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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大天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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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阵。

“将军且慢!”旁边有副将萧银上前拦住黄飞虎马头,拱手道,“量彼区区草寇,何劳将军亲自出马?末将不才,愿与疆场斩贼人首级,献于将军马前!”

黄飞虎略一沉吟,点头道:“萧将军多加小心。”

萧银得令后拍马舞刀越阵而出。

正在叫骂的黑脸首领见萧银出阵,急催战马迎了上去,大笑道:“终于出来一个么?看你的样子是不准备交纳买路钱了,那就只有在兵刃之下见个输赢了。看斧!”掌中宣花板斧当头便劈。

萧银摆大刀急架相还,与此人战在一处。

李靖和黄飞虎在后方观阵,见这黑脸首领斧沉力猛,斧招于大开大合之间别具巧妙,武艺颇为不凡。萧银也是军中小有名气的将领,居然才过二十回合便露出败象。

那黑脸首领大斧越舞越急,蓦地大吼一声,斧光到处,萧银翻身落马。他平端大斧在马上笑道:“无名之将,杀之不足显吾之名,饶你去罢!”

萧银满面羞惭地站起身来,原来对手大斧堪堪劈到他身上时,手腕翻转以斧头的侧面拍在他的身上,因此他虽然落马却未受伤害。萧银狼狈万分地步行败回本阵向黄飞虎请罪,黄飞虎大怒,喝退萧银后,挺枪跃马直取那黑脸首领。

黑脸首领也不多说,挥大斧再次接战。

这一番交手的情形与上一战恰恰相反。黄飞虎世代将门出身,这些年又得闻太师悉心传授,一条家传之宝提卢枪使开,快则如疾风掣电,缓则如力挽千钧,重则如丘峦崩摧,巧则如雪舞梨花,神出鬼没,变化莫测。战不过三十余回合,那黑脸首领已被杀得汗流浃背,大斧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兄长,这小将厉害,待小弟助你一臂之力!”另一个黑脸首领见势不妙,催马轮斧上前来夹攻黄飞虎。

黄飞虎毫无惧意,也不招呼自己这边的人上前帮忙,抖搂精神使发了一杆长枪,虽是以一敌二,仍是攻多守少,不到四十回个,再次占到上风,将两个敌人都圈在自己枪影之内。

后面两个白脸的首领对视一眼,一起催马出阵,挺两杆银战戟来围攻黄飞虎。

李靖见对面又出两人,想到若是这两人的武艺与前两个相仿,则黄飞虎纵使获胜,也定要大费周章,自己既然已经到了阵前,不妨出手早些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以免后面的闻太师久等。

拿定主意后,李靖当即摘下出炉后只使用过一次、数年来一直在家中蒙尘的方天画戟倒提于右手,左掌轻轻一拍黑焰驹头顶。早已眼馋这场热闹的黑焰驹发出一声欢快无比的长嘶,撒开四蹄如一团流动的黑色火焰,霎时间便到了战场之上,将刚刚冲出来的两人拦住。

“两位,”李靖淡然微笑,不急不缓地道,“若是以四对一的话,不嫌太过分了一些么?”

第五十九章飞虎四翼

那两名白脸的首领看到同伴在黄飞虎的枪下越来越窘迫,心中都大为焦躁,见李靖拦住去路,其中一人喝道:“闪开!”银战戟一摆分心便刺。

李靖双手握紧方天画戟“怀中抱月”式横向一推,将对方银战戟封了出去,而后收后手推前手,画戟平向挥出,锋利无匹的月刃小枝斩向敌人的颈项,去势奇快如电。

那白脸首领吓了一跳,百忙中低头急闪,总算武艺不凡反应迅速,冷森森的戟刃擦着他头顶的银盔,碰出一溜火星后掠了过去。虽然未曾受伤,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另一个白脸首领见李靖出手时招式稳健老辣,武艺竟似还在黄飞虎之上,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催马上前相助同伴。

李靖以一敌二,却是不慌不忙,将一路“云龙九现”戟法使开,一杆方天画戟在他手中简直有了生命,化作一条神龙经天遨游、弄云戏雾。

与他交手的两人越打越惊,他们也是用戟的,平生却从未想过有人能将“戟”这种兵刃使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

相战三十余合后,李靖见两人戟法已乱,心知对方技止于此,方天画戟连施几下快招,蓦地呵斥一声:“下去!”以自己之戟拨开一名对手之戟,而后戟身横扫,正中那人腰肋,当时便将他掀于马下。

另一人大惊,挺戟疾刺想缠住李靖让同伴重新上马。

李靖侧身让过迎面刺来的战戟,趁着对方心急之下用力过猛,刺空后身躯不由自主前倾之际,探右手一把抓住他腰间束甲绦,奋起神力将其从马上提起高举过顶。转头看到那落马之人刚刚从地上站了起来,便轮臂将高举之人砸了过去。

“蓬”的一声响中,两人都作滚地葫芦摔在地上,一时怕不起来。军中有专门负责拿人的捆绑手,李靖这边刚刚得手,便有四人从手执鹿筋索从阵中疾奔出来,两人侍候一个,将两个贼寇首领捆个结实。

那边的黄飞虎见李靖已经取胜,心中不由起了好胜之念,提卢枪加紧攻势,不及数合,将两名对手的大斧挑飞,掉转枪杆将两人打落战马。

后面仍有捆绑手上来,将两人绳捆索绑。

“多谢贤弟援手。数年不见,李贤弟的武艺却是越发得高明了!”黄飞虎策马过来向李靖致谢。

李靖此时正望对面观看,闻言回头道:“飞虎兄,你我是老朋友,便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了。你看对面的贼兵,能否发现有些奇怪?”

“的确有些奇怪,”黄飞虎转头一看也发现问题,“贼首被擒,这些贼兵理应或是情急拼死一战,或是丧胆亡命溃逃,怎么竟不见他们有丝毫愤怒或惶恐之相?”

李靖道:“此中定有曲折,飞虎兄不妨将那四名贼首提来一问。”

黄飞虎当即传令将那四人押到自己马前。

四人被军兵推来,尚未等黄飞虎开口,忽地一起拜倒在黄飞虎马前,齐声倒:“草民黄明(周纪、龙环、吴谦),拜见黄将军!”

“原来是这四个人。”李靖心中恍然,有些明白四人的来意。

黄飞虎见状一愣,喝问道:“你等这是何意?莫非是畏死乞命?”

最先出战的黄明似是四人中的首脑,昂然道:“我等听闻黄将军乃少年英雄,怎的如此小觑天下豪杰?我等岂是畏死之人,实有下情回禀。”

黄飞虎转头看看李靖,见他亦摇头表示不解,便又问道:“你们有何话讲?”

黄明上前一步道:“我等四人又非犯了疯病,为何要带着这几千人马来抢劫十万大军?我们此来劫路是假,实则欲来投军。之所以出此下策,只是为在将军面前稍显武艺,以求得将军高看我等一眼。”

黄飞虎听罢一时拿不定主意,向李靖问道:“贤弟看这四人所言是否属实?若是真的,凭他们武艺,倒也都算得上勇将之才。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收得这四人与几千人马,当是一件美事。”

李靖听他言下颇有允准之意,出言提醒道:“军中自有主帅,此事还须清诗闻太师。”

“那是自然。”黄飞虎点头,又对黄明等四人道,“我这便领你四人去见闻太师,若你等真心投效,闻太师自会量才录用。不过你们先要让那几千人马弃械受缚,接受我军看管。你们可愿意么?”

黄明笑道:“这有何难?如此方显我兄弟四人心中坦荡无私。”说罢转身一声吆喝,那三千余人马果然老老实实地丢下兵器。

黄飞虎一见,对黄明四人又多了几分好感与信任,当下传令让副将萧银率领一队人马看守俘虏,自己和李靖带着四人去见闻太师。

闻仲正在中军等候,见李靖和黄飞虎押着四名俘虏过来,脸上现出满意的微笑。

李靖和黄飞虎先上前见了礼,由李靖述说了事情的经过。

闻仲听罢,垂目打量了黄明等人一番,忽地变色厉喝道:“尔等既是有心归正,便该堂堂正正前来投军,怎敢拦我大军,阻我行程!军中自有法度,岂能容得下你们这等胡作妄为之徒?左右,与我将此四人退出斩首,以正军法!”

当时便有刀斧手上前,推了黄明等四人往外走去。

周纪、龙环和吴谦三人还欲分辩,却被黄明开口喝住。他先看了一旁的黄飞虎一眼,摇头轻叹一声,随即一语不发地当先走出。周纪三人见状也闭口不言,紧随在他的身后。

“且慢!”黄飞虎只觉黄明方才那一眼和一叹之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失望的委屈,胸中热血上涌,高喝一声站了出来,在闻仲面前拜倒进言道,“元帅,这四人虽是行事孟浪无状,追其源头却是出于一片报国之心。望元帅顾念他们出身草莽,不识轻重厉害,又各有一身武艺,战场之上可堪使用,法外施恩,稍加宽宥!”

闻仲双目微阖沉思半晌,缓缓传令道:“推回来!”

刀斧手将黄明等四人推回闻仲面前,四人拜谢闻仲不斩之恩。

闻仲斥道:“今日若非黄将军为尔等求情,本帅定取尔等首级。日后你们便在黄将军麾下效力,平日须得谨慎行事,若再有妄为之举,本帅到时绝不宽赦!”

李靖在旁边看的心中暗笑:“这便是传说中的杀威棒么?”

黄明等四人诺诺连声,又拜谢了黄飞虎的救命之恩,老老实实站在他的身后。得此四人为羽翼,黄飞虎这员当世虎将才成为一只名副其实的“飞虎”。

第六十章厚礼

闻仲发落了黄明等四人后,便要传令大军继续前行。本已退到黄飞虎身后的黄明此时却又站了出来,在闻仲面前叉手施礼道:“元帅,末将有一事回禀。”

闻仲眉头微皱,问道:“何事?”

黄明赔笑道:“末将等兄弟四人的山寨之中颇有一些钱粮,如今我们既然已投身元帅麾下,情愿将这些钱粮全部现出,充做大军粮饷。”

闻仲眉头舒展开来,点头道:“难得你等有此心意,如此我军便在此稍驻——黄飞虎!”

黄飞虎上前拱手应道:“末将在此。”

闻仲吩咐道:“你率领先锋营一千人马,由黄明引路,往他们的山寨中将钱粮取来。”

黄飞虎领命后唤了黄明转身要走,李靖心中忽地一动,上前一步躬身道:“元帅,末将想与黄将军同去。”

闻仲将黄明的兄弟和手下都留在军中,只叫他一人引路,心中实有提防之意。这并非闻仲多疑,谨慎行事本就是一军统帅的本分。听李靖说愿陪黄飞虎同走一遭,以为他猜到自己心意,暗自赞了一句。想到有这两个自己最看重的少年同行,便是黄明有诈,也绝无成功的可能,当即点头道:“也好,你也一起去罢。”

李靖、黄飞虎、黄明三人回到前方的先锋营。黄飞虎命人将黄明的马匹兵器还他,点起一千人马,由黄明引路往东南方而去。

一行人走了四十余里,见前方现出一座高山。黄明在马上指点高山,脸上微微现出得色,说道:“两位将军,那便是我们四兄弟占据的饿虎岭。”

李靖和黄飞虎仰头观看,见此山山势险峻,林木繁茂,一条崎岖小路蜿蜒而上通往山上,半山腰处隐隐现出一座木石结构的山寨。

李靖笑道:“你们兄弟的眼光不错,这里倒真是一个占山的好去处。却不知你们是如何来到此处,占据这座高山已经几年?”

黄明微微一愣,答道:“我们兄弟四人自幼相识,后来又同拜一师学习武艺。艺成下山之后不甘寂寞,结伴四处游荡想寻个出身,奈何一直未得际遇。有一日我们路经此山,山上原有一群占山之人,下山来欲劫夺我四人的马匹,被我们战败后情愿奉我们为山寨之主。算一算时间,已经三载有余了。”

三人一面说着一面当先驱马往山上行去,一千人马在后面紧紧跟随。

不多时到了山寨的大门前,黄明等四人下山时带走了寨主的绝大部分喽兵,留守山寨的只有三百来人。他在寨门下一声吆喝,守寨的喽兵急忙将寨门打开。

黄飞虎和李靖率领人马进驻山寨,黄明亲自领两人去查看了后山一处山洞内堆积如山的钱粮。黄飞虎安排了手下人在此点收,和李靖一起随黄明到了前面的聚义厅。

黄明已提前安排人准备下酒宴,三人入席落座,一边饮酒一边等待。黄明殷勤地敬了两人几杯酒后说道:“这山寨中的钱粮算是我们兄弟投效朝廷的进见之礼,除此之外,我们还备下两份薄礼赠与两位将军。”

黄飞虎摆手道:“如今你我已是自家人,弄这些事做什么!”

黄明笑道:“将军先不要推辞,何妨先看一看礼物?呈上来!”

门外有一个喽兵双手捧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进来,黄明起身过去将托盘接过来,转身来到李靖面前,躬身道:“黄明孤陋寡闻,先前并未听说过李将军之名。今日到了战场之上,方知当世竟还有一位堪与黄将军并驾齐驱的少年英雄。谨以区区薄礼,略表心中敬意,还望将军赏脸收下。”

李靖低头看那托盘上所放之物,微微动容道:“这份礼物未免太过贵重,李靖本来受之有愧,不过它正是我现下所缺,只好厚颜拜领了。”说着伸双手将托盘接下,暗忖道:“只怕送给我的这份‘薄礼’是他临时备下的,仓促之间能拿出如此珍贵之物,却是难得的很……”

黄飞虎听李靖说的郑重其事,有些好奇地看那托盘中的事物,却见上面放的是一块兽皮,大小约有二尺见方,表面是灰色短毛中带着点点黑斑,一副毫不起眼的样子。

李靖已将那块兽皮拿在手中,对黄飞虎笑道:“飞虎兄莫看小看这块兽皮,对于小弟来说,它可是万金不换的宝贝。这可是几乎绝迹的妖兽‘吞云豹’腹部的皮毛。有了它,小弟一直想炼制的一件用来储物的百宝囊便有了着落。”说到此处,他转向黄明笑道:“黄将军眼力倒是不错,居然能看出我是修行中人。”

黄明笑答:“我也是看到李将军坐骑颇为神异,贸贸然猜测一下罢了。”

黄飞虎听说黄明送给李靖的是如此神奇事物,不由对给自己的礼物也生出一些期待。

黄明又道:“黄将军的礼物不便拿进厅来,还要劳动大驾到外面一观。”

黄飞虎好奇心起,便请李靖和自己一起随黄明出门去看。三人到了门外,黄飞虎往聚义厅前看去,只见一名山上的喽兵牵了一头模样甚是奇特的牛站在不远处。那牛身躯庞大,两只弯曲向前的牛角和四个碗口大小的蹄子都隐隐呈现金属光泽,身上长了一层光滑有如锦缎的长毛,毛分青黄赤白黑五种颜色,各色长毛错杂纵横,很是神奇地天然组成了“仁、义、礼、智、信”五个文字。

黄明指着那牛道:“此为五色神牛,不仅力大无穷、奔走如风,更神奇的秉承君子之性,软不欺硬不怕,面对凡兽时不恣肆张扬,面对凶兽妖兽之类也不会胆怯退避。我看黄将军的坐骑虽然神骏,却还是一匹凡马,所以愿将此神牛相赠,略壮将军虎威!”

黄飞虎大喜,若换做其他任何事物,他都不会太过在意,可这件礼物实在是送到了他的心坎儿上。为将者爱的便是良骑神兵,所以他一直以来都颇为羡慕李靖的黑焰驹。听黄明说了五色神牛的奇异之处,他不禁心痒难耐,道了一声谢便大步走到五色神牛的近前。

牵着牛的喽兵忙恭恭敬敬地递过缰绳,黄飞虎一手接过缰绳,一手轻轻抚摸牛头。

五色神牛似乎对黄飞虎毫无排斥之意,“哞”地叫唤了一声,显得很受用的样子,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黄飞虎愈发欣喜,飞身骑上牛背。神牛身上配有全套鞍具,他坐稳鞍桥后,催动神牛在聚义厅前的空地上来回奔驰几遭。

这神牛脚力果然极快,奔跑之时,巨大的身躯直如一团没有重量的五彩祥云般轻盈。

骑在五色神牛的背上,黄飞虎在心中喜悦的同时,对黄明的好感和信任也不知不觉间增长到十分。

第六十一章姜侯论敌,朱门五子

黄飞虎、李靖和黄明带人将大批钱粮运回后,闻太师也消去了对黄明等人的戒心。他暂授四人偏将之衔,皆在黄飞虎的先锋营中效力。至于他们那几千人马,却还是将之拆散后分别充入各营。

对此事黄飞虎还颇觉有些过意不去,专门找黄明等四人谈过一次好言安慰。但黄明他们丝毫不以为意,安安分分地在黄飞虎麾下听用,任劳任怨。

大军继续行进,不一日终于到了东鲁境内。东鲁城虽是东方首屈一指的大成,但骤然容纳十万人马也着实困难,闻仲便令大军在城外立营。新任的东伯侯姜桓楚早听手下人报说天兵至此,更有太师闻仲为帅,太子殷受监军,忙亲自率人携带羊羔美酒前来军营中迎接和犒军。

闻仲似乎有意培养李靖,这些天一直让李靖在身边听用,让他亲眼看自己如何处理军务,所以这一次李靖也在第一时间见到了这位东伯侯。

姜桓楚年近四旬,面带忠厚之相。他先到殷受面前大礼参拜,口称:“罪臣姜桓楚拜见太子殿下。”

如今的殷受已满十八岁,因为多年来一直被帝乙当做继承人着意培养,后来更正式成为这个庞大国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然而然养成一派雍容气度。见姜桓楚在面前下拜,他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快步上前伸双手相搀,连声道:“姜卿何罪之有?万万不可如此,快快请起!”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李靖在一旁看着殷受唱作俱佳的表现,心中忽地想起前世读过的这首诗,暗自感叹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此刻雍容大度、一派明君风范的殷受日后会发生那般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姜桓楚虽然还想叩拜请罪,却不及殷受力大,被他硬是搀扶起来,只得满面羞惭地道:“姜桓楚镇抚地方不利,以至于劳动朝廷兴师动众,甚至惊动太子大驾,罪莫大焉。”

殷受摆手道:“姜卿此言太过!这场乱事的起因颇多曲折之处,岂可归罪于姜卿一身。倒是姜卿在如此复杂的情形之下,依然能够稳定住局面,实属难能可贵。所以姜卿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姜桓楚被殷受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再三拜谢,表示了誓死效忠朝廷之意,而后又来与闻仲相见。

两人一为朝廷元老重臣,一为一方诸侯之长,身份爵位不差上下,当下以平礼相见。

叙礼已毕,殷受发话请大家坐下讲话。落座之后,闻仲便向姜桓楚问起叛军情形。

姜桓楚叹息一声,拱手道:“桓楚无能,日前与叛军交锋,结果五战五败。如今只能扼守住几处险要关隘,使叛军不得西进。”

闻仲皱眉道:“贤侯掌东方二百镇诸侯,如今作乱的不过只有三十六路。论实力仍是贤侯占优,因何反居劣势?”

姜桓楚有些无奈地道:“桓楚新袭父业,未孚众望,众诸侯大多心存观望,都找了各种借口拖延不肯发兵。如今真正与叛军相抗的,只有桓楚本部及左近三五路诸侯的人马。”

闻仲动怒道:“岂有此理!贤侯继任东伯侯一职,固是子承父业,却也是朝廷封准,哪里轮到他人不服。吉立、余庆!”

闻仲的两个弟子上前拱手道:“末将在此!”

闻仲从帅案之上拿起一支令箭道:“你二人持我令箭去传谕各镇诸侯,征召他等亲率本部精兵前来助本帅平乱。一应粮饷自备,三日之内必须赶来听候本帅调遣。逾期不至者,一律视同反叛!”

“喏!”二人领命,吉立上前接过令箭,和余庆一起转身出去。他们两个随闻仲学艺,如今也有筑基之境的修为,五行遁法已经入门,借遁光之便,在百余镇诸侯之间游走一遍传达军令用不了半日时光。

姜桓楚看闻仲如此雷厉风行,不由大为欣喜,再次进言道:“还有一事太师需要留心。被三十六路诸侯推为首领的莱州侯朱登生有五子,分以“铎、彬、润、烽、珪”为名。他们自幼蒙高人青睐带至高山,各个学了一身异术,近期艺成下山相助乃父。在疆场之上,朱家五子轮番出战,连斩我麾下十数员战将。桓楚实无良策破敌,只有暂图坚守,以待援军。”

闻仲略感惊讶,问道:“那朱家五子有何能为,居然如此厉害?”

提到朱家五子之能,姜桓楚面上不由现出心有余悸的神色:“那五子武艺且不必说,最厉害的是各有一宗宝物。

“朱铎背后负一口宝剑,名曰‘白龙剑’,能随主人心意飞腾化,取人首级;

“朱彬腰间缠一条藤鞭,名曰‘青灵鞭’,挥出后延展分化,交织成一张藤网擒人;

“朱润囊中藏一只玉瓶,名曰‘百毒黑水瓶’,瓶内盛三十六滴剧毒黑水,每一滴黑水散开都有千斤之重、一池之量,但有一丝沾到人的皮肉,肌化骨销有死无生;

“朱烽的宝物却是一只活物,名曰‘火翼铁鸦’,此鸟能够口喷烈火,烁石融金;

“朱珪腰悬一柄小斧,名曰‘裂地斧’,将此斧向地上隔空一挥,地上立时裂开一条大缝,陷人落马后立即合拢,将人马活活挤死。”

闻仲听罢,沉吟半晌后道:“听贤侯所说,这朱家五子修行的竟是我道家五行之术,却不知他们的授业之师是两位师伯传人还是我截教中人。不过贤侯尽管放心,谅这五个孺子有几年道行?待到临阵之时,本帅问明了他们的师承来历,或诛或擒,怎都不会放他们逃出我的手去!”

“如此一切依仗太师神威!”姜桓楚大喜,随即便请闻仲和殷受到东路城内歇马。

闻仲从亲卫营中调了一支小队随行护卫殷受,李靖亦在其列。

到了城内侯府,姜桓楚叫人唤出一双儿女来拜见太子和太师。

姜桓楚之女闺名文英,年方二八,仪容秀丽,举止端庄;儿子姜文焕只有一十二岁,却已头角峥嵘,勇烈之气溢于言表。

李靖侍立在闻仲身后,见姜桓楚将女儿也唤出来时便已感觉奇怪,后来看到上座的殷受在见到姜文英时很是用心打量了一番,而姜文英在施礼时也偷眼观看殷受,而后这一路上心情都似有些低落的殷受脸色稍霁,姜文英则霞飞双颊垂首退开。一旁的闻仲和姜桓楚看到两人的神情,四目相视会心一笑。他心中一动,想到殷受和姜文英日后的关系,忖道:“难道这位太子殿下此次随军除了历练一番,还有肩负着一个相亲的使命么?”

第六十二章联姻,权谋

当日姜桓楚自是大排筵宴款待殷受与闻仲。酒宴过后,姜桓楚早已命人在府中收拾了两个干净院落,安排两人歇宿。

夜色已然渐渐深了,但殷受心中有事难以入眠,便起身到院中练武。等痛痛快快地舞了一回刀后,他抬头望了望顶上月掩繁星的穹庐,忽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殿下好兴致也!”院门处蓦地传来一声轻笑。

殷受微微一惊,转头望去,月光下却见闻仲漫步走了进来。

闻仲走到近前稍稍躬身施礼:“老臣见过殿下。”

殷受素来对闻仲敬畏有加,急忙将大刀戳在地上,双手虚托道:“太师不必多礼。”

闻仲站直身躯,望着殷受微笑道:“老臣年老少眠,便出来四处走走,偶经此处见殿下亦未安寝,遂冒昧进来打扰。殿下,老臣正有一事相询,今日你已见到东伯侯之女,不知对这位小姐观感如何?”

“姜小姐品貌俱佳,能娶其为妻,当为本王幸事。”殷受稍愣一下后答道,随即脸上却现出一抹自嘲之色,“何况此事父王已有决定,姜小姐本身条件如何以及本王的看法怎样,似乎无足轻重。”

闻仲若有深意地笑道:“殿下此言似别有所指。”

殷受终于未能藏住心事,带着点愤愤的语气道:“我既为储君,也知道婚姻不能完全由着自己的喜好。飞燕与我青梅竹马的情意暂且不提,便是只论门第出身她也不在姜小姐之下。父王要收东伯侯之心,给姜小姐一个侧妃的名分应当足够,何必一定要我将其纳为太子妃,反要飞燕屈居其下?”

闻仲静静地听殷受吐露心中压抑的不满,等他一口气说完之后,才摇头轻笑道:“殿下若是以为陛下要你纳姜小姐为正妃,只是为了拉拢东伯侯,那便大错而特错。老臣请问殿下,两年前四大诸侯朝觐,当时陛下偶染小恙,故让殿下代为接待。前任东伯侯姜伯端已经亡故暂且不论,未知殿下对另外的三家侯爷作何评价?”

殷受不知闻仲因何突发此问,但他自幼受闻仲教导,早已习惯对方时不时地考校自己,不自觉地便顺着闻仲的问题开始思考,略一沉吟后斟酌道:“北伯侯崇恩泰勇冠三军,威镇北鄙;南伯侯鄂崇禹耿直忠烈,南拒群蛮;西伯侯姬昌宅心仁厚,安抚西土。此三者,俱是国之干臣。”

闻仲仍然摇头,叹道:“殿下对崇恩泰和鄂崇禹都看得很准,但姬昌么……此人便是陛下与老臣都不敢说完全将他看透,殿下只用‘宅心仁厚’这四个字来评价,未免太过轻率!”

“太师何出此言?”殷受大为惊讶,分辩道,“姬昌仁爱之名播于四海,天下人皆知他……”

话才说到一半忽地顿住,殷受本是聪明绝顶之人,闻仲稍加点拨引导,他便已闻弦歌而知雅意,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不敢置信地问道:“太师的意思是姬昌在人前的表现太过完美,完美到近乎……伪装?”

“殿下此言,一语中的!”闻仲赞许地点头,旋即冷然道,“天道尚缺,人又岂能毫无瑕疵?若是一个人十年如一日地克制自己的各种欲望,自始至终都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于人前,则此人城府之深、所图之大,实在骇人听闻。”

殷受倒吸一口冷气,而后目中忽地闪过一道厉色,低声问道:“太师既已看出姬昌暗怀不轨之心,为何不及早图之,以绝后患?”

闻仲苦笑道:“问题是姬昌所展现的仁厚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在抓不到任何把柄的情形之下,不说将其诛杀,便是稍稍削其权柄也会招来朝野非议。所以对此人只能暗中提防,并以无形手段压制。”

殷受恍然道:“太师言下之意,此次与东伯侯联姻,便是为了……”

闻仲点头道:“老臣说一句僭越的话,陛下如今尚在,姬昌纵有异心也不敢异动;但陛下春秋已高,一旦……殿下你却未必能震慑地住姬昌。因此,殿下需要预做安排,在诸侯之中培养一个可以制衡姬昌之人。

“南北两位侯爷都没什么心机,领地又与西岐相邻,都受姬昌蛊惑与其莫逆相交。只有东伯侯新立,东鲁又远离西岐,两者素无交集。殿下如今纳姜小姐为太子妃,日后东伯侯便享国丈尊荣。若此次东征获胜,老臣会大半功劳都会安到他的头上,届时东伯侯凭此奇功,便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四大诸侯之首,足以遥遥制衡姬昌。”

殷受听到闻仲如此深谋远虑,心下叹服不已,原来对于这门亲事的一点抵触心理烟消云散。想着为了自己的大业,只有让黄飞燕委屈一点,最多日后自己多宠爱她一些。

闻仲又道:“除了东伯侯之外,殿下还须借重一人。若得此人倾力相辅,殿下方可高枕无忧。”

殷受双目一亮,忙问道:“何人?”

闻仲缓缓道出一个名字:“李靖!”

殷受脸上现出失望之色,有些犹豫地道:“太师是否太过看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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