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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盲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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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南傲,还以为你可以装得久一些呢,这么快就忍不住来威胁我了吗?霏霏迳自整理上下衣饰,姿态妖娆地冷笑,“那就看您的本事了,本座拭目以待。”
宫南傲挑了挑眉,不得不说,她的有恃无恐让他有些吃惊。但最终,他只是深深地凝视了她一阵,随即拂袖而去,“国婚近在眼前,本王希望看到一个不会令秋荧子民蒙羞的王后。”
身后的女人什么都不曾回答,直到他走远,方才听到她散漫张扬的笑声传来,“作死的东西们,传膳宫女在哪,想饿死本宫吗……”
宫南傲的手指不由越攥越紧,纤长的漆黑羽睫低垂,在男生女相的脸庞上投下淡淡的扇形阴影,愈发显得他美艳而危险,额前血蝶红得像是要燃烧。静默许久,他对身侧的总管太监道,“王后久未进食,只准给她稀粥和粗面馒头。”
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开,眼神恢复了深邃和轻蔑,嘴角一抹诡魅的弧度。没关系,小菲儿,本王会把你调教得很好。
记得,要撑久一点。
……
五月初五,羽陌璃王下旨将被废庶人霏霏重新封为长公主,封号沿用上官熙在位时的紫萱一号,恢复上官紫萱之名。随后秋荧傲王朱笔亲题,王榜落旨,欲与羽陌结秦晋之好,封紫萱长公主为后,国婚于七月廿六举行,赐新后提前入主和凤宫,天下哗然。
六月十一,西地岚陵国相携岚陵国传国三宝之碧龙钗,抵达秋荧国都。
六月廿九,血枫鹰主丽铮携汗血宝马一匹,貂皮等珍稀皮草百张,金玉马头琴一把,抵达秋荧国度。
七月初七,羽陌新封大司空,天下第一公子雁落玄匆忙前来,仅携上古灵芝一朵,王甚悦,特赐其暂住宫中千秋殿。
七月初八,羽陌璃王再次下诏,秦晋之好不如亲上加亲,封秋荧长公主,前圣女蕉夏怜为后,婚期定于七月廿六,与其妹同日完婚。因长公主已怀有身孕,赐长好宫,大赦天下。
一时间,局势风云莫测,天下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同一天举行的两场大婚。血枫、岚陵的主政者犹如惊弓之鸟,本来见傲王如此大张旗鼓,铺张奢华,二国这次遣的尽是身份崇高的将相皇族,礼物也是自全国奇珍之中搜罗而出。
如今羽陌偏偏与秋荧扛上,一方面二国短时间找不出身份匹配之人,另一方面国库经不起再一番的折腾。既不能临时变卦,使臣带着东西拍拍屁股改道羽陌。又不能不理羽陌,明显站到秋荧一边,激怒璃王。
若是两边一同出使恭贺,则又必须考虑秋荧羽陌私下有所协约,联合起来制住使者,夹击血枫岚陵的可能。尽管羽陌、秋荧才打完仗,秋荧三军中的鬼军全军覆没,羽陌许多城池的田地商铺遭到毁灭性打击,结下深仇一笔,但政治上的事从来瞬息万变。
血枫王庭和岚陵朝堂为此吵翻了天,却不知道这“同日完婚”不过是一个精神已经不太正常的女人出于嫉妒,趁着上官昭璃暂时无法亲政之际折腾出来的闹剧罢了。
秋荧王宫,千秋殿,深夜。
偌大的殿堂空空荡荡,烛影飘摇,将两个人的身影投到华丽的照壁之上。
一身白色官服的男子恭敬地弯着腰,漆黑长发用玉冠高束,一丝不苟,依稀还是当年那个名满天下的少年丞相。宫南傲身披朱鸟朝日的红色大氅,长袍后摆如同展开的扇面,曳出长长的波纹。
年轻的国君摇着新制的翠色羽扇,掩着半张冶艳妖容,绯红嘴角噙了一丝莫测的笑,“本王的好丞相,如今是许久不见生分了吗,怎么见了本王也不跪拜?还是说……你背叛本王之后,从上官昭璃那里找回了傲骨,忘了该怎么在本王面前卑躬屈膝?”
雁落玄知道蕉夏怜故意派遣自己出使的原因,也知道此刻他不该离开羽陌,但想到霏霏他还是来了。面对这么一出早就料到的秋后算账,他笑容温和,从容道,“我主是璃王,自然不能再向傲王行臣子之礼。”
“哦?”宫南傲摇扇子的手一顿,冷嗤一声,突然换了神情,厉声道,“那么,你不过区区一株刚刚得道的菩提,面对未来天君,哪里来的胆子见而不跪?”
“如今殿下正处于历劫期间,为了达成天君对您的殷切期待,前身如何您最好暂时抛却,故微臣面前的是秋荧之王,并非天族太子。”雁落玄温文尔雅地笑了笑。
宫南傲的目光瞬间冷得像是冰封的利刃,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了雁落玄一阵,冷笑道,“几月分别,雁公子当真是长本事了,口舌功夫愈发已臻化境,果不愧是西天那个唠叨老头的爱宠。”
“请傲王注意言辞。”雁落玄眼波微动,白玉般的脸上浮现一丝愠色。宫南傲却幽幽一笑,阴魅之气大盛,“你方才不是还说前身如何应该暂时抛却吗,如今算是生哪门子的气?另外,雁公子如今已是羽陌大司空,身为秋荧右相时住的千秋殿想必已经住不惯了。”
“殿下……”雁落玄闻言蹙眉,宫南傲却一拂袖,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来人,还不请大司空去他该去的地方?”
殿外瞬间涌出一批禁军,雁落玄正想说什么,却见宫南傲执扇的手轻轻一转,手心似乎露出点幽蓝色的东西。
那是……他此行护卫首领的腰配。雁落玄神色一凛,正准备打暗号的手重又放了下去。
宫南傲轻蔑地笑起来,在雁落玄被人押着走过自己身前时,如曾经一般踩住了他的靴子,阴冷的声音化作一线送入他的耳中,“雁落玄,怪就怪你不知悔改,还想打本王王后的主意。”
雁落玄闭目不语,宫南傲冷眼睨着他,扬声道,“让人好好检验一番大司空的灵芝贺礼,看看里面加了什么好东西,把他的目的给本王逼问清楚,只要人没死,可以任意动刑。”
“是!”
“住手!”一声冷喝打断了禁军的动作,一名身着宫装的女子快步而来,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大群宫女和护卫,但无人敢于搀扶。霏霏扬眉怒道,“宫南傲,你不过是气他背叛于你,何必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冠冕堂皇?”宫南傲狭长的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将霏霏一把拖到身前,俯下脸,薄唇一分分逼近她的鬓角,曼声道,“本王的王后,你是想告诉本王,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那灵芝里加了假死药,羽陌根本没有安排秘密将你救回的计划,而你,你根本不会弃本王而去?”
霏霏闻言面色白了白,挽起一个温顺的笑,抬手按住了宫南傲的揪住自己衣襟的手,“出嫁从夫,臣妾怎会背离自己的夫君?”








152 三嫁3

“呵,听到小菲儿这句话,本王真真感动万分。”宫南傲嗅着她发间的冷香,红唇擦过霏霏的侧颈,呵了一口冷气。霏霏颤了颤,强忍住躲开的欲望,继续道,“如今这人也算臣妾的娘家人,王既然感动,可否把他交给臣妾处理,说不定,还有什么误会呢?”
宫南傲垂眸不语,笑吟吟地望着她,霏霏仿佛被一条红艳艳的毒蛇盯着,脸都快笑僵的时候,他放开了她的手,幽幽道,“小菲儿有求,本王自然必应,只希望日后本王有求,小菲儿也能如此。”
“这是自然。”霏霏僵硬地福了福身,向身后的护卫冷冷一点下巴,“带回和凤宫。”
直到一行人走远,陈非才上前一步,对宫南傲道,“王,就算卖王后面子,深宫之中孤男寡女只怕也不太好,如何能让王后把人带回寝宫?”
“本王,自然不做亏本生意。”宫南傲目光深邃,昏黄烛火之中无人能看清其中的沉浮起落,他摆手一笑,迳自回宫。
……
和凤宫。
“你们退下。”霏霏一进宫门就挥退宫人,她走近雁落玄,抬手似乎想要打他,但想起他的一身精纯道家内力,以及数次相救,最终又放了回去。
雁落玄低着头凝视她,几缕发丝从玉冠中滑落,他也不曾整理,只轻声道,“对不起。”
“如此关键时刻,你不留在羽陌照看他的身体,不留在羽陌盯住蕉夏怜,不留在羽陌帮雨殇处理门主交接事宜,滚来这里做什么?”霏霏面如冷霜,语气严厉,“还有假死药,又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凭你那几个人,就能把我带出秋荧?!”
雁落玄抬起头看着她气愤的脸,忽而笑了笑,晶莹的面孔,浅粉的薄唇,一笑也如沐水琉璃般清澈干净,却带着莫名的哀伤,“阿瑾,我只想见你一面。至于假死药……璃王是心病,我治不了,本想带你回去,不曾想还是低估了傲王。”
“蠢!”霏霏毫不留情扔下一个字,她冷冷地道,“我会想办法求宫南傲让你回去,你先在这里住下。”
……阿瑾,我只是很想见见你,最后见你一面。
貔貅一族异兆频发,极北星君称那是战神即将归位的预示。命运终将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但我还是放不下。我一直都在为别人活,可是阿瑾,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或许我无法改变结局,但我想赌上我的一切,和天道最后一搏。
若是我最终失败,元神归于菩提本体,但止水之心早已破裂,四空之境长出一株白莲,杂念之人再不能归于西天。此后就算时光漫长,一人寥落,但你一眼,或许便能帮我渡了万年寂寞。
所以,原谅我。
太多的话想说,可她最终走远,他最终含笑不语。
雁落玄注视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胸口本该永远平静的地方传来淡淡绞痛,他闭眼轻笑,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当初他辜负若瑾,又将若瑾的影子强行套在她的身上,还曾误解她,打过她,丝毫不管她的心意。如今她心中亦只有一人周全,再不在乎他的想法。他们,再回不到当初百花杀地宫之中的亲密了吧?
疼痛的笑让清逸的容颜染了苦涩,男子忽然以如玉指尖点在眉心,温润的眉眼之上渐渐荡开淡淡的涟漪,许久他才放下,已然汗湿鬓角。他睁开眼,浅色的琉璃瞳眸晶莹剔透,眼神遥远,似乎忽然就落到了千里之外。
阿瑾,你的所思所想,心之所爱,我怎么可能漠然视之,不予守望?
……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雁落玄在和凤宫住了下来,宫南傲对霏霏宠信不减,甚至还会拿些奏章与她一起看,偶尔遇见雁落玄也不为难,只是送他回国一事,至今不曾松口。
几天之后,雁落玄又一次见到了霏霏。
“岚陵国相称秋荧气候湿热,他腿伤复发痛痒难忍,请求回国养伤,宫南傲准了,你如何看?”
当真一句废话都没有啊,雁落玄垂眸掩去了失落之色,温声道,“宫南傲会杀了此人。”
霏霏眉头一皱,“这我自然知道,岚陵一向与羽陌交好,如今两国同婚,岚陵必须表态。但花希此人明为岚陵国相,根据百花杀以前的情报,他实际是岚陵王之父,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至关重要。我觉得宫南傲会杀了花希,但他更会还岚陵一个‘花希’。”
“你是担心岚陵会因宫南傲的控制背弃羽陌?”雁落玄抬手想安慰地拍拍霏霏的头顶,却被她下意识避开。
他怔了怔,也不尴尬,背负双手轻柔道,“你放心,不等宫南傲的‘花希’回到岚陵,璃王的‘花希’就会宣布其实他根本不曾前去秋荧,而傲王杀死他的替身,可见其对岚陵之野心,最后的结果,就是岚陵完全并入羽陌。”
霏霏明了地点点头,“如此就好,我先回了。”
“等一下……”雁落玄忽然开口。
霏霏停步,“有事?”
雁落玄沉默了一会儿,摇头一笑,“无事。”
此后霏霏偶尔会来见他,但只谈国事,从来不言其他。没过多久,七月廿六便近了,宫氏和上官氏的联姻,两场大婚典礼同天举行。雁落玄被允许前去观礼,终于离开了形同软禁的和凤宫。
天尚黑,秋荧国都和相邻首府都城的百姓便已齐聚定凰广场,人山人海,却十分安静肃穆,曾经信仰国师的人们高举玄金二色的莲花灯,虔诚地为两位新后祈福。
与此同时,几位诰命夫人由血枫鹰主丽铮带领,静待于正宫和凤大殿,三人高的巨大紫檀支架上挂着熏香后的凤袍,历经三洗三晒三染的珍贵南海珠锦即使在黑暗中同样泛着珍珠般的光华,精致银线绣出的图样古朴高贵,熠熠生辉。
礼部倾巢而出,所有官员一律身着祭天才会用到的官服,恭敬地立于朝会时的政事厅上。礼部尚书一直紧盯水钟,见时辰到了便大喝一声:“请——礼——号!”
短暂的寂静后,两排金号被衣着光鲜的禁卫军三五人抬一个地从密室中抬了出来。金号刚刚完工,全是崭新的,每只号角上都分别刻了一个不同的美满传说,笔工精致,镶金嵌银,随便一只便是价值连城。号角足足有一人半高,即使支在地上,文官们还是难以拿稳。
“悦!”
女为悦己者容,王后梳妆,为悦。
礼部尚书话音落后,礼官们整齐地吹响了金号。这些金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声音如同虎啸龙吟,远远地传开,一群彩羽丽鸟振翅惊起,从王宫之上掠过。百姓们以为神谕,齐齐下跪,吟诵着古老的颂词。








153 三嫁4

号角声一层层传进来,霏霏穿着贴身小衣坐在和凤宫中,依旧是散漫淡漠的样子。她如今是三嫁之身,宫南傲如此大张旗鼓,莫非是觉得还不够丢人?
听到号角声后,丽铮命人取下凤袍,亲自侍候霏霏穿衣,她压低声音有些别扭地道,“上官紫萱,宫南为你所做的已经是旁人求而不得的一切,你如今与璃王缘尽,当得珍惜眼前人。”
霏霏闻言依旧面无表情,小丫头一颗心都在宫南傲身上,有的话和她说了也无用。正如蓝安所说,个人各有个人缘,她只盼这姑娘最后不要死在她口中的宫南手中才好。
大红外裳,深紫腰封,长长的裙摆一直拖到一丈左右,金色长发加以红缎编齐,最后用凤冠盘紧。霏霏随意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先是疑惑怎么一应头面全是琥珀所制,随即就转为冷笑,成亲成亲,把人裹在颜色喜庆的绫罗绸缎之中,就叫成亲了吗?
“时辰快到了,走吧。”丽铮叫过一个诰命夫人,两人一左一右地托着霏霏的手肘,引导她向前走。走出和凤殿,走出后宫,走上政事厅,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终于……”
他没有把话说完。
第二次号角声起,是为“礼”,王赐王后凤印,王后献上为王精心准备的权杖,夫妻对拜之后礼成。不过宫南傲早就吩咐过,这一道礼节已经省了。
第三次号角声起,是为“德”,王与王后巡游国度,德被天下。宫南傲将霏霏打横抱起,走向礼车,他凑近她的耳后,声音低柔,“你若是困的话,本王就让他们抄近路,提前结束巡游。”
一大早就起来,能不困吗?反正有利于自己,霏霏懒懒地靠着宫南傲,嗓音冷而媚,“多谢夫君。”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他的心跳得很快,动作很温柔。即使抄近路,巡游依旧很漫长,霏霏还是睡了过去,睡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一次,还会有人来抢亲吗?
这是一个荒唐的念头,因为答案太显而易见。
霏霏醒来时,天又是一片漆黑了,她还在宫南傲的怀里,自然也没有人来抢亲。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想要站立起来,谁知腰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她又一次倒了下去,刚好落回男人的胸膛。
“小菲儿,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本王放弃了政事厅上的宴席百桌,美酒千壶,你要去哪?”宫南傲修长的手指已经落在她的衣结上,他幽魅地笑着,双眸在黑暗中也闪耀着惑人的光。
霏霏知道有的事情逃不掉,但她不想被某只索求无度的兽再弄得昏迷三四天。她拉开他的手,“我饿了。”
宫南傲翻身覆上她的身体,声线依旧华丽,却多了隐隐的怒意,“那正好,本王也饿了。”
霏霏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她不想解释。衣衫撕裂的声音频频响起,外面的凤袍完好,可里面的里衣已经被撕得粉碎。
她的沉默进一步激怒宫南傲,男子拾起一旁的腰带,重新替她系好,然后一把将她推下了床榻。琉璃灯罩中的火苗瞬间亮了起来,照亮了男子妖异而冰冷的笑,“小菲儿,你可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本王——有求必应?”
霏霏倏地抬头,十指缓缓攥紧,“你要我做什么?”
宫南傲闭上眼,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邪恶,“本王记得王后曾经在迎接羽陌贵客时献舞一支,真真惊为天人。你我如今终成眷属,结缡之喜,小菲儿是否应该再舞一曲,以示欢喜?”
霏霏抓紧了身上唯一的凤袍,屈辱和愤怒的火在心中越烧越盛,“宫南傲,我是你的王后,不是你的舞妓!”
“王后不是曾称呼本王为嫖客吗?”宫南傲眼眸带笑,宛若妖冶魔魅,却愈发显得阴霾沉冷,仿佛一路巡游时的温柔都只是她的错觉。他支起身子,邪惑的眸光锁定她跌坐在地的身影,凉薄启唇,“何况所谓王后与舞妓的唯一区别只在于,你是被一个人上,还是被一群人上。”
霏霏咬紧下唇,灿若榴花的红唇几乎要沁出血来,良久之后,那本就描画了精致妆容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古怪而妖媚的笑,“那么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双手自头顶摘下了华丽的凤冠,解散金色的长发,她轻轻舞动起来,紫绸束紧的腰肢来回摆动,宛若纤细的荷梗,让宫南傲想到“一一风荷举”的名句,下腹不由微热。
端庄华美的凤袍裹在她的身上,本该是高贵的九天凤凰,可那人眼角眉梢的媚色,修长优雅的脖颈,若隐若现的小腿,销魂慵懒的舞姿,却让她仿佛九幽堕神,鸠毒一般勾魂夺魄。
腰带一点点松了,舞得起兴的女子却不曾察觉,宫南傲的眸色愈来愈深,冷魅的目光藏着一波波的炙热火焰,落在那领口处渐渐扩大的晶莹雪色。
当霏霏高举双臂,开始飞快旋转的时候,宫南傲突然离开了巨大的婚床。他一把揽过那惹火的妖姬,然后以掌风扫落梳妆台上的名贵首饰和胭脂水粉,将她柔软妖娆的身体生生压在那平滑的台面上,她的后背贴到了冰冷的铜镜,他却是更加冰冷的存在,暧昧地挤入两人之间的空隙。
霏霏将藕白的手臂搭上他宽厚的肩,轻声道,“王,一天不曾吃东西,我真的很饿。若是我中途昏过去,不会很让人扫兴吗?”
“真让人难以相信,这只是承欢过一次的身子。”宫南傲将手探入她的凤袍,细细摸索,嘴角忽儿扬起一丝诡谲的笑,“好啊,本王许你用膳。”霏霏心中冰凉,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允许她再如上一次一般晕倒,他要她清醒地承受一切。
他不让她从那狭小的台面上滑下去,亲自端了一碟丸子,回转之后一个个地喂进她口中,仿佛逗弄喜爱的宠物。霏霏如同嚼蜡,机械地咀嚼吞咽,直到最后一次,他喂入的不再是食物,而是自己的唇舌。
他吻她,霸道索取,仿佛那就是他常常提起的“爱”。霏霏仰起头,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厌恶和恶心的表情,十指深深陷入他身上的锦衣,更加提醒了她她是如何的狼狈,而身前的男人却衣冠整齐,高高在上如同主顾。
被占有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已经作好了准备,不会再难过,却还是有一滴泪珠滑落。
剧烈震动着的铜镜不知何时才安静下来,他又将她抱至婚床之上。他身体力行,让她充分明白,即使她一动不动,不发出任何难堪的声音,他依旧可以从她的身上得到餍足。
直到龙凤花烛渐渐熄灭,一夜的折磨落下帷幕,霏霏才彻底昏厥过去。宫南傲坐在她的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同脉内力缓缓涌入她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替她调理内息。
她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宫南傲眼波一闪,握着掌心那只指节微微变形却仍然秀气白皙的手,半晌无言。








154 非喜1

羽陌。三更天。
十八位白衣翩翩的年轻女官挑着冰灯袅袅婷婷地走进长好宫,大宫女梓菱带着众女跪下,“娘娘,王那边不方便,只怕不能过来了。”
上官白曾经讥讽蕉夏怜,说她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上官昭璃,却还不忘带着各种奇珍异宝,甚至连宫南傲赐予她的十八绝色都一同跟着,真真是准备万全,对璃王可谓情深意重。
这话不好听,但蕉夏怜如今得到上官昭璃极大的纵容,性情益发乖张娇纵,连曾经慈悲雍容的架势都不屑于继续维持,根本不把上官白等人放在眼里,听见也当没听见。
此刻封后大典刚刚结束,蕉夏怜一身宽松的金色凤袍,肩头覆着滚狐毛的雪白大氅,正在专注地剪烛芯,闻言将金剪用力一掷,吓得众女一起低头。她抬起脸,本来消瘦不少的脸蛋在几个月的养尊处优之下重又养得珠圆玉润,俏丽的五官含着一丝厌恶。
“废物!除了日日酗酒,他还会干什么?上官昭璃呢,那个上官昭璃被这个废物藏到哪里去了?!”虽然梓菱说得隐晦,但蕉夏怜轻而易举就明白了事实。她眼底金光漫越,愤怒地一拂袖,将花烛扫落一地。
众女连忙惊慌失措地灭火,梓菱面色平静地倒了一杯温水,双手呈上,“娘娘息怒,如今在羽陌宫中,还请娘娘谨言慎行。”
蕉夏怜转脸不理,眼底浮起淡淡的怨色。从少年流落在外时,她就一直渴望能做他的妻子,今日虽然她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她爱着的男人,但为什么她心中却没有了曾经的激动和向往,反而只有不尽的嫌弃?
她将自己的疑惑告诉梓菱,大宫女听后却只是淡淡一笑,“娘娘,您也说过,如今的璃王不过是个武功尽废的醉汉,哪里还是曾经英气勃发的璃王?自然再配不上高贵的公主殿下。”
蕉夏怜脸色明明灭灭,咬唇不语,眼前一会儿是昔日青衣俊朗的青年掐着自己的脖颈的样子,眼神危险而冷魅,充满野性的诱惑;一会儿又是浑身酒气的颓废男子醉倒在一地狼藉之中,却偶尔会对她柔和一笑。
梓菱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继续道,“您可还记得,当初国师镇压的魔功之中,曾有一篇助人强行恢复武功的速成奇功,名叫《涅槃》?追月那小蹄子练了之后,据说大有长进。”
蕉夏怜闻言先是一喜,随即柳眉一竖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混账东西,那邪功练后人多半活不长,你是在诅咒本宫的夫君?!”
梓菱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压低了声音,“娘娘息怒,就算要将奴婢打杀,也请您先听奴婢一言。”
蕉夏怜本已准备叫人将她拉下去,眼神几番变幻,最后愤愤得坐了回去,闷声道,“说!”
“谢娘娘。深入的东西奴婢不太懂,但于粗浅层面上,璃王练这涅槃对娘娘至少有三个好处。其一,娘娘爱的是曾经的璃王,此法定能助璃王重回昔日光彩,奴婢敢问一句,娘娘是想和现在这个药罐酒坛白头偕老,还是和昔日俊朗夭矫的天之骄子度过最美的青春岁月?”
蕉夏怜缓缓绞紧了绣帕,神色间略有浮动,“继续说。”
“其二,璃王变成如今的模样全是因为上官紫萱那个贱人,便是被她害到这般田地,心中只怕还有她的印痕。若娘娘将璃王失去的东西再还给他,璃王见了娘娘的好,心中权衡,高下立见,娘娘便能完全取代上官紫萱,成为他的唯一。二十年的夫妻恩爱可谓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娘娘是要,还是不要?”
“其三呢?”
梓菱见了蕉夏怜嘴角的浅浅笑弧,心中不屑地嗤了一声,脸上却益发恭敬热切,“其三,对娘娘这般天生为凤的尊贵女人而言,多情不过是美貌必须的陪衬罢了。随着时光流逝,再英武的男人最终都会成为丑陋猥琐的老头,璃王也不例外。”
她一直细细观察着蕉夏怜神色的变化,见她似乎有些不悦,急忙又道,“到了那时,只有权力才值得娘娘追求。娘娘如今已有龙子傍身,等璃王失去了陪伴娘娘的资格,娘娘正可趁机垂帘听政,将一国握于掌心。到时候要什么没有呢?便是如同昔日璃王的青年才俊,娘娘贵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还不是举手可得?”
“闭嘴!”蕉夏怜忽然重重一拍桌面,厉声尖叫起来,梓菱心中一惊,匆匆跪下,大悔最后这条说得太早。谁知蕉夏怜竟然没有立即治她的罪,反而有些怔怔的模样,长长的护甲在桌案的漆面上刮出无意识的浅浅印痕,她轻声呢喃:“本宫……还要再想想,再想想……”
梓菱立即一喜,退下之前为蕉夏怜这把火加了最后一根柴,“娘娘该爱的从来不是一个男人,而该是最优秀的那个男人。人间一切最好最美最尊贵,合该都是娘娘的。”
蕉夏怜霍地抬头,而不远处一个正在忙着收拾地面的女子——十八美的二把手蒹葭,不经意般朝这边瞥了一眼。
上官昭璃眯着眼睛靠在瓷轩冰冷的墙上,他歪着头,手一次又一次机械地把酒壶举到头顶,仰着脖子一壶接一壶地倒下。他的身上还穿着大婚的礼服,前襟满是酒香,混合着血的腥甜。
思念像是无数的虫子啃食着他的神经,他那么想她,又那么恨她,心头一阵郁结,他又一次狠狠地把酒灌下去。
一个太监在门外恭敬地道,“殿下,王后娘娘求见。”
他眯了眯眼,置若罔闻。
太监还要再报,蕉夏怜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护在腹前,姿态矜贵脸色微愠地道,“本宫是关心殿下,何况今夜是本宫和殿下的大婚之喜,就不麻烦林公公了。”
林公公立即听话地退到一边,蕉夏怜脸上露出胜利般的微笑,满意地向内走去——上官紫萱,可怜你看不见,你生活了九年的羽陌王宫,本宫不过来了几个月就已经是本宫的天下!
还离着很远的时候,蕉夏怜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她厌恶地皱了皱眉,用绣帕掩住口鼻,低声道,“拿来吧。”
梓菱立即取出一卷边角微黄却装裱精致的书册,上书《涅槃篇》三字。见蕉夏怜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的眼底很快地划过一丝讥诮。蒹葭将脖子压得更低,脸上若有所思。
蕉夏莲推开门,先适应了一下里面的黑暗,待看到墙角的上官昭璃后,她立即换上一幅焦急的表情,强忍住胸口涌上的恶心感,避开满地的酒壶快步走到他身前,小心地蹲下。
“夫君,你怎么又喝多了,你叫怜儿这心里……”蕉夏怜低低地哽咽,娴熟地掏出绣帕替他擦拭嘴角胸口,然后亲自将他费力地搀扶到床上。她细细地替他收拾身上的狼藉,直到为他盖好了被子方又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捧了一个托盘进来。
“夫君,这是怜儿做的醒酒汤,你喝一口吧。”
上官昭璃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有些迷蒙,很快又阖上了眼。
蕉夏怜咬咬牙,把他的上半身扶起来,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吹了吹温热的汤药,亲手喂给他喝。做完这些,她又取出新的丝帕轻轻地擦去他嘴角的药汁,静坐在他的床前。








155 非喜2

再三犹豫之后,她终于从袖中取出了《涅槃篇》,柔声道,“阿璃,你可想过……重新淬炼筋骨,恢复昔日的绝世武功,重回昔日的绝代风华?”
上官昭璃闻言,原本已经无力闭上的双眼蓦地睁开,黑不见底的眼眸之中划过一道钢蓝色的厉芒。蕉夏怜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锋利,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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