
白玉兰的装修风格不同于大京其他酒楼的富丽堂皇。
黑色为主,银色为装饰。
显得大气沉稳,雍容中不失典雅。
一楼是大堂,有二十余张黑漆桌子,全部铺上了银色带回字暗纹的桌布。让人一见之下便生整洁雅致之感。
正面是一高台,上面一张黑色银漆的案几,上陈长方黑漆木块一只。
今日评书还未开讲,宾客不知何用,只觉好奇。
左面的一面墙上留下雪白一片,用刻了银色花纹的黑框镶起围住。
今日到场宾客暗忖自己腹中有几分墨水的看着那面空白墙面,眼中不免都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白玉楼的传单上说了,白玉楼初五酉时九折新张,诚邀大京各界人士共聚。
戌时中举行“墨宝会”,无论诗词文赋皆不限,一比文采二论书法。由当日众宾客评出前三名,皆可得白玉楼八折贵宾卡一张,还可亲笔着墨将墨宝留在楼中,让后来人景仰共赏。
拥有这张贵宾卡,日后用餐可上三楼VIP包房且无最低消费之限制。
一楼为大堂,二楼为包厢,三楼为VIP房,三楼包房要求用餐最低消费为白银一百两。
明思将开张之时定在酉时,一是考虑到她自己脱身的时间,而也是想到初五“破日”也是各家团聚之时。
今日开张本不为盈利,而在造势。
各家老少爷们也是在家中用餐之后,才会出来找乐子。
大汉重文,士子皆好风流。
如今白玉楼名声不响,也许他们对这张贵宾卡并无太大兴趣,但能让自己留下墨宝扬名一番,定然是有兴趣的。
至少白玉楼的装修风格也是迥异他人,看起来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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