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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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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快地拐过弯后,俩人便近了门口。

    出云殿这鬼地方,谢姝宁当真是连一刻也不愿意再留。

    她压低了声音在纪桐樱耳畔道:“公主镇定些,咱们回去了再说。”

    纪桐樱茫然失措地看看她,微微点了点头,可眼里分明每天丝毫听明白了的意思。

    谢姝宁暗暗叹了声。

    出了门,外头竟守着一群小太监。

    因走得急,谢姝宁差点一头撞了上去。

    正惊慌着,其中一个小太监忽然摆了摆手,站在他身后的一众人就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小太监冲她们微笑行礼,道:“奴才小润子,奉印公之命,送公主、八小姐回永安宫。”

    “……这……这还是不劳公公费心了,我自带公主回去便是……”谢姝宁有点惊疑不定,汪仁的本事她清楚得很,可没想到他竟然还在顷刻间便安排好了带她们离开的人。

    自称小润子的小太监却根本不理她说了什么,只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伸手来接纪桐樱。

    纪桐樱却抱紧了谢姝宁,站着不肯动。

    谢姝宁叹息,“公公带路吧。”

    三人一行,便打了伞前行。

    这一回走的路,同她们来时大不相同,但一路上同样没有遇见人。

    谢姝宁扶着纪桐樱,头顶上是小润子高高稳稳撑着的伞。

    天色缓慢地明亮起来,雨水也不再似先前密集,变得稀疏许多。

    谢姝宁心里的阴霾却愈来愈重,浓得化不开。

    她悄悄侧目,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小润子。

    方才她还沉浸在震惊里没有回过神,这会却有些记起来,小润子这个名字,并不普通。前世汪仁身边便跟着一个叫小润子的太监,堪算是汪仁的心腹。汪仁死后,他却还活着,顶了汪仁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务,成了西越内廷里的第一把手。

    那时,他叫宁润。

    所以刚才听到小润子这个名字时,她一时间才会没有想起其中的关联。

    毕竟,此刻为她们打着伞的小太监,看上去还那般稚嫩,谁会想得到。他今后会顶替汪仁?

    如果汪仁提前知道了这事,也不知是否还会留着这人。

    谢姝宁心内百转千回。

    逃出了出云殿,她跟纪桐樱就欠下了汪仁一个天大的人情。

    当真是天大!

    谢姝宁的脚步有些踉跄。

    走了一会,已经小了许多的雨陡然间又下大了。

    她忍不住皱眉,恨不得再转个弯就能回到永安宫。

    天上忽然炸开了一个响雷。

    一直紧紧靠着她的纪桐樱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猛地撒了手,踉踉跄跄地跑远。暮春的瓢泼大雨哗啦啦落下来,激荡起的雨幕霎时便吞没了纪桐樱的背影。

    “公主!”

    谢姝宁心乱如麻,提着裙子就要追,却被小润子阻了。

    小润子将伞往她手中一塞。说了句“八小姐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再往右拐便能看到回永安宫的路,奴才这便去追公主殿下”,便匆匆追纪桐樱去了。

    雨声里,脚步声一会便听不清楚。

    谢姝宁撑着伞。站在原地四顾茫然。

    两旁是高高的宫墙,被雨水冲刷成了深色。到处都是弥漫的水汽。

    这是哪里?

    这条路比先前纪桐樱带着她走的。还要叫人陌生得多。

    她根本不知怎么走,只好照着小润子方才指明的道路,一点点往前挪。

    可走了好一会后,她面上茫然的神色却更加明显了。

    她双手握住紫竹的伞柄,仔仔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口中呢喃道:“往前走。再右拐便能看到回永安宫的路……可我都右拐了三次了……”

    回永安宫的路,她是认得的,可走了半天她也没能发现路在哪里,而脚下的路。却似乎越走越偏僻了。

    没有法子,她只能准备原路返回,到先前同小润子分开的地方,再重新沿着他的话再走一次。

    可才转身走了没多远,她便讪讪然停下了脚步。

    “糟了……回去的路竟也寻不到了……”她头一回发现自己旁的过目不忘,这路却是一点也记不住。

    宫里的路错综复杂,若无人领着,她怕是绕上大半日,也不定能寻到出路。

    好事不来,坏事倒是一桩接一桩。

    纪桐樱好端端地又跑了,也不知小润子将人追回来了没。

    她踌躇着,继续往前迈开了步子。

    走啊走,也不知走了多久。

    偌大的皇宫,就像个走不出的迷宫,将她困住了。

    她身子骨单薄,在大雨里走了许久,浑身冰冷。走至一处墙根下,她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差点连手上的伞都脱手掉了出去。

    等到鼻间终于不痒了,她勉力直起腰来,心道是不是该索性在这等着,等着人发现她不见,再来寻她。

    手上的伞挂满了雨珠,沉甸甸的,她将伞面微微倾斜,雨水就“哗哗”往下倒。

    等到似乎轻了些,她便将伞重新举高。

    方要往前迈步,她便发觉不远处的雨幕里,站着几个人。

    她愣了,不敢动。

    对面的人缓步走了过来,打头的是个穿着身白蟒箭袖的少年,后头跟着的几人穿着的都是太监服,是内官。

    几步之间,谢姝宁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可能遇见的人。

    肃方帝没有这么大年纪的儿子,那就不可能是皇子。

    能在后宫里走动,莫非是庆隆帝膝下的几位?

    她想着,又重重打了几个喷嚏,浑身哆嗦起来。

    正要同她擦肩而过的几人俱因为这动静望了过来。

    少年面若春月,目如点漆。

    头晕脑胀间,谢姝宁瞧见了这样一张脸。

    这张脸,可不就是那个在于阗古城消失了的少年,十一吗?(未完待续。。)

    ps: ; ;今天收到了第一块和氏璧~~ ;激动中~~ ;等会还有两更~~
第 173 章  手段(呵呵哩啦和氏璧+)
    漫漫黄沙里的少年,洗去了砂砾尘埃,换掉了褴褛的衣衫,像是换了一个人。

    可谢姝宁对这张脸的印象太深刻,绝不会认错。

    更何况,在知道他八成便是燕淮后,她哪里还忘得掉。日复一日的,这张脸在她脑海里只会越来越清晰。

    胡杨林里初见那一回,而今想来便恍若昨日。

    她晕乎乎地想,若漠北的季十一就是燕淮,那他出现在宫里似乎也说得过去……

    成国公已经去世,他本该在家中闭门守孝。但庆隆帝时期最得宠的婉贵妃正是出自燕家,她如今成了老太妃,也还是燕家的女儿。她辈分高,论起来倒还是成国公燕景的姑姑,于燕淮,便是姑祖母。

    燕景去了,失踪多年的燕淮艰险归来,婉贵妃召见他过问一番,也是该的。

    她想着,渐渐觉得手中的伞柄重若泰山,叫她拿不住了。

    眼皮亦跟着沉重起来,视线变得迷蒙。

    鼻间有一波接一波的痒意涌上来,叫她别过头去不停地打起喷嚏,止也止不住。当着旁人的面,实在太失态。可这会,她哪还顾得上什么失态不失态。

    “——阿嚏、阿嚏——”

    不停响起的打喷嚏声中,她手里的伞终于还是滑落了下去,摔在了地上,溅起大片水花。

    她惊慌失措地要去捡,身子却软软地往边上倒了下去。

    料想中冷硬的地面忽然变成了带着暖意的怀抱,她睁着困意朦胧的眼,只瞧见一侧弧度优美的下颌并一件蟒袍。

    再然后,天旋地转。

    她想要睁开眼,可浑身乏力,冷得厉害。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似乎只是一眨眼,她便没了动静。

    方才险险将她接住的少年,伸手往她额上一探,触手之处滚烫,似有火在烧。

    站在一旁打伞的太监们亦匆匆俯身,道:“世子,这人像是谢家八小姐,今日原该歇在公主殿下那的。”

    燕淮收回手点了点头。

    这人是谁,他怎会认不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碰见而已。

    “这雨不停。天眼见着也要黑了,您要出宫,可耽搁不得。”年长些的那个太监焦急地道,“谢八小姐,就交由奴才们给送过去吧。”

    燕淮没应。转而问道:“公主殿下住在何处?”

    太监们一怔,呆呆地回答道:“永安宫在另一个方向。颇远。”说着。其中一人在雨中指了指方向。

    燕淮便一把将谢姝宁打横抱起,飞快地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边上撑伞的太监拔脚紧追,一边喊他:“哎哟我的世子爷,您可慢些,仔细路滑!”

    燕淮充耳未闻,没一会便走出了老远。

    冷雨泼面。一行人却是越走越快。

    那厢小润子也将被他打晕了的纪桐樱给悄无声息地送回了永安宫,退出来去寻谢姝宁。

    按理,以谢姝宁原本所在的位置,她回永安宫所需的时间远比他跟纪桐樱的少。这么算来。谢姝宁早就应该已经回到永安宫了才是。

    难道是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偷跑的事,所以不敢回宫?

    小润子胡乱猜测着,沿着自己指给谢姝宁的那条路找了回去。

    他哪里知道,这条在他看来再简单不过,绝对不会有人走岔的路,却愣是在谢姝宁这行不通了。

    她非但走岔了路,硬还跑到了南辕北辙的另一个方向。

    小润子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不由慌了。

    前几年汪仁查谢姝宁的底,那可是经了他的手的,所以他清楚得很,谢姝宁若出了事,他在印公跟前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他来来回回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地就会消失?

    打死他也不信!

    小润子咬咬牙,就折回永安宫去,若人还是没有回来,他也就只好捧着脑袋去谢罪了。

    好在他回到永安宫时,正巧撞见了燕淮送谢姝宁回来。

    他瞧见了燕淮,疑惑得很,急忙紧张兮兮地眺望了几眼,见谢姝宁虽不省人事,但身上似乎并没有伤处,性命无虞,便立即撤退回去见汪仁。

    出云殿里,汪仁也正在等他的消息。

    他面上漫不经心的,心里却在掐算着时辰。

    内室里的声响丝毫没有避讳他的意思,越来越肆意。

    他就算不看,也能想得到淑太妃**之中,娇媚的模样。

    庆隆帝死了,可淑太妃还活着。

    而且年纪轻轻,姿容倾城,恍若二八少女,丝毫不见生育过后的模样。腰肢纤细似弱柳扶风,眼波流转之际,媚人之极。

    这样一个女人,怎会甘心同那些老去的后妃一道,在这冷寂的深宫里等死?

    她因为活着,而觉得不甘心。

    肃方帝比庆隆帝年轻,也比庆隆帝高大威武。

    甚至于,在房。事上带给她的欢愉,也胜过庆隆帝。

    内室里香气弥漫似轻烟,在纱幔间袅袅飘来散去。

    肃方帝俯首,一口咬在了她胸前,将那块雪白的肌肤啮咬得一片绯色。

    他是粗暴的。

    淑太妃并不厌恶他在这事上的粗暴,但她却不会任由他粗暴而不去理会。

    白生生的两条胳膊软软地挂在他脖子上,她轻咬着下唇瓣,腻声道:“六郎,疼……”

    肃方帝却像是嫌她吵,一把堵住了她的嘴。

    身子重重晃动着,淑太妃玉葱似的指头在他背上来回抚弄,却不敢抓一下。

    一旦留下痕迹,惹恼了肃方帝,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动作间,细鸟的鸣声依旧不绝于耳。

    她用香气诱鸟,再用细鸟诱人。

    在她看来,这世上的男子。没有不贪恋美色,不爱慕美人的。

    许多人,口中说着不喜,却只不过是时机未到又或是有心无胆罢了。

    厉害的女人,不止吸引男。人,还吸引女人。

    她咿咿呀呀像是幼儿学语一样回应着肃方帝的热切,心思却已经飘远了。

    皇后到底年纪小,前头又挡着个儿女双全,曾主持了端王府多年中馈的白氏,初入宫的年轻皇后。焉能不怕不担心?

    她假意交好,教皇后穿衣打扮,教她如何对付白氏,教她如何让皇帝喜欢……

    皇后便将她当做了世上 第 173 章 数鸟于一身。

    用这法子,没有男人能逃得过。

    但她跟肃方帝之前还需要一个契机……

    她同庆隆帝有一个儿子,快七岁了。

    深宫里的女人,子嗣不是用来固宠的,就是用来排解寂寥的。

    她当然是前者。

    但庆隆帝死了,她的儿子,还有何用?

    “呀,六郎你慢些……”

    像是察觉出了她的神游,肃方帝忽然大力冲撞起来。

    她笑着迎合,心里却渐渐有古怪的情绪涌了上来。

    儿子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搂着肃方帝,心里却莫名想起了已经死了的儿子。

    儿啊,你休要怪娘心狠……你生来便是该为娘亲铺路的……

    可反反复复催眠着自己,她还是忘不掉儿子在水中挣扎着喊她时的样子。

    难道真是她的心太狠?

    不不,若没有丧子之痛,肃方帝又怎会亲自来宽慰她?

    她并没有错。

    淑太妃这样在心里告诉自己,两颊酡红,似醉酒之人。

    这一场鱼水之欢,直至掌灯时分,才终于算是歇了。

    就连肃方帝自己也觉得困惑,为何只要一沾淑太妃,他似乎就变得不同了些。

    出得内室,汪仁为他披上内官的衣裳,服侍他飞速离开了出云殿。

    而殿内的淑太妃,再次将例行的避子汤倒进了痰盂里。(未完待续。。)

    ps: ; ;还有一章~~ ;肯定要过12点了,休息的亲可以先休息了,明儿来看也一样~~一块和氏璧加两更~~艾玛,作者君还是很勤快的有木有
第 174 章  愧疚(和氏璧+2)
    她是太妃,是先帝的后妃。

    这便注定了她同肃方帝的这一段情,是有违人伦,天理不容的。

    因而,但凡肃方帝来过后,一碗避子汤是少不得的。可她既敢打肃方帝的主意,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豁出去了,她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错失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避子汤,她是绝不会喝的。

    她跟肃方帝的事,目前只有汪仁汪印公知晓,所以每一回来送避子汤的人,也都是内廷的人,而不是一般的宫女嬷嬷。

    头一次,她乖乖地喝了。

    第二次,她便用容家的三分之一的家财,同汪仁换了免除避子汤的机会。

    她父亲向来都看重她,当初若不是庆隆帝去的早,她用不了多久就会盖过宠冠后宫多年的婉贵妃去,她诞下的五皇子,也有极大可能会成为太子。原本,一切都好得好。如今庆隆帝死了,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才开始迈入新贵的容家也不甘心。

    如若能好好经营上了一代人,容家在京都的勋贵圈子里就能勉强站住脚跟,对子孙后代,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故而当淑太妃要走“邪门歪道”时,容老爷是极赞成的。

    能攀上汪印公的关系,容家乐见其成。

    钱没了可以再赚,容家人别的不行,赚钱那可是满西越也找不出几个比他们行的。

    然而三分之一的家财,能换到的也仅仅只是汪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往后要想走他的门路,还有得忙。

    淑太妃坐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神情慵懒地往后一倒,背靠着大迎枕。伸手轻轻覆在了小腹上。

    肃方帝虽贪恋上了她的美色跟手段,但到底还没糊涂,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好比,两人之间是断不能诞育孩子的。

    若不然,这孩子生下来了,是该管肃方帝叫父皇还是叫皇叔?

    她可是肃方帝的嫂子。

    但事在人为,淑太妃安心得很。

    窗外的夜幕渐渐落了下来,她嘱人关了窗,懒懒地曲腿蜷在榻上。让人给自己盖上了轻薄的小毯,沉沉睡去。

    ……

    永安宫里,太医正忙着给谢姝宁扎针,谁也不敢去休息。

    纪桐樱尤是,呆呆地守在床前。哪也不去。

    宋氏见她面色怪异,瞧着也不大对劲。不敢劳她在这。明日便是纪桐樱的寿辰,她若病倒了,哪里能成。满京都的贵妇小姐,都精心打扮了入宫来为她贺寿,寿星公如果不能到场,那还成什么模样。

    “公主快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呢。阿蛮只是受了凉,晚些再服了药便好了。”宋氏便劝说她下去休息。

    可纪桐樱不应,只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谢姝宁看。

    宋氏没办法。皇贵妃也没办法。

    听说谢姝宁病了的事,宋氏先行一步赶来永安宫,皇贵妃将手里的事处理妥当,也匆匆赶了来。

    见了纪桐樱的样子,皇贵妃只以为她是担心的,虽见她面色不好,但也没多想,劝了几句见没有用处也就随她去了。

    只在太医为谢姝宁扎完针后,让太医为纪桐樱把了把脉。

    太医说,除有些气躁外,并没有大碍。

    宋氏跟皇贵妃两人这才放心了些。

    纪桐樱披着头发,再次在谢姝宁床尾坐下,忧心忡忡地道:“阿蛮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她身子骨一向不好,歇几日便是了。”宋氏回着话,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的。

    毕竟,她们入宫是为了给公主庆贺生辰来的,结果还没开始庆贺,谢姝宁倒先病了,难免被人说是晦气。

    她知道皇贵妃跟公主都不是那样的人,但仍有些觉得不安。

    她俯身,亲自拧了帕子敷在谢姝宁的额上,叹了声道:“这丫头也不知是怎地,明知自己身子不好下着大雨竟就溜了出去,也不怕着凉。”

    纪桐樱在边上听着,后悔不迭。

    都是她的错。

    然而一回忆,在出云殿里瞧见的那一幕就自动在她眼前冒了出来。

    她的面色愈加阴郁了。

    “听说是成国公世子送阿蛮回来的?”静谧着,皇贵妃忽然问道。

    纪桐樱扭头看她,点了点头轻声道:“是他。”

    皇贵妃听到了确切的答案,不由面露惊讶之色,觑了眼宋氏,道:“宫女说,阿蛮是被世子爷抱着的?”

    “大抵是的……”纪桐樱当时还没有清醒过来,茫然得很,对谢姝宁回来时的情况有些记不清了。

    她这会也并没有立即听出皇贵妃话里的意思。

    直到宋氏惊呼了声:“抱着回来的?”

    她这才明白过来。

    虽说谢姝宁才十一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可男女七岁不同席,她被燕淮抱着回来,总不叫个事。

    纪桐樱知道了眼前的两位长辈在担心什么,不由也跟着担心起来。他们一路走来,也不知叫多少宫人瞧见了。

    “没事没事,阿蛮才十一岁,世子爷年纪也不大,更何况这是事出有因,谁也不能胡乱攀扯了去。”皇贵妃安慰了几句,但她转念想到谢姝宁跟燕家的二公子有口头亲事,就又觉得这事有些怪怪的,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宋氏也没吭声。

    事出有因,勉强也说得过去。

    很快,煎好的药被送了上来。

    宋氏亲自喂给半寐半醒、迷迷糊糊的谢姝宁喝了。

    吃了药后,药效很快上来,谢姝宁困得很,连耳边有谁在说话也听不明白,只一个劲地想要睡去。因她发了烧惧冷,所以床上很是盖了厚厚的几条冬被。结果她出了些汗后,又开始睁着朦胧睡眼喊热。

    宋氏不敢去了被子,怕她晚些还要怕冷,就守在她身边轻轻为她打扇。

    风徐徐的。柔柔的。

    谢姝宁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皇贵妃临走前又来瞧了她一回,见额头没那么烫手了,才放心地走人。

    纪桐樱亲自将她送到外头,看着她上了步撵。

    步撵上,皇贵妃微微歪着身子,一手拄着下巴,背影看着很疲惫。

    纪桐樱心里一酸,竟是差点落下泪来。

    她还记得,在王府里的时候,母妃有多爱笑。而今便是笑,也带着涩然。

    纪桐樱忽然迟疑起来,出云殿里发生的事,究竟是不是该告诉她?

    若该告诉,又要怎么说?

    这样的事。空口无凭,怕就算是母妃。也不会相信她的才是。何况这事。自她这个做女儿的口中说出来,显得那般大逆不道……

    她苦笑着回了寝殿。

    夜深了,各怀心事的众人,在寂寞空旷的皇城里,也终于在辗转反侧后入眠,渐渐睡熟。

    可皇城外的成国公府里。直到敲过三更鼓,世子燕淮也还未入睡。

    他阖眼假寐着,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

    正房那边灯火通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的继母小万氏还在挣扎。挣扎着不想让他活下去。

    他回来的日子还太短,离开的时间又太久,许多原本看似容易的事,也就因此变得困难起来。

    父亲去世了,可同他还未来得及交接任何事务。

    如今这成国公府里,于他而言,危机重重。

    明面上,他跟小万氏还要保持友好的母子关系,母慈子孝的面具,眼下还不能摘去。

    可他看着那张据说同生母酷似的面容,时常在想,小万氏的慈母面具背后,究竟藏着一颗多少阴毒的心。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身前衣襟微散,露出锁骨下方的一块绯色。

    那是朵灼灼盛开的桃花。

    他出生时,这地方原是块形状丑陋的胎记。

    生母大万氏彼时还是娇俏少女,嫌这胎记难看,愣是谁也没说便自作主张请人在胎记上刺了朵桃花,盖了过去。

    在天机营时,这朵桃花,一直叫人诟病,他都记不清自己被要好的七师兄嘲笑过几回。

    可等到回京的这一日,这朵桃花成了辨识他身份最好的证据。

    他都禁不住觉得,生母昔日是不是已经预见了会有这么一日,所以才特地让人刺了朵花上去。

    他想着心事,放缓了呼吸声,再不翻身。

    过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有人在外头轻轻叩响了门扉。

    他立即坐起身,“进来。”

    名作吉祥的青年就穿着还未换下的夜行衣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地道:“世子,您的剑呢?”

    燕淮将被子掀开一角,无奈地笑了笑:“我不会松懈的。”

    吉祥似乎不信,摇了摇头道:“一刻也不行。”

    燕淮闻言,只得正色应道:“就算父亲没有留下这样的遗言,我亦会时刻备着。”

    “国公爷到死,都在忧心您。”吉祥面色沉沉地道。

    燕淮听见这话,却颇有些不置可否。

    他回来后,吉祥趁夜来见他,确认身份。

    吉祥是成国公身后那支队伍中择出来的十人小队的首领,他的任务,便是在燕淮归京后,护他周全。

    这般看起来,故去了的父亲似乎很是为他殚精竭虑了一番。

    可是他不明白,既如此,当初为何要将他送走?

    他无法释怀,也就不愿意再听吉祥说下去,“我让你去查的事如何了?”

    吉祥看了他一眼:“谢家八小姐两年前在漠北受过一次重伤,伤愈后仍坏了身体,而今体弱多病,只能靠静养。”

    燕淮听着,沉思起来。

    莫名的,他心里多了几分愧疚。

    “世子,谢八小姐可是同二公子有婚约的。”吉祥见他不说话,忽然提醒了一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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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5 章  浑水
    虽然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谢姝宁跟燕霖的亲事,小万氏怕是不乐意的,但只要这事一日没有摊开了说明白了,等到要作数的时候难保不会出人意料。

    不论如何,现如今谢元茂仍丁忧在家,他往后的前程,一时半会也还看不清楚。

    万一他要是得了平步青云的机会,小万氏为了能同燕淮那门英国公府的亲事抗衡,咬紧牙关要为燕霖娶谢元茂的长女过门,也是大有可能的。

    吉祥说完,又低声补充道:“这门亲事出自国公爷的口,谢家那边真较了真,二公子那也难以赖掉。

    燕淮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谢家那边较真?”

    “谢六爷若起不来,那谢家三房就只能一辈子依附长房而存,他的女儿,便是嫡长,又能算得了什么?”吉祥语速飞快地解释起来,“过了这村便没这店,成国公府的二公子配他的女儿,那也是实实在在高攀了的,他怎会白白错失良机?”

    “这话,倒也对……”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过身旁的剑鞘,燕淮皱了皱眉。

    吉祥便道:“您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是如何应对夫人。”

    他话里的夫人,自然是指的新近成了孀妇的小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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