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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为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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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一同坐下,这才询问利州之行的经过。
赵少弘虽已托人带过口信,但颜姬萱也仅知大致。于是,赵少弘又将此行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待他讲完,颜姬萱这才告诉他,自他走后西蜀朝中并无什么大的举动。赵少弘知道她并不了解梁惠王的事,于是便也避过不提。末了,颜姬萱又道,“三日前,刘元化和郎鑫平一道前来拜会过相公。萱儿以为相公今日向晚方得回来,于是已代相公接受了他们的邀请,明日他们将在醉仙楼为相公洗尘。”
那刘元化和郎鑫平都是赵少弘的至交好友,二人也均是川中知名的富商。尤其那郎鑫平更是在上届财神榜上被点为状元,其生意遍布江南各地。赵少弘一到成都便曾前去拜会,不巧的是二人皆不在府中。这时闻听二人均已返回成都,不禁对明日醉仙楼之会颇为期待。
念及此处,赵少弘忽地记起路上遇见的那个薛姓老仆,正想向颜姬萱打问,丫鬟竹秋端了燕窝羹走进房来。
竹秋将燕窝羹放在桌上,又从托盘中拿起两份请柬递至赵少弘的面前,禀道,“少爷,方才前院接到巨鹿王府送来的两份请柬,说是请您和小姐今晚前去王府赴宴。孙婆婆已经替您和小姐应承了下来”
赵少弘将请柬接过,心想,“果然来了,动作还真快。”原来他早已料到巨鹿王必会设宴为大梁惠王接风洗尘,届时自然少不了来请颜姬萱前去助兴。是以,他一到府中就嘱咐孙婆婆一旦巨鹿王府前来相请,便先答应下来。
由于这种场合通常只是邀请朝廷命官或是当地名流作陪,而自己仅仅是客居成都的外乡人,按理不在邀请之列。但考虑到惠王与自己的关系,十有**是惠王替自己讲了话。
一面心中盘算着,顺手打开给颜姬萱的请柬,上面果然写道,今晚巨鹿王设宴为大梁惠王接风洗尘,特请颜姬萱前去席前献艺。届时王府会派车马来接等等。
“这种场合怎么能够少了萱儿的弦歌呢!”赵少弘对正侧身与他一道看着请柬的颜姬萱道,却发现颜姬萱正若有所思,“萱儿在想些什么?”
颜姬萱微微一怔,应道,“没什么。还是看看给相公的请柬吧。莫不是魏驸马把那日竞选之事告诉了他父王?”
赵少弘倒是从没想过这种可能。当下将另一封请柬展开观看。原来,这封请柬本就是驸马都尉魏承班所下。书中称,他父王对自己慕名已久,特命其下书相请云云。
赵少弘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果如姬萱所料?若自己受邀果真是仰仗魏承班之力的话,那么惠王的态度就值得玩味了。莫不成惠王已对自己动了猜忌?
~~~~~~~~
皎洁的月色透过竹帘撒在车厢内,仿佛为车内的两人蒙上了一层轻纱。
赵少弘望着怀中微鼾的颜姬萱,不由地满心怜惜地在她如云的发髻上轻吻了一下,“她今晚一定是累坏了,多半是自己在场使她分了心。虽然她的表演并无任何纰漏,但自己却明显地觉察到她的紧张。”
回想方才的西楼赏月,赵少弘仍有些兴奋。虽然与惠王的会面最终证实了自己的担心,然而关于吴中政局的最新消息却让他欣喜异常。
他一见到惠王就已明白自己担心的事已经成为事实。尽管惠王对自己仍然显得十分亲近,但当他得知惠王仅带了几名亲随只身赶来成都,公主一行仍走水路,而且吴兴权被留在船上保护公主的时候,他已相当确信惠王对自己已存戒心。这迫使他不得不未雨绸缪,重新考虑原定的部署。
然而,随后从严有求那里意外听到的消息却让他将眼前的烦恼暂时抛在了一边。
这位严有求乃是吴国第一谋士扬州司马严可求的兄弟。自从吴主杨行密过世后,在严可求的谋划下,徐温得以执掌国中的军政大权。徐温对严可求更是言听计从。严有求名义上只是个客居成都的商人,实乃严可求安插在成都的耳目,有时也为两国传递消息,俨然成了吴国驻留成都的使节。是以,但凡成都城内有个什么庆典宴席,总是少不了他的身影。
赵少弘早与他相识,在赏月会上碰见他也并不意外。初时见他神秘兮兮地问自己可知朝中发生了大事,还以为他只是故弄玄虚。待被他拉至僻静之处以实相告,赵少弘也不由地大吃一惊。
原来,就在赵少弘离开广陵的这两个月中,吴中的政局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徐温长子徐知训兵变被杀,养子徐知诰主政广陵。这徐知诰虽非徐温亲生,但为人温谨节让,甚得徐温信任。
“师父在世之时便曾预见此子心存高远,必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命我刻意结交于他。”赵少弘不由得暗自佩服师父的高瞻远瞩,同时心中也不禁有些伤感,“今后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车内满腹心事的赵少弘却不知道,就在数丈之外路旁的翠竹丛中,几双闪着凶光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紧盯着他的车帐。
这几人在此已埋伏多时,眼见车马行至近前,其中一人作势欲扑上前去,却被身旁一人紧紧按住,眼看着赵少弘一行自视野中消失。那人一待压在肩上的手移去,立时回转身哑着嗓子低声嚷道,“季师傅,你这是何意?”
那季师傅嘿嘿一笑,“你没瞧见巨鹿王府的亲兵卫队吗?我可不想给少爷招惹麻烦。”
“难道少爷交给咱们的事就此作罢?”
“急什么,难道王府卫队还能天天跟着这小子不成?总叫他到江里喂了王八便是。走!”
言罢,几人先后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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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锦江近西烟水绿,
新雨山头荔枝熟。。26dd
万里桥边多酒家,
游人爱向谁家宿?
这座醉仙楼就坐落在锦江畔万里桥边。楼高三层,立于楼顶,远山近水尽收眼底,端的是个好去处。
此时,在三楼的一个雅间,赵少弘正与好友刘元化和郎鑫平推杯畅饮。
郎鑫平因生意上的事在泉州盘桓了数月,因此也急于了解朝中近况。刘元化便给两人详细讲述了蜀主王建病故前后成都的变故。
赵少弘留心地听着。刘元化的话印证了自己这段时间了解的情况,更提供了许多自己无从探听的内里详情。而关于那件物事,似乎西蜀朝廷严密封锁了消息。外人只
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刘元化似乎还知道些内幕,但顾虑颇深,每当谈到这个题目均是一点即过。
这时,打楼下上来一对卖唱的父女,请他们点曲儿。他们便终止了这个话题。
刘元化点了首《采莲子》,赵少弘却静不下心来听。叫郎鑫平瞧见,便好一顿取笑,“有颜小姐侍奉,这些山歌野曲怕是入不了少弘的耳了吧?”
刘元化目光有些异样,他瞟了赵少弘一眼,却打断郎鑫平道,“你把那张交子取出来,让少弘品评一下。”
“噢,你不说我还险些忘记了!”郎鑫平边说,边自袖中取出一只信函交与赵少弘。
赵少弘接过信函,启开封口,自里面抽出一张蜀笺,展开约半尺见方,上面朱墨交错。细看还有郎鑫平的西锦坊的印记和花押。
“这是鑫平兄新版的飞钱吗?”赵少弘问道。
“哈哈!”郎鑫平一笑,“这是元化的主意,我给取了个名字叫‘交子’。”
“我和鑫平兄联合另外十五家商贾,大家共同出钱作保,发行交子。”刘元化接过话头道,“客商申领交子时,交来多少现钱,便填上多少金额。执有者既可用于交
易,也可随时随地在我们下属的任一家分号兑取现钱。”
“噢!”赵少弘由衷佩服刘元化的天才创见。他知道西蜀铜矿稀缺,是以铁钱通行。然而铁钱质重而值微,其时一匹罗锦要二万钱,二万铁钱则有一百三十斤重,使
用起来极为不便。“元化兄当真是商界奇才啊!少弘自愧弗如。我的集珍阁也入个股,如何?”
“正是求之不得。”刘元化说完,三人相视抚掌而笑。
郎鑫平又问起吴中政事。赵少弘便将自己昨夜从严有求那里打探来的消息据实以告。
原来,吴大丞相徐温以嫡长子徐知训留守广陵,总理朝政。自己则坐镇升州。当时江淮一带稍稍平定,各地官员俱是行伍出身,只懂军务,不恤民情。而徐温养子徐
知诰却与众不同。他在润州选用廉吏,修明政务,御众以宽,约身以俭,颇得人心。徐知训忌恨他的才能,数次预谋加害于他,但徐知诰行事谨慎,每次均化险为
夷。
徐知训倨傲残暴,对属下极度欺凌,逼反了平卢节度使朱瑾。朱瑾一怒之下寻机将他杀害,后事败自刎身亡。广陵大乱,乱兵趁机纵火抢劫。
徐知诰隔江望见火光,引兵渡江,平定了叛乱。徐温于是以徐知诰镇守广陵执掌吴政。
赵少弘言语之中对徐知诰推崇倍至,以为有徐知诰主政,吴中商业必将空前繁荣。
这时,刘元化给了那卖唱的父女几吊铜钱,将他们打发出去。然后,一面给二人斟酒,一面对赵少弘道,“少弘,为兄想把家业搬到广陵去,你看如何?”
赵少弘闻言一愣,看了看刘元化的脸色,似乎不象是在说笑,“元化兄何出此言?”
“哎!生意难做啊!”刘元化边说边摇头。
赵少弘不由得颇感奇怪。其时,两川之地富甲天下,商业最为繁荣。财神榜上前十名就有六人出自两川。各地商贾均恨不得涉足此地,分一杯羹。为何刘元化却要舍
近求远?
刘元化喝了一大口酒,这才说道,“少弘有所不知,自从先帝病重,徐氏姊妹勾结宦官,干涉朝政。先帝驾崩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卖官鬻爵,败坏吏制。每一官爵,
必需数人争相纳贿,纳贿多者便得封官职,还美其名曰‘竞选’。”刘元化讲到这里已是激愤难抑。
赵少弘点点头,“小弟有幸曾目睹‘竞选’。”说着将那日散花楼上所见所闻择要描述了一番。
“成何体统!”郎鑫平不以为是地摇了摇头。
“新近她们又有了新点子!”刘元化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上一杯。“听说她们准备由内府出资在各处城邑开设酒肆旅店。这般下去,哪里还有我等的活
路!”
赵少弘知道,刘元化经营的主业便是酒肆、旅店和堆栈,花蕊夫人的这一筹划如果付诸实施,对他的打击必将最大。赵少弘不解道,“圣人曰,‘因民之所利而利
之。’受禄之家,食禄而已,不与民争业,此上天之理,亦太古之道。她们置王法于不顾,难道没有言官出来讲话?”
“王法大不过家法!”刘元化两眼直直地盯着酒杯说道。
“元化兄也不要尽涨他人威风!莫要忘了,你也有万贯家财,再加上老兄你过人的才智,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再说,她既然卖官,你也尽可以弄个官过来做做。”
“唉,你是不明白!你再财大气粗,你还能大得过官家?她们根本犯不上与你竞争,只消在你申牒之时给你拖上个一年半载,你熬不到开业便先关张大吉了!”刘元
化再次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蜀之衰亡不远矣!圣人讲的好,‘危邦不入,乱邦不居。’这趟混水我是不想去趟了。”
三人边喝边聊,这席酒一直吃到日头偏西。
散席后,刘元化已是醉眼朦胧,脚步虚浮。赵少弘和郎鑫平把他搀上了车看着他的车马走远,然后两人拱手告别。
车夫老王将车赶到赵少弘身边,他方要上车,忽听身后有人相唤,“赵公子留步!”
赵少弘回头一看,却是昨日一早在枇杷巷口守侯自己的那位老管家,不由得心中有些不悦,“怎么还坠上尾巴了?”
不过表面上,赵少弘还是十分客气,笑呵呵地问道,“老人家,又是你家公子差你来给我下请柬?”
“赵公子误会了!”那位老管家似乎有些赫颜,“我家公子此回是特意前来致歉,他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说着,老管家抬手向江边一指。
顺着老管家手指的方向,只见江畔一棵垂杨柳下,一位白衣少年正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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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好一位美少年!”赵少弘不由得暗赞一声。
那少年束发冠巾,剑眉朗目,白衣胜雪,腰悬长剑,卓然立于江边,当真有如玉树临风一般。赵少弘暗自生出一丝好感,却没有留意到车夫老王的怪异表情。
少年一直望着这厢,此刻见赵少弘向自己走来,忙迎上前来,抱拳拱手,“在下薛昭蕴,来人可是赵公子?”
“在下广陵赵少弘。”赵少弘说着也一拱手。“承蒙薛公子抬爱。只是在下俗务缠身,不得抽身过府拜会,还乞恕罪。”
“赵公子客气。是在下冒昧,多有得罪。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薛昭蕴说着向柳树下一张石几一指,“在下已备下薄酒,赵公子可否坐下一叙?”
两人来至石几前,分宾主落座。那老管家替两人满上酒,见赵少弘解下了佩剑,便想伸手接过,却被赵少弘拦住,“薛公子可能已经瞧见了,在下方才与几位好友相聚,在席间多贪了几杯,现在已是不胜酒力。公子好意在下心领,只是这酒还是免了吧?”说着,用青霜剑将酒杯向前一推,顺手将剑放在了面前的石几上。
薛昭蕴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摆手让老管家退下,然后摘下佩剑也放在石几上。
赵少弘心中盘算,“看他这般急于见我,应当是有事相求。只是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又能求得着我什么?看他模样,莫非是在风月场里欠下了风流债,要向我借钱?”只是这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又为什么一定要在我出门的时候找我?难道他要避开什么人?”这时,他的心中莫名地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难道是她?”
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让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这时,薛昭蕴讲话了。
“在下久仰公子盛名,只是公子远在扬州,在下福缘浅薄不得相识。今日得以当面请教,实偿夙愿。”
“薛公子妄誉了!在下本乃一市井俗人,如何比得了薛公子少年才俊。只是既然公子找到在下,想来必是有事相商。不过恕在下驽钝,却不知哪里可以帮得上公子?”
“哈哈,赵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既是如此,在下也不再隐瞒。在下确有一事相求,而且此事普天之下便只有公子一人可以相助!”说到这里,薛昭蕴看了看赵少弘的脸色。
赵少弘淡然一笑,“哦,但讲无妨。”
“在下想要替颜小姐赎身。”薛昭蕴说着,目光一直在赵少弘的脸上逡巡,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赵少弘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内心里却是心潮起伏。名义上自己虽然是萱儿的主子,不过自己从来也没有把萱儿当作自己的禁脔。自己不在成都时,萱儿就是完全自由的。按照师父的嘱咐,似乎自己也不可能给萱儿一个名份。不过,对萱儿的将来,自己不知为什么却从来没有去认真思考过。
过去,从孙婆婆的话里话外,自己隐约知道,曾有过几位客人打过萱儿的主意。不过,都被萱儿婉言谢绝了。自己与萱儿的关系只有孙婆婆等少数几人知晓,外人只是把自己当作萱儿的入幕之宾,是以一直以来还没有人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
思及此处,赵少弘心中忽地浮起一丝疑问,“这位薛公子竟似知晓自己与萱儿真实关系!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竟是萱儿告诉他的?”
此时,薛昭蕴见赵少弘并无异样,又接着道,“在下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缘,竟能得到姬萱的垂青。在下与姬萱两情相悦,愿效于飞。姬萱面薄,只好由在下前来恳求。还望公子成全。”
这些话便如一记闷锤狠狠敲在赵少弘的心上。他只觉热血上涌,一时间诸念纷呈,心乱如麻,“原来萱儿早已倾心于他!那么这些日子以来萱儿的种种做作不过是为了讨好自己,好让自己答允这位薛公子替她赎身。”如此一想,方才宴席上提及颜姬萱时刘元化的古怪神情,昨夜里巨鹿王府颜姬萱演奏时的神思不属,凡此种种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可笑自己还自作多情,以为颜姬萱的拘束是由于自己在场。顿时一种遭人背叛的愤懑之情充溢胸口,他情不自禁地探左手握住了青霜剑的剑匣,同时双睛象豹子一般目不稍瞬地盯着对面的薛昭蕴,一股杀气直逼薛昭蕴。
薛昭蕴立时感受到了赵少弘双目中透出的杀气。他却没有退缩。相反,他身子前倾,探膀臂抓住了石几上的佩剑,双眸也一步不让地迎上了赵少弘凛厉的目光。
两人俱是纹丝不动。连候在一旁的薛府老管家都觉察到了两人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他想要上前劝阻,却发现连腿也迈不动了。
赵少弘心如电转。他发觉这位薛公子并非易与之辈。其时武风昌盛,即便是读书人中间,修习剑术的也大有人在。但从这位薛公子此时显露出的气势来看,他绝非一般习武之人所能比拟。
转念之间,一个名字忽地自赵少弘心头闪过,他沉声问道:“澄州公子莫非便是薛公子?”
薛昭蕴闻言一愣,不知他为何在此刻提及此事,“不错,澄州乃薛某小号。”
赵少弘闻听心头蓦地一痛,口中低声呢喃,“卷罗幕,凭妆阁,思无穷。”一连吟诵了数遍,心中却是一阵沮丧,“原来萱儿心中思念的却不是我。”此念一起,杀气顿消。
薛昭蕴却全然没有留意到赵少弘的急剧变化,听他低诵此词,脸色骤然一变,象是问赵少弘,又象是自言自语道,“姬萱都告诉你了?”声音中充满了失望。说完也怔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少弘仍然沉浸在失望的情绪之中,薛昭蕴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两人就这么愣了片刻,最后薛昭蕴猛地站起身来,退后几步,左手一按绷簧,右手拔出长剑,剑尖向赵少弘面门一指,口中喝道,“赵公子,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看来你是不会答允我的请求了。那么,请出剑吧!”
赵少弘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了看他,不知他为何会突然翻脸。
不过,他眼下实在是没有兴趣与他动手,是以坐在那里没有动作。现在的他已全然没有了斗志,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薛昭蕴见此,脸色更是铁青。他手腕一摆,用长剑点指赵少弘,高声喝叱,“姓赵的,莫非你是怕了不成?”
赵少弘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手提长剑转身便走。
薛昭蕴一时不知是该上前动手,还是就此罢休,只好手足无措地怔在当场。
“住手!”这时,道上远远地传来一声高呼,一匹快马急驰而至。
马至近前,马上乘客勒缰带马,飞身而下,动作干净利落。他快步来到薛昭蕴面前,拱手施礼。
薛昭蕴却一皱眉,没有答理他。
那人也并不在意,只是拱手道,“少主人,夫人命您赶快回府。”说毕,见薛昭蕴毫不理会,又接着道,“夫人命属下快马赶来,夫人的车驾就在后面,不刻便至。有事还请少主人与夫人当面分辩。”
薛昭蕴似乎对那位夫人颇为忌惮,望着赵少弘离去的背影,狠狠地跺了下脚,这才命老管家牵过马匹,一行三人上了马,向来路疾驰而去。
赵少弘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发生的一切。他提着剑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车旁,吩咐老王一声“回府!”然后就上了车,坐在那里低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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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车子在行人已经有些稀落的街道上奔跑着。收藏*顶点~小说~网
赵少弘想要好好地想一想,可是心绪却始终无法平静,眼前不断闪现的只是颜姬萱的音容笑貌,时而浅嗔薄怒,时而娇憨妩媚。他一直以来只是以为,自己与颜姬萱
在一起,仅是自己游戏花丛的欢场生活的一部分。却从来没有想到,颜姬萱在自己的心目中竟然会有如此分量。自己该如何选择?是强迫颜姬萱留在自己身边,还是
还她一个自由身,与她劳燕分飞?
车子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将他从惆怅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掀起门帘向外张望,见前面不远就是枇杷巷了。他叫住老王将车子停了下来。
他下了车,吩咐老王先行回府,说自己还想再走走。然后,径自向江边走去。
他知道,纵然自己强行将颜姬萱留在身边,那也是索然无趣。他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此刻,他只想撇下这里的一切,回到广陵去。然而,回去又能怎样,
师父已然不在了!
在他的记忆里,师父与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交流。自从七岁那年跟了师父,一年中大多数时间,师父都出门在外。在家的时候便是忙于传授自己武功。尽管如此,那时
的自己还是感受到了童年的快乐。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自己束发那年才发生了变化。那时师父年迈已高,再不能四处奔波,便是自己练功之时也很少与自己过招。一开始,自己便跟着明叔走南闯北,
在明叔的指导下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便在那时,自己头一回觉察到了师父的老去,他不再是那个自己曾经无限崇拜同时又有些畏惧的豪侠。每次自己出门,师父总是
送了一程又一程。时常走出老远,回首还能望见师父仍在倚杖张望。而回家之时,离着家门很远便能看见师父翘首以待的身影。再后来,便成了自己常年在外,而师
父却愈发苍老。只要自己在家时,师父总是多准备一副碗筷等着与自己一道用餐。在师父那殷切的目光里,除了对自己深深的关切,不时还流露出一丝自己无法懂得
的忧虑。
直到那一天,自己突然接到吴兴泉的飞鸽传书,知道师父病危,忙连夜从临安赶回家中。
在师父的病榻前,当着吴兴泉的面,师父嘱托自己三件事。这次来成都就是为了盗取师父遗命中要自己寻找的那件宝物。在师父弥留之际,师父只让自己一个人侍奉
在他身前。其间,师父总是不停地重复几句神秘的咒语,仿佛是恳求某人的宽恕。自己全然无法领会其中的涵义,师父也并不解说。
在最后那一刻,多日卧床不起的师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坐了起来,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流着泪道,“弘儿,师父对不住你!你要爱惜自己,诸事随缘,不
要固执!切记!切记!”话语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语毕,师父便撒手人寰。
直到现在,自己仍不明白师父临终那几句话的确切涵意。自己无法领会师父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毋庸置疑,师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甚或可以说师父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然而,直至师父逝去,师父留给自己的却是一连串的疑问。比如师父的三个遗
愿,自己无法理解生平淡泊如水的师父,为何却遗命自己卷入风诡云谲的权力争斗中去。
不过,既然是师父的遗愿,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实现。
想到这里,赵少弘猛地一个激灵,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这是怎么了?师父的遗愿一件还没有办成,我却在这里儿女情长。如果耽误了大事,我如何对得起地下
有知的师父!”便在这一瞬,他断然做出了决定。
他凝神向前方望去,这才留意到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锦江畔。就在他面前不远处,滚滚的江水向南流去。这个地方,过去数年间他与颜姬萱来过多次。
他惊奇地发现,现在想起颜姬萱,心里竟不再那么难过了。
眼见天色已晚,他正欲转身回府,忽地望见一片树叶自身旁缓缓飘落。
“秋风终于还是来了。”他仿佛自言自语道。
蓦地一阵凛冽的金刃破风之声劈头盖顶而来。他并没有抬头,只见他身形微晃,人已象离弦的箭一般向江边掠去。
从树上偷袭之人见一击不中,并不着慌,人在空中双腿一屈一伸,头下脚上的身形已倒转过来。接着,双足点地,右手长剑前递,左手捏着剑诀稳住剑锋,身形如风
直向赵少弘后心扑去。一面不禁心中暗自惊讶,“想不到这小子轻功不在自己之下,幸亏自己安排周密,否则还真叫他跑掉了。”
眼见赵少弘便要到了江畔,水边一块巨石后面蓦地窜出一条大汉,他并不急于加入战团,只是将手中双刀舞得风雨不透,阻住赵少弘的去路。
追击之人心中大喜,心道只要他能阻住赵少弘片刻之功,自己这一击便能要了赵少弘的性命。心中想着,脚下不由又加了把劲,将从两侧包抄过来的两个同伴甩在了
身后。而赵少弘则全然不顾地扑向面前的刀网,似乎要从这里杀开一条血路。
看着自己的剑尖已然触到了赵少弘的后襟,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安,“他怎么还没有与自己的同伴接上手?难道是自己计算错了距离,又或是自己高估了他的轻
功?”时间已不容他多想,他用尽全力将手中长剑向前一送。
然而,长剑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刺入赵少弘的背脊。只见赵少弘双肩微耸,后背奇怪地扭曲起来,长剑忽地失了准头,剑锋竟贴着赵少弘的背脊滑向一侧。几乎同
时,赵少弘原本看似前冲的身躯蓦地疾速倒飞回来,直撞进他的怀里。
他想要收住身形,却已然不及,便好似张着双臂全力向赵少弘背脊撞去一般。长剑也已被赵少弘的身躯挡在了外门,回救不及。他当机立断,左手变诀为掌,用力一
掌击在了赵少弘后背之上。蓦地一股大力从赵少弘后背直透掌心,并且沿臂而上,象是要把自己的手臂压入胸腔一般。他一声惨叫,只觉整条左臂骨节寸断。
与此同时,赵少弘的身躯已撞进他的怀中,只见赵少弘双臂一屈,两个肘锤同时向后猛击。耳轮中响起一阵胸骨断裂之声,和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两个身影合二
为一,向后直飞出去。
后面追上来的两人,眼见同伴已然得手,场中情势却遽然发生变化,一时不知所措。见一道黑影倒撞回来,恐伤及同伴,俱都闪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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