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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绝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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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把你留在身边。”叶少寻道:“王妃请说。”无忧道:“王爷留你在府中,实在冒险。主谋者必是皇亲贵胄,如若你查出主谋,不可擅自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叶少寻道:“叶某知道王妃护夫情切,担心叶某的冲动害了王爷。叶某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叶某在这里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胡来,危及王爷分毫!”无忧听叶少寻这样一说,面上有些讪讪的,转头看莫歌夜也看着自己,更是不自在,忙说道:“王爷救了我,我自然感恩戴德,为王爷周全。”叶少寻起身道:“王妃,叶某都听柳姑娘说了,叶少寻能留下一条命,是王妃冒性命之险,瞒天过海。叶某今生都不会忘记王妃之恩!”说着向无忧抱拳相谢,无忧也自然的抱拳道:“叶大哥客气了。”莫歌夜看一眼无忧抱拳的样子,眼里似有一点掩盖过的笑意。
  自此,叶少寻以清王府护卫的身份,留在了清王府。又整整两个多月,莫歌夜的伤总算好的差不多,可以行动自如了。莫歌夜身后也多了一道影子,只要莫歌夜出门,叶少寻便时时跟在他身后,生怕离了一步,莫歌夜就会有闪失,叶少寻是把他这个护卫的身份牢记在心了。以莫歌夜的性子,他不喜欢叶少寻时时跟着自己,只是无论他怎么说“不用跟着”,叶少寻只是离他远了几步,却仍旧跟在他身后。因此,无忧每次看见莫歌夜皱眉,而叶少寻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就忍不住要笑。
  

  ☆、牡丹园

  今日,无忧向玉妃请安后,便从碧落轩出来,路过牡丹园的时候,远远见花海一角,在训斥宫女的那人背影很是熟悉,走近了一看,还真是紫烟。自大选后,两人都没机会好好说说话,上次见,还是在莫歌夜重伤的时候了,自己倚在她身上,可是哭了一夜。那些日子紫烟经常来,可莫歌夜负伤,自己难过自责不已,哪还有心思和紫烟叙旧,如此算来,她们真的太久没好好说话了。无忧轻手轻脚走到紫烟身后,出声大喊道:“安紫烟!”紫烟吓了一跳,回头见无忧笑得花枝乱颤,又笑又气,追着打道:“吓死我了!死丫头,几月不见,一见面就吓我,看我不拧你的嘴。”无忧笑躲着道:“谁惹你生气了?”紫烟收了笑,转身指着身后的宫女冷笑道:“戴朵花也戴不好的贱婢,你也认识。”无忧一看,才注意到那人便是潘湘湘。潘湘湘低垂着头,小声道:“奴婢见过六侧王妃。”紫烟趾高气扬的道:“你以前不是很嚣张吗?这会儿子怎么没声儿了。”潘湘湘道:“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两位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婢吧。”紫烟道:“我偏爱做小人,偏爱记着你的错。原谅你?可没那么容易,你打我的一巴掌,还有无忧受的罪,定要你付出代价!”无忧拉住道:“算了,何必和她计较。”紫烟气道:“她那么嚣张,害你洗了一整天的衣服,手都磨破了,还敢给我一巴掌,我不能便宜了她。我发过誓,定要她好看,我可不能对不起自己,否则,我会被这口气憋死!”无忧看紫烟越说越来劲,知道劝不住,拍着手说道:“那也好,我们找人替我们出这口气如何?”紫烟道:“找人出气?”无忧点头道:“我们命人打她一百大板,看她服不服。”潘湘湘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忙跪下求饶。紫烟瞪大眼,狐疑的看着无忧道:“无忧,这可不像你,你不是认真的吧?”无忧不眨眼的道:“当然是认真的,你一说,我可想起来了,我那天吃了不少苦呢,好好的一双手都磨出血来了。今天也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紫烟怔了怔,咬咬嘴唇道:“一百大板打下来,她命可就没了。”无忧扬头道:“你关心这个干嘛,没命更好,一了百了,我这就叫人去。”说着就要走。紫烟忙拉着道:“无忧,你不再想想吗,你真要她死啊?我看算了吧。”无忧回身,却是狡黠的一笑:“是你说的要算了。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图嘴上痛快。”紫烟恍然,笑骂道:“死丫头,你骗我。”无忧轻搂住紫烟道:“真好,紫烟,你还是那么美好,一点儿没变。”紫烟瞪无忧一眼道:“少拍我马屁,以后慢慢和你算账。”说着向潘湘湘道:“以后做人别不留余地,不然你真等着挨板子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快走,否则有你好看!”潘湘湘忙应着去了。
  无忧见紫烟手里拈着一朵牡丹,问道:“是要戴在头上吗?我给你戴上。”紫烟依言低头,戴好后问道:“好看吗?”无忧笑道:“人比花娇。”紫烟灿然一笑。无忧问:“三王爷对你好吗?”紫烟甜甜一笑道:“他对我很好,也很疼我。”无忧道:“三王妃可有为难你?”紫烟撅嘴道:“顾梦钗她老找我的茬儿,不过放心,我将来怀了孩子,就有法制她。”无忧猜测着三王妃也会为难紫烟,紫烟和自己终究是妾室身份,也没什么靠山,何况无忧听闻,那个三王妃可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人。忽听到有说话声,就见皇后前呼后拥、摇摇摆摆的进了花园。她身后伴着太子妃与另一个美人,那美人微低着头,眉黛清浅,目含轻愁,举止飘逸雅致,温婉动人,自有一股与世无争的高洁气质,让无忧不禁多看了几眼。无忧与紫烟忙问了安。皇后盯着紫烟头上的牡丹,似笑非笑的道:“本宫方才还想,今年的牡丹开得分外好,要采一朵戴呢。不想安王妃倒与本宫想到一块去了,倒是先了一步。”紫烟还有些愣,无忧暗暗朝她皱了下眉,紫烟忙摘下髻上牡丹,赔笑道:“皇后娘娘,这牡丹戴在臣妾头上实在糟蹋了。牡丹乃花中之王,倒是皇后娘娘戴着才相宜。”皇后笑一声道:“既然你们也有此雅兴,一起到牡丹亭坐坐吧,赏赏这一园牡丹。”无忧内心万分不愿,可不敢薄了皇后的面子,只得跟着往牡丹亭来。
  大家在亭中落了座,那位美人坐在无忧身旁,两人目光碰在一块儿,相视一笑。皇后向着无忧道:“六皇子被刺三月有余,不知痊愈了没有?”无忧答道:“回皇后娘娘,已经无大碍了。”皇后看着无忧,不知在想什么,目光并不友善。紫烟看见,忙笑道:“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事事关心在意,真不愧是母仪天下。”皇后叹道:“不关心哪成呐,都是皇上的血脉,总要为皇上分忧才是。”说着转向孟青瑶道:“太子也最是重手足之情的,可去看过六皇子啊?”孟青瑶回道:“太子去过几次,还命臣妾送了上好的人参去。”皇后点头称好。孟青瑶问道:“六侧王妃,不知六王爷可用了?”无忧点头道:“太子和太子妃一番心意,王爷自然用了。”其实,莫歌夜哪肯喝什么人参汤,光喝药他就已经不耐烦了。这人参只怕是孟青瑶私自送的,才这样关心在意。皇后道:“青瑶说话就是严谨认真,只是六皇子还没娶正室,你这般称呼,别叫六王妃多心。”孟青瑶瞅着无忧回道:“母后说的是,臣妾只是想六王爷迟早要迎娶正室,怕将来一时间改不过口。”无忧不好不接口,向着皇后笑道:“太子妃是按祖辈的规矩,本应如此,臣妾哪里会多心。”皇后道:“六王妃倒是知书达礼。说起这个,几个皇子中数老三最有福气,有了正妃,另收了两个侍妾,如今又得了安王妃这样的美人。”紫烟笑得有些酸涩,回道:“皇后娘娘过奖了,臣妾只是个平民女子,都是皇上和娘娘的恩泽,才得以有今天。”
  皇后娘娘似乎兴致不错,许久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无忧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觉得这样的聊天实在拘束的紧,也不想插话,别人目光落过来时,无忧就淡淡回以一笑。不过半盏茶功夫,无忧已经百无聊赖,如坐针毡,只苦于不能告退。无忧装作赏花,偷眼四顾。好一会儿,终于见一人悠然转入牡丹园来,细看竟是歌笑。无忧心下一喜,便直盯着他。歌笑回转过头,目光慢慢落到亭子这边来,无忧就忙向他偷偷蹙眉眨眼,真恨不能冲他招手。歌笑终于看见了远处蹙眉眨眼的无忧,原地停了一会儿,忽的唇边带笑,就朝着牡丹亭过来。歌笑进亭子来道:“歌笑给皇后娘娘请安,给三位嫂嫂和尹姑娘请安。”皇后微笑了笑道:“十皇子如今越发有兴致了,也来园子里赏花?”歌笑道:“早膳后无事,就出来走走。”皇后道:“几个皇子中,就数你好动。”歌笑笑道:“那没办法,从小就是个在屋子里呆不住的。”皇后道:“真快啊,如今眼看着十皇子都已成人了,上次若不是……若不是出了些意外,十皇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歌笑微笑了笑未言语,他看一眼无忧,说道:“娘娘,我给六哥备了些补伤良药,见六……六嫂在这儿,想请她顺道带回去。”皇后看看无忧,笑道:“那你们去吧,也代本宫向六皇子问好。”无忧起身回了声:“是,臣妾告退。”跟紫烟示意了一下,便随着歌笑出来。
  走出牡丹园,直到了邀月池边,无忧看已经远了,深呼口气,向歌笑道:“亏得你来救我。”歌笑看她的样子,先笑了两声才道:“看你刚才成什么样子,冲我蹙眉眨眼的,恨不能跳起来。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不愿陪皇后多待了。”无忧侧头笑道:“知我者莫若歌……”说着却顿了口,低头轻咬着唇。歌笑见她颔首低眉,轻咬嘴唇,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风吹得她碎发飘香,纤细的影子映在邀月池里,禁不住心内微动,喃喃的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无忧抬头问道:“你说什么?”歌笑回神,微红了脸,随即说道:“我说你也知道忌讳,这会儿还不肯喊我名字了。”无忧道:“祸从口出,我还不想掉脑袋。”歌笑看着她认真的道:“那我们定个约定,没人的时候,你就喊我歌笑吧。”无忧想了想,嫣然一笑道:“一言为定。”无忧又问道:“方才牡丹亭那个女子是谁?”歌笑有些蒙,问:“哪一个?”无忧道:“坐我旁边,青色薄衫的那位。”歌笑笑道:“哦,那是尹大人的女儿。”见无忧仍不满足,歌笑无奈的放低声音道:“尹雪薇。尹大人素与皇后交好,皇后一次戏说自己一直想有个女儿,尹大人就将女儿送进宫,说是陪伴皇后。”无忧点头道:“那为何不直接认作义女,封了郡主呢?”歌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大家都认为,皇后只怕想将她许与太子吧。”无忧道:“她进宫应该不少时日了吧?要做主皇后只怕早做了。”歌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初入宫的时候,尹姑娘年纪还小,怎么谈婚论嫁?可如今尹姑娘大了,皇后又不能不这么搁着,那是不得不给孟大人面子,太子刚与孟家千金大婚,多少要等些时日。这是朝政上得事儿,说起来就复杂了。”无忧叹道:“确实复杂,只可惜了尹姑娘。”歌笑道:“算了,管他们朝政上那点事儿做什么,我一向觉着那最没意思。”
  无忧走了会儿,问道:“对了,前些日子你去清王府,总觉得你有话要说,你想说什么?”歌笑停住脚,看着无忧,有些认真的道:“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心变了吗?”无忧道:“什么意思?”歌笑道:“这次六哥居然会去救你,连我都没想到,你一定很感动吧。”无忧诚实的道:“是,我很感动。”歌笑面色微变道:“所以你要做真正的六侧王妃了吗?”无忧一怔,随即笑道:“你想多了,你六哥对我一点儿感情也没有。”歌笑道:“你呢?”问题来的太突然,无忧又是一怔,歌笑只是看着她,等着她回答。无忧抬头道:“我当然也没有,要有,也是感激之情,我不会轻易改变我要出宫的决心。”歌笑道:“真的吗?”无忧低眉道:“真的。你今天怎么这样疑神疑鬼,可不像你。”歌笑忽的伸手抱住无忧,紧紧的抱着她。无忧一惊,忙推开,皱眉看着歌笑。歌笑看无忧紧皱着眉,面色有些暗淡,站了会儿笑道:“怎么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劫后余生,我心里高兴。”无忧终于舒展眉心道:“这可是在宫里呢。”歌笑道:“在宫里又怎样?”无忧笑道:“我是怕别人乱嚼舌根。”歌笑默了会儿笑道:“好了,那我不多说了,回头你又恼我。”无忧也笑道:“从一开始认识你就老说我恼你,我脾气有那么坏吗?”歌笑道:“你脾气不坏,可脾气要是一上来,可比天气要变得快,十年八年也拉不回来。”无忧便只是笑。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歌笑迟疑良久,终于问道:“凌月公主大寿,你去吗?”无忧一听,脸色忽的就沉下了,回头看着歌笑。歌笑道:“今早刚发的帖子,估计你回府就能看到。”无忧不说话,目光变得很遥远,似陷入深深的过往里。歌笑放轻声音道:“我记得上次玉佩的事儿,你似乎与林府颇有过节,所以特意问问你。如果你不想去,不必勉强自己。”无忧抬眼看着天上稀薄的云,淡淡的道:“自然要去。”歌笑有些疼惜的看着无忧,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无忧方才的目光,让人觉得心疼。无忧道:“歌笑,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玉佩和林府的事。”歌笑毫不迟疑的道:“好,我答应你。”无忧回头轻笑道:“谢谢你歌笑,可以不问原因的答应我。”可那笑容里,沾染了太多往事的风尘。
  

  ☆、公主大寿

  十多年过去了,林府已今非昔比,早已换了模样,可有些事,永远都没变,一切仿若就在昨天。无忧跨过那道门槛,清晰的记忆统统涌了上来:当年,就在这个门槛,一脸残忍的凌月,面无表情的林晟,泪如断珠的母亲,还有惊恐害怕,依在母亲身边瑟瑟发抖、无助大哭的自己。
  林府内,处处洋溢着喜庆,装点的异常奢华,还未点上红烛的宫灯挂满亭台楼角。远远的,无忧就见到林天寿,林天寿正和孟淮安混在一起喝酒,回头看见无忧,脸色略显尴尬,忙转过脸去,尹淮安倒是无所谓的往这边笑笑。无忧不禁冷笑,今日的结果,大家谁都没有料到,林天寿也许后悔,自己又何尝庆幸?人生总是这样世事无常。无忧见莫歌夜正在那边与明王说话,便走过去请安。明王看一眼跟在无忧身后的叶少寻,笑道:“六弟府中,又添了一员猛将啊。”叶少寻的目光,毫不掩饰,盯着明王的肩膀,无忧看他一眼,他才低了头。看明王有些疑惑,无忧说道:“三王爷,紫烟没来吗?”明王笑道:“六弟妹果真和紫烟感情最好,时时记着她。紫烟最爱热闹,早来了,哪个地方人最多,她一定就在那里了。”无忧看着这个男子,说起紫烟时,他眼里终究是有些暖意的,紫烟跟了他,兴许是个圆满的结局。大家正说着,凌月公主从那边笑着过来,一身的大红寿服,发髻上的金簪玉钗,闪着高贵的华光。听他们寒暄,无忧不请安也没搭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凌月。凌月看见,口气有些不悦的看着无忧道:“这位是?”莫歌夜道:“这是侄儿新纳的侧王妃。”无忧不想让莫歌夜太为难,便冷着脸,敷衍的道:“见过公主。”凌月脸色越发难看,气氛有些冷下来。此时,歌笑走过来道:“姑姑,怎么不见驸马爷呢?姑姑大寿,姑父忙着买贺礼去了吗?”凌月这才笑道:“是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歌笑道:“前些天天寿表哥还说在外面得了新鲜玩意儿,要和我说道说道,这会儿却找不到他了。”凌月道:“天寿就是好和你显摆,他在那边呢,我带你去。”两人说着告辞过去了。无忧知道,歌笑是过来替自己解围的,心里满是感激。
  暮色落下,宫灯点亮,一时灯火通明,灿若朝霞。无忧特意挑了个最大的翡翠玉杯,倒了满满一杯酒,走到凌月面前道:“公主,今天是您寿辰,我敬您一杯,祝您长乐未央。”凌月见无忧如此,想是为方才的无礼赔罪来了,得意的伸手去接。无忧故意手一抖,一杯酒全洒在凌月的大红寿袍上。凌月惊呼一声,气得柳眉倒竖:“你……”无忧故作惶恐的道:“对不住公主,是我一时失手。”众目睽睽下,凌月不好发火,失了她公主的仪态,她狠狠的瞪一眼无忧,瞅人不备,独自往后院来更衣。
  凌月公主气急败坏的走入寝室,衣服换了一半,一把冰凉的剑突然架在脖子上,凌月吓得不敢出声。黑衣人沙哑着声音道:“别出声,否则你的寿辰便是你的忌日!”凌月浑身发抖,却傲然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黑衣人冷哼道:“我一剑割下去,公主又怎样,不过一具冰冷的尸体!”凌月有些怕了,声音发颤的道:“你要多少银子只管拿,别……别杀我。”黑衣人厉声道:“我只对你的命有兴趣,跪下!”凌月颤抖着跪下,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想要杀我?”黑衣人道:“我是沈语心。”凌月面色大变,骇然道:“不,不可能,沈语心早死了……”长剑忽的利落一挥,凌月几缕青丝被割断,朱钗落地,凌月披头散发,吓得面无人色。黑衣人狠狠的道:“你派去的杀手的确厉害,只可惜,天不亡我!你没想到吧?”凌月煞白着脸,不敢开口。黑衣人道:“你这个黑心的毒妇!将我们母子赶出林府不算,居然还要赶尽杀绝!给我掌嘴,到我满意为止,否则我一剑送你去见阎王!”凌月一时不动,黑衣人挥了挥手里的剑,凌月再不敢迟疑,一声声的耳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黑衣人看着凌月,眼里是噬血的仇恨,渐渐的,他眼里的凶煞淡去,眼神低落在地面上,沉浸在一丝忧伤里,凌月颈上的剑也松了。凌月趁此时机,猛的起身,飞快的往门外冲去,口内大喊:“来人啊,救命啊!”黑衣人回过神,紧追在后,眼看就要追到凌月,却忽的有个人影闪出来。月下青衫飘扬,面目冷俊,却是莫歌夜。黑衣人一怔,转身就跑。莫歌夜飞身上前,伸手拦住,黑衣人袭向他的肩头,莫歌夜侧身一闪,黑衣人趁机就要逃走。不想莫歌夜身手极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远处脚步声大作,闻声而来的家丁侍卫涌入后院,眼看黑衣人就要无处可逃。此时,扣着黑衣人手腕的莫歌夜却忽的怔了一下,转眼直看着黑衣人,俊眉轻皱,忽然放开了手。黑衣人不及多想,趁机没入黑暗里。
  站满整个后院的家丁侍卫,还有赶来的贵宾们,都面面相觑的望着凌月公主,他们大概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凌月。一向高贵傲慢的凌月,此时披头散发,毫无仪态,脸打得红肿,留着清晰的指印;身上只穿着白色的内衫,肌肤外露,凌乱不堪。众侍卫家丁欲笑不能,都低垂着头,怕一不小心露出不适宜的表情,得罪了这位公主殿下。叶少寻憋不住,扯开一个笑脸,幸好未出声。凌月又羞又怒,忙掩着衣裳骂道:“看什么看,还不都快滚,小心本公主摘了你们的脑袋!”莫歌夜则微抬着眼,久久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无忧回到寿宴上,远远见林天寿拦住惜鸢,笑着说些什么,那笑容看着就不怀好意。他拉拉扯扯的,惜鸢也不敢推开,只得低垂着头,秀眉轻蹙。无忧过去道:“惜鸢,你这丫头原来跑到这儿来了,难怪本王妃找不到你?”惜鸢见无忧过来,秀眉舒展,请安道:“奴婢知错了,王妃见谅。”林天寿冷哼道:“怎么,侧王妃,我就不能和你的奴婢说说话了?”无忧扬着头,语气僵硬的道:“林公子多心了,你身份尊贵,和你说话,可是莫大的荣幸。只是我找惜鸢有些事罢了。”林天寿板着脸不能言语,转身去了。惜鸢看着林天寿走远,回头愤愤的说道:“好歹是个爷,行事说话也不顾脸面。”无忧道:“吓到没有?”惜鸢摇摇头:“幸亏王妃及时来了。王妃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方才王爷来问,奴婢说你去吹吹风就回来,王爷好像还去后院找你了,你们没碰上吗?”无忧一听,愣了会儿,随即又摇了摇头,恐怕自己又想多了。惜鸢看着无忧道:“王爷一定是担心你迷路了。”无忧看惜鸢目光里有些暧昧,忙道:“别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哪会担心我。”惜鸢抿嘴笑笑,不再深究,问道:“听说刚才后院失窃了,公主都被吓的不轻。王妃你没吓到吧?”无忧摇头道:“没有。”随即皱眉道:“什么,失窃?丢了什么东西吗?”惜鸢点头道:“说丢了一幅画,驸马爷发疯似的找呢,后院都快掀翻了。”无忧默了会儿道:“知道是什么画吗?”惜鸢道:“好像也不是什么名画,据说是一幅女子的画像,驸马爷十多年前画的,一直很珍爱。”无忧眉心一跳,凝神陷入深思,脸色变幻莫测,良久方幽幽的道:“那画,是在竹梧轩丢的吗?”惜鸢道:“原来王妃早已经知道了。”无忧内心一动,没有再说话。惜鸢低声道:“王妃回来了,还是去回王爷一声吧,别惹王爷生了气,回头为难王妃。”
  戏台下坐着很多皇亲贵胄,好不热闹,后院的一堆乱事,一点没影响他们的兴致,反而是给他们添了谈资。莫歌夜也正在戏台下看戏,无忧过去道:“王爷刚才找我?”莫歌夜道:“没什么事,随口问问。”无忧站在那里,有些出神。莫歌夜道:“你不看戏吗?今天的戏,唱的很精彩。”无忧抬眼看他,他的侧脸在烛光里如笼上薄烟的远山,飘渺不明。无忧有些捉摸不透莫歌夜的话,只得坐下,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无忧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久久不能入眠,干脆悄悄起身,往一边下了榻。转过紫帘,见莫歌夜仍睡得沉稳,才点了一盏宫灯,轻轻出了房门。雨就那样缠缠绵绵的下着,拍打在树叶上,发出细碎的声音,一声声,像是敲打在无忧心里。无忧自衣襟里拿出那块玉佩,细细抚着它的纹路。今天,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可是她就是放不下,从心底深处,心疼母亲,她不杀凌月,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无忧总有一种感觉,林府被盗的画,就是母亲的画像,林晟怎么会留着那幅画,因为愧疚吗?娘亲至死没怨过林晟分毫,她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不恨,为什么不怨?自己对林晟的恨又有多深呢?今日又是谁偷走了那幅画?在她的记忆里,母亲身边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有谁会去偷她的画像?难倒这个世上还有人认识母亲?那么,那个人是谁?
  纠纠结结的思绪让无忧心乱不已,让她无法平静,她忽然很想淋雨,或许雨的冰冷,能让她清醒。无忧迈开步子,下了台阶,几点冰凉的雨刚打在脸上,就有人从身后一把将她拽回来。无忧吓了一跳,“啊”一声惊呼回头,却见莫歌夜站在眼前,只穿了纯白的内衫,外衣草草的披在肩头,抓住她的手甚是冰凉,他在这里站了多久?莫歌夜声音里似乎有些怒意:“你疯了吗,要做什么?”无忧惊魂未定,傻傻的看着他,良久才低了头歉然道:“奴婢吵醒王爷了吗?”莫歌夜松了手道:“夜深了,回去睡,不会有什么事。”说着看一眼无忧,就要转身。无忧脱口问道:“王爷知道今晚是奴婢?”莫歌夜停住脚道:“我说了,不会有事。”无忧道:“王爷怎么知道是我?”莫歌夜淡淡的道:“我并不知道。”无忧愣了一下,有些丧气的道:“请王爷先回吧,奴婢要好好想想为什么被王爷发现了,不然睡不着。”莫歌夜站了会儿,见无忧看着雨幕不动,终是又走了回来,向无忧道:“左手给我。”无忧一怔,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伸出左手。莫歌夜伸手过来拉住,有些冰凉的触碰,让无忧轻挣了一下,随即不敢再动。莫歌夜如玉光洁的手指抚过无忧的食指道:“这里,有一道疤痕。”无忧看向自己的食指,那条细长难看的疤痕,是幼时砍柴落下的,自己都快忘了,莫歌夜怎么会留意到?无忧心里莫名有些暖,看他仍拉着自己,脸上有些微红,轻轻挣脱了。莫歌夜道:“现在可以回去了吧?”无忧道:“那王爷不问奴婢吗?”莫歌夜将目光投向雨幕里道:“本王有心问,得到的也未必是真话,不是吗?”无忧不否认,只说道:“王爷就不怕我杀了凌月?”莫歌夜道:“杀公主?你不会。”无忧问:“王爷何以如此确定我不会杀她?”莫歌夜道:“有时间将公主的脸打肿了,就没时间杀她吗?”无忧低眉道:“王爷真是看透人心。”莫歌夜转回头道:“回去吧。”无忧听着雨声,静默了好一会儿,心里一直回转着一个疑问,却不知该不该问。莫歌夜已经开始转身,要往屋里去。无忧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后院?”莫歌夜的脸色在雨光下有些朦胧,再细看,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无波无澜。他淡声道:“只是闷了,去透透风罢了。”声音夹在雨声里,有一丝丝的凉意,无忧不禁在心内苦笑:自己究竟在多想些什么呢,何必总去问这些。
  

  ☆、爱恨迷茫

  今日,无忧进宫有些早,便顺着湖边闲步而来。湖边花红柳绿,昨夜一阵细雨,不知落了多少繁花。踏过木桥,无忧进了湖心水榭。纱帘未卷,炉香未点,可见还未有人来。水榭内设着案台,备着笔墨纸砚,倒是文人雅士品茶作诗的好地方。无忧心事满怀,在案前坐下,慢慢研了墨,铺开纸张,提笔写了一首点绛唇:似雨还晴,问君君谓何曾有?雾浓云厚,凝目瞧不透。枉自多愁,羁鸟终远走,轻拂袖,莫再回首,道我心依旧。写完了,只是提着笔发呆,再看看,觉得写的直白了些,让宫里的人看见,不知会说成什么,无故惹出是非,倒是留不得的。无忧刚想撕了,就有一只手拿了去。不知何时,尹雪薇进了水榭。尹雪薇眉目温婉如水,唇边带些柔柔的笑意:“六王妃好雅兴。”无忧见她的笑意,面色有些红道:“一时无聊,胡言乱语,尹姑娘见笑了。”尹雪薇念道:“我心依旧?”凝目望了会儿,轻轻笑了。无忧道:“姑娘何以发笑?”尹雪薇将诗笺递过去,笑道:“恕我直言,王妃此句,怕是有些自欺欺人之意?”无忧一呆,收过笼入袖中,微微回以一笑:“信口胡诌的话罢了。”尹雪薇也轻轻笑着,笑容淡雅清洁。无忧不想在宫里,会遇到尹雪薇这般清灵的女子,心内高兴,说道:“今天与姑娘巧遇,正好畅谈一番。”尹雪薇道:“难得王妃也会愿意与人坐下畅谈,这次不会搬救兵了吧?”无忧一怔,不想那日牡丹亭里,自己的小动作全落入她眼里了,无忧轻笑了笑道:“让姑娘见笑了。”尹雪薇笑道:“我那日却与王妃同感。”无忧心内欢喜:“既然你我都是不知规矩的人,说话就不必如此客气了。”
  两人在水榭里坐了,无忧看尹雪薇还是碧色样的裙裳,说道:“尹姑娘很喜欢如此色样的衣裙呢。”尹雪薇低眉笑笑道:“这颜色看着明净。”无忧道:“姑娘如今住在哪院里呢?”尹雪薇道:“锁梦斋,王妃得空可要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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