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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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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红蓦地绝望,身子颤了颤,忽地伸手抱住明思的腿,急切道,“少夫人您信我,只要您肯赐妾身这次机会,妾身永不忘您的大恩大德。妾身这辈子对少夫人都绝不会二心。”

蓝彩一愣,厌恶的皱了皱眉,赶紧伸手去拉她的手,她却紧紧抱住不放,“少夫人,求您了!我可以发誓,发毒誓!只要您发一句话儿就成——您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明思微蹙眉头,心中烦闷,“你先放开!”

语声有些冰寒。

丹红一怔,被明思突如其来的冰冷气势震住,放开了手。

明思推开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调整过来。

垂眸平静地看着她,轻声道,“在以前,你想求的这件事,我是绝无可能答应。”丹红眸光一缩,唇颤了颤,明思抬手止住她,“可是现在,我真的不在意。如果可以,我宁愿成全你。但是我成全不了你。即便我去求将军,他也不会答应的。”

她若在此时去跟秋池提此事,只会让秋池疑心。

她如今别的什么都不想,只想安静。她没有精力去应付其他的混乱了。

丹红面色如土,粉色的唇瓣变得苍白。

明思最后看了她一眼,心中低叹一口气,低声道,“你先安分的呆着吧,或许以后还有机会。”

等她离开后,也许她还能有机会。而眼下,她却不能为了她影响自己。

说完这句,明思转身离开。

刚迈出房门,一抬首,就看见一身赭色长衫的秋池站在庭前,身形笔直挺拔,唇抿得极紧,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只那双星眸中却有些深邃沉沉。

明思微怔之后,提步前行,走过秋池身边,他一把捏住她的胳膊,“不——在——意?”

语声是低沉的一字一顿。

明思默然片刻,轻声道,“我累了,让我回去。”

秋池眸中仅有的光亮也渐渐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潮,从齿缝中含怒低沉,“纳兰明思,我告诉你,除非是我死,你休想离开!”

明思蓦地吸气,冷冷看了他一眼,秋池被明思眸中的冷意刺得心间一痛,但眸中的坚决却未退缩半分。

片刻后,他缓缓放开明思的手,明思垂眸提步。

蓝彩扫了一眼满面寒霜的秋池一眼,快步跟着明思而去。

秋池在原地站了片刻,忽地迈步朝前,走到门前顿住,目光冰冷地看着还跪在屋中的丹红,“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下回若让我知道你再去扰少夫人,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你最好莫以为自己是有恃无恐!”

丹红如坠冰窖。

秋池的眸光从她布满泪痕的面上扫过,浑身气势冰凉逼人,语声冷冽寒漠,“记住自己的身份,给我安分点!”

说完,便转身大步。

丹红最后一丝力气都失去,软软地瘫跪在地,看着秋池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她的眸光渐渐寒凝!

身份!凭什么?

那个女人除了身份,哪里比她强了!

个个都不给她活路——好!那就大家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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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六章爱至绝望

明思朝静湪院的方向行着,步履依旧沉稳,却比平日稍稍加快了些。

蓝彩紧紧地跟在她身边,看了一眼明思的看似沉静的面容,心中只觉忧虑满满。

这局面怎一个“乱”字得了!

果然,才走到半道,身后便传来了极重的脚步声。

听声音,显然是急促。

蓝彩心里叹了口气,余光朝后扫了一眼,刚想说话,明思却放缓了脚步。

她顿住了口。

只片刻,秋池便大步走了上来,看了蓝彩一眼,语声干脆,“你先走!”

总算还顾及了几分,没有用对下人的字眼。

蓝彩只不动。

明思停住脚步,垂了垂眸,抬眼看向蓝彩,“你先回去吧,泡壶茶等我们。”

秋池望了明思一眼,眸光垂了垂,没有言语。

蓝彩抿了抿唇,少顷,退下。

不待秋池说话,明思转首看着他,剪水秋瞳中波光宁静,语声轻轻,“回去饮茶,你去不去?”

如此般平静的口气,恍若问候天气。

秋池反倒是一怔,不过只一瞬,便又想起这十来日的疏离,和方才明思对丹红所言的那两句话,眸色倏地又沉了下来。

即便再错,可那日最后,他还是站到了她的身边!

何至于于此?

包不同说“烈女怕郎缠”,于是,他这十来日不顾脸面赔尽了心思的守着她,依顺她!

可她却还是这般疏离淡漠,不冷不热!

难道以前万般的好,难道他这一颗心,还抵不过那日他犯下了错么?

她竟然能说“如今她真的不在意”!

看着此刻明思平静无波的神情。秋池只觉有一团火在心里灼灼燃烧!是悔、是怨、还是恨,他已然有些分辨不清。

在这一刻,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子揉进自己身体中,一起烧成灰!

让她永远也逃不掉,让她永远也不能生出离心!

看着他的眸光,明思轻轻地叹了口气。“阿敬。我们谈谈。”

秋池未有说话,明思看了他一眼,转身而行。

不多时,两人回到了静湪院。

蓝彩的茶已经泡好。

让蓝彩三人都下去。明思坐到了桌边,扬起脸,“坐下喝茶吧。我们也许久未喝过茶了。”

秋池一语不发的坐下。

紫檀木家具幽幽生香。窗扇半开,窗外阳光慵懒,泻入窗内。却是一室清幽静雅。

“阿敬,你还记得我们头一回喝茶么?”明思揭开茶盖,垂眸轻声道。

头一回?

秋池的目光落明思面前的茶盏中,白玉般的茶盏中,清汤如碧,白毫银针根根直立,有白色的雾气浅浅腾起。若隐若现。

秋池是记得的。明思说她爱饮茶,是因为无论何种滋味儿的茶到了最后细细品尝都会有一种回味的甘甜。

她说。她贪的,不过是这抹回甜之味。

秋池心中忽地苦涩。

明思将茶盖搭在茶船沿上,双手捧起白玉瓷的茶杯。

目光落在其间,只见纤细的手指间是白瓷薄胎之上的青花色兰叶,寥寥数支,交缠依偎,蔓延其上。

“阿敬,”明思垂着眸子,双手紧紧地握住茶杯,“我真的累了。”

秋池心房一缩,抬起眼眸,却只见那颤动的羽睫,不见眸光。

“你究竟要我如何做?”秋池看着她,语声有些悲凉,“你以为只你一人难受么?自那日后,我没有一日不后悔。我知道那日我伤了你,可我如今明白过来了,从今后,我再不会疑你。咱们为何就不能忘掉,好好的过日子。如今娘也想开了,日后再不会为难咱们——明思,咱们可以回到过去的。咱们还像从前那样,可好?”

明思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阿敬,我永远不会相信你娘。”

而且,也不能相信他,虽然相信他的真心。

秋池面色霎时一僵。

明思没有抬首,蝉翼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我真的累了。”

秋池的眼中满满都是失望,却执着地、紧紧地盯住她不放。良久,眸光中暗潮沉痛,“你终究是不信我!”

明思垂眸,唇抿紧了些,未有言语。

秋池定定看着她,“不信也无妨,咱们有一辈子时间,你会看清的!”

明思蓦地抬首,眸清若水,虽非冰寒,却是清凉。看着秋池,她轻声一字一顿,“秋池!你能不能公平些?就算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我是一个女子,可我还是一个人!我有我自己的感受,有我自己的想法,你若真是在意我,为何不能多尊重我一些!为何一定要我按你们的想法去过日子?”

秋池蹙了蹙眉,“我何时不尊重你了?”

鸡同鸭讲……

明思忽地有些无力,平复了下情绪,将茶杯放下,依旧握住,眸光低低落入杯中,“秋池,我是喜欢过你的。或许没有你的心来得深,但我是真的想过同你一生一世。秋池,你并不明白我。我这一生,什么都不怕,只怕被自己在意的人所弃。你不明白那种感受。可是,我明白。那日,在厅堂之中,我原本想过,若是你不弃,无论日后千山万水,我亦不负——”

秋池的目光忽地一缩一颤,唇动了动。

明思只停了一瞬,继续垂眸轻声,“在所有人看着我的那刻,我告诉自己,我从一数到一百,若是你在这一百数完之前肯说一句信我,从今而后,天大的事,我也愿与你一力承担。”顿住,羽睫扇了扇,唇边露出淡淡笑意,神情有些朦胧轻忽,“你知道我数了多少么?我数了三个九十九——从一到九十九,再从一到九十九,再从一到九十九,你娘逼我一回,我便数一次。在最后那次,我数完了一百。秋池,我曾做过一个梦。大大的厅堂中,所有人都在看我。他们的眼神,有的嘲笑,有的怜悯,有的冷漠……我觉得很冷很冷,我不喜欢那种感觉。而那天,你也站在那些人中,你的眼中是猜疑……这些话儿,原本我永远也不打算同你说。可是今日你说,除非你死——秋池,你觉得公平么?你明明听见了我和包副将的话,你明明知道了你娘说了谎,可是你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只是一味的要求我的心,每回听了你娘的话,你就变得不同。我想同你说话的时候,你避开。你娘来迫问我的时候,你却猜疑。秋池,这公平么?这般的情形下,你凭什么来要求我的心?难道一句你明白了,我就必须将一切遗忘,我就必须要赌上我的心,来相信你,听从你么?”

顿住,明思轻轻地抬起眸,宝石双眸黑亮幽深,唇畔笑意似有似无,语声淡淡,“秋池,对不起,我做不到。”

墨玉般的乌眸中,眸光不再是如秋水般清透,极黑,极深,似见不到底。

一瞬间,秋池只觉心颤,心痛……心中慌乱。

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只觉眼前的明思忽然间身影飘忽起来,同她唇畔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般,似乎下一瞬间就会消失……

心蓦地抽紧!

不,他绝不允许!

若是不曾相遇,若是不曾知晓,若是不曾触及——他不会这般动心,更不会如此贪心!

这颗心只有同她在一起,才能尝到那样的快活滋味!

已经食髓知味,入了骨,进了血,如何能舍?

明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忍住心中那丝隐隐揪痛——长痛不如短痛,终究还是让他死心的好。无论如何,她也该给他一个交待。

知道他此刻需要冷静思索,也不忍再相对,明思看了一眼,轻轻起身朝内间行去。

刚走出几步,手臂忽地被捉住,一股大力拉扯,她跌到了秋池的怀中,还未来得及说话,身体已经腾空而起——

秋池抱着她朝内间大步行去,脸色阴沉,眉间一片乌云暗暗。明思蓦然一惊,挣扎起来,“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做夫妻!”只听秋池语声生硬冰冷,眸色更如千仞之下的深海暗潮,臂似铁钳,“我对不住你的地方,我用一辈子还!可是,我不能放你走!你是我秋池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说话间,已经过了屏风,看着愈来愈近的雕花拔步床,明思心中一颤,忽地抬手一掌掴到秋池左颊之上,“啪”的一声清脆,语声冷冽生怒,“秋池,你疯了么?”

秋池脚步一顿,白皙的皮肤上霎时浮出淡淡红痕。脸稍稍偏了些许,回转过来,神情却平静无波,只眸光深邃幽暗,定定垂眸凝视,语声却低沉轻柔,“明思,你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不会再疑你,弃你,负你。你再信我一回,好么?”

明思吸了口气,双手抵在他胸口,“你先放我下来。”

秋池的一双星眸一片柔光温润,语声轻柔却坚定,“这一回,你依我。日后,我都听你的。”

说完,便长腿一迈,两个大步就到了床前,明思垂眸没有做声。秋池眸光柔和地看了她一眼,将她轻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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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七章 引君入瓮

(一更)

见明思没有再反抗,他心中一喜,犹如绝境中看到光明,拥着明思喜声道,“明思,这一生,必将不负你。”

这时,外间传来了叩门声,紧接着,是蓝彩的声音,“小姐,药熬好了。”

虽然蓝彩竭力平静,但相近如明思,还是听出了她语声中的一丝紧张。

心中霎时一喜。

蓝彩果然明白她,没有直接冲进来。这般,却是上策。

秋池怔了怔,似乎清醒了些,“你生病了?”

明思在他怀中垂眸,“也无甚,只是晚上睡不好,总是噩梦。”

这并非推脱,这十来日,她又开始间中地重复那个灰雾茫茫的梦境。

帽儿说她晚上还有呓语,只是听不清。

蓝彩于是用之前那安神的方子给她熬药服用,不过都是晚上睡前才喝。

听明思一说,秋池才细看,果然在明思眼下寻到了淡淡青影,只不过被色料掩盖,不细看便忽略。

明思抬首起来,轻声,“我没有骗你,真的有些累。”说着,轻轻蹙起眉尖,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这里也有些疼。”

明思这一抬首便与秋池鼻翼相对,秋池这才发现,明思的眉宇间是淡淡的倦色,隐隐透着淡蓝的眼白部位也是红丝缕缕。

他的理智瞬间清晰,心房立时一缩,霎时几分羞愧——自己这是做什么?

纵然母亲说的时候,自己是心动过,但心底却从未想过要强逼她,怎方才就失了理智?

蓝彩的声音又响起,“小姐——”

秋池抬首向外,沉声道,“拿进来!”

明思顿时松了口气。

蓝彩推门而入,从帽儿手中接过托盘进来,目光一扫,顿了一刻,便迈步过来。

秋池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蓝彩只垂眸平静。看了蓝彩一眼后,秋池站起身,从托盘上端过药碗,到床边坐下,明思接过药碗,饮尽。

眉头也未皱一分。

秋池看着明思喝药的模样,心中又是怜,又是愧疚。

帽儿端着漱口的水过来,秋池从明思手中接过药碗放到蓝彩手中的托盘上,又取了帽儿手中的漱口水过去。

帽儿端了铜盂过来,明思漱了口,将水吐在铜盂中后,微微蹙了蹙眉,手撑着朝后靠了靠,斜斜靠在床头。

蓝彩将托盘放在桌上,取了靠枕回到床边,替明思垫在身后,又替她除去鞋袜,拉过锦被盖住。

帽儿将铜盂放回净房,也过来,“小姐,可要歇息下?”

秋池看着蓝彩和帽儿两人来回围着明思打转,又看着明思那疲倦的面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明思没有回答帽儿的话,只抬眼看着他。

秋池心一软,“既是累了,就歇息吧。”说着,长身站起。

明思没有做声。

秋池看着她,默然片刻,转身走出了屏风。

待秋池走后,帽儿到外间门前看了看,关了门,转身回来。

明思看着两人淡淡一笑,放松身体靠在靠枕上,“那药什么时候熬的?”

帽儿目光钦佩地看着蓝彩,笑道,“蓝彩姐姐一回来就让我把药熬上了。”

看着蓝彩欣然赞许的笑了笑,明思垂下了眼帘沉思。

蓝彩和帽儿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良久之后,明思轻声幽幽,“如今只能赌了。”

蓝彩和帽儿一惊,蓝彩低声道,“小姐打算走了?”

明思抬眸看着她们二人,轻轻颔了颔首,轻声道,“如今话已道尽,再留,只会更伤。”

蓝彩默然叹气,片刻,“小姐如何打算?”

明思按了按额头,语声些许疲惫,“容我想想。”

虽然也能想出法子出大门,可从大门脱身始终太冒险了些。

帽儿忽地开口,“小姐,咱们在侯府的时候不是走的后角门么?这北将军府这样大,应该也有后门才对。”

明思蓦地抬首,眸光一亮, 这北将军虽不若纳兰侯府大,但是占地也是极宽,这样的府邸定然不止才一个正门。

蓝彩也压低了声音喜色道,“咱们府中有四个后角门,这里至少应该一两个是有的。”

明思轻轻颔首。

帽儿看了看两人,“那待会儿我去寻寻。”

明思垂了垂眸,抬眸轻声,“不用,你去问问如玉。”

帽儿一拍自己脑袋,笑道,“对了,我怎么把如玉给忘了,她应是知晓的。”

说着,一转身就跑了。

明思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首。

蓝彩在床边坐下,“小姐,你打算几时走?”

明思眸光轻轻垂了垂,抬眸看向她,“若能成,今晚就走。”

蓝彩怔了怔,忽生不舍。虽然早就知道明思是要走的,可此刻乍然听到离别就在眼前,还是呆愣住了。

明思伸手拉住蓝彩的手,凝视着她,语声微微发紧,“我也舍不得你。”

蓝彩怔然片刻,忽地长长呼了口气,“小姐,我没事。只要小姐过得好,其他的都没关系。”

明思握紧她的手,只觉鼻翼忽地有些发酸,“我若走了,你也要多保重,若是包不同待你不好,你就去边郡寻爹娘。”

蓝彩轻轻“嗯”了一声,笑道,“小姐放心,包不同他待我很好。”顿了顿,脸微红,“他说了,家中万事都由我做主。”

看着蓝彩眼里的幸福感,明思真心替她欢喜,“那就好。”

说话间,推门声响起,帽儿回来了。

快步走到床前,低声道,“小姐,如玉说西面和东面各有一道角门。府中秽物皆是从东面的角门出去,西面的角门却是一直没用过。不过,钥匙都在方管家手上。”

说完,皱眉看着明思。

钥匙?

明思抿了抿唇,轻轻一笑,“不用钥匙。那锁,我能开。”

十年前,她就开过锁了。

蓝彩和帽儿虽不解,但此刻,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

明思掀开锦被下床,穿好鞋袜后,看着蓝彩,“我写封信,到时候你将书信和那匣子一起给他。”

将白玉楼和那五十万两留给他,他总能念几分情面,应该不至于为难蓝彩。

蓝彩轻轻颔首。

此时已经近黄昏,明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深深呼了口气,提步朝书房行去。

刚刚摆好信纸,帽儿取了墨条准备研磨,外间响起如玉的声音,“少夫人——”

蓝彩看了明思一眼,抬声,“进来吧。”

如玉走了进来,到了跟前将一张字条递过来,低声道,“少夫人,这是莲花刚刚送来的。”

明思一怔,接过字条展开,只见上面用眉黛写了歪歪斜斜的十数字,“有人想害你,欲知详情,来碧水院。”

顿时怔住,蹙眉。

蓝彩见明思神情不对,凑首过来看了一眼,神色一惊,看向如玉,“莲花可有说什么?”

如玉颔首,神情有些犹疑,“她说那个丹红向她发了毒誓,说是有人想加害少夫人。”顿了顿,看了明思一眼,又轻声,“上回莲花害了夫人,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明思从看到字条就开始脑中急转,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疏漏了什么东西。沉吟片刻,她将下午见到丹红的场景细细回忆起来。

那个丹红的情绪有些不稳,似乎很绝望……

哪里不对呢?

忽地心弦一拨!

这个府中的主子,她最最应该害怕的是自己——她为何反而来求自己?

自己都说明白了,绝不会对她动手,她为何还那般绝望,那样急切?

即便着急名分,如今孩子月份还早,她至少还有数月的时间,她怎会就绝望了呢?

明思眸光霎时一缩,除非——是还有其他人逼迫她!

不知为何,她突地心中猛然一“咯噔”——这个丹红每次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

秋池刚回大京,她就被人送到了麻面坡……

秋池从未收用过同僚送的女人,却偏偏同这个丹红发生了关系……

而秋池巡防回来的同一日,这个女人又刚好比秋池提前一刻上了门……

谁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明思的心底慢慢地升起寒意……

看着明思好好地,忽然间就怔怔失神起来,蓝彩蹙眉低声,“小姐,怎么办?咱们去还是不去?”

明思回神过来,垂了垂眸,遂抬眸,坚定轻声,“去。”

若真是如自己所想,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谋划……如果是真的……这样的处心积虑——那自己即便能离开北将军府,也未必能逃开他的耳目。

无论这个丹红是何用意,自己也不能放过这个可能获知真相的机会。

打定主意后,明思将纸条交给如玉,“如玉,马上拿去烧掉。”

无论如何,这事不能让秋池得知。

如玉颔首接过,不知为何,总觉着有些莫名的紧张感。

明思朝她安抚笑了笑,“ 别怕,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是。”

如玉咬了咬唇,“少夫人,您也小心些。”

明思浅笑颔首,“嗯,你先下去吧。”

如玉退下后,明思从书案内侧走出,“蓝彩你留下,帽儿和我同去。”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若是将军来,就说我随意出去走走,稍后就回。”

虽说眼下秋池应是不会来的,但也怕万一。

蓝彩沉稳,若有意外,也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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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八章 攻心之计

(二更求粉红)

明思站在碧水院外,抬首看了一眼天际绚烂的晚霞,提步朝院门行去。

帽儿上前扣了扣门环,门边开了。

一个穿褐色褙子的老婆子站在门内,身子微微有些佝偻,一见明思赶紧躬身,“少夫人。”

帽儿甜甜道,“李婆婆。”

李婆子看了明思一眼,朝帽儿颔首笑了笑,退开身形,“少夫人请进。”

走到房门口,便见丹红直直地站在屋中,还是下午那件半旧的蓝色襦裙,不过面容十分干净,眼脸除了微微有些浮肿外,并不复下午的狼狈。

明思迈步进去,丹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笑意,“少夫人果然来了。”

明思没有理会,在首座的茶床右侧坐下。

丹红扫了一眼,抬眉道,“少夫人该坐左边才是。”

大汉以左为尊,左边是尊位,也是上位和主位。

明思坐定,抬眸淡淡看向她,“我不爱论这些,何况,同你也没有必要论这些。”

坐右边对着开着的窗户,视线好些。

丹红垂眸一笑,款步朝座位走去。

明思在她款款摆动的腰身和步幅上落了两眼,轻轻收回了目光。

她是练过舞蹈的人,自然看得出这丹红行路的姿势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每一步都是小小的,一样的步幅长度,这样严苛的标准并非普通大户人家所有。

明思垂了垂眸。

丹红落座之后,并不说话,微侧着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明思,似在打量。

明思只看着正面开着的窗扇,腰身笔直却不显僵硬,反倒是让人觉得闲适淡定。

敌不动,我不动。

片刻后,莲花端着托盘进来,走到跟前将茶盏放到明思跟前,低声道,“少夫人请用茶。”

明思含笑颔首,端了茶盏在手中。

莲花又将另一盏茶放到丹红面前,却未说话,微微朝明思一躬身,退了下去。

丹红眼底闪过一丝沉色,很快掩住,也端了茶盏来喝。

屋内除了瓷器轻碰的声响,便是沉寂。

看明思一派淡然的模样,丹红心中愈加郁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眸光渐冷。

明思抿了两口茶,将茶盏放回茶案,目光在丹红的茶盏中停了一瞬,便转回头,将眸光投向窗外的天际,语声悠悠有感,“今日这落日晚霞真美。”

丹红不觉神情一怔,看了明思一眼,只见明思神情自然,唇角淡淡笑意,眸光似极悠远认真。

丹红有些莫名,随即有些生怒,明思回首看了她一眼,神色恬静,“真的很美,你不觉得么?”

听出明思语中并无调侃之意,丹红愣了愣,只见明思又转过头看向窗外,“你认为我该坐左边,可是左边看不到这绚烂漫天的景色,所以我宁愿坐右边。于我而言,自己的心舒服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顿住口,转首看向丹红,“我是瞧不起你过,但并非你的身份。不过是你的行事不是我认同的方式。可是如今,我也许该收回这种瞧不起。因为你应该也有情非得已的缘由。”

丹红先是莫名所以,但听到最后,眼中那猜疑的目光渐渐变成怔然。

明思的话击中了她心底最大的痛楚。

看着明思清眸中的清澈,见惯眼色的她在这一刻忽然有些明白,那个冷心冷情的男子何以对待她不同。

可是,她没有忘记自己下定的决心,心里讥嘲一笑,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是对她有什么用?

还不过绝路一条。

垂眸掩住情绪,她语声淡然,“丹红自进了府便被告知不得走出院门一步,早已没了看风景的习惯。”

明思看着她点点头,“你说的也对。看得多,或许就会贪心,想看更多,可是想看却看不到,心里就会失望,难受。”微微一笑,明思眸光柔润,“我明白。”

丹红愕然抬首,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预想过这个少夫人来了之后是各种场景,只是眼前这样的场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只能愕然。

明思静静地看着,唇畔忽地莞尔一笑,“想去看风景么?”说着偏首想了想,“对了,如今这时日,西面园子的荷花应该快开了,想去看么?”

丹红呆愣,完全反应不过来。

明思巧笑嫣然,站起身,“走吧。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转首看了一眼窗外天际的绚烂,“这时候,当是别有一番风味。”

丹红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起了身子,朝前迈了一步。

用袖子挡住,按了按腰间的油纸粉包,她定住神,“好,那就拖少夫人的福了。”

这女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倒要看个究竟?

两人轻移莲步朝外行去,廊下莲花诧异的看着两人出来,明思朝她一笑,“我们出去走走,你也一道来吧。”

帽儿自然是跟着。

四人朝西面园子行去。

明思走在最前,丹红稍稍落后半步,两个丫鬟跟在最后。

碧水院本在西面,故而不多时便到了。

北将军府有三个花园,分别东西南三面。因人手不足,故而南面的花园是打理的最好的,其他两个园子则的简单收拾。西面的院子尤其疏于关照。

不过几个园子,明思都是逛过的。

走进西园,丹红有些诧异,明思瞧见她的神情,抿唇一笑,“府中人手不足,故而疏漏了些。可也别有一番野趣,只要当这儿是山野之中,便会觉得景致其实还不错。”

丹红无语。

她是见惯了宫中精致奢华的,这样的景致她哪里会觉得美。不过那荷花,她倒还有几分兴致。

明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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