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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佳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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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点点头,“嗯。”

商其予在她额心落下一吻,便盖上她的眼皮,守着床旁静静看着她清秀的面容,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他刚好经过荆州,因为马车的轮子坏了,便让顾弦派人来修,他则躲到不远处院墙边的一颗树下乘凉。院墙很高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宅子。从中院内传来小姑娘银铃般笑声以及另一名男孩兴奋的叫声。“白玉,再摇高点,我就能看到院外的风景了”,“宁儿,那你抓紧了”,听见里面快乐的欢笑声,他有些羡慕,想起小时的自己哪里有什么玩伴,不是身边的顾弦就是跟着外公学习武功。

很快顾弦便来叫他,“主子,车修走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只是他未走几步,便听身后一声闷哼,他快速转身,见一个湖绿色衣裙的小姑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是一滩血迹。他连忙走过去翻过她的身体,给她输入一口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小姑娘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黏在一起的眼皮微微露出一丝缝隙,透过微弱的光看着他叫道“哥哥”,然后便又晕了过去。

不久便传来“郡主,郡主”焦急的叫声,他把她交给仆人之后就离去。一路上却一直在想她。郡主?荆州只有一个楚王。同时心里担心那个她是否安好,是否醒了过来。后来他也派人打听过她的事情,却得知楚王一家三口已经遭遇不幸,而他却因为她的死不知为何地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第七十八章 摧毁火器(六)

清漪醒来时,商其予趴在床边睡着了,还紧握着她的手。刚一抽动手,他就醒了过来。看着他两鬓的白发和疲倦深陷的双目,酸楚心疼涌上心头,“你上床睡一下,我要回去了。”

商其予单膝跪下替她穿好鞋,又起身给她整理好衣衫,清漪看着他细心的动作心里满是感动,他在她身边时,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他不在她身边时也会写信对自己嘘寒问暖,还会派人保护自己,他总是为她付出,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对自己更好了吧。可她呢,又为他做过些什么?

“予之,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就一起带着小吉和郝伯回临安安定下来好不好?”

商其予听了一怔,随即眉笑眼开,“好。”

清漪回去依旧没看到宋子乔,问了其他人也说不见他踪迹。一行人不再等他便开始了行动。趁守卫的士兵子时会换班,清漪、姚驸马人趁机混进队伍里,跟着进了塔区。塔区最外围把守着百名士兵,经过一道高高的围墙进入一间院落,院落四周有四十位精兵把守,中间便是玲珑塔,塔的周身还站列着十名侍卫,塔门前左右各两名看守。

“我们奉命前来查看火器!”

“太子早有令,除非他本人亲自过来,否则其他人等一律不得擅自入塔。”

“我们有太子的令牌。”魑魅亮出一块令牌,这还是他和红绫从大皇子那里所盗的。

守门的侍卫仔细查看了一番令牌,检查无误后,便准备放行。谁知身后传来一句“慢着。”来人是位身着铠甲的将军,看着他一步步踏过来,众人心里紧张无比,早已拽紧拳头蓄势待发。将军看着侍卫装扮的一行人,问道:“谁让你们进去的?”

“回禀将军,是太子殿下。”

“我今天一天都跟太子一起,可没听说他派人巡视塔。”将军眉梢微隆,犀利的眼光打量着众人,蓦地那双眼睛睁得老大,正准备大喊,魑魅已经出手,飞刀割破他的喉咙。四周的人见到此景,都纷纷举刀砍过来,更有人想要大喊以惊动外面的士兵,却被无数飞来的冰晶刺破喉咙,当场毙命。

其他的侍卫还来不及出手,也被魑魅他们一一解决,前后不过十秒钟,院内的士兵侍卫全部倒下,只余一人。众人看向那位院中剩余的一名士兵,刚刚便是他以冰晶瞬间射杀周围其余的三十九名士兵。那人转过身,露出脸,“是我。”

清漪早已猜到是他,其他人一阵诧异。

“大家动作快点。”

清漪利用根据蜡印铸就的钥匙打开厚重的塔门,塔内空荡荡一片,只有靠北的方位座落着一尊破旧的佛像,佛身镀的金箔早已被人刮得凌乱,双手合十的右掌也被人弄断,落在一旁。靠东通往上面的楼梯全部被阻断了,这便更加说明火器被藏在塔底。只是入口在哪?

一行人摸索半天都不得门径,商其予盯着佛像看了半天,拾起佛像身旁的断掌,一个飞身将断掌接到佛像上。便听突然一阵“轰”响,佛像移位,底座露出一个开口。

“你怎么知道机关在那?”

“佛像浑身沾满灰尘,而身旁的手掌却不是,所以我想一定有人动过,再说难道看着断掌的佛像你不觉得难受吗?”

“呃?”

商其予首先进入洞口,随后其他人也跟着一一入内。到了洞底,前方和左右均有一条约一丈宽的通道,大家疑惑着该走哪一条路。

“想不到这么麻烦!”红绫抱怨一声,走了左边的通道,魑魅跟在她身后,姚驸马和杨成走了前面的通道,而商其予、清漪和月见则走了右边的通道。

清漪他们未走多远便听到有人发出惨叫,正想返回去,身后却落下一道坚固厚重的铁栅栏,拦住回路,再然后便是从前面射出密密麻麻的流星镖。商其予立即运起全身真气,鼓起袖袍,飞来的暗器打到袖袍上像是遇上铜墙铁壁一般刷刷落下。

在继续往里走,又拐了一个弯,才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堵墙,无路可走,正想着下一步如何,便听身后“嗖”的一声,一块巨大的钉板朝他们疾速飞过来。商其予快速将她们拉到身后,运气将手中的兵器打过去,钉板顿时裂成两半。

“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清漪和月见敲打着身旁墙壁,希望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商其予在墙边跺了几步,道:“下面。”果然,敲了敲墙边的石板,传来中空的声音。他扫视墙面一番,发现墙角有一个极小的洞。抬头问道:“月见可有带发簪之类的头饰?”

“有。”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银簪递给商其予,商其予将那银簪往洞里一插,顶到一块石头,又用力将那石头微微撬起,墙下的石板向下又像左移开,露出向下的台阶。商其予点燃火折子,在前面引路,三人来到下面,才发现洞底异常开阔。

清漪打量了一番后,发现跟普通的山洞类似,除了刚才的入口,洞壁四面封闭,不过“有硫磺的味道。”

“就是那批火器散发出来的。”月见边扫视了洞中边说道。

正当他们琢磨着洞中的奥秘之时,突然从台阶处传来脚步声,三人警惕着渐近的声音,却见火光后面出现的竟是魑魅和红绫,他们见了三人也是一阵惊讶。再接着,姚驸马和杨成也下来了,只不过两人手脚都受了伤。

“看来那三条路都会通到这里,那么这里应该就是藏火器的地方了。”商其予蹲下身子用火折子打量着地面,果然发现地上有黑色粉末,另外还有箱子被拖过的痕迹。他又查探了周围,也都有黑色的方形印痕以及拖痕,便是曾经那批火器在这里堆放过。只是怎么现在却不见了?这么想着,突然生出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不好,大家快走!有埋伏!”

其他的人一听个个大惊失色。

只是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从洞口传来“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前一阵长江上的那帮杀手解决不了你们,今日倒要看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怎么逃出这洞底。”那人一阵冷笑之后,继续道:“这一次可是多亏了淇世子你将他们引到此处,好让我来个瓮中捉鳖。真是大快人心啊!”

听到“淇世子”众人反应各异,月见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姚驸马和杨成满脸疑惑,魑魅和红绫直接将目光投向商其予。而清漪听那人的意思,分明这个“淇世子”就在他们之中,思索中也突然想到商其予,她将看向他,见商其予正用面色焦急地看着她,似乎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姚驸马喝道:“什么淇世子?来人到底是谁?”

“连我们大魏国的大皇子都不知道,还想来盗火器,简直是自找死路。”

“淇世子放心,当初你盗走火器有功,今日只要你归顺于我,我就当你没来过此地如何?”

商其予怒道:“放了他们!”这一吼,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除了北魏淇相之子,北魏还有几个淇世子,淇世子——公子淇奥(yu,四声)!淇奥与其予,多么相像!清漪“呵呵”一笑,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浑身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商其予见状,更加焦急,可眼前情况危急根本就不适合解释,“先出去要紧,出去了再跟你解释。”

清漪哪里听得进去,她只知道他盗走了火器,妆姨因那批火器被北魏害死,白玉因此受了伤……也许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也不敢想的。这一刻商其予只是一个欺骗了自己的大骗子。绝望地看着他,“淇奥!”一出口便涌出一股鲜血,仰望他的双目慢慢合上,人便完全倒在地上。

第七十九章 摧毁火器(七)

商其予连忙俯身抱住她,又是叫唤她的名字,又是掐她的人中,好不容她睁开眼,又悲愤至极地瞪着他,还用尽浑身力气出掌拍向他的胸口。

商其予一阵闷“哼”,疼得直皱眉头,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你要杀我可以,但是得有命先出去才行。”清漪眼中燃着熊熊大火,满怀恨意,但看他嘴角的血迹,心里依旧有一丝颤抖。

洞口又传来大皇子的声音:“淇世子考虑得如何了?”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地洞就可以困住我吗?”

“我困不住你,难道黑琉球还困不住你吗?我已经让人在你们周围藏下了黑琉球,一会我便会启动机关,只要你们踩到地上的触发点,黑琉球立即爆炸。”

红绫听到简直怒发冲冠,磨牙咒骂:“真是歹毒!”

商其予却更加关心黑琉球所踪,“大皇子何时将那些黑琉球移走的?又移到哪去了?”

“昨晚花红柳绿向我汇报说接到两位奇怪的客人打听玲珑塔的事情,我猜是有人想打火器的注意,于是便让人偷偷将那批火器转移了地方。至于在哪,当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清漪一听便明白那两名青楼女子是北魏大皇子的探子,气冲冲地问道:“你们抓了宋子乔?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说到底终究是自己连累了他。

“自作孽,不可活。还是少废话,淇世子若是答应我的条件,我便饶你一命。但你若要一意孤行,不仅今天你走不出这地洞,就连你父亲也会受到牵连。”

竟拿父亲威胁他,商其予脸上怒意翻腾,突然他以极快的速度闪到洞口,只是依旧晚了一步,洞口已经被合上。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洞口机关已被我毁,你们是逃不出去的,等我离开这里,便会启动机关,倒时你们一个不小心便会被炸得粉身碎骨。”大皇子如来时一般哈哈大笑离去。

商其予顶了半天,也没能掀开洞口的石板,其他人也都纷纷过去助他一臂之力,但仍旧毫效果。他看着有些泄气的清漪,便想走过来安慰她。

清漪见他走向自己,又向后退开几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商其予心里顿时感觉像吃了黄莲一样苦,“你恨我?”看着她盯着自己不善的眼神,“如果一会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你还会恨我吗?”他紧紧攫住她的如水般清澈的瞳仁,希望通过那双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清漪目光闪躲了一下,咬牙道:“我现在已经是生不如死!”

“你们还有完没完,眼下还好想着如何出去才是?”见他们如此纠缠,月见极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突然之间地洞里一阵晃动,大家极度惶恐,心里都在猜测定是大皇子启动了机关。每一个人都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唯恐踩到触爆点。

魑魅恶狠狠的盯着地面,出言骂道,“龟孙子竟敢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法,老子要是有命出去,定要把你一刀刀凌迟。”顿了顿又看向商其予,继续骂道:“狗日地竟然去偷火器,害得爷爷深陷于此。”

月见大声呵斥,“魑魅!”

魑魅依旧讥讽道:“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相,这么快就把你的魂都钩去了……”

“叮咚”一声,不知商其予从哪拾起的石子,弹到魑魅的脚上,他一个不稳,就要倒到地上去,众人倒抽一口气,唯恐他会撞到地上触爆黑琉球。就在快要接地的一瞬间,身子顿时停止,他用力稳住身子,又慢慢直了起来,大伙这才缓了一口气。

姚统领不愧是见得风雨多,平静地说道:“不管淇世子以前做过什么,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一损俱损,大伙还是心平气和下来,想着怎么出去才好。”

商其予背着手,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突然他飘到红绫手中执着的火折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一跃而起朝红绫身后的石壁飞过去,运气全身的功力双掌击向石壁。众人见此一阵惊惧,“你干什么?”唯恐他一会落下来会出现什么后悔莫及的事。只是商其予双掌击过去后,立即身子又反弹回来,落回原地。而后便是“砰一阵巨响”石壁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透进一股风来。

商其予解释道,“刚才见火折子火焰偏斜,定是有从风透进来,我猜测这块石壁后面是与外面相通。”

“可石壁明明无裂缝,怎么会透进风来的?”

姚驸马感叹一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商其予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一次石壁完全裂开,露出一个圆形的口子,刚好可以容人身穿过,口子前面是一条漆黑幽森的小道。

“各位请!”

魑魅最先飞过去穿过洞口,接着便是红绫、姚驸马、杨成和月见。

商其予问道:“你还不走?”

清漪看了他一眼,也飞出洞,商其予最后一个离开,等其他人都走远,他将无数碎石打向洞中,人向前飞去扑到地上,只听身后的传来一阵巨响。

微弱的火光照亮着狭长的小道,一行人慢慢行走其中。劫后重生的魑魅叹道:“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一条小道!”

红绫接话:“我想这条小道原本就是有人故意挖掘直通地洞,只是不知为何却没打通。”

商其予跟上众人的步伐,道:“若是通了,我们还能逃得出来吗!也许这地洞本来就是如此设计以作逃生用。”

“淇世子的话道有几分道理。”

小道的尽头要开阔得多,抬头望去是一方圆形天空,依稀见得几颗昏暗的星子,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一口枯井,井深约莫而二三十丈。

杨成轻功极好,借着井壁为着力点飞出井,又利用井旁的绳子将其他一一拉了上去,商其予最后一人留在井底,可是半天没见他上来,上面的人不禁有些疑惑。尽管清漪恨之入骨,但好歹大伙的命是他救的,于是还是朝着井里喊道:“你怎么不上来?”可是下面半天都无回应,她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人应声,心中便有些急了,望向井里,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姚驸马道:“刚才淇世子故意引爆黑琉球,他又走在最后,会不会被炸伤了?”

这么一说,清漪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天人交战了半天,还是决定下去探一探究竟,然而商其予却突然从底下冒了出来。他落在井旁,抖了抖衣衫,看着清漪双腿已经落到井边,好奇地问道:“你是要下去么?”

清漪收回腿,“我是刚上来。”

商其予了悟地点点头,嘴角的笑意隐藏在夜色之中。

众人望了望四周,才发现是一间破庙,像是年久都未有人住过。眼下除了地洞里爆炸的一部分火器之外,剩余的还不知在哪,该是尽快找到那批火器才好。商其予道出众人心中所想,“大皇子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八十章 摧毁火器(八)

远处的玲珑塔层层燃着灯火,在漆黑的天慕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经过刚刚一场虚惊,想来客栈那处早就被大皇子盯上了,一行人疲倦之际,进了破庙,随便清理一番,燃了一个火堆取暖,同时也在想那批火器被藏在哪。

清漪替姚驸马和杨成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也坐到一旁,背靠着柱子,想理一理凌乱的思绪。这些日子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一件件重重锤落到她的心上,每一件她都无法承受。先是白玉为自己受伤,接着妆姨惨死,然后便是自己的身世,如今宋子乔也被抓了。最令她痛苦的是那个曾经一直要承诺要守护她的人却在背后狠狠捅了她一刀,她怎么能不恨。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她真希望她从没有遇到这个人。

抬首看着离她数丈之远的人,可不管心里再怎么恨,她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早已深深埋在心里,她一直记得他曾经为了救自己白了双鬓,还有在树林里他的及时出手,在建邺时为她置办她喜爱的竹屋,他还会细心地为她上药,为她穿鞋……所以纵使他盗走火器,害得襄阳城墙被夷为平地,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纵使妆姨和白玉因为他一个丧命和一个受伤,她还是会担心他,就好象刚刚在井底他半天都不出声,她的心就被像东西什么揪住,一阵难受。

曾经他问,如果他是北魏人士,她会怎么想他。她回答:只要你不是我的仇人就好。她想如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北魏商人,她不会介意。可偏偏他是北魏公子淇奥,北相之子,魏皇的爪牙,这样的身份她如何去接受?妆姨的死,还有曾经梦中出现过她的生生父母——楚王和楚王妃被北魏乱箭射死,她和他隔的不仅仅只是一条江,他不是主凶,却也是帮凶。

商其予的目光自始至终为未曾离开过她,他试着解读她投向他的目光,那里面有交织着迷惘和痛苦。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拉起她,“我有话对你说!”

“也好。”是该有个了解,一次把话说清楚,今后便是各自走各自的路,不要再有任何交集,心里的痛就让时间慢慢抚平吧。

两人来到有枯井的那个院子,商其予面对着她,思索着如何开口。头顶的古槐早已因冬而凋,光秃秃的,似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沉静的夜色之中默默关注着身下两人,准备凝神倾听他们的一言一语。

商其予看着那双在黑夜中依旧莹亮的双眸,静静地开口道:“我父亲是北魏宰相淇钦,我是宰相之子淇奥,我刚出生娘就死了,我从小跟着外公长大,所学都是外公所教,所以跟父亲并不亲近。年少的我喜爱到处郊游,不喜呆在家中,我看惯了父亲为了名利权势整日与人勾心斗角,不想过他那样的生活。但我是家中的独子,却又不得不承受他的名利地位,淇世子在外人看来是多么荣耀的一个称呼,可我却拼命想逃脱这个发着光的牢笼藩篱。

终于我等到了那个机会,五年前皇上说发现了火器的线索,便派我去寻,还说只要我替他找到那批东西,他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于是我便向他索要了自由,只要我找到那批东西,我便不用戴着淇世子这个枷锁。

我扮作商人混进南周,明着经营生意,实则是为了打听那批东西,就是黑琉球。就在我快要成功之时,我却遇到你。”

商其予停顿了一下,看着她低垂的头,“因为你,我情不自禁动了心,内心一直纠结,我怕你在意我的身份远离我,更怕你知道我的目的后仇视我。所以我不得不改变我的计划,因为自由,我不能放弃这个计划,但我更不想放弃你。我想等我得手了那批火器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毁了那批火器,然后再求得你的谅解,只是没想到魏皇统一天下的野心如此急,知道我一得手便连忙发动战争,更是让大皇子接管这批武器,所以才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我无意为自己辩解,妆姨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我不知道你能否原谅我。但是既然火器为我所盗,我势必会毁掉它,算是以此告慰妆姨和那些战死在襄阳的士兵和无辜死去的百姓,也让我减轻一些罪过吧。”

终于将心里的话全部都吐了出来,心里也轻松了一截,商其予的目光依旧紧紧锁住清漪身上,长长一番话,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也不回应一句,他很想知道她会如何想他。

清漪听了他的一番话,心潮起伏,五味陈杂。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她,那样也许事情还能挽回,现在事情发展到如此局面,她要怎么办?就这样一席话她就要原谅他?且不说那些战死在襄阳和士兵和无辜死亡的百姓以及因此受伤的人,便是妆姨如同她的母亲一般,原谅他她做不到。

原本可以避免悲剧发生,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因为他们之间少了坦白和信任,这样才会更加让人无法宽容和谅解,清漪抬起头,彻彻底底地心死了,面色哀戚之极,只道:“晚了!我想原谅你,但却越不过心中那道坎。”

商其予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听她如此,心仍旧如同玻璃碎了一地。凄凄然道:“我明白了。”

清漪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庙里,商其予依旧置身冰天寒地,一动不动,像块石头一般,或者心太冷麻木了,所以根本就感受不到冰冷刺骨的空气。月见一出门见他一副七魂丢了三魄的样子,心中的气不打一处出来。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为了她你竟然选择背叛皇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会因你如此举动受到多大的牵连?有可能连命都不保?”

商其予怒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月见,不要以为你使的那些小手段我不知道,再敢伤害她,我绝对不放过你!”

即便不喜欢自己,月见也从没见过他对自己如此大吼大叫,竟然还要出言警告,她简直忍无可忍,心里的妒火似乎要将雪融化一般,熊熊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她出生名门,却放下骄傲对他低三下气,他把她的心意全然不当一回事,她还要怎么忍,指甲深深陷进皮肉,疼痛被愤怒取代。我得不到,别人也妄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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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摧毁火器(九)

夜深人静,庙内的火堆不时发出一阵“噼啪”声,冒出碎末火星。清漪侧卧着身子,头枕在右臂上,背对着火堆,愁绪万千,解不开心中的结,久久无法入眠。她起身,看了一眼熟睡的众人,踏出庙时,回头望了一下商其予,看着睡着他依旧皱着眉,无声叹息。

寂静寒冷的街上无人行走,樊县像一只巨大的猛兽沉沉睡去,只有远处的玲珑塔和面前不远处的红楼还亮着灯火。清漪走向红楼,进了门,老鸨立即迎了上来,浓浓的脂粉将她的面刷得比雪还白,如同阎罗殿里的白无常,与脸颊上两抹红艳艳的腮红形成极其明显的¨wén rén shū wū¨对比,她一笑脸上丰腴的老肉直抖动,脂粉似乎都要脱落下来。

清漪毫不拖沓,从怀里摸出百两银票,干脆利落道:“一个雅间,叫上花红和柳绿。”

“好嘞!”老鸨见到银子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脂粉果真脱落了,她毫无在意地在前面殷勤领路。

花红和柳绿刚一进门,清漪就锁上门,快速出手将她二人压制在地上,一手捏住花红的咽喉,一手捏住柳绿的咽喉,森冷的目光盯着她们,狠狠道:“别给我打哈哈,我问什么你们只管回答,否则我捏断你们的脖子!”

花红和柳绿咽喉被掐,挣扎半天不脱,救命的话还未开口,清漪已经加大手上的力道,疼得她们直翻白眼。看着她们憋着通红的脸,清漪微微松开手指,得点空隙,二人便用力呼吸。

“那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宋公子在哪?”清漪一边说,一边手一紧一松。

“他喝完酒走了。”

清漪瞪着她们二人,怒道:“还敢狡辩,我看死了就知道了。”稍稍用力掐晕了花红,柳绿还以为花红死了,吓得脸色惨白,眼泪汪汪直往下掉:“清公子饶命,我说我说,在红楼的地窖。”

“地窖在哪?”

“后院厨房下面。”

清漪听罢一掌拍晕她便要离开房间,门刚一开,便有一把大刀砍过来,她立即躲过,原来是老鸨带了几个粗壮的汉子来对付她。就凭几个莽汉,自不量力!很快她便将汉子撂倒,心里放松警惕之际,却没想老鸨使出卑劣手段,突然向她撒来一团粉末。刚吸入一点,便感觉身子软了下来,跌倒在地。

“放心,只是麻痹散,过一两个时辰你便能恢复力气。”

“卑鄙!”

“一个姑娘家的偏生要往我们这地方跑,不收白不收。”老鸨奸笑着上上下下打量着清漪,还拿手在她脸上捏来捏去,清漪想要反抗,手却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瞧你这俊俏模样和身板,好好打扮一番,定是个美人胚子,估计开苞的价能有个上千银子。”恶汉们听了老鸨的话,淫笑着眼光在清漪身上来回巡视,一名汉子更是走过去抬手想要抚摸清漪的脸,只是还未触及她的脸,手便被一把剑给斩断。

一声尖叫之后,又是“啪、啪”两声,便是老鸨被人掴了两个响亮的耳光,和着血的牙齿落到地下,她眼前直冒金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一个不稳便栽倒在地上,头上的发髻顿时散开劈到面上,透过发丝隐约可见脸上两个红红的手掌印。

冰冷的声音问道:“解药?”

老鸨抖着嗓子答道:“没有解药,过一两个时辰便会自动好。”

清漪看着来人先是惊喜,他不是睡着了吗?接着便又恢复沉重的表情。商其予很快解决了屋内的一群汉子,均是一刀毙命。他收回软剑,站立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刚要府下身,只听她道:“子乔还在地窖。”他怔了怔,随即抱起她,向瘫倒在地老鸨命令道:“带我们去地窖。”

老鸨看着倒在地上的汉子,战战兢兢,于是一摇一晃地在前面乖乖带路。经过的人看到她散发披面还以为是遇到女鬼,又看到商其予那冰冷到极致的脸色,吓得纷纷躲避。下了楼梯,来到后院厨房,经过一个暗门,下了台阶进了一间酒窖。宋子乔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木架上,垂着头,光着膀子,满是被抽打的鞭痕,因为寒冷的空气,冻得浑身青紫。

“谁打的?”清漪见此情况简直想把那个刽子手千刀万剐。

老鸨惊恐道:“大……大皇子。”

“大皇子!我记住了,还不给他松绑。”

老鸨连忙给宋子乔松绑,一双手抖得厉害,半天才将绳索解开。束缚一被解开,宋子乔便僵硬着身子直接倒地。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就是给了几鞭子而已,晕了然后被冻成了这样。”

清漪看着商其予不知道如何开口,商其予已经开放她开始替他运功疗伤。不久,宋子乔的身子渐渐回暖,终于睁开了眼睛,商其予收回掌,扶住他,“现在怎么样?”

宋子乔看清面前的人,讥诮一笑:“托你的福,死不了。”

商其予随意替他穿好衣衫,背起清漪,又搀扶着他离开红楼,临走时,不忘老鸨对清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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