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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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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疑问,自然不是沙鲁一人,卓都和布罗都齐齐朝荣烈看来。
荣烈却垂眸淡淡,“旁地就莫要问了,日后只说我们是醉酒遇了刚换了狼王的狼群便是。我是从山崖上摔下来摔伤的。”
他心思敏捷,人也极聪慧。
那夜的场景和第二日明思遇见那头断腿狼的事儿一联系,便将实情猜出了七八分。
既然瓦格已死,便死无对证。
那下毒之事,他也不必再提。正好,他也不想同他那大哥扯破脸,此事,就当是天意吧。
无论如何,他总得了一个答案。
虽不算欣喜,但至少,他的心情比原先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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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应是手足(恭贺火入九幽新任《嫁夫》舵主!
布罗三人对视一眼,虽知实情定然是另有内情,但荣烈既然如是说了,他们也只能依言从命。
遂挺直脊背,面容肃然,“是!属下明白。”
望着三人,荣烈勾唇一笑,目光朝门外一抛,“这家的人呢?”
沙鲁咧嘴一笑,“都在屋子里呢。”
荣烈挑了挑眉,满脸兴味地一笑,提步朝外。三人随即跟上。
走到后门处,荣烈低低一笑,“四儿姑娘。”
明思在屋中窗内见得外间情形,荣烈竟然把眼布取了,自然不方便叫帽儿出去了。她接过帽儿手中的白布,走了过去。
打开房门,便见荣烈一身齐整的站在门前,明思未抬眼,半垂着眸子,将手中布条递过,“你要的白布。”
荣烈却不接过,只勾唇轻轻带笑,一双琉璃琥珀眼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半垂着首的女子,心中颇觉得意。
这女人大约没想到自己会将那布条取下吧,此刻神情倒显出些正常女子的羞涩忸怩了。
不过这女人的这一头发丝,黑亮如绸,顺滑如丝,还真真是惹人心动……嗯,身量不算高,可看着似乎还有些娉婷之态……
他哪里想到,明思是怕他认出,故而才不同他对视,让他看清。
“不敢看我?”他低低一笑,语声低沉而微。
明思垂首翻了个白眼不让他看见,语声淡淡而轻,“早看光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荣烈霎时一噎!
原来竟是他想多了!这女人的语声语意哪里有半分羞涩?
明思却想早些打发他,将他白布朝他怀中一塞,“慢走,不送!”言毕,便转身关门。
荣烈来不及反应之下,一把捉住她的手,明思倏地一惊,忘了初衷,一怔之下,抬首便是怒容,“你做什么?”
一双湛亮如星辰的秋水双瞳瞬间撞入眼帘——只见两排黑亮纤长的羽睫下,只见星光汇聚一般的幽黑乌亮,恍若雪山之巅的天湖一般静谧安然。却在深邃中带着通透,在那最亮的幽深处的两点星光更是惊亮得不可思议。
这样一双眸子措不及防地映入眼中,荣烈不觉一怔,甚至忘了去注意其他。
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一双眼!
明思哪里知道他的怔忪是为何,抬首之后又迅速垂下,暗自磨了磨牙,低声,“放开!”
这妖孽握住的正是前日被他捏伤的手腕,她的皮肤极易淤青,前日他用力不小,这两日都还隐隐作痛。
目光在那手腕处一落,荣烈一愣,依稀记起上回自己也是捏了她的这只手。垂了垂眸后,他松开了手。明思揉着手腕,低哼一声,便转身。
“反正你也要下山寻我,不如如今就跟了我去。”荣烈忽地出声。
明思身形一顿,转首过来,“我是来采药的,如今药被你用了。我还得重新找找——”微微一顿,轻垂眸子,唇角弯起淡淡,“放心,只要你不赖账,无论有无所求,一年内,我都会将东西还给你的。”
说完,不待荣烈回应,那房门便合拢了。
荣烈微微一愣,眸光闪了闪,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大步走回柴房。
不多时,他又再走出,身上却多了几条鼓鼓囊囊处,甚至还用一条绷带将左手吊在胸前。
一眼触及三人讶然呆愣的目光,他抬了抬眉梢,冷冷甩了记眼刀过去,“看什么看,还不走?”
遂抬步,步伐却稍显不便之态。
沙鲁和卓都二人对望了一眼,赶紧跟上。
布罗却若有所思地望了那紧闭的后门一眼才提步,转身之际,心底却稍有疑虑。
不知为何,这两个女子,总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叫“四儿”的女子分明是数日前,他们见过的那个吵架女子。
可今晚得见,感觉却全然不同。
而那个有些瘸腿的姑娘,他更有一种莫名熟悉感。
在哪儿见过呢?
布罗蹙起眉头,边走边思量。
@@@@@
二十余日后,荣烈回到大京。
下山之后,他就将此行情形飞鸽传书回去。元帝也迅速传信回复,让他回京养伤,余事不必再管。
回到大京,他漱洗换装之后便入宫觐见。
此际,原来的大汉皇宫已经物是人非,换了新主人。
多处宫殿也在整修粉刷,还有一些地方则是按照西胡的习惯在重新修建。
乾清宫已烧毁,正在重建,荣安便另择了一处靠近金銮殿的宫殿暂住。
见得荣烈来,他顿露欣喜之色,从桌案旁长身而起,到荣烈身边,一拍肩膀,“你这小子,这回怎么这般不小心?那帮兔崽子,你也该拘着点,没得让他们醉酒误了事。”
看着眼前这张从小看大的熟悉面容,荣烈微微而笑,须臾,轻声笑开,“也怪我运气不好。那山上寒气重,便未管束他们。我自己也喝多了些,当时也有些迷糊。谁知能遇上半夜出来立威的狼王——他们几人拼死护了我,也算尽了责。我正想同皇兄给这几人讨个封赏,还请皇兄应允。”
荣安摸着他肩头下的绷带,皱了皱眉,“听说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可伤到要害?”
荣烈笑了笑,“无妨,都是些皮肉外伤。”又撩开左手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淤青,“就手骨裂了道缝儿,眼下已经大好了。”
荣安看了一眼那伤处,眉头却未展开,忽地提声,“来人,传太医。”
荣烈一愣,随即笑着摇首,“皇兄,真无大碍。”
“还是看看吧。你这小子从小淘气,却又倔得紧——”荣安笑道,“还未娶王妃,这身子骨儿还是顾着点好。让太医查仔细些,我也好同母后交差。”派。派。小。说。后。花。园。整。理荣烈无奈而笑。
不多时,一个白胡子老太医便到了。
这太医原本就是西胡王庭的御用太医,此番进来,荣安也未让他行大礼,只让他好好替荣烈检查身子。
书房中并无他人,荣烈也无忌讳,便脱了衣裳,露出上身。荣安定睛一看,只见肩头臂膀乃至前胸后背皆有未散尽的淤青,心里不由地便信了几分。
西胡男子自小摸滚打爬惯了,他又是个凡事事必躬亲的。只一见,就知道这伤痕的确像是从山崖滚落而成。绝非伪造。
老太医看了看,又摸了摸脉,“王爷并无大碍,都是些瘀伤,好好调养些时日,待淤血化了,便可无事。只这手骨虽非骨折,但伤筋动骨皆非小事,还是留心着将养才是。这段时日,莫要再使力。臣再开些方子,王爷按方用药,月内应可痊愈。”
荣烈这一身伤自然是真的,且回来途中,他也有意不用药物,特地留回来应对,故而,才这般清晰狰狞。
而体内的余毒本就清得七七八八,身下些许又被他用内力压制包裹,自然不能让人察觉出异处。
他凡事皆细致,在进宫之前,就将所有可能猜到,此番应付起来,也是自然之极。
他们兄弟二人感情实是太过错综复杂,彼此都相知极深。如今他心中是万事明了,心中有底,知晓荣安之思虑,当然周旋起来是游刃有余。
太医下去开方子,荣烈捞了衣裳慢腾腾地穿着。
荣安望着这个品貌异常出众的皇弟,心里微微一叹。
这般结局,他也不知是喜是忧。
一时思绪复杂。
瓦格对皇弟终究是情意匪浅,到最后,还是舍弃了自个儿性命,护了他周全。
荣安驭下,眼光甚为独到。
他虽疑心极重,但看人却是毒辣独到。但凡能为他托于重任的亲信,定然是心性知恩纯良之辈。
此番,他给瓦格下令,瓦格心中的犹疑不决,他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他也笃定,瓦格最后定然是会从命的。却未想到,瓦格还未动手,这一行人便遇了意外。
见荣烈动作有些不便,他走上前,替他将外裳拉拢。
荣烈一怔,抬眸看向他,轻声道了一声,“皇兄——”
语声有些低,却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在其中。
这样的场景,自父皇病危后,便再未出现过了。而在他幼时,皇兄却是经常替他穿衣整装的……
荣安淡淡一笑,取了腰带递过去,“等下去母后那里请个安,也好让母后安些心。”
荣烈垂了垂眸,“嗯”了一声。
这时,门外忽闻宫人禀报,“陛下,皇后娘娘和宝光郡主求见。”
荣烈眉头倏地一皱,俊面微沉,接过腰带迅速将衣装穿戴整齐。
荣安见他神情,知他极烦这宝光郡主,遂轻声笑了笑,语带调侃,“人家好歹也是郡主,又是皇后的表妹,你这性子真该改改才是。”
荣烈目无表情地看他大哥一眼,语声平平,“大哥若喜欢,不若一并收了。”
荣安一噎,瞪他一眼,“你这小子,还胡说!”言毕,抬首含笑朗声,“请皇后和郡主进来。”
宫人将门拉开,两个华服女子便盈盈笑着走了进来。
当前一人穿着金色的绣花长袍,右衽的款式,肩上披着镶嵌了金珠玛瑙的金绣云肩。年纪四旬,面目饱满,眼部细长,双耳垂着长长的明珠宝石耳串,一直到肩头。头上则戴着三尺高的金箔罟罟冠,高冠上,珠花耀眼。
这一身装扮,正是西胡皇后的传统服饰。
这个华贵富态的中年女子,便是西胡现任皇后贡珠。
第三百四十九章 原来是她!(恭贺LILIAN00升级《嫁夫》长老!!)
第三百四十九章 原来是她!(恭贺LILIAN00升级《嫁夫》长老!!)
西胡原本是马上游牧部落联合而成。除了荣氏、刚察氏、温氏这三支最大部落外,便是莫氏最为强大。而皇后贡珠,就出身于这仅次这三支之外的莫氏。
贡珠之母乃是莫氏族长之嫡长女。因父母早去,便同只年长她两岁的嫡亲舅舅莫伦一起长大,情分非同一般。
而宝光郡主莫清清,则是她舅舅,也是如今莫氏族长莫伦的独生女儿。莫伦娶了十一个老婆,生了九个儿子,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疼若眼珠。
而贡珠自己只生了太子荣俊一个,对这个年岁相差甚远的表妹也是珍爱异常。一年当中,倒有大半年,是将这个表妹接到身边一起同住。
两人朝荣安盈盈行礼之后,荣安笑着让两人平身。
一起身,宝光郡主便羞涩带笑地朝荣烈望去。
今年十六岁的她长得甚似皇后姑姑贡珠。此际,她穿着一身华贵的大红孔雀大袖织锦束腰长袍,通身五彩刺绣,精美异常。头戴珍珠宝冠,宝冠下,面似满月,眉眼细长。皮肤虽不如何白皙幼滑,但自幼如珠如宝的长大,一身肌肤在西胡女子中也算得是娇嫩。
西胡女子较为早熟。这宝光郡主莫清清虽年仅二八,却身形高挑饱满,极为浮凸有致。面目虽不绝美,但也姣好可看。加之这副诱人的身段和不凡家世,让她在西胡贵族男子中,也有着不少爱慕者。
可她一个都瞧不上,虽对那些爱慕者也会柔弱楚楚的相对,可自小到大,她眼里真正容得下的,就只一个荣烈。
但凡得知荣烈出现,她总会寻着由头出现。
偏生荣烈自小便极烦她,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如今大了,碍着皇后的情面,也不好明言,每回只好淡淡应付。而这宝光郡主见而今荣烈倒不似小时候那般厌烦呵斥,又见荣烈那随着年岁愈发出众的仪容,心里爱慕则更甚。
早两年前,听得左柱国之女温娜儿倾慕荣烈,心下原本是伤恼了一回。
王都第一美人儿,身份高贵还在她之上,她自是寝食难眠的一段时日。
可后来得知因温娜儿性子骄纵,两人闹翻。她心中希望又起,从此愈发温柔楚楚,每每见到荣烈,那性子更是娇羞柔顺似绵羊。
可惜却是俏眼做给瞎子看。
对于那两道脉脉含情的秋波,荣烈视若无睹,朝皇后行了一礼,道了一声“皇嫂”,便开口告辞,称要去给太后请安。
皇后忙给荣安递眼色,荣烈却不待荣安再言,利落地道了一声“告退”,就转身大步离去。
见荣烈离开,宝光郡主霎时一滞,旋即珠泪盈盈地拽了拽皇后衣袖,“姑姑——”
皇后安抚地拍了拍她,“傻丫头,哭什么?你们打小就识得,还不知他那性子?”
荣安看着两人笑了笑,回身到案后落座。
“好了,你先回去。”皇后柔声道,“姑姑同陛下还有话说。”
宝光郡主咬了咬唇,神情依旧楚楚,闻言还是乖顺地朝荣安屈膝一礼,退了下去。
她本是为荣烈而来,此番荣烈走了,她再留下也无意义。
待她一走,皇后的脸就沉了下来,“陛下,这十七弟也太不讲情面了些!好歹清清也是臣妾带来的,这照面,竟连个招呼也没!”
对于荣安荣烈两兄弟之间种种,她自是清楚不少。故而,如今只两人在场,她说话也无甚顾及。
对于这个可能影响到自己丈夫和儿子皇位的小叔子,再联想到太后的偏心处,她心里怨气也是不少。
荣安淡淡一笑,“你都说了,他那性子如此,朕又能如何?”
皇后移步过去,皱紧眉头,“陛下心里究竟是如何打算的?难道就这般放任他下去,万一他真同那温家私下有通连——这可不是小事啊!”
西胡兵力三分,皇族占五成,左右柱国各占两成半。而先帝大行前,却在当时的皇后柴尔丹的劝说下,将占皇族兵力三分之一的黑甲军交给了荣烈。
如果荣烈同左柱国府联姻,对皇位便是极大威胁。
左右柱国虽是血誓不得背叛,但这不背叛乃是指的荣氏皇族,却并非荣安一人。
这一点,也是荣安最大心病之所在。
闻听皇后之言,荣安面上的笑容倏地敛起,眸光蓦地暗沉,“下去!”
语声中隐怒阵阵,竟是未给皇后丝毫颜面。
皇后一言既出,心中也是不安。荣安平素对她虽多有尊重,但从不喜后宫干政,但凡她言中稍有端倪,便会变脸生怒。
此番,她也是被荣烈气得一时失言,才会触翻荣安逆处。
此际,见荣安脸色,顿时惴惴,也不敢再多言,行了一礼,便退下。
只是心中的那股郁结之气,却是恨恨移到了荣烈身上。
@@@@@
荣烈出了元帝书房,也未朝慈宁宫走,却是径直出了宫。上了马车,便吩咐布罗朝自己的府邸行去。
如今的睿亲王府正是原先的上官侯府。
大京城破之后,西胡太子荣俊便给大京各家勋爵重臣都下了帖子。收了帖子未到的,便由铠甲森严的兵士上门直接请到天牢。
而持帖赴宴的,则给了两条路。头一条路——捐出半数家产归顺,若是不选这条路,也可离开。给出了几处安置之地,任由选择其一。然后,由兵士押送离开,只是这条路,却不可带走分毫家产。
上官侯府和欧阳侯府却不在这有选择权之列。在城破之后的当夜,两家就被炒了家,男丁全被抓起充军。女眷则被运送到北地为奴。
兴盛数百年的两大侯府,一夜间便烟消云散。
上官侯府的府邸赐给了荣烈做睿亲王府,而欧阳侯府的府邸则赐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府。
两家只隔了一条街,也算是比邻而居。
荣烈在车中阖眼养神,直到马车听稳,沙鲁下来打开车门,他才施施然下车。
抬首看了府邸正门前新换的黑金漆牌匾一眼,略勾了勾唇,抬腿进入。
布罗拍了沙鲁一记,示意他去停马车,便小跑着朝荣烈追去。
这府邸原本就精致奢华,如今又重新整饬粉刷一遍。触目所及,亭台楼阁玲珑,草木葱郁清幽,无论屋顶枝头还是地面都无一丝脏乱,满眼皆是耳目一新的华贵精美。
数日前大京虽也下过雪,但此处此际,却是一丝踪迹都不见。
面对满目奢华整洁,荣烈却似兴致缺缺,连余光都未多停留一眼。对这个他只住过一夜的府邸,竟连半分新奇欣喜都无。
布罗小意地瞅着他的面色,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一步远,面上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路行到中堂外,荣烈忽地停住脚步,转首看向他,淡然挑眉,“有事?”
布罗一滞,咽了咽唾沫,瞄了他一眼,小小声的恭声道,“晴容郡主又带了信来,约主子……去盛德楼。”
晴容郡主便是温娜儿。
闻得他回京,昨日便留了口信,让荣烈回来后覆信于她。
荣烈看过之后就丢到一边,后便整装入宫。温娜儿没有等回荣烈的回信,便又带了信来。这一回,却是直接约荣烈见面。
布罗说完,便偷觑荣烈面色。只见荣烈面色淡淡,只挑了挑眉,不作答,却又斜睨他一眼,“除了这个,可还有事儿?”
布罗讪讪干笑一声,瞅了荣烈腰间一眼,“主子,您那玉佩怎不见了?”
自从大雪山出来,这疑问就悬在他心头,但见荣烈面色不佳,他也未敢相问。心里只疑虑同那两名女子有关。今日入宫勾起旧事,也触发了他的记忆。他终于想起在何处见过那瘸腿女子,心下猛惊之后,几番思量,忍不住就开口了。
荣烈这块玉佩的重要性,他自是最清楚不过。
这块飞云神兽玉佩非但是嫡出皇子的身份证明,还是一块重要兵符。持此佩,不仅可自由进出宫禁,拥有面圣之权,更重要的是,此物还是号令八万黑甲军的令符。
这样重要的东西,若无因由,荣烈绝不会离身半步。就算失落,也不可能像如今这般,提也不提一句。
正因为清楚,故而,他心中一记起旧事,便添了些隐忧。
可也不十分确信,当初在御花园中只是远远得见。他目力虽好,但当夜人头攒动,他也只能看个七八分。虽觉那夜被那襄城侯世子一拳打中的丫鬟容貌同那雪山中的瘸腿丫头极其相似——可那丫鬟却并未瘸腿……于是,他又有些拿不定了。
但事情太过凑巧。
若是同其他人形容相似,也就罢了。可那夜那丫鬟却是北将军府的丫鬟,这事儿就非同小可了。
布罗并不知那夜后来发生的事儿,当日计划意外失败,他也只是暗自可惜,并未多想。
而荣烈生性高傲,自然也不愿属下知晓自己被骗。就连当日夜闯明思香闺,也是独自而行,并未告知布罗。
在北将军府吃了瘪这种糗事,自然更不会透漏半分。
是以,布罗并不知他的主子已经同明思照面几回,更不知,明思就是两年前反打劫他们二人,让荣烈吃了生平第一个大亏的“江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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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这一更送给LILIAN00长老童鞋——谢谢对嫁夫的支持~~
第三百五十章星河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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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当时肤色太过黑黄,他反倒未有看清,只对那圆眼睛的丫鬟印象还深刻些。此番,记忆复苏重叠,只觉两人容貌相似太过,故而,心中着实不安。
问话出口之后,他便小心翼翼地望向荣烈。
只见荣烈垂了垂眸后,瞟向他,“你问这个作甚?”
两个亲随中,布罗性子圆滑,最会看他脸色。这些时日,他从未提过那玉佩,布罗却刻意问起——定然是有因。
布罗嗫嗫,“属下想起一件事儿,不知当说不当说?”
荣烈眼底异色一闪,看了他一眼,便提步朝中堂行去,“进来。”
两人进入中堂,荣烈在座首落座,侍女赶紧上前奉了茶,荣烈淡淡道,“人都下去。”
厅中伺候的几人便退下。
荣烈端起茶盏,揭开茶盖荡了荡,饮了一口,放在一边,将手搭在扶手之上,手指轻叩,“说吧。”
布罗犹疑片刻,才凑近低声道了一句。
话声还未落,只听“咔”一声,他蓦地一愣,低头循声一看,只见荣烈手下那紫檀木的扶手竟然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
他一怔,朝荣烈面上看去,只见荣烈的面色却似有些奇异,不由愣了愣,“主子?”
荣烈面色僵了片刻,忽地展颜轻声笑开。
一笑间,一双琥珀眼中顿时光华流转,眸中更有金芒点点生辉。本就俊美绝伦的深邃面容,在这笑容中,更是勾魂夺魄般的生辉勾人。
布罗滞了滞,全然不明所以。
分明前一刻王爷还极是恼怒,怎下一瞬,竟会笑得如此开怀?
荣烈笑了半晌,突地朝布罗斜眸看来,勾了勾唇角,“你只识得那丫鬟?”
布罗微愣,垂眸沉吟片刻,忽地脑中灵光一闪,面色蓦地一变,猛然抬首却是不置信的呐呐,“主子,你是说那四儿姑娘是——”
荣烈懒懒一笑,长身而起,眸光湛然熠熠,“虽无十成十,却也九成九!”
他一直在猜疑这个女子的身份。
在雪山上就心生疑窦,那夜临别相见后,心中好奇更甚。
这二十来日的归程中,也每每思量。愈是想,便愈是心疑。
行径这般大胆怪异的女子,但凡见过一次,便绝无可能忘记。
可他翻遍记忆,也寻不出见过那样一双眼。他能笃定,若是见过,他绝无可能不记得。
却没想到,他真是见过。
只是那一夜却是惊鸿一瞥,并未正面对视。那女子一直躲在路夜白身后,未曾同他对视。结果,他只依稀记得那那女人有一双大眼,却并未细看仔细。
而今听布罗一说,他心中便通透雪亮!
这天下,哪里还能有第二个那般大胆恶劣的女子?
他之所以这般确定,还有一个缘由。那就是他曾经派人收集的资料中,记录了北将军府夫妻和离之事。其中提及过一条,便是北将军府的老夫人杖责少夫人的贴身丫鬟致残,少夫人当夜便忿然离去,随后不知所踪。
前后一联系,他如何还能猜不出那四儿姑娘的身份!而这一通透,许多事儿便能解释通了。他自然也明白了那女人对他的怨气从何而来……
布罗呆了半晌,眼前闪现出那四儿姑娘当门娉婷而立的模样,心里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主子,会不会错了?那北将军府少夫人的容貌极为怪异……”
荣烈瞥他一眼,“你可记得她的模样?”
布罗一怔,细细回想,这才发现自己真对那北将军少夫人的容貌印象模糊得几乎可算是全无印象。
遂呐呐无语,只能摇首。
荣烈对布罗的反应毫无意外,斜斜看了他一眼,“既是记不得,又何敢说不是?”
布罗怔了怔,不知该如何表述,“那四儿姑娘的言行……纳兰侯府的小姐怎会同村妇……”断续说了两句,又顿住。
他原本想说纳兰侯府的小姐如何会那般粗鲁的同村妇为一锅鸡汤吵架,可转瞬又想起雪夜中,明思那一转身的风华——那样的优雅韵律……连他都……绝非普通村妇所能有,念及此,便又一怔,不能确定了。
荣烈瞟他一眼,朱唇轻勾,“想什么呢?”
布罗面上微赧,嗫嗫道,“属下还是觉着有些怪——怎么能,怎么能是同一人?”
荣烈此际心情大好,轻笑一声,又抛出一句,让布罗瞬间呆滞。
“你可还记得上回在那白玉楼外,你着了道儿?”荣烈意态慵懒,唇边笑意隐隐,“咱们以为的江湖女子——便是她!”
什么叫你着了道儿?好像那回着道儿了不止他一人吧?真要论起来,他貌似……还是着得浅的那个……
那一回,王爷可是忍了六个时辰,才缓过气来……
布罗嘴角抽了抽,对荣烈的措辞很是有些无语。当然,也只能腹诽,他可没胆子说出来。
不过,这消息委实有些惊人,腹诽过后的下一刻,他便瞪大了眼,“主子……你怎知道?”
荣烈面色霎时一僵,下一刻,一记眼刀“唰”地飞来,“说给你听,听着就是,问那么多废话作甚?”
布罗一噤,咳了咳,心里也猜到自己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赶紧转过话头,“主子那玉佩——?”
荣烈回身,在座位上坐下,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在她那儿。”
布罗蹙了蹙眉,荣烈斜睨他一眼,淡淡而笑,“怕什么?此女虽奸猾诡计,却是怕死的紧。取我玉佩,定是有所求。那玉佩她若识得用途,早就趁我不备取走,又何必同我谈判。勿须担心,不需多久时日,她自会送上门来。”
布罗虽轻轻颔首,面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沉思片刻,他忽道惊疑,“主子,你说她在那大雪山——可是为了那秋池?”
荣烈垂眸须臾,淡淡道,“许是,许不是。”
这个女子的怪异处,为他生平之仅见。无论性格言行,皆是诸多奇异不同,如今接触愈多,反倒觉得愈是难以看清。不过,她那夜说是到此是为寻药,那言辞间却不似说谎。
布罗心中一急,“主子,不如属下去走一遭,将那玉佩取回。”
荣烈轻轻勾唇,“你以为她还会在那儿等咱们么?”顿了顿,长腿一伸,勾唇懒懒,“急什么?要出事儿,此刻也是晚了。且等着吧,她会来的。”
他这玉佩之用,也只少数人才知。再说,就算知晓功用,如今非战时,黑甲军就在他眼皮底下,就算有玉佩,也不可能从他眼皮下面调动他的人马。
何况,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对他应该是真有所求,并非谎言所欺。
至于秋池,他更不在意。
折断了羽翼的老鹰,又能折腾出什么风浪?
让皇兄多挪些注意力到他处,他的日子便能更自在些。
再则——如今的他,也需要时间来好生想想,是否还要坚持原来的打算……
沉默间,布罗又忽地想起,试探着问,“主子,那晴容郡主那边……?”
荣烈闻言垂眸,片刻后,语声淡然,“日后,不必再理会。”
布罗不由一怔,望着荣烈近似完美的侧面轮廓,渐渐地,似若有所思。
这回从雪山归来,虽是受了伤,但主子的心情——却好似好了不少……
~~~~~~~~~~~~~~~~~~~~~~~~~~~我是分割线~~~~~~~~~~~~~~~~~~~~~~~~~~~~~~~~~~时光倒回到荣烈离开那夜。
明思回转屋内,看着荣烈那队人马离去,心下微微松气。
帽儿却还有些不放心,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悄悄出去走了一遭,见那群人确是下了山,才安心返回。
回到屋中笑嘻嘻同明思说了之后,两人便准备回房歇息。
就在两人转身之际,对面的房门却打开了。
两人听得声响一愣,转过身来,却见秋池站在门前,眸色深沉地定定望着明思,“你为何要救他?”
帽儿呆了呆,瞪大了眼,“将军,你记起来了?”
明思轻轻垂眸,语声淡淡,“他从未忘记,又何来记起来之说?”
从未忘记?
帽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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