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新欢外交官 锦素流年-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等陆暻泓优雅地转身,黑板上只有两个单词:,一个让人产生无限绯旖瞎想的英文缩写。
“既然你没什么意见,那就请你来替我们解答一下这个词的意思。”
教室里瞬间“哄”地一声炸开,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还有男生兴奋地吹口哨,却在接触到陆暻泓凛冽的眼神时,都归于安静,只等那个栗发女生给出答案。
陆暻泓颀长的身体,稍稍歪靠着台上的桌子,脸上淡淡的,琥珀色的眼睛却深深地凝望着最后排站着的女孩。
“我想作为一个外语系的高材生,解释一个单词,对你而言应该是易如反掌吧?”
------题外话------
——对了,有亲为流年建了一个贴吧,喜欢玩的读者可以加,地址在简介下方,喜欢谁就去为谁高楼吧,咔咔!——
!
针锋相对(三)
苏暖尴尬地站在位置上,眼睛对视上陆暻泓淡色的眸子,脑子一阵短路,白茫茫地一片,心中有气恼也有嘲讽,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记仇,现在摆明了让她出丑。
然而第一时间跳入她大脑的词汇,更是让她自己眉角一抽:
--ake,ove[做(和谐)爱]?
她虽然不是一个卫道士,但也不代表她已经豪放到面不改色说出那两个字的地步,想到台上那个男人的刁难,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苏暖目光转动,环视着周围一副看好戏涅的学生,眉头一皱,收回眼神,努力让自己不发火,深吸口气,迎上陆暻泓的视线:
“不好意思,这个词语的意思有待商榷,如果您愿意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会给您一个正确的答案。”
“你是想告诉我,你现在不知道这个单词的意思,是吗?”
那双美丽的眼睛,淡淡地落在她不自在的神情上,苏暖没有辩解,点点头:
“可以这么说。”
教室内那些眼睛,都流露出无趣的意思,苏暖直视着陆暻泓朦胧的目光,没有因为他长久的注视而有丝毫的怯意,单薄的身姿挺得能多直就有多直。
陆暻泓却突然微笑,徐徐站直身,望着不服软的苏暖,故作遗憾地颔首道:
“看来这位同学小学的数学一定没学好,不然怎么连‘毫升’这种基本计量单位都不认识,我不知道是该为你感到悲哀,还是同情你的数学老师。”
陆暻泓话语造成短暂的沉默,待学生们明白过来,是一场哄堂大笑,和陆暻泓的淡若自然不同,他们都笑嘻嘻地指点着后面脸色难看的苏暖,仿若在看一个大笑话。
这么光明正大地将人羞辱后,却还是能保持着这份矜贵高雅,不动声色地继续讲课,恐怕也只有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了吧?
苏暖冷嘲地望着台上说着流利英文的男人,然后,在那些嘲笑的目光中,坐回椅子上,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学长,我们听说你在挪威当外交官时,有王室公主向你求婚,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陆暻泓提出现场答辩时,台下一片喧闹,不知是谁胆大地喊了一声,然后是全场的附和,都紧张好奇地望着台上神色平静的男人。
陆暻泓微扬俊眉,稍作沉忖后,嘴角噙着极为平淡的浅笑,对着话筒,用异国语言给出了耐人寻味的答案:
“vis *jeg* sa *ikke *har, * kontopassord* befolkningen?”(如果我说没有,是不是太对不起在座的各位?)
整个教室似炸开锅般热闹,四下是激烈的议论声,这些学英语的孩子,都听不懂这个优雅高贵男人的话语,那不属于英文,也不属于法文,甚至也不是意大利文。
苏暖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旁边的女生正忽然拽住她的衣袖,兴奋地摇晃着她重复地询问:
“他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苏暖被拽得有些不耐烦,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横了眼这个激动的女生,漫不经心道:
“他说他都被那个公主包养了,你说这算不算求婚?”
“啊?他真的这么说?”
女大学生明显被苏暖的翻译给雷到了,质疑地打量着苏暖,但眼神中流露的更多的是对陆暻泓的失望,苏暖撇撇嘴,没好气地回道:
“信不信由你!”
“他怎么是这种人,亏我还这么崇拜他,鄙视小白脸!”
旁边的女大学生很快便将苏暖的“正确翻译”传达给了周围的同学,然后通过以讹传讹,这个不幸的消息迅速地朝前排涌去。
面对教室里掀起的声浪潮,陆暻泓并未在意,只道是这些年少的大学生对于他所说的挪威语的好奇。
“接下来,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恢复安静的教室显得有些诡异,陆暻泓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巨大的椅子上翻声打断,眉心微敛,和所有学生一样,循声看去,只看到一道纤影屹立在最后排。
她从容不迫地离开位置,在众目睽睽之下,黑色的军靴一节一节跨下台阶,朝门口走去,连眼角的余光都未瞟台上的男人一下。
“站住,谁让你这么走的!”
一声气怒的低喝,苏暖停下脚步,偏转过头,便看到系主任气冲冲地起身,冲到她跟前,一手叉腰一手直指自己鼻尖:
“难道你不想过这门课了吗?”
大学里的“过”就是保证你能拿到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大学生平时生活惬意,却也有痛苦的时候,就是每次知道自己某门课未及格,而这个及格的指标,一般都掌握在任课教师的手里。
苏暖斜睨着于光那杀气腾腾的神情,将林嘉嘉给她的书包往肩上一甩,轻哼一声,目光转动,最后降落在陆暻泓脸上,挑衅地勾起唇角:
“一个连小学数学都学不好的人,她能过得也不是什么深奥的课!”
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眸微微地眯起,神色依然淡漠,她却能感觉到他周围气流的涌动,当将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她身上时,苏暖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美丽的外表就像是冰山的一角,真实的他却是那潜藏在海里的深邃,一旦他有一丝的不悦,他的身上便会散发出沉敛的危险气息,就像现在,她充分感受到了。
但她也猜到,这个男人即使气得要死,也会维持着惯有的风度,也许是他从小的家庭教育严令他成为一个举止得体的贵族,也有可能是外交官的礼仪修养,让他养成了处变不惊的从容姿态。
苏暖为自己大脑中突然冒出的这些想法而震惊,她从未料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了解一个陌生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迷惑了,只是下一刻,便被系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声唤醒:
“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苏暖斜了眼陆暻泓,视线扫过那些嘲笑过她的孩子,垂眸莞尔一笑,左手插在判裤袋里,抬脚往外走,教室门口飘留下的是她浑不在意的话语:
“你点名不就知道了!”
接着,教室内出现片刻的寂静,稍后“哄”地一声,乱成一团,随处可见的是拿着手机拼命打着电话的学生。
引发事端的罪魁祸首步履悠闲地走在林荫道上,望着一个个背着书包慌慌张张从她身边掠过,跑向教学楼的学生,喃喃自语:
“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莽莽撞撞的……”
“暖暖,你还是这么不愿意吃亏。”
苏暖脸上的得意笑意瞬间消失,身后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魔魇闯入耳蜗,她单薄的身形在阳光下僵硬,她能听到自己灵魂破碎的声音,随着微风拂过,连一捧尘埃也未留下。
------题外话------
——咱啰嗦几句,推荐《错嫁之盛世王妃》,链接挂在简介里了哦,流年自己挺喜欢这部小说的,可能是因为咱一贯看古言吧——
!
苦涩的生命(一)
时隔两年,当顾凌城频繁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时,苏暖觉得,上帝又在继续两年前未完待续的玩笑,一直都没有放过她。
大学的林荫道上,两个人静止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张沉寂的黑白照片。
“市政府几个领导一块来这里视察,没想到会这么巧……”
顾凌城低沉带笑的嗓音越来越近,他的气场让她不知所谓地抵触,即使意识开始混沌,她还是努力想要逃走,逃离他强大的气场。
她不愿意见顾凌城,甚至是与之相关的人,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那些过往云烟,早已在蹉跎岁月里,变得不堪回首,无论是好还是坏。
当一个人会让你不断想起掩埋在内心深处的黑暗,那么,不见他,是最明智的决定。
苏暖能感觉到凛冽的风刮过脸颊,在耳蜗内回响着嗡嗡声,她在奔跑,没有目的,一直奔跑,没有停下来的自觉和勇气。
只要能逃出顾凌城存在的空间,去哪里都行,哪怕是地狱,她也无所畏惧,因为她活着,本来就比炼狱还痛苦……
脚尖触碰到石头,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她狼狈地跌倒,大脑中如烟花绽放般,思绪如破闸而出的洪水,要将她淹没在绝望的浪潮里。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紧追不舍,苏暖脸色苍白,磨破皮的手心忍着疼痛,迅速从地面爬起,继续跌撞地奔跑。
即使有一天她必须直面顾凌城,她也决不允许是今天,她以为她忘记了,日夜的麻痹,在她跌倒的那一刻,却都回到了她的大脑里。
身上的痛楚麻木得失去知觉,不知跑了多久,一条遒劲的手臂挡在了她的身前,然后,将无止尽狂奔的她生生地拉入了怀里。
苏暖不住地战栗,神色仓皇而茫然,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找不到属于她的依靠。
她被禁锢在一个怀抱中,那是顾凌城的怀抱,曾经是她以为最温暖安心的地方,如今却只会让她惶恐地颤抖,无法忍受一秒,无法承受心脏的窒息。
“你放开我!”
苏暖痛苦地大吼,双臂疯狂地击打着那条强劲有力的手臂,想要甩开这个令她厌恶的怀抱,结果只是被他带入一个隐蔽的角落。
顾凌城的呼吸有些急促,却被他压制着,保持沉稳有序地呼吸,他在她耳边喘息地低喃:
“恨我吗,暖暖,你一定很恨我吧?”
她的挣扎只是徒劳,到最后,她只是无力地垂下双臂,朦胧的视野里,仰望的是斑驳树叶里倾泻的阳光,嘴角是苍白虚无的嘲笑:
“恨,你以为你配吗,顾凌城?”
揽在她腰际的手一紧,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沉痛,顾凌城没有打算放过她,或者说,在他站在她身后时,他就打算好,残忍地伤害她。
“今天是我和瑞晗的结婚纪念日,你知道的,暖暖。”
他略带感伤的语调,只是让她的身体剧烈地颤动,努力压抑着什么,却还是不经意地泄露了她的无助。
用力地挣扎开顾凌城的束缚,在他再次将她逮住之前,趔趄地倒退,单薄的身体不可遏止地抽噎,泪水还没留下,就已被她抬手擦掉。
“你不该忘记这个日子,不是吗?”
是啊,她不该忘记,不该以为只要刻意地忽视,她也可以平常地度过今天,也不该在光明中微笑。
今天的日子,她应该嚎啕大哭,不断怅悔自己的罪过,所以,上天派了顾凌城在提醒她,用更加严酷的方法惩罚她的忘记。
苏暖仰起头,清冷地扬起唇角,望见了顾凌城眼里的一抹忧伤,不由地轻哧而笑,眼泪却已滑过脸颊:
“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真的差点忘记了,原来我还是一个不被命运宽恕的人,真是要谢谢你!”
泪水在浓重的烟熏妆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在他抬起手之际,她强忍着战栗,迅速地转过身,步伐虚浮地往前迈出。
顾凌城没有再追来,她可以安心地往前走,心却是一片惘然而空虚,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的世界,忽然变得虚无缥缈,就像是一个氢气球,一直在空中飘浮,无法落地,此刻的她,再也找不到自己这样走下去的目的。
刺耳的车鸣声,迎面而来,苏暖木然地转头,入目的是晃眼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突然涌入大脑,侵占了她的思维和呼吸。
马路上,尖锐的刹车声混着呼喊声响起,当她回头,只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掠过,她听到车子撞击**的闷响还有周围的尖叫声,意识混沌不清。
重重地倒在地上,她的身体被紧紧地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抬起头,涣散的视网膜上,还留着少晨勉强撑起的温柔笑容。
“别怕,苏苏……”
一泓触目惊心的嫣红,混着她的眼泪掉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渲染开荒凉的妖冶血色。
汽车紧急的刹车声将苏暖从记忆中拉回,望着不断逼近的汽车,她只是愣愣地看着,没有慌张地退后,面色是过于平静的麻木。
纤臂骤然被人拉住,眼前一晃,一个踉跄地后跌,汽车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飞驰而去,汽车卷起的灰尘中,她懵然地转过头,看到的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睛。
片刻地滞呆后,她黑呼呼的妆容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却显得纯真而清澈,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她说:
“少晨……”
然后,双眼紧紧地阖上,消瘦的身体,仿若被抽空了力气,软弱地缓落,在她倒在地上之前,投入了一只修长的手臂间。
她的眼角,涌出的是大片大片透明的忧伤……
!
苦涩的生命(二)
空寂的走廊上,陆暻泓安静而优雅地走着,在地面上拖着清雅冷寂的一道影子。
病房的床上,苏暖的双手抱着腿,蜷缩成一团,安静地坐着,她悠远的目光眺望着窗外,似乎在欣赏着美好的风景。
但是,他站在走廊的窗口,即便隔着距离,依旧看见了她眼角闪烁的晶莹,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五分钟前,李岩容的话语还依然回荡在耳边。
“她的心脏没问题,刚才只是受了刺激,再加上她疲劳过度才会昏倒,说来也奇怪,怎么又是今天这个日期?”
他不解地微蹙眉心,看着整理病历的李岩容,淡淡地问道:
“今天有什么特别吗?”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件事有这么大的求知欲,他无法解释这份好奇心,李岩容也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两年前的12月4号,她也躺在那个病房里,当时她刚做好换心手术。”
李岩容有稍刻的停顿,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没有多大异样,才继续道:
“就在这一天,少晨出了车祸。”
他没有做声,沉默的态度让李岩容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以为陆家的人就算不怨恨她,也不会再和她有往来……”
“所以呢?”
他的反问让李岩容顿时语塞,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转身出了办公室,淹没在走廊的阴影中。
12月4日,少晨出车祸过世,根据里斯特给他的资料,他清楚地知道,那一天也是苏暖的父亲被宣判死刑的日子,也是……她前夫迎娶尹氏千金的大喜之日。
他在送她来医院的途中,不经意看到她手腕上交错复杂的陈旧刀痕,那是人为的刻意,不然不会一直割在同一个地方,她迫切地想要让她的生命流逝。
苏暖下了床,赤着脚,缓慢地走到窗口,她打开窗户,任由冰冷的空气吹拂过她的面颊,吹散她脸上的红晕。
她轻轻地阖上眼睫,下巴微扬,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单薄消瘦的身形,在病房蒸汽中逐渐朦胧模糊起来。
一个不着边际的女人,浓厚的烟熏妆下,掩藏着一张纯洁美丽的脸庞,那样的静谧安然,太过于纯粹干净,却也容易激发男人的劣根性和内心的阴暗一面。
大概男人见过这样的苏暖,恐怕都会一生难忘,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少晨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因为这份纯净的美好,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守护。
这个突兀的想法让他的眸光一闪,却还是寂默地推门而入。
刚才乔打电话告诉他,今天在学校里,她见到了她的前夫,也是本市的副市长--顾凌城,他知道这个名字,资料里写得很清楚。
里斯特的调查很彻底,连两年前的贪污案内容也一清二楚,A市前任市委书记苏振坤落马倒台,是他的女婿向纪检部门投送了贪污证据,而他的女婿也因检举有功,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
顾凌城即使再婚了,也没打算放过苏暖,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份纯澈的恬美。
想要拥有却恨不得毁掉,所以才会纠缠不放,在她干净的生命中,强行地留下他的足迹,不允许她去遗忘他。
顾凌城,这是你的意图,不知道我有没有猜错?
苏暖听到动静,回过身,在看到来人是陆暻泓时,平淡的目光便缓缓地移开,并未吃惊或是感激,但她的确向他道谢了。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陆暻泓的脸上,在房间的阴暗处,模糊不清,他仍然像棵树,挺直而坚毅,却也透着某种冷情的倨傲。
苏暖见他没有说话,随意一笑,光脚冰凉地踩在地板上,回到床边,她的两只手心都磨破了皮,却未作包扎工作,药箱安静地放在床柜上。
不是护士不尽职,而是她拒绝了任何的包扎,不允许护士碰她渗出血丝的手掌,她已经养成了不喜别人触碰的习惯。
可是在陆暻泓清冽眼神的注视下,她忽然觉得不自在,想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异样时,她的手里已经拿了一根棉签。
沾了消毒药水的棉签,小心翼翼地触摸手心,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犹如一具没有痛觉神经的机器,机械地涂抹着自己的伤口。
陆暻泓站在那里,看到她的左手拿着纱布,想要缠绕到右手的伤口上,绕了几遍却还是没绕上,动作笨拙滑稽,却让他的心莫名地一滞。
“能帮我去叫一下护士吗?”
她抬头看向他,手里举着纱布,笑容里是氤氲的雾气,却很快在眼光中消散不见:
“我自己好像不行。”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苏暖见他没有出去叫护士的意思,也不再多说,只是微翘唇角,带着几分苦涩的自嘲,低下头,继续与纱布奋战。
病床边,笼罩上一道阴影,苏暖摆弄纱布的动作有片刻的僵硬,眼眸一颤,因为她看到纱布上鬼使神差多出的一只手。
修长洁净的手,形态格外的优美,白雪青葱,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指头时,苏暖的手不可遏止地轻颤,她明明不喜欢这个男人,却对他产生了无法解释的敬畏。
他呈十五度弯身,伸出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纱布,另一手按着她伤口边的纱布头,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动作轻缓而紧致。
苏暖微仰首,便看到他的侧脸,撇开所有的偏见,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即便做着照顾人的行为,但他身上散发出的优雅高贵的气质却无法叫人忽视。
任何人对美丽的事物都没有免疫力,苏暖为自己刹那的出神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个原谅自己的好理由。
苏暖望着被包扎得严实的手心,嘴边慢慢地浮现出微笑,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微笑。
她已经压抑了太久,难得在陌生人面前,放纵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自命清高的男人,除了他自己,恐怕看不到其他人的感情流露。
“那天在海边……不是故意的。”
清越低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苏暖恍然回神,稍仰起头,看到是一双淡漠的眼睛,隐藏在眼镜后面,美丽而深邃,却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片死寂。
苏暖眼圈有些泛红,只是随后她便淡淡地微笑,望着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眸,她说:
“我可以抱抱你吗,只要十分钟就好……或者五分钟也行,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题外话------
——奸情萌发…。咔咔——
!
苦涩的生命(三)
“我可以抱抱你吗,只要十分钟就好……或者五分钟也行,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她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仰望着他,仿佛在问他:我可以吃糖吗,一颗就好,能不能让我吃一颗,求你了!
窗口吹入的微风慢慢地拂过他的黑发,在金色的阳光下,浮动着黑亮的光泽,也拂开了她的厚重的刘海。
她有一双美丽的眼婧,眼角的妖娆弧度,闪翼着绚烂的光彩,看在他的眼里,却犹如燎原火焰般灼骨,明明是突兀的镶嵌在她的脸上,却让人觉得这样的搭配格外的完美。
他静静地俯视着那双眼睛,注视着她眼里逐渐流淌出的忧伤,也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个淑女是不会提出这么唐突的要求的。”
他优雅低沉的声音,陈述着他曾几何时学过的社交礼仪的某一条,当他语调平淡地说出这席话时,他依旧望着她的眼睛。
她听到了他的拒绝,只是微微地一笑,垂下了脑袋,任由她凌乱的长发覆盖住了她的脸庞,看上去伤心而颓唐。
陆暻泓淡淡地看着她的沮丧,房间的寂静,他能听到自己细匀的呼吸声,然后,也在他平静的呼吸中,她突然抬起了头。
“那你也应该知道,一个绅士是不该拒绝女士的请求的!”
她白净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刻意咬重“绅士”两个字,可是,她的眼底有泪花在涌动。
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对不起,是我把一切都想得理所应当了。”
她淡淡地笑着,透明的晶莹却渗出眼角,还未来得及滑落,却被她随手拭去。
熟练的动作,仿佛料知了自己即将落泪,所以她便随手将它们擦掉,似乎再已见怪不怪,却不由地让看的人,心脏跟着颤动。
到底要经历过哪些,才能让一个年轻的生命变得如此苦涩?
陆暻泓背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他俯望着床边沮丧的纤细身体,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见过生活在非洲的男名,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对他们,他只会同情,因为他可以施以物质上的援助。
可是,当他面对眼前这个女孩时,他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本就不是一个感情充沛的男人,除了怜悯,他发现他似乎给不了更多。
压抑的沉默在彼此间渲染开来,苏暖忍不住看向陆暻泓,望见了他眉宇间的褶皱,也看见他凝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平淡却深邃。
他终究不是他,他们只不过有一双相像的眼睛而已,仅此而已。
苏暖抿嘴弯起唇角,脸上绽放出皑皑的,犹如雪花般的笑靥,她没再多说什么,从床畔站起,去拎挂在一边的书包。
“你应该在这里住两天。”
苏暖一愣,拿包的手还汪在半空,她回头看着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审视般的目光,亭在那张漂亮的俊脸上。
“你是在同情我吗?”
她咧着唇角,很轻松的微笑,但是她的手却已握紧,他看到嫣红的血丝渗透了纱布,很淡,却很刺眼。
她就像个顽强的生命体,充满着悲剧,却又诠释着乐观这个词的意思,他不得不承认,她成功引发了他潜藏的情绪。
陆暻泓觉得自己应该接下她的话,可是他却发现,他变得词穷,和他在外交上的能言善辩截然不同,面对她笑容里闪烁的泪光,他生出了愧疚,那是他三十二年里从未有过的。
望着她即将离去的背影,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开口,她却已经抢先一步,忽然转身,投入了他的怀里。
毛茸茸的头发摩挲着他的下颚,她的脸贴在她的胸口,他纤长的身形顿时僵硬,这样的近距离拥抱,令他本能地想要去抗拒。
“既然同情我,为什么不同情得彻底一些?”
陆暻泓的喉结微微地松动了下,本抬起的双手,在触碰到她颤抖的双肩时,有霎那的犹豫,最终还是放回了背后。
今天对她来说,是一个灰暗的日子,所有的罪恶随着记忆的开启,扑面涌来,似要将她淹没,而他,就像是跟浮木,无关乎他是谁。
他的出现是她在汪洋中沉沦之前,最后的消,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即便前一刻,她还厌弃着他。
“我说话算数,就五分钟!”
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透过他的衬衫,灼烈了他的肌肤。
他感觉到她的体温,即使有衣服隔着,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样陌生的感觉,让他的喉咙发紧,他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女人,敢来这样抱他。
上流社会的淑女,即使心里如何渴望着他的青睐,也绝对不敢主动这么邀抱,罔顾世俗礼仪,舍弃她们高高在上的骄傲,她们总在幻想,也许在某一天,他就会去拥抱她们。
而生性孤傲冷情的他,待人接物,一贯礼貌疏离,自然也没想过,有一天,心血来潮地去拥抱一个陌生的女人。
所以,当这一天真的来临,陆暻泓有些惘然,对这个突兀的拥抱,他有不悦,可是占据更多的是诧异,诧异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个女孩子能这么长久待在他的怀里,而他,破天荒地,没有即刻去推开。
或许,是同情心在作怪吧,他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小生命,这一点,他必须承认,即使不久前他还对她维持着一种厌烦的心态。
精瘦的腰际覆上两只小手,陆暻泓背在身后的手一紧,身体也更加僵硬,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在他想要去拉开她之前,一双温热的柔软小手,忽然包裹住了他紧握的拳头。
她在他怀里,突然抬起头,雾气氤氲的眼看着他亘古不变的神色:
“可是……我是故意的!”
她没头没尾地说着,残留着泪痕的脸上,荡漾着恶作剧的玩味,所有的悲伤已经荡然无存,只剩坦白的释怀。
陆暻泓怔怔地看着她,耳边回绕的是刚才他自己的那一句“那天在海边……不是故意的”,她却说她是故意的,即使掉进海里也要拉个垫背的?
当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推开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时,苏暖已经率先放开了他,并迅速地背起了书包,然后偏过身,看着他,淡淡而笑:
“五分钟到了!”
------题外话------
==推荐《高官的黑市妻》,以下为精彩花絮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