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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为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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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见众人也已笑罢多时,便又旧话重提。李弦这才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一局竞选进展非常之快。开始,由于一两起价的刺激,举牌之人非常多,价码很快就被哄抬起来。如此一来,迅速淘汰掉大部分人,到后来便剩下三人仍在‘竞选’。除了楼下正大打出手的二人,还有一位钱记绸缎庄的钱老板。当价码超过一千两时,那位钱老板也退出了竞选,就只有这两人仍在竞相出价。
说起来这两位还是邻居,都住在西门里金马坊,高个的姓徐,矮胖子姓牛,都是开镖局子的。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两家镖局隔街对脸的,却从无往来。偶尔打交道,还是为了处理手下人的冲突。自从太后教令开科竞选,这两位也不知怎地都动了官瘾,每次竞选两位准到。而且只要一方举牌,另一方也必定参加,自然免不了几句口角。
适才,这两位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气儿从不足一千两一直叫到一千八百两。一边出价,一边还出言辱骂。后来,那姓牛的忍耐不住竟扑上去给了徐镖头一拳。于是,两人便将散花楼变作了战场,看来金子上分不出胜负,就要在拳脚上论个高低了。
赵少弘看了一下,这二人果然都身手不错,看武功路子似乎还是师出一门。
没多时,方才不知跑到哪儿去的主选张大人带着一帮差官冲进了散花楼。
“将这班狂徒给本官拿下!”张大人胸脯一挺大叫一声。众差官应了一声,便一拥而上,将二人团团围住。相斗的两人倒也并不糊涂,见官人来了,也不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
张大人将二人申斥一顿,说他们有辱斯文,搅闹国家‘选举’,本当送交刑部治罪,但念在初犯,且没有伤及他人,免于追究。但损坏官产必须赔偿,外加罚金两人各缴黄金二百两,逐出散花楼了事。
平息了争斗,众差官又一阵忙乱重新布置了会场,才又继续方才未完的竞选。
逐走了徐、牛二人,此时的最高价就成了钱老板所出的一千两,主选连问数声,竟无人再肯出价。最终,巴州刺史就作价一千两买给了钱老板。钱老板意外捡了一个大便宜,欢喜之情自不必言说。
赵少弘的心思却又回到了那位老者身上,心想,“有这位老者助阵,恐怕魏承班他们便没有多大指望了。怎生想个法子拉驸马爷一把?”他毕竟是少年人心性,见那杜渭生得平头正脸的,心中便有了好感。另外,他也有心结纳魏承班。更何况,他一向对宦官极为反感。
稍作思量,心中已打定了主意。见离下一场竞选还有不少时间,便起身向各位告罪,说是方便方便,转身下了散花楼径自去了。
等赵少弘再回到楼上时,第三场竞选也已结束。颜姬萱早已等得心焦,见他回来,第一个就想出言相询,却被他用眼色制止。他留意到颜姬萱眼中闪过一丝张皇之色,不禁有些奇怪。不过,他很快便将它抛诸脑后了。
“少弘躲到哪里去了,叫人等得好不耐烦。颜小姐都打算出去寻你去了。”还是尹鹗替众人讲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仍是敷衍搪塞过去,就说是仍感困倦,便在楼外四处走走,醒醒神。众人便也不再追问。
不多时,第四场竞选正式开始。由于这是今天的重头戏,楼上闲聊的人明显少了。
赵少弘双眼却忙碌起来。他留意到魏承班身边的杜渭和欧阳圭身边的郑老二都已不见,继而他很快便在楼下众人中找到了他们。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要找出他们与楼上的魏承班和欧阳圭的联络暗号。
他先看了看魏承班那边。只一眼他就已明白了魏承班的安排,心道,“这位驸马爷倒真不愧是将门虎子!把战场上的那一套搬到这儿来了。”
原来,魏承班面前的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了个小木架子,架子上顺序插着红黑两色令旗。想来大致是不同颜色的旗子代表不同的含义。
再看欧阳圭,却没有发现任何迹象。欧阳圭仍然在与那老者低声交谈,面前桌上除了几只茶碗再无他物。赵少弘知道欧阳圭定然不会放着眼前的军师不用,而任由郑老二那个浑人自己去撞大运。只是,他们到底如何联络一时却瞧不出端倪。
这时,楼下已经有人开始出价。通州刺史的起价也不过二百两,参加竞选的人济济一堂,但出价的人并不多。可能是众人都明白,楼上这二位对通州刺史皆是志在必得,是以都存了观望的念头。出价的多半也只是试探。
冷清的场面持续了一盏茶的工夫,也不见楼上这二位有什么动静。楼下那两位代理人也均是默不作声。
“大概这两家都准备后发制人吧。”赵少弘心想。
或许是两个大户的沉默鼓舞了大家,出价的人多了起来。价码逐渐涨到三千两。
这时,赵少弘忽然留意到魏承班有了动静。只见他拿起桌上的黑旗举在手中挥了三下。随后听见楼下那位杜公子朗声叫道,“我出六千两!”一时间,楼下静了下来,众人都循声望去。有几个机灵的更是偷眼向楼上打量。
魏承班并没有看楼下,将小旗子插回架上后,就直视着欧阳圭。欧阳圭显得从容不迫,仍只是品着茶,不时与那老者低语几句。看样子并不急于出价。
赵少弘心中盘算,“看来这驸马爷并没有继承乃父的城府,反倒不如欧阳圭沉得住气。欧阳圭大概是想待摸清了对方的底牌再出手。”
方才,他看过通州的方志。这通州乃是一个通衢大州,商业发达,百姓富足。去岁一年的赋税折成黄金竟有十二万五千两之巨。这还不是最好的年景。是以,尽管魏承班加价一倍,怕是仍不能镇住他人。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有人加了一百两。
赵少弘只观察了几个回合,就大致摸清了魏承班的暗语。黑旗暗示加倍出价,红旗表示小幅跟价,挥旗次数则大概是决定加价幅度。
“我能看得出来,便也多半逃不过那位老者的法眼。看来,今日没有自己帮忙驸马爷是输定了。”赵少弘一边盘算,一边注意着场中的情形。
魏承班出手之后竞选的人明显地少了,但仍有那么三四位紧紧咬住不放。到八千两的时候,魏承班又再次挥动了黑旗。于是,杜渭又加价到一万六千两。
这时,赵少弘有些着急,若是还不能发现欧阳圭的破绽,恐怕今日便无所作为了。他无意间瞟了欧阳圭一眼,本能地察觉到有些异样。便偷眼仔细观看,只见欧阳圭正与那老者附耳低语,那老者不易觉察地微微摇了摇头。
“这小子沉不住气了!”他心中一喜,侧首看了看楼下的郑老二,一个模糊的念头蓦地从他心头闪过,却又一时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他极力去捕捉那个似有似无的线索,可它仿佛就在眼前不远,却又遥不可及。
便在他将要放弃之际,他的目光飞快地在楼上楼下扫了一遍,猛地注意到欧阳圭和那郑老二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二人的右手都拢在左手袖筒之中!
刹那间,他回忆起自己学艺之时,师父教授自己天下各种奇珍异宝的辨识之术,曾提到前唐宫中的一件异宝——比翼钏。据说,天宝年间,骠国使者入贡,献上一方异石,其声如金。后经京师名匠宫琪瑞精心打磨制成一对臂钏。这对臂钏奇异之处在于,在一定距离之内,用手摩擦二钏之一,持另一钏之人能够感觉到钏的振动,仿若两钏心心相通一般。唐明皇曾将一钏赐予贵妃娘娘,以喻其心心相映之意,并赐名‘比翼’。然安史之乱,明皇携贵妃娘娘走马嵬坡之后,此宝不复重见于世。莫非此宝落入欧阳圭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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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赵少弘心念电转,“即便不是此宝,欧阳圭想必也是采用类似手法操纵郑老二。这一手当真隐蔽,若不是自己事先知晓此物,也决不会想透其中的关节。只是,欧阳圭若是一直将手拢在袖中,自己便算知道了他的手法,也无从揣摩他们联络的细节。”
不过,赵少弘很快便发现自己当真好运道。那欧阳圭已将右手自袖中抽出,看来他只是需要联络之时才将手放入袖中。“知道这点对自己来说便足够了。”赵少弘觉着已有了六成把握。
他这才将目光收回,重新留意起身边几人的闲聊。
话的最多的还是尹鹗,他又在吹嘘自己的收藏。赵少弘知道这位尹大人眼光还是有的,着实收藏了不少稀世珍品,偏又极爱在人前显摆。是以赵少弘并不客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茬,单刀直入地问道,“不知尹兄这半年来又有何斩获?”
不出所料,尹鹗并没有不悦,脸上反倒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唉,大半年了也没见过什么新奇货色,只购得几样小玩意儿,惭愧得紧啊!”讲出来的话却与面上的神情全然不符。
赵少弘只是望着李珣,他知道这是尹鹗惯用的手法。果然李珣已然替他问道,“浮生,你三月间不是刚收了一幅大食地毯,如何不跟少弘讲讲?”说着,见尹浮生仍是笑而不语,李珣便主动向赵少弘介绍起来。
原来,尹鹗向一位大食商人购买香料,在其家中却发现一巨幅地毯。他假意与那大食人闲聊家常,谎称家中方建一大堂,却无处去寻大小合适的地毯。
那大食人见他光顾多次,又听他吹嘘认识不少香药店的掌柜,急欲他的引见。那地毯本是不卖的,那大食人索性作个人情,白送与他作了礼物。
说到这里,李珣情不自禁地赞叹,“少弘,你真该去瞧瞧。那大食地毯当真华丽异常,上面绣着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皆非中原所见。尤其是那么大的幅员,真不知是如何织就的!浮生特意将堂屋与两侧厢房俱行打通,方勉强放下此毯!”
赵少弘也吃了一惊。他素知这尹鹗性虽轻浮,然而眼光还是有的。大食地毯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如此巨大的还真是闻所未闻,看来自己当真要去瞻仰一番了。当下冲尹鹗言道,“如此说来,少弘便只好叨扰尹兄一餐饭了?”
“好说,好说!”尹鹗颇为兴奋,没等二李说话,就抢先说道,“当然,少不了请二位仁兄作陪了!”
赵少弘虽然与他们闲聊,却也一直留意着场内的动静。这时听到楼下的主选大人开始询问,“这位杜公子出一万八千两,还有人出更高价吗?”
大概是楼下众人中有此财力的便已不多,偶有几个也多半是在候着欧阳圭这边的反应。是以,一时半刻竟没有人响应。
赵少弘心想是火候了。当下冲尹鹗言道,“尹兄,少弘这儿有个小玩意儿,倒想请尹兄指教一二。”一边说着,一边从袖筒中取出一件物事,托在掌心展示在众人面前。
只见此物长近一尺,宽有两指,末端稍狭,坠着流苏。在场诸人除了颜姬萱事先见过,余人皆目瞪口呆,不知此为何物。倒是尹鹗只迟愣片刻,两眼便放出光来,“莫非这是高丽扇?”言语之中还有些迟疑。赵少弘当真有些佩服尹鹗见识之广博了。
这时,楼下再次传来主选的问话。赵少弘当即将手中之物递至尹鹗面前,道,“不错。尹兄既然识得此物,可知此物用法?”
尹鹗小心接过,又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这才手持狭窄一端,轻轻一甩。但由于手法不熟练,用力不对,扇子并没有如愿展开。尹鹗不由地有些面赤,尴尬地冲众人笑了笑。其实,李珣兄弟并不知道他的举动是何用意。
赵少弘却有些着急了,他已经听到主选的第三次询问,更重要的是同时他眼角余光留意到欧阳圭的右手已探入袖中。
“尹兄不妨再试。”他催促道。
尹鹗重新拿好扇子,手腕一使劲,只听唰的一声,扇面应声展开。与此同时,就听见楼下一个粗哑的嗓音大声吼道,“二万八千两!我出二万八千两!”那声音好似憋了太久,一冲出口当真是声震屋瓦,整个大堂里都是嗡嗡作响。
可事情并没有完。便在众人探首向楼下张望,还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时,紧接着就有一个紧张得有些颤抖的嗓音尖声叫道,“二万八千一十两!”
楼上楼下一片哗然。众人本还在互相询问是谁叫了二万八千两,这时却俱是一齐循声望去。所有的目光皆集中在大厅的一角。
只见,那里孤零零坐了一个干瘦的汉子,正有些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此人行貌有些猥琐,却浑身上下一身光鲜。不过,衣服料子虽然上乘,却显然不十分合体。
听四周的议论,似乎大家俱在猜测此人的来历。
“奇怪!”李弦摇了摇头,“能拿得出这么许多金子的人,我不敢说都识得,至少也有所耳闻。怎么我对此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尹鹗仍拿着张开的扇子,注意力却也暂时被吸引到了楼下的竞选上,“莫非这是驸马爷埋伏下的一支奇兵?”
话音未落,他的猜测就被否定了。只听楼下一个熟悉的声音朗声道,“我出二万九千两。”
本来都聚集在角落里那人身上的目光,这时又齐刷刷地顺着声音向出价之人望去。原来,出价的正是杜渭。
只有赵少弘留意到那个原本局促不安的汉子,到此时方才松了口气。也只有赵少弘才看见魏承班在郑老二出价后那震惊的表情。如果不是后来那汉子的搅局,魏承班恐怕一时半刻还回不过味儿来呢。
欧阳圭那边的反应更加强烈。当那个汉子叫出二万八千一百两的价码后,欧阳圭满面狐疑地看了看那位老者。而这件事显然也颇出那位华先生的意料之外,是以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当杜渭出价之后,欧阳圭似乎明白这是有人故意给他捣蛋,脸色立时铁青,作势便要站将起来,看那样子是要当场发火,却给那华先生一把拉住。那华先生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欧阳圭这才强压怒火,勉强坐了下来。
“原来这小子火性这么大,先前那些镇定从容的姿态多半都是按照那老者的授意装出来的。”赵少弘不禁有些高兴,“如此看来,要对付这小子便容易多了。”
见欧阳圭与那老者仍在低声计议,赵少弘知道这已到了关键的时刻。他回头看了看尹鹗,尹鹗却早已忘了手中的扇子,正一边扇着风,一边向楼下张望。
“尹兄,你还没谈谈你对此扇的鉴赏呢?”赵少弘有意将诸人的注意又转到先前未竟的话题。
尹鹗先是一愣,尔后看了看手中的折扇,不由地尴尬地一笑,“得罪,得罪。”一边说着,一边将扇子重又折回一处,“若是愚兄猜得不错的话,此乃高丽折扇。扇骨以竹制成,扇面裱以韧纸。三年前,愚兄曾在一河北客商手中见过一回。”
“尹兄果然见多识广,只是尹兄可知此扇的特异之处?”
尹鹗果然又被勾起了兴趣,“噢?且待我看看。”说着又将扇面展开仔细观瞧。
这时,主选又开始询价。而欧阳圭与那老者商议之后,似乎也稍稍平静了些。
赵少弘却已看出,欧阳圭方寸已乱。他留意到欧阳圭这次索性将臂钏摘下持在手中。赵少弘只一眼便已认出正是比翼钏,因为此钏的造型独一无二,恰似一曲颈的长颈天鹅。
赵少弘见尹鹗翻来覆去也未能发现什么,便提示道,“尹兄不妨将此扇对光一观。”
尹鹗依言转过身将扇面举起迎着窗外透入的阳光仔细察看。李氏兄弟也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只见,在阳光下,扇中依稀可以望见山川历历,溪水潺潺。更为奇特的是在阳光的恍动下,那溪水竟好似流动的一般。三人不由地都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此时赵少弘的右手伸出两指漫不经心地朝楼下摆了摆。
直到听到楼下郑老二那粗哑的嗓门才将他们拉回到‘竞选’之中。“我出……”可郑老二只吐出了两个字,便被一个尖利的叫声给打断了。
“我出四万九千又一十两!”
众人循声望去,却又是那猥琐汉子。
那郑老二不知所措地向楼上望来。看到郑老二的表情,赵少弘便知道自己猜中了,那欧阳圭摩擦比翼钏的次数便暗示加价的幅度。
欧阳圭却气得蹦了起来,手掌狠狠地在桌上一拍,只听一声鹤鸣般的脆响,桌上的茶盅震的乱跳。欧阳圭还没有开骂,却猛地愣住了,呆呆地盯着桌上散落着的碎石,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原来,他盛怒之下竟忘记了手中的比翼钏,一掌将其击的粉碎。
他就那么呆了半晌,猛地一跺脚,扭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散花楼。他的手下包括那个郑老二也都乱哄哄地跟着离去。只有那华先生在离去之时,向赵少弘这桌深深盯了一眼。
“难道竟给他看出了什么?”赵少弘心中一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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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方才那场戏是你安排的吧?”待到坐进车中,颜姬萱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萱儿觉着解气吗?”赵少弘并不隐瞒。
“嘻,那当然啦!”颜姬萱倚在他怀中,笑靥如花。“相公从哪儿寻来那么个活宝,嗓门可真大!只是那欧阳公子怕是放不过他吧?”
赵少弘轻轻揽住颜姬萱,舒服地靠在软软的椅背上,一面用手指梳理着颜姬萱的发梢,一面悠然答道,“那汉子是东门外菜市上卖菜的。只因见他嗓门大,人也算机灵,我许给他十两金子,让他跟着我做事。又寻了个绸缎庄给他置了那身衣裳。只是事情紧急,胡乱抓了件便走。你瞧着不是很合体吧?”
颜姬萱咯咯直乐,“相公把他打扮得倒真象个暴发户。”
“有魏承班照应,谅欧阳圭也不敢把他怎样。我事先已经嘱咐过他,事毕之后直接去寻魏驸马,要那十两金子。他今日立了大功,想来魏承班也不会亏待他的。”
“相公想的真是周到,连十两金子也省下了。魏驸马还会觉着欠了相公的人情。然则,萱儿有一事不解。倘若相公出价后便无人加价,难道相公当真便要买下那劳什子通州刺史?”
“我的傻萱儿,你道那魏驸马当真会在乎多加十两黄金?”赵少弘笑道。
停了一会儿,颜姬萱又似想起了什么,“方才那与欧阳公子一道的华先生临走前,好像盯了尹先生一眼。相公让尹先生摆弄扇子,难道是要嫁祸尹先生?”
“他老是口无遮拦,让他受点教训不好吗?”赵少弘轻声笑了出来,“再说,他是朝廷命官,又得蜀主宠信,谅欧阳圭不敢胡来的。那柄扇子便算是你相公给他的补报吧!”
“相公真坏!就喜欢捉弄人!”颜姬萱向后探出双臂,揽住了他的脖项。
“是吗?那相公就坏给萱儿看看!”赵少弘一边嬉笑着,一只怪手已探入了佳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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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趁着夜色,赵少弘冒着蒙蒙细雨攀房跃脊向邻宅摸去。他并没有选择暗道。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真是那人的话,潘在迎是绝不可能把她带到暗室上面的那个房间的。因此,暗道也就失去了用处。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各处察看了一番,发现大部分房屋都没有上灯。想来,这只是潘在迎的一处外宅,他平日在这儿的时间并不多,是以仆佣也较少。另外也可能是为了蔽人耳目。只有一处单独的庭院亮着灯。不过,似乎潘在迎也不在里面。
“难道自己运气不好,那人今晚不来?看来只好明晚再来碰碰运气吧。”他有些泄气。他伏在屋脊上又向江边望了望,却发现江边隐约有灯火闪动。
他悄悄掩至江边,原来这有一个小码头。码头边一只宫船正在缓缓靠岸,潘在迎正等在岸上。
“看来自己所料不差!”赵少弘精神一振。就在这同时,船尾一个黑影倏地跃到岸上,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那人身法极快,赵少弘几疑是自己眼花,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夜行人。岸上的潘在迎等人似乎一无所觉。
“看情形,那人与船上的人并不是一路。难道还有别的知情人?无论如何要多加小心,那人的身法决不在自己之下。”他心里盘算着。
这时,从船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子,看举止打扮象个大户人家的使女。这个使女并没有与潘在迎答话,只是回转身向船上招了招手。甲板上一个仆人打扮的汉子,冲使女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船舱。不一会,两个人抬着一乘小轿,在先前那个男仆的带领下弃船登岸。几个人都不说话,只是跟着小轿一路向宅子里走去。
他又在房上待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江边有任何动静。不过,为小心起见,他没敢在屋顶行走,而是溜下平地沿着墙边的阴影远远地坠在小轿的后面。
一连过了几道院落,看情形去的正是点着灯的那个院子。于是,他绕了一个大圈,躲过了众人的耳目,来到那个小独院的后墙外。
他攀上墙头,确定院中绝无人迹后,跳入院中。他贴墙根来到连接前后院的月亮门洞向前院张望了一下。只见小轿停在院中,院中却空无一人。想来轿中之人已进到房中,却不知从人都去了哪里。
他又退回后院。后院是个精致的小花园,正房向着后花园有两扇长窗,都紧紧地关着。那是窥视房中情形的最佳所在。不过,他不打算选择那里,那个失踪的黑影仍然让他放心不下。他准备把那个地方留着,万一那个黑影真的也来打探房中的动静,自己正好来个黄雀在后。
他打量了一下正房的后墙,发现墙顶接近屋檐处有一排数寸见方的通气孔。他选中一个较暗的所在,脱下靴子揣入怀中,施展壁虎游墙的本领,十指紧扣砖缝,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攀至檐下,探出一只膀臂搭住了房檩,整个人便象猿猴一样悬在房檐下。然后,他两手交替攀援,几下就来到通气孔旁边,臂上一用力,整个身躯已横卧在房檩上。
他将右耳靠近气孔,并调整好姿势舒舒服服地躺好。气孔应是通到天花板上的夹层,有一股霉味儿。不过,他潜运内功,房内的声音便清晰可闻。
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正怩声道,“干娘,路上还算平静吧?这几日宫里可不太平呢!”
“这是潘在迎在讲话吗?”赵少弘心想,“怎么嗲声嗲气的,跟昨日在暗室中听到的竟判若两人,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宫里这么乱,你这个内皇城使可脱不了干系!”说话的可能是那被称为干娘的女人,声音里透着威严。
潘在迎似乎有些紧张,声音微抖,“还望干娘替孩儿做主!”
“唉,这还不是怀璧其罪啊!”女人的声音平和下来,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儿别怕,皇帝已决定把那件物事移到上清宫去。只要送出宫,宫里自然就太平了。我儿还是先给为娘捶捶背吧。”
听到这女人言及蜀主时的口气,赵少弘已十拿九稳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女人大概就是名动两川的花蕊夫人吧,只不知她是姐姐还是妹妹?”
“方才他们提到的那件物事多半便是自己所图之物。既然要送出宫去,这倒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最近有不少江湖人夜探禁宫,看来得到消息的人不少啊!自己得抓紧动手,莫要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转念又想到屋中的女人,不由得泛起一丝好奇,“花不足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只是这花蕊夫人如今年纪已长,不知还能保有几分当初的风韵?”
正在胡思乱想,蓦地一种本能的警觉惊醒了他。他的耳目又聪明起来。在一片细微密集的雨声中,他觉察到几声极细微的呼吸声,就在自己的头顶,仅隔着一层屋瓦!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人?竟能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形下逼近自己近旁!尽管方才自己有些走神,但寻常夜行人的脚步声绝逃不过自己的耳朵。这人的轻功当不在自己之下。自己能够发现对方,就也可能被对方察觉。他立即默运玄功,施展龟息之术,将呼吸和心跳都尽量放缓,全身一动不动,静听着房上的动静。
房上那人呆了片刻,沿着瓦檐向东走去。脚步极轻,不仔细听恐怕就湮没在雨声中。
赵少弘心道,“在平地上自己或许能够把脚步放到这么轻,但在瓦面上就不一定有这个把握。这人大概就是江边的那个黑影吧,不知是什么来历。”他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那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似乎就在那两扇长窗的顶上。他听到那人蓦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房上倒栽下来。落到一半,那人的身躯猛地一顿,赵少弘知道那是他的双脚钩住了瓦面。那人上身一荡,双手已搭住了檐下的房檩,几乎同时,双脚已离开瓦面。那人身躯极为柔软,双腿只轻轻一悠就从房檩和两手间穿过,腿弯挂住了房檩,整个人就象对折了一般。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确认双腿挂稳妥了,那人才松开手,上身缓缓倒垂下来,就那么倒悬着将面孔凑近了窗纸。
赵少弘暗道侥幸,方才定是雨声掩护了自己才没有被他察觉。现在,那人由于靠近了窗子,他已能看见那人的面孔,只可惜那人的全身都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只有一对闪亮的眸子露在外面。
由于他先前选的地方十分隐蔽,现在敌明我暗,倒不再担心被发觉。于是,他一面观察着那人的动静,一面重新倾听房内的动静。
这时,屋里批批啪啪地又是拍打又是揉搓,似乎潘在迎正在给他干娘推拿按摩。
“想不到这位内皇城使还有这手本事,莫不是专治跌打损伤的江湖郎中出身吧?”赵少弘心情好转起来。只是听这声音,仿佛不是隔着衣裳在做,倒象是直接拍打在皮肉之上。
大概是觉着女人的心情不错,潘在迎小心翼翼地问,“干娘,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那……;那东西?”候了一会儿,见女人没有搭理他,潘在迎又试探道,“儿只是觉着将宝物这么白白送了人太也不值。依儿说,不如也来他个竞选,公平合理,谁也怨不着咱。”
赵少弘不由感到好笑,心想,若是连此物也拿出来卖,那才当真开天辟地头一遭!
“胡说!”果然,那女人斥责道,“你晓得什么!若是这般省事,也不用朝中大臣议论如此之久了。送给这个便免不了得罪那个,这东西当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彭王所言不差,把它给了离宫,便把什么麻烦也都推出去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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