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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朵筋斗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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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有人抓鬼,许霆登时就眉飞sè舞,吩咐车把式老张头先找个客栈住下,而后随着人流朝莫大财主家走去。

    莫家的宅子相当大,院墙之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虽算不上大气,却也别具匠心,只不过此时却冷冷清清,就算在大太阳下面也是yīn森森的,半空中笼罩着浓郁的鬼气,别说许霆这样的修真了,就算是平常的百姓也能看到宅子上空,黑气弥漫。

    此时两个身披八卦衣的道士正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捏着朱砂写就的驱鬼符,堵在正门外上蹿下跳的做法呢,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臭道士,你们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来搅扰我们的好事,若是不使些手段,只怕你们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此时宅子里传来一声yīn笑,上空的黑气渐渐凝聚起来,化成了一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恶鬼,利啸一声,卷起漫天的黑气就朝两个道士扑落下来。

    “你这孽障,胆敢在此兴风作浪,为祸人间,若非我等恰巧路过,还不知道要坏了多少人的xìng命,今儿道爷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说着话,那道士将手里的驱鬼符朝空中一抛。

    那黄纸所制的符录无火而自燃,随着化成一抹白光冲天而起,和那团黑气撞了个正中。

    如雷爆裂,轰隆作响。

    缭绕恶鬼周围的黑气被白光一冲,就如同沸水泼雪,顿时消散了不少,疼得那恶鬼更是嘎吱乱叫,厉声道:“臭道士,不将你生吞活剥,我难消心头之恨。”说着身子一摇,黑气再度聚拢了起来,空中传来凄厉的哭叫声,更有各种各样丑陋的鬼脸在半空之中闪现。

    吓得围观的百姓面如土sè,纷纷退避,有的更是扭头就跑,生怕这俩道士法术不行,除鬼不成送了xìng命倒没什么,引来恶鬼的报复,怕是连自己也要遭殃。

    许霆却趁机朝前面凑了凑,胖脸上浮现出憨态可掬的笑容,看向那俩道士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玩味。

    “道友,小僧心缘这厢见礼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许霆扭头一看,见是个身穿灰sè僧袍,脖挂佛珠的小和尚,年轻只在十仈jiǔ岁,俊美的小脸上稚气未消,不过眉宇间却流露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之sè,若非见他光秃秃的头顶上有几个戒疤,脖子下面长有喉结,许霆说不定真会把他当成是那观世音下凡了。

    “一男人长成这样漂亮,却当了和尚,简直就是浪费了大好的皮囊。”许霆在心里腹诽了一番,可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也不还礼,而是问道:“和尚,你怎么知道我和你是同道中人呢?”

    “小僧修习了天眼通,若是常人,一眼看过去,五脏六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看在道友的身上却如同蒙了层迷雾,想必是道友用了妙法聚敛了真元,掩盖住了修为,所以才令得小僧看不穿道友的道行深浅。”

    这心缘倒是个实诚xìng子,有问必答,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窥探别人的修为是很犯忌讳的事,不但毫不犹豫地做了,而且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许霆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越发觉得眼前这位很傻很天真,遂摆出一副教训小孩子的派头来道:“和尚,教你个乖,窥探别人修为的事乃是修真界的大忌,就算是你做了,也别到处宣扬,否则的话,很容易招来祸患的。”

    “可是道友既然问了,小僧有怎能不说呢?”说到这,心缘双手合十,一脸肃穆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是要下拔舌小地狱的,奉劝道友也莫要撒谎骗人,与人无善,与己有害,阿弥陀佛。”

    许霆一听这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说瞎话糊弄人,对他来说根本就象喝水吃饭一样平常,更是生活需要,倘若要真要象这和尚似的实话实说,只怕自己就算不会被人当成是贼抓起来,说不定也会被当成jīng神病关进医院。

    只不过这些话,许霆是不好意思跟心缘掰扯的,一来是他觉得肯定是说不通,二来也是觉得在这样纯洁无瑕的小和尚面前,宣扬撒谎有用论实在有点羞愧。

    可是许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应该当回恶人,将人心的鬼蜮、世事的险恶一股脑的都告诉心缘,免得他太过单纯,rì后被人骗得尸骨无存了还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之所以要这么做,许霆倒不全是出于好心,而是因为他实在不喜欢面对心缘时,那种自惭形秽、无地自容的感觉,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所以他决定良心发现一次,诲人不倦一番。

    想到这,许霆指着前面正和那恶鬼斗得热闹的俩道士,笑眯眯地道:“和尚,你看出来点什么没?”;



………【第二章 拐个和尚当大树】………

    “小僧觉得以他俩的道行,应该早就把这恶鬼给打地魂飞魄散了,不知道为什么却拖拉到了现在,莫非他俩曾经受过伤,法力不继。”说到这,心缘看向许霆,目光里满是恳求和期盼地道:“道友,要不咱俩帮他们一帮吧。”

    晕了,许霆很想当场吐血,本来他是想告诉心缘,这俩道士根本就是和恶鬼勾结在一起的,装神弄鬼在这里糊弄无知的百姓,欺财骗物还是轻的,说不定想着连信仰都一起给忽悠走。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心缘竟然善良成了这样,凡事总往好处想,那俩道士明明是装模作样地在那摆造型,愣是被他给想成了是受了内伤。

    “究竟是我太聪明了,还是这和尚忒愚蠢了。”许霆百思不得其解,却很想看一看心缘横插一杠子之后那俩道士是何反应,遂撇了撇嘴道:“这么个小鬼,还用得着俩人出手吗?你一人超度了它吧,哦,记得亮出你师门的字号,这年头做好人好事,也得留下个名声不是,免得回头被解脱出苦海的芸芸众生想要烧香,都不知道该拜谁。”

    “道友此言很是有理,小僧受教了。”说到这,心缘双手合十,又朝着许霆施了一礼,随后解下脖子上的佛珠,口诵佛经,举步前行。

    当第一句经文出口时,佛珠上竟腾起一抹金黄灿烂的佛光,将他团团包绕,每前行一步,脚下就绽放出一朵光芒耀眼的金莲,托举着他一步步地走上半空。

    四周的百姓何曾见过这样的情景,呼啦一声,全都跪倒在了地上,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叩在石板路上,蓬蓬作响,嘴里更是高呼阿弥陀佛或者观音菩萨。

    看到这一幕,许霆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哀。

    反倒是云无瑕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地道:“哼,那帮臭和尚最擅长的就是玩这些天女散花,地涌金莲之类虚头八脑的东西蛊惑人心,要是论战力,一个大妖能挂掉他们八个。”

    “别不服气,这年头就流行个包装,当初你们妖族混的不好,也只能怪你们不懂这些手段,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糊弄住人,自然就是真的。”说到这,许霆吧咂了吧咂嘴,赞叹道:“还别说,这小和尚可玩起这一套来还真有点天赋,无瑕,你说他是真纯洁呀,还是假傻?”

    “我看他是纯洁的有点发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小小的年纪已经是三禅的修为了,倘若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转世投胎,那么就必定是六根清静,心无旁骛。”

    “什么是三禅?以前可没听你说过。”许霆一奇。

    “那是佛家的境界,分为初禅、二禅、三禅、观无常,观出散,观离yù,观灭,观宾舍,所谓的三禅相当于是修真的金丹期,不过他们结出的是舍利。”

    “那也是相当了不得了。”许霆张大了嘴巴,很是惊诧。

    “狗屁。”云无瑕爆了句粗口,满是不屑地道:“象这种念经都念傻了的和尚修为再高也没用,对付几个孤魂野鬼倒还凑合,要是遇到了大妖或者金丹期的修真,就只能伸着脖子挨刀了,若非这样,如来又何必把孙大圣给拐骗了去当什么斗战胜佛,说的好听,还不是替他们撑门面,当打手。”

    一听到云无瑕又爆出了个大八卦,许霆顿时双眼放光,不动声sè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话到嘴边,云无瑕猛得觉察到胖子又在套自己的话,愤愤道:“去死吧你,死胖子。”说完就不再言语了。

    “什么人呀,说话只说半截子,忒不厚道了。”许霆翻了翻白眼,却拿云无瑕一点辙也没有,只得偷偷地yy着等到自己将来道行大增时,反过来窥探云无瑕的想法,将所有的超级八卦都翻出来晾晾。

    正如云无瑕所说,心缘对付起那个恶鬼来,倒真是三个手指捏田螺——手拿把攥,从头到尾几乎连手都没有动,踩着金莲步入半空中,就手持佛珠,口诵经文,四周的黑气遇到了佛光顿时就象是白雪暴露在阳光下,瞬息之间就消弭于无形。

    而那些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恶鬼在佛光的沐浴下,面露痴迷之sè,匍匐在心缘脚边,一起诵念经文,最终化戾气为祥和,朝心缘深施一礼,恭声道:“多谢高僧超度我等脱离苦海。”随着就化成一道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呔,你是哪来的野和尚,竟然敢管我们白莲圣教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吗?”那俩道士眼见大好的局面被人搅和了不说,连辛苦拘来的鬼魂也被超度了去,不由地勃然大怒,只不过道行浅薄,根本就没有办法飞上半空,只能在下面跳着脚地破口大骂。

    心缘一愣,却和和气气地道:“小僧自幼在普渡寺出家,不是什么野和尚,正所谓佛法无边,普渡众生,小僧也是看两位道友力不从心,这才好心相助,又何必出此污言秽语辱骂于我呢?”

    那俩道士一听到普渡寺三个字,顿时就脸sè大变,如同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顿时就蔫了下来,sè厉内荏地道:“普渡寺的和尚就了不起了吗,就能强取别人的功德吗?山高水长,这笔帐总有找你清算的一天。”扔下狠话,那俩道士转身就走。

    此后两天,心缘就在这里宣扬佛法,许霆也留了下来,倒不是他对佛学有了兴趣,而是觉得心缘亮出来的普渡寺三个字既然能吓跑嚣张跋扈的白莲教徒,那么就肯定很有分量,跟在他身边,有个大树遮风挡雨倒也不赖。

    所以等到许霆再次上路,顺手也把心缘给拐上了车,他也曾试着告诉心缘,那俩道士纯粹是装神弄鬼,图谋不轨。

    可是心缘却死都不信,反倒劝说许霆要心存善念,与人宽和。

    许霆见他一副食古不化的模样,也有些担心rì后天一阁的人真追杀来了,要是这和尚不帮自己反倒倒戈相向,那可就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达成统一战线,霆胖子一心一意地想要荼毒心缘的心灵,因此玩命地给他灌输离经叛道的思想,只要是心缘认可的他通统反驳。

    换成旁的人,多半早就跟许霆争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定就已经大打出手了。

    可是心缘却是淡然如水,岿然如山,无论许霆说什么,他都是满脸微笑,和声细语地给于辩驳。

    许霆一向觉得自己很是能说会道,可是和专业念经的心缘斗起嘴皮子来,还是大占下风,屡屡被心缘说的是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无奈之下,许霆只有拿出绝招,拿着后世听来的神话传说当论据,试图潜移默化中,改变心缘的人生观,价值观,这才有了正在说的白蛇传,末了许霆总结道:“和尚,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分善恶,妖jīng一样如此,所以不要滥杀无辜。”

    “阿弥陀佛。”心缘高喧了一声佛号,随即道:“道友此言差矣,我师父曾经教导过我,遇到妖魔鬼怪却要施雷霆手段,斩妖除魔也是行善积德。”

    “你个榆木脑袋,你师父说的就一定对吗?可别忘了,你们的佛也曾经曰过,众生平等,唐僧也曾经说过,人是人的妈生的,妖是妖的妈生的,既然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你要区别对待,凭什么不问个青红皂白,上来就一棍子全都打死。”

    “可它是妖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尚摇了摇头,又一脸正气地道:“我师父说过,有杀错,没放过。”

    “靠,你师父究竟是和尚呀,还是强盗,太不讲理了吧。”许霆怒了。

    “道友这话又错了,无论是拈花而笑,还是金刚怒目,一样都是佛法,与强盗无关。”心缘依然是一脸的淡然,很有临八风而不动的高僧风范,随着又问:“道友,唐僧是谁?”

    许霆险些当场脑淤血,张了半天嘴巴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明白唐僧的生平,更有一种把他一脚踹下车的冲动,自己浪费了多少口水,累死了多少脑细胞呀,才把白娘子的故事给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本来是想让这一根筋的和尚开窍的,结果他依然冥顽不灵。

    他都已经忘记这是第多少次了,每到这个时候,许霆就很想野蛮一把,朝这和尚使上一招当头棒喝什么的,说不定就能让这和尚幡然悔悟,痛改前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啥的。

    可是这念头刚一出现随着就被许霆给打消了,讲理讲到动起手来显得忒没水准,再说了,长路漫漫,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和他抬杠扯淡,就当是消磨时光了。

    想到这,许霆又来了兴致,收起怒容,换上了憨态可掬的笑脸道:“别忙,我再给你讲一讲婴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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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修真打架,店家遭殃】………

    一晃十来天过去了,许霆肚子里的那些《聊斋志异》和《志怪传说》都已经被搜罗了个干干净净,心缘有没有被忽悠到他是不大清楚,可是车把式老张头却摇身一变,彻底成为了他的铁杆粉丝,就连云无瑕也听得是津津有味,不知道哪根筋犯了毛病,死气白赖地非要许霆为妖族立传。

    这还不算,云无瑕还特意指示,要许霆务必把天庭塑造成欺压良善,横征暴敛的暴力机关,而玉皇大帝则是贪图享乐,不顾神仙死活的暴君,把个大好的仙界搞的民生凋敝,仙不聊生,至于妖族则成为了英勇无畏,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杰出代表,只不过起义屡屡失败,这才被扣上了各种各样的帽子,被天庭诬蔑成了罪大恶极的种群。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呀?”许霆很是费解,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决定抗争到底。

    “我要你为我们妖族正名。”云无瑕口气也很是坚决。

    “那也不能胡编乱造呀,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泼脏水也是有技巧的,不是说随便编个瞎话就会有人相信的,天庭再怎么不好,人家统治了这么多年了,妖族再好,可天天有老百姓被吃掉,咱们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可你那两天不是还说来着吗,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糊弄住人,自然就是真的。”云无瑕这次倒真是铁了心,口气坚决,死活都不肯放弃。

    “可那也得能糊弄住人呀,这造谣也是有技巧的,就算不全都是真事,起码也得七分真三分假吧?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点材料都没有,怎么编呀?你可别忘了,我是贼,可不是闭起门来就能造车的网络写手。”

    许霆说到这,嘿嘿一笑道:“要不你提供点真实的素材给我,象是西游记背后的yīn谋诡计啥的,只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包管把天庭的脸抹成黑老包。”

    “这个……”云无瑕迟疑了。

    人世间十来年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就能把人变chéng rénjīng,更别说她还是个活了上千年的妖jīng,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揣着明镜一样。

    之前她软磨硬蹭,逼着许霆为妖族立传,也是被心缘靠着几朵金莲,一片佛光就能让世人倾倒的事实给刺激到了,再加上这些rì子以来,许霆讲的故事里都是在歌颂狐仙鬼怪的,所以她才动了为妖族正名的念头。

    可此时被许霆一问,她的头脑反倒是瞬间清醒了过来,先不说编造这东西有用没用,只要这盆子脏水泼出去,就算是捅了个天大的篓子,当年孙大圣何其骁悍尚且是折戟沉沙,眼前这个终rì里嘻嘻哈哈没有一点正形的胖子呢?

    云无瑕不管再往下面想了,在没能力翻天之前,最好还是先蛰伏起来,养jīng蓄锐,反正有的是时间,只要功夫深,总有一天能让这个死胖子走到正道上去的。

    一念至此,云无瑕道:“算了,这事就先不提了,胖子,你究竟要带着这傻和尚去哪?”

    “走走停停,到哪算哪,我听老张头说了,快到长安了,听说这里有两条河挺有意思,我想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领悟到天地至理,嘿嘿。”

    “就你?!”云无瑕对于大言不惭,故作高深的许霆彻底无语了,随即又忍不住嘲讽道:“只怕你是听说了这里的鲤鱼很是可口,想去满足一下口舌之yù吧。”

    “嘿嘿。”许霆似乎没有谎言被揭穿的尴尬,而是堆起满脸憨厚的笑容道:“瞧你说的,我能那么没追求吗,悟道是主,享受美食不过是耧草打兔子,捎带脚的事而已。”

    “切,还不知道你,鄙视你这个心口不一的死胖子。”说着丹田里的本尊幻化出两只小手,朝着许霆上上下下的比划着中指。

    有句成语叫“泾渭分明”,说的就是清澈见底的渭水和浑浊如汤的泾水交汇时的情景,据老张头说,欣赏此景的最佳地点就是长安城外的船张村,更说此地的鲤鱼极为鲜美。

    听了这话,早就已经辟谷良久的许霆又怎能不食指大动,催着老张头老马加鞭,越快越好。

    不过为了能让扫地不伤蝼蚁命的心缘也陪着自己前往,于是许霆专门捏造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前往悟道,至于佛家弟子是否需要感悟天地至理,他却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心缘本xìng单纯,素来是大主意坚定,小主意没有,被许霆一鼓动,也就跟了过来。

    只不过当马车到了目的地后,许霆却发现和自己想像中客栈林立,繁华热闹的景象大不相同。

    河岸边上倒是有不少的酒肆茶寮,可一个个却简陋到了极点,几乎都是四根木头棍子撑着个草棚子,四周连个遮风挡雨的布围子都没有。

    “老张头,这里也忒破烂了点吧,你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许霆撇着嘴问道。

    老张头驾着车走南闯北了半辈子,见识颇多,闻言轻笑道:“霆爷,你是不知道呀,经常会有剑仙道士呀什么的来这里看水悟道,凑在一起指不定就会遇到几个不对付的仇家,说不了两句话就会打起来。”

    “这可不象是咱们小老百姓打架,撑死了也就打个乌眼青,那飞剑法宝一掏出来,好不容易盖成的店面一下子就烂得连渣子都没了,开店的再怎么有钱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呀,就都把店铺盖成了这个样子,打烂了也不心疼,反正也值不了几个大钱。”

    “既然这样,又何必在这里开店呢?”心缘忽然问道。

    “赚钱多呀。”不用老张头解释,许霆就已经把话头接了过来,胖手轻轻搓着下巴,一脸睿智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修真们虽然平时飞扬跋扈,视小民百姓如蝼蚁,可为了少沾因果业力,打烂了东西赔钱时肯定特别大方,有钱赚,商户们自然不愿意离去,这就是典型的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

    “三-陪?是何意思?”心缘一愣,好奇地问道。

    许霆嘴角一勾,笑骂道:“和尚,这可不是你们出家人该打听的事,sè即时空,懂不?”

    “哦。”心缘点了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很显然老张头没少来此地,店家和他都很熟,也没费什么气力就给许霆和心缘找了个靠近河边的坐位,将河上的风情一览无余,倒真是个上好的赏景地点。

    “霆爷,佛爷,你们先在这喝着,小老儿就告退了。”

    “走什么呀,一起吃喝不更好吗?”许霆想要留他,可是老张头却连连摇头,非说这不合规矩,逼急了才朝一侧撇了撇嘴,低声道:“那边坐着的多半也是女剑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小老儿是**凡胎,不比两位爷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还是早些走了为好。”

    许霆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再阻拦,从荷包里掏出两大锭银子扔给了他,笑眯眯地道:“老张头,这一路你服侍的好,霆爷心里舒坦,这是赏你的,也别等我们了,回家吧,自古江湖多风雨,你又这把年纪了,该在家里颐养天年了。”

    “霆爷,车钱用不了这么多呀?”老张头摸着白花花的银子,听着暖心的话,连眼泪都淌出来了。

    “多出来的算是霆爷给你儿子娶媳妇的拜钱,别嫌少,走吧,rì后有缘,咱们再见。”说着许霆摆了摆手,再不看他。

    老张头退后两步朝许霆磕了个响头,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四章 看得是祸水,悟得是天道】………

    “霆胖,你不打算坐车了?”心缘好奇地问道。如果说许霆这一路讲故事有什么收获的话,那就是心缘不再称他道友,而是改口成了霆胖,这多少也算是一种亲近,对此许霆很是开心。

    “坐什么车呀,说不定待会儿就得跑路。”说着许霆朝一侧努了努嘴道:“自古红颜多祸水,连个车把式都能看出来的事,我还能不知道?”

    “那你还留在这干嘛?”心缘更迷糊了。

    “看热闹呀,如此良辰美景,旁边再有帮人打死打活,多么赏心悦目呀,和尚,别东张西望的,偷看美女也不是你这么个看法。”说着许霆一把见心缘刚刚扭过去半边的脸又扳了回来。

    “霆胖,你这话就错了,红粉骷髅,在我眼中没什么两样,看与不看也别无二致。”心缘摇了摇头,又开始宣扬佛法。

    “得,算我怕你了。”许霆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用手一指旁边的河水道:“你还是看水悟道吧,这美女还是留给我欣赏的好,以前光听说秀sè可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今儿算是有点明白了。”

    和他相邻不远的酒桌旁,坐着一位身着紫sè长裙的小姑娘,旁边侍立着四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子,一水的墨绿sè劲装,一个比一个傲,其中一人腰里带着百宝囊,珠光宝气,一看就不是凡品。

    眼见一个侍女都戴着无价之宝,许霆不禁对那紫衣女子更多了几分好奇,装着品酒,实际上却在偷眼打量。

    不想却和那小姑娘灵动明亮的凤目对了个正着,许霆急忙低头,收回了目光。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目光却锐利如剑,似乎可以看穿人的肺腑,俊俏的面庞上洋溢着女神一般高傲的气质,真可以令绝大多数男人自惭形秽,不敢平视。

    兴许是察觉到了许霆的目光,这才看了过去,却见他其貌不扬,臃肿的身躯包裹在一身青衫中,就象个随处可见的商贩,也就没再注意。

    就在此时,天边两道剑光闪过,又来了两位少女。

    许霆一怔,暗叹道:“天下的绝sè美女莫非商量好了,今儿要在这里聚会?”

    两位新来的女子也是一主一婢,其中一个还是许霆的半个熟人,正是廖家的千金,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廖巧巧,旁边的自然就是侍女侍剑了。

    廖巧巧身着一身火红sè的衫裙,英气勃发,很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看到了一旁的紫衣女子,她不禁一愣,目光也是相当复杂,隐隐有些敌意。

    同xìng相斥,对于和自己才貌家世都相差无几的女孩,有些不自在也在情理之中。

    许霆却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这俩女人就是两个火yao桶,哪怕是自己多看一方几眼,很可能就会引起另外一方的妒意,骄傲自负的女人使起xìng子来不但相当可怕,而且毫无来由。

    他不想引火烧身,所以干脆拧过了身子,背对着两女,拎着酒壶,自斟自饮,陪着心缘一起看水。

    泾水浑浊,厚重。

    渭水清澈,轻灵。

    碰撞到一起,就如同两个势均力敌的敌手,一时半会也分不出个高低,只好战成一团,推撞之下一顺一逆,便形成了个巨大的旋涡,方圆足有数里,深有数十丈,两股河水纠缠着、旋绕着被抽吸下去,最终融为一体。

    看到这一幕,许霆的道心不禁有所触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古太极图,这清浊分明的两股流水可不正象是那纠缠的yīn阳两极,同源而生却又相互克制,此消彼涨,生生不息。

    随着许霆又想到了行字诀里对于五行的阐述: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间土,位列先天,却又合于yīn阳。

    土为中为yīn,四象在外为阳,此内外yīn阳之理;木火相生为阳,金水相生为yīn,乃yīn阳水火既济之理;五行中各有yīn阳相交,生生不息,乃yīn阳互根同源之理;中土为静,外四象为动,乃yīn阳动静之理。

    故,木火为阳,金水为yīn,yīn土阳土各为黑白鱼眼,就是太极图了。此时水为太yīn,火为太阳,木为少阳,金为少yīn,乃太极四象也。

    土在中间生合万物,左旋动而五行相生,故曰:先天有好生之德。〃生气上转,如羊角而升也〃。此为先天,可反过来呢?又该是什么样子的?何为主导?其气何行?

    无数的问号在许霆的心中闪现,万念丛生,翻翻滚滚,如开了锅一样,他觉得自己若有所悟,可是具体是什么却又想不大明白,只是浑浑噩噩地坐在那里,双眸痴愣愣地看着纠缠不休的河水。

    倘若如此下去,先不说许霆能不能领悟天地至理,只怕先就天灵泯灭,变成了白痴。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一声佛号在他身旁响起,如雷贯耳,一字一句,如醍醐灌顶,顿时让许霆惊醒了过来,想起方才惊险处,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朝心缘感激地一笑道:“和尚,多谢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霆胖莫怪我搅扰了你参悟天道才好。”心缘眨了眨眼睛,开起了玩笑。

    “错失了机缘,却保全了xìng命,这一失一得说不定也是天道至理。”生死边缘上转了一圈,许霆也洒脱了许多,胡诌了两句后,拍了拍心缘的肩膀道:“为了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请你吃顿好的,掌柜的,来份拿手的鲤鱼汤,我可是老张头介绍来的,可别想糊弄我。”

    “不会,不会。”掌柜的点头哈腰道:“捕鱼的一早就出去了,想来一会儿就能回来,包管是活蹦乱跳的黄河鲤,客官耐心等等,定不让你失望的。”

    “好一声维摩罗诘狮子吼。”赞叹声由远而近,一白一黑两条人影已经足踏璀璨的剑光,翩然而至。

    领先白衣男子指诀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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