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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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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干什么?”
谢丹朱懒得理他,操纵着黑木鸦向着落日方向飞去,就在夕阳落下丰溪河右岸那高高西岩下的前一刻,黑木鸦飞临石田上空,一个盘旋,谢丹朱居高临下看到一头毛色斑斓的虎牛正从丰溪河上的浮桥往左岸行来,牛背上坐着的正是他爹爹谢康成和小妹青蓝,跟着虎牛赶路的是哥哥庭生,还有那个杉溪曹邑丞——
青蓝怀里的小白狐早已发现黑木鸦,身子踊跃,昂着小脑袋向空中的黑木鸦“啾啾”叫,谢青蓝抬头一看,喜道:“爹爹,丹朱哥哥回来了。”
谢丹朱操纵着黑木鸦在浮桥这端降落,对费天越道:“老老实实呆着,想跑的话断腿折臂可不好看。”
费天越哪里敢动,垂头丧气跟在谢丹朱身后。
过河来的曹邑丞认得费满的这个儿子费天越,见谢丹朱一个时辰不到就往返两百多里把费天越从紫霞山给揪来了,暗暗吃惊,陪笑道:“谢师兄,曹某来石田向你全家赔罪来了。”
谢丹朱睬也不睬他,只问爹爹这虎牛行路是否稳当?
谢老爹摸着虎牛强健的背脊,笑道:“稳当得很,而且很好使唤,走得又快,庭生跟在后面都要跑。”
谢丹朱这才对曹邑丞道:“给我爹牵着牛——费天越,前面带路,今天我要向你费家讨个理,让邻里乡亲见识一下你费家的卑劣。”他爹爹和哥哥就是因为被这些人羞辱而在石田抬不起头,现在就要从这些人身上重获尊严。
这样,费天越在前面低着头引路,曹邑丞满面羞惭牵着牛绳,一行人从西门进入小镇石田,顿时引来石田男女老少的围观,成群结队相跟着一起来到镇东头镇长费满的大宅前,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谢康成的长子谢庭生被悔婚的事,在石田已经是家喻户晓了,人善被人欺,虽然也有同情谢家的,但大多数是看笑话看热闹的,这时看到费满的儿子费天越像被押送一般垂头丧气,便有人想到苗家悔婚的事是不是与费满有关,不然好好的都要结婚了,谢庭生又不麻不瘸是居家过日子的好男子,苗家怎么会突然反悔?
既是费满要整谢家,那谢家还能有什么能耐反抗,只有忍了,但看现在这架势,谢康成这个小儿子是要向费家讨个公道了!
……
费满听说儿子天越回来了,赶紧出来相见,却看到门前广场上黑压压的人,似乎全镇的人都聚集过来了,他儿子费天越到了家门前却不进来,站在那里低着头像是认罪,咦,曹邑丞怎么也来了,牛背上坐着的是谢康成父女,哦,谢丹朱回来了,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吧——
费满轻蔑一笑,对儿子道:“天越,你怎么不赶紧请曹邑丞入内饮茶,曹邑丞是贵客啊。”说着,向曹邑丞作揖道:“曹邑丞,请。”
却见曹邑丞尴尬苦笑,脚下不挪步,费满奇怪了,再次恭敬邀请:“曹邑丞,请。”又皱眉对费天越喝道:“天越,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礼数不懂,快请曹邑丞相进来啊。”
费天越壮起胆向前走了几步,好像没事,就想突然加速,跑进大宅子里去,不料后颈一勒,就被倒提回去了,谢丹朱冷冷的声音道:“你欠我的一百亩水田呢?”
费满看着自己儿子像只鹅一般被谢丹朱卡着脖子双脚悬空提着,大怒,喝道:“谢丹朱,你想干什么!”儿子天越在谢丹朱手上,费满不敢逼近,怕谢丹朱伤到天越。
费天越又是害怕又是羞耻,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哭喊道:“爹,快把西岩下那一百亩田的田契给谢家啊,是我输给谢丹朱的,快给他。”
费满目光阴森,冷冷道:“谢丹朱,你这是绑架敲诈,我不会放过你的,紫霞山也不会放过你,你敢动我儿子一根寒毛,我让你谢家在石田无立足之地,你老爹下半辈子要沿街乞讨为生!”
“啪”的一声,费天越左脸挨了一记耳光,左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谢丹朱道:“费满,我揍你儿子了,你能怎么样!”
费满目眦欲裂,愤怒到了极点,他费家在石田一向作威作福,哪里受过这样的恶气,吼道:“你打,你打,你有本事就打死费天越,我费满会让你谢家四口陪葬。”
“费镇长,话不要说得太满,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围观人群中走出一人,须发斑白,一脸和气,对谢丹朱点头道:“丹朱。”
谢丹朱将费天越丢在地上,施礼道:“安德先生。”
安德先生是镇私塾的先生,以前谢丹朱在私塾学识字时,安德先生对他很好。
费满冷笑一声:“安德先生,谢丹朱这样殴打我儿子,他可曾想过留余地。”又朝曹邑丞拱手道:“曹邑丞,你是亲眼所见谢丹朱的凶残,你说句公道话。”
曹邑丞尴尬笑笑,说:“你们谈你们谈,我看着。”
“这是什么话!”费满诧异至极。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有朋自远方来
安德先生以前也曾是七霞山的外门弟子,有第一层英魄境的修为,他生性淡泊,不愿做邑镇长吏,在石田教授孩子识字,口碑极佳,也是镇长费满比较敬畏的一个人——
安德先生道:“费镇长,你不要总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只许你欺凌别人,别人反抗一下就是凶残,以前你作威作福的事我也都不说了,这次你破坏谢庭生婚姻,实在太失厚道,又怎能责怪人家谢丹朱发怒。”
费满脸涨成猪肝色,大声道:“苗家悔婚又怎能怪到我头上,是谁说是我破坏的,站出来!”目光阴戾地扫视全场。
谢丹朱看着曹邑丞道:“你看着办吧。”
曹丞邑权衡轻重,谢丹朱年纪轻轻就是精英弟子,这是天才啊,这人万万得罪不起,至于说会得罪费满,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怎么也不能吃眼前亏,走上两步,回身对那些围观的石田民众说道:“在下杉溪邑丞曹元朗,这次是特意来向谢家父子赔礼道歉的,曹某不该受费满欺骗,怂恿苗家与谢家悔婚,曹某现在已翻然改悔,正式向谢老哥一家道歉,并愿意赔偿一千下品青铜晶石给谢家。”说着,走到虎牛前,向牛背上的谢康成一躬到地。
满场鸦雀无声!
——邑丞比镇长地位高得多,一个邑丞管辖八个镇长,现在,这个姓曹的杉溪邑丞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谢康成全家赔礼道歉,石田百姓全愣住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震惊的当然是费满,他指着曹邑丞,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你你你,曹邑丞,曹元朗,你好卑鄙,你是个小人!”
曹元朗既然说出刚才那番话,就已经打算与费满翻脸,他是邑丞,哪里容得费满指着他鼻子骂,冷笑道:“费满,你敢说我卑鄙,你破坏人家婚姻是缺德,知道吗,我是一时糊涂,现在改悔了,希望谢师兄全家能原谅我。”
谢丹朱问爹爹谢康成:“爹爹肯原谅曹邑丞吗?”
谢康成是脾气最好的人,一向与人为善,忙道:“原谅原谅,曹邑丞肯这么道歉也不容易。”
谢丹朱便对曹元朗道:“我谢家接受曹邑丞的道歉,至于说一千晶石的赔偿,我不认为那是赔偿,就当作曹邑丞给我哥哥庭生的结婚贺礼,我哥哥一定能娶到一个更好的嫂子,你说对吗,曹邑丞?”
不可能把得罪过自己的人都一棍子打死,那样的人是孤家寡人,能够化敌为友是最好,谢丹朱虽然只有十六岁,却也知道这个道理。
曹元朗听谢丹朱这么说,大喜,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深深施礼道:“多谢多谢,赔偿是一定要的,谢师兄的大哥结婚时,在下还有薄礼恭贺,还在来讨一杯喜酒喝。”又道:“那苗家的事包在在下身上,原定婚期是初八吗,好,婚期不变,在下敢担保。”
谢丹朱摇头道:“婚嫁是一辈子的事,娶个不贤惠的,痛苦终生,我看那苗家人太恶劣,与这种人家做亲不好——爹爹你说呢?”
谢康成也觉得苗家人为人太差,真是翻脸无情啊,他几十里路赶过去,苗家人却连门都不让他进,说道:“还是问庭生吧。”
憨厚质朴的谢庭生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闷声道:“苗家人不好,可苗惜梦很好,我就要她。”
谢丹朱挠头了,他能处理激烈的矛盾冲突,但对男女情感还是有点懵懂,对哥哥庭生为什么这么喜欢那个苗家的女儿不大理解。
曹元朗突然说道:“苗惜梦是坚决不肯悔婚的,谢师兄离开苗家后,那苗惜梦就偷偷从家里跑掉了,很可能是想跑到石田这里来找谢师兄的大哥。”
谢庭生一听这话,腾地站起身来,神情激动:“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惜梦。”分开人群便往镇西大步而去。
安德先生道:“有愿意帮庭生找人的邻里乡亲都往杉溪方向找找。”
顿时便有几十人响应,纷纷跟上谢庭生去找人,谢老爹也要去,谢丹朱劝住道:“爹爹你就不要去了,这天马上就黑了,你年纪大,走夜路可不行,已经有这么多人去找了,没事的。”
曹元朗对谢丹朱道:“谢师兄,我想立即赶回杉溪邑,让邑人帮忙寻找苗惜梦,可以吗?”
谢丹朱拱手道:“那就多谢曹邑丞了。”
镇长费满一直被晾在一边,他儿子费天越坐在地上没敢动弹,镇上那些人也完全不把他费满当回事,费满回头看着站在他身后那几个身强力壮却不知所措的家仆,大吼道:“你们都是死人,还不把天越少爷扶回宅里去。”
五个家仆这才冲出来要来搀扶费天越,手还没碰到费天越,每人手腕都重重挨了一脚,腕骨差点踢断,哎哟叫痛,赶忙退开。
就听谢丹朱道:“费天越欠我西岩下一百亩良田,田契不交出来他就得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费满还是有点眼光的,谢丹朱这随意几踢,尽数踢在那五名家仆的手腕上,这份迅捷没有第三层中枢境以上的修为怕是办不到吧,这谢家小子竟然达到了第三层中枢境?
费满原本打算曹元朗一走就喝令家奴先抢回天越,再将谢氏一家四口暴打一顿,现在一看谢丹朱有中枢境以上的修为,他不敢轻举妄动了,说道:“谢丹朱,算你狠,算你狠——”扭头对身后一人道:“刘管家,去对夫人说,把西岩下那一百亩田契给我拿来。”
那刘管家急匆匆而去,过了一会,刘管家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碎步奔出,叫道:“越儿——越儿——”就想来搀傻坐在地上的费天越。
费满一把拉住,对妇人道:“你给我回宅子里去。”
霸道的费满在家里、在镇上都是说一不二的,那妇人不敢违拗,一步三回头进宅子里去了,她以为费满是在教训儿子呢。
费满接过刘管家递上的十来张田契,随便一看,往谢丹朱面前一丢,说道:“西岩下一百亩水田,拿去,让你们谢家发一笔横财。”
十来张田契飘来荡去,散落一地。
谢丹朱眼睛眯起,淡淡道:“把田契捡起来。”
费满脖子一梗:“你说什么?”在石田他一向颐指气使惯了,哪里听得谢丹朱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费天越赶紧爬起来,将田契一张张捡起来,双手递到谢丹朱面前,哭丧着脸道:“谢师兄,田契在这里,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费满虽然恼火儿子懦弱不争气,这时却也没有办法,只有先让谢丹朱放了天越再说,不信他费满收拾不了谢家这个毛头小子,他哥哥费盈的女儿费清枝是第五层气魄境的精英弟子,还怕对付不了这小子!
谢丹朱收了田契,对费天越道:“行,你我之间的事了结了。”
费天越如蒙大赦,赶紧跑到他爹费满那边去,用袖子抹了一把汗,长长透了口气。
费满还想说两句挣面子的话:“谢丹朱,算你狠,我费满——”
“什么叫算我狠。”谢丹朱打断费满的话:“你以为我要了你一百亩田就算了,那是费天越输给我的,这事算是了结了,但你破坏我哥哥的婚姻,这笔账怎么算?”冤有头债有主,谢丹朱可以放过曹元朗,但费满决不能轻易放过。
费满怒极,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大声道:“好,谢家的儿子有出息,没错,就是我教唆苗景行悔婚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谢丹朱扫了一眼费满身边和身后那十几个摩拳擦掌的健壮家仆,身形一闪,冲了上去,眨眼的工夫又退回原处,费满身边的十几个家仆已经全部倒地,呼痛声一片。
费满背脊升起一股冷气,这谢家小子这么快的身手,这不在清枝之下啊,似乎比清枝还厉害。
“谢丹朱,你想怎么样,开出你的条件来?”费满骄横的口气有些软了。
谢丹朱道:“念在本乡人情份上,我也不伤害你什么,记住,敲锣打鼓,绕镇一周,你费满亲自到我家门前赔礼道歉,再摆上十桌酒席请全镇上了年纪的长者赴宴,算是你费满的赔礼道歉宴,更要在石田的父老乡亲面前保证以后再不干那缺德事——”
费满羞愤交加,大声道:“你做梦。”
谢丹朱道:“我也懒得和你多说,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你没做到我提出的条件,我就把你费满一家赶出石田,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说罢,牵起牛绳,对爹爹谢康成和小妹青蓝道:“爹爹、小妹,我们先回家去。”
在场的石田人肃然,让出一条通道。
谢丹朱牵着虎牛走了过去,这时,镇西好边过来一群人,为首一人叫道:“请问一下,谢丹朱家在哪里?”
谢丹朱大喜,应道:“越四爷吗,我在这里。”对谢康成道:“爹爹,这是儿子在虎跃州结下的朋友,肯定是得知哥哥庭生要结婚,远道赶来贺喜的。”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又见越子倾
越向志骑着北疆马率先奔来,一眼看到谢丹朱,便飞身下马,大笑着迎上来道:“丹朱,越向志从虎跃州赶来讨一杯你哥哥的喜酒喝,哈哈,没有错过吧。”
谢丹朱作揖道:“多谢越四爷厚谊,越四爷,这位是我爹爹。”
越向志赶紧向谢老爹见礼,寒暄备至。
忽听一个温柔的女声道:“谢师兄,你好。”
谢丹朱转身一看,垂髫小髻、容色清丽的越子倾从一辆豪华马车下来,一袭翠绿罗裙,含笑望着他。
谢丹朱喜道:“越二小姐也来了,辛苦辛苦。”
越子倾微现羞赧,说道:“我跟四叔来,主要是想看看蓝儿的,好想蓝儿啊,蓝儿呢?”
谢丹朱心里暗叫不妙,他没有想到越子倾会到石田来,越子倾认得的蓝儿是小狐蓝儿,可是在石田,小狐不能变身啊,只好向站在虎牛边地的小妹青蓝道:“蓝妹,过来,见过越二小姐。”又对越子倾道:“我妹妹现在会说话了,越二小姐你看,她长高了好多是吧。”
“啊,蓝儿会说话了,太好了!”越子倾非常高兴,提着裙角快步向谢青蓝走去。
谢青蓝听到丹朱哥哥唤她,就抱着小白狐过来了,向越子倾鞠躬施礼:“越二小姐你好。”
越子倾一双妙目睁得老大,半蹲着身子,拉着谢青蓝的小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这才分别三个多月,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容貌变化也不小,真是奇怪啊,吃什么补药了!
谢青蓝以前当然没有见过这个越二小姐,见越子倾对她这么亲热,虽然绝不讨厌,却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青蓝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甜甜地笑着,小声地说话。
“蓝儿,你长这么大了,还会说话了,姐姐真高兴,蓝儿还记得姐姐吗?”越子倾见谢青蓝虽然笑得可爱,但看着她的眼神却有些陌生,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谢青蓝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转头看着哥哥谢丹朱,谢丹朱冲她一点头,谢青蓝很聪明,答道:“姐姐真美,比以前更好看了。”
越子倾顿时笑靥如花,在谢青蓝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蓝儿说的话真好听。”又伸手摸了摸谢青蓝抱着的那只小白狐,笑道:“这小狐也好可爱。”这小白狐一直睁着晶莹的紫眸看着她,还轻轻摇动毛茸茸的小尾巴,好像认得她似的。
这时,越向志引着一个青年男子过来,对谢丹朱道:“丹朱,这位是秦徊,秦门主的侄子,这次护送我和子倾来这里,真是有劳了。”
名叫秦徊的男子二十多岁,宽额方脸,剑眉朗目,颇有英气,笑起来却有点猥琐,先向谢丹朱拱手道:“谢师兄,久仰,久仰,真的久仰,上次谢师兄在虎跃州,我适有事外出,没能见到谢师兄,这次就不揣冒昧来了。”又对越向志道:“四叔也太见外了,我与子佳年底就要成亲的,四叔还把我当外人啊。”
越向志呵呵的笑,对谢丹朱道:“子佳是子倾的姐姐。”
越向志一个多月前从虎跃州启程,鉴于上次在两狼山遇险,这次越向志向金剑门门主秦无双请求派高手保护,秦无双就命他的侄子秦徊护送越向志、越子倾前来,秦徊是第六层灵慧境的修为,剑术超群,又是越子佳的未婚夫婿,这总不会像孟庆辰那样是卧底反戈了吧。
天黑下来了,谢丹朱请越向志、越子倾、秦徊,还将有一干随从去他家,那费满立在宅前台阶上,看着谢丹朱父子陪着越家的人走远,费满脸色阴沉,越家是虎跃州屈指可数的大富豪,商铺遍及虎跃州诸邑,费满当然听过越家的名声,这时见越家的四家主从三千多里外赶来只为参加谢庭生婚礼,显然是冲谢丹朱的面子来的,这个谢丹朱真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他费满难道真要向这谢家小子低头屈服?
……
谢家的院落冷冷清清,谢康成很是尴尬,越府这次来了十几号人,不但安排不了地方住,连用餐都困难,便与儿子丹朱商量,谢丹朱道:“到镇北的丰溪酒家用餐便是,爹爹不要担心晶石不够。”
谢康成道:“倒不是因为晶石,是因为丰溪酒家是费盈开的啊,费盈是费满的哥哥,只怕人家不让我们上酒楼。”
谢丹朱心道:“费家势大啊,得罪了费家好像寸步难行似的,我偏不信。”说道:“没事,他开店的拒绝客人的,儿子这就领着越四爷他们去。”
这时谢青蓝过来把谢丹朱拉到一边,问:“丹朱哥哥,我听那那位越二小姐话里的意思好像以前见过我,这怎么回事?害得我都不敢说话。”
谢丹朱“嘿”的一笑:“蓝妹机灵,你帮着哥哥哄哄越二小姐,尽量少说话。”
谢青蓝“噢”的一声,却踮起脚尖轻声问:“丹朱哥哥是不是喜欢这位越二小姐?”
谢丹朱赶紧道:“没有没有,蓝妹你可不要乱说话啊,误会了可不好。”
谢青蓝“格”的一笑:“知道了,丹朱哥哥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抱着小狐去陪越二小姐去了,她也是个小主人哦。
越向志问起谢丹朱的哥哥谢庭生去了哪里?谢丹朱便对越向志、秦徊说起费满挑唆苗家悔婚的事,前因后果,一一说了。
秦徊很仗义,性如烈火,恼怒道:“那姓费的欺人太甚,现在事情败露还不肯赔礼道歉,谢师兄你是太厚道了,若是我,早就一把火把他费家的房子给烧了。”又道:“要不,我现在替你去把费满痛打一顿?”
谢丹朱笑道:“多谢秦师兄,我倒不是下不了狠手,主要是为我爹爹他们考虑,我是七霞山弟子,长年居山中,家里都是照顾不到的,所以处理这事就要多考虑一下,邻里乡亲,尽量留相见的余地,毕竟不是死敌,但又不能软弱,费家的威风必须重挫,这样以后就没人再敢欺负我家人。”
越向志点头赞赏,说道:“这费家、苗家应该是还不知道丹朱已经是七霞山的精英弟子吧,不然,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这样。”
谢丹朱道:“借这个事,看清一家人,那苗家人太势利,做事也太绝,与这样的人家结亲不是好事,但据说苗家女儿——就是我哥哥的未婚妻人品还好,她不肯悔婚,已经从苗家出逃,我哥哥还有一些本乡的热心人已经去寻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找到后怎么办又是一个麻烦事。”
秦徊道:“这有什么麻烦,只要苗家女儿没变心,那就娶回来,她娘家人嘛,撇在一边不要来往就是了,倒是清净。”一眼看到越向志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心里打了个突,赶紧补充道:“这是指苗家,嘿嘿,四叔你说是吧,嘿嘿。”
“丹朱,丹朱,你回来了。”
院墙外传来胖子唐兴的声音,然后一阵风般就进来了,一见谢家这么多人,就是一愣,他是刚从紫霞山赶回来,听说爹娘说起谢庭生被悔婚、丹朱大闹费家的事,就赶紧过来了。
谢丹朱走了出来,喜道:“唐兴,来,这是虎跃州的越四爷,这位是金剑门的秦师兄——这是我自幼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唐兴。”
唐兴见过了越向志和秦徊,即气忿忿的道:“费满太欺负人了,丹朱你说怎么办,要我胖子做什么,一句话。”
谢丹朱道:“不急,明天再说,越四爷、秦师兄他们还没用饭呢,唐兴,与我一道陪客人去丰溪酒店用餐,对了,唐兴,你去把安德先生也请来。”
谢家三人、唐兴,还有越向志、越子倾、秦徊及越氏随从一共二十人来到镇北的丰溪酒家,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安德先生也到了,席间,费满的哥哥费盈还来向越向志打招呼,费盈早年往来虎跃州经商,与越家有点交情,费盈又对谢康成:“康成老弟,这次的事的确是我那弟弟做得不对,我代他向你道个歉,今夜这三桌酒就算我请的,如何?”
谢老爹觉得这事还是由儿子丹朱来决定,问:“丹朱,你说呢?”
谢丹朱淡淡道:“我先前说的条件不能变,费满这点诚意都没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费盈老脸挂不住,眼望越向志,想请越向志帮他说句话。
越向志道:“老费啊,看在你我有点交情的份上,我忠告你一句,谢丹朱与我越家是生死之交,得罪他就是与我越家为敌,而且谢丹朱也不是你们费家得罪得起的,他现在已经是七霞山精英弟子,也是他为人淳厚,不然的话就算当场打死了你弟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费盈一听,老脸煞白,连声道:“明白了明白了,我这就去劝劝我那个糊涂的弟弟。”匆匆去了。
在丰溪酒家用罢晚餐,安德先生让越氏的一些随从到他私塾歇夜,越向志、秦徊,还有越子倾和一个贴身婢女住在谢家。
半夜子时,有两个随谢庭生去找苗惜梦的石田乡亲回来了,告诉谢丹朱说他们一直找到了杉溪邑近郊,却始终没发现苗家女儿的踪迹,谢庭生快急死了,杉溪邑曹邑丞已命数百杉溪人连夜搜寻。
谢丹朱一听,也急了,若苗惜梦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哥哥谢庭生一辈子都不会快活。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山神庙
谢丹朱对爹爹谢康成说了一声,他要去帮哥哥庭生找到苗惜梦,他来到院前,乘上黑木鸦,黑木鸦鼓荡起大翅,缓缓飞升,忽然一道白影从院中蹿出,奋力一纵,竟跳到已在数丈空中的黑木鸦上——
“蓝儿,你也要跟去啊。”谢丹朱摸了摸小白狐的小脑袋:“也好,咱们一起找苗嫂子,你可比哥哥厉害得多,你一定能找到是不是?”
小狐小脑袋连点。
说话间,黑木鸦升上石田小镇的上空,空中俯瞰,四面围墙的小镇灯火点点如惺忪睡眼,古朴小镇枕着丰溪河水入睡。
一到空中,小狐就急不可耐地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双抓髻、一尘不染的白裙子、小布鞋,眸子映着星光,幽深如梦,唇边绽开一个甜甜的笑,还伸了一个可爱的小懒腰,表示她愿意做小女孩,做小狐不好玩。
谢丹朱想起先前越子倾与小妹青蓝相见的情景,忍不住笑,越子倾也是心眼实在的少女,在虎跃州的蓝儿和她现在看到的蓝儿差别很大,她竟然没有太多疑心。
谢丹朱捏了捏小狐蓝儿的婴儿肥脸蛋,说道:“蓝儿,你指路,一定要找到苗嫂子。”
小狐蓝儿使劲点了一下脑袋,闭上大眼睛,片刻后睁开,小手往东南方向一指,那边正是杉溪邑方向。
谢丹朱便操纵着黑木鸦往东南方向飞,飞行速度控制到最慢,像是在滑翔,飞过丰溪河,小狐蓝儿小手就不停往下指——
谢丹朱讶然问:“蓝儿你是说苗嫂子就在这岸边?”
小狐蓝儿点头。
谢丹朱大喜,便在河岸一开阔处降下黑木鸦,小狐蓝儿牵着谢丹朱的手沿河岸往西走了半里路,前面是一座小小的山神庙。
小狐蓝儿朝山神庙指指,示意苗惜梦就在里面。
谢丹朱悄悄走过去,从耳窗向庙里一看,庙里没有灯烛,幽暗一片,如果是一般人是看不清庙里的东西的,但谢丹朱现在眼力远胜超人,夜间视物如同白昼,清清楚楚看到庙里香案边蜷缩着一个女子,女子身形苗条,半倚着香案,似乎睡着了——
谢丹朱拾起一颗石子“啪”的一声打在庙门前的泥地上,就见那女子立时坐直身子,露出惊慌的神情,像受惊的小兽。
谢丹朱没有再惊动这个女子,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他未过门的嫂子苗惜梦,苗嫂子从杉溪邑城的家中逃出来后,便来石田找他哥哥庭生,女子走路慢,又怕父兄来追,不免躲躲闪闪,来到石田时天已经黑了,没立即过河去石田可能是担心这样上谢家的门被人耻笑,犹犹豫豫就在山神庙栖身,等天明再作打算——
这一幕,让谢丹朱对苗惜梦的印象完全改观了,嫂子还是好嫂子,不能因为她娘家人势利就怪罪到嫂子头上,嫂子已经够委屈了。
谢丹朱牵着蓝儿蹑手蹑脚退出数丈,低声对蓝儿道:“蓝儿,你在这里护着嫂子,我去把庭生哥哥找来,让庭生哥哥第一个找到嫂子,这样最好,是不是?”
蓝儿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点点头,左右一看,见岸边有一株苦楝树,便轻飘飘跃上苦楝树,向谢丹朱挥手。
谢丹朱不再耽搁,乘上黑木鸦向杉溪邑方向全速飞行,一面留心地面的火光,飞出不到二十里,就见点点火光像蜿蜒的长龙,自西向东缓缓移动。
谢丹朱让黑木鸦飞低,果然见是一个个举着火把的人,便高声问:“庭生哥哥在这里吗,谢庭生——”
“呼”的一声,黑木鸦从几个举着火把的杉溪人脑袋上空掠过,刮起的劲风把火把都吹灭了。
便听到左边不远处谢庭生的声音答应道:“我在这里,是丹朱吗?”
黑木鸦在三丈空中盘旋,谢丹朱已经跃下地面,几步就到了谢庭生面前,说道:“哥哥,跟我走。”
谢庭生忙问:“是不是找到惜梦了?”
谢丹朱道:“有人曾在傍晚时看到丰溪南岸有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哥哥赶紧跟我一起去找。”
谢庭生赶紧跟着弟弟来到黑木鸦下,黑木鸦敛翅降落,兄弟二人骑上黑木鸦,正待起飞,却见杉溪邑丞相曹元朗跑过来叫道:“谢师兄,找到苗惜梦了没有?”
谢丹朱道:“有人看到苗嫂子的踪迹了,我这就带我哥哥去找,曹邑丞辛苦了,诸位杉溪邑乡亲都辛苦了,先回去吧,后天是我哥哥成婚的好日子,请诸位都来喝杯喜酒,今天仓促,不多说了。”驾黑木鸦升空,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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