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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佳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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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见着状况,引开打家的注意力,“皇后娘娘,还是救人要紧。”

皇后这才让人寻太医赶快救治。

眼下紧急,哪里能等太医,清漪道:“不管是不是丽妃娘娘,眼下还请您拿出解药,救救二位娘娘。”

“解药我需要重新配制。”

清漪下跪请求,“皇后娘娘,现在二位娘娘还未脱险,等他们脱了险再问罪丽妃娘娘也不迟,毕竟二位娘娘中的蛊毒还需要丽妃娘娘来解。”

皇后听清漪分明是有意帮助丽妃,眯着眼探究着清漪,但眼下其他的妃嫔婕妤美人都在,却也不好推辞,便道:“先留着她,等赵婕妤和惠妃解了毒再行审问。”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中毒(中)

赵婕妤和蕙妃娘娘直接被人抬进离碧园最近的沉香殿。由于怀有身孕,赵婕妤吃的酸梅子比蕙妃多,中毒也比惠妃深,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躺在榻上的赵婕妤脸色青紫,双目虚弱微张,紫色的唇被牙齿紧紧咬住,渗出暗黑色血迹,她只感觉疼痛的下体不断有什么东西流出。她死死拽住清漪的衣袖,如汪洋大海中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凄凄哀求,“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巧娘此刻却是拉住清漪,朝她摇头,便是希望她不要插手此事。可是看着赵婕妤凄惨地恸哭哀求,她怎能忍心放她不管,何况她肚子里是一个生命,现在正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丧失气息,也许她伸一伸手便能救下那个生命。

“娘娘放心,宁儿一定会尽力保住您和孩子的。”清漪看向皇后,下跪请求:“请皇后娘娘准许宁儿为赵娘娘问诊。”

皇后娘娘尖锐目光瞪着清漪,语声似寒冰一般,“华宁公主可要想清楚了,赵婕妤肚子里的可是皇嗣,万一有个闪失,恐怕你担当不起。”

清漪眼帘垂下,声音谦和而坚定,“宁儿知晓,正是因为如此,宁儿才要出手一试,不管最后什么结果,宁儿都愿意承受。”

皇后阴险一笑,心里暗道:自作孽,不可活,“那就依你所言。”

清漪起身,将一干人遣退出内间,只留下丽妃在一旁帮忙,也是想能保她一时是一时。皇后乐见她们二人纠缠在一起,带着众人到大殿等候。

清漪看着一旁焦急的丽妃,道:“丽妃娘娘,我知道你身上有解药,刚才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你赶快替两位娘娘解毒,只有她们二人无事,你才有存活下来的希望。现在巧娘该是去通知皇上和太后了,你若现在不救,若她们真是死了,你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能抵命。”

丽妃知她说得有道理,立即开始替二人解毒。清漪则为赵婕妤施针尽力挽救她肚中的孩子。

殿中皇后娘娘端着子言为她沏上的上等普洱,漫不经心品着,其他娘娘一脸焦急时不时的向里间探头望去。待见丽妃端着一盆血水从里面走出来,几位娘娘纷纷侧过脸去不敢瞧。只有皇后眸中似一丝得之意。

约莫一刻钟后,清漪才完施针,刚才运起内功,以气注入针上又扎入丽妃体内,着实耗了一番功夫,此刻她面色有些苍白憔悴,身子也有些疲软,她抬起袖子擦拭了脸上的薄汗。绕过屏风,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后一见她,便快步朝内行至床边,看着床上面如死灰的赵婕妤,只道:“刚刚赵婕妤不是还能说话么?怎会这会儿死气沉沉的,华宁公主到底对赵婕妤做了什么?”

清漪便是声音也有些虚浮,“赵娘娘的身体实在太虚弱,眼下昏迷,恐怕需要好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好一会是多会?赵婕妤若是醒不过来呢?”

大家听着皇后的问话,着实替清漪捏了一把汗,想着此事本不与她相干,她却偏要伸进一脚,眼下若寺赵婕妤不好,那岂不是她也要跟着遭罪。

清漪对上苏皇后冷澈的目光,想她早上对自己还和颜悦色,现在却是如此咄咄逼人。正欲开口,便听宫女传来“太医来了”。

慌张的脚步声入耳,胡太医在一名太监的拖拽下,拧着药箱走进来。见了屋里这么多娘娘,还来不及一一行礼,便被苏皇后催促着进了里间。

清漪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胡太医细细诊脉。苏皇后见胡太医不时摇头叹息,一脸凝重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压抑住内心的喜悦,脸色似是比胡太医还要沉重地问道:“太医,赵婕妤如何?”

哪知胡太医摇摇头,愣是让她一阵失望,不过胡太医后面那句“老臣诊不出什么脉来。”倒是让她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听胡太医如此说,在场其他人也无不惊讶。

皇后有些什么怒了,“什么叫诊不出脉?”

胡太医诚惶诚恐,“回皇后娘娘,医者切脉根据脉象来断定病情,而脉象主要是看脉搏的深、浅,快、慢,有力、无力,整齐与否、有无歇止等。可赵娘娘的脉搏时强时弱,时快时慢,时深时浅,老臣还从未见过此类情况,所以一时无法断定。”

“简直一派胡言!”皇后听此极为不满,但心思却转得极快,脸色瞬间又缓和下来,好言好语地说道,“胡太医不必害怕,要是赵婕妤真有什么事,那也是不与你相关。你自管实话实说就好。”

清漪想好个苏皇后,如此诱导太医,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能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她倒是闭嘴不言。

胡太医对皇后如此转变疑惑不解,但很快便知其意,顺着她的话道:“老臣看赵婕妤面无血色,再加上刚才把脉的结果,该是极为不妙,恐怕赵婕妤性命难保了。”

苏皇后这下可理直气壮,“华宁公主,你还有何要说?”

清漪道:“宁儿无话可说。”心里却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苏皇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苏皇后圣眷在握,神情舒展开来,“想必大家都听清楚了,也不用我多说,丽妃意图陷害赵婕妤和惠妃,华宁公主明知医术不精,却妄想替赵婕妤医治,其心思难辨,许有意图谋害之嫌。现将二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丽妃听了,双膝一软,倒到地上,大概是摔得有些疼了,找回些自己的理智,呼天抢地,直喊“冤枉。”而清漪却只是微微一笑,她一直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就是在等,等人完完全全地将狐狸尾巴露出来。她想:华宁公主明知医术不精,却妄想替赵婕妤医治,其心思难辨,许有意图谋害之嫌,这样的理由都可以让苏皇后搬出来,如此看来苏皇后早就有除自己的心,只是何时有的?这一场劫难害了赵婕妤,害了丽妃,最让人意外的是还搭上清漪自己,苏皇后大概也没想到这一箭双雕之计会有一箭三雕之功。清漪只是“嘿嘿”傻笑两声。

苏皇后被清漪的傻笑弄得糊里糊涂,“你笑什么?”

清漪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

“聪明反被聪敏误。”

“你……”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这一声可来得真及时。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中毒(下)

周皇和太后的到来许是苏皇后没有料到的,不过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想他们来了也很难改变什么。

众人行礼,起身。

太后娘娘一进大殿就道:“不是听说在玩‘投壶’吗?怎么一会儿便是听说惠妃和赵婕妤出了事?”

周皇看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丽妃,寒脸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苏皇后道:“丽妃意图陷害赵婕妤和惠妃,华宁公主明知医术不精,却妄想替赵婕妤医治,其心思难辨,许有意图谋害之嫌。”

太后一听,气便来了,说丽妃陷害那还有可能,不过扯上清漪她可不信,她压住怒气,问道:“有何凭据说华宁公主明意图谋害赵婕妤?”

皇后心思狡诈,道:“胡太医说说你刚才诊治的结果。”她想反正有事便是你胡太医医术不精,妄下论断,跟我可无关。

胡太医吓得浑身颤抖,这眼前皇上和太后在,他可是要如何说才好,想了想还是最前头的那番话,“老臣刚刚替赵娘娘诊脉,却是瞧不出个什么毛病。因为赵娘娘的脉搏时强时弱,时快时慢,时深时浅,老臣还从未见过此类情况。”

“什么叫诊不出脉,哀家看你是活得老糊涂了吧。”

清漪此时却上前道,“皇奶奶,这诊脉很有讲究,须得患者平心静气,诊脉者也要肃然以待,《伤寒论》序中曰:‘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仿佛,……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即便是圣人也难免出错,也许是胡太医诊错了也不一定,不如再让他重新替赵娘娘诊一次脉如何?”

周皇想如此说倒也有一番道理,便道:“胡太医便再为赵婕妤请一次脉吧。”

胡太医一听,这好歹还有个机会,哪里敢不从,便是连忙道,“是,是。”

“你干什么?是想杀了吗?”众人正欲踏入里间,边听里面传来厉声的叫喊,夹杂着极度的惊惧和愤怒。

清漪一听此,立即闪入,只见一名宫女正刚好站在床边,手中还拿着一根金针。恐是没想到赵婕妤会突然醒过来,也是被吓得一愣。清漪什么也来不及想,她心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名宫女想杀赵婕妤。出手便打掉她手中的金针,然后又将她制住。

周皇也快步冲了进来,问道:“什么事?”

“回皇上,宁儿见此宫女手执金针对着赵娘娘,恐对娘娘不利,便将其制住。”

赵婕妤此刻醒了过来,无疑是对清漪最大的帮助,她瞪了那宫女一眼,委屈地对着周皇道:“皇上,刚才这贱婢竟然想害臣妾,若不是臣妾刚好醒来,恐怕已是遭她毒手了。”

宫女头像波浪鼓一样左右摇摆,急急道:“皇上,奴婢没有要害娘娘。”

清漪可不相信,胡太医刚要重新请脉,便发生这一遭,是苏皇后动作太快,还是早有先见之明,好保万无一失?她瞟了苏皇后一眼,她似乎脸色不太好。

“先将人先押下去,待胡太医诊过脉后再行审讯。”

这一次胡太医诊脉是更加小心谨慎,把脉把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怕再出错。直到周皇实在等得不耐烦开口询问,他才道:“娘娘中毒又失血过多,不过现在毒已解,但娘娘身子虚,得要好生调养。”

“那孩子呢?”皇后询问迫不及待,专注地等着胡太医的答案。可一句“孩子没事”,将她的美梦的打破。她怔住的瞬间却是被清漪捕捉到她眼底的失望之意和不甘的怨恨。

“今日幸亏是华宁公主救治及时,这才保住了赵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否则等老臣来了,只怕也是回天无。但孩子虽然保住,娘娘务必好生调养,否则再出现什么闪失,孩子可难保了。”胡太医顿了顿,又道:“不过老臣好奇华宁公主用的什么法子保住娘娘和孩子?”

周皇一听,不由得挑眉望着清漪。

清漪淡淡道:“宁儿对医术略懂皮毛,就是给赵娘娘扎了几针而已,因为针法不太娴熟,所以才惹得娘娘血气失和,须知脉的搏动与气血的活动状况有密切关系,虽有赵娘娘的脉搏才会时强时弱,时快时慢,时深时浅。不错片刻之后,此种症状便会消失。”

苏皇后此刻总算明白清漪的那句“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恨恨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清漪只道:“都说‘口说无凭’,现在娘娘醒了不是更能证明宁儿的清白吗?况且,即便刚才宁儿说了,难道皇后娘娘就会相信?”

皇后此刻却被噎住了。

皇上却道:“行了,没事就好。”他又是拧眉,“惠妃呢?”

清漪指向靠窗边的软榻,“惠妃娘娘中毒不若赵娘娘深,此刻毒也已经解了。”

周皇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见惠妃躺在软榻上,点点头,放下心来。

胡太医要告退,被太后和皇上严厉地训斥一番,便是被命令想方设法保护赵婕妤母子平儿,直至顺利生产,他应和一番就战战兢兢地退下去。

赵婕妤总算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着清漪,声音依旧虚弱,“谢谢华宁公主,想不到华宁公主不但人长得漂亮,连医术也是了得。。”

“赵娘娘不必客气,救人是大夫的天职。”清漪此刻才算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清漪竟能保住赵婕妤和孩子,还对自己责发难,苏皇后心里不禁对她更加怨愤。心中的气无处可发,但见一旁的丽妃,立即拿她当筏子,“皇上,惠妃和赵婕妤是中了丽妃下的蛊毒才会如此。”

丽妃抬头楚楚可怜地望着周皇,“臣妾没有,臣妾一直和众位娘娘玩‘投壶’,只是中途身子不利索离开了一会,臣妾根本不知凉亭里的赵娘娘和惠娘娘吃的东西是下了蛛蛊的。”

周皇道:“那些食物都有谁碰过?”

端食物的那个宫女又跪下来,将原来说的话重复一遍,食物是宫女从御膳房里端出来的,中途只遇见过丽妃,有人便说是不是事先就有人动了手脚。

周皇拧着眉沉思片刻,道:“把刚刚那名宫女叫进来。”

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名宫女便吞毒而亡。派人去查她的主子,只知是冷宫淑贵人身边的宫女,而淑贵人早就疯了,便又断了线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时半会查不出凶手,皇上便暂且让丽妃禁足,任何人不得探望,直到真相大白才能出九华殿。不过对于单纯的丽妃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二十章 桃花会(上)

屋外细细的春雨润滑如酥,蓬莱池岸杨柳堆烟。门掩黄昏,烟雨朦胧,殿堂人寂,瓦砾上的水珠低落青石台阶上,滴答,滴答……

“巧娘是在怪我插手赵婕妤和蕙妃娘娘的事吗?”

巧娘横了清漪一眼,“好在有惊无险,姑娘下次若是心里有什么打算可要提前告诉奴婢,不然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向太后交代。”

清漪轻轻一笑,掀开身上的薄毯,从榻上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一枝斜梅伸进来,粉色的花瓣沾湿着雨滴,她凑到花瓣旁,深深吸一口,清香雅致。

“圣旨到!”

经过昨日赵婕妤和蕙妃娘娘的事,她猜测这圣旨是来赐赏的。因为早上蕙妃和赵婕妤的宫女来分别送了一只如意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和镶宝凤蝶鎏金银簪。只不知皇上会赏什么?清漪下跪接旨,听着传旨的福宫宫念一大堆她不知名的东西,不过贡缎十匹还是记下了。

“谢皇上赏赐,皇上福寿永延,长乐无极。”

清漪抚摸着雪白柔滑的贡缎,这是众多赏赐中她唯一看中的。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是曾经某个人很喜欢穿,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她突然问道:“巧娘可会缝制衣裳?”

巧娘有些惊讶:“公主是想做衣裳?”

“嗯。”

“巧娘可否教我?”

“公主千金贵体,哪里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公主只屑说喜欢什么样式,让奴婢们去做就行了。”

然后此刻清漪却犹豫了,她想了半晌又道:“还是不用了吧。”

巧娘跟在她身边也有四五天了,但还是摸不清她所想,她觉得这个姑娘似乎对这宫里的生活没有什么兴趣,性子多半时候是冷冷清清的,跟人说起话来也客客气气,与蕊公主那般盛气凌人的架势截然相反。

“我想出去转转,你们就不用跟着我了。”

“是。”

九华殿前冷冷清清,只因皇上下旨不许任何人探视。可对清漪来说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入九华殿不是一件难事。

殿内丽妃百般无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复如此,最后还是趴到床上,一头蒙住被子。清漪站在离床一丈开外,叫道:“丽妃。”

丽妃听见熟悉的叫声,猛地扯开被子,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你想出去吗?”

丽妃一听“出去”,人就亢奋起来,“想想,当然想。”随后又摇头叹息,“可是凶手没查出来,我怎么出去。难道你有办法?”

“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清漪认定赵婕妤和惠妃中毒是跟皇后娘娘有关,**里为争宠从来不断,只是又关丽妃何事?皇上都不曾宠幸过她。“出事前一天,你可得罪过皇后娘娘?”

丽妃摇摇头,清漪又问道:“那有没有发生其他什么奇怪的事?”

丽妃仔细想了想,突然脸就红了,支支吾吾道:“皇上在我这留宿。”

原来如此,难怪皇后要除去她,清漪倒是惊讶周皇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只听丽妃又道:“皇上那晚喝了些酒,所以才会……后来皇上还一直喊‘染儿’。”

“染儿是谁?”

丽妃神情低落,“我也不知,我想皇上该是把当成其他人了。”

原来皇上心底藏了一个叫“染儿”的人,可“染儿”是谁?清漪走出九华殿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巧娘已经让锦云、石榴、宫粉和翠菊出来寻她,这会儿锦云见她从路的一端出现,喜出望外。

清漪看着锦云,问道:“锦云,你来宫里几年了?”

“奴婢进宫五年,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你可知宫里有没有名字含有‘染’的娘娘?”

锦云摇摇头,看来还得问巧娘。巧娘早站在殿前眺望路的两端,见清漪和石榴,迎了上去。清漪又问了巧娘同样问题,可竟然连巧娘也不知晓。

屏风挡住的狭小空间,细腻温暖的热气驱走早春的清寒。清漪靠在浴桶边缘,腾腾热气氤氲在周身,她的脸颊有些微红,双目自然闭合。锦云递给衣衫看着她闭门沉思,不由得问道:“公主还在想那个‘染儿’?”

清漪点点头,锦云又道:“公主何不问问其他娘娘,今个儿惠妃不是还送了公主赏赐么?兴许她会知道。”

听见“惠妃”,清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道:“也许你说得对。”其实她是想到惠妃和丽妃长得像,很显然那晚上是皇上醉酒将丽妃当成了“染儿”,她想会不会“染儿”和丽妃长得相似,更或者说是惠妃和丽妃都长得与“染儿”相似。惠妃是皇上的枕边之人,早年就在皇上身边,或者她真的会知道那个染儿也不一定。

……………………

一大清早,锦云和翠菊就开始“翻箱倒柜”,石榴和翠菊也在一旁忙挑选鞋子。巧娘也帮妆台前的清漪梳理发髻。

“不就是个桃花会,做什么这么重视?”

巧娘瞧着铜镜里那张清秀的小脸,因为施了一层薄粉而显得明艳动人。“公主,这可是长公主府一年一度的桃花会,都连续办了五六年了。每一年宫里的公主皇子都得参加,还有这赏花邀请的可是都城里六品以上官员的夫人和公子小姐。公主想一想,那些小姐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宫里的皇子,她们还不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兴许被哪位皇子看上了,便能从此平步青云了。所以您要是太素了,怎么对得起这公主的身份。另外,太后昨日说了,让公主留意一下那些官家子弟,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若是有的话,便留着日后给自己做驸马。”

原来这桃花会就是一个相亲会。在巧娘的好说歹说下,清漪终于肯稍微屈就一下。不过能出宫,她心里高兴,她还琢磨着要是有空的话就回去一趟看看郝伯和陆吉,若是能看看南宫玦当然更好了。

收拾妥当之后,她和蕊公主、太子、四皇子一起乘坐马车离宫,因为燕公主和八皇子泽年幼便不参与。太子铉和和蕊公主同乘一辆马车,而她和四皇子潜乘另外一辆马车。第一次细瞧四皇子,面目平和疏淡,容貌虽不出众,但斯文儒雅,听说这位皇子文采极好,笛子吹得也妙。清漪和他不熟,这么相对不语,毕竟他们还是亲人,便感觉有些别扭。

“听说四哥不断文采斐然,笛子也是吹得极好。”

四皇子潜对清漪不甚了解,也是一旁好奇的打量着她,他正想开口与她说话,却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于是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平日里闲着无聊随意吹吹罢了。倒是听说宁儿尽得二伯父真传,舞得一手好枪法,巾帼不让须眉呀。”

清漪微笑道:“宁儿跟四哥一样,也是闲着无聊罢了。”

“宁儿以前生活在宫外,该是自由自在得很吧?”

“平常百姓家的日子虽然清贫了点,那时候开医馆,天天治病救人,日子也过得颇为充实。”

“我倒是羡慕宁儿那样的生活。”

“四哥生活在宫里衣食无忧,许不知普通老百姓为了家计忙碌奔走的艰辛。四哥若真是如老百姓那般生活,定然也不习惯。”

四皇子听了似乎有些茫然,清漪想四皇子不像太子需要帮忙处理政务,也不像秦王在外建功立业,他似乎真是闲散。

不一会车便到了长公主府,府外早已停了好些马车,或精贵,或朴素。齐管家等候在门外,迎接四人入府。一路上仆人见到四位尊贵的皇室后裔,莫不躬身行礼。在长公主府里绕转几个弯子,经过曲折的回廊,便来了花厅。

长公主和秦王早已坐在里面等候四人的到来。这会儿长公主见到了清漪自然有很多话想问,但还得寻个合适的机会。寒暄一番后,便与四人一起朝西园里走去。

艳阳高照,西园里千万数碧桃开正正旺,粉红的,大红的,还有白的,空中也飘飞着早落的花瓣。放眼望出,园子里熙熙攘攘散落着人群,一个比一个娇艳,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竟是夺了这满园桃花的风采。真不知这桃花会是赏花还是赏“花”?但不管哪样,都是花。

第一百二十一章 桃花会(中)

西园南边有一方形水池,三四丈宽。正南方向是一座轩,与内室相连;左右各有一座宽阔的水榭;水池正中间有一圆形石台,连着三方。水池一直向北流出院外,以池为界,将桃园分成东西两个部分,池上有石桥连通。赏花的男女分别从东西园门入,进东西两头的园子。

随着一声“长公主到”,园中所有的人停止谈笑,男男女女分别到水池两边宽阔的水榭入座。长公主自与轩相连的回廊进入轩中,左右两侧的席位上坐着清漪他们。因为有珠帘相隔,所以外面的人看不太清晰帘后之人的容貌,只听得声音。

清漪打量帘外水榭中的小姐们,看得清大致容貌,个个衣衫精致,貌美如花。小姐们一见到对面那些公子向她们那边引颈相望,便都一个个含羞地低下了头。不过清漪倒是发现这边太子和秦王也将目光飘向女子那方水榭。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她都挪不开眼了呢!突然她脑中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若是商其予在,会不会也拿眼瞅向那些姑娘。可明知道他不会来,却还是拿眼飘向了右边的水榭,只见白玉似乎朝她这边看来。再看看一旁,果然蕊公主看向他,嘴角还带着笑意,大概是想白玉正看着她。

长公主一番开场之后,继续说道:“年年如此赏花,倒有些索然无味,不知在座各位可有何好点子以供大家娱乐?”

这么一说各位夫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只因为以前都是各家小姐献艺,眼下各位小姐们精心准备的表演岂不是白费。

这时右边水榭里不知道谁说了句:“不如就玩射覆吧?”

长公主看向右首,“原来是光禄勋谭甫的长子,本宫看谭公子提议尚好,只不知各位夫人和小姐们可同意?”清漪看向那位谭公子,依稀见得是个翩翩佳公子。

所谓“射覆”,就是在瓯、盂等器具下覆盖某一物件,让人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射覆所藏之物大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如手巾、扇子、笔墨、盒罐等等。覆者先用诗文、成语、典故等隐寓某一事物,射者猜度,只需用隐寓或隐含该事物的另一诗文、成语、典故等揭出谜底。这意味着光猜出来还不行,还得猜得有文采才行,所以射覆是高雅之人的游戏。

看来今天这一场比的是才思,左首的夫人小姐们有的喜有的忧。但看长公主说好,又想不出其他什么好的意见,也只能应和,这下估计是要发动身边所有的力量来应对了。

长公主道:“既然各位夫人小姐没有意见,那便依谭公子所言,最后取猜得最多的两位小姐和两位公子为获胜者,获胜的人今晚便与诸位皇子公主们一起用晚宴。”

这个诱惑可谓极大,而且还是男女分别两位,几率也不小,能与皇子公主还有长公主这些身份尊贵的人一起用宴,那可是无上的荣耀。于是各位夫人小姐卯足了劲,准备应对比赛。

齐管家按照长公主的要求下去准备道具以及笔墨纸砚。可由谁来说词?长公主看向四皇子,道:“潜儿,平日里就数你文采最好,这事便交给你了。”

左首小姐们一听“潜儿”便知是四皇子,欢心雀跃起来,口里还念叨:四皇子文采绝佳,善吹笛,听说他的的笛音能打动未绽的寒梅悄然绽放。

游戏开始了,一共十题,每一道题一盏茶的时间。长公主在齐管家耳旁说什么,齐管家便去准备将她说的东西放入瓯,然后呈给四皇子潜看,之后再用红布覆盖,放到池中间台子的圆木桌上。众人的目光都飘向瓯,开始猜测里面放的什么。

只听四皇子说了一句:“南面而坐,北面而朝。象忧亦忧,象喜亦喜。”

第一道题倒是简单,在场的人估计都能猜出,不过难的是要想出应对的词句才好。非得才思敏捷之人,怕是不行了。刚一说完,左后两方都有人示意,于是由婢女和小厮分别将笔墨纸砚递给猜出答案的小姐和公子,让他们写下自己的答案并署上应对的号码,以方便统计。

待一盏茶时间,停止作答,齐管家揭开红布,取出里面的镜子以示众人,大家便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是核对结果,让人记录。在座的十二名小姐和十名公子都写出了答案,但有个别的人不够文采,造词太过拙劣,便不算。所以这答案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文采,比如:镜里观花属于下等答案,覆车之鉴、观今鉴古属于中等答案;而入“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属于上等答案。

第二题又开始了,这一次四皇子道:“一触即发。”

显然这个要比上一题难,有的人看着其他的小姐公子写出答案,在一旁干着急。这样最后,女方出了结果的有八人,而男方那边有七人。答案是梳子。

如此接着,一题比一题难,待前面九题全部答完,女方那边两人答出九道题,另外一人八道题,其余不超过七道显然是没有希望了。而男方那边竟有四位都是九道题。

最后一道题极为关键,直接决定成败,不知道长公主还会弄出什么东西,四皇子又会说出什么来。水榭中的人屏息等着,蓄势待发。四皇子似乎也有些头疼,他想得该弄出个什么难题才好。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附到长公主耳边。长公主听了也是一愣,随机笑意明显的应道“好”。

然后齐管家王神神秘秘的离开一段时间,好一会才回来。大家都在想该是去取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定是一般人不知道的。齐管家又将瓯覆盖上,众人又等着四皇子发话。只是半晌他都不言语,最后又道:“本皇子什么都不说了,你们自己猜就好。”

大家一听顿时议论纷纷,这是什么题目,连个提示都没有,要怎么猜才好。

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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