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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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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到二门雕花架下,门口的传话婆子便小跑着进来,一见帽儿便刹住脚步,道,“老婆子正要去禀报王妃,既然帽儿姑娘在这儿,就烦帽儿姑娘同王妃传一声。太子府的纳兰侧妃来了,管事怕怠慢,先请了侧妃娘娘去了厅里奉茶。”
第五百零八章 居心叵测
帽儿闻言一愣,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收了些许,“已经去了厅里?”
传话婆子笑着点头,“可不是么?帽儿姑娘你可有空,若是忙着,老婆子这就去禀王妃。”
帽儿微蹙了蹙眉,神情恢复了淡淡,“不必了,我这就回去。”
一个丫鬟伸手来接帽儿的篮子,“你去就行,这花儿我们帮你剪了送过去。”
帽儿松开篮子,随意地颔了颔首,转身回了主院。
回到主院同明思禀报完,明思未言语,帽儿小声嘟囔着,“五小姐准没好事儿,要不我去推了吧,就说小姐不舒服不见客。”
说实话,听到明汐的名字,明思也绝无好感。可人既然已经进了府,不去见见也说不过去。
明思叹了口气,也只能兵来将挡了。
明思带着帽儿如玉行到厅中,明汐正一派气度雍然的在饮茶。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深丁香色宫装,肩头披着绛色披帛,云鬓高梳,通身钗饰华美丰盛。
见得明思出现,她放下茶盏,满面带笑的站了起来,“六妹妹。”
明思朝一旁的管事微微颔首,待管事退下后,明思微微一笑,到首座入座,“五姐姐坐吧。”
明汐坐了下来,先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了下明思,“六妹妹看着似大好了。前些日子听着外头传的,我心里着实忧心。这几日都睡不安稳,只挂着六妹妹的伤势。现在看六妹妹这般精神,倒是我多虑了些了。”
明思笑了笑,“流言本不可信,一些小伤罢了。”
明汐蹙起眉心,一脸关怀,“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堕了马了?六妹妹你几时学了骑马的,照我说,你就不该去同她们赛什么马——”顿住。又望了明思一眼,眉心忧虑,“六妹妹,我怎觉着这回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该不是被人算计了吧?”
明思淡淡一笑,“不过是意外,哪儿有那么多算计?我又什么好让人算计的?”
“这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汐神色一整,停了须臾,瞟了明思身侧的帽儿如玉一眼,“你们先下去。”
帽儿如玉一愣,看向明思。
明思垂了垂眸。朝两个丫鬟颔了颔首。
帽儿如玉退到门外廊下。
明思看向明汐。
见两个丫鬟退下,明汐这才笑了笑,又很快敛去笑容,肃容看向明思,“六妹妹若真是这么想就错了!”
明思轻轻“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明汐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见明思不接口。顿了顿,才自己接下去,“六妹妹说自个儿没得让人算计的。可六妹妹原先的身份”见明思神色无动,她又压低了些嗓音,“咱们是一家子姐妹,六妹妹,我问你,秋池可有寻过你?”
明思似怔了怔,接着摇首,“他寻我做什么?”
明汐紧紧地盯着她的神情,有些狐疑,“他真没找过你?”
明思心底淡淡一笑。面色却平静,“我同他一年多前就没干系了,他找我作甚?”又笑了笑,“五姐姐怎突然想起说这个?”
明汐一滞,似有些尴尬,很快又笑道。“我不过是忧心六妹妹罢了。”说着叹气,“外人看着我们姐妹风光,可谁能知晓我们的苦处。我向来是个命苦的,也无甚好说的。可六妹妹如今的处境,我去不能不担忧了。”
说着,将目光投向明思。
明思只看她一眼,却并不接话。
见明思处处不接言,明汐抑住心头恼怒,强笑道,“六妹妹是真不明白,还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若真是没放在心上,那就算我今日多嘴了。”
明思这才笑了笑,“五姐姐言重了。我素来是个没志气的,也从不管那些家国大事。如今,王爷待我很好。春狩的事儿,不过是意外。至于其他的事儿,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我这人懒,也很少去想。”
明汐的脸色僵了僵,下一刻,脸上又带出笑容,“既然六妹妹这般说,那就算我多虑了。”说到这里顿住口,眸光定定看向明思,“六妹妹倒是个干脆的,说放下就放下。不过说来也是,秋池待六妹妹到底还是几分好,可我呢?眼下,天下人个个都骂我,瞧不起我——可谁又知道我的苦?司马陵他几时将我这个太子妃瞧上眼过,到了最后,竟然让一个贱婢都爬到我头上来了!你可只紫茹那贱婢如何说的?”
明思垂了垂眸,抬眸淡淡,“逝者已矣,何必再提?”
“逝者?”明汐蓦地冷笑,眼底霎时阴沉了几分,“看来六妹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明思轻轻蹙了蹙眉,眼中一丝不解。
明汐笑声顿时讥诮,朝门外瞟了一眼,语声低低,“大汉传国玉玺不见了——六妹妹不知么?”
明思怔了怔,“传国玉玺?”
明汐挑眉而笑,意味深长地地颔了颔首,“相传传国玉玺中藏有大汉前代传下的藏宝图…还有宫破那日,那玉兰将皇上皇后还有太子的遗骸统统烧得不成样子——六妹妹,你还不明白么?”
明思心头一跳,垂了垂眸,默然片刻,轻声道,“即便是如此,也未必说明什么。当日纷乱,玉玺失落也不足为奇。至于玉兰,她想必是不愿让人辱及遗骸才放的火。”说着,抬眸看了明汐一眼,“却未想到宫破得快,还来不及将遗骸都烧化,就被人灭了火。”
明汐被明思看那一眼,看得略略不自然。下一瞬,心头却是火起,她忽地冷笑一声,“我知道,六妹妹也是同那些人一般瞧不起我!可我有什么错?司马陵他如何待我的?”停住话头,她蓦地缓声道,“六妹妹,你可知紫茹那贱婢同我怎么说的?她说——太子殿下心里有个仙女一般的人,说我连一根脚趾头都及不上”
明思静静地望着她,眸光一丝也未颤动。
明汐紧紧地盯着明思,“此事。六妹妹可曾听说过?”
明思淡淡一笑,轻轻摇首,“今日此处无旁人也就罢了。五姐姐如今已入了太子府,那些旧事本就真假难辨。五姐姐又何必执着。若真是传了出去,对五姐姐也无甚好处。”
明汐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忽道,“对了,六妹妹的容貌几时恢复的?若是我未算错,应是宫选前就恢复了吧?六妹妹这般好颜色。却藏起来不肯说。若不是娘说方少东家就是六妹妹,我还是真不敢信。六妹妹,你可瞒得真紧?若早知六妹妹如此容貌,指不定这太子妃还真不知能不能落到我头上呢!”
明思浅笑淡淡,神情从容,“我如何能同五姐姐相提并论。”
明汐仔细地不放过明思面上的每一分变化,可明思一派平静自若,说了这许久。她还是看不出半分异样端倪。
她心里微有失望,却也疑思更重。
这些日子来,她将过往之事事无巨细的全然回忆整理的一遍。愈是去想,心里便愈是不安。
尤其是想到,那回司马陵去北将军府接她和明雪一事——原来,她是怀疑明雪,可后来的事实证明,明雪在宫里的处境,也未必比她这个太子妃能好上多少!司马陵去北将军府不是为她,也不是为明雪,那是为谁?
按司马陵素来的行事,断无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她们如此厚待!
再想到紫茹所言。她最初是不信,可而今细细想来往昔种种蛛丝马迹,她却是愈来愈相信紫茹说的是真的!
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明汐心中思绪繁杂,目光定定望向明思那张瓷玉般的如画容颜,只觉心头那个猜测似呼之欲出。
是她么?
她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她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了这样一个在冷眼鄙夷中长大。出身容貌处处皆不如她的庶房之女!
纳兰笙偏向她!母亲也偏向她!如果连当年的司马陵也是因为她而看不上自己…
明汐的眼底渐渐浮起阴鸷。
明思将她神情收入眼底,淡淡而笑,“五姐姐,可还有事么?虽是小伤,不过我的身子五姐姐也是知晓的。若是无事,就恕我不能多陪了。”
明汐猛然回过神,将情绪收起,朝明思一笑,“的确还有些事儿。”
明思“嗯”了一声,“五姐姐请说。”
明汐转首看了下门外,这才转头看向明思,低声道,“六妹妹这回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外间都说,那晴容郡主乃是有意纵马相伤。”说着,看了一下明思的表情,“若非王爷出手及时,六妹妹此番恐怕难逃大难。我听着这些,心里也极是气愤。六妹妹勿须替他人辩解,这事我心里是明白的。那西胡女子个个精通马术,若非诚心刻意,如何能差点就踩了人?不管别人如何说,我是不信的!六妹妹,此事王爷心里想必也有数的。我今日来就是想同六妹妹说一声,莫论往昔如何,咱们总归的一家嫡亲。无论如何,我是站在六妹妹这边的。我虽是人微力薄,可若有我能帮手处,六妹妹只管说一声便是。而今汉女中,也只我们两姐妹这般处境难言。外人只看咱们荣光,哪里知道你我堪忧之处。你我姐妹若不同心,那更是让人白白欺负。我今日来,也就是同六妹妹递这句话。那晴容郡主虽有左柱国撑腰,可她这种种作为,何人看不出她是嫉心作祟?眼下太子殿下出使在外,待殿下回来,也未必能有她的好?六妹妹若能同我联手,想报今日之仇,也绝非难事!”
第五百零九章 身在局中
明汐说完,便直直地看着明思。美艳的面容上,神情是三分关切,三分义愤填膺,还有几分是带了些克制的期待。
明思轻轻地笑了,“五姐姐,你真弄错了。这回的事儿,不过是意外。我如何能去怪谁?”说着,站起身,“时候也差不多了,五姐姐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这受了伤后,也乏得紧。我就不多留五姐姐了。”
见明思摆出这幅送客的模样,明汐的脸红了红,又有些变色发青,“六妹妹这是不信我么?”
明思摇了摇首,神情显出几分困倦之意,“我身子不济五姐姐也是再清楚不过的。而今,每日不歇个七八个时辰,便乏得紧。这些日子我也甚少出门――”望着明汐笑了笑,“还请五姐姐体谅些。”
明思都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了,明汐也只得无言。
心里虽气恼,可字面上也寻不出明思的错处。她面色僵了僵,起身强笑道,“既是如此,那我改日再来看六妹妹吧。”
明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首朝门外,“如玉,替我送侧妃娘娘出去。”
待明汐离开,帽儿过来扶着明思,关切道,“小姐你可是累了?”
明思笑了笑,摇首道,“我无事,只是懒得再应付她罢了。”
“小姐既是不愿理会她,又何必见她?”帽儿低声道,“反正眼下咱们也不用看她的脸色,连五少爷现在都不搭理她,小姐只说养伤不见客,她也不能说小姐的不是。”
明思淡淡笑了笑,“她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见她也有见她的好处。”
“好处?”帽儿不解。
明思已经抬步朝后院行去,帽儿也小步跟上,压低了声音,“小姐。什么好处?”
明思却未有回话,只轻轻摇首,轻声道,“让我想想。”
明思此刻的心情却并不如她面上这般从容。她没有猜错,明汐果然是有图而来。说明白了,明汐今日来一则是探听消息,二则是想说动她,如何利用她来对付温娜儿。
可明汐带来的那个消息。却是在她意料之外。
传国玉玺、藏宝图、司马陵…再加上秋池的不告而别,明思只觉心里沉甸甸的。
“小姐,要回院子么?”走到岔道口,见明思有些神情恍惚。帽儿问道。
明思顿住脚步,抬眼一看,她们正站在中堂外的路口。朝右是去二门,朝左则是外院。
明思心里有些乱,也有些茫然。闻言怔了怔,还未开口,就见外院大管事脚步匆匆地行了过来。
到了跟前,行了个礼,恭谨道。“启禀王妃,王庭送来的人到了,王妃可要见见?”
明思怔了怔,“王庭送来的人?”
大管事道,“此番京中建府,大多是从原来王府中挪过来的人。不过头先来的这些大多是管事下人。这回送来的,是原来府中的一些歌伶乐师。王爷让挑了些留下。其他的都散了。”又看了明思一眼,“府里难免有应酬的时候,故也常备些伶人。这回送来的歌舞伶人二十八人,乐师二十人。昨日已经入府了,王妃若是方便,就请过过目吧。”
明思听完,“不必了,你看着安排就好。既然是府里的老人。想必你们心里也是有数的。按原来的规矩办就是。”
大管事颔首,又忽地想起一事,看了明思一眼,“那下月十二王爷的寿辰,可还是按原来的规矩办?”
荣烈的寿辰?
下月十二,那就是六月十二么?
明思微愣。问,“以前是如何办的?”
大管事回道,“往年也未如何操办,不过是请些同王爷相熟的,设一顿席面听听曲子看看戏,大家热闹半天也就是了。若这回还是按旧例的话,那这些伶人也要开始排曲子了。不过,这回府里人少了许多,到时候少不得要在外面请几个班子才能凑过场子。”
明思想了想,此事她却不好拿主意,于是便道,“先按原来是规矩让他们排着吧。其他的,稍后再说。”
大管事应下离去。
明思在原地站了片刻,提步朝前行去,却是朝左边的路行。
帽儿一愣,看了明思一眼,跟了上去。
不多时,便行到中堂附近的偏院,明思停下脚步,吩咐帽儿“你去看看?”
荣烈前些日子便销假上朝,明思和帽儿也都知晓。不过此刻已经是未时末,若无要事,应是早就下了朝。
帽儿点了点头,叩门进去,院中只一个负责庭除的侍女前来应门。见是帽儿也恭敬,却道荣烈今日上朝还未归。
帽儿只得回来禀告,明思闻言也未流露太多情绪,“不在就算了,走吧。”
帽儿左右看了看,除了二门附近的园子,这外院她也几乎未逛过。此刻来到此处,见周遭竹林清雅,也生了些好奇心,“小姐,既然出来了,咱们不如走走,也当散散闷儿。”
明思也知这些日子是拘着这丫头了,遂一笑,点了点头,“那就走走吧。”
两人也无甚目的地,便行得随意。
睿亲王府素来规矩重,下人们各有各差事,人数虽不少,但也绝少四处闲散的。尤其是荣烈前些日子给几个大管事都下了令后,下人们更是严于律己。
故而明思和帽儿一路行来,也没遇上几个下人。偌大的王府,处处洁净精致,清幽中秩序井然。
帽儿看着一路上的景致,心里也不免有些叹气。
若是没有那些烦心事儿,其实,这个睿亲王府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
除了王爷,就只小姐一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也没有像秋老夫人那样的婆婆。若是日子真能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下去,也未必不好。至少在这儿有荣烈出手,那归女丸药方上的药材,还有几分希望能配齐。
若明思真的离开了,这身体的寒症只怕会愈来愈重。
这话也是前些日子布罗送药来时,同她提及的。
帽儿眼下也有些迷惘了。
她原本是希望明思能早早脱身,像她们主仆二人以前那样天涯为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苦她是能吃的,只要明思开心快活,她也就开心快活。
可如今这样的局面,她也不知该如何希翼了。
若真要说,她只能希望将军永远都不要出现。这样的话,将军能活得好好的,小姐也不用心里难受,更不会受牵连。
可明显,今日明思的心情有些浮躁。
明汐今日来,她和如玉退到门外廊下,也只听到了两人最后的几句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才听了两耳朵。可之前说了些什么,她并未听见。
但她能感觉出,明思从厅里出来后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年来,她跟着明思经的事儿也不少了。这样的情绪反应,于明思而言,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便是当年的太子殿下来将军府认下了那个手炉。那一回,明思便是这般心神不属般的有些失神。
就因为那次,明思才知道了太子殿下的心思,也知晓了太子殿下对她设了局。
可这回,又是什么消息让明思这样不安呢?甚至让明思竟然主动来了偏院?她能看得出,明思想见荣烈也是临时起兴,可这兴起的根源,恐怕还是跟明汐此番的到访有关。
明思很有些不安。这是帽儿能肯定的。
也因为察觉了明思的情绪变化,帽儿才提议让两人走走。
她知道明思若真遇上了事儿,她是帮不上忙的。也只能想法子让明思散散心,天天闷在那院子里,她看着也心疼。
明思一路缓缓而行。
因为没有具体的目的,所以也是听着帽儿的意见,见何处景致好些,便随意而行。
帽儿猜得没错。
她去见荣烈,是真的临时决定的。站在岔路口那一刹那,她是真有些茫然。
事实的真相,永远比人能预想的更为复杂。
很多事情,心里不是没有猜测。可无论如何,当猜测被一定程度证实,甚至更严峻时,那种感觉会让人觉得心底发凉,觉得残酷。
在帽儿回来禀告荣烈未归时,她心底是松了一口气的。
去偏院,是一时冲动。若是荣烈真的在,她还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问他是否按旧例过生辰么?若真是问这个,她大可以让帽儿同沙鲁带话。
可不是为这个,她又是想说什么呢?
明思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有许多许多理不清的思绪,让她的思维混乱不堪。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是在坐井观天。
这个局远比她知晓的还要复杂,而关注这个局的人,也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而她,虽然身在局中,很多消息,却是最后才知道的。
莫说是司马陵还活着,只就一个传国玉玺中的藏宝图,就足以掀起惊涛骇浪了!
传国玉玺中的藏宝图,这个消息属实的话,那说明司马皇室早有所备。留下这个宝藏,便是为后世之万一,留下翻本的机会。
这是复国的资本!
而眼下,这个传言既然连明汐也知道了,那无论究竟有没有这个藏宝图,元帝也必会掘地三尺,寻出真相,才能安心!
第五百一十章 府中事务
原本只是秋池一人。说到底,也是一个仇字!可如今加上了这份藏宝图,还有一个被认为逃脱的大汉前太子司马陵…
难怪路十三要说这是个死局!
想必那日晚上,他是不想她太过忧虑,才没有将实情托盘而出。
司马陵…他真的活着么?
也许是真的…在秋池不告而别后,她就一直隐隐有些念头。他不同自己相认,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暗示,他那样沉痛隐痛地还是毅然决然不告而别…
这一瞬间,一切曾经不愿去深想的猜测,脉络都清晰起来了。
明思行到一座凉亭边,有些挪不动步子了。
她的胸口发闷,有些疼,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司马陵是骄傲的,秋池是固执的。这两个男人说来,其实也是好的。她虽然因他们而受了伤害,但她从未怨恨过他们。置身处地,她都能理解。错的只是缘分,错的只是她有一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心。若换做另一个女子得到这样男子的心,只怕都是一段羡煞旁人的金玉良缘。
得知司马陵死讯的那一日,她之后整整两日都未曾开口说话。
无论如何,那个礀容绝世而又自视甚高的男子是真真切切地对她捧出了一颗心。她虽是不能接受,也对他的做法不能苟同,可她还是明白的。以他的地位和受到的熏陶,他能做到的这一步,她即便是接受不了,也应该还以相应的尊重。不为别的。只为那一颗真心。
而秋池,她同样理解他。她从未怪过他。虽然心底还是会有心伤的感觉,但从未有怨,更无恨。
她说过。她是不会爱上萧峰这样的男人的。
可秋池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她也遇上了。虽然坚决的抽身离去,可已经动了几分的那颗心。在这之后近两年的时间,偶尔想起,也不是不痛的。
她理解他,也怜惜他。
可是,还是不行。
她想平凡自在,却身不由己,不得不一步步的踏进这条命运早已摆设好的棋局里。她逃不开。而他也注定要进来。若司马陵真的活着,以他的性格,会如何?
这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这一刻,明思几乎没有勇气想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见明思扶着亭柱脸色忽地发白。帽儿蓦地紧张,“可是身子不舒服了,累了?”
明思摇了摇首,“我没事。”
帽儿心里着急,“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心里若是不舒服,你就同我说说吧。我即便出了了什么主意,可听你说说。你也少闷些。你这样,我都快吓死了。”
看着帽儿憨厚面容上此刻眉间眼里都是急色忧虑,明思忽地心里一震!
是的,她不能软弱,也不能退缩。
眼前的帽儿,还有身边的如玉莲花。方师长、牛牛,还有爹娘,还有纳兰府那一大家子人,她不能畏惧,她必须挺直脊背。
这一生,她也没有别的财富,唯一贪恋的不过就是这些会为她哭为她笑,为她忧心的亲人。
无论如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的坚强。
没有到最后一步,如何就能失去希望!
看着明思的面色慢慢恢复,眸光也凝聚起来,帽儿暗暗松了口气,放缓了声音,眼巴巴地瞅着明思,“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你今日真不大对。”
明思沉了一口气,纤细的脊背又挺直起来。她望着帽儿微微而笑,心道这丫头这些日子情绪也低沉了不少,想必也猜到了些。那有些事,也没必要再瞒她了。正如她所说的,也许说出来,自己会轻松一些吧。
明思微笑着望着帽儿,神情缓缓凝重了几分,语声却是极低,“方才明汐说司——”
还未说完,耳畔忽地传来几声断续的琴声,她倏然顿住口,身形一颤,猛然转首朝不远处的一个园子望去。
帽儿先是一愣,明思这一顿口,她也听见了那园墙内飘出的琴声。
琴声开始有些断续,而后便流畅起来,听着耳中,却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
方才,她一心只顾着明思,虽听到有些隐约的乐音,也未曾太过注意。
此刻一安静下来,她顺着明思目光望去,却只望见那雪白园强,什么都看不见。
琴音袅袅,优美的曲调中却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悱恻凄然。
帽儿愈听便愈觉几分耳熟。
帽儿细细听了半晌,努力搜索记忆,忽然电光火石间,她脑中一亮,猛地惊异转首,“小姐,这不是西——”
还未说完,明思却面色僵硬地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用力极大,她有些生疼,却不不敢出声。
就这么一刻的时间,明思一张脸已经变得比早前更加雪白,她紧紧地握住她手臂,语声是从未有过的低沉轻微,“帽儿,别说话!”
那一双杏仁般的大眼,此刻乌亮得惊人,也深幽得吓人。眸光很亮,很黑,却似有无数看不见的波光在不停颤动。
帽儿呆住了!
看了明思握在她手臂上的那因用力而有些发白的纤细指节一眼,愣了须臾,才呐呐低声疑惑,“小姐?”
明思的身体好似有些绷紧,神情也僵硬冷白之际。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才缓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动作,她蓦地松开手,“可是弄疼你了?”
帽儿摇了摇首,眼里全是疑惑,望了一眼那琴声未歇的园墙,“小姐…出什么事儿了?
明思一瞬间就平静下来了,甚至朝帽儿露出一抹安抚的浅笑,“方才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我们过去看看,那琴好似弹得不错。”
帽儿还有些纳闷,不过听明思这样一说,也点了点头,“那曲子跟小姐弹得有些像,是挺好听的。不过好像也有些不同,没小姐弹得顺畅。”说着望了那园子一眼,“这园子该是大管事说的那些乐师住的吧。该是在练新曲子吧?”
明思长长的睫毛极快的颤了下,颔首,“想来是的。”
两人说着便朝那园子行去。
帽儿问可要进去,明思道在外面看看就行。若真是人家练曲子,也不好打扰。
院墙上开着扇面的海棠漏窗,高度正好一人。
明思和帽儿走到就近的一个漏窗驻足朝内望去。只见里面或站或坐十数人,皆是老少不一,或者舀着,或者对着不同乐器的男子。看肤色发色,却是胡人汉人皆有。
明思和帽儿在漏窗前停下时,先前的琴声已经停了。
一个乐师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正看着那个坐在瑶琴旁的垂首男子皱眉摇头,语气几分呵斥,“这曲子如何能用?王爷贺笀乃是喜事,你这曲子要是奏了,岂不是扰兴!赶紧给我重新备曲!”
那男子垂着首,看不大清模样,只看着那露出的下半截脸,肤色极为蜡黄。穿着一身半新旧的蓝袍,颜色有些黯淡,却很干净。人虽是坐着的,但看得出身量定是不矮,却瘦削得紧。
那管事训了他,他却只垂着首,似未听见一般无动于衷。
管事有些上火,眉头倏地皱紧,脸色黑沉了些,上前一步俯视他,“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一旁一个舀着排笛的胡人乐师见管事发怒,赶紧上前一步赔笑道,“管事大人,景明他不会说话,你放心,他都听见了。赶明儿就重新选支曲子。”
“哑巴?”管事倒是愣住了。他也是刚刚才接手这批乐师的,受了大管事的指派,特地来验验这批乐师的底儿,为王爷贺笀做准备。
管事看了那琴师一眼,不觉眉头皱紧,“怎么哑巴也送来了?库管事这是怎么挑的人?”
“管事大人你息怒,”那胡人乐师接着赔笑,“景明虽是哑巴,可这琴艺是一等一的好。您宽容些时间,容他重新挑曲子,定让您老满意。”
接着,一旁的其他乐师也纷纷蘀那琴师说好话。
管事被一群人捧着,怒气也散了几分,哼了一声,“三日内,若舀不出合适的曲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丢下这句,便一甩袖子走了。
管事走了后,那先前说话的那个胡人乐师走到那琴师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低声宽慰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其他的乐师见管事离开,也都纷纷收拾乐器物什离开了。
偌大的园中空地,很快便只剩那乐师一人。
周遭花木繁茂葱郁,除了那乐师,只远处一个正在拾掇花木的老花匠。
待众人离开后,他才站起身将瑶琴抱在怀中转身。这一站起来,只见身量果然高瘦,而那露出面容也是蜡黄瘦削,不难看也不好看,平淡无奇。
看着人都散了,明思轻声道,“走吧,回去了。”
还未转身,便听见身后传来沙鲁带了几分惊喜的声音,“帽儿姑娘,你们在这儿呢?难怪我到处就找不到——”对上明思的目光,他又咧嘴一笑,“王妃,王爷回来了。”
明思唇角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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