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修罗盲妃-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霏霏学着蕉夏怜和倩竹的模样,远远端着她的缩小版仙女架子。宫女们久战不下,这边动静太大,已经有不少路过的下人频频回头。她扣紧了手心早就藏好的暗器,随时准备出手强闯。
照宫女们的说法,上官昭璃正陪着蕉夏怜宴饮,守卫里纵然有高手,她攻其不备胜算也不小。只要出了城,天高地远,再没有人能束缚她。
最后一个宫女败下阵来,霏霏脚尖一动,就要上前。
“那不是王妹身边的小美人,阿竹吗?”
身后突然传来某人熟悉的声音,低醇妩媚,乖张恣意,放浪形骸。
霏霏身体一僵,贴着身体的双手蓦地紧握成拳,几乎刺破掌心。自由离她只有最后一步,她要如何接受这种形式的功亏一篑?!
宫人们呼啦啦跪倒一片,霏霏不确定他有没有认出自己,也跟着跪了下去。她对自己的易容手艺还算放心,只要应付走宫南傲,她……还有机会!
宫南傲没带几个人,披着一身风骚的朱红大氅悠悠地走过来,领口拥着亮丽的大红狐毛,更衬得玉面晶莹,蝶印艳艳。他似乎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只是路过时瞧见“倩竹”,习惯性地调戏而已。
霏霏暗中唾弃,好色成性,饥不择食,无可救药。
“小阿竹定然又是被王妹使唤了做事,啧,本王看着你成日忙碌奔波,连心都痛了。”他一面毫无心痛地笑语,一面俯下身就势去勾她的下巴,“不如本王跟王妹讨了你,给本王做个通房丫头也不错,你看如何?”








045 傲王怜惜1

霏霏忍住心内翻腾的恶心感,调整一下情绪,不动声色地仰起脸。她温驯地看着宫南傲,略带羞涩地笑起来,“王抬举奴了,奴是心甘情愿为公主做事,如何舍得离开公主?只能辜负王的好意了。”
她学起倩竹的声音竟然分毫不差,连那种尾音故意拖长的调子都一模一样。
“哦?”宫南傲眸色陡然加深,玩味地摩挲着她下颌到喉咙的细嫩肌肤,似笑非笑,“原来阿竹忠心如此,王妹觅得好奴才,本王可是羡慕又忌妒。”
“公主有要事吩咐了奴去办,王就别再拿奴取笑了。”霏霏的肌肤不受控制地紧绷了一下,她暗道不好,虽然自己极快地压抑了下去,但宫南傲根本就是一只深藏不露的千年老妖,这么明显的条件反射恐怕逃不过他的眼睛。
宫南傲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似是没有发觉。他修长的手指拍了拍她的脸颊,“起来吧,本王正好要出宫,陪你。”
他手上穿珠戴玉,一颗硕大的鸽子血明晃晃的,刺得霏霏眼底生疼。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崩塌的预兆,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国事繁忙,奴怎么好意思要您陪着?况且奴为公主去做事,您陪着也不太适合吧?”
宫南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眼中满满当当尽是颐指气使的傲慢,“好了,本王纡尊降贵陪你一程,阿竹难道是嫌弃本王?”
霏霏咬牙切齿,“奴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王妹和本王之间不存在秘密,你千方百计不想跟本王走,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亏心事?”
霏霏骤然被打断,难得地一愣,她粉唇微启,看起来有一种违和的呆萌风情。
宫南傲一直用眼角觑着她的反应,瞅见她这副德性,嘴角蓦地扬起一抹笑,火辣辣烫到瞳孔深处。这笑比起平日少了些阴霾妩媚,又多了些狡黠戏谑,竟格外耀眼,美得惊人。
霏霏却正好低头,错过了那一瞬的绝代荣光,她见注定摆脱不了宫南傲,立刻从其他方面据理力争,试图多争取一些自由,“王,奴要去的地方太鱼龙混杂,您千金贵体,奴就在官道尽头跟您作别,您看如何?”
“多嘴!”宫南傲根本没有听进去,他随手捞过一把她顺到一侧的长发,先她一步向外走去,把嚣张霸道发挥得淋漓尽致。
霏霏头皮一疼,不得不起身跟上他,她一边走一边还在努力地垂死挣扎,“王,奴怎么可以和您同排而行,这实在大逆不道,奴不敢……违了规矩,您先请。”
宫南傲刚刚有一次扯得有些狠,寻常女子至少嘶上一声,霏霏却连眉毛都没有挑,除了声音稍稍一顿,没有任何表现。
他不禁斜过狭长的桃花眼,睨着她的脸。她眼睫很长,密却不翘,挡住了流光溢彩的眸子,在肌肤上投下一片小巧的扇形的阴影。既是这样,仍然藏不住双眼之下的厚重乌青。
宫南傲心中猝然涌进一番说不出的烦躁,他急忙转移了注意,神色有些狼狈。手上又胡乱拽了一把,潦草地发泄着诡异的情绪。
寻常易容都是戴面具,她的手法别出心裁,竟然只是在脸上用石膏粉及一些别的材料,就着原来的脸在几个关键的地方改了一星半点,整张脸顿时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宫南傲的印象中,倩竹的脸完全是模糊的。此刻看在眼里只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五官粗糙轮廓粗大,皮肤也没有霏霏原来的光洁细嫩,丑得不堪入目!
他想得越来越远,攥得紧紧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的头发,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下意识往旁边伸,径自去搂她的腰。他对她有过更放肆的举动,这个动作却是自然而然的,不带欲望,也没有刻意的调弄意味,淡淡宠溺水到渠成。
霏霏却极快地向旁边一闪,宫南傲的手顿时落在了空中。








046 傲王怜惜2

霏霏闪身的同时,素手飞快结出重重叠叠的莲花指印,伴着无数密如牛毛的银针击向宫南傲,封死了他周身所有要害。
到这个地步,她要是还不知道他已经识破她,就当真算是白活了这十七年。与其继续演戏,跳梁小丑一般任他肆意妄为,不如先发制人,动手!
一众宫女早被吓呆了,她们吃惊于宫南傲对”倩竹”的突然垂怜,连被下了毒都忘到了脑后。要知道,倩竹根本不甘心永远做一个下人,何况伺候蕉夏怜这么个表里不一的主子。
她眼高于顶,全秋荧只看上了宫南傲,常常对他作出不经意的勾引,却从来没有被王注意过,今日怎么会……
没等这群饱受惊吓的可怜女人转过弯来,霏霏二话不说就对宫南傲行刺,急火攻心的女人们顿时一口气上不来,扑通扑通晕倒了好几个。
一时间宫门旁喊护驾的,拿着兵器冲过来的,去看那几个侍女的,慌不择路逃命的……瞬间乱成一团。
宫南傲却像突然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杀招当面,他却没有闪避,更没有嘲弄她的不自量力,安静的像是一尊俊美无俦的雕塑。
大红衣衫被她的掌力逼得猎猎飞舞,他微微侧着头,从不束起的长发如墨倾泻,挡去了所有神色。
霏霏没有看到,他狭长的眼睛出神地望着自己落在空中的手,向来诡谲幽深的眼底,渐渐变成茫然的空白,不久又被一片浓重的紫裹住,翻滚着复杂的色彩,似痛似笑。
银针承载了她所有杀心与憎怒,寒光岑岑,转瞬就到,宫南傲仍旧一动不动。霏霏指甲连弹,袖子中射出数百根斑斓丝线,眨眼间刺瞎了十来个来护驾的护卫。
眼看银针就要贯穿他的身体,霏霏刷地收回染满鲜血的丝线,身体马踏飞燕般灵活地一拧腰,就要从官道番强而过。
此刻,宫南傲终于动了。
他霍地抬头,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宽袖一旋一撑,转出两朵妖娆的硕大花团,银针撞上去就像撞到了铁板,劈里啪啦落了一地。
没有人看清他的身影,只觉得一阵阴冷的风呼啸而过,磅礴汪洋般的掌力落空的同时,霏霏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
“砰”一声,两个人和什么重物同时落地,扬起无数烟尘。
侍卫们拿着兵刃刀戢已经围了过来,正杀气腾腾,准备一等烟尘散尽,立刻刀枪其出,把丧尽天良的逆谋贼子戳个透心凉。然而,烟沉淡去,他们却齐齐傻了眼。
原以为王定是扯了那刺客掼下来,把刺客压制得死死的……但现在,那灰扑扑脏兮兮的……狼狈肉垫,怎么瞧着那么像他们雍容艳丽,且洁癖极重的王?
大脑中风的侍卫们风中凌乱,无声地咆哮——
啊,王被压了!
啊,王被刺客压了!
啊,王被刺客压了还搂着刺客的腰笑呢!
啊,看不出王好这口啊!侍卫们互相传递着诡异的眼神,气氛开始向猥琐的方向滑去。远远瞧见动静的王赭飞快地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吼,“兔崽子,看什么,挖了你们眼珠子!”
侍卫们齐齐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转过了身,不仅自己不敢看,还尽职尽责地挡住了其他人窥探的视线。
霏霏深吸一口气,随即挑着眼睛倔强地瞪着他,等待着宫南傲的勃然大怒。羞辱?折磨?刑罚?她都不介意。她灌入全身功力凝聚的杀手锏——千面莲影都全数落空,技不如人,就算她无话可说,也绝对不会向他低头!
然而,印在她眼中的宫南傲,却根本没有生气。他的双臂铁匝一般勒着她的腰,两个人之间一丝空袭也无,那双狭长阴魅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一语不发,又像是装着满满的话。
霏霏眼睛都瞪酸了,她嗤了一声,双手撑着宫南傲身边的地面就想起身。好不容易挣开一些距离,宫南傲恶意地扬起一边的眉毛,指掌发力,把着她的腰用力往下一压。
霏霏不着力的身体顿时狠狠砸在了宫南傲胸口,腰都要断了似的。
“啧,沉得跟头猪似的。”他皱了皱眉,戏谑地摩挲着她的腰肢,“用本王给的内力攻击本王,小菲儿你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047 如你所见,踩你

“呵。”霏霏冷哼,语气嘲弄,“宫南傲,要索取则先给予,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样不怀好意的小小‘甜枣’,忘记你那些更狠更毒的巴掌?”
宫南傲眯起眼睛看着她,妩媚幽深的眼睛酝酿着危险的味道,霏霏却转开眼不与他对视,尖尖的下巴冷冷一扬,“放开。”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女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本王不与你计较。”令人难堪的长久寂静之后,宫南傲墨珠般的眸子慵懒一转,好脾气地从松开了手,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
他说她是小女子?霏霏依旧面若冰霜,只是眉尖一蹙。她一得了自由立即从地上站起来,要走开时裙角却被人不依不饶地勾住了。她不耐烦地低下头,立刻迎上了某人“娇羞”有限“委屈”无穷的绝色脸庞。
“小菲儿,你看……本王如此娇弱的身子被你粗笨庞大的身躯压得那么惨,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表示表示?”美人一手拉着她裙角,一手平平伸展在她面前。吐气如兰,娇喘吁吁,一双眼睛秋波荡漾得令人观之欲醉。
柔弱要扮,便宜更要占,傲王从来不是一个有什么节操的人。
说话间,一只冷冰冰的手就势摸进了霏霏的裙底,暧昧露骨地抚摸着她的脚踝。同样光洁清寒的肌肤互相摩挲,却仿佛生出几不可见的火花,没入他的掌心,沿着血液奔腾而过,眨眼撞上他的心墙,又是“喀擦”一声。
宫南傲颤了颤,笑纹加深,手指稳稳圈紧了她的脚踝。
霏霏鄙夷地看着他那副德性,突然扬唇一笑。
与她平日讥诮冰冷的笑容不同,这笑先是一点笑意在眼瞳深处绽开,然后扩展到眼角眉梢,最终蔓延至唇角,浅浅一勾。
倾城容颜顿时鲜活明艳百倍,仿佛突然着色的水墨画,耀眼逼人,一时竟让人无法直视!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笑过……
宫南傲骤然受到这样的冲击,眉头皱了皱,仿佛在抵抗这样近乎眩目的笑,从来深不可测的眼睛却仍然有几分恍神。他一向冷静坚毅,瞳孔一缩就要清醒。
霏霏心中大惊,顾不得别的一把握紧了他伸出的手,嘴角的笑意蓦地扩大,嗓音轻灵,犹如一头妖魅的九尾白狐,“你要表示?好啊,你先松手。”
修长的手指毫无预兆地被柔软的掌心包裹住,她抓得那么紧,像是只想吸引他全部的注意。
宫南傲一怔,手指缓缓松了开来。
霏霏笑容一敛,随即甩开他的手,抬脚狠狠往他身下一踩。
表情是冷淡的,动作是干脆的,力度是没有保留的,踩下去某物是绝对再没有生还希望的。
强烈的危险感让宫南傲瞬间清醒,千钧一发之际,他手肘向后一顶,整个坐起一半的身体立刻向下滑了五寸。
“砰!”还来不及松一口气,霏霏的脚结结实实落在他小腹上。宫南傲刚刚险险避过关键部位,小腹就毫无预兆地挨了这么一下,他倒抽一口冷气,五脏六腑都几乎翻了一遍,俊美的面容顿时缩成一团。
他忍住疼痛,只来得及强行拉住霏霏的小腿,牵动腹部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痛。
宫南傲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黑,最后黑中带绿,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在做什么!”
霏霏面无表情地道,“如你所见,踩你。”她的眼神往他身下一溜,挑挑眉毛,似是遗憾无比,仿佛踩一个一国之君的宝贝,跟踩一条鱼的鱼泡没什么区别。
宫南傲第一次觉得失策,一个女人太凶悍直接也不是什么好事,哪个女人敢这么盯着他那里看?!他更第一次觉得后悔,为什么要给她涨内力,让自己被自己的内力废了?真要被她得逞,只怕他会被天下耻笑一辈子!
“扶本王起来。”宫南傲冷冷地命令。
霏霏耸了耸肩膀,好整以暇地不理。
不好意思,一个再怎么气势逼人的妖孽,要是衣衫褴褛周身脏污,腹部顶一个灰扑扑的脚印,头发还绞在一起打了个结……再强的震慑力也得打个折扣。
宫南傲从她墨中带彩的眼底找到自己的影子,表情更加地狰狞,抓着她小腿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凭手捏段她的骨头。
“本王说,扶本王起来。”他再一次重复,手向她大刺刺地伸着,妖娆的面容一派不悦。
霏霏觉得他那模样看起来就像后宫寡居的太后,伸着长长的爪子,等着太监的肩膀……对了,以前跟着师父各国游走,血枫有道姜汁凤爪很好吃,怎么做得来着?
宫南傲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脑子里没想什么好东西,他咬咬牙,手指几乎陷进她小腿的皮肉里。霏霏不轻不重地睇了他一眼,终于伸出手,扶住了他。
宫南傲几乎有了实体的杀气终于淡了一些,没了骨头似的,半个人都靠到她肩上。“小菲儿,这就对了嘛。温香软玉在怀,卿卿怎能不多加怜惜?”
霏霏嘴角抽了抽,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他推开,也不理会他嗔怒的脸,只是望着近在眼前的官道尽头。
良久,她缓缓握紧拳头,转身向和官道相反的方向走去。
宫南傲把她拽回来,扬眉道,“你做什么?”
霏霏冷笑一声,“技不如人便罢了,我还不至于痴心妄想。”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奢望逃出宫南傲的手心,逃出上官昭璃的桎梏,逃离无论到哪里都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王宫?
她说得惨淡,双眼却始终含着倔强,宫南傲沉默地凝望着她的眼睛,眼底又出现了一片空白。
“好个不长记性的丫头,本王说过要出宫,你没听进去吗?”
手臂被人松开了,霏霏霍地扭头,那颀长的身影早已当先向外走去,她只看到他后背被磨得惨不忍睹的精致刺绣,“你……”
霏霏第一次说不出话来,他……难道不知道带她出宫意味着什么吗?!
宫南傲斜着狭长的桃花眼,冷嗤一声,笑骂道,“呆娃儿,本王知道自己玉树临风俊美无匹,你也不用看得跟木鸡似的,还不跟上?”








048 得到他

此刻,腾云殿宴饮正酣。
上官昭璃高高举起酒樽,仰起脖子,手腕一翻,琥珀色的酒液立时从上面浇了下来。他一饮而尽,有些酒液沿着他的下巴滚过他的喉结,继而沾湿了他微敞的衣襟。隐隐能看清他胸膛上的肌理,肌肉结实又不虬结,线条流畅漂亮得惊人。
上官昭璃看酒樽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来,哼了一声,随手一甩。“喀擦”一声,又摔碎了一个酒樽。
那棱角分明的冷峻容颜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眸子里一圈钢蓝色的光朦胧明灭,邪魅不羁,野性的风情渐渐散发开来。
蕉夏怜支着雪腮,痴迷地望着他。她根本看不见上官昭璃脚边一地的碎片,挥手又让人送上后劲最大的美酒。
爱人这么难得一见的样子,她当然要留得久一些。宫家的血脉就是这样,狠得很,也自私得很。
“阿璃,你放心,她一定会过来的。”蕉夏怜是尝过男女情事的,再忍不住,一边说一边凑到他身边,软软的呼吸萦绕在他胸口。
她先说请他品酒,上官昭璃压抑多日,最终应了。等几斤酒入腹,她又主动要求为他和霏霏调和,他不太清醒地应了,所以才有了之前强邀霏霏赴宴的一幕。
上官昭璃觉得一股圣洁又媚惑的香不停地涌向他昏沉的脑子,血液却一直往下腹流,浑身热得厉害。
蕉夏怜眼中金光破碎,笑得志得意满。酒中虽无媚药,但酒香混合她身上的香,就是最狠的媚药。
她不想再患得患失下去,今天,她既要得到这个男人,又要霏霏亲眼看到他们缠绵,彻底死心。反正上官昭璃酒醉,根本无法发现她不是处子,占了她的身体,就必需娶她!
一石三鸟。
上官昭璃的视野已经模糊,他仿佛看到霏霏冷淡又含着淡淡情愫的脸,那粉嫩的唇微微开启,像是邀请着他的进入。
“霏霏,不要怪我。”他低语一声,一把拉过蕉夏怜,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蕉夏怜听到他的话,脸色一白,随即唇上一热,她闭上眼睛,更紧地偎紧了上官昭璃,疯狂地笑出声来。
那个贱人再怎么占着他的心,也得不到他的人!从今以后,本宫就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
宫门前。
霏霏眼中掀起惊涛骇浪,无论宫南傲在想什么,她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咬紧下唇,毅然跟上。
宫南傲走在前面,霏霏落后一步,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侧目看着她那不如往日清明的模样,心中一阵烦躁一阵嫌弃,这么一个人,他带出去怕也跑不掉,要是被上官昭璃再抓住,他的计划还怎么继续下去?
放这女人走,不过一个计划而已;这个女人,也不过就是一辈子被他利用到死的命而已。
一句话,重重碾过宫南傲心口,却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那种无处不在的阴火还烧得更加剧烈起来。
两人之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一路走完官道,出了最后一道宫门,赫然便是热闹非凡的繁华街景。众人下意识看过去,一个妇人急忙蹲下身,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低呼“罪过,别看!”
另一个家里爹娘反应不够快的孩子哇一声哭了出来,手中的糖葫芦“啪”一声掉在地上,“妖……妖怪!”
那孩子的爹赶紧喊着婆娘把人抱走了,开玩笑,这两人是从宫里出来的,祸从口出,他们惹不起。
宫南傲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顶着极落魄的衣衫和青了一大块的脸,昂首阔步向外城的方向走去。区区贱民,偶尔得见天颜,居然被他身上的龙气吓得如此没用,也是礼部下设的教坊无能……
“宫……宫,你的模样已经可以构成扰民罪。”霏霏想唤他名字,立刻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宫南傲暴露了她就暴露了,又不想叫他公子,一迟疑,就成了“宫宫”。
百姓们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啊,原来是公公。主子那里受气了吧?这种男人本来就心理不正常,更不能惹了。
此刻,某人正盘算着怎样把礼部尚书拖下马,并继续追究左相雁落玄的责任,绕一个圈子好好把他不喜欢的人都折腾一遍。陡然听到这么一个称呼,刚刚露出一分霁色的脸立刻黑成了锅底。
他猛地抓紧霏霏的手腕,将人拖进了怀中,死死按着她的腰。妖异的红唇叼着她白皙如珠的耳垂,恶狠狠地道,“公公?小菲儿,我是不是太监你不知道吗?”
霏霏听着某人不爽的含糊咕哝,不悦地拍开他的脸,顺手扔下一角碎银,从街边摊贩上捞过一个兜帽,一下扣在他头顶。
宫南傲嘶了一声,这妮子分明是想把他连头带颈都按回身子里面去。
她趁机从他怀中挣脱,冷冷道,“我又不是你娘,你自己长了一张人妖脸,这个罪责怎么也追究不到我头上。”
宫南傲眯着眼睛,眸中有了怒色。他再次抓牢她的手臂,捏着她的肘关节使了一招分筋错骨手。这是极厉害的手段,可以让人痛不欲生,是逼问刑讯时最好的方式。
剧痛袭来,霏霏皱了皱眉,没感觉到一般越过他走了过去。
百花杀不许出叛徒,为了不被酷刑逼出实话,所有百花杀门人幼年都是这么疼过来的,包括师傅的五个嫡传弟子。分筋错骨手,她无所谓地笑了笑,以前都是陪着她入睡的,如今有多久没有尝过这滋味了?
两个字淡淡落在他耳边,“无聊。”
宫南傲心中多出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搅弄得一颗心都不舒服。他快步追上她,拍了拍她的右臂,残忍地笑起来,“再无聊的味道,也要尝得对称不是?”
更汹涌的痛从右臂冲击而来,霏霏的额头瞬间渗出一层薄汗。适应了这痛不等于不会痛,她咬着牙关,把几乎冲口而出的闷哼咽了回去。
宫南傲不想看见她那样的表情,看着就烦闷,一甩手又走在了前面。霏霏默默无声地跟着,又走了一阵,两人几乎已经能看到外城的守卫。
宫南傲突然停了脚,霏霏立刻警惕地后退,他却不由分说将她扯进一条小巷。








049 璃王下跪

官道的方向一派鸡飞狗跳,一队人马疯狂地冲出来,周围的百姓大惊失色,纷纷避让。但街道拥挤,摊贩众多,马匹一时间避让不开,那上面的骑士像是有火烧眉毛一样的急事,开始还只是连声催促,后来再不耐烦。
他环顾四周,瞥见一旁有一间较矮的瓦房,眼睛立时一亮。“咻”一声破空之声,马鞭一卷甩在空处!
他座下的雪白骏马顿时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后退几步猛地发足狂奔,眼看即将踩到一个跌倒在地的男人,那马却后蹄蹬地,流星一般跃起,下一刻落在了那房顶上,踩碎一片砖瓦。
神一般精湛的骑术!疯子一般的行为!
人们呆呆地仰视那个俊美冷峭的男人,那人却一直紧紧皱着眉,焦急地四下观望。瓦房开始簌簌发抖,灰尘飘飘扬扬,混乱中隐隐有人喊了句“主上小心”。
男人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催动骏马,白马载着他再次跃起。
烟尘阵阵里,那一人一马就像一道雪亮的闪电,半空中诡异地折了几折,竟上了旁边最高的宫墙。宫墙上窄,顶多比钢丝粗一点,还铺着容易打滑的琉璃瓦。
那男人冷冷睨了那些华美精致的瓦一眼,火气看着更大了,不屑地呼哨一声。白马打个响鼻,稳稳地跑起来,一路踩碎无数七彩瓦片,时不时得意洋洋地嘶鸣几声,跟主子如出一辙的嚣张高傲。
宫墙到了尽头,那马姗姗落地,已经越过了最狭窄的那段街道,马上骑士犹如天神降临,昂首俯视四方。
他一袭玄衣锦袍,衣领袖口滚着刺眼的金色螭纹,发冠上华贵的六芒祖母绿反射出霸气明亮的光芒,尊贵睥睨,帝王之气显露无疑。俊脸棱角分明,眼中一圈接近墨黑的蓝,正是上官昭璃。
好一个嚣张的璃王,秋荧的宫墙也能作跑马场。
宫南傲的眼神从远处还在混乱的街道开始,缓缓溜过被踩得一片狼藉的琉璃瓦,最终幽幽凝在上官昭璃脸上。他牵唇一笑,妩媚入骨,眼底的杀气浓而不显,仿佛有阴郁染血的刀光剑影一晃而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唔,你做什么!”霏霏艰难地抬手反抗,她的视线被宫南傲挡住了,并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
“噤声!”宫南傲粗鲁得按住她的嘴,目光落在远处,深邃中显出沉思的神色。他待要再细看,手背突然一疼。
霏霏的手毫不留情抓下五道血痕,尖尖的指甲逞凶之后还在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宫南傲眉尖一挑,顿时收回了视线,眯着眼睛笑得像一朵淬毒的花,“爪子还挺利,你要是想被上官昭璃看见了抓回去,就尽管折腾。恶人自有恶人磨,本王乐得旁观。”
果然,上官昭璃四字一出,怀中的人身体一僵,顿时安静了。宫南傲忽视了心中的不痛快,似笑非笑地拧着她的鼻子,像是发泄一般地道,“他倒来得快,看来是个属狗的,尽记着你这小骚狐狸的味道。”
鼻子哪里经得住痛,霏霏眼眶发酸,差点被他拧出泪来。她想推开宫南傲,但双肩都被锁了经脉,反手去推正好牵动了筋骨,直痛得眼前黑了黑,额角青筋暴绽,鬓角颈后完全湿透。
那双挑得厉害的妩媚凤眼从睫毛下面看上来,一缕头发被汗水狼狈地黏在颊边,那眼神却更加冷媚倔强,更突出一身反骨。
宫南傲最见不得她这幅模样,随手解了她身上的“分筋错骨手”,一掌将她打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另一面的巷道上。
兜帽照着头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得到他明显很嫌弃,和平日比起来却又似乎不大对劲的声音,“女人出这么一身汗,照样熏得慌。”
霏霏低着头,发丝凌乱,脸上沾了灰尘,看起来一片黑一片黄脏兮兮的。她没有去看上官昭璃,也没有对宫南傲的羞辱作出反应,身体不甚明显了蜷了蜷,压抑并缓解着身体中残留的余痛。
宫南傲淡淡扫过她,又嗤了一声,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刻薄嘲弄的话。
那头,上官昭璃已经处在视野最宽敞的地方,他反复扫视着周围的人,无数面孔从眼前掠过……没有,没有,没有一个人是他熟悉的她!
汗水渗进掌心的伤口,磨着缰绳粘腻又疼痛。手上的疼并不严重,但却更像疼在心上。似有绣花针反反复复戳在心口,千针万孔,折磨得人濒临疯狂。
他是在吻到蕉夏怜的瞬间清醒的,那样甜腻的口脂味,他的霏霏没有。他是纯阳体质,媚药旨在激发人的兽欲,引人发热,对清醒的他并没有太大作用,完全能靠毅力忍下来。
蕉夏怜也中了药,他虽然怀疑是她自导自演,但没有证据。蕉夏怜难受得不停地哭,美人醉卧风情千种,他的欲望却完全冷了下来。
不顾蕉夏怜的苦苦哀求,命两个侍卫守着,他把她扔在了腾云殿。
他虽然很想去找霏霏,但更怕再被她当作轻视于她,在霏霏院子外面犹豫徘徊之际,陡然听到其中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破门而入,他见到了几天以来最怕看到的场景——蕉夏怜身边的倩竹穿着霏霏的衣裳躺在地上,眉心嵌着一枚铁蒺藜。那铁蒺藜末尾还系着一丝女儿家喜欢的红色流苏,混着倩竹的血。
而霏霏,不见踪影。
言浩脸色铁青地上前跟他解释,琴弦上有机关,霏霏让倩竹按着,她长期维持渐渐倦怠,手指一松就射出了铁蒺藜……他根本没有听完,第一次对言浩动手,直接一拳把他打得半张脸青紫,转而骑马独自闯宫来追,连护卫都甩在了后面。
可是,就算他来得如此之快,难道她已经……上官昭璃的胸口剧烈地起伏,恐惧感犹如惊涛骇浪,将他紧紧卷住。他闭了闭眼睛,突然大声喝道,“霏霏!”
霏霏攥紧的手指一颤,宫南傲面无表情地仰着脸,嘴角保持着妖冶的笑。
上官昭璃深吸一口气,从马上翻身而下,他攥紧马缰,用粗砺的摩擦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半晌,他甩开缰绳,拍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