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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医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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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扬顺利地通过毕业考试,然而,他的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尽在
有门路的同学早就找好了工作单位,而林思扬是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大学生,不但家庭贫困,在天都来说,自己拐着弯的亲戚也没有一个。这年头儿,你要是没钱、没权、没地位、没关系,即便你的学习成绩再怎么优秀,又能有什么用途?
在毕业晚宴上,除了林思扬,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那么的兴奋,他们尽情的喝酒、尽情的谈笑,对他们而言,这个时刻该是大学五年中最为轻松地时候。
林思扬从不喝酒,他不是故作高傲,上了五年大学,自己的学费还是老父亲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可做炫耀的资本。
“老四,咱们哥们马上就各奔东西了,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同寝室的李明浩,外号叫‘耗子’的老三硬是往林思扬的杯中倒酒。
“耗子,我劝你还是别倒,倒了也是浪费”林思扬一边阻止,一边摇头。
“怎么着?”耗子的小眼一翻,他吃的一笑,“咱哥们在一块混了五年,这点儿面子也没有吗?”。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从来不喝酒的,你就别难为我了”林思扬举手告饶。
“不成”同寝室的老五刘军釜接过话题,他嘿嘿笑道“老四,你就别拽了,今天这酒你要是不喝,哥几个的心里就不好受,你总不能看着弟兄们伤心的走了吧?”。
“哥几个都别劝思扬了”老二胡明非敲敲桌子,他为林思扬解围道“思扬平时不喝酒,哥几个不是不知道,当然这一点不是主要的”胡明非说着他叹了口气之后,又接着说道“你们大伙都有了着落,可思扬呢?到了现在,他连个去处都没有,你们说说,他的心情能好的了吗?”。
胡明非的一席话,说得众人一时不知所云,李明浩拿着酒瓶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
“我来!”一直没说话的老大程威夺过耗子手里的酒瓶,走到林思扬面前,他先是轻轻按了按林思扬的肩膀,声音有些压抑“老四,哥哥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不管我们遇到多大的困难,哥们之间的情谊还是要的,今天我就拖个大,给兄弟倒杯酒”。
程威说完,他也不等林思扬有何反应,迅疾的往杯中倒满了酒。
回到座位之后,程威举杯“哥几个,今天我先说句丑话,咱们哥五个在天都医学院是哥们,走了以后还是哥们,假如有哪个王八犊子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我程威一定不放过他”。
“老大,你说得这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耗子撇嘴说道。
李明浩的话还没说完,程威就瞪眼道“你先听我说完,我也不相信哥几个当中会有这样的人,不过,我们弟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这条原则,大家更不能忘记,如果以后哪个有了展,先要帮扶的就是咱们老四”。
“老大放心”胡明非拍拍胸脯,他慨然道“这点事就包在我身上,不出三年五年,我就想法子把思扬弄到上面来”。
“我耗子也一准把思扬的事放到心上”李明浩也表了态。
林思扬端起酒杯,他看了大家一眼,淡笑一下,然后说“哥几个能有这份心意,我林思扬就知足了,我虽然不会喝酒,为表示一下心意,我敬哥几个”。
其他人正在举杯的同时,林思扬已经将一口杯白酒喝个干净。
“老四,你这是干什么?有你这么喝酒的吗?”程威注视着林思扬,微微有些愣的说。
“都说感情深一口闷,这才能看出我对哥几个的这份感情不是?”林思扬笑着,忽然打了一个酒嗝。
“老四说得对,我也得表示一个”李明浩继而也干了一杯。
程威见此情景,遂与老二、老五也将杯中的酒喝干,他还没放下杯子,就摆手道“我先声明一下,哥几个慢慢喝,慢慢聊,不能再一口一干了,不然,我一会儿就得跑桌子底下去了”。
“老大,今天咱哥几个就放开了量,能喝多少喝多少,顶不济哪个喝高了去洗洗胃,又算得了什么?”李明浩嘻嘻笑道。
又斟满酒之后,大家说说笑笑的开始轻酌慢饮,说话之间,林思扬感到腹中一阵翻涌,他有想吐的感觉,强自忍了忍,不想作呕的冲动一次又一次的袭来,他站起来,朝大家摆手“哥几个慢慢喝,我得出去透透风,不然,扫了大家的兴致就显得不好了”。
程威看着林思扬的脸色被酒气催得跟猪肝相仿,他忙吩咐李明浩扶林思扬回寝室休息,林思扬将李明浩按到椅子上,摇头道“我没事,到外边透透气就没事了”。
有老大的吩咐,李明浩愣是将林思扬掺到外面,林思扬站住不动“哥几个还等你呢,快回吧”。
“你真的能行?”李明浩仍有些不放心的说。
林思扬推了李明浩一把,遂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林思扬喝得实在是有点急,感觉身上难受的不行,不过,他的头脑还算清楚,明天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校园,对天都医学院来说,林思扬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这里曾有过他的梦想和追求,对一个一心向往成为一名白衣天使的农村孩子来说,他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每个人的内心当中都有不同程度的虚荣,林思扬对留在天都医学院的同学充满了羡慕之情。
不过,他更为清楚地记得老父的一句话“毕业了就回来,咱家需要你”。
因为忙于实习,林思扬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家了,家里给他的半年的生活费,他愣是坚持到了毕业阶段。
“天都,别了!”林思扬心中暗暗地向天都医学院做着告别,他用手使劲地搓了搓感觉火的面庞,就打算回到寝室早些休息。
“思扬,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半天”邱冰燕从远处走来,她走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林思扬的面前。
“找我?有事?”林思扬闷闷地问。
邱冰燕皱了皱眉,她低语道“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我有话问你”。
其实,林思扬大概能猜得到邱冰燕想对他说什么,也许耗子说得对,大家各奔东西之后,就很难再相见了,无论邱冰燕说什么,自己总不能让人家在分别前没了面子。
林思扬点头后,二人向学院外面走去,学院里面的那座酒楼不时地传出阵阵的喧闹之声,尤其在夜晚时分更加显得清晰无比。
路灯之下,或是偶尔走动的学生当中,大多是成双结对的恋人,他们或是手挽着手,或是亲密地相拥着正自卿卿我我。
出了学院的大门,林思扬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他没有去看邱冰燕,微微低头说道“冰燕,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校园了,我祝你幸福”。
邱冰燕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林思扬,她忽然自嘲的一笑“思扬,我们之间也只有这句话可说了吗?”。
“我们既是同学,又是朋友,我们现在是,以后还是”林思扬抬头看看远方的夜景,这座城市实在是太美了,在众多的城市当中,也只有天都,总是给人一种新鲜和振奋的感觉。
沉默一会儿,邱冰燕微微叹了口气,她随意的捋了捋头上飘洒的秀,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思扬,你还记得曾吻过我吗?”。
“我……”林思扬被邱冰燕问得一时哑口无言,林思扬不得不承认,邱冰燕是她心目中最为喜爱的那种女孩,邱冰燕的那种美丽几乎可以用能打动天下所有男人这句话来形容。当然,白痴除外。
而令林思扬对邱冰燕更为好感的是,邱冰燕聪颖过人,在学习上总是与自己并驾齐驱,她虽出身于一个极其富有的家庭,却没有半点的高傲。
林思扬个性格沉稳的男孩,对自己所非常喜爱的异性却也有过那种压抑不住的冲动。
都说冲动是魔鬼,看来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林思扬吻过邱冰燕之后,心中就愈的后悔,自己与邱冰燕怎么可能呢?虽然现在不必考虑门当户对的戒律,但是老父的一句话“毕业了就回家”,就足以将他与邱冰燕割裂开来。
自己回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山沟里去,而邱冰燕不能,人家本就出生在这座大城市,没有理由跟你到那种地方跟你受苦,即便邱冰燕情之所愿,那么,邱冰燕的父母也决计不可能同意。
话又说回来,即便不考虑邱冰燕父母的因素,自己也没理由让人家跟自己去那种既受苦在事业上又没有展的地方。
“思扬,过两年我就找关系把你调过来,你等我两年”邱冰燕重复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这句话。
“算了”林思扬冷静的摇摇头,他叹道“冰燕,你就不必为我费心了,要想回天都,实在是太难了”。
邱冰燕咬着嘴唇,她使劲地眨了眨泛酸的双眼,“思扬,你心里就真的没有我吗?”。
林思扬淡然一笑,“我们现在谈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必要,你还是忘了我吧,以后你一定能找到比我强十倍百倍的男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们注定是不可能的”林思扬说这句话时,他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邱冰燕的眼中终于溢出一行泪水,她微微转头擦掉眼泪,继而故作轻松地一笑“思扬,分手之前你能不能再抱我一次,就算做个纪念好吗?”。
………【二 回到家乡】………
为了避免在分手时彼此之间更加的心酸不已,林思扬特意在清晨五点就起了床,他收拾好行李
昨晚这哥几个都喝得烂醉如泥,现在依旧在酣然睡梦之中,林思扬没有打扰大家,他取出纸笔,在纸上留了两句短言,就背起行李出门而去。
走出学院的大门,林思扬再次深情的看了看天都医学院,然后甩开大步继续往前走。
“思扬!”林思扬正走着,邱冰燕忽然从路旁闪了出来。
“是你?”林思扬停下来,他看了邱冰燕一眼,迅疾的又将目光移开。
“我来送送你这个老同学,不可以吗?”。
林思扬没有多说什么,点头之后,二人并肩往前走,学院离市内的公交汽车站只有一里的路程,邱冰燕几乎没怎么与林思扬说话,二人就来到了站点。
“你回吧,我这就坐车走了”林思扬笑了一下说。
“保重”。
“保重”林思扬说着,二八五路汽车已经进站,他朝邱冰燕摆摆手,继而走上了汽车。
汽车启动时,林思扬继续朝窗外的邱冰燕摆手道别,等汽车走得已经很远了,林思扬注意到,远处依然有邱冰燕瘦弱的身影。
林思扬做市内的公交赶到火车站,他侯了半个小时,就坐上了开往家乡的一五九六次列车。
在火车上颠簸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林思扬再次转乘了两次汽车,这才赶到离自己的老家二十里远的石头沟。
石头沟是一个小村镇,这里往老家的方向走几乎全是沟沟坎坎的山路,林思扬在上学之前虽然走惯了山路,可如今他背着一大捆行李,走了没多远,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由于归家心切,林思扬在路上并没有怎么停歇,待赶回自己的家乡娄山石村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林思扬刚刚踏进大门,他就高喊道“爹、大哥、嫂子,我回来了!”。
“是二葵?”老父林老栓嘴上叼着烟袋锅子,背着双手从屋内走了出来。
“爹,是我”林思扬答应着,他看着比自己印象中更加苍老的父亲,声音竟微微打起颤来。
“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我也好去石头沟接你”林老栓说着,他接过林思扬手中的行李。
“也没什么太多的东西,还麻烦爹干什么?”直到这个时候,林思扬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快回屋里歇会儿,我这就叫你嫂子给你弄饭”林老栓腾腾的走进屋里,他将行李扔到炕上。
“爹,我过去看看哥和嫂子”林思扬说着,也不等林老栓同意,就迈步走出来。
林思扬的家有六间草房,他大哥林思青结婚后,林老栓就与老大分了家,林老栓住西面的山间,林思青住东边的三间,这六间房在一个大院当中,中间没有围墙。
“二葵,你站住”林老栓喊住了林思扬。
“爹,有事?”。
林老栓依然口含着烟锅,他看着里面的烟火已经灭去,就掏出火柴点了一下,狠劲的吧嗒两口,林老栓这才说道“二葵,有件事爹先跟你叨咕叨咕,你大哥大葵在半年前把腰弄坏了,现在还瘫在炕上”。
“爹,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别忘了你儿子就是学医的啊”林思扬惊呼道。
林老栓皱着眉头,又使劲地抽了两口烟,由于用力过猛,烟锅内的烟丝竟燃烧起来,林老栓用手按了按,待烟锅内的火灭掉,不由得就叹气道“你这小子竟说傻话,天都离咱们这里有上千里路,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那……给大哥瞧了吗?”。
“去了咱们的县医院,大夫说了,你大哥的脊柱骨摔坏了,治不了”。
林思扬听老父这么说,他几乎有些心惊肉跳,父亲老了,大哥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一大哥从此瘫痪下去,这个家就如同雪上加霜一般。
林思扬顾不得林老栓还在嘀嘀咕咕的,他走进大哥的房间,看到躺在炕头上的林思青,眶中不由得浸出一行泪水,“大哥,我回来了”。
“是二葵啊,你快坐,这回毕业了吧?大哥闹了点儿小毛病,没啥”。
“大哥,你先别说了,我帮你检查一下”林思扬跳到炕上,沿着林思青的脊柱轻轻叩击一番,从第五腰椎以下,林思青没有了任何反应。
随后,林思扬又找了一根竹签,在林思青的脚掌上划了几下,林思扬心中猛地就是一沉,巴彬斯基试验阳性。大哥一定是有严重的脊髓损伤。
“大哥,我明天就带你到天都去瞧病”林思扬果断的说道。
“二葵,哥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养着”。
“哥”林思扬的双眼一阵模糊,他几乎梗咽道“我没在家这五年,是爹和大哥拼死拼活的挣钱供我上大学,如今我回来了,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病成这样?”。
林思青的眼圈也酸了酸,他握住林思扬的手,笑了一下“兄弟,有你这句话,哥就老知足了,哥这病哥心里清楚,治不好的”。
“不,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不然,我这个学就白上了”林思扬认真的点头道。
“咱先别唠这个了,你刚回来,回房去歇会,等你嫂子回来,就让她给你做饭吃”。
“我嫂子去哪了?”林思扬问。
“她和你侄儿小凯到村里头轧面去了,一会儿也该回了”。
“我去看看”林思扬说着就往外走,尽管林思青喊着他不要去了,林思扬没听他的话。
村中央有台石碾子,平时村里的乡亲轧面都到这个地方。
林思扬从家里走出来,看看天色很快就要黑下来,遂急忙加快了脚步。
………【三 唠家常】………
林思扬好久没有回家,侄儿小凯见到他时竟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一个劲地往后躲藏。:
小凯今年七岁,长的虎头虎脑的,林思扬特别喜爱这个小家伙,不过,令林思扬汗颜的是,自己这才回家,除了路费,兜里只剩下二十几块钱,他怕路上遇到花费,所以并没有给小凯买一些儿童读物之类的东西。
“你这孩子,见到二叔还认生”嫂子秀云笑着嗔怪一句,然后劝阻林思扬“二葵,你刚刚回来,听嫂子的话,回家歇着”。
“我不累”林思扬一边帮着推磨,一边搭腔。
“这回毕业了,准备到哪工作?”秀云看了一眼林思扬,她对自己的这个小叔总是充满一份敬意。
林思扬是龙泉镇这么多年唯一的一名重点本科大学生,平时与村里的姑娘媳妇们聊家常,秀云往往以自己的小叔做为向大家炫耀的对象。
“现在还不好说”林思扬推磨的手停了一停,他讪笑一下“咱家又没有后门没关系,分到哪儿就是哪儿吧,不过,最次分到镇医院,应该不是问题”。
“那就好,像兄弟这样有出息的人,不管到哪都会是一个好大夫”秀云说着,她看见小凯正偷偷的用手去抓磨盘上的粘面,就扬了扬笤帚吓唬道“你这孩子再捣乱,我打烂你的**”。
在林思扬的帮助下,秀云收了轧好的粘面,林思扬抱起小凯,亲昵的问“小凯,叔叔这么久没在家,想叔叔了吗?”。
“想”小凯微微低着头,他的手中一直在摆弄着一粒光滑的小石子。
“二葵,你快让小凯下来,他都这么大了,你还惯着他”秀云背起面袋,她随手拢了拢额前的秀。
小凯很是听秀云的话,他开始从林思扬的身上往下坠,林思扬就笑道“小凯,别听妈妈的,叔叔喜欢你,就是愿意抱着你”。
回到家中之后,小凯很快就与林思扬熟络起来,他一会与林思扬玩小孩拍手板的游戏,一会与林思扬捉迷藏,高兴地几乎疯。
“你不在家的时候,这孩子成天的念叨你,老是问我,叔叔什么时候能回家,什么时候给他买好玩的回来”秀云一边淘米,一边与林思扬拉家常。
“这次回来的太急,我没时间给小凯买东西,赶明儿我就补上”。
“二葵,你可别给小凯乱花钱,以后找工作没准还得用钱”。
“没事,给小凯买本儿童读物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了,过完麦秋,小凯就要上学,先让他熟悉一下字母总是好的”林思扬说着,他忽然转移了话题“婶子,哥的腰到底是怎么伤的?”。
秀云先是叹了口气,她怕屋子里躺着的林思青听到,故意压低了声音“在前几个月农闲的时候,你哥去石头沟的集市上卖苞米,回来的时候下了大雨,山路上滑的不得了,你哥一个不小心,连人带车子一起掉沟里去了”。
林思扬沉闷了一下,他皱眉道“婶子,我想跟你商量商量,过一两天,我带着我哥去天都治病”。
“这怎么成?”秀云几乎连想都没想一下,她摇头道“二葵,我不是不想给你哥瞧病,可县医院的大夫说了,花上个几万块钱,治好治不好还得两说呢”。
“我在天都医学院有同学和老师,请他们帮忙总是不成问题”。
“二葵,不管你有多少朋友在天都,咱们治病总是要花钱的,就凭咱们家里的状况,怎么能治得起?”秀云说着,她的双眸之中隐隐的含着泪花。
“可是……”。
“兄弟,反正你哥已经这样了,还是等你以后出息了,你亲手给你哥瞧吧”。
林思扬心中一阵的酸楚,也许嫂子说得对,即便自己在天都医学院有好些同学,他们又能帮自己什么呢?总不能让他们张口跟他们的父母要钱借给自己吧?
秀云见林思扬的脸色煞是难看,就笑道“二葵,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咱们慢慢的想办法”。
二人正谈话之时,小凯就跟秀云喊道“妈妈,我饿”。
“你这孩子,成天的跟个饿痨一般,再等会儿,饭很快就熟了”秀云笑着骂道。
林思扬从门槛上站起来,正要哄着小凯出去,老父林老栓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走进来问“秀云,二葵回来了,你没多炒两个菜吗?”。
“爹,你老就放心吧,我都搭兑好了,一会儿这饭菜就熟了”。
林老栓‘嗯’了一声,他从腰中取下烟锅又抽起来,秀云被呛得连连咳嗽几声,她用手搧乎着眼前的烟雾,笑嗔道“爹抽得这个老旱烟就是呛的厉害”。
林老栓抬眼裂了一眼秀云,他没有吭声。
………【四 商议】………
吃完晚饭,林思扬回到房间休息,他打开行李时,蓦然地从行李里面掉出一个信封来。:整理
林思扬狐疑的打开信封,却是现里面有三千元人民币,是谁往自己的行李里面放的钱呢?
林思扬将钱取出来,在信封的最里面有一个字条,上面写道“思扬,以后找工作一定会用到钱,就算我借你的,恳请收下,爱你的冰燕”。
林思扬看着手中的字条,很是呆愣了一会儿,他与邱冰燕从此各奔东西,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再次相见,她偷偷塞到自己行李里面的这笔钱又怎么处理呢?
林思扬正这样想着,林老栓咳嗽一声走了进来。
林思扬赶忙将钱和字条收好,他起身说道“爹,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林老栓没有吭声,他坐在炕沿上过足了烟瘾,将烟锅翻转过来,轻轻地在门框上磕打两下,烟锅内残剩的烟梗就掉落下去。
“二葵,你是学医的,你跟爹说句实话,你哥的病到底能不能治?”林老栓说着,他抬手在满是胡须的下颌上摩挲几下。
“爹”林思扬沉吟一下,对林老栓提出的这个问题,他确实不好回答,先脊髓损伤本身就是一个难治的疾病,如果伤的严重,基本上就没有治愈的可能。
“不好治?”林老栓从林思扬犹豫的眼神中已经猜到问题的答案。
“爹,哥的病无论能不能治好,我都想带着哥去天都瞧一瞧,如果真的治不了,咱也安心了”。
林老栓又点着了烟,他使劲地一吸,两腮就深深地凹陷下去,一口浓重的烟雾喷出来,林老栓再次摩挲着下颌,“去一趟天都得多少钱?”。
“爹,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这有钱”。
“你有钱?”林老栓先是一愣,继而追问“哪来的钱?”。
“是……”林思扬想了一下,他不想将邱冰燕偷偷塞钱的事如实说出来,就编了一个谎话“是学校的奖学金”。
林老栓对儿子的话深信不疑,‘哦’了一声,稍后,他又说“你还能得多少奖什么金,要是真去天都,咱家里头总得准备一下”。
“咱家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这次去主要是先看看哥的情况严不严重,如果能治,咱们再回来筹钱”林思扬这样说,他担心老父为了钱的事而着急上火。
林老栓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点头道“要是能治好你哥的病,就是倾家荡产也值,怕就怕钱花了,也见不到什么成效”。
“爹,哥治病的事还得你去给哥嫂做工作,哥和嫂子肯定不想去,他们怕花钱太多”。
“没事,这个家你爹还说了算呢”林老栓说着,他转身就走到他住的房间去休息了。
林思扬铺好被褥,这两天折腾的,他实在是有些疲惫,躺在炕上没多久,就呼呼地睡了。
次日一早,林老栓就去了乡里的信用合作社,把仅有的两千块钱储蓄取了出来,回到家后,他走到牛棚之中,家里饲养的那头黄牛正吃着草料,黄牛看到林老栓‘哞’的叫了一声,口中依然嚼着草料。
林老栓拍拍黄牛的脖子,他解了拴牛的缰绳,拉起牛就往外走。
林思扬太过疲乏的缘故,他一直睡到早上八点多钟,这才从炕上爬起来,草草的洗漱一番,他来到林老栓的房中,喊了两声,也不见林老栓应声,就走了出来。
“爹,你牵黄牛去做什么?”林思扬问。
“不用你管”林老栓回答着,他头也没回。
林思扬知道林老栓的脾气,起倔来,简直比这头黄牛还倔,他听着林老栓的语气好像不对头,便急忙追了出来。
“爹,你是想卖了黄牛?”林思扬拦在林老栓面前。
林老栓瞪着林思扬,他没有说话。
“爹,咱昨天不是说好,先去天都看看哥的情况,如果需要花更多的钱,咱再想办法吗?”。
“家里就2块钱,去了吃住路费,哪里还有瞧病的钱?”林老栓停下,他开始点烟。
“爹,我不是说我手里有钱吗?咱们的钱放到一起有5块钱,已经足够了”。
“什……什么?”林老栓将眼珠子瞪得更大,“二葵,你说的什么金,能有那么多?你小子该不是不学好,从哪儿偷来的吧?”。
“爹,你儿子能是那样的人吗?”。
林老栓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点头道“咱家就指着这头牛过日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舍不得这样做”。
林思扬接过缰绳,他牵着牛往回走,身后的林老栓就嘀咕道“你这小子一下子能得这么多什么金,比咱家种一年地都出息”。
林思扬一边往家里走,心中就一边叹气,要真的是奖学金就好了,自己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要邱冰燕的钱,迟早要还给人家的。
………【五 路途中】………
经过商议,林思扬带着林思青去看病,父亲林老栓陪同前往。尽在
一切准备停当,由于林思青不能走路,林思扬就与林老栓交替着背负林思青赶往石头沟。
出村的时候,林思扬遇到了村里的李二叔,李二叔名叫李宝柱,他扛着锄头也向村外走去,林思扬与李二叔聊了几句,走到村口时就分开了。
林思扬背着林思青走上通往石头沟的山路,林老栓叼着烟锅,他背着手跟在后面。
“哥,这个李二叔到现在还没娶个媳妇吗?”林思扬与林思青闲聊。
“像李二叔这样的,这辈子怕都是要打光棍了”林思青淡淡的说。
“李二叔为人老实肯干,说不上媳妇怪可惜的”。
“现在的日子比以前虽是好过一点儿,可李二叔早就过了岁数,听你嫂子说,前俩月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寡妇,李二叔本来欢喜得不得了,可对方要的彩礼钱太多,李二叔给不起,这事就泡汤了”。
林思扬兄弟二人正说着话,林老栓不容分说的就将林思青移到自己的背上,别看林老栓上了一把年纪,身体还是硬朗得很,他背负着林思青在山路上行走,看不出怎么吃力。
林思扬跟在后面,他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边举目四眺,但见周围群山环绕,青山苍翠,天空之上白云袅袅,就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一般。
“爹,你慢点儿”林思扬在后面劝阻道。
林老栓只顾大步往前,林思扬几次想让林老栓停下,林老栓就是不听,他一口气竟将林思青背到石头沟。
“爹,你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逞强”林思扬埋怨道。
“你给我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小子来教训我”林老栓说着,他又开始抽烟。
“爹,你能不能少抽点,抽多了对身体没好处”。
“你小子懂个屁,这玩意抽两口能提神”林老栓骂道。
三人在汽车站点侯了一会儿,长途班车就过了来,林思扬小心翼翼的将哥哥背上车,不想,这趟通往七道岭的汽车由于班次少,车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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