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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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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凝目眺望祝融峰的方向。
“我一夜未归,明灯大师他们定会着急万分。还有那老尼姑,虽然她总是对我横挑眉毛竖挑眼,其实待我也算不错。”
刚要提气腾身,突听背后有个苍老雄劲的声音嘿然道:“你就打算这样回去送死,看似生了一张聪明脸孔,谁知长了副笨肚肠。”
杨恒一惊回头。需知自从吸食了千年山魈的精血后,他的功力大进,十丈之内针落叶舞尽皆难逃过耳目,可对方分明就站在背后不到一丈远的地方,自己却毫无察觉,由此可见,来人修为之高实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就见洞中现出一位又矮又瘦的白发老者,一袭紫衣腰缠红色宝带,脸上棱角分明,个子虽小却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傲气。
昨夜受审时,杨恒几乎见到了所有排教首脑和受邀而来的各家高手,故此已猜到对方应非苏醒羽一伙的。但自己藏在这山洞中整整一日,这紫袍老者又是如何隐身而令自己一无所觉的?
他小心戒备道:“请问前辈尊姓大名,对在下有何指教?”
紫袍老者见杨恒神情镇定处变不惊,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不必知道老夫是谁,只要明白我对你并无恶意。否则此刻你和桐柏双怪早已成了苏醒羽的阶下囚!”
杨恒听他语气傲慢,没好气地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去了。”
“你去哪儿?”紫袍老者微带轻蔑冷笑道:“西门望有时做起事来颠三倒四不知所谓,可见事倒不胡涂。我要是你,就该定下神来想想怎么解祝融剑派之危?”
杨恒闹不清老者的来意,故意一笑道:“前辈说话何苦拐弯抹角,莫非你有良策?”
紫袍老者不屑道:“苏醒羽一介跳梁小丑,何足道哉?只要你肯听老夫指点,今夜就能解得祝融峰之围!”
杨恒心头一喜,又蓦地生疑道:“前辈既肯帮我,又为何不愿露面?”
紫袍老者避而不答,说道:“依你之见,苏醒羽为何能兵临城下占据优势?”
杨恒苦笑道:“他丧心病狂制作了五百多药偶攻山,可那些人本都是仙林豪杰,祝融派心存顾虑下不得狠手,束手束脚所以才一败涂地。”
紫袍老者追问道:“那怎样才能破解药偶,令他们恢复神智反戈一击?”
杨恒眼睛一亮,隐隐猜到了什么,脱口道:“莫非你有醒神香?”
“不错!”紫袍老者从袖袂取出一大束色泽发蓝的异草来,说道:“这便是醒神香了!你将它带回正阳山庄,再配以若干药材将其焚烧,届时藉助风势弥漫四野,哪怕鼻子只吸入了一小丝,那些药偶也会立时苏醒。”
见杨恒望着那束醒神香默然不语,紫袍老者又道:“怎么,你不信我?”
杨恒摇头道:“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实不相瞒,前辈的出现总令我觉得有些巧,巧得有些蹊跷!”
“就当是无巧不成书。”紫袍老者把脸一板,说道:“你若怀疑醒神香有假,尽可让匡天正、严崇山查验。就算老夫真的是骗了你,祝融剑派也不会损失什么。至少,我可以帮你回山,对不对?”
杨恒抛开顾虑沉声道:“那好,咱们走!”
紫袍老者徐徐道:“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个忙。送你醒神香,助你潜回正阳山庄的事,惟有你我知晓,绝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即便是明月女尼起疑,严崇山追问,你也必须守口如瓶,否则,不日便要天下大乱。”
杨恒想了想,慨然道:“我答应你!但我总该知道,是谁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
紫袍老者嘿嘿笑道:“年轻人,你很坦率,也并不掩盖自己的好奇心。可惜眼下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也罢,我送件信物给你,将来如果有人认出了它,自会告诉你老夫的来历。”
说罢他从袖袂又取出一枚黑黝黝的铁叶子,上面镌刻着一些古怪符印,只比婴儿巴掌大一点儿,将它和那束醒神香一并交给杨恒道:“你小心收好,说不定将来会派上用场。”
杨恒收了铁叶和醒神香,问道:“前辈,我们可以走了么?”
紫袍老者悠然道:“现在去太早了,你先回洞内再打坐一会儿。”
杨恒愣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紫袍老者看看漫天夕阳,回答道:“两个时辰后。”
杨恒讶异道:“两个时辰,那岂不是苏醒羽已率人攻上祝融峰了?”
紫袍老者漠然道:“蠢材,他们混战一处,你潜回山庄的把握岂不更大?”
杨恒道:“可那样一来,又会有多少人枉自送了性命!”
紫袍老者转过身去,漠然道:“他们的死活与你与我又有何干?”
一瞬间,杨恒醒悟到紫袍老者的险恶用心,怒声道:“你是想让祝融剑派和排教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
紫袍老者微微怔了怔,居然也不反驳,问道:“那么你认为,我为何要帮你?”
杨恒一言不发,转身便走。紫袍老者飘身掠到他背后,探指将他点倒道:“老夫说过,自会送你上山。”
杨恒愤怒地盯着紫袍老者,叫道:“老魔头,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紫袍老者不动声色道:“小子,我若是你,就省点力气,也好留着上阵厮杀。”
杨恒哪里肯听,躺在洞外的草地上骂不绝口,无奈紫袍老者居之若素,甚而嘴角还含着一抹蔑然笑意,负手站在他的身前欣赏日落,全不萦怀。
杨恒骂了一阵,突然道:“喂,老魔头,我骂得嘴也干了,要喝水!”
紫袍老者哼了声道:“那是你自找的,忍着!”
杨恒眼珠一转,道:“那我中午吃太多,现在要大解,你总不能让我就地解决吧?”
紫袍老者冷冷道:“没用的。我说了两个时辰便是两个时辰,一刻不能早,一刻也不会晚!”
杨恒置若罔闻,没口地叫道:“救命啊,我憋不住啦……”
紫袍老者终于受不了,凌空虚点解开杨恒经脉禁制,喝道:“快去!”
杨恒笑道:“谢啦,老魔头!”钻进了洞旁半人多高的草丛里蹲了下来。
他见紫袍老者依旧面朝西背对自己,情知对方自恃修为绝顶,只要稍有异响便会觉察,所以压根不怕让自己给逃了。
杨恒却早有计较,脑中默想了一遍明灯大师传授的万里云天身法中的那篇“浮木诀”,丹田催功真气流转,双脚无声无息地离开地面,悬浮起三寸有余。
而后他将身躯缓缓舒展,灵台一片空明映射出周遭景象,衣发摩擦在杂草之上竟没有发生半点动静,不一刻便将整个身子平行悬浮在草丛中。
他听了听背后动静,发现紫袍老者并无反应,暗暗欣喜道:“待他等得不耐烦时,我已逃出十数里外,想追也追不上啦。”
萨般若真气随着心念游走全身,身形如鱼翔浅底悄无声息地滑过草面,往山洞右侧飞去。眼看溜出了十余丈即将甩脱紫袍老者视线范围,猛然丹田一痛真气颤动,身子随之稍稍往下沉压,在草叶上擦蹭出轻微响声。
紫袍老者立时警觉,飘身欺近一把抓住杨恒后领,功透体内将他经脉重新禁制,似笑非笑道:“好小子,差点让老夫着道!”
杨恒心里郁闷之极,晓得自己终究吃了真气不济的大亏。放在平时,这么一小段御风飞行,又焉会让丹田后继乏力?
紫袍老者将他拎回洞口往地上一摔,道:“老夫可不像苏醒羽那干没出息的小子,对杨惟俨畏之如虎,不敢伤你。再耍花样,我便拧断你的两条胳膊!”
杨恒痛得全身颤栗,咬着牙骂道:“少臭美了,你和苏醒羽不过是一丘之貉!”
一阵晚风吹来,天际乱云纷飞,依稀中他仿佛闻到一缕来自祝融峰上的血腥气息。
请继续期待《一剑惊仙》首部曲续集
第三集 心中有石 第一章 太昊鼓
“咚、咚、咚──”
洪亮的鼓声划破黑夜的静寂,漫天喊杀如潮水般沸腾在高峰之上。窗外的夜色里,燃动着无数团赤红色的火光,滚滚黑烟从殿宇楼台里升腾而起,像一条条黑色的巨龙跃向苍穹。
春秋阁三楼的密室里,一片宁谧。
明灯大师坐在摆满诸般仙宝灵丹的红木柜子中间,屁股底下压着个黑色的四方木箱,微合双目,彷佛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只不时地往嘴巴里灌上两口酒。
火辣辣的酒汁入喉,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惨白的面颊上浮现出病态的嫣红。
密室里亮着三颗夜明珠,柔和朦胧的银白色光华弥漫开来,像将所有的物事都悄然笼上了一层轻纱。
“苏醒羽出动药偶了……”他喃喃地低语。
听到背后传来真禅牙齿打颤的声音,明灯大师从油腻腻的袖口里掏出一大块牛肉,悠然说道:“把嘴里塞满,牙齿也就不打架了。”
真禅的脸色似乎比明灯大师还要苍白,哆嗦着接过牛肉,几次想放到嘴边咬一口,结果听见的还是“嘎哒嘎哒”的牙齿打颤声。
“去,打一套罗汉拳!”明灯大师劈手夺过牛肉,毫不客气地啃了口,用手往面前的空地上一指,吩咐真禅道。
真禅愣了愣,心想师父到底是师父,外面都打翻天了,他还不忘见缝插针指点自己功夫。当下稳了稳神走到明灯大师身前,摆开架式从罗汉拳的第一招打起,虎虎生风地演练了起来。
一套拳法打完,明灯大师手里的牛肉也吃光了。他打量着挺身而立的真禅问道:“还怕不怕?”
不问还好,话一出口真禅腿肚子又开始发抖,朝着明灯大师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我也怕──”明灯大师一笑,丝毫没有训斥责怪徒弟的意思,说道:“除了白痴和疯子,是人都会怕死。所以你不必觉得惭愧,更不用硬充英雄。”
真禅惊讶地瞪大眼睛,比划道:“可是您看上去很镇定啊?”
明灯大师微笑道:“那不是镇定,而是麻木。就像渔夫第一次出海,多少都会有点儿晕船。等七荤八素地吐过几次,便也习惯了。记得我第一次和人打架,心里怕的要命,还差点尿裤子,比你现在的样子还要窝囊百倍。”
真禅咧嘴一笑,心中渐渐忘记害怕,外面传来的惨烈打斗声也不觉得那么刺耳了。
明灯大师目露一丝欣慰,接着道:“你不是一直在私下问我,自己的爹娘是谁?为什么他们要将你送到云岩宗交给贫僧抚养?”
真禅连连点头,眼里亮起期盼的光采。明灯大师却慢条斯理地伸出两根满是油污的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再过两年,等你满了十八岁,和尚我就告诉你!”
真禅不由大感失望,瞅了瞅窗外染映了半边夜空的血红火光,比划道:“只怕咱们连两个时辰都活不了啦,您就不能在我临死前把秘密说出来么?”
“谁说咱们非死不可?”明灯大师咧嘴一笑道:“在脑袋落地前,要相信奇迹随时会发生。”他喝了口烈酒,注视真禅徐徐道:“不想死,拼命活!”
瞧着真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灯大师无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呶呶嘴道:“排教的人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攻到这里,你再给为师打套鸠摩棍法吧。”
真禅依言从楼板上拾起戒棍,又虎虎生风地舞起了鸠摩棍法。
不知不觉,他的禅心变得宁静空明,完全融入到棍法之中。直等使完最后一招,收住戒棍,才惊讶地发现密室已被人强行开启,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相貌奇丑犹若凶神恶煞,背后各自斜插着柄银白魔斧。
“终於来了!”真禅一惊,横持戒棍,慢慢退回到师父身边。
那丑男瞧了眼真禅,问道:“老严,他是你徒弟?嗯,强将手下无弱兵,调教几年也是个人才。”
明灯大师似和这丑男极为熟稔,笑道:“废话,和尚我何时看走眼过?”
真禅闻言心里一宽道:“听师父的语气,这两个凶人似是他的老朋友,不打最好。”
就听丑男又道:“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昨晚杨恒教邛崃山君抓了去。”
真禅大吃一惊,却见明灯大师神色如常,没半分担心的模样。
恶妇诧异道:“严崇山,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我为什么要着急?”明灯大师道:“西门兄既然这么说,那必定是已将杨恒救出。不然也好意思跑来邀功?”
这丑男正是西门望,他与东门颦奉了大魔尊的密令,战事一开,也不管排教是胜是败,只一股劲杀向祝融剑派的藏宝重地春秋阁。没想到过五关斩六将的冲杀上来,却发现在此坐镇的居然是明灯大师,不由大挠其头,觉得赎回自家宝贝闺女儿的太昊鼓,十有八九就坐在明灯的屁股底下,让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好生为难。
听了明灯大师的话,西门望倒是哈哈一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严!实不相瞒,杨恒的确被咱们救了。他伤得不轻,眼下正藏在一座僻静的山洞里养伤。这小子吵着要回来找你们,被咱们夫妻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念头。”
明灯大师听完反而面色微变道:“你们留下他独自在山洞里,离去时可有禁制住他的经脉?”
西门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干嘛要禁制他的经脉?”
明灯大师长叹一声道:“要是你俩三言两语能让这小家伙改变主意,他便不是杨恒了。只怕,他此刻已偷偷返回了正阳山庄。”
西门望懊恼道:“你这臭婆娘,中午给他送饭的时候,咋不顺手封了经脉?”
明灯大师道:“此事不怪大嫂,但愿他吉人自有天相。”起身向桐柏双怪合十一拜。
西门望吓了一跳,想伸手搀扶,又怕明灯大师误会,赶忙往旁边让道:“老严,你这是干什么?老子虽是个浑人,可也懂得知恩图报。你这么干,可就见外了。”
明灯大师坐回箱子上,说道:“我是在拜托你另外一桩事。稍后和尚我万一给佛祖召去了西天,还请你们两位把真禅护送下山。这就叫一事不烦二主。”
真禅“啊”地一声,扑通跪倒,双手抱住明灯大师的腿,连连摇头道:“我不走!”
西门望听他此言大有托孤之意,苦笑道:“老严,犯得着吗?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一句话,老夫立马送你们师徒下山。我看谁敢伤你半根毫毛!”
东门颦也劝道:“师兄言之有理。老严,祝融剑派又不是你的师门,匡天正更不是你亲爹,你做到这分上已经很够意思了。”
明灯大师慈爱地轻抚真禅头顶,说道:“你们来,是为了太昊鼓?”
西门望老脸一红道:“明人不做暗事,咱们夫妻此来,那是非拿到它不可!”
明灯大师摇首道:“只怕你们要失望了……”
西门望正要说话,忽地扭头往密室外的楼梯口望去。只见真荤和真菜一左一右扶着奄奄一息的杨恒奔上楼来,小夜手持碧血丹心珠在后护卫,四个人无一不是伤痕累累。
东门颦“哎呦”一声道:“这娃儿果然又回来了!”
说着话,杨恒等人已进到密室,真禅见着杨恒亦是又惊又喜,飞快比划问道:“真源师弟,你伤得重不重?”
杨恒全靠真菜和真荤支撑,才没瘫软在楼板上,瞧着明灯大师和真禅安然无恙,极是欣喜,满不在乎地笑笑道:“我这不还有口气吗?”
原来那紫袍老者等足了两个时辰,方才携着杨恒御风潜至正阳山庄上空。
此际庄内杀声四起,早已混战成一片。紫袍老者修为奇高,竟如入无人之境,神不知鬼不觉寻到春秋阁外,将杨恒空投下来。
春秋阁也遭到了数十名药偶的猛攻,真菜等人奉命守在阁外浴血奋战,情势岌岌可危。杨恒点燃醒神香,令得药偶神智一清,茫然站在原地停止了攻击。
他不敢浪费醒神香,急忙熄灭香头与众人会合。当下由十馀名幸存的祝融剑派弟子把守在春秋阁四周,监视药偶动静,小夜等人则护送他上楼来见明灯大师。
明灯大师瞧着杨恒,似憾实喜地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真是命硬。”
杨恒无暇多说,从怀中掏出醒神香道:“大师,你看我带回了什么!”
明灯大师眼睛一亮,失声道:“你从哪里弄来这宝贝?”
杨恒已是精疲力竭,将醒神香交给了真禅道:“该是让药偶反戈一击的时候了,让苏腥鱼也尝尝这滋味!”
西门望并不关心这些,皱眉道:“老严,你说咱们夫妻会失望是啥意思?”
明灯大师一笑,道:“稍后再说,有恶客要登门了。”
西门望拿他没一点办法,暗道:“为了宝贝女儿,说不得要动粗了!”
念头未定,却听身后响起苏醒羽的冷笑声道:“西门望,原来老兄来这里是叙旧!”
西门望怒道:“苏老魔,你奶奶的阴阳怪气说什么呢?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苏醒羽道:“西门府主可别忘了,敝教牺牲了数百兄弟的性命,到底是为的什么?万一功亏一篑,最后倒楣的又会是谁?”
西门望脑门青筋暴跳,大骂道:“苏杂毛,别给三分面子就开了染坊。老话说‘佛要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惹恼老子,立马要你好看!”
杨恒闻言暗喜,火上浇油道:“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两位叱吒仙林多年,何苦要受姓苏的鸟气?反正这儿也没外人,乾脆一斧两段,两斧四段,把他剁了拿去喂猫!”
苏醒羽亦自讶异杨恒怎会出现在这里,听他煽风点火,不由愠怒道:“臭小子,若非看在令祖面上,昨晚焉有你的命在?”
杨恒说了几句话,已是气喘连连,却不愿在苏醒羽面前示弱,反唇相讥道:“你也想抢太昊鼓?笨啊,就算咱们师徒答应,桐柏双仙也未必肯干。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对不对?况且西门府主又是明灯大师的旧交,一样要送人情,你说咱们会把它给谁?”
西门望点头道:“是极,是极!姓苏的,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太昊鼓是咱们夫妻要的东西。你趁早滚蛋!”
说罢,他眼中凶光连闪,只要苏醒羽稍露不允之意,便会抄斧子冲上去干架。
明灯大师见杨恒成功挑起苏醒羽与桐柏双怪之间的冲突,不禁心中喜慰道:“难得这孩子能够审时度势,化解危机。这份聪慧,那是学也学不来的。”
想到此处,他开口问道:“苏醒羽,你是不是也惦记着我屁股下坐的这个箱子?”
苏醒羽暗中戒备,低哼道:“严兄何需明知故问?”
“也是,”明灯大师微微一笑道:“太昊鼓虽好,奈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守着它又有何用?既然苏教主想要,和尚我把它送给你就是!”说着抬身踢腿,将黑木箱凌空踹向苏醒羽。
苏醒羽愣了愣,做梦也想不到明灯大师会如此轻易地将太昊鼓交给自己。他心头起疑,反应不免稍慢,一旁的桐柏双怪却已扑将过来。
苏醒羽一凛,右掌在西门望的魔斧上一按一推,“当”地荡开东门颦劈来的魔斧,左袖如水龙般拂出,卷住木箱往侧旁飘闪,冷喝道:“西门望,你要做什么?”
西门望瞧见木箱落入苏醒羽之手,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老子累死累活,却被你捡个现成便宜!”魔斧横扫,削向苏醒羽腰际道:“把太昊鼓交出来!”
东门颦与他既是同门又是夫妻,两人早有默契。丈夫正面强攻,她便绕到苏醒羽背后将退路封住,魔斧一挥斩向对方肩膀。
苏醒羽惊怒交集,将木箱往腰前一横,侧身躲过东门颦从后斩落的魔斧。
西门望怕毁了太昊鼓,急忙撤劲凝斧,探左手抓落。
正在这时,明灯大师体内突然焕发出一蓬青色光焰,倏地向上汇聚凝於面部,张嘴大喝声:“咄!”从口中激射出一束刺目青芒轰向苏醒羽。
“青冥真罡剑!”
苏醒羽骇然失声,在桐柏双怪的夹攻之下已不及躲闪,只得抛起木箱,双掌推出一蓬罡风勉力招架。
“噗!”
青芒势如破竹切开掌风,透体掠过苏醒羽,挟着一蓬血雨击在加满禁制的墙壁上,轰然爆响,彷佛整座楼阁都在震颤摇动。
苏醒羽厉啸飞退,逃下楼去,显然这一击虽没要了他的性命,却也伤得不轻。
明灯大师脸上青光散尽,身子一软,萎顿倒地,真禅忙将他抱住,口中咿呀惊叫。
西门望跨步上前,一掌按在明灯大师胸前,魔气源源不绝注入他的体内,埋怨道:“老严,都伤成这样了,你逞什么强?”
明灯大师几乎失去了说话的气力,虚弱地笑了笑。杨恒等人亦都围了过来。
猛听东门颦惊诧叫道:“咦,这箱子里怎么是空的?”
西门望愕然回头,就见妻子抱着个空空如也的木箱,兀自站在那里发呆。他立时醒悟到明灯大师唱了出空城计,太昊鼓既不在箱内,必定是被他藏在了别处,赶忙问道:“老严,太昊鼓呢?”
明灯大师摆摆手,喘息着道:“真禅……你和真菜、真荤将醒神香送、送去神农殿,交给乌天朔乌长老,请、请他……赶紧配制──”
真禅面露怯畏迟疑之色,可瞧瞧奄奄一息的明灯大师和连走路都成问题的杨恒,晓得此际除了自己,确已没人能将醒神香送出,又担心问道:“那您怎么办?”
明灯大师胸有成竹道:“有西门兄和东门老姐在,谁能伤我?快去吧……”
西门望傻了眼,半晌后才苦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真禅用力点头,站起身来,将戒棍紧握在手,朝着明灯大师躬身一拜,偕着真菜和真荤下楼而去。
小夜不放心道:“大师,外面杀得天昏地暗,真禅能行吗?”
明灯大师摇头道:“我相信真禅会办到。其实他缺的,只是一点对自己的信心。”
杨恒想到真禅力毙于总管的事,颔首道:“我也相信真禅,他能行!”
明灯大师一笑,吩咐道:“小夜,你帮真源敷药包扎,那条左腿要重新固定。”
小夜应了,扶起杨恒走到一排朱柜后,褪下了他上身的衣衫,就见七缠八绕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隐隐发黑,昨日一战留下的伤口尽皆迸裂。
小夜手指发颤,两颗珠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险险落下,杨恒强忍伤痛,轻笑道:“我没事,再说带伤挂彩有人照顾,挺好的。”
小夜恚怨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好意思说笑。你不疼,人家还心疼呢!”
见杨恒一怔,小夜自觉失言,赶忙低下头来帮他拆开绷带。
一条条绷带解下,露出一片狼籍血肉模糊的伤口,小夜突然扭过头去,伸手去抹眼角的泪珠。
杨恒脸上的笑容徐徐消失,柔声道:“只是点皮肉伤,很快就好。”
小夜回过头,一声不吭地取出云岩宗秘制的金创药,小心翼翼地擦拭在伤口上。
杨恒低哼了声,身子剧烈地一颤,双手紧紧捏攥成拳,手背上青筋直蹦,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涔涔滚落。
“很疼吗?”小夜不敢看杨恒强按痛楚的脸庞,幽幽问道。
“还好。”杨恒咬牙忍疼道:“就像吃了串火辣辣的朝天椒,又痛快又舒服。”
小夜噗嗤一笑道:“你这人……唉──”语气里半是幽怨半是欢喜,那轻轻的叹息却也令得杨恒的心怦然微动,忙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笑。
上完了药,望了眼地上沾满血污的绷带,小夜犹豫起来。
杨恒催促道:“别管那么多,先拿它重新包扎上吧。谁知道排教的妖人何时会攻进来,还在乎这点小事干嘛?”
小夜不再犹豫,低声道:“阿恒,你把眼睛闭上。”
杨恒一愣道:“干嘛?”小夜道:“你别问,叫你闭上你就闭上。”
杨恒一头雾水地闭起眼睛,耳边响起了“哧啦哧啦”的衣帛撕裂声。
杨恒瞬即明白到其中原委,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脑海里乱哄哄地想道:“她这样对我,只是将我当作了哥哥么?”
回忆起这些年来与小夜相处的种种旧事,还有那土地庙里不避脏臭,为自己挑水泡的情景,心头一片暖融融。
这时候小夜已将亵衣撕成长条,两根两根连接在一起,为杨恒将伤口绑上。
那衣犹带少女的清幽体香,沁入鼻端不由得令人心神一荡,杨恒旋即自责道:“人家为你疗伤,你却在想入非非,还是不是人?”
当下紧守禅心,双目紧闭,脑海中的杂念渐渐消退,又恢复清明一片。
过了会儿,小夜声如蚊蚋地说道:“好啦,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杨恒又等了须臾才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犹若霞烧的娇丽玉容,和一双水汪汪满是柔情的明眸。
他低头瞧了瞧包扎得妥妥帖帖的绷带,也不知该如何打破眼前微妙的尴尬,只得微笑道:“我发现,原来受伤也是件幸福的事。”
话刚出口,却发现眼前那片红霞越加燃烧得艳丽了。
第三集 心中有石 第二章 撤围
那边西门望瞧着小夜和杨恒退到屋角的朱柜后,总算等着了说话的机会,迫不及待道:“老严,你把太昊鼓藏哪儿了?”
明灯大师摇头道:“老兄,别白费心思了。早十年太昊鼓便被人盗走,可笑苏醒羽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差点把命丢在这儿,到底还是白忙活。”
“什么?”西门望禁不住叫道:“老严,咱们可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你可别跟我打马虎眼儿。”
明灯大师苦笑道:“我不把事情说清楚,谅你这家伙也不会死心。”
他歇了口气道:“这事我也是昨晚才听老匡说起。几百年来,太昊鼓一直安安稳稳地收藏在春秋阁中,纵使当年魔教大举进犯,也未能得逞。奈何百密一疏,魔教损兵折将都没能抢到手的太昊鼓,却教自己人轻而易举地偷了去。”
“自己人?”西门望疑惑道:“你是说有人监守自盗?”
明灯大师道:“西门兄可曾听说过祝融剑派的上代长老欧敬城?”
见西门望点了点头,明灯大师徐徐道:“欧敬城没死。十年前,便是他凭藉镇守春秋阁的便利,偷盗太昊鼓不告而别,从此了无音讯。这些年来,祝融剑派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可惜没有丝毫收获。为免家丑外扬,对外皆谎称此老走火入魔而亡。”
忽听底下楼梯声响,西门望以为又有排教妖人闯了进来,脸上闪过一丝剽悍之色,一抄魔斧便欲往密室门口走去。
明灯大师从容说道:“不要紧,是真菜和真荤。咦,真菜像是背着什么?”
话音未落,满头大汗的真菜和真荤冲了进来,叫道:“师父,师父!”
明灯大师一眼望见伏在真菜背上的真禅,神色一紧道:“出了什么事?”
真荤气喘吁吁道:“醒神香送、送到了!还、还有……”一口气接不上来,身子已往地上软倒。
东门颦手疾眼快接住真荤,问道:“小和尚,还有什么?”
真荤喘着粗气道:“还有明华大师率着本门十几位长老御剑赶至!”
明灯大师眼里的喜色一闪而逝,仿似这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西门望从真菜背上卸下真禅,察看了会儿道:“只是几处硬伤,不碍事。”
真菜浑身虚脱,赞道:“师父,可惜您没能亲眼看见,原来真禅师弟发起狠来,有那么厉害!亏得他在前开道,拼命闯开一条血路。不然咱们压根到不了神农殿。”
“是啊,”真荤也感叹道:“他背上,腿上,肚子上,连捱了三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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