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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行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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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心里对此人有成见阮卧秋仍压抑下来平静道:

    “东方大人此次前来有何事需要小民效劳?”

    东方非一挑眉薄唇掀笑尝了口热茶随即斥道:“这是什么茶?也配得上卧秋兄吗?你身边的丫头……”

    “民女凤春。”凤春垂即使不愿也只能恭敬福身。

    “是了我想起来了这叫凤春的打你当官时就跟在你身边了是不?你泡的是什么茶?去拿酒来!咱们兄弟俩许久未见确实该好好畅饮一番。”

    凤春迟疑著在看见自家主子微不可见的点头后才匆匆离去。

    “你身边的人真是死心眼儿你人都瞎了他们还没闹个鸟兽散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做人太好。”东方非漫不经心道。

    “东方大人今年你来究竟又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你一双眼睛啊。”东方非理所当然道。

    “阮某的双眼确实已经没有救了东方大人不必再白费功夫。”

    “我白费功夫?”东方非哈哈大笑:“我从来不知道白费功夫是什么滋味我要做的谁能说不?皇帝老爷也不成!”见阮卧秋脸色流露出薄怒东方非心头更喜笑道:“这回我又找到一个名医啦卧秋兄可一定要试试!”

    “阮某心领了。”

    “心领?”他扬眉哼笑:“你若不肯医治那名医一家十八口就只有去见阎王爷儿的份你说你只是心领了吗?再说一次我就吩咐下去让那十八口见不著明天早上的太阳!”

    “东方非!”阮卧秋猛然站起。

    东方非笑声不断在正气厅内显得格外刺耳。他摇著扇打量高悬的匾额笑道:“你也曾是个大人啊可惜双目失明大好前程尽成空你想如果现下我对著圣上提起前都察巡抚阮卧秋你猜他老人家还记不记得?”

    阮卧秋抿起嘴未置一词。

    “朝中新血交替又有谁能记得你?”

    “若事事都要人记得当初阮某也不配为官了。”

    东方非知他向来表里如一从不说违心之论薄唇不免又扬起:

    “正是。卧秋兄你就这点教人钦佩让我好生难忘啊。”

    “多谢大人厚爱。如今阮某已是平民之身大人不必再处处防我了。”

    “哈哈我防你?你已经是一个没有官名加身的普通老百姓了我东方非何需防你?我要掐死你就如同掐死一只蚂蚁般的简单。卧秋兄你可知我在朝中一手翻云一手覆雨我要更改万晋法令哪个朝官敢吭声巴结我都来不及啊!”

    阮卧秋闻言不由得怒火上飙骂道:

    “小臣争宠大臣争权此危国之风也!东方非你凭一己之私在朝中翻云覆雨纵然得到了一时权贵国败民衰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东方非见他恼火不怒反笑:

    “对我是没什么好处图个快乐而已。百年之后这个国家落得何种下场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当皇帝!卧秋兄你还记得当时虽明封为都察巡抚但实则贬离朝廷就因你上书反我!我想想那句是怎么说来著?‘能用一国之善士则足以君一国;能用天下之善亡则足以王天下东方非祸及王朝理应撤官查办’。你啊你啊就是说话也不会拐个弯!摆明就是说圣上无识人之明小弟我虽下才可也算是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就算你搜集罪证又有何用处?我一把火烧了把你呈上的罪证当著圣上的面烧得干干净净。你说你替这种老头儿尽忠做什么?”

    阮卧秋咬住牙根身侧拳头紧握。

    东方非打量大厅又随意往匾额看去沉吟道:

    “我最爱进你这大厅了……‘浩然正气’你果然是浩然正气即使遭贱民欺压你也从不提你在朝中的势力当年武状元雷行厉是不?我记得此人与你是结拜兄弟如今他授封将军之位驻守边疆你要提出他的名号小小知府不会不卖你一个面子甚至你要提我名号我也绝对护你!偏偏你只信律法、只信你一身正气!”东方非嗤笑一声不知是赞美抑或其他含意又道:“身居高位你可知有多少人来巴结我?而这里头有多少人初入仕途满腔热血怀著自以为是的正气打算斗垮我这东方爵爷可不到几年个个成为我的手下。哼哼浩然正气啊我每进一名朝官府邸瞧见这四字的匾额总忍不住冷笑笑到这些表里不一的朝官难掩羞愧拆下匾额!”

    阮卧秋一贯冷寒著脸沉著气。

    东方非见阮卧秋没有答话笑盈盈又道:

    “唯有你这正气厅小弟不敢笑。所以我这一辈子最期待的就是等你回来官复原职。”

    “即使我双目有救也不会重回朝廷。”阮卧秋沉声道。

    东方非似笑非笑道:

    “除非我找著了其他的乐子否则你非回来不可!没人跟我斗我可寂寞得很。思哼我还得代为拟召尽早让新的知府大人上任这一回小弟可担保永昌城内再也没有一个官敢仗势欺阮府。我自个儿知道书房怎么走你不必送啦。”

    他闻言心里连连骇然没有想到这几年此人权势已可只手瞒天竟能自行代为拟召。

    “东方非你到底所图为何?”他瞪著门口的方向咬牙问。

    东方非轻讶转身然后笑道:

    “卧秋兄你还看不出来吗?那我可得说你跟我就像是一根竹子的两头永远无法像小弟一般及时行乐啊!”

    秋天一到阮府夜里雾气散尽一名老仆扶著他回到秋楼前他斥退:

    “到这就好。”房内的摆设他再熟不过。有没有点灯于他根本无碍。

    进了房扑鼻淡淡的酒气今他蹙眉不已。自从陈恩当他随侍小厮之后夜里就在外厅打地铺睡他才几岁就开始学当酒鬼了吗?

    才到床缘匆地踢到某样不该存在的东西他整个身子连防备也没有就往床上跌去同时听见一声吃痛──

    “杜画师!”这声音怎会误认?

    “欸阮爷你回来了啊。”迷迷糊糊的声音从床角响起。

    “搞什么你?”他狼狈爬起对著那声音怒骂:“三更半夜你在这里做什么?”她非要气死他才罢休吗?“既然你在里头为何不吭声?”摆明欺他眼瞎!

    “阮爷我可冤枉了!”她抗议拒绝任何不实的指控。“我睡著了根本不知道你回来了啊。”

    “杜画师你要睡回客房去到秋楼来做什么?”他撑起自己的身子注意到她趴在床缘睡著。要是她敢爬上他的床非要骂她不可。“你没点灯吗?”

    “有啊我初更来的我睡著时一定是过三更天大概灭了吧。”她笑隐了个呵欠。他皱眉正要唤醒陈恩点灯听她又道:“陈恩喝醉了睡在客房里。”

    “客房?”

    “就是我暂住的房间啊。阮爷我压根没法搬走他于是我心想反正夜还长凤娘说你正让东方非带来的名医看眼睛没用晚饭我就带了点宵夜过来……唔现下都糊成一团了吧。”

    简直乱七八糟!陈恩那孩子倒在她的房里她却来他这里?“你去点灯!”

    “点灯啊……阮爷打火石你都放哪?”

    他是瞎子怎会知道打火石放在哪?牙根隐隐疼简直不知拿她该如何是好。“杜画师你非得要处处跟我作对吗?”

    黑暗之中沉默了会儿才听见她的笑声:“阮爷你真觉得我处处在跟你作对吗?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我俩性子不同而已。”

    那笑声明明一如往昔的轻慢他却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

    “阮爷东方非带来的大夫说你眼睛如何?”她很好奇地问。

    “有希望。”阮卧秋唇畔泛起讽刺的笑:“为了确保他一家十八口的命他说有希望而我必定得配合。”床微微地动了下像有人自动自坐在床缘他先是皱眉而后拿她没辙地叹息了。

    “阮爷你叹什么气?跟东方非交手很累吗?我听凤娘说那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用简不简单来形容东方非未免太小觑他了!杜画师你可知今日来闹场的高进宝有什么下场?”他再度咬牙:“未经律法判决立斩;知府大人教管不严同罪不必呈报由他作主即可!”

    “立斩啊……”真痛快不过这话可不能当著他面说。

    “他素来有个习惯即使不是他动的手但若经他的口而死人他必会在事后沐浴更衣!”正因他是瞎子才会对气味如此敏感!

    “难怪啊……阮爷我今晚也要沐浴结果烧好的热水得先让人呢。”她笑然后柔声道:“阮爷你要因此而抑郁吗?既然他知道你眼盲也一定知道你其他知觉异样敏感他故意在你面前梳洗就是要让你知道他的权势有多大。”

    阮卧秋抿起嘴不一语。

    “欸虽然我这么说可你一定还是耿耿于怀。”黑暗之中她道:“因为这就是你的性子啊。阮爷你猜我现在正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

    笑声再度响起时他的眉头匆地深锁。

    “阮爷我在想现在我也看不见所以嗅觉格外敏感我闻到一股药草味那大夫一定为你敷了药……哎啊!”她脱口忽然现有人紧紧抓住她捂住肚子的右手。这房里只有他跟她谁抓住她根本不用多想。“阮爷你怎么啦?”

    他顺著她的手摸到她的肚腹随即如烫到般缩回。“你肚子不舒服?”

    她轻讶了声暗惊他竟然能觉自己的不适笑道:“是有点不舒服。我猜是空腹陪陈恩喝了几杯才老觉得不太舒服。”至于喝了几杯那可就不能明言了。

    “空腹?你怎么不吃晚饭?”

    “欸阮爷不也没吃?”

    “少跟我嘻皮笑脸的!”他又被她气了。“凤春呢?没给你送饭吗?”

    “唔……今儿个东方非跟他的随身武士大概有二十人上下府里的米正好用完凤娘便请厨娘煮了碗面给我。我知道你还要问什么阮爷你会不会挑食?”

    “不会!”原来挑食!“若不合胃口请厨娘再煮便是!”

    “不算挑食阮爷我只吃米饭只要煮饭煮得好不淋肉酱我也吃得开心。小时候我最快乐的事就是吃饭到了现在还是不变只要我吃了饭就快乐至于其他食物我就不想碰了。”

    他闻言哼了声注意到方才摸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必是十分的不舒服。既然不舒服叫凤春再腾一间客房给她就是为何来他这里?

    就为见他一面?每天都可以见何必选在此时此刻?

    “阮爷一开始我就想说你眼上的药草很香啊……”她笑道。

    她的笑声依旧轻浮完全察觉不出一丝异样。是啊明明察觉不出她哪儿不对劲却能从她声音听出她不舒服连他都觉得讶异了。

    “真的好香呢……”

    不知何时她竟然靠近往床内移了过来。他皱眉仔细聆听她的一举一动。

    “阮爷名医说多久能见光?”那芳香的气息就在面前带著淡淡的酒味。

    “自然是等东方非走了之后。”

    “哎……阮爷我的肚子好痛呢……我能不能亲你一口呢?”

    他一听她肚子痛咬牙正想秋楼附近没有家仆唯有等天亮之后凤春才会出现她要肚子痛该怎么办?匆地再听她说淫秽之词还没有回神嘴上就遭偷袭。

    凉凉的唇瓣几乎贪恋地吻上他的嘴他顿时一僵。

    “阮爷你好香哪……”她吐气如兰留恋忘返地舔著他的唇。

    这女人!当真是得寸进尺了。

    “欸阮爷你的味道真像是阮府里的白米饭……”

    白米饭?他?

    “又香又有嚼劲。”像猫咪般直吻著他的唇染上他的气味:心里就很乐:“小时候我哪儿不舒服我爹就会带我去吃饭一吃饭我就快乐连痛也忘了……”

    她言下之意是指吻他也能替她止痛?这女人分明是诓他……

    听见她微微抽气有点重心不稳倾向他;他直觉伸手搂住她没料她太过往前倾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搞什么你……”她的身子又软又无力甚至有些冷凉。真很难受吗?

    “阮爷……”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听他又恼又怒干脆不爬起来了顺势缩起身子。“你真是表里如一我大概明白东方非为何不拿美色来毁掉你了。”

    他皱眉听见她自行滚到床的内侧他心里不甚痛快又想起她身子难受便隐忍不放慢慢撑起来摸索坐到床缘与她保持距离。

    “你是什么意思?”她让他头晕脑胀的根本无暇思索其他事情!

    “我是说阮爷你一定很注重精神层面。”连个回吻都不肯!她心里也直叹气。“就算它日你有妻妾只怕也不会很热中男欢女爱吧。”偏偏她不一样啊。

    “你还是个闺女怎能这样说话?”又怎能这么地放肆对一名男人?就因为她说喜欢他?就那么一点喜欢她就能动不动就吻他吗?

    一思及她嘴里的喜欢就那么一点点莫名地他心头又有恼意了。

    “阮爷我真要喜欢上一名男子我一定想亲近他、碰触他想要得到他的身子也要独占他的全部……”她叹气:“这就是我们两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啊。”

    这么露骨的宣誓与她之前那种向往淡如水的说法简直是天地之别。他心里又疑又恼到底哪一种才是她的真心?

    这女人好端端的何必来招惹他?即使他的日子就这么过不去不也挺好?

    “欸……”

    他咬住牙侧耳细听她断续的呻吟如果不是夜里一片寂静无声加上他失明也不见得会听见她那微弱的低音。想起她之前连受了又深又长的刀伤也不曾当著他的脸痛喊就知道她隐藏情绪功夫有多好了。

    他迟疑了会儿愈听眉头愈紧最后摸索著移向床内侧摸到她的肩直觉要缩回后来又移向她的脸心里微惊。她的脸颊都是微湿像是疼到流了一身汗。

    “你这女人搞什么你!既然不舒服来闹我做什么?”

    “阮爷。”她笑:“我好失望哪你真当我来闹你吗?打东方非来之后你心情极差我是亲眼看见他差人押著高进宝出府那时你脸上表情又恨又恼不是恨他、也不是恼他而是恨你自个儿、恼你自个儿在那时候你已经预见高进宝的下场了吧。欸阮爷我是宁愿你气我恼我也好过自己闷在心头啊。”

    “你……真是油嘴滑舌连来闹我也有理由!”他斥骂语气却不怎么重。这女人啊……

    “本来我是想找你一块吃面的至少看了你我心里就乐得很。无味的面、无味的水都成了你的味道那倒也挺快乐的。”

    他皱眉忍住骂她言语大胆。

    “阮爷我可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他骂。说话不知分寸!

    “我是说我胃疼没力气了你这床可要借我睡一会了。”眼花花再挨下去可要两眼一翻了。早知如此就不该空腹喝酒!原要陪他解闷的她真是没用!

    “你……”他眯起眼。

    “阮爷。”她似笑非笑地低喊在黑暗中摸到他的脸庞捧著轻声道:“你爱气就气我吧不要再气自己了我老觉得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东方非是来逼你回去当官我可先说好你当官我也喜欢不当官我也爱只要你快乐就好何必理他?欸我本想来当解语花结果落得这么惨的下场我的眼真花了阮爷你要吃我豆腐可得趁现在啊。”三句脱不了轻浮她挨不住虚弱地闭上眼手指一滑阮卧秋立刻抓住她无力的手臂。

    他一向守礼绝不会在夜里跟一名女子独处上回能在楼外与她相处一夜已是极限今天她侵入他的屋子、爬上他的床已是他的极限之外若不赶她出去就只剩下一个结果——

    他咬咬牙想起他老是看她不顺眼偏她一有事他又紧张个要命……

    “喜欢我吗?”他喃道:“是喜欢我哪儿?”在她眼里他已是半个废墟她是迷恋上他哪儿?有什么值得她迷恋的?她的迷恋绝非作假啊……

    这女人真是让他又气又恼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她已睡著眉头还是深锁著真这么难受吗?既然难受何必顾及他的情绪而彻夜在这里守著?

    “款……”

    他听见她吃痛的呻吟不由得心里又恼起来了。

    他从未预设过自己的妻子该是何等模样尤其失明之后更不曾有过成亲的打算。现在她出现了完全不同于凤春、二郎在身边相伴的感觉。凤春、二郎敬他、怕他站在他的身后当他愿意分享他的喜怒哀乐时他们才敢有所反应;她不一样硬抢著他的喜怒哀乐硬是坦承她的喜欢……他当官她跟著走;不当官她也要赖著吗?他连个承诺都不曾许下她这么大胆放下感情不怕没有回报吗?

    又听她吃痛的声音他皱眉摸索到她微启的唇办很明白留下她过夜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所必须承担的责任。

    责任吗?他闭上眼眼内的她还是躲在白雾之中长相模糊不清但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始终带著皮皮的笑意。

    杜三衡啊……纵然只有模糊的影子这三个字却已经烙在他的眼里了不管有没有闭上都很霸气地在他心里占地为王了。

    思及此毫不犹豫地轻吻过她的唇。

    她的呻吟没了像是一时之间不疼了。对她来说他的嘴角真像良药吗?这女人真是让他好气又好笑……再加上一点点的怜惜……

    她又叫痛他直觉俯头再吻她一口当真百试百灵她又睡得安稳些。一晚上他未眠就这么断断续续彼此气息交缠著。

    如果能清楚地看上她一眼只要一眼就够了让他一辈子记得那样的长相就是杜三衡的就算她生得奇丑无比他也无所谓啊……

    以往东方非在阮府的日子里他总抑郁难消这一夜却心思满满都是这个名叫杜三衡的女子。



………【第七章】………

    “杜画师少爷有吩咐东方大人在的这段日子请随意做客不用作画。”

    “好啊。”她笑道。

    凤春目不转睛地盯著她纤美肤白的身子。杜三衡随意看了她一眼也不甚介意地当著她的面换起肚兜再拿过白衫穿上一头长拉出如瀑布般的披散身后。

    “凤娘你对我有兴趣吗?”

    “啊……”凤春像回过神一样双颊胀红。

    那美眸微微往她瞧去边换上及地的罗裙遮住她修长美丽的双腿衣襟凌乱若隐若现地露出浑圆的曲线来。

    “我是说你没成亲是因为喜欢女人吗?”杜三衡笑问。

    “不当然不!”

    “那你直瞧著我裸身做什么?害我心里毛毛的尤其我衣服穿到哪儿你的视线就溜往裸露的地方我真的很怕你像陈恩一样扑上他的爷儿啊。”瞧凤春满脸通红的。她低头注视自己拉好衣襟确保自己该遮的地方都遮。纵然她性子较为开放但也不会随意露在别的男人面前。

    啊啊倘若阮卧秋能看她倒也不介意展露只是大概会被他骂到老死为止吧。思及此她心里又乐了。

    “陈恩扑上爷儿?他、他对少爷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吗?”凤春脱口。

    “我是玩笑话你别当真。陈恩对阮爷的心思当年收留他的你是最清楚不过。”见凤春一脸受惊她又笑:“我说什么你都当是屁放了就不见了。”

    “杜画师你……是在试我吗?”

    “我没在试你只是从看见陈恩开始我一直在想这么小的小孩儿怎么会对阮爷有异常的情感?说是私生子那也不可能我怀疑阮爷他将来的妻子不主动点只怕是连肢体碰触也少有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子呢?”心中自动把“妾”那个字划掉。他并非是纵欲的人不根本是一个注重精神层面远胜于男欢女爱的人偏偏她跟他不一样若有了心爱的人不管是哪一样她都很贪心地想要得到。

    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昨晚好不容易才偷得两个吻就睡著了好不甘心哪又得开始过起回味的日子。瞧了凤春一眼瞧她还在瞪著自己杜三衡笑道:

    “凤娘我常想一个人不管曾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迟早会遭人遗忘那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将阮爷做过的事长惦在心头呢?”

    “杜画师……”她现陈恩迷恋的原因了吗?

    杜三衡随意扎起长一脸笑容:“我只是随口说说你随便听听而已阮爷一听我说话他就气哪来听我这些话呢?”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多嘴凤春暗松了口气见她长还是五颜六色的外放的形象实在不是跟少爷很配啊。

    正因不配所以才会一开始将主意打在田家小姐身上哪会想到近水楼台呢?

    “杜画师你的嘴唇是肿的……”又红又肿让人很容易联想。

    “确实是肿的呢……”她皱眉又耸肩笑:“无所谓大概是被虫子叮了。”

    凤春暗讶这么外放的一个女子不知道她唇肿的原因吗?还是真是自己误会了?明明一早到秋楼看见她睡在少爷床上而少爷托腮在桌边打盹……

    “杜画师昨天晚上……少爷他……你……有没有……”

    “我跟阮爷还算清白他也没主动碰我。凤娘你可以安心了。”她笑语气里充满惋惜。

    “可是你们一夜共处一室……”那红肿的唇实在不像没有被碰过的样子啊。

    “不打紧的。”杜三衡食指放在微翘的红唇上笑道:“你不说我不说没什么事的何况上回我迷了路不也是阮爷一夜陪我的吗?”

    那不一样啊!当初少爷不顾两人可能著凉的风险就待在楼外的长椅上一直到天亮才让二郎抱她进屋暂作休息这一次是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啊!

    她在阮卧秋身边服侍多年纵然无法与他谈心谈事但多少知道他的固执尤其他不爱近女色若有女子在他的屋内待上一晚那想必他心中已有了计较。

    原以为少爷该配的是像田家小姐那般两人可以过著与世无争、神仙眷侣的日子也是少爷为老百姓付出这么多而该有的福报才是只是现在——

    杜三衡看向她有点想笑。“凤娘你的脸色好像在说‘该怎么办才好’?我喜欢阮爷是没错……”见凤春一脸打击她又笑:“你想得还太多了现在不是两情相悦只是我一人单方面喜欢而已。对了你方才不是说还要回阮爷那边吗?”

    “是是。”一早到秋楼就被吩咐陪著杜画师回来再请大夫过诊。“现下杜画师没事我还得回去告诉少爷他今儿个有点怪说要问我平常是怎么处理府里内外的事呢。”平常根本连理都下理的。

    杜三衡闻言连眼里也带著笑了语气放轻:“那不是怪是有好事生了。凤娘你忙你的吧我还得处理画呢。”

    等凤春离去后她掀开画布。果如预期的这张肖像愈来愈不像他了她的画技远不如她爹还好画烧了再试一次他也看不见不会知道她是半吊子画家。

    取下高丽纸她走到客房前的院子——原本是想找个隐蔽的场所烧成灰烬不过那东方非的随身武士太多走到哪儿都容易撞见不如在自家院子烧了省事。

    她蹲下一点也不心疼点火开始慢慢烧起这张画来。

    火焰吞噬著肖像从蓝纹白底的衣袍开始逐渐往上窜起——

    “宫中下令民间画王杜三衡等三人即日进宫受封为宫廷画师让我想想……那一天我听温公公道民间三王之一杜三衡因七十古稀不克舟车劳顿就算入了宫怕也撑不了几年故让他在民间养老送终。本爵爷在来阮府之前曾听说杜三衡在此作画我还在想这里哪来的老人搞了半天众人嘴里的杜三衡是个姑娘家。杜姑娘你说到底是温公公有胆子欺骗圣上还是你是冒充的呢?”

    杜三衡闻言脸色微恼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转身瞧见一身华贵美服的男子优闲摇扇一双细长的眼儿正轻蔑地瞧著她。

    她拱手作揖展颜笑道:“东方大人你在朝中多年应该明白朝中官员如同天下百姓一般说穿了不就是个人吗?”

    东方非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怔了会儿才笑:“杜姑娘说得是。那个狗奴才天性胆小为了保住性命竟敢对圣上说起谎来看本爵爷回去不重重治他罪!”

    “那可就不干我的事了。”她摊手笑道。摆明了对方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一双眸子不离她。“杜姑娘你既是民间三王之一抗旨入宫可知有什么下场?”

    “抗旨?”她故作无辜讶问:“大人从头到尾我从没接过圣旨啊。啊……一定是我长年流浪在外圣旨到杜宅也是无人出面想来这就是那温公公不得不编造谎言的原因吧。”

    东方非听她说得不徐不缓仿佛真有其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跟阮卧秋的个性真是天差地远他要是你此刻必定据理力争保住那姓温的性命。杜姑娘听说昨晚你一夜未出秋楼原来卧秋兄喜欢的是你这种女人啊早知如此我从京师送你这样十个、八个女子任他挑选、他也不会孤家寡人到现在了。”

    款钦不过逗留一夜却闹得人尽皆知阮卧秋清白的名声算是被她毁了。心里不太高兴杜三衡仍笑:

    “东方大人既然你与阮爷是朋友理当明白他的为人才是。”

    四两拨千斤吗?阮卧秋竟会看上这等女子!“杜姑娘卧秋兄的性子我最是明了不过会跟他共处一室、共度一夜的女子他必会负起责任来。坦白说原本我怕他孤老一生还打算此次前来为他寻觅良缘呢。”

    她闻言目不转睛地注视东方非笑道:

    “东方大人你对阮爷真是了解得透彻。”

    “杜姑娘你话中有话吗?”东方非轻笑两声一走近她就见她退了一步。

    他垂下视线瞧见有幅画在烧……他眯眼瞧见了那还没有烧到的一角……

    “这是你的画?”纵然他是外行人也能看出这有负画王之名。

    她暗恼自己该早点烧掉才是却不动声色笑道:“正是杜某的失败之作。”

    “失败之作?”连说话也为自己预留后路吗?他哼笑两声:“杜姑娘你不当宫廷画师太可惜了。你若是在宫中当差你这张嘴可保你不受小人陷害。”

    “多谢大人金口。”她扬眉笑道:“可惜杜某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若真要入宫只怕一个不小心惹怒龙颜杜某死不足惜拖累了引我入宫之人那我可就内疚了。”

    他先是眯眼然后缓绽出笑:“杜姑娘你的暗示够明显了要本爵爷当作没看见你吗?为什么我听你说话挺耳熟的呢?”耳熟到几乎觉得天天听见这样的话。

    “杜某从未上过京师也不曾见过大人啊。”

    “我也确定没有见过你。杜姑娘我呢最忌讳外人欺骗。通常敢欺我的下场非死即伤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薄唇掀笑透著阴沈。

    杜三衡笑道:“大人杜某不过是一介小女子充其量挂著画师之名平日为人作画聊以糊口而大人您是尊贵之身我哪来的机会欺骗你?纵然有此机会依大人的聪明才智怎会被我所骗?”

    狡猾之人他不是没见过但此女是个中之最他正要开口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往此地而来杜三衡也听见两人循声往拱门瞧去后者讶异随即笑道:

    “阮爷早啊。”后头的陈腔烂调就免了。反正他听了也当是放屁……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也难怪啊一早清醒现自己不知何时爬上他的床让他不得不在椅上睡一晚还毁了他清白的名誉。款出师不利、出师不利。

    “杜画师我不是要你马上来秋楼作画吗?”阮卧秋不悦道身边的陈恩则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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