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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墨倾城 之杀手无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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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样冷漠的目光,还是那样苍白的脸庞,只是那眼底的悲伤,被浓得化不开的冰霜覆盖、掩埋,她远望着他,什么都不说,但那肃杀的神情,已是在告诉他——他无可奈何!

  “师兄!你在发什么愣!我们先冲进去!抵挡一时是一时啊!”随他先行而来的,还有白沐凡。白沐凡一脸焦急地拍醒了他,右手已然按剑出鞘。话音才落,那如玉的身影便已经冲入了杀圈,银光簌簌,穿梭于黑衣人之间,惨号声再度响起,却不知究竟是谁又伤了谁。

  牧归帆扯下腰上长剑,冲入人群之中,却不拔剑。他反手握住剑柄,只以剑鞘抵挡着近身的攻击。

  此时身处杀圈中的人,早已经杀红了眼,仿若一头头漫无目的,乱撞疯咬的野兽,挥动着手中的利器,攻击着近身的每一个人。黑衣的销音阁杀手,一个个表情肃杀且木然,他们脸上早已满是鲜血,有的是敌人的,有的是自己的,他们却似乎是麻木了一般,只是招招狠绝,直取敌人要害。

  牧归帆足尖轻点,并不恋战,挡开身边的攻击,便继续前行。他的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他要见无恋!

  足尖刚刚接触到石桥的边沿,一束凌厉杀气便已射来。牧归帆本能似的抬手一挡,“咔”一声巨响,韧铁铸就的剑鞘竟然被震碎开来,下一刻便一块一块掉落,露出内里寒光凛凛的剑身。

  那杀气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银光带着一声尖啸,转而便向他腹部刺去。牧归帆反手格挡,震开那气吞山河的攻击,这才看清了眼前人——白衣翩翩,风姿卓绝,眉目俊朗,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盛满了杀气。他右手之中,轻握着一柄莹白的物什,细看之下,竟是一把白玉骨扇!只是那扇骨中铮然刺出片片银刃,一柄折扇,此时早已变成了近身杀人的利器!

  牧归帆真气运转,内力直聚剑尖,剑刃上透出丝丝银光,竟也是凛冽的剑气!白玉骨扇的银光渐渐被压制住,沈烛风知道牧归帆已经聚集起真力,准备专心应战,当下便也提起三分真气,出手较之前更快更狠!

  牧归帆盯着沈烛风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有所懈怠。他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满含着杀意,稍不留神,便会断送了性命。

  而他,却不能退出。相反的,他还要向着这股杀意的源头进发,他要见无恋。。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三十九】炼狱(下)
余光瞥见那抹紫影,他心中一动。需得速战速决,越是跟这白衣人耗的久了,铸剑谷越是凶险万分。

  那日自他布了援军赶往铸剑谷之后,便也快马加鞭赶往这里。他和白沐凡二人行了一天一夜,每人都跑死近十匹快马,才从长渊极西的源头,赶到位于长渊最东的铸剑谷。然而到了这里,却还是已经来不及。

  此时的铸剑谷,危在旦夕。恐怕,在他赶来之前,就已经有十分之一的谷人命丧在销音阁手里。他无法想象,再拖下去,等到援军赶到,还来不来得及救下这里。

  他能救多少人?

  他深知,凭他一己之力,能救的人,少之又少。但……

  眼前那抹紫影一闪而过。

  但她能饶过的人,却可以是千千万万。

  ×××

  “师父,再这样下去,等待铸剑谷的只有死亡。”叶梵听凝望着剑舞坪上的惨状,白衣一动,回身看向身后的黑色身影。

  “想不到三百精英,竟有如此杀伤力。”蓝墨香轻捻胡须,眯起了眼睛,“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叶梵听目中精光一闪,不由得低声询问了一句:“师父的意思是……”

  “嗯,只要进了那里,没有人可以出来!”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蓝墨香攥紧了拳头。

  “牧盟主好像到了。”叶梵听会意地点点头,忽然余光过处,瞥见一条蓝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得瞳仁骤缩。抚上右手,摸着食指那里空荡荡的位置,他不由得狠厉起来。那这个影子,就是那个影子!是那个紫衣的女人削掉了他一生的骄傲,而那个蓝青的人,却借着他的失败,夺走了属于他的荣耀!

  他,怎能不恨!

  感觉到徒儿周身散发的杀意与恨意,蓝墨香按上他的肩,目光流转,深不可测:“那么,就将他一并带入地狱!”

  ×××

  牧归帆纵身一跃,避开银刃的锋芒,目光扫过一旁冷冷旁观的无恋,大喊:“停手!不要再杀人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无恋不答话,只是淡淡闭上眼,似乎也对眼前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感到疲惫。她不说话,却也不叫停止,呻吟声,嘶吼声,充斥了她的耳朵。

  这样的死亡之曲,她已经听过太多太多。

  “无恋!不要再为你自己增添罪孽了!你也不想看见他们死的吧?你有原因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牧归帆始终觉得,那神秘莫测的冷漠女子,虽然对面前的厮杀无动于衷,却并不是坏人。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也许,他的肯定,只是因为那惊鸿一瞥之后,留在他心底的,那浓浓悲伤而已。

  无恋冷哼一声,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远远送出:“蓝墨香,你认不认输?”

  牧归帆闻言回头,后山一侧的崖壁上,蓝墨香临风而立,俯瞰着剑舞坪上的惨烈厮杀。他身侧,立着一道白色的人影,正是斗剑大会之后便销匿了踪迹的叶梵听。

  只是恍神的一瞬间,沈烛风的银刃已经逼至身前。牧归帆抬手格挡开他的攻击,疾步后退,心中却仍是念着劝说无恋:“停手吧!何必多添死伤!”

  “销音阁主真是说笑!我铸剑谷乃武林正道,岂能向你邪道服输!今日我铸剑谷全体弟子,宁肯拼尽性命也在所不惜!要我认输,你痴心妄想!”蓝墨香周身内力运转,将话远远送出,隔着整座后山之境,传到无恋和牧归帆此处,竟还万分清晰。

  因隔着太远,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他一身黑衣因真气鼓荡,话中愤恨之意,亦是十分明显。

  “你要拼尽全谷性命与我周旋到底?你以为你真有这个实力?”无恋忽然冷嘲似的一声轻笑,紫袖微抬,一双素手扬起。随着她的动作,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场中所有的黑衣杀手都斩杀完身侧的敌人,就停止了动作,除了必要的防御,不作任何攻击。沈烛风也立时收了攻击,足尖轻点,后退了数步,停下了攻击。

  感觉到场中的变化,疯狂砍杀着敌人的铸剑谷弟子,以及部分援军也停了下来。场上顿时一片死寂。

  无恋垂眸,看着马前有些茫然的牧归帆,倨傲如同神祇:“牧盟主不是要我饶过他们?如此,我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无恋昂起头,内息一动,话音传遍整个山谷:“一炷香时间内,不想死的,立刻弃剑出谷,不得回返!若是还想与铸剑谷‘生死与共’,便继续留下送死!”

  话音刚落,所有浴血奋战的人,都是一愣。

  这是……她的宽容吗?

【四十】白玉台
“叮——”随着一声清脆的响音,一个年轻的孩子丢掉了手中的长剑,拔腿向着谷外奔去。随之,“叮叮”的声音渐渐响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丢掉了手中的剑,纷纷向着谷外逃去。他们,有的是稚气未脱的孩子,有的则是年逾不惑的中年人。

  蓝墨香攥紧了拳头,恨声道:“销音阁主好计谋!”

  “我说过,你以为,你真有这个实力?”无恋目光阴冷,回望向蓝墨香,仿佛两柄冰刺,穿透了他的身体。忽然,“轰隆”一声闷响,仿佛来自遥远的谷外。

  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牧归帆蓦地抬头,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

  无恋眸光一凛,似乎也是想到了一样的答案,微微挑眉,寒声道:“竟然狠心杀了他们吗?”

  蓝墨香冷哼:“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是我铸剑谷的耻辱!留有何用?”

  牧归帆心中的答案得到证实,不由得怒从心起:“蓝谷主!这场战争本就毫无意义,他们就算临阵脱逃,却也是无辜性命!就算你不顾人之生死,他们也都曾师承你铸剑谷门下,残害门人,你于心何忍?”

  蓝墨香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牧归帆,似乎是嘲笑他太过天真一般勾勾嘴角:“盟主,蓝某已经说过,他们是我铸剑谷的耻辱!既为师门抹黑,蓝某清理门户,又有何不对?如今入谷之路已被我以炸药炸裂山石封死,余下弟子,自当与师门共存亡!”

  牧归帆愕然,看着面容冷峻的蓝墨香,仿佛在看一个丧心病狂的修罗。生命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呢?如果他能如此坦然的杀掉自己的门人,又与那些无情的黑衣杀手,有何分别?

  “销音阁主!老夫虽不知你为何要将我铸剑谷赶尽杀绝,但你若要覆灭我铸剑谷,需得过了老夫这关!但只怕,你没有这个胆量!”蓝墨香忽然猿臂长舒,双臂一振,便如御风而行一般,飘忽从崖壁上飞掠而下,跃到无恋马前。

  “原因?”无恋紫袖一动,素手轻抬,半轮秋已然勾于指上,“你死前自会知晓。”

  “阁主。”沈烛风身形一动,他看出无恋想要亲自对阵蓝墨香,不由得担心上前。

  “蓝墨香,你的死期到了。”无恋轻抬手,简单一个起手式,半轮秋上赫然发出与日同辉的夺目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蓝墨香低喝一声,力从地起,飘然向后掠去,手中紫黑色的锋芒一动,一柄通体漆黑的宝剑便祭了出来。

  蓝墨香手拈剑诀,黑色宝剑在他周身化了一个圈,便跃至身前。

  “叮——”一声尖响,正与随即而至的半轮秋交斥在一起。无恋腾身而起,足尖在马头轻轻一点,轻灵如一只翩翩欲飞的紫蝶,追着半轮秋的银光而去。待到半轮秋回返她手中之时,她也已落于地上。

  不待喘息,无恋折身一挡,便格住了黑剑的趋势,银光陡盛。黑剑的剑刃卡在半轮秋的镂空花纹之中,抽不出分毫,刺不进半寸。蓝墨香拈着剑诀的手猛地用力,他口中念出一句剑诀,剑似有生命,周身旋转起来,仿佛要在半轮秋的镂空花纹里钻出个洞来。

  无恋却毫不惊慌,素手一扬,半轮秋疾速掠出,带着那柄黑色长剑,向着蓝墨香呼啸而去。蓝墨香继续向后方掠去,半轮秋贴着他的衣片,距离他咽喉不到一丈。

  蓝墨香又发动剑诀,黑色的剑终于脱离半轮秋而去。二者脱离的瞬间,半轮秋的速度受到其影响,明显慢了下来。无恋腾身跃起,接住半轮秋,落在地上。

  忽然,脚下“喀拉”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碎裂了开来。无恋猛然一惊,低头看向脚下。

  原来争斗之中,不知不觉的,两人已经离开了剑舞坪,来到位于后山之境极东之地的一处旷台上。脚下的白玉石板莫名开裂,一块块石板向地下落去。这白玉旷台的底下,竟然是空的!

  顾不得惊讶,无恋足尖频点,企图退出白玉旷台的范围。奈何旷台之广,她方才只专心于追杀蓝墨香,早已被他引至旷台中央,此时想要退开,岂非易事!

  白玉石板一块块在脚下碎裂,露出底下漆黑的巨大空间,无恋纵然身形极快,却也赶不上石板同时断裂坠落之势。最后借力一跃,却再没了依凭,但离旷台边缘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无恋心念如电,想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忽然头顶一道阴影疾速闪过,无恋似是本能一般,抬手格挡。

  黑色长剑周身散发着摄人的光芒,平拍向无恋的头顶。“叮——”,半轮秋与长剑相击,反作用力让无恋的身形加速了下坠。

  “轰隆隆”的巨大响声响起,白玉石板尽数掉光的旷台上,忽然从台边两侧,伸出两块石板。石板相对着缓缓闭合,终于结束于“轰”的一声巨响。一切又恢复了平整,除了白玉石板不见之外,仿佛刚刚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蓝墨香从旷台一侧走出,口中轻念了一句剑诀,黑色长剑飞回手中。他拈着胡须,阴恻恻的一笑。

  无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四十一】地下迷宫(上)
“什么!无恋掉入了铸剑谷地下迷宫?”听到这样的消息,牧归帆不由得一惊,“铸剑谷有这样的地方?”

  “是。地下迷宫是我铸剑谷开山祖师巫玦所建,为了迫不得已之时,作困敌之用。本来地下迷宫可由机关操控,顶裂山体现于地上,但由于百年未用,机关已然损毁,只能通过另外的机关打开一扇秘门,从地上进入地下。但地下迷宫本就只作困敌之用,于本派并无它用,所以谷中大多数弟子并不知晓。销音阁势力庞大,眼见门中弟子一个个命丧其手,师父便设计将无恋引入了地下迷宫,暂时困住她。”叶梵听脸上挂着淡淡笑意,躬身回答牧归帆的问题,显得很是恭敬。

  “那现在呢?如果销音阁的人发现无恋失踪,势必引起骚动。倘若他们又再度开始屠杀谷中门人,铸剑谷依旧免不了这一场浩劫!”牧归帆皱眉,对于蓝墨香,他现在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亲手屠戮自己门下弟子,是他亲眼所见,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会因为门下弟子命丧无恋之手而去发动地下迷宫吗?还是另有阴谋?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既然无恋如今已被困于地下迷宫之中,与销音阁杀手分开两地,我们不如趁她孤立无援的机会,深入地下迷宫,将此人擒住,要挟销音阁退兵。无恋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人抵过铸剑谷数十精英!盟主以为如何?”叶梵听说完,轻轻击掌,门外走进二、三十名铸剑谷弟子,俱是背负剑匣,一脸英气逼人,“这便是师父精心挑选的三十死士,此番深入地下迷宫,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牧归帆点点头,这样也好,小规模的战斗,死伤也会少些:“既然如此,我跟他们一起下地下迷宫!”

  “这……”叶梵听似乎有些为难,“此去凶险万分,盟主万金之躯……”

  “我跟他们一起去!叶兄前方带路吧!”瞥见叶梵听齐根断掉的食指,牧归帆有些过意不去,似乎他的断了食指一事,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叶梵听看着他,眸光一闪:“是!铸剑谷上下,于盟主大恩,感激不尽!”说罢,他侧身一礼,便走到前方去带路。

  肩膀忽然被扳住,牧归帆回身一看,却是白沐凡:“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牧归帆摇摇头,看看身后剑舞坪上黑压压的人,面色一沉:“沐凡,你留在这里,凡事也好照应。记着!援军未到之际,切不可与销音阁发生任何冲突!”又担忧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牧归帆蹙起了眉。

  白沐凡也忽然严肃了起来:“嗯!”

  ×××

  行至铸剑谷极西之地,叶梵听在一处依山而立的石碑前停下。探手在石碑下的一处浮雕中摸到机簧,他用力一扳。

  “喀啦啦”的响声过后,高大的石碑整个旋转过来,在他后面的山壁打开了一个约摸一人高的通道。通道里黑漆漆的,时不时吹出阵阵冷飕飕的风,让几个大男人都不由得心生寒意。

  “这里便是地下迷宫的入口。”叶梵听侧身,指着黑洞洞的通道,“用火折可以点亮里面的火盏,我送各位进去。各位放心,我将一直守在门口,不会让销音阁的贼人发现这里,搅乱我们的计划。”

  “叶兄不必送了,就留在这里吧。如果后山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兄也好照应。”牧归帆当先走进了通道里,骤然降低的温度让他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个激灵爬上后背。黑暗,总是给人莫名的恐惧感。

  “也好。”叶梵听向着牧归帆再度抱拳,看着他们一一走了进去,忽然,目光变得狡黠。

  “嗖——”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着比通道内的空气更冷的寒意直向他一行人射来。牧归帆猛然一惊,下意识贴地伏倒,只觉一阵罡风自头顶飞速掠过,“嚓”一声,有什么东西钉在了不远处,激起星点火光。

  “咚咚”几声闷响在身后想起,牧归帆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急忙探手向身后摸去。最先触手的,是一滩温热的液体,还带着一种特有的腥甜和粘腻。身为江湖中人,他立刻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他蹲起身子,摸着身旁一具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心中大骇。

【四十一】地下迷宫(下)
猛地抬头,通道的尽头,原本敞亮的门口,石门正缓缓闭合。黑白分明的缝隙里,叶梵听的狞笑飘了进来,清晰无比:“牧盟主!不让邪道贼人发现此地的最好方法,就是关闭石门!只是我忘了告诉你,除了门外的机关,门里没有任何机簧可以打开此门!能为铸剑谷而死,你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啊哈哈哈哈!”随后,叶梵听的声音变得阴冷,似一条通体冰凉的毒蛇,慢慢附上脊背:“你和那个女人!无论谁杀了谁,都不可能再出来了!我这一生的荣耀与耻辱,你们就在这地底下慢慢的还我吧!哈哈哈哈哈!”笑到最后,叶梵听像是疯了一般,连气息都有些紊乱。

  石门终于完全闭合,一切收归与寂静的黑暗。牧归帆这才知道,自己已然遭到了暗算。他顾不得生气,只是俯下了身子,在那其余三十名死士之中,寻找幸存者。然而,手中的尸身渐渐变冷变硬,流淌出的鲜血也渐渐干涸。

  他们,终究还是都死了。

  三十个人,一瞬间,都死了。

  牧归帆站在阴冷漆黑的通道里,甚至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夺走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他怎么可以为了设计让自己走入全套,而让这三十个人作为代价!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难道,在他的眼中,无关自己的性命,就如同草芥吗?

  也许,这个人当初真的不该饶恕。

  在通道的墙壁上摸索着,却完全找不到火盏。难道……连这个也是骗他的?点起的火折子,在通道的冷风中被一次又一次熄灭,牧归帆索性熄了火折子,凭着那一瞬间的光明映出的路,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扶着墙壁的手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什,对于常年用剑的他来讲,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墙上,钉着一柄长剑。握住剑柄,牧归帆内息涌动,“喀喇”一声,便把那钉入墙壁的剑拔了出来。

  长剑入手,牧归帆忽然就踏实了下来。顺着剑柄,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温暖,丝丝缕缕,绵绵涌入他的身体。身体仿佛骤然一轻,脸上吹过的风,也似乎不再冰冷,而仿佛是一双温柔的手,摩挲着他的脸,他的头。这突如其来的安定感,让他不由得心惊。

  这感觉……是来自手中的这柄剑!

  牧归帆握紧了剑柄,“嗤”一声刺破虚空,内力涌动,自周身经脉传入右手,丝丝缕缕,注入剑身。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清明起来,仿佛有什么淡青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而这淡青色的光芒,赫然发自他手中的长剑。

  牧归帆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三尺长剑握于手中,剑芒吞吐,泛着淡青的柔光——风驰剑!

  原来石门闭合的瞬间,叶梵听为斗剑之事,心中愠怒。为了发泄,他竟调用了周身的内力,在剑柄底部重重一击,将风驰剑掷了出去。风驰剑化作劲弩一般,穿透一行人之间,带着邪魅而肃杀的罡风,以及叶梵听附着于其上的汹涌内力,深深钉入前方的墙壁。凌厉的剑气将一行三十人斩杀于瞬间,若不是牧归帆伏倒在地,恐怕此时也早已身首异处。

  周身不再寒冷,仿佛吹过身边的风,连风速都骤减下来,缠缠绵绵,温柔地抚过他的身体。牧归帆有些愕然的看着手中青光熠熠的长剑,心中大感疑惑。

  难道……风驰剑有御风的能力?可是为何,刚刚钉在墙上的时候,却没有这般的效果?还有叶梵听用其斩杀三十死士之时,那时吹过的风,可没有这么温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容不得他细想。既然是地下迷宫,在迷宫的出口,总有另一扇门的,也许到了那里,他就可以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他手里拿着风驰剑,不仅可以当作光源,还能够御动这通道里的风,更方便他感知哪一条路才是通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四十二】风轮(上)
无恋皱了皱眉,幽幽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若不是转动眼珠的时候,还有影影绰绰的黑影闪过,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失明。

  浑身上下都是剧痛,仿佛动一动,这副身骨便会散架。似曾相识的痛感,恍惚间,让她觉得自己又一次被丢进了幽狼谷。只是,这一次却再没有一只雪白茸毛的母狼,好心的赶来救她。

  仔细回忆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原来是自己中了计,被蓝墨香击落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没想到,宽阔的白玉旷台底下,竟然别有洞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跌落了多深,多久,总之在沉入这一片黑暗之中时,她已经没了意识。

  抬头仰望,可以感觉到头顶上方空洞洞的天空,以及流动着的空气。既然有空气流动,就一定还有出路。

  摸着黑伸开手臂,触手的,是一阵阵专属于石头的冰凉。仔细摸索着石壁,没有任何凸起或凹陷,难道没有开门的机关吗?轻叩石壁,声音的反应,也都是实心的脆响。

  又仔细探寻了一遍,无恋终于放弃,依靠着石壁稳住身形,她竟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她似乎有些自嘲似的勾勾嘴角,扶着轻轻一动便会咔咔作响的腰,无恋慢慢站起了身体。这副身躯,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折腾了。原来,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活动过。常年蜗居在海底城,她已经快变成海底的一尊石像了吧?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无恋忽然发现,面前竟有一条通路,蜿蜒伸向另一片黑暗之中。

  原来,这里并不是一间地下囚室啊。

  无恋歇息了片刻,待身体恢复了一些体力,才向着通路走去。

  前面,等待她的,是出口吗?还是更深,更浓的黑暗?

  ×××

  借着淡青色的光行了许久,却始终走不到路的尽头。牧归帆有些急躁,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不知道外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叶梵听是个太危险的人,更何况,能开启如此庞大的地下机关,蓝墨香怎会不知,这样一来,这一对师徒,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路终于走到尽头,却是一堵冰冷冷的墙。墙上一块四四方方的浮雕,仔细看去,竟然是一首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看那雕刻的笔触,竟然是以剑刻成。这一首《侠客行》,豪气干云,再加上那笔走龙蛇之势的刚劲字体,让人看着,不由得心旌荡漾,仿佛充沛了十二分的气力。这份源自心底的震撼,完全来自于字体与诗句的巧妙融合,能刻下此诗的人,想必亦非草莽。

  牧归帆不由得心生景仰,但目前的情形,似乎并不是感叹高人之作的时候。他虽然震撼,但该寻路,还是要寻路的:“得罪。”

  牧归帆对着虚空深深一揖,便抬手向那浮雕摸去。但无论是扳是拧,是推是拉,浮雕就是纹丝不懂。费了半天力气,牧归帆终于放弃。

  看来……是死路呢。

  想到之前还有一条岔路没有走过,牧归帆便又向着相反的方向折回去,又走进了另一条岔路。但是,路到尽头,却又是一堵冷冰冰的墙,似乎是在嘲笑着他一般,那堵墙上,也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浮雕。如果不是细看之下,发现雕刻的诗句并不一样,他简直以为自己又走回了那条死路。

  墙上的诗,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一样的气势磅礴,一样的苍劲有力,寥寥几字,字字惊心动魄: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虽然心中并不抱希望,牧归帆却还是在那浮雕周围探察了一番,结果果然让人心灰意冷。难道……真如叶梵听所说,进入了地下迷宫,就再也出不去了?这地下迷宫是巫玦百年前所建,为困敌之用,当然不可能建造另一个出口供敌人逃脱。

  也许……他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吧?

  忽然心中掠过一抹炫目的紫,他不由得想起了无恋。那个高傲的女子,那个冷漠的女子,也跟他一样,困在这下面吗?

  牧归帆自嘲一般的轻笑:也许……这只是叶梵听请君入瓮的托辞吧!只有告诉他,无恋也被困在地下迷宫里,才能成功的将他引进来。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牧归帆沿着石壁坐下,说不泄气,是骗人的。他轻叹一声,看着手中仍旧散发着荧荧青光的风驰剑,忽然觉得寂寞。眼前闪过了许多过去的碎片,心里忽然涌起浓浓的眷恋。簟溪门四季如春的风光,落霞瀑布边上刻苦练剑的日子,师父慈爱的目光,白沐凡大剌剌的笑脸,还有……那一闪即逝的紫色裙摆,一切一切,忽然都让他生出了浓浓的不舍。这一切,都要离他而去了,也许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光里,他就要守着这一缕青光,直到最后,连青光都被这里浓浓的黑暗吞没。

  耳边忽然又响起叶梵听的狞笑,并且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充斥了他的大脑:“你和那个女人!无论谁杀了谁,都不可能再出来了!我这一生的荣耀与耻辱,你们就在这地底下慢慢的还我吧!哈哈哈哈哈!”

  荣耀和耻辱……仇恨以及虚名,这些东西,真的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心吗?

  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

  是哪里不对?在哪里……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心中疑云顿生,牧归帆“腾”地坐直了身子,似乎眼前也清明了些,脑中如过电一般,思索着从进入地下迷宫以来的所有经历。

  突然,心脏像被什么击中一样,牧归帆瞪大了眼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四十二】风轮(中)
心中疑云顿生,牧归帆“腾”地坐直了身子,似乎眼前也清明了些,脑中如过电一般,思索着从进入地下迷宫以来的所有经历。

  突然,心脏像被什么击中一样,牧归帆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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