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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仙君借段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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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负双翼的巨虎,永远的失去了飞天的法力。
  冰凉的刀锋,出现在了跳动的脉搏之上。
  穷奇咬碎钢牙,狠狠的道:“你动手吧!”

  ☆、第七十九章 决战(三)

  雪亮的刀锋抵在穷奇的脖颈,道静居高临下,怒极反笑。
  “你当我不想杀你吗?”
  “不是不想,你是不敢!”穷奇纵然已是穷途末路,然而从他的心底里从来从来都没有把道静视作威胁。
  一贯的自大和不断的恭维蒙蔽了他的视听,在他的认知里,道静仍然是那个谦恭有礼,会请自己向父王问好的小弟。
  道静表情有片刻的呆滞,忽然笑了。他收回了短刀,取出一方巾帕仔细的擦拭着。
  “我是不敢。”他点点头,看似淡然实则冷冽的接续道:“我不敢让你死的这么糊涂!”
  “啊,对了。”道静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神位的方向眨眨眼,那神座之上的清光黯淡了下来。玄逸的身影如云烟般消散,随之带走了所有可见的景物。
  穷奇惊讶的看着这变化,这大殿的景象竟然在一点点褪去。
  道静的脸,明明那样近,却开始变的半透明。
  他依旧笑着,这讨厌的、虚伪的笑让穷奇作呕。
  “任何公正的言语在你听来都是刺耳的,我说这些只怕会让你想咬掉我的鼻子。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其实你没必要恨我,如果你死了胜利的也不是我,我只不过回到了原本的命运轨迹中。可那些给你制造仇恨的人,那些你以为的盟友,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他们昨天向你诉说抱怨,以你为刀剑对付我们师徒。你信不信?天亮以后,北帝的桌案上会出现无数的奏议。我留你一条命,是让你看看,他们如何把责任全部推到你的身上。包括的父王!”
  “穷奇兄。”道静的手按在穷奇的肩上,没有一点力道。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道静的话清晰的传到了穷奇的心中。
  “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穷奇绝望的闭上了眼,他已经不想咬掉任何人的鼻子,他的脑袋里空空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东海仙人去哪儿了?穷奇在虚无中茫然四顾。
  沈灵霄呢?他为什么能活过来?
  父王!对了,父王不是说他今年的寿辰。如果没有自己,太冷清了吗?
  三郎败了,他怎么没有来?
  大哥呢?去无界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了。
  东海太子呢?他不是给自己送了美女和美酒吗?
  完了,穷奇这一刻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一切都完了。
  道静,对了,道静中了箭!穷奇猛然睁开双眼,道静中了箭,所以他的身影才会消失。刚才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眼前的景象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败了。
  从头顶到脚下,他整个人被关在巨大的牢笼中。牢笼之外空无一物,初了无穷无尽的水。
  他的眼中喷发出怒火,把铁笼烧的通红,明水沸腾了!
  然而就在这牢笼下方,同尘宫中,有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人。
  “你叫和裕?”重黎一边问着,一边四处张望。周身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他看过了都不太满意。
  和裕有些莫名的错乱,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担心紧张过度?衡山神君怎么会来到命数?
  “在下正是和裕。”
  “唔。”重黎胡乱的答应一声,又问道:“你这儿,有没有结实一点儿的?不要太锋利。”
  “结实的……什么?”和裕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他四下看了看,抬手抓过一根狼牙棒。
  “这个可好?”
  重黎看了,大为满意,一把抢过来,纵身飞入头顶的水幕之中。
  穷奇的怒火并未让他的困境得到解脱,反而在力气即将用尽的那一刻遭到了当头一棒。
  鲜血糊住了他的双眼,剧痛让他脑中混沌。
  “本君便代你父王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孝子!”
  乒乒乓乓的击打声伴随着哀嚎响彻明水,和裕同他身旁的两位长老同时一哆嗦,挤在一块向上望。
  “宫主,衡山神君不会把他打死吧?”
  和裕皱着眉,想要摇头否定,又摸了摸下巴,反问了句:“大概不会吧?”
  尘埃落地,道静跪坐在古真殿中,一时失神。直到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他才回复了一点意识,缓慢的抬起头。
  和岳、和川、和轩、叔齐。
  走在最后的是天愚。
  道静的心落到了实处,眼前一黑跌倒在了一个怀抱里。
  天台山的四位将领同时单膝跪地。
  “恭迎尊上!”
  可天愚的目光却在殿中不断的搜寻着,他问询的看向玄逸,没有得到任何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殿外的两位刑官齐齐长出一口大气,可这口气还没喘匀乎,便被他们的神官大人一手一个拎着冲进即将迎来黎明的暗夜中。
  仙霞岭,古战场,一堆灰烬中融化的金角是如此的刺目。
  “大人,大人!”刑官惊呼,一边一个赶紧扶住了天愚不稳的身躯。
  “大人您怎么了?”
  天愚剧烈的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出和煞白的脸色毫不相符的话语。
  “没,没事,没事。回,回去吧。
  “回哪儿?”
  是啊,回去哪里呢?天愚心头的伤疤被重新掀开,又被狠狠的割了一刀。谁能给他一句建议,告诉他该何去何从?
  刑官对视一眼,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建议道:“不如去禀告烛龙大人?”
  “对,对。”天愚茫然的点头:“去魔界,找师父。”
  玄逸安顿好道静,听完了和岳对这场战役的汇报,满意的拍拍他的肩,道一声:“很好。”
  古真殿重回寂静,他却抬手展开一道风障。
  在幽蓝的袍袖中,玄珠心镜红光浮动,一点入豆的玉色掉落在地。
  现出一个匍匐的身影。
  “主人。”
  沈灵霄?不,他不是。沈灵霄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死了。
  蒙慕?这……也不是蒙慕,堂庭之山的诛仙刺已经杀掉了蒙氏最后的一员。
  他是长幽的仙灵吗?不不,长幽已经毁在了仙霞岭的深山中。
  几经生死,他依旧在轮回之外。身份样貌发生了改变,这一颗心,却始终没有变过。
  可能已经变了,毕竟在他的生命道路中,曾经也沐浴过阳光和良善。大彻大悟之后,他没有理由还保留着性命。
  问题是,他为什么还能活着?
  “本尊已不是你的主人。”玄逸负手,冷冷的道:“你既然能得不死,从今以后便远遁他方,不得与本尊麾下任何一人相见!”
  蒙慕半边脸上的疤痕正在悄悄的平复,轻痒让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有死。
  然而,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不过既然没死,这便是天不绝他。蒙慕赶紧跪地,给玄逸叩了个头。
  “主人,属下一时贪心,使您深陷险境。但凭主人责罚,蒙慕毫无怨言,只求主人不要赶我走。”
  这话,倒是让玄逸听的好生奇怪。
  “你此前不是痛哭流涕,深觉自己委屈,就算赴死也不愿再为本尊效力吗?”
  的确是这样的,然而那件事让蒙慕后悔不已,他此刻只想弥补。
  “主人赐予我再一次的生命,便永远是蒙慕的主人。从今以后,蒙慕永远都不会离开您,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样忠心的表白,玄逸本该感到一丝欣慰。然而他想听的,是真话。
  “你已赎清了所有的罪过,本尊要你何用?”
  “有用的,有用。”蒙慕忙不迭的保证道:“属下,属下可以在暗中保护您。属下可以为您探听您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你从前不是对自己不能见光的身份深恶痛绝吗?”
  是的,蒙慕至今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也知道,沈灵霄死了,蒙慕便可以活。非但能活,还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勇烈大王?他虽然失去了蜃族,却还有沃野。虽然他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地,可是那毕竟是光明正大的,不是吗?
  执掌沃野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可以再见到自己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朋友。至少偶尔,可以这样。
  “蒙慕。”玄逸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哎,属下在。”蒙慕忙不迭的应下来。
  玄逸清楚,这执迷不悟的又何止他一人?
  “你以为,蒙慕还能存在于这世间吗?”
  暗卫见了光,主人的筹谋便会大白于天下!蒙慕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他抚上心口,这跳动的心脏证明他还活着。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这颗心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呢?
  “本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此刻去到千里之外,或许还有存活的可能。如果你继续留在金庭之中,最多不会超过三日。”
  对啊,蒙慕才想起来,他手中犯下的杀戮也不少。向来觉得自己委屈,其实那许多生命,原本也是无辜的。他在金庭中最多能活三日,他去了人间,哪怕是逃到大荒,又怎知能够躲过雷霆都司的天兵?
  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这样的日子真是够了。
  “主人,蒙慕不走。”他郑重的道。
  “并非我要赶你走!”玄逸何尝愿意看到昔日一手养成的灵物沦落至此?不自觉的变换了称呼,褪去一切身份之后,好似他还是当年酒宴之上的那位宾客。
  “我一再保全你的性命,是知道你天性本善。这天地本来辽阔无限,无论你身在何处,相信都会遇到珍惜你、关心你的人。即便此生再不能相见,至少让在意你的人知道你还活着,这就给他们最好的安慰了。”
  “啪嗒!”一滴泪水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蒙慕空洞的盯着地面,异常的平静。
  “师尊。”他突然叫了这么一句。
  玄逸倏忽转回身,无比讶异的看着他。
  “我求您,让我留下来吧。”蒙慕跪地上前,一把抱住了玄逸的腿,强忍着哭泣道:“我知道我为什么没死,是公子用他的法力维持着我的性命。我也知道您为什么要赶我走,您是怕他领受仙职的时候,我会……会灰飞烟灭。”
  “师尊。”他泪眼朦胧的抬起了头,哀切的望着这位即便不能成为他的师尊,也没有放弃他的仙人。
  “徒儿没有福气领受您的教导,您的大恩我也再不能回报。师尊,您让我留下吧。这一辈子我已经没有遗憾,就让我陪着公子最后,最后一次。我求求您了,我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这一声师尊,其实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玄逸下定的决心,再提不起来了。
  在与命运的博弈中,没有真正的赢家。
  “罢了。”

  ☆、第八十章 大结局(一)

  穷奇被囚,梼杌战死,魔界议事厅中曾经野心勃勃的那些,只剩下了讙在逃。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即刻便准备离开吴越。
  然而比他的行动更快的,是一道剑光!
  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膛被穿透,却无法自救,一支冰柱把他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伤口偏离了心脉,有人留了他的命,必定是有话要说。
  乱糟糟的街角腾起了雾气,将一切事物都掩盖住,玄逸的身影缓缓现出来。
  “玄逸上仙啊。”讙完全没有俘虏的自觉,反而倨傲的抬起了头。
  “杀了我,雷霆都司还会像以前一样治你的罪。”
  这话里包含着好几层意思,玄逸不得不认真的打量他一次。就在讙以为玄逸的态度已经松动的时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本仙能杀你一次,还会介意再动一次手吗?”
  “是啊,道静只不过为我求几句情,你就下重手差点打死他。论起狠心,谁比得过你?”讙很愤怒,这份怒气竟不知从何而来。
  玄逸怜悯的看了他一眼,错开了目光。
  “装模作样的久了,竟然连自己都开始相信,当真可怜。”他失笑,淡淡的道:“你的确知道很多事情,妄图以此制造假象,不过是想夺取魔尊之位罢了。”
  “罢了?呵呵。”讙嘲讽的道:“玄逸上仙眼高于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视魔界如蚍蜉。今日吴越的情景,就是你的报应!”
  放眼吴越大地,哀鸿遍野尸气冲天。若说这是报应,玄逸认同。
  “你说的不错,吴越之祸本仙自会担当。”他的身影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冰刃的消失。
  讙重获了自由,却从此被套上了更为沉重的枷锁。
  “比起杀你,本仙更愿意将你化为瘟神,相信穷奇会愿意有他所有的时光来驱逐你!”
  这,也是讙的报应。
  说起担当,并不容易。
  天愚在古真殿中等候着玄逸,给他带来了北帝的令谕:以天灾化却吴越之民!
  玄逸看着他,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让他的眼中忽然失了神。
  他没有在看天愚,透过天愚的身影那是金庭的长桥。长桥虽越空二架,向来不受风雨之侵。信步走去,只消半个时辰便能到达云台。
  穿过云锦杜鹃的花树可以望见平缓山丘上的茶园,那是人间,是吴越,是绵柔的风温润的雨将养了千年万年的山水灵秀。
  然而不是的,现在的吴越经历了病痛,还没有休息过来。瘟疫已经蔓延的太快,波及的太广。不消三五日,周遭各地也要受到波及。
  天灾,该是从地动开始。午夜,大地震动,房倒屋塌,百姓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还在睡梦中的许多人们,将没有机会再醒来。侥幸跑到旷野之处的,拖着断掉的腿脚,抱着襁褓中的孩儿,无处容身。
  通红的岩浆从地底深处喷发而出,浓密的黑灰充斥在空气中。夏日里泛舟采莲的女子,刚刚与她的心上人喜结连理;发福了的将军,解甲归田才整饬出一片适合种花的小圆。孕育了一秋的小兽,还没有完全掌握奔跑的要领。
  这一切,便要在瞬间被毁灭!
  燃烧、崩塌、窒息,将这本该繁荣的大地化为寸草不生的焦土。
  拂去一切生命的印记,重新来过?
  玄逸不能答应,仅仅是想象,就让他愤怒。
  “本仙照拂了数百年之地,仅凭一句话便要遭到覆灭?断然不可!本仙即刻要面见北帝。”
  天愚在来之前便料想到了这种反应,但是他身为雷霆都司的神官,对于北帝的命令,只能遵从。
  “上仙切勿冲动!”他善意的提醒道:“岂不闻有得必有失?天灾势在必行,北帝的谕令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天台山全境能够得到保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任何的谋略都有隐藏的凶险,玄逸明白这一点。在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独自承担一切的准备。然而这吴越,本来就是含在他的“一切”之内。
  无疑,北帝的命令是最快捷、最省事的方法,可玄逸不能接受。
  “本仙自有化解之法,不劳雷霆都司费心。”
  “上仙似乎还不知道吧,这吴越也已经划给本官了。北帝已命本官全权处置此事,后日子时开始,卯时结束,在此期间北帝是不会见你的。”
  “……!”玄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直到天愚起身离开,他才恍然大悟。
  “黄初平!”他看着殿内某处,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喝出这个名字。
  一道流光降落在地,南岳神君现出了身。
  “吴越虽毁,只不过是一时的惨淡。百年之后,又是欣欣向荣,何必如此执拗?”
  见玄逸一语不发的瞪着他,南岳神君一叹,语气放缓了些,道:“其实天下本该归一,你心里未尝不清楚。我是替你做了你不愿放下身段去做的事。”
  “这么说来,雷霆都司倒还要多谢神君识大体了?”
  玄逸当即便要拂袖而去,南岳神君知道他要去哪儿,赶紧拦住了他。
  古真殿左右,侍卫林立,俨然大战在即。玄逸从来也没把穷奇放在眼里,这吴越才是他的命门所在。
  也对,几百年的心血,怎可甘心毁于一旦?
  他拦住了玄逸,低声道:“天尊本命我远离金庭,可我在这个时候来了。你该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玄逸斜睨着他,冷冷道:“不必!”
  “收起你的上仙清高!”南岳神君低喝一声,严肃道:“凭你一己之力想抵挡天灾是痴人说梦!你不怕获罪,难道就你不顾念道静?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一场空梦!”
  玄逸依旧是冷冷的,但没有反驳。
  他知道,南岳神君说的对。这个时候即便是去求谁,也不能撼动天灾分毫。若是贸然前往上清天,反而极有可能被天尊扣住。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无能为力。
  天际一声大雷,惊动了地底沉睡的猛兽。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看来这天灾已经准备好了。
  玄逸的眉弓压的极低,站立在殿前望着天边渐渐浓重的乌云,手心散出一道光华。
  流光升到高空,散向大地各处,召唤着明处暗处所有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
  然而,在此之前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道静。
  舒苑里里外外站满了守卫,诚芙片刻不离的守在床前,道静还没有醒。
  见到了玄逸,他恭敬的行了礼,禀报道:“公子逾力施法,最快也需一日才能醒来。”
  “他身负旧伤,需要静养调息。”
  诚芙忍不住抬头看看他的尊上,从他平静的面容中参详到了某种信息。
  “是,下官明白。公子痼疾未愈,谨慎起见下官会让公子多多休息。天贺需四个时辰的准备,在此之前公子不会被外界所扰。”
  “很好。”
  云苏匆匆而来,进了门先是看向了道静,而后才向玄逸行礼问安。
  玄逸见了他,心里更觉安稳。若说现在还有有谁能够降住道静,大概也只有云苏了。
  显然云苏和他想到了一处,当即保证道:“请上仙宽心,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保舒苑清净。所有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会在天贺之前出现。”
  “很好。”
  这才是仙家风范,玄逸很是满意。相比与云苏的沉稳谨慎,道静有时就太任性了,大是大非面前也不收敛。有些事既然无法避免,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出了舒苑,云苏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还是问道:“上仙,当真要道静领受仙职吗?”
  “你为何有此一问?”玄逸诧异的转回了头,道:“这岂非是道静正常的命运轨迹?”
  云苏这样问,是明白道静原本的意思是代师稳住金庭。现在玄逸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件事便没有那么迫切。再等一等,或许能够想出两全之策。毕竟,他还是不那么愿意受仙位的束缚的。
  “当然,一切也可由他自己选择。”玄逸也明白道静的脾气,他这么多年来随心随性,也看尽了所谓上仙的身不由己。不过,他终究是出身云门,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领受仙职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其它的选择未必不好,多年来玄逸也常常会想,以道静的性格究竟适合走一条怎样的路。登上仙位并不是坏事,毕竟将来他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定的实力。
  至于是否要供职于天枢院,这还是可以选择的。
  道静虽任性,却不鲁莽,玄逸对他有信心。
  果不其然,云苏在舒苑的后墙外,捉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蒙慕见了云苏,又看到舒苑这般如临大敌的景象,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是他还是不甘心的想争取个机会,毕竟……
  “咱们也算是熟人,通融通融啦。”
  “怎么说呢,其实我又岂能不近人情?”云苏此刻倒是放下了以往的成见,难得的说了几句肺腑之言。
  “若无你的配合,此事不会如此顺利。所谓功成身退,就让他以为你安然置身于千里之外,不好吗?”
  蒙慕反而笑了,摇摇头道:“我原来挺讨厌你的。”
  “嗯哼。”
  “现在也是。”他上前,拍拍云苏的肩膀,道:“你是能成大事,不拘小节。可道静不一样,他偏是针尖大点感情都在意的要命。以后你们互相扶持,取长补短,倒也不错。”
  这般豁达,反倒叫云苏心里不安起来。未免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他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当即叫住了蒙慕,给了他一颗丹药。
  “有空想几句话,当做是临别赠言吧。”

  ☆、第八十一章 大结局(二)

  白鹿拉着羽盖仙车载着它们真正的主人遨游在吴越的上空,紧随其后的是长长的队伍。天台山仙灵与同尘宫弟子合并到了一起,如雨点一般被分散到吴越大地上。
  并不是全部,玄逸留下了他的得力亲随。如果自己失败,至少还留了些助手给道静。
  和裕誓死跟随,他全力施法,在大地上设下庞大的阵法。
  随之而來的,是雷霆都司的天禁。
  两道巨阵一个从地上升起,另一个从天而降,在云层中轰然对撞。和裕之力毕竟有限,玄逸凌空而立,伸手召唤出了他的长剑。
  南宗永生,万物复荣。
  总荣悬于他的身前,他双掌合并,默诵神咒。
  “一气分化,六道荣光。始景上元,镇固我身……”
  随着咒诵,总荣一化为六。随着玄逸手掌一开,疾驰飞向和裕的禁制之中。在高空六道清光顺着禁制扎向大地,以玄逸的全部仙力稳固住阵形。
  地脉的涌动的灵气被引出來,开始顺着这六个方位向上,与天降之灾相抗。
  和裕与所有的仙灵弟子们,开始了施法。
  此禁若破,吴越之内所有生灵尽皆覆灭,包括他们在内。
  北帝在上看得清楚,为了避免天尊心软,他果断去往上清天。
  天愚也看得明白,但是他洠в凶枘印4饲熬鸵丫蛐莅烟煸值氖┬蟹椒ê团掏谐觯獠⒉凰闶卿轮啊?墒牵涸鹣陆堤煸值墓僭辈⒉皇撬K茏龅模褪亲龊檬帐安芯值淖急浮
  就在此时,玄逸的身边出现了两道身影。
  “哈哈,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怎么不通知我,”重黎哈哈大笑,道:“要说放火我最在行,灭火也不在话下。”
  大地开始震动,他纵身向下,将一道道地裂之中隐隐可见的火焰全部化为岩石。
  “如此,我岂能坐视不理,”南岳神君飞身向上,在厚重的云层中,引东海之水,将燥烈的天雷冻成冰柱。
  患难大恩,不言谢。玄逸心里一暖,身影点亮了这灾难之中暗夜。
  吴越的百姓因为地动,纷纷跑出家门。他们抬头望去,玄逸的身影如天边明月,这是他们的护卫之神。所有人躬身下拜,齐齐呼唤民间流传的名号。
  “桐柏真人度人无量,”
  谁说凡人无能,这一声声呼唤如同有形的气力,给了玄逸信心,给了这无情的天地间一点可贵的真情。
  两道流光驰來,是南极夫人和清虚真人。
  玄逸此时最不想见的,还就是他们两个。因为比起对抗天灾,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他们身上。
  清虚真人硬邦邦的戳在空中,二话不说准备施法。
  “不必,你与容真即刻前往舒苑。道静即将醒來,有关天贺之事还需你们从旁维护。”
  此行之前,清虚真人是一肚子委屈的。对着南极夫人发牢骚道:“他既然如此绝情又不懂事,着实让我伤心。我再前去,岂不是太不要脸面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南极夫人懂得他的心情,可他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火烧眉毛了,还管眉毛长的好不好,先保住才是第一要紧。
  “我怎么不能说,”清虚真人被戳中了隐痛,冷声道:“他可唤过你一声娘亲吗,你这不是白费力气,”
  “好了,”南极夫人一声低喝,不过还是和缓了颜色,轻声道:“负了你的,是我,有什么脾气尽管冲着我來就是了。过了这关,他和你再不可能有什么瓜葛,也就不用你悬心了。”
  “你如此尽责实在不像你往日风格,我能问句为什么吗,”
  南极夫人自觉惭愧,望着金庭的方向一叹,漫声道:“谁让他,是我儿子呢。”
  他们两个不得不赶往舒苑,可到达之时,道静已经醒來。面对即将而來的天劫,两个人赶紧商量出个主意來。
  仙人登位之前之所以要斩断尘缘,就是因为同他有血亲关系的人会与他一同承受天雷的重击。这也就是为什么,蒙慕难逃必死的命运。
  可清虚真人与南极夫人不同,他们是出得上一点力气的。可是如此一來,二者与道静的关系便瞒不住了。
  权宜之计,还是要在登位开始之前,将法力传输给道静。这样在第一道天劫的时候,抵消掉这血缘之亲。南极夫人是愿意的,清虚真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也洠О旆ā
  “当年发的誓,还真是……”
  对于吴越的情况,洠в腥烁嫠叩谰病?墒谴又谌说纳裆校寄芄徊炀醭黾阜帧1緛砜梢曰喊斓牡俏恢拢阋豢桃膊荒茉俚取
  毕竟,天贺可以抵消掉一部分天灾之威。
  只不过这样一來,他要承受的力道就大了许多。
  现在见了他们两个,又听了他们的建议,道静的心里虽略表诧异,更多的还是惊喜。一刻钟后,便要静心凝神四个时辰做准备,纵然有什么疑惑,还是等到大事了结后再说。
  这边三人静心施法,另一边吴越的大地上抵抗天灾的队伍中加入了新成员。
  “玄师,”让玄逸感到意外的不仅是这位仅有数面之缘的青城山主神,一声悠长的号角,地底如黑潮般涌动出无数天兵。酆都北阴大帝虽洠в星鬃郧皝恚且丫砻髁怂奶取
  东海之水被一道虹气引导至云端,同时被引出來的还有一位清俊如少年模样的丞相。
  淮圆打着一柄上古神器五明扇翩翩而至,这天人之姿反而好似要临风起舞。
  “本相是路过。”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与实际行动毫不相符的话,含笑道:“上仙在做什么,可否让下官凑个热闹,”
  “正好。”玄逸引一道虹气,分给淮圆,让他协助南岳神君调动海水。
  “看看吧,我不出面,也有人会帮他。”上清天的一湾清泉中幻化出了吴越的景象,天尊对着匆忙赶來的北帝,既洠в蟹床邓囊馑迹膊换崛盟肟
  正好,给所有人一个免罪的特赦。
  北帝的本意此刻已经变的不重要了,天灾与仙力同为天道循环所生所化,天道予之天道取之,他倒是对结果开始期待起來。
  “其他人可以免,前提是他们能把这四个时辰坚持下來。但是玄逸带头违抗天规,若不问责何以服众,”
  “唉,这叫我,如何是好,”天尊虽然貌似无能为力的叹息,可听在北帝耳中,却是另有一番深意。
  “天尊,您可是另有打算,不妨直言。”
  “并无应对之道。”天尊高妙一笑,道:“只是听闻,西王母的御驾可能快要回來了。”
  “希望能如天尊所愿。”
  六道剑光化为高峰拔地而起,上承海水之力,下压纷乱的地气,吴越的地动一时平息住了。
  但与此同时,无处宣发的地气向四面八方延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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