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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绝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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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退下,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孟青瑶道:“太子殿下,本来为了顾及彼此的颜面,这话我不想说的。可太子要将此事闹到父皇面前,妾身想与其在父皇与众人面前失了颜面,不如现在就把事情讲开了,是我派叶少寻窥探太子。”此语一出,无忧都有些莫名奇妙的看着孟青瑶,不知她要如何圆这个谎。太子哼道:“贱人胡说,你这摆明是捣乱!”孟青瑶理了理自己衣群上的流苏,慢条斯理的道:“太子殿下昨夜宿在何处?”太子闻言,士气立时低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孟青瑶冷冷一笑道:“太子殿下,事到如今,妾身也不能不说了,不然会冤枉了多少好人也不可知。太子连日宿在烟花之地,妾身身为正妻,自然打翻了醋坛子。近日太子都不许我亲近,妾身没办法,是以命叶少寻趁太子洗澡时,窥探太子身上留下多少让妾身伤心不已的痕迹,妾身好打算要不要以示威严,让那些贱人知难而退,不再纠缠我夫君啊。”说完邪魅的一笑,这等闺中之事,她说的自然大方,毫不避讳。太子大失颜面,冷哼道:“你何时有关心过这些,我日日在外,你不是更开心吗?”孟青瑶蹙眉道:“太子真是说笑了,我是你妻子,你整日寻花问柳,我怎会开心,我可是嫉妒的很呐。方才太子不是说想禀明父皇吗?禀明了也好,叫父皇也评评理,妾身该不该嫉妒。”太子怒极道:“你……”却又说不出话来。孟青瑶故意皱眉道:“到时候整个皇宫皆知我是个善妒的妇人,妾身也不想呢。只是太子宿醉于烟花之地的事只怕也会传开吧,父皇必定大大生你我的气呢。”太子虽是怒极,却无反驳之言,众人见此情景,知太子自己理亏,必是夜夜流连烟花之地了。如此荒淫的事,太子自然不敢闹到皇上面前,否则皇上大怒之下,说不好会废了他这个太子。
眼看事情有转机,韩冷忽笑道:“太子妃之言,老臣有些不大明白。”孟青瑶傲然道:“韩丞相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听不懂人话也是情理之中,你请说便是。”韩冷道:“叶少寻是清王府的人,太子妃要派人,身边有的是人手,怎的偏偏指派清王府的人?叶少寻是六王爷手下,倒也对太子妃言听计从?”孟青瑶一笑道:“韩丞相说的有理,那我就好好说与你听,你可听明白了,我不想说第二遍。我之所以舍近求远,原因有二。第一,我不想将事情闹开。太子宫的人,谁不以太子马首是瞻,丞相说是不是?”韩冷不说话。孟青瑶接着道:“我若动用太子宫的人,太子必然知晓,不仅我达不到目的,到时太子知晓岂不是要与我翻脸,伤了我们夫妻情分?哎,可惜了我的苦心,终还是不得不将事情抖落出来。这第二嘛,叶少寻是少见的高手,派他出马,神不知鬼不觉,哪知我高看了他,真是不中用的东西!不过也是太子宫护卫严密,倒像是知道今天有人要偷溜进来似的,叫人插翅难飞了。”说着斜眼看太子,太子不快的转开头。无忧闻言,瞟眼看叶少寻四周站立的一群侍卫,也不禁心底生疑,这会是一个事先设好的圈套吗?孟青瑶回眼道:“至于韩丞相说叶少寻怎会听我调遣,这就问的太不明智了,我是主子,他是奴才。我要他死,他只怕不敢活吧。”太子哼道:“他是不敢,但也不见得如此听话。”孟青瑶道:“看来太子殿下昨晚花酒喝得还不算多,脑子还算清楚。我再怎么,也不是叶少寻的正经主子。这个,怕是要问六王妃了。”孟青瑶看向无忧,无忧便配合着道:“太子妃确实跟我说过,要差遣叶少寻办些事情,我便吩咐了叶少寻一切听从太子妃安排。”孟青瑶道:“对不住了六王妃,若当日就向你说明这些,你只怕不肯借人给我。”无忧道:“太子妃也是爱夫心切。”太子道:“既是如此,方才六王妃与叶少寻怎的只字未提?”孟青瑶道:“太子殿下,这不是顾全你的颜面吗,你怎的反而怪罪上了?”韩冷道:“宁可牺牲性命,也要顾全太子颜面。叶少寻怎的倒对太子殿下这么忠心耿耿了?”一直未说话的叶少寻道:“叶某不敢担此美名。只是叶某知道,说与不说都是死罢了。说了,太子妃必定饶不过背叛主子的奴才,不说,太子则不会放过我。左右都是一死,奴才不想徒劳挣扎。”无忧此刻,不得不对叶少寻刮目相看。别看他平日豪爽粗狂,在紧急关头,还是有谨慎机智的一面。孟青瑶道:“如今事情已经清楚了,太子还要不要请父皇来主持公道?妾身倒是不在乎,多个妒妇之名,也显得妾身深爱太子。”太子咬牙切齿的道:“算你狠。你如此猖狂,以为本太子不敢动你吗?”无忧看太子神情,有些担心的看向孟青瑶,孟青瑶只怕要吃苦头了吧。孟青瑶傲然道:“太子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太子不遣散不相干人等吗?”太子咬咬牙,大声道:“叶少寻私闯禁地,让本太子深受惊吓,立刻处死。”莫歌夜开口道:“二哥,叶少寻虽令你深受惊吓,但罪不至死,这只怕不合礼法。二哥是将来凌国的主人,必定是执法无私的。”太子气极,却只能压制着怒火道:“今天倒是人人能说会道!来人,赐叶少寻一百军棍,以儆效尤。”立时有侍卫押着叶少寻去了。无忧心里着急,却知这军棍无论如何免不了了。
清王府里,莫歌夜命太医给叶少寻疗伤,无忧与惜鸢守在门外,待太医走后,才进屋看叶少寻。叶少寻趴睡在床上,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嘴唇咬破了,留着丝丝的血。无忧眼里酸酸的,泪还未落,却听身旁有悲戚之声,回眼见身边的惜鸢只是看着叶少寻,泪珠滚滚而落,虽是用帕子掩着嘴,还是没掩住悲泣之声。惜鸢见无忧看着自己,含泪道:“对不起,王妃……奴婢……奴婢先出去。”说着又是泪珠滚落,怕止不住哭声,忙着出去了。无忧看着匆匆跑开的惜鸢,心内暗道:惜鸢何时对叶少寻用情如此之深了?无忧走近几步,叶少寻微睁开眼,见是无忧,忙要起身。无忧忙道:“别动,躺着吧,叶大哥何时也讲究起这宫中俗套来了?”叶少寻挤出一丝笑意道:“觉得有些对不起王妃。”无忧不想他第一句说的,竟是这么一句话,他是将当初对无忧的承诺放在心上了。无忧心内感动,叹道:“叶大哥就是不听我劝,行事还是那么冲动。”叶少寻道:“若我说我没有,王妃信吗?”无忧心里早已觉得叶少寻没有窥探太子,她说的冲动,别有所指。无忧道:“你没有窥探太子?”叶少寻摇摇头道:“自那日王妃说后,叶某从未轻举妄动过。叶某从心内深敬王妃,王妃说过的话,叶某誓死听从。”无忧道:“我相信,叶大哥是言出必践之人。只是叶大哥怎么会去了太子宫?”叶少寻道:“我等在宫门口,有个太监遮遮掩掩的从我旁边走过去,我觉得奇怪,就留意了。他呵斥了旁边的小太监一声,我全身一颤,那个声音我死也忘不了,就是铁骑镖局事发当晚的那个太监。”无忧一惊道:“看清楚长相了吗?”叶少寻摇头道:“他一直遮遮掩掩,没看清楚。我一路跟着他,到一道宫门口附近,他就不见了。我向里找去,那个宫殿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然后,我看见了太子正在沐浴……”无忧见叶少寻说到此处,神色大变,恨意充斥着整个脸孔,他攥紧拳头,极力克制着情绪。无忧心里一凉道:“太子肩头有红痣?”看叶少寻点头,无忧心里更凉,今天她心头一直有这个猜测,如今证实了,是如此令人害怕,他们是亲兄弟啊,太子怎可如此百般算计?无忧道:“所以你动手了。”叶少寻默然一会儿道:“我没有。”无忧大感意外,她方才之所以说叶少寻冲动,是猜想他看到太子肩头红痣时忍不住动了手,可没想到,叶少寻没有。叶少寻道:“当时我恨不得将太子碎尸万段。可叶某答应过王妃,即使找到仇人也不会轻举妄动,叶某不能食言。”无忧体会着叶少寻当时的心情,心里感动而敬佩。仇人就在眼前,叶少寻当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没有拔剑而出手刃仇人,没想到叶少寻诚信至此。叶少寻道:“后来,我被人发现,再后来的事王妃也知道了。”无忧蹙眉道:“整个太子宫,怎会一个人影也没有,叶大哥居然能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太子浴室?”叶少寻道:“我是一路跟着那个太监去的,宫殿无任何守卫,当时并没觉得不对,我现在想想,太子的用心,实在可怕。”无忧道:“你怀疑这是太子布的局?”叶少寻点头道:“上次借我之手未除掉六王爷,今日又生一计,太子是铁了心要置六王爷于死地。”无忧沉思不语。叶少寻道:“王妃,太子我一定要杀!明日我就离开清王府,与王爷脱离一切关系,这样我杀了太子,也与你们无关了。”无忧道:“叶大哥想的太简单了。今日这样一闹,即使你离开清王府,你杀了太子,他们还是会千方百计扯到王爷头上。”叶少寻手猛捶床榻道:“那我就不报仇了吗?绝不可能!”无忧忙拉住道:“不是不报,只是不能急于一时。慢慢筹谋,才是良策,否则叶大哥只会枉送性命。”无忧抽出帕子,擦了擦叶少寻满头的冷汗,说道:“好了,叶大哥,你如今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才有心力筹谋其他。”叶少寻虽然脸上恨意未消,却也顺从的道:“王妃放心。”无忧道:“这几日我让惜鸢过来照顾你,惜鸢细心,我也放心些。”叶少寻立时急的摇头道:“不不不,我伤在那个地方,让柳姑娘照顾不方便。”无忧道:“换药是太医的事,惜鸢只负责你一日三餐和汤药,有什么不方便的?”叶少寻道:“王妃千万不要,叶某江湖男儿,这点小伤不碍事,自己应付得了。”无忧起身道:“这个你自己和惜鸢说,我就不管了,我只管叫她过来。”说着也不听叶少寻分辨,出屋去了。
天色将晚,无忧到风微阁来,莫歌夜独自一人站在屋内。无忧进屋,莫歌夜抬眼看过来问:“叶少寻怎么样?”无忧道:“王爷怎知奴婢从那边来?”莫歌夜道:“看你红着的眼就知道。”无忧叹一声道:“打的不轻。”莫歌夜眉皱了一下,随即平复了。无忧放低声音道:“太子肩头有红痣。”莫歌夜听闻,一点也不吃惊意外。无忧奇道:“王爷早知道了?”想想又道:“倒也是,王爷与太子是亲兄弟,自然知道太子身上有红痣。”莫歌夜淡淡的道:“本王并不知道,皇家的手足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亲密。本王不意外,只是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无忧叹一声,问道:“王爷不觉得寒心吗?你们是亲兄弟。”莫歌夜面色不变的道:“在宫里,向来如此。若为这些寒心,只怕你天天过的都是寒心的日子。久了,看穿了,就习以为常了。”莫歌夜见无忧大有悲戚之色,便多说了几句。无忧看着莫歌夜,与他相处几个月,无忧知道,他其实是面冷心热,看重感情的。他脸色淡淡的,其实心里还是难过的吧?无忧忽然觉得他的身影看上去很孤独,却没有人陪在他身边,来分担这份孤独。无忧口里叹道:“奴婢只怕一辈子不能习以为常。”想想,觉得自己太善感了些,于是道:“王爷,叶少寻真的没有要杀太子。他怀疑今日之事,是太子设的圈套。”莫歌夜道:“我想叶少寻也还不至于鲁莽至此。是有人设了圈套,只是是不是太子还不可知。”无忧也道:“奴婢也有一点想不明白,若果真是太子,他必会等叶少寻动手才将他擒,怎会早早出手,让事情有回旋的余地?”莫歌夜看一眼无忧,没有接话。无忧说道:“我倒希望就是太子,如若不然,那人躲在暗处,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多,要置太子和王爷于死地,就更加可怕了。”莫歌夜道:“若是别人,这一石二鸟之计,倒真是费了一番心思。”无忧道:“不管怎样,太子肩头的红痣不假,王爷只怕要多提防才是。今日若不是……若不是太子妃,后果不堪设想。太子妃不知会不会吃亏……”说着看莫歌夜,莫歌夜面上平静,没有说话,似乎无忧的言语,没有丝毫触动到他,他不担心孟青瑶吃亏吗?不,他不是这样绝情的人。莫歌夜转过了身,似乎在看窗外的夜色,无忧默了会儿道:“王爷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奴婢先告退了。”莫歌夜忽问道:“你和十弟,很早就认识吗?”无忧一怔,随即“嗯”了一声,莫歌夜背对着无忧,无忧看不见他的脸色。等了一会儿,莫歌夜没有了下文,无忧说道:“那时候歌……十皇子帮助过我,我很感激。”莫歌夜后颈微动了一下,随即说道:“今日我回屋里睡,你记得放好帘子。”无忧忽的想起那日紫藤架的事,面上微热,抬眼时,莫歌夜道:“母后要起疑了。”他这是解释吗?他也会解释?无忧点点头,默默的退出去了。
出了门,在寒香林外遇见霍笙穿一身百姓常服,正往风微阁来,无忧问:“霍公公从哪里来?”霍笙道:“回王妃,王爷吩咐老奴外出办点事。”无忧知道霍笙不方便说,可她想确定一些东西,仍追问道:“是什么事?”霍笙道:“呃……不过是些平常之事。”无忧道:“霍公公是从孟府来吧?”霍笙意外的道:“王妃知道?”无忧只点头,实际上无忧只是大胆猜测罢了。霍笙抬头看看无忧来的方向,以为莫歌夜和无忧提过,便不再避讳,说道:“今日太子妃因为帮助王爷,忤逆了太子,王爷命老奴漏口风给孟府,让孟淮安孟公子去太子宫,以备不时之需。”说着看一眼无忧面色,解释道:“王爷这也是感念太子妃恩情,是情理之中,理所应当罢了。”莫歌夜果真不是绝情的人,无忧微笑点头:“霍公公进去吧,王爷在里面呢。”霍笙这才去了。无忧回身远远看着风微阁,暖暖的一笑,笑了一会儿,心底又有些落寞,一时百感交集。
☆、误识天机
转眼大半月,叶少寻勉强能下地,惜鸢仍每日送汤药过去,照顾的细心周到。无忧今日去看叶少寻,惜鸢正端着碗,要用白瓷勺喂叶少寻吃饭。叶少寻侧身躺着,忙接过道:“我自己来。惜鸢姑娘,我如今已经大好了,你可以不必天天过来。”惜鸢柳眉微垂道:“叶护卫是嫌我烦吗?”叶少寻忙摇头道:“惜鸢姑娘可别误会,我只是想不该给你添那么多麻烦。况且王妃也需要惜鸢姑娘照顾。”无忧含笑入门道:“我要有事,身边有的是人,可不缺惜鸢一个。”惜鸢起身道:“王妃来了。”叶少寻则接着无忧的话道:“话虽是如此说,可惜鸢姑娘跟在王妃身边最久,知道王妃的脾性,凡事想得周到。”无忧道:“大家都彼此相熟了,叶大哥还这般客气,叫惜鸢不就完了。”叶少寻一愣,随即笑道:“这么叫习惯了,倒是忘了。”无忧道:“叶大哥的伤好的可真快。”叶少寻道:“习武之人,皮糙肉厚,最经得住折腾了。”
说了几句话,无忧便告辞出来,看惜鸢跟着自己,说道:“惜鸢,今日也不用跟着我进宫了,好好照顾叶大哥,让素秋那丫头跟着吧,我瞧着她也伶俐。”惜鸢脸微红道:“王妃……”无忧笑道:“别说了,快去让素秋在外面等着。”惜鸢便红着脸出去了。
夏末了,这宫中也换了景致。放眼去,满眼的绿,倒别有一番趣味。无忧每次入宫,总喜欢走红雨林附近的小路,早习以为常了。无忧正走着,一个小太监从树后走出来,无忧看着眼熟,方想起是跟着歌笑的小严子。小严子道:“奴才见过王妃。”无忧道:“小严子,怎么没跟着你家主子?”小严子道:“回王妃,主子还在朝上呢。主子吩咐奴才在这儿候着,说王妃定会经过这里。”无忧笑道:“你家王爷有什么事吗?”小严子道:“王爷说在宫外得了些民间小吃,很是精致可口。想六王爷与王妃会喜欢,所以请王妃带回去尝尝。”无忧笑笑,歌笑倒很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想宫外的东西了,于是向素秋道:“你随小严子去取来,我到红雨林走走,你取了后回来找我。”素秋便随小严子去了。
无忧到红雨林来,桃花早已落尽,满树绿叶郁郁葱葱。无忧往里走去,林子越来越深,越来越静,阳光透过叶子洒下来,不一般的柔和。无忧在一株粗壮的桃树下坐了,背靠着树干抬头,却看不见天空,全被叶子遮了,这样正好,可以好好乘凉了。无忧正在养神,隐隐听见有说话的声音,自己也懒得动,也就默默的坐着。声音越来越近,无忧听出其中一个声音竟是韩冷,韩冷说道:“你每日还照常熬汤吗?”有人答道:“这个自然,你放心吧。”声音柔媚娇软,无忧认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仙妃。无忧自己笑了笑:这对父女感情倒是不错。无忧正靠得舒服,也不想出去行礼,反正树林茂密,他们不一定看见自己,这么躲过了也好。只听仙妃声音柔和的道:“走了这半天,瞧你,满头大汗的。”无忧听这声音有异,太过于情意绵绵,禁不住透过树枝望去,远远的见仙妃自袖中抽出锦帕,去帮韩冷拭汗。这也属寻常,只是仙妃眉目间竟是柔情似水,含情脉脉。无忧大感意外,一时就怔在那里。韩冷板着脸躲开道:“说过多少次,我是你父亲。”仙妃幽幽的道:“你是我父亲吗?我从未这样认为过。”韩冷道:“你越来越胡闹。近来诸事不顺,你自己留心些。”仙妃美目暗淡,低着头不语,与方才的脉脉含情相比,此时似一朵在阳光下凋去的昙花。无忧暗惊道:仙妃对韩丞相,似乎一往情深,可他们不是义父义女吗?
无忧正出神间,只听素秋在红雨林外叫道:“王妃,你在哪里呀?树林太密,奴婢找不到你。”无忧暗叫不妙,果见仙妃与韩冷都是脸色一变,举目四望,无忧忙往树后缩了缩身子。仙妃与韩冷没有再说话,往林外出去了。仙妃的声音又隐隐约约传来:“你家主子是谁?”素秋怯怯的道:“回娘娘,奴婢在找六王妃呢。”仙妃顿了会儿道:“只怕林子深,迷路了,你进去找找吧。”待听着他们走远了,无忧才从树后出来。素秋见到,忙上来道:“王妃,奴婢可算找到你了,十皇子给了好多点心呢。”无忧此时无心接话,只说道:“回去吧。”
无忧回到府中,连日对林中之事只字不提,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她不能妄自揣测,只是仙妃与韩丞相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吧。无忧想问问韩冷和仙妃的事,于是喊道:“惜鸢,惜鸢。”却是素秋进来道:“回王妃,惜鸢姐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无忧点头,心内道:惜鸢只怕是去看叶少寻了。
到叶少寻屋内,叶少寻刚撑着木杖起来。无忧过来微扶了扶道:“叶大哥。”叶少寻道:“王妃来了。”无忧问道:“怎么不见惜鸢呢?”叶少寻道:“柳姑娘今日没来这里。”无忧有些心惊道:“没来这里?”叶少寻见无忧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了,王妃?”无忧不答,回头对素秋道:“到厨房看看,惜鸢在不在。”素秋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回王妃,厨房的人说,惜鸢姐姐一早是去了厨房,后来仙妃娘娘派人来说有赏赐要给王妃,惜鸢姐姐就跟着去了。”无忧一听,面色大变。叶少寻见状问:“有什么不对吗?”无忧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叶大哥好好养着,我先走了。”说着匆忙出去。
无忧还是第一次来羽化殿。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皇上对仙妃的宠爱,从所赐宫殿就可见一斑。只是这仙妃,只怕配不上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意境。羽化殿内,散发着浅浅的熏香气味,甜而不腻,甚是醉人。无忧虽不识得这是何熏香,却也知是上好的。仙妃正慵懒的倚在软榻上,看着奴婢给她葱根般的玉指染上火红的凤仙花汁。仙妃媚眼回转,笑道:“六王妃今日怎么有空来坐坐?”无忧扬眉道:“娘娘高瞻远瞩,只怕早知道我要来的。”仙妃便笑着招招手,婢女从屏风后押着惜鸢出来,惜鸢面色苍白,憔悴不堪,露出的嫩白肌肤上全是通红刺眼的伤痕,显然是受过刑的。惜鸢轻喊了一声“王妃”,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无忧手指收紧,脸色却是平静无波,此时自己越是表现的在乎惜鸢,惜鸢越是危险。无忧淡淡的道:“惜鸢犯错,仙妃娘娘已经教训过了,就让臣妾带回去好好管教。”仙妃漫不经心的道:“这个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对本宫不敬,辱没本宫,本宫只能教她懂懂规矩了,你可别见怪才好。”无忧自然不用问惜鸢如何的不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仙妃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无忧道:“臣妾不敢,惜鸢不懂规矩,臣妾回去定会好好教导。”仙妃瞟着自己新染的指甲道:“本宫看是不必了,这奴才嘴巴刁钻,留着她四处散播流言,本宫一世清誉,岂不被她毁了,本宫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无忧知她暗指红雨林的事,仙妃只怕不敢确定无忧那日有没有听到什么,或是听到多少,是以要刺探无忧,但纵使无忧此刻装做全然不知,仙妃也不会信,就算信了,也是宁愿错杀一百,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的。无忧此刻也不能向仙妃保证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那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无忧装作全然不懂她话外之音,语气谦卑诚挚的道:“仙妃娘娘放心,经过今日的教训,惜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多嘴一句,臣妾可以替她担保。”仙妃蹙眉道:“本宫可不放心呐,唯一能让本宫放心的,是永远再开不了口的人。六王妃,你说依本宫的这点权利,足不足够赐死一个奴婢?”无忧道:“仙妃集皇上万千宠爱,皇上自然不愿娘娘受半点委屈。娘娘要赐死一个奴婢,没人敢有半点意见。只是无忧与她主仆一场,想替她求个情。”仙妃冷笑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六王妃这不是要本宫徇私吗?”无忧道:“臣妾不敢。惜鸢所犯之错,说到底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愿意代受惩罚。”仙妃便不言语,拿眼看着无忧,要看她怎么代受惩罚。无忧猛地右手一扬,殿上寒光乍现,无忧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匕首看着仙妃,目光冰冷。仙妃花容失色,下意识的起身后退几步。却不料无忧一刀割在自己左臂上,顿时鲜血直流,将整个衣袖染得血红,惜鸢脸色越发惨白,虚弱的惊呼一声。无忧抬眼直视着仙妃道:“娘娘,惜鸢不敬之罪,娘娘已经罚过。无忧管教无方,也在此谢罪,求娘娘高抬贵手。”仙妃惊魂未定,站了半响,才慢慢的重新坐下。她暂时不能把无忧怎么样,她要赐死惜鸢,无非是杀鸡儆猴,警告无忧,既然无忧自残手臂,惜鸢死不死她已经不关心了。仙妃淡淡的道:“既然六王妃这么有诚心,那本宫就不追究了。你看你,还弄伤了自己,回去赶紧传太医来看看。”无忧捂着伤口道:“多谢娘娘。”仙妃向惜鸢道:“你这奴才,倒是有个好主子,日后管好自己的嘴,不然谁也帮不了你。本宫今后若听见一句闲言碎语,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瞟眼看无忧。无忧只作不见,即使她不全信,自己也要装作那日什么也未听到。无忧过来扶惜鸢,惜鸢也忙来扶她,主仆二人蹒跚着出了羽化殿。
无忧与惜鸢相互搀扶着,没走几步,就见歌笑与小严子赶着过来。歌笑俊眉紧蹙,眼里有火焰在跳动,想是跑的太急,额头上满是汗珠。歌笑急急过来,看着无忧的手臂道:“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呢?”无忧道:“你怎么来了?”歌笑道:“叶少寻派人来找我,说六哥不在府里,你可能有危险,让我赶来羽化殿。”歌笑见无忧手臂一直在流血,心里一急,一把抱起她就走。无忧急道:“这在宫里呢。”歌笑语气不悦的道:“别动!”无忧从未见过歌笑如此疾言厉色,一时怔住了。
太医来看过后,无忧扶惜鸢躺在床上,惜鸢身上手上都是鞭痕,无忧看着心里难受极了。惜鸢哭道:“王妃,你的手……你快回去吧,不用管我。”无忧笑道:“傻丫头,哭什么呢。我那是做戏给仙妃看,哪会真割,只是轻轻划了一下而已,看把你吓得。”惜鸢的泪更是止不住了,无忧忙给她擦眼泪道:“真是傻丫头。”惜鸢含泪道:“快回去吧,王妃。”歌笑劝无忧道:“你不回去,惜鸢也不会安心养伤。”说着过来扶无忧出去。
刚走出门口,无忧的泪就再也忍不住了,扶在亭柱上,泪珠滚滚而下。歌笑道:“别难过了,大家都没事了。”无忧道:“惜鸢差点就死了……”歌笑扶着她的肩道:“没事了,惜鸢现在安全了,你也担心担心自己。”无忧难过的道:“仙妃怎么可以这样,惜鸢并没有招惹她。那是一条人命啊,她怎么说杀就杀呢,他们为什么这样狠心?”歌笑扶住脆弱的无忧道:“对不起,是我去迟了,让你受这样的罪,受这么多的惊吓。”
歌笑扶无忧回屋里,看她红肿的眼眶,说道:“休息一会儿吧,别想太多。”无忧心情平静了许多,叹道:“歌笑,在这宫里,我总想置身事外,可别人,就是要苦苦相逼。”歌笑道:“不管别人怎样,还有我。无乱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无忧见歌笑说的郑重,眼底是深深的不安与怜惜,无忧想是自己吓到歌笑了,回眸道:“还好,在宫里有你帮我。”歌笑看着无忧,温和一笑,暖阳一样和煦的目光直达心底,无忧看着,嘴角也慢慢染上浅浅的笑。“原来十弟也在这里。”无忧吓了一跳,回头见莫歌夜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微扬着头,不咸不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歌笑慢慢起身道:“六哥倒是忙,现在才知道回来。”莫歌夜不说话,只是站着,看着静坐的无忧;无忧在那样的目光下,有种压迫感,不知该说什么,便索性不说;歌笑也站着,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莫歌夜。屋里的气氛莫名的有些凝重,霍笙左右看看,恍过来时忙向前道:“老奴给十皇子请安。”屋里又静默了会儿,莫歌夜淡淡开口道:“霍叔,送十皇子回去。”歌笑忽的冷笑一声道:“不劳烦了。”回头看一眼无忧,转身出门去了。
莫歌夜走近几步,就拉住无忧的手看,无忧回避着道:“王爷回来了。”莫歌夜沉着声问:“怎么弄的?”无忧回道:“是奴……是妾身自己不小心割伤的。”见霍笙在旁边,无忧忙改了口。莫歌夜一听,面色有些难看:“有你这么救人的吗?蠢到去割伤自己的手!”原来他早已知晓,此时无忧心里本就千万个委屈,哪经得住这样的责骂,无忧也不管霍笙在不在旁边,猛的眉一扬道:“是,我是蠢,但我有别的办法吗?”莫歌夜眉一皱道:“凡有什么事,你只与老十说,偏偏瞒着我吗?”无忧立时回嘴道:“那我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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