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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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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他语声轻轻的说出了一个隐秘,“温多尔多年前受过一回伤,伤了子孙之脉。故而,对晴容这个独生女儿才会百般娇纵。”
明思蓦地一惊,抬首看向他。这样大的隐秘,他怎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同自己提起?
“三年前,他曾约见过我。”荣烈偏首看着明思,见明思满脸诧异,他唇边不禁露出一丝浅浅笑意,眸光也温润了些许,不复早前的暗沉,“他说,他的女儿,定然要这时间最好的。”
明思怔住!
这意思是,温多尔一直就在为温娜儿谋求皇后之位?同荣烈私下约见说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变相向荣烈示意,他愿意支持荣烈……
一想明白,明思只觉心乱如麻。想说什么,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只垂下羽睫,默不作声。
“我同他,算不得交好,也算不得达成协议。我从未同他承诺如何,也从未同他女儿承诺如何。”荣烈似未看见明思的复杂纷乱,半垂着眸子,语声淡淡而轻,“如今你已是睿亲王妃,即便是皇后,也不能随意给你脸色。若再有下次,不必顾忌。”
明思的眼帘垂得极低,却是依旧默然无语。
这一瞬间,并非她没有想说的,而是想说的、想问的太多,可所有的事情,并非独立。她明白,有些问题,荣烈或许回回答。但有些问题,他是不会回答的。而且,即便,也许,他会回答——但那答案,很可能不是她想要的。
而一旦将问题摆上了台面,许多平衡就会打破。荣烈的这番话,虽只是说的温娜儿父女,虽然看似只是针对今日之事,但明思分明感觉到里面还有许多的信息。
此时,身体也极不舒服,小腹处传来的阵阵绞痛,饶是她意志力惊人,也只能勉强忍住。一时间,她也无法将荣烈话中的信息完全理清,只隐隐觉得有些心慌无措。
荣烈说完了话,便静静地看着她。
她虽如同往昔那许多次一样,竭力的坐直脊背,但一双拿着绢帕的手,却是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腹部。脸色有些苍白,眼帘垂得极低,看不到她的眼神。但从那不住微微颤动的羽睫上,分明可以看出她此刻有些心绪不宁。
荣烈的感觉有些复杂。
方才说完的那一刻,她没有开口问,他心里不是没有松气的感觉的。而松气之后,却是一种近似失落的失望感便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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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丫鬟难缠(阳狗狗长老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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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儿瞅他一眼,闷声道,“是小姐用来配归女丸治寒症的。寻了一年多,才寻到这一株。后来给王爷治了眼睛,就没了。”
荣烈身形蓦地一震,垂眸须臾,抬眸定定盯着帽儿,“归女丸是何物?”
帽儿低声道,“是夫人祖传的圣药。小姐小时候吃过两丸,身子才好的。不过夫人也只得两丸,是夫人的外祖母在世的时候配置的,眼下好多药材都缺了,配不齐。七叶花就是其中最难配的一味。这一年多,小姐一直在到处寻。后来听人说七叶花长在奇寒之地,我们就去了大雪山。小姐画了图让山上猎户认,有人就认出了这七叶花。费了一个多月才寻到,没长熟。小姐就托猎户砌了围栏罩起来,不时去看看。碰见王爷那日,正好是七叶花熟了。”说到这里,帽儿顿了顿,看了荣烈一眼,又低头,“小姐说王爷是不会挖眼睛的,就用了那七叶花。”
帽儿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一抬首见荣烈神情,又蓦地咽了回去。
荣烈瞟了她一眼,“四夫人可有寒症?”
帽儿一怔,遂摇首,“没有。”
荣烈暗忖片刻,又问,“那为何四房只她一人?”
这个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帽儿只犹豫了一瞬便道,“夫人曾小产过一回,后来便没了生养。不过除了这个,夫人身子一向还好。”说着也有些叹气,看了荣烈的面色一眼,语声稍缓了些,“老爷夫人身子都好,就小姐……不过原先也没觉着不对。在别院那几年,小姐每日都要跳两个时辰的舞。我们几个都没想到小姐原来有那样重的寒症。我同蓝彩蓝灵都是后来才跟着小姐的。只知道小姐进京后那回落水,昏迷了大半月,好几个大夫都说不行了。四夫人天天在小姐床前说话,四老爷也守着小姐,念书给小姐听。后来,小姐才醒了。过了几个月,才开口说话。小姐醒了,夫人就给小姐吃了那第二丸归女丸。所以……小姐的肤色和头发才会一直那样黄。”
荣烈未有说话,帽儿瞄他一眼,攥着衣角,“可若不吃那药,兴许小姐的寒毒早就复发了。在将军府时,王老先生也问过小姐用了什么药,可那时不能说……后来,王老先生配了药来,小姐吃了一月,身子就渐渐好了。”
“王老配的什么药,你可知晓?”荣烈忽问。
帽儿一愣,摇首,“不知道。是五少爷托的王老先生。”
荣烈眼底眸光一闪,“哦”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是纳兰五少请的么?用了多久配成的?”
帽儿偏首回忆了下,“那回小姐发高热晕迷了几日,先是请的别的大夫。隔了一日,五少爷请了王老先生来看诊,隔了十日多一点,药就配好了。”说到这里,帽儿忽地眼前一亮,“对了,让王老御医再配些来就是了。上回小姐就是吃了那三十丸药就好了。”
十日多一些?那基本是诊断过后就开始动手传讯。还不能是这边的人动身出发,而是那边有人手可动用,才能办到。
荣烈垂眸掩去眼底异色。凭纳兰笙的能耐,有本事在那样短的时日内,将那两味药引寻齐么?十日十夜不间歇的换人换马——莫说一介白身的纳兰笙,即便是秋池,也绝无肯能。药在南地,秋池的辖地在北方苍郡。身为武将,他断不可能在他人辖区内安置人手。更不用说,是那极南之地!
何况,听这丫鬟口气,连她都对此事知之不详,那秋池应也是不知情的。否则,凭这丫鬟同她的亲近程度,绝不可能半分无所知。
不是秋池,也非纳兰笙所能,秋池同她的贴身丫鬟都不知情……荣烈心头升起些疑窦。思绪一理清楚,他便猜到这出手之人除了同纳兰笙和秋池交好的司马陵,便再不作第二人选。
可若是司马陵帮手,为何他们却全然不知情的模样?说来,这也是好事一件,凭那三人的交情,也无甚可隐瞒的理由。
负手行了两步,荣烈转身过来,“你会写字?”
帽儿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荣烈点了点头,“把那归女丸的药方抄一份过来。”说着,又淡淡加了一句,“悄悄抄了过来就是。”
帽儿怔住,望着荣烈有些不明白,“悄悄?”
荣烈垂眸淡笑,“她的脾气你是知晓的。这药极是难配,也只能一试。成不成也未可知,眼下就不必让她知晓了。”又撩起眼皮瞥一眼帽儿,“你不怪本王用了那七叶花么?那本王好歹也要弥补一二。若药配齐,她自是会知道。若是不成,那也不必说了。”
帽儿眼里浮起惊喜。再对荣烈有不满,但此刻这个消息于她而言,却是天大的希望。原先因怕暴露四夫人的身份,所以明思从不敢大张旗鼓的寻药。后来离开大京,却是势单力薄。此际荣烈此言,却是莫大的机会。旁的不说,凭荣烈的能耐,若再寻不齐的话,那就真的是寻不齐了。
“好好,”帽儿露出进来后的第一个笑意,忙不迭的点头,“我过两日就给王爷。”
明思的东西,她最是有数。不过此事得瞒着明思,她也要小心些才是。
看着帽儿满眼放光的模样,荣烈也有些心下失笑。这个丫鬟倒是个憨直性子!
有心再探问两句,又想着这丫鬟对明思太过忠心,万一不小心漏了嘴,她只怕又要生疑心。这样一想,也就放下。心道,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
荣烈看了她一眼,“下去吧。”
帽儿行出两步,荣烈又忽地问了一句,“你说她原先每日都要练舞——是什么舞?可是如今早上练的那个?”
帽儿转身摇首,“不是那个。小姐说练那个舞也能锻炼身体,不过后来没了练舞的地方,小姐就练的现在这个。”
荣烈沉吟片刻,眸光微微一闪,想起了明思中三日春那夜,在城南别院内看到的那块奇怪的地面,“是别院院子里那块地方?”
帽儿颔首,“嗯,要平整才成。要不会膈脚。”
一面回着话儿,帽儿也不免犯疑。这睿亲王最近这几日,好像越来越奇怪了!她本不是个藏得住心思的,心里这一想,眼里就带出几分狐疑来——这人问这么多无干紧要的,不会又想打什么主意吧?
荣烈正在思量,一抬首便同帽儿那“一清二楚”的视线相接,看到帽儿那显而易见的戒备怀疑眼神,他不禁心下一噎!
早前他就感觉到三个丫鬟中,这个帽儿对他似戒心最重。不过是个小丫鬟,他也不甚在意。但那夜不意听到三个丫鬟私下说话,他才明白——这个丫鬟对他这个王爷,只怕不仅仅是戒心,甚至、大概、也许、可能……应该是还有那么几分不大不小的敌意。
若是往昔,还勿须在意。可如今……
荣烈也明白这丫鬟的情绪也在情理当中。毕竟,他之前同明思两回不大愉快的遭遇,都是这丫鬟在场。那夜,她虽只同那两个丫鬟说了自己那不尽不实的“一百来人”之事,但追究其根源,恐怕同自己原先那两回的事儿关联不小……
这倒是个问题……她的性子本来就倔,人又冷情的紧,若再有这么一个对自己心怀不满的丫鬟在身边,不时说上那一两句,那确实不大妙。
荣烈露出一个笑意,望着帽儿,“可还有事?”
看着荣烈忽然露出的笑容,帽儿一呆。眼前的荣烈笑得极亲切,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和气,连说话的声音也同往日有些不同!
帽儿眨了眨眼,有些回不过神,呆了半晌,才忙不迭的摇首,“没事了,没事了。”
说完,就跟见了鬼似的,就慌慌慌张地转身走了,连告退也忘了说。
见帽儿这般模样,荣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心轻蹙起,思忖须臾,蓦地抬声,“来人,叫布罗沙鲁过来——”
不多时,布罗便先到了。
在荣烈未同明思成亲之前,为了方便,加上眼下这睿亲王府也未有女眷,两人的住处离荣烈的院子并不远,也在这内院。
荣烈大婚前,两人便照了规矩搬到了外院。不过离二门也是极近,尽量方便传唤。
布罗拿了王老御医写的药方,送了人出去。此际正等着回话,故而来得极快。
进来后,他先同荣烈禀报了一通,又将自己的安排说出。跟了荣烈这么多年,他心思也细腻,自然在荣烈遣他时,就猜到了荣烈用意。问明情况后,很快就做出一个计划来。
听完布罗的禀报,荣烈眼底露出一抹赞许之色,沉吟片刻,“松山郡最早降顺,如今除了郡守,大多皆是沿用汉人官吏——此事还得让白水郡的多巴出些力,他手下人多些。你同他们二人交待清楚,务必在十日内将药送到。”
第四百六十五章 心思难猜
松山郡同白水郡毗邻,但两种药皆在松山郡内。西胡人手不足,故而,这些边远之郡,若是一开始就归顺降伏的,除了几个重要职位,其他闲散低级职位大多还是沿用的汉人。白水郡同边郡相邻,战起时,也是抵抗了一番的。故而,眼下白水郡派遣的胡人官员,人数便要多些。而这出任白水郡郡守的多巴,同荣烈却有几分私下交情。
布罗颔首应下。
这时,沙鲁也到了。
进来后便行礼,‘主子,可是有事吩咐?‘荣烈轻咳一声,‘这几日的新差事可还惯?‘沙鲁愣了愣,摸了摸脑袋,笑道,‘挺好的。王妃待人和气。昨日去方师长府上,还特意吩咐人给属下做了羊肉。‘荣烈‘嗯‘了一声,又问,‘同王妃的丫鬟可相处得来?‘沙鲁想了想,‘属下就同帽儿姑娘说过几句话。‘顿了顿,看荣烈一眼,呐呐道,‘可她好像不大搭理人。‘荣烈‘唔‘了一声,负手走了几步,忽地转首,‘如今你在王妃手下办差,须多用些心思。王妃身边的都是女子,你是男子,该忍让些就忍让着。‘沙鲁有些听不大明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荣烈又追加了一句,‘这府中,她们初来咋到也不熟稔,若需帮手的,你上些心。‘沙鲁还是点头,却拿眼瞅了一眼布罗。
见荣烈这般绕来绕去,布罗心中如何还不明了。早两日,他就看出了荣烈的心思有些变化。其实也并非早两日,应是更早,在荣烈还不自知时,他已看出端倪。
接受到沙鲁的纳闷眼神,他悄悄朝沙鲁示意稍后,便上前一步,‘主子,可还有其他吩咐?‘‘这院子后面,平一块地方出来,用青玉石铺上。下面需装地龙。上面盖顶。‘荣烈吩咐了此事后,忽地想起一事,问,‘王庭眼下还有多少人留着?‘布罗一怔,答道,‘除了王爷带来这些,约莫还有两百来人。‘荣烈微微颔首,垂了垂眼帘,淡淡道,‘留那么多人也无用,该散的都散了吧。‘布罗心下一呆!
该散的都散了?他哪里知道哪些是该散的?王庭眼下留下的人,除了一些管事下人,一些是乐师,一些是歌娘舞娘。因荣烈喜好音律,故而府中长期蓄养了七八十名歌娘舞娘之类的伶人。除了这些个,就是这些年来,皇上太后赐的姬妾,加上各级官员送的,再加上荣烈自己留下充数的,眼下总共有二十来人。
这二十来人当中,荣烈真正碰过的,也就一半不到。
外人皆道睿亲王生性风流,可这其中真正究竟,也就他同沙鲁知晓几分。因一些缘由,他比沙鲁还要多知晓些内情。但他知晓荣烈不喜属下窥视,因此,也只做不知。
此际荣烈之言,他约莫猜出些意思,却是不敢肯定。
布罗踌躇着看着荣烈,试探着道,‘眼下也没留多少下人,其他便是乐师舞娘歌伎,还有……‘‘下人留着,挑一些舞娘歌伎同乐师一道送过来。不必多,留一半就够了。‘荣烈瞟他一眼,‘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如何安置,多少银子,你同大管事商议着办就是。‘布罗怔了片刻露出一丝笑容,‘属下遵命。‘两人从书房出来,走到庭中,布罗朝对面看了一眼,微有失神。沙鲁捅了他一记,布罗这才又举步。两人行到院外,沙鲁不解地压低了嗓音,‘主子让我干啥啊?我咋听不明白。‘‘只长个子不长心眼……这都看不出来?‘布罗瞥他一眼,‘你说主子想干嘛?‘沙鲁不服气,铜铃眼一瞪,‘谁说我不知道?主子对王妃上了心,我怎不知道!早就看出来了!‘说着一顿,放缓了些语气,带了一丝讨好的笑意,胳膊肘抵了布罗一下,‘可我就不明白主子让我干啥?‘他虽心粗,但毕竟同荣烈相处多年,荣烈这段时日这样大的变化,加上还有布罗之前对荣烈进言的那句,他如何看不出荣烈是对明思这个王妃动了心思了。
可荣烈方才吩咐布罗的话倒是明明白白,但同他说的那些却是绕来绕去,让他弄不清楚荣烈的真正意思。
一句两句都提王妃身边的人,这是要他做什么?
虽模模糊糊感觉到荣烈话中有话,但就不得其意。
‘还能作甚?‘布罗点化他,‘第一,同王妃身边的那三个,尤其是那个帽儿,好生相处。第二,多替咱主子说些好话。‘‘好话?‘沙鲁摸了摸头顶,‘咱主子挺好,还用说甚好话?‘布罗无语地看他一眼,‘主子好不好,咱们知道……旁人也能知道么?‘摇了摇首,‘这些年来,主子为了……也故意散了些名声出去……‘说着,他将两年前的‘劫持‘事件低声说了一遍。
沙鲁听得发愣。
末了,布罗道,‘你说,那帽儿的能对主子有好话么?眼下你跟着王妃,同那帽儿相处机会也不少,你得想法子让她心里明白,咱主子可不是坏人 。‘沙鲁总算明白过来了,‘这倒也是。‘说了一句,又犯嘀咕,‘主子也知道我不不会说话,这事儿该你办才是。不如咱们换换?‘布罗笑了笑,垂了垂眼睑,未说话,过了半晌才道,‘主子让你跟着王妃自有他的道理,你办差就是。‘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荣眉同明珠到了。
荣眉想得仔细,知晓明思回府之后定有一番忙乱。所以先到右柱国府喝了一盏茶,两人才出发到睿亲王府。
明思睡了两三个钟头,闻听她们二人来了,也起了身。但腹中隐痛,脸色也不大好。两人陪坐片刻后,见明思精神不好,也就知趣未多打扰。坐了两刻钟,道过两日再来看明思,便告辞了。
荣眉同明珠去看明思,管事将路十三引到厅中奉茶。路十三方坐下不久,荣烈便到了。
‘路统领倒是闲得紧?‘荣烈一落座,便噙笑。
路十三淡淡瞥他一眼,‘卑职是奉陛下之命,并非擅专。‘荣烈知晓荣安因右柱国的关系,故而一直对荣眉这个皇妹要眷顾几分。可再眷顾,也未有次次都让路夜白这个禁卫军大统领护送荣眉出宫的道理。
听路十三这般一说,他却有些不信,遂语带讥讽,‘路统领手下有八位副统领,我怎不知皇兄有大材小用的习惯?‘路十三面色平静,但此刻平静的表情下,心情却是复杂。
这次还真是元帝遣他护送九长公主出宫的。出宫前,元帝还若有深意的吩咐了一句,‘今日,多留意些动静。‘若说一开始,他只是将这桩赐婚,单方面的当做荣烈是为了推脱同宝光郡主的婚事的话,那到此刻。他已经不能确信了。
宫中之事,大大小小皆逃不过他的耳目。即便当时不知,但事后,多少也会知道一些风声。
皇后同宝光郡主对明思下手的事,是元帝亲自处理的,且当时惊动不大,他并不确切知晓内情。但明思当夜是被荣烈抱出宫的,他是极清楚明思性格的。若非不得以,定不会失态至此。所谓醉酒之言,他更不会听信半字。而翌日,荣烈一大早进宫,同元帝闭门商谈一个多时辰。再后来,便两道出人意料的赐婚圣旨。
对荣烈,路十三知之不深,但对元帝,他却是极了解的。
这两道看似对明思有利的赐婚圣旨,绝不会像表面上这样简单。就算元帝对明思有几分欣赏,但若说要为了明思这样的一个汉女,下了皇后同莫氏一族的脸面……路十三心里清楚。那是绝无可能的!除非,这样的举措会带来比笼络莫氏一族更大的利益,否则,元帝不可能行此一着。
而荣烈的行为就更让他看不明白了。竟然亲自为太子上左柱国府提亲!难道他真无夺位之意?可荣烈应比谁都清楚,只要那八万黑甲军在他手中一日,元帝就断不会放心于他的!那这提亲之事的内幕,究竟如何?是元帝提出的,还是他自己提出的?
如今明思已是睿亲王妃,再加上,他也知自己同明思的关系不能让元帝知晓,所以,心里纵是忧心种种,也寻不到合适机会同明思商议。
原本是想今日寻个机会同明思约定一个合适的机会见面,谁知却是亲眼见着明思被荣烈抱着走出来。
虽知明思定是出了意外,但亲眼所见,比听到,还要让人觉得不舒服。
但下一刻,心房却是一紧!
脑海中忽地想起元帝早前吩咐的那句‘留心‘之言,心里顿时生出些莫名的不安。元帝心机之深,谋算之准,他是最清楚的人之一。可以说,用‘算无遗策‘之言来形容,也绝不过分。
元帝让他‘留意‘,莫非他早知今日这左柱国府的贺岁宴会出事?还是说,他知道出事的会是……明思?
见路十三一直沉默,荣烈眼底掠过一丝意外之色,眸光一闪后,看着路十三挑了挑右侧眉梢,语声却是懒懒,‘路统领还真是惜言如金。怎么说,你我也算有几分交情,应不至于无话可说吧!
第四百六十六章 猜心最难
感谢各位姐妹的支持!一更奉上!二更稍后!姐妹们新年快乐!
@@@@@@@@@@@@@@@@@@路十三左右看了一眼,并无他人,转首定定看向他,‘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路十三此言同明思原先问过的一模一样,荣烈心中顿觉不舒坦 ,唇角虽还挂笑,眼底却是一沉,‘路统领此话何意?‘‘明人不说暗话,卑职的意思旁人不知,睿亲王还能不明白么?‘路十三道。
荣烈看了他片刻,蓦地轻声而笑,拉长了声音,‘不知路统领是以何种身份同本王说话?‘说了这一句,瞥了一眼路十三有些微变的神情,‘ 可无论何种身份,路统领最好也莫忘了……她如今已是本王王妃!‘路十三眸光一寒,看着荣烈不说话。
荣烈挑眉淡淡而笑。
这时,布罗进来禀报,道明思送九长公主同英姿郡主出来了。
路十三起身,荣烈眉心微蹙,长身而起,走到路十三身旁,语声极轻却极清晰地,‘本王的女人……本王自会照看!路统领日后还是少操些心为好!‘只停了一瞬,说完就大步而出。
布罗余光扫了路十三一眼,恭声道,‘路统领这边请……‘路十三袖中手攥了攥,眸光在地面落了落,遂迈步朝外。
明思执意送两人出来,也就为了让路十三安心。
站在府门前,看着荣眉明珠上车后,此处人来人往,明思也不好说话,只做出一副轻松的神情,朝路十三微微一笑,眼神示意。
她这番动作神情并未刻意避着荣烈。荣烈是知晓她同路十三有旧谊的,不过要稍稍避着些荣眉明珠二人。三人如今虽是关系莫逆,但同路十三的事,她连纳兰笙也没法交待清楚。同荣眉明珠,就更不方便了。
路十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见明思一直浅笑盈盈,眸光清亮柔和,心里又酸又涩又暖。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笑意给明思看后,才转身上了车。
荣烈目无表情地看着马车离去,转首神情温和,‘她们也非外人,下回你送到二门便是了。走吧。‘明思微微颔首,两人转身回院子。
回到院中,明思虽是不大舒服,也不想回床上躺了。可练字作画什么的,也实是提不起精神。荣烈看了她一眼,提议道,‘我书房还有些藏书,可要去看看?‘这个提议无疑很合明思心意,看书原本就是她最大爱好之一。无论原来外公的藏书,还是以前四老爷的藏书,她几乎都是浏览过的。喜欢的,细细研读,不喜欢的,草草浏览。
动心之后,也不客套,遂颔首,‘好。‘荣烈既然说有藏书,那应该也是有些资本的。
到了书房,明思才发现这‘资本‘的数量是远远超过她的预计。
荣烈的书房足足有一百平方往上,其中四分之三都是书架。一共两列九排,全密密排满。天文地理、经略史记。音律曲谱……分门别类,摆放齐整。
书本虽维护得当,明思随意抽了几本,皆有翻阅过的痕迹。有些,还有一些眉批页注。字迹或新或旧,虽有不同,但看得出来是同一人不同时期的手笔。
明思翻到一本颇为老旧的前朝史记,心情顿喜。这本史记并非正传,乃是一民间无名人士所作。记录风格很是不羁,在当时也算新奇轰动。但因年代久远,流传下来的都是抄本,而且多有不全。明思在四老爷书房中看了一段抄本,很喜欢那行文风格,故而寻求多时,却是未得。没想到荣烈这里竟然能有全本,明思喜不自胜。
看明思眉宇间露出喜色,荣烈站在她身后目光在书上一扫而过,“你喜欢看史论?”
明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首,转首见荣烈眸中的不解,却是一笑,“不能用喜不喜欢来说,不过是喜欢猜罢了。”
眼前瓷玉般的小脸上笑意盈盈,眉眼也分外柔和秀美,荣烈只觉自己一颗心,不觉也跟着柔软下来,眸光温润的注视着,“猜什么?”
明思偏首扬起手中的书册,黑葡萄般的眸中笑意俏皮,“你不也一样在猜么?——阳琛忠乎?李书明有勇有谋?异之!”
阳琛乃是此书中提到的前朝以谋乱处死的重臣,而李书明却是前朝声名显赫的大将军,在其他的正史中,多有褒誉之词。在这本无名氏记录的类似野史的书册中,却只简略记录了他的生平言行,未有提及其他。荣烈在那一页写了六字,正是“有勇有谋?异之!”显然是持偏于怀疑否定的态度。
荣烈瞟了一眼明思扬起的书册,垂眸笑了笑,复抬起,看向那黑亮清透的一双带笑眸子,微微颔首,语声轻缓,“嗯,我也爱猜。”
明思抿唇一笑,将书册翻到最前面,亮开那最稚嫩的字迹,“多少岁?”
荣烈轻笑勾唇,俊颜上眉眼莹亮,“你猜?”
明思低头端详了那字迹,“十岁?”
荣烈含笑摇首。
明思眨了眨眼,偏首打量他,“十一岁?”
荣烈呵地低笑,继续摇首。
明思蹙起眉头,定定看了他一眼,“我猜大了,是不?”
荣烈轻声而笑,望着她的眸光亮泽而清润,“八岁。”
虽有些预计,但真实听到答案,明思还是有些无语。
八岁?
八岁就开始看史记,思考问题,而且当时的结论同她这样一个研究历史的人,思考方向结论几乎完全一致!
这,这,这还是正常人么?
“你为何会猜十岁?”没等明思无语过,荣烈如是问。语声中显然有一抹很大的好奇。
“我是看你的字——”明思老老实实的指着上面的字迹,“一般有些天赋的孩童,大约十二三岁能写出这样的字。你比旁人要聪慧,所以我就猜小了些。”
明思这一说,荣烈却是无语了。
他拾到那河灯之时,若是没计算错,她应也是十岁……当时,布罗还说河灯上的字儿可能是一个老头子写的。
若不知晓她的这点底细,荣烈还能将明思方才之言当做夸赞。可是,他却是极肯定那字定是出自明思之手……
看着荣烈眸中奇异的类似噎住的神情,明思不解望着他,“怎么了?我说错了?”
明思如何能知荣烈早在八年前就见过她的字迹。她是用正常标准来衡量的,她自己自不能算在其中。用正常的眼光来看,无路书法还是智慧,这书中的字迹对于一个八岁的孩童而言,这几乎完全可以用“天才”一词来形容了。
看着明思眼中毫不作伪的神情,荣烈轻咳一声,“没有。”顿了顿,“你是几岁开始习字的?”
明思将这本史记放在一旁,挪步,目光继续在书架上浏览,“三岁吧。”
“那画画呢?”荣烈跟在她身后,脚步不闻。
“五岁。”明思的注意力在书架上,闻言答得随意。答完了才觉不对,蓦地停住脚步,垂了垂眸光,转首看向荣烈,“怎突然问起这个?”
即便是方世玉,也只有书法之名。她擅画艺这件事,并无公诸于世。而荣烈此问,显然不仅仅是问会不会画的意思。
荣烈没有躲避她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我在司马陵的书房看到一幅未有落款的苍鹰图,还有一幅推松小令。那小令上的字迹同一月半之前,你在殿上呈上的那胡汉一家四字字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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