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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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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实在的哥哥也中意,怎么临到迎亲的时候却突然反悔?这对哥哥是多么大的打击,难怪他刚才回来那些邻里乡亲一脸的尴尬了,谁家出了这种事都是很没面子的事啊,这让爹爹、哥哥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正文 第八十章 打门

“啪——”

“夺——”

有小孩向谢家院子里扔瓦片、石块,还有的在起哄,显然是嘲笑谢庭生被杉溪邑苗家女子悔婚的事。

谢青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眼睛一眨,泪珠滑过面颊,小白狐定定的望着谢青蓝,忽然凑过小脑袋,在谢青蓝的脸颊上舔了一下,小白狐是在尝眼泪的味道。

谢丹朱一腔怒火无处宣泄,猛地冲出院门,大喝一声:“想讨打!”

那些顽劣势利的孩子一哄而散,有几个平时和谢家和谢青蓝关系好的孩子赶紧道:“丹朱哥哥,我没有丢石块,不是我。”

“我也没丢,是史家的野华和安家的春生。”

谢丹朱空有雷霆手段,却不能拿几个顽劣孩子出气,摆摆手道:“你们乖,你们也散了吧。”走回堂屋,问小妹青蓝:“蓝妹,爹爹和大哥是早上去的杉溪邑吗,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谢青蓝道:“没说,爹爹就嘱咐我看家,不要出去,对了,锅里有蒸好的馒头,哥哥你要吃吗,我给哥哥拿去——”

谢丹朱拉住小妹青蓝:“我不吃,蓝妹你和哥哥一起去接爹爹和大哥吧?”

谢青蓝喜道:“好,好——小狐也一起去吗?”

谢丹朱道:“嗯,一起去。”

兄妹二人扣上木门,来到院前的空地上,谢丹朱取出黑木鸦,嵌上一颗上品青铜晶石,黑木鸦迅速变大,黄睛铁喙,翼展三丈。

谢青蓝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飞行灵器,眼睛睁得老大,好奇极了。

谢丹朱抱起小妹青蓝,轻轻跃上黑木鸦,那巨大的黑木鸦就在邻里乡亲惊诧的目光中徐徐升空,大翅一扬,往东南方向飞去,转眼就飞得没影了。

镇私塾的安德先生也在私塾前看到了谢丹朱的黑木鸦,点头叹道:“谢家少子一飞冲天了,有些人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

黑木鸦风驰电掣,掠起的风把谢青蓝的小发髻都吹散了,谢青蓝起先两手捂着眼睛一动都不敢动,后来才撤开手掌偷偷看一看,见黑木鸦飞得很平稳,而且小白狐就坐在她身前一点也害怕,谢青蓝这才胆子大了,也看东张西望了,新鲜极了,觉得自己哥哥真有本事,原本的委屈和郁闷一扫而空,觉得有丹朱哥哥在,那就不用担心苗家人悔婚的事。

杉溪邑距离小镇石田所在的五峰邑四十多里,黑木鸦不用一刻时就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曲折流淌,环抱着的就是杉溪邑城,苗家就在杉溪邑城南,世代以制作漆器为业。

临近杉溪邑城,谢丹朱控制着黑木鸦低飞,怕与返程的爹爹、哥哥错过,果然,在杉溪河的北岸,谢丹朱看到一个苍老、一个壮实的两个身影在缓缓地走着,正是爹爹谢康成和哥哥谢庭生,虽然隔得远,也能感受到父兄二人的沮丧神态,看来爹爹没有能挽回苗家人的心意,哥哥的婚事不偕。

谢庭生非常痛苦,但看到老爹原本还算挺直的背膀一下子佝偻起来,知道因为他的婚事连累爹爹受气了,就勉强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来安慰爹爹,可是厚道人不善掩饰自己的心意,谢老爹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里更难受了,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点回去吧,小蓝还在家等着呢,丹朱这两天也要回来了。”

父子二人正闷着头赶路,听到身后有人叫道:“爹爹,大哥——”

谢老爹和谢庭生回头看,却是丹朱和青蓝,谢老爹一霎时忘掉了忧愁,喜道:“丹朱、小蓝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谢青蓝跑上前拉着谢老爹的手:“是丹朱哥哥带我来的,我们骑黑木鸦来,好大一只黑木鸦。”

谢丹朱上前问:“爹爹、哥哥,苗家人为什么悔婚?”

谢庭生深深地低下头去,纯朴的谢庭生把这一切都当作是他的错,是他让家人蒙羞。

谢老爹道:“不说这些了,苗家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也不会多纠缠,那样没意思,庭生也才二十一岁,不愁结不到一门好亲事。”

谢丹朱年少气盛,哪能咽下这口气,扶着爹爹在溪边一块大青石上坐着,问:“爹,你和儿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姓苗的临到结婚却反悔,这欺人太甚。”

谢老爹道:“爹爹也是一头雾水没搞明白呢,但苗家的态度是完全变了,我刚才去,连门都不让我进,也不说悔婚的原因,就说不嫁女儿给我们谢家了,以前的彩礼过几天就会退还。”

谢丹朱怒气勃发,说道:“苗家人太过分了,爹爹年过半百,这么大老远走来,竟连门都不让进,我要去问问苗家人,他们凭什么无理由悔婚,还敢这么嚣张无礼!爹爹,你们三个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人就如一道虚影一般消逝了。

谢丹朱的速度实在太快,谢老爹和谢庭生两个都没瞧清他是怎么跑掉的。

那只小狐也从青蓝怀里跃出,向谢丹朱消失的方向追去,三蹦两跳也跑得没影了。

谢老爹道:“庭生,我们也赶紧去看看,莫让丹朱惹祸。”

谢老爹自来本分,与世无争,只盼儿女平平安安。

不消半盏茶时间,谢丹朱进了杉溪邑城,他没来过苗家,便向街边一商铺问路,那伙计道:“做漆器的苗家是吧,在城南,门前有两株大樟树的就是。”又摇着头说:“苗家人不厚道,耍了五峰邑谢家一把,临到成婚时反悔,不嫁女儿给谢家,这让人家颜面往哪搁!”

谢丹朱谢过伙计,大步往南,心道:“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了,苗家人是故意羞辱我谢家啊。”

来到城南稍一寻看,果然看到有一户人家院前有两株大樟树,而且能嗅到漆器的味道,没错,就是这家了。

苗姓人家门户紧闭,谢丹朱上前扣门,院中便有人问:“是谁?”是个老头子的声音。

谢丹朱耐着性子道:“石田谢家的,谢庭生是我哥,我——”

里面的人不等谢丹朱话说完,便呵斥道:“怎么又来了!你们有完没完,我苗家女儿不嫁就是不嫁,你们想怎么样,彩礼我说过了,过两天会送还的,急什么!”

谢丹朱的怒火再也无法克制,过两天就是他哥哥原定的迎亲日子,这苗家人却说过两天送还彩礼,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就算悔婚也不能这恶心人!

谢丹朱一巴掌拍在院门上,厚实的院门轰然倒地,连门框都扭曲翻转出来,谢丹朱就踏着门板走进苗家院子,两步走过,门板全部碎裂。

院中一个黄胖的老头吓了一大跳,连退数步,一跤坐倒在地,惊道:“你,你想干什么!你是谁?”

谢丹朱抱臂站在这黄胖老头面前,说道:“我告诉过你了,我是谢庭生的弟弟谢丹朱,你是谁,是苗惜梦的什么人?”

苗惜梦就是谢庭生的未婚妻,现在,谢丹朱也就不客气地直呼其名。

黄胖老头爬起身,有些害怕地看着谢丹朱,说道:“我就是苗景行,苗惜梦是我女儿,你别乱来啊,我对你爹说过了,我女儿不能嫁给你哥哥。”

谢丹朱点头道:“行,我知道,你不肯嫁女儿我也不会强逼你,我只问你,我哥哥哪里不好?我谢家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你,是彩礼不丰厚还是失了礼数不厚道,你要悔婚?”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断树

苗景行还没答话,从堂屋冲出一个泼悍老妇,气势汹汹道:“不嫁就是不嫁,哪有那么多废话说,难道你还敢行凶打人!”又朝两边喊:“华发、麻发,你们都死了吗,都给人欺负到家里来了!”

两个精壮汉子从东西厢房大步奔出,一人手里一条扁担,指着谢丹朱道:“出去,滚出去,石田人敢到我们杉溪邑撒野,哼哼,不打断你的腿算我苗家客气,是看在你老爹份上,赶紧滚出去!”

那泼悍老妇大叫道:“先让谢家这小子赔了大门再放他走,打坏了我家门,哪有那么容易让他走,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谢丹朱看着这苗家人的丑恶嘴脸,这样的人家养得出什么好女儿,若他早知道是与这样的人家结亲,他倒要劝哥哥谢庭生悔婚,这种人家的女儿娶回去也是一个祸害——

谢丹朱哈哈大笑起来:“要我赔门,你们倒真敢想。”

那两个精壮汉子应该是苗景行的儿子,挺着扁担逼近道:“难道你敢不赔,那你就试试看,我们会让你爬着回石田。”

谢丹朱点头道:“很好,够狠,亲家没做成倒成了仇家,你们来,来打断我的腿试试。”

苗家两兄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就想抡扁担砸下——

“不要打。”

一个凄美的女声尖叫起来,从堂屋侧间冲出一个年轻女子,肤色白净,容颜姣好,这时头发有些散乱,左边袖子都被扯脱了,显然是屋里有人揪着不让她出来——

这年轻女子冲到谢丹朱面前,又背过身去,面向那两个持扁担想打人的汉子,带着哭音叫:“不要打,不要打,让他走。”又回头勉强冲谢丹朱一笑:“你是丹朱?我——”

那泼悍老妇上前来拖这个年轻女子,责备道:“惜梦,你出来干什么,赶紧给我进去。”

谢丹朱心道:“原来她便是苗惜梦,倒是生得齐整,难怪哥哥会中意她。”但谢丹朱现在对苗家人的恶感已经很深,连累到对这个初次见面的苗惜梦也没有好感,冷眼以对。

侧屋又出来两个妇人,与泼悍老妇一起把苗惜梦拖回去了,苗惜梦大哭。

苗家院前这时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闲人,苗景行也不想把事闹大,挥手对两个儿子道:“让他走,让他走,打坏的院门就从他家彩礼上扣。”

苗家两兄弟就用扁担指着谢丹朱道:“快走快走,再赖在这里别怪我们不客气!”

谢丹朱劈手将两条扁担一齐夺过来,苗家两兄弟踉跄倒地,惊恐地看着那两条坚韧的扁担在谢丹朱手里像是两根麻杆一般被拧断,这需要多大的力气啊!

苗家父子都吓坏了,拖着苗惜梦进屋现在又出来的那泼悍老妇也傻了眼,本来一肚子的话,现在不敢吭一声。

苗景行想起来了,谢庭生曾经说过他弟弟谢丹朱是七霞山外门弟子,这外门弟子怎么这么厉害!

谢丹朱看着这欺软怕硬的苗氏一家,冷笑一声,大声道:“你们苗家欺人太甚,临到迎亲之期突然反悔,我现在话说在这里,你苗家女儿既然不嫁我哥谢庭生,那就永远不要嫁,谁敢娶苗家女儿,有如此树!”

一边说着,谢丹朱大步走到苗家院前左边那株一人合抱的大樟树前,大喝一声,星宿拳最强的一式“气冲星河”猛击在树干上,当初谢丹朱第二层精魄境时,曾以这招“气冲星河”击杀了高他一级的黑八,现在他已经是第五层气魄境的修为,不量力量剧增,星宿拳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这最强的一式“气冲星河”击打在大樟树上,那一人合抱粗细的大樟树竟轰然倒地,树干断裂处,树茬森森——

七、八丈高的大樟树倒地时将苗家的一侧院墙全部压垮,那伙看热闹的闲人惊得赶紧躲避,原本闹哄哄的现在鸦雀无声。

震撼,实在太震撼了!

谢丹朱朝另一株大樟树一招手:“蓝儿,我们走。”他早看到小白狐蹲在大樟树上看热闹了。

小白狐从高高的树上飞扑下来,落在谢丹朱肩头却如一片落叶般轻盈。

谢丹朱摸了摸小狐脑袋,转身迈步便走,没走出几步,身后有人喝道:“什么人敢到我杉溪邑撒野!”

谢丹朱止步回头,见是一个官吏模样的人带着两个手下大步赶来,这官吏胸品绣着两朵彩霞,七霞山的一些弟子年过四十晋级无望后,往往被宗门派出去管理各邑各镇,杉溪邑的邑丞就是七霞山的精魄境弟子,那石田镇的镇长费满也曾是紫霞山的第一层英魄境弟子。

这杉溪邑丞诧异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苗家,不明白那大樟树怎么倒了,但现在先不管大樟树,他是来给苗景行撑腰的,他威严地瞪着谢丹朱,说道:“你是石田谢家的人?婚嫁自由,苗家不肯嫁女儿,你凭什么到这里来闹事!”

谢丹朱不喜欢在衣服上绣彩霞,所以他虽然已经是第五层气魄境的精英弟子,依然是青衫一领,所以这杉溪邑丞气势很盛。

谢丹朱冷冷看着这个杉溪邑丞,他不想再和这些人纠缠,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七彩斑斓的玉牌,这是他成为精英弟子后从符长老那里领到的表明身份的玉牌,谢丹朱将玉牌在杉溪邑丞眼前一现,问:“你看明白了吗?”

那杉溪邑丞定睛一看,悚然大惊,先前是向后半仰着身子一副傲慢的神态,立马身子前躬,陪笑道:“原来是谢师兄,在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不知者不怪嘛,谢师兄请到弊邑衙门小坐如何?”

谢丹朱心中的怒气未平,理也不理,转身便走。

那杉溪邑丞对着谢丹朱背影恭立相送,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有一个闲汉凑上前道:“禀大人,这个谢家小子方才把这大樟树都给打倒了,还威胁说他哥哥不娶苗家女儿,那谁也不能娶,要让苗家闺女在家呆着做老姑婆,大人你说这石田人过分不过分?”

杉溪邑丞看着断裂的大樟树,心想:“这大樟树竟然是被打倒的,这精英弟子实在是强悍,这下子麻烦大了,苗家悔婚与我脱不了干系啊,费满啊费满,我被你害惨了,谢康成怎么还有一个儿子是七霞山的精英弟子啊,这可怎么办!”

那闲汉还在聒噪,杉溪邑丞正心烦着,吼道:“给我滚,啰嗦什么!”从破墙走进苗家院子,却听苗景行的那个婆娘在叫:“惜梦,惜梦,惜梦到哪里去了?快去找啊。”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锋芒初露

谢庭生背着小妹青蓝,跟在爹爹谢康成后面又一次进入杉溪邑城,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他低着头不敢看街道上的行人,两眼只盯着爹爹的脚后跟,他觉得整个杉溪邑的人都会在暗地里嘲笑他,这个诚朴的年轻人黯然神伤——

背上的小妹突然叫了起来:“丹朱哥哥,丹朱哥哥来了。”

谢庭生抬头望去,就见弟弟丹朱大步过来,说道:“爹爹、大哥,我们回去吧。”

谢康成见儿子丹朱这么快就回来了,肯定也是吃了闭门羹,不由得叹口气,没多问什么,缓缓转过身去。

谢庭生内疚地看着弟弟丹朱,想说句什么,终于没有开口,也转身往来路走。

只有小妹青蓝从大哥庭生背上挣扎下来,拉着谢丹朱的手问:“丹朱哥哥怎么样了,嫂子还肯嫁大哥不嫁?”

谢丹朱道:“不要提这苗家人了,这种人家做不得亲家,苗家的女儿配不上咱们大哥,大哥一定能娶一个更好的嫂子。”

小妹青蓝示意谢丹朱低头,谢丹朱弯腰低头,就听小妹在他耳边轻声道:“可是大哥很喜欢苗嫂子啊,苗嫂子给大哥做了两双鞋子,大哥都舍不得穿,常常拿出来看呢。”

谢丹朱看着哥哥庭生那壮实的背影,这时竟显得有气无力的萧索样子,心知此事对哥哥打击不小,可是苗家人的确不是好人家,这门亲事不结也罢,说道:“很快会好起来的,来,哥哥给你看一样东西。”

谢丹朱从储物袋里摸出那只一尺大小的灵器虎牛,嵌上一颗下品青铜晶石,一阵眩目的黄光过后,一头体型巨大的虎牛出现在杉溪邑街头。

这虎牛是牛的形状,但皮毛像斑斓猛虎,从牛首至牛尾超过一丈,牛背高达五尺,比一般而论牛高大许多,双角如弯月,四蹄大如碗,雄健异常,引得满街的人都来围观。

谢丹朱道:“蓝妹,这就是咱们家的虎牛,以后耕田负重,有这虎牛就轻松了。”

小妹青蓝拍着手,高兴极了。

谢丹朱道:“来,哥哥抱你上去坐着。”一把将小妹青蓝抱上牛背。

谢青蓝都敢乘黑木鸦在天上飞,骑虎牛自然不在话下,这牛背这么宽广,简直可以走来走去,招手道:“小狐,来,上来。”

小白狐从谢丹朱肩头跃上牛背,谢青蓝将小狐抱在怀里,又向爹爹招手道:“爹爹,上来骑牛回家,爹爹肯定走得累了,上来歇着。”

须发斑白的谢康成看到这么壮的一头大牛,两天来第一次露出笑意,绕着虎牛走了一圈,连连点头,问:“丹朱,这牛多少晶石买的?”

谢丹朱稍一踌躇没答话,便有一个看热闹的杉溪人说道:“这是虎牛啊,据说要一千五百颗下品青铜晶石才能买到,都是那些大富商才买得起,这虎牛运送货物那真是厉害,一头虎牛抵普通牛二十头,而且又走得快。”

围观的杉溪人都是一片啧啧赞叹声。

谢康成听说这虎牛要一千五百下品青铜晶石,吃了一惊,这可是他们一家十年的日常用度,忙道:“丹朱,你怎么有这么多晶石?”

谢丹朱是一个多月前成为七霞山精英弟子的,又因为无涯谷出了那样的大事,冲淡了谢丹朱由外门弟子直升精英弟子的震撼效果,石田又比较偏远,所以谢康成并不知道儿子丹朱已经是精英弟子了。

谢丹朱道:“还没来得及告诉爹爹,儿子已经是七霞山的精英弟子了。”

谢康成大喜,问:“是和费盈的女儿费清枝一样的精英弟子,比内门弟子还强的?”

谢丹朱笑应道:“是。”

“丹朱,你真行!”谢庭生也高兴了一些,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肩膀,弟弟的个子都快超过他了,真为弟弟高兴。

小邑城的消息就是传得快,就这么一会工夫,谢丹朱在苗家断树示威的事已经传遍,那些围观的杉溪人都在交头接耳说话,这时又听说谢丹朱是七霞山的精英弟子,更是惊住了,他们杉溪邑以及下属八镇近百年都没有出过一个精英弟子啊。

谢丹朱道:“爹爹、大哥,你们都上牛背坐着,我们回家。”

谢庭生和谢丹朱兄弟二人搀着爹爹上牛背做好,谢庭生不肯骑牛,与弟弟丹朱一左一右跟着虎牛出邑城,这虎牛真是走得快啊,谢庭生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老谢——老谢——”

一个老头气喘吁吁追出邑城来,谢康成认得这老头,赶紧让虎牛停下,跳下牛背,迎过去问:“吴老哥,什么事?”

姓吴的老头追得急,这一下子停住,气都喘不过来,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喘着气笑道:“这牛厉害,太能跑了,追得我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架——老谢啊,我有一事对你说,这事我早就知道,但没敢对你说,毕竟人家势大,你拼不过人家,还是忍忍算了,但现在呢,你儿子丹朱这么有出息,我觉得可以说说了。”

谢康成道:“嗯嗯,吴老哥你说。”

吴老头道:“苗景行没对你说为什么要悔婚吧,其实呢,这是你们石田的费镇长捣的鬼,半个多月前,那个费镇长来拜访我们杉溪曹邑丞,几次去苗家,又是许诺钱财,又是以势相逼,苗景行是没主意的人,他那婆娘又势利,就答应悔婚了——老谢,你何时得罪了那费镇长,他要这么整你?”

谢康成这才明白苗氏悔婚的原因,却又道:“我没得罪费满啊,他怎么背地里这么下狠手整我谢家!”

谢丹朱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原来哥哥庭生被苗家悔婚的原因却是在他,是因为他打了费满的儿子费天越,费满才要这样羞辱他谢家、羞辱他哥哥!

谢丹朱长长呼出一口气,问:“爹爹,费满家在丰溪河右岸靠近西岩下的那百亩水田拨给咱们家没有?”

谢康成“咦”了一声:“费满都要暗害我们,怎么还会给我们田!”

谢丹朱点点头,说道:“爹爹稍等,我先去揪那曹邑丞来见你。”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片刻之后,谢丹朱出现在苗家院前,杉溪邑曹邑丞果然还在这里,正与愁眉苦脸的苗景行在说着什么,见谢丹朱走了过来,曹邑丞吃了一惊,赶紧迎上前陪笑道:“谢师兄,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对这种破坏人婚姻的小人有什么好客气的,谢丹朱抬脚就踹在曹邑丞肚子上,曹邑丞哪里避得开,被踢得仰面朝天,挣扎着爬起身来捂着肚子,他还能爬得起来是因为谢丹朱留他还有用。

曹邑丞倒没有装蒜,他明白谢丹朱去而复回肯定是听说了什么了,精英弟子不是他能反抗的,求饶道:“谢师兄,我是有错,但那都是费满怂勇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了他的鬼话——”

又对苗景行道:“老苗,我们这是真是干蠢事了,你赶紧把女儿找回来,准备和谢家的婚礼吧。”

那苗景行脸色发白,一个劲点头哈腰:“是是是。”

“不必了。”谢丹朱冷冷道:“你这样的人家哪里配与我谢家结亲。”伸手揪着曹邑丞的衣服后领,轻易地将其悬空提起,说道:“麻烦你和我去一趟石田。”

在本邑威风凛凛的曹邑丞就这样被谢丹朱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从夹道围观的杉溪民众前走过,没有人敢吭一声,曹邑丞双手抓着自己的领子,不然勒都要勒死了,哀求道:“谢师兄,饶了我吧,我跟你去石田,你让我下来,我自己走。”

谢丹朱道:“你坏我哥哥婚姻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不理他,一直拎着他出了邑城才放他下来。

吴老头还在和谢康成说话,见曹邑丞灰溜溜如丧家之犬跟在谢丹朱身后过来,径直走到谢康成面前,深深施礼:“谢老哥,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求你在谢师兄面前为我说句话,我是真的知错了。”

谢老爹见一个堂堂邑丞这么低声下气和他说话,真是很不适应,谢老爹是个厚道人,开口道:“丹朱——”

“爹爹。”谢丹朱道:“这事是由儿子引起的,就由儿子来处置吧,那费满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打了他儿子费天越。”走过去抱了哥哥庭生一下,说道:“哥哥对不起,哥哥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嫂子,苗家的那个,现在送上门我们都不稀罕。”

谢庭生嘴巴动了动,话没说出声。

谢丹朱对曹邑丞道:“老老实实跟着我爹去石田,我先去一趟紫霞山,等你们到了石田,我也应该赶回来了。”

曹邑丞连声道:“是是是。”

谢丹朱又对谢康成道:“爹爹,对这种人不要客气,想想他和费满让我们谢家遭受的耻辱。”

虎牛背上的小白狐“啾啾”叫着,那意思自然是想跟谢丹朱去紫霞山。

谢丹朱抱起小狐,低声道:“蓝儿,你帮哥哥看着点,哥哥很快就回来。”

小白狐小脑袋一点一点,跳回谢青蓝怀里。

谢丹朱驾起黑木鸦,迅速升空,往百里外的紫霞山疾飞而去。

那曹邑丞只见过飞行灵鹤,而飞得这么高、这么快的灵器他见都没见过,不禁又是一阵懊恼:“我怎么惹上这么个厉害人物啊,费满真是害死人,费满不是有个侄女也是七霞山精英弟子吗,就看费满怎么和谢家斗,反正我是倒霉透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大宅门前

小半个时辰后,谢丹朱出现在紫霞山峰顶,他在紫霞山住了一年多,但一直呆在半山的灵器院,没有资格踏入峰顶,这次亮出精英弟子身份牌、问明费天越的所在,就直奔山顶——

午后斜阳,修行院光影明暗,费天越正在和两个裙短腿白的内门女弟子在探讨修炼精魄轮的诀窍,费天越的紫色精魄轮基本成型,已开始缓缓旋转,只要再有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踏入第二层精魄境,两年多的时间达到第二层境界,费天越的资质也很不错。

斜阳将一道人影铺展过来,费天越抬头去看,顿时吃了一惊,不自禁地站起身来道:“你,谢丹朱——”

谢丹朱并没有盛气凌人冲上前揪着费天越就责问,只要别人不是太过分,他都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立在紫霞山修行院廊下,说道:“费天越,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费天越有些畏怯,他身边那两个年轻的内门女弟子都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小声问费天越:“费师弟,他就是谢丹朱?去年还是我们紫霞山的外门弟子,今年就成了精英弟子的谢丹朱?”

费天越“嗯”了一声,壮起胆走过去,问:“谢——师兄,有什么事?”

谢丹朱道:“和我回一趟石田,把有些事对你爹说清楚。”

费天越道:“是关于我输给你的百亩水田的事吗,我上个月就托人带信回去,让我爹把田交割给你家了。”

谢丹朱盯着费天越的眼睛道:“你爹非但不交田,反而暗中破坏我哥庭生的婚姻,你跟我回去一趟。”

费天越推托道:“我还没有轮到年假,不能擅离山门,下次我回乡时一定让我爹给你家田。”

谢丹朱神色冷峻起来,问:“你要我动手揪着你去?”

费天越赶紧道:“那等我向我师父薛长老说一声总行吧。”掉头就要走。

谢丹朱知道费天越的心思,费天越根本不是去向薛长老告假,而是要借薛长老来压他,冷笑一声,一个大步上前就卡住费天越后脖子,说道:“给你面子你不要,非得要我动粗!”

黑木鸦现身,谢丹朱就那样揪着费天越的后脖子上了黑木鸦,黑木鸦展开大翅,一路滑翔而下,降到百丈高度后,往西南方向的石田小镇疾飞而去。

那两个紫霞山女弟子瞧得呆了,谢丹朱好神气、好霸道啊,就这么抓着费天越走了,那冷酷的样子虽然让她们有些害怕,却又有些崇拜。

入夜,薛长老问起费天越哪里去了?那两个女弟子如实禀报,绘声绘色描述谢丹朱揪走费天越的情景,把薛长老差点气炸了肺。

自从得知谢丹朱晋升为精英弟子的消息,薛长老就很尴尬,当初谢丹朱入山门就是由他考核认定为资质平庸只能做外门弟子,没想到短短两年,谢丹朱就成了精英弟子,这岂不是显得他薛长老太没有眼光,竟把天才当作庸人!

看走眼是常有的事,这也没什么,但有些人就是心胸狭窄,薛长老便是这样的人,心里就对谢丹朱存了芥蒂,这时听说谢丹朱抓走了他的得意弟子费天越,顿时火冒三丈,怒道:“谢丹朱也太猖狂了,就算他现在是精英弟子,也不能随意带走我内门弟子。”怒气冲冲,就想连夜赶去石田,当面质问、惩戒谢丹朱,转念一想,传言掌门芙蓉山主似乎对谢丹朱青眼有加,而且谢丹朱现在是精英弟子,他这个紫霞山的下属长老并没有惩处谢丹朱的权力。

薛长老便利用传讯玉符,向七霞山总部负责刑律的殷长老报告谢丹朱擅自抓走费天越的事,一个时辰后,东边天际一道红光如流星划破夜空落入薛长老掌中,宗门负责刑律的殷长老回话说让薛长老带谢丹朱和费天越二人回七霞山审问——

薛长老有了殷长老的授意,次日一早便驾起中级飞行灵器红爪鹳往石田小镇飞去。

……

黑木鸦高速飞行,费天越瞧着离地面那么高,这要是跌下去,必死无疑,不禁心惊胆战,看着抱臂坐在一边的谢丹朱,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谢丹朱懒得理他,操纵着黑木鸦向着落日方向飞去,就在夕阳落下丰溪河右岸那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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