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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富贵-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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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也没抬,“怎么样?老师说什么了?”
韩汝洁没说话,却喘着粗气,曹中秋没听见回音,抬起头,看见不停喘气的老婆。
他看着她,“你怎么了,慢慢走嘛,干啥那么急?不就开了个家长会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急着回来告诉我结果,至于吗?看把你累的。赶快坐下,喝点水。”曹中秋心疼的说话间,拿起自己的杯子递给她。
韩汝洁摇摇手,等气喘匀了,开始说话,“不是咱儿子的事,是罗思文家的事。”
“什么,罗思文家的事,那更不值得你这么气喘吁吁了。”曹中秋漫不经心的说。
“这次不一样,我刚才看见保卫科长和保卫科的另外两个职工,还有张米丽、宋一琦他们一伙,好象朝罗思文家去了。我听他们边走边说,这次一定要让他们一家到外边租房子去,坚决不让再住在家属院之类,我有点为她们担心,不知这些坏人准备要干什么?毕竟她们一家也挺善良,也挺可怜。”韩汝洁急匆匆的说。
曹中秋一听,也有些着急,“那你赶快去看看,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心狠手辣,万一他们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办?那一家人确实怪可怜。”
韩汝洁转身刚要走,“你等等,你要随机应变,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副厂长夫人,对他们还是有威慑力,你说话要掌握分寸和火候,要恰倒好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和罗思文关系还不错,去吧,去吧。”
曹中秋对她挥挥手,韩汝洁转身跑了,门,居然忘了关。
………【第三十六节 霸道】………
韩汝洁一路小跑,一刻都不敢停步,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罗思文家住的平房家属院小门的时候,远远听到院子里人声嘈杂,有男人的喊叫声,女人的谩骂声,还有女人放声大哭的声音,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听起来乱轰轰,嘈杂混乱,似乎天下大乱了。
她有些担心,跑的更加快。
等她跑到罗思文家住的那排平房时,远远的看见罗思文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大堆人,好象周围几排平房的人全聚到罗思文家门口在看热闹,嘈杂的声音更大了。
她感觉情况不妙,于是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人群后边,踮起脚尖,朝里张望。
罗妈妈上身穿着花棉袄,下身穿着红色的绒裤,正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放声大哭,她头蓬乱,衣冠不整,脖上有一道血印,触目惊心,表情愁苦,哭声震天。
罗思文站在妈妈旁边,可能是妈妈的哭声感染了她,她也无法自控,她一只手放在妈妈的左肩上,另一只手捂着眼睛也在哭,苦难生活的打击接二连三,让她措手不及,自己又什么都改变不了,这是她哭的根源。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罗思文和妈妈的旁边,乱七八糟的扔满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瓶子、盒子,脸盆架子,还有各种装水果的箱子、筐子及各种水果。
五个恶人进进出出,把罗思文家的各种东西往出搬,往地上扔,忙的不可开交。
张米丽边搬边骂,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让你们嚣张,今天遭报应了吧。穷鬼!”
说话间,她把罗思文家的一个外壳镂空的暖瓶高高举起,手一松,壶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乓”,壶出了一声惊天脆响,壶碎了,碎片溅了一地,所幸里边没有水,要不肯定把罗思文和妈妈烫着了。
罗思文和妈妈正哭着,冷不丁被这惊天巨响吓的都打了一个冷战,先后停住了哭声。
罗思文捂眼睛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下来,娘俩不约而同的朝地上看,等她们明白响声的来源后接着哭的更厉害了。
宋一琦把罗思文家床上的被子抱出来,扔在一个烂纸箱上,两个女人转身进了房子。
丁冉山也没有闲着,他和一个保卫科的同事把罗爸爸的红木箱也抬出来扔在了地上,他嘴里吼着,“哭什么哭?哭什么哭?谁让你们去库房偷东西?这就是惩罚,赶紧的,出去找房子,今天就搬出去,不要在院子里住,你们都是不安全因素。”
他全然不顾罗思文和妈妈的感受,周围的看客个个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看热闹,没有一个出来制止他们这种流氓的行为,更没有一个人拉一下那受煎熬的母女。
………【第三十七节 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
韩汝洁一看事情比自己想想的更遭,她气的肺快炸了,好象自己家人受到了侮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有一种梁山好汉的英雄气节,不能再容忍这伙坏人行凶做恶,为非作歹,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欺负善良的人,伸张正义的情结充满了她的胸腔。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站在自己前边的两个人用力拨开,一下子冲进去,站在人群里边,一声断喝,“你们,太过分了!赶快住手!”
丁冉山和保卫科的同事正往房子走,先听到了喊声,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量,居然敢对他们吆三喝四、号施令,他们几乎同时转过了身子,他绷着脸,正要训斥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当丁冉山看见喊话的是韩汝洁的时候,他的脸色“刷”的白了。
他先看到韩汝洁那双愤怒的眼睛和扭曲的表情,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凶狠的眼神瞬间变成了讨好的眼神,象条驯顺的哈巴狗,表情滑稽,充满了巴结讨好。
里的人也听到了喊声,纷纷跑出来,想看个究竟。
罗思文和妈妈停止了哭泣,罗思文和妈妈同时看到了韩汝洁,周围此时鸦雀无声,安静的似乎掉个针都能听到响声。
韩汝洁一看自己已经从气势上把坏人镇住了,心中有点窃喜,越声音洪亮,嗓子提高了十八度。
“你们大白天,私闯民宅,对院子里的家属实施武力,打砸人家的东西,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利?你们凭什么应该这么做?她们只要到公安局去告你们,一告一个准,难道你们想进监狱不成?或者到报社把这事告诉记者,明天登报了,那将是轩然大波,你们工作都别想干了!你们想过后果吗?”
门口挤着五个脑袋,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
毕竟他们行为太过分,自知理亏,另一方面,人家老公是厂里最年轻的副厂长,以后前途无量,当正厂长都十拿九稳,现在得罪她,不是变相的得罪他老公吗?那样太不识时务。虽然王厂长指示让这么干,但是,他终究是明日黄花,说下就下了,以后日子还长,他们无论怎样都要在她老公手下当差。
“这,这,这!”丁冉山平时能言善辩的嘴,此时语不成句,但是他脑子还是很清楚,现在王厂长没有退休,还不能把他出卖,何况自己旁边还有人家的相好,不能说他指示自己这么干。
因此,他并不敢在这个有身份的女人面前多说话,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到时候,就是为王厂长当了好人还落不下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他想了想,最终选择了沉默。
………【第三十八节 主持公道】………
“好,你们不说话了,是吧,那就赶紧把东西,怎么搬出来的又怎么搬回去!”韩汝洁命令到。
看着他们不动,韩汝洁嘴里说道,“好,我说的话不行,没威力,这样吧,我去重新找一个能对你们说话起作用的人,找一个你们的上司,我看你们听不听,你们等着。”
说话间,她又把人群拨开一个缝,挤了出去,一眨眼工夫跑的没了踪影。
五个人一听,大惊失色,以为韩汝洁去搬她的老公,害怕他们未来的厂长亲自跑到家属院的平房区来教训他们。
丁冉山一使眼色,五个人赶紧开始把屋外的东西又往屋里搬,样子狼狈不堪,场面可笑滑稽。人群有人开始偷偷的笑。
韩汝洁本来打算到楼上去找老公亲自出面,帮助罗思文一家,很凑巧,她在办公楼前碰上了出去开完会回到单位的焦厂长。
焦厂长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是下乡知青出身,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史,后来和一个大龄女青年结婚,生了一个姑娘,苦难的生活使他有一颗善良的心,韩汝洁对此非常清楚。
韩汝洁很快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焦厂长,一方面他是管安全的领导,包括主管保卫科。另一方面韩汝洁也很了解他的为人。
焦厂长听了过程,二话没说,“走,去看看。”韩汝洁前边带路,把焦厂长带到平房区。
大家等了一会,觉着不会再生什么新鲜的事情,慢慢的一点点准备散去。
突然,有人现焦厂长和韩汝洁正迈着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人群于是又很快围拢,只是中间留出了一条道,旁边的人们站成了面对面的两排,想看事态进一步展。
焦厂长和韩汝洁走进去,大家又把圈子围拢,把他们围在中间,论资历,焦厂长仅次于一把手姜厂长,当王厂长当科长的时候,他就是副厂长,两人不可同日而语,没有可比性。
焦厂长站到圈子中间,扳着脸,表情严肃愤怒。
他指着正在抬箱子的丁冉山和进进出出的其他人说,“你们吃饱了撑的吗?就是这样糟蹋手中的那点权利吗?谁允许你们随便到厂里的家属家里横冲直撞,违法乱纪,随意的打砸人家的东西?把人家的东西甩出来,你们这是知法犯法,这和强盗、土匪有什么两样,你们的职责是维护单位的平安稳定,但是你们却批着合法的外衣做非法的事情,这样合适吗?啊?回头一定要做出深刻的检查。”
丁冉山一看自己的上司当着单位这么多职工家属的面批评自己,脸上表情尴尬,赶紧示意同事放下箱子。
他尴尬的跑到焦厂长面前,点头哈腰的说,“对不起,焦厂长,今天是我们错了,以后一定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一定要好好改进工作作风,做让大家满意的保卫人员。”
心里却在大骂王厂长,“都是这老不死的给害的,出这锼主意,让我堂堂的一个保卫科长当众出丑,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哼,但愿吧。”焦厂长面无表情,老头子的倔脾气又犯了,他和韩汝洁索性不理睬那些象小丑一样的人。
四处看看现场,他走到罗思文和妈妈的身边,和气的说,“你们不要哭了,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们,他们今天砸碎的东西,完了,我让他们一定全部赔给你们。”
罗思文赶紧说,“谢谢焦厂长,谢谢韩姐姐。”
两人笑笑,然后铁青着脸,看也不看那忙碌的五个人,扬长而去,人群开始散去。
………【第三十九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周围悄无声息,邻居们各忙各的去了,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一会在地上觅食,一会又忽的飞到绿树成荫的树枝上。
妈妈还坐在地上,眼泪已在她的脸上风干,她两腿并拢踩在地上,放在腿上的右手撑着脸,若有所思。
罗思文站在妈妈旁边,她梨花带雨,眼泪把她脸冲洗的一块一块,泪痕留在了她青春光洁的脸上。
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世态炎凉,艰难困苦,尊严扫地,屈辱的生活,她全部体会到了,没想到今天又验证了一次,只有在大灾大难面前,才能体会到人情冷暖。
明明是坏人栽赃陷害,乘人之危,打击报复,罗思文不用动脑子就能想到这事肯定是王厂长指使他们干,要不他们不可能那么嚣张!那么张狂!那么大胆!
张米丽和王厂长、丁冉山的不正当关系罗思文早有耳闻,何况她曾经亲眼看到张米丽和王厂长到他宿舍去的背影。
坏人摔她家的东西的时候邻居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制止,帮助他们主持公道,也许他们不敢,害怕人家手中的权利,也许他们不愿,谁知道,她看透了人情世故,觉着什么都很虚伪,穷人能到哪讲理,谁听呢?谁信呢?
罗思文感觉自己的心被苦难的生活蹂躏的正在一点点变硬,变干,变的冷酷无情。
如果不是韩汝洁和焦厂长主持公道,为自己家人说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想到此,她又感到了丝丝的温暖。她从内心特别感谢这两个好人,心想,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他们,别人给自己一滴水,自己应该换给他十滴水,滴水之恩,应该涌泉相报。
一想到好人,她又觉着自己的心还有一点点柔软的地方。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受到打击报复,她可以选择离开,在哪不能糊口?关键是自己家人都在电机厂,老弱病残,整个一弱势群体,除非弟弟和妹妹都考上学,那样怎么都好办。
但是,她又想到了残酷的现实,看来还需要耐心的忍耐,她突然想起了孟子的名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所为,然后动身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罗思文瞬间又感觉浑身充满了坚强的力量,一看地上满眼狼籍,摔碎的东西和还有一部分没有搬进去的东西散乱的扔在地上,她反应过来,还得自己动手搬回去。
她转身进屋把高凳子搬出来放在妈妈旁边,“妈,你坐凳子上,地上太潮。”她拉着妈妈的胳膊把她扶着坐在凳子上,然后麻利的收拾地上的东西。
晚上,全家除了罗思,都在坐,家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都气的长嘘短叹,家里气氛凝重低沉。
晚饭罗思文下了凉面,大家没吃多少,剩了半盆,杵在桌上。
………【第四十节 小赢一回】………
爸爸妈妈坐在凳子上直叹气,罗思文沉着脸,端着剩下的面条进了厨房,思羽跟着后边也进了厨房,思羽懂事的帮姐姐收拾碗筷。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一定要给咱爸咱妈争口气,让那些作恶的坏人看看,罗家的后人一个比一个有出息,知道吗?做的到吗?”罗思文问妹妹。
“姐,我听你的,一定好好学习,一定要出人头地,为咱家争气。”思羽认真的说,罗思文点点头,“去吧,去吧,赶紧学习去。”思羽走了。
很快洗完碗,罗思文准备到自己的宿舍去,出了门,她急匆匆的走,刚走了几步,凭着第六感觉,觉着油罐旁边站着一个人,她猛一回头,看见张米丽正靠在油罐上,侧着耳朵似乎在偷听。
罗思文故意咳嗽了一声,张米丽听见咳嗽声,猛的抬起头,她现了罗思文,从油罐旁边跳出来,跑着一溜烟的消失在罗思文的视线里。
罗思文特别愤怒,为这些卑鄙的小人丑陋的行为感到恶心。
她爬在那的动机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来监视他们家人在说什么,怎么对付他们。一群物龊的坏人,这院子谁家还与她张米丽有过节?根本没有。
简直象国民党的特务一样卑鄙无耻,这种事情居然生在和平年代,生在自己家人的身上,朗朗乾坤,天理何容!
罗思文赶紧返回房子,给家人说了刚才的情况,“以后说话注意了,声音一定要小,这房子不隔音,小心被坏人抓住了把柄。”
看着家人都屈辱的点头,罗思文再次出了门,但是心却是七上八下悬着的。她绕着两个大油桶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她朝宿舍走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二天清早,该罗思文烧开水,她烧好后,象往常那样站在打水的水龙头旁边,人们陆陆续续的来打开水。
两个老太太一边接开水,一边指着罗思文低头互相咬耳朵,“就是他们家,昨天被保卫科科长亲自去把家里的东西甩出来了。听说她妈偷库房东西,所以厂里不让住,让出去租房子住。”胖乎乎的老太太说。
白苍苍的那个回应,“就是,我也听说了,这么做也太不合适了吧。如果都这样,还不乱了套。”
罗思文一听简直是颠倒是非,她恨不得站在那里对所有的人说明真相,告诉他们坏人怎么*无辜。
但是,她明白,那样做徒劳无益,还越描越黑,谁会相信她呢!她转身进了房子,不再理会别人的说辞。
好在锅炉房的同事们知道真相后都挺同情罗思文家的遭遇,没有胡说八道,这让她很欣慰。
春天,倒春寒时有生。晚上,寒风呼啸,看来,寒流要过来了。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罗思文凭感觉,觉着油罐后边还是站着人。
于是,她轻手轻脚的洗完碗,故意把一些剩菜剩饭油汤油水倒在洗锅水里顺便一搅。
罗思文出了门,把稠乎乎的洗锅水从两个锅炉之间的缝隙中使劲泼过去,只听“哎呀”一声尖叫,那边传来熟悉的骂声。
“哪个没*、挨千刀的这么缺德,把脏东西泼了老娘一身。”罗思文赶紧返身进屋,把门轻轻关上,外边张米丽的骂声渐渐远了。
全家笑成了一团,罗思文气恨狠的说,“下次再来,准备一锅滚开的油给她泼过去,烫的她皮开肉绽,让她大冷天在外边偷听墙根!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张米丽再也没有出现在罗思文家门口偷听墙根,罗思文算是小赢一回。
………【第四十一节 收供暖费】………
供暖快停止了,但是锅炉房的人被分成了很多组分头去各处收暖气费。
罗思文和王师傅到刘家庄一片去收费,周围有很多单位,大多是事业单位,王师傅和罗思文边走边说话。
“哎,一提到这收费,是很伤脑筋的事情,本单位最好办,难就难在外单位,有些单位人素质特别差,我们去收费,人家不交,然后推三阻四的到处踢皮球。几年不交的都大有人在,我们还拿人家没办法。有些人有好几处房子,自己不住,把房子租出去,租的人素质更差,不好好交暖气费,一个单位的某些单元几户不交钱,我们就不好好给供暖,你说这能怪谁呢?我们供暖,必须要买煤,如果没钱买煤,我们的暖气是不是也没法供下去了?结果就有人天天打投诉电话,不知道谁当初接下的这麻烦,供什么暖啊!就是供暖,就供本单位职工多好,又好管理又好收费。现在让我们代表单位到处求爷爷告奶奶,麻烦的要死。钱收回来了,被当官的用各种借口花了,或者装在自己的腰包里。当然了,如果收的好,我们可以适当的一点点奖金,但是我们的收获远远小于我们付出的劳动成果。”王师傅苦笑着喋喋不休的说。
罗思文只能静静的听,不知说什么好。
到了一个单位的家属院,两人在门房上登记完,走进去。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挨家开始收,每单元一梯三户。
罗思文开票,王师傅收钱,两人配合默契,收费比较顺利。
上了三楼,左边的一家收完,该中间了。
罗思文走在前边,她举起手,轻轻的敲了两下,并高声问,“有人吗?”没人应答,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还是没有声音。
两人正准备到右边的那家去,中间的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谁在敲门?”一个人高马大、体格健壮、穿着笔挺制服的中年男人虎着脸走出来。
罗思文一看来者不善,有些怵,她赶紧躲到王师傅后边,王师傅毕竟是男同志,他笑着说,“是我们。”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厉声问,“电机厂供热站,来收暖气费。”
“噢,是你们,来的正好,我有事正要找你们,先进来。”他恨恨的说。
王师傅和罗思文随着他进屋,轮椅上坐着一个年龄看上去很大的老头,旁边站着一个白苍苍的老太太。
进了屋,穿着制服的男人把两人直接领到暖气片跟前,“来,你们先摸一下!”他命令道。
王师傅已经被对方气势唬住了,走上前去摸了一下,罗思文看见他的表情很怪异。
“你!”那个男人威严的指着罗思文,“你也摸一下。”
罗思文大气都不敢出,乖乖的走上前去,把手放在暖气片上,暖气片温温的,温度不高。她心里有些紧张。
“这就是你们供的暖气,就这样的,你们还好意思收暖气费。我打过很多次电话,不是有人接了电话没音信,就是承诺着要来,始终没来了。没人管,没人来处理,家里的老人冻的病了,我们还没有投诉你们,让你们赔偿医药费,收费你们就来了,不热你们怎么不管?你们还好意思来收钱?没找你们赔钱打官司就不错了,赶快滚。”他手指指门口。
两人都没料到对方穿着国家的制服态度如此恶劣,罗思文正要理论,对方把她的衣领子提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衣领子已经被提起来,从房子提到门口,扔在地上,罗思文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到。
王师傅在里边说,“你不能这样!我回去给领导说一下,下次一定给你们服务好。”
“叭”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王师傅的脸上,“你们承诺了多少次了,兑现过没有?”罗思文回头看,第二记耳光又打在了王师傅的耳朵上。
“别打了,别打了!“罗思文冲到房子里,拉起王师傅的胳膊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幢楼。
来到外边,罗思文看见王师傅鼻血流出来了,耳朵被打的红彤彤的,她掏出卫生纸让王师傅擦了一把鼻血。
4o多岁,为了工作居然被用户打耳光!罗思文感到心惊肉跳,匪夷所思,也许王师傅的现在就是自己的将来,她有种兔死狐悲的惆怅,心跳的更厉害了。
“哎,为了给公家要钱,居然被打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呀!找谁去论理?谁来补偿我们受的损失。”王师傅摸着脸感慨的说。
“就是,啥人都有!穿着笔挺的制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单位那么牛?居然打工作人员耳光!有话不会好好说?有问题解决问题,使什么性子,简直是地痞流氓,亵渎了那一身制服,一点也不讲理。”罗思文气愤的骂道。
………【第四十二节 裂痕】………
陈海终于回来了,一脸喜气洋洋,她在罗妈妈的水果摊上找着了罗思文,“我被导师看中了,他特别喜欢我,让我现在就别在这个城市待,赶紧到省城去帮他做课题,写论文。”
罗思文却充耳不闻、漫不经心,好象陈海已经是一个久远的符合,于她已没有丝毫的现实意义,苦难生的时候他总不在身边,她愤愤的想。
“那好啊!你赶快去啊!”罗思文说,不喜不悲,表情平静冷漠。
“你什么态度?”陈海显出了不高兴的神情
“为什么我到省城去,你反而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了,你在这件事情上是不是一直持反对的态度?”陈海气愤的说。
“没有啊!我很支持!”罗思文敷衍,毕业后的酸甜苦辣,让她变的很现实,不再象以前一样充满浪漫的幻想。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陈海问,“我怎么不高兴?难道没有奉承你几句,你就觉着我不高兴吗?”罗思文反问。
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她心情灰暗,晴朗不起来,她本来想告诉他最近生的一连串烦心事,但是想想,人家都是快要走的人,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能分忧还是能解愁,似乎一样都不能解决,反到增加人家的坏心情。与其那样,那还不如不说的好,罗思文烦恼的想。
“我本来想回来再工作几个月,顺便把你陪一陪,没想到你的态度让我太失望。”陈海喃喃自语。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收拾了,到省城去报到,开始你的幸福新生活,在我这显什么殷勤?讨什么好?”罗思文情绪不好,一连串的事情没法让她有好心情,因此说话很倔很冲,全部泄在陈海的身上。
罗思文没有意识到,陈海却很敏感,他觉着很委屈很受伤,他愣了一会神,气的从地上“忽”的站起来。
“好,我现在回去收拾,明天去省城,你满意了吧!”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罗思文的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出来,也许陈海变了,也许自己小女人的优雅和柔情被残酷的现实蹂躏的消失殆尽了,她初露的锋芒被修理的所剩无几,棱角也磨的平平展展,她理想的生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这要搁以前,陈海肯定会好心情的哄一哄自己,两人都互相退一步,就又重归于好,但是,现在,他居然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生的事情,看来,什么都今非昔比,环境变了,人也变了,一切都变的面目全非。
………【第四十三节 不辞而别】………
她正在低头擦眼泪,“嘿!”有人和她打招呼,声音很熟悉,罗思文抬起头,原来是韩汝洁和曹中秋。
罗思文不好意思,顺便把脸上的泪水快擦干,赶紧站起来。
“曹厂长,韩姐姐,那天特别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就被坏人欺负死了,谢谢你们帮助。”
两口子同时笑了,“不客气,我和你关系好,帮助你们是应该的。你适当的时候应该找一下姜厂长,那是个好人,他应该会给你做主。毕竟全厂他是一把手,他说啥别人都得听,包括王厂长。我们家小曹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但是,他也不能说的太多,他毕竟是小字辈,说多了有人就会不高兴,领导关系搞僵就不好处了,你直接找效果会不一样。”
罗思文不停的点头,“你说的对,适当的时候我会去找一找。”
罗思文说话间,麻利的扯下一个塑料袋,把各种新鲜的水果不停的往里装,韩汝洁已经现了罗思文的动机。
她冲罗思文一边摆手一边说,“我们走了,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和我家小曹。”说话间,两人已经快的向远处走去,罗思文把水果提着冲上去,两人走远了。
“你别客气,我们家什么都有。你们也不容易,赶快拿回去卖吧。”韩汝洁边走边回头说,罗思文看着确实走远了,只好沮丧的提着走回来。
晚上,收了摊,罗思文按着以前的逻辑,觉着陈海应该会到家里来吃饭,炒了一桌子菜。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他的身影,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对家人说,心里总觉着牵肠挂肚,吃饭也漫不经心,心事重重。
思羽很奇怪,“今天不过年不过节,姐姐怎么炒了一桌子?是不是有贵宾要来?”
“你胡说什么?难道我们就不能改善生活?姐姐过一段时间就要供暖奖金,提前犒劳你们一下还不行吗?”罗思文辩称,“好啊,钱就好。”妈妈说。
各自怀着心事吃完饭,罗思文早早的去了宿舍,她心里总是幻想,也许陈海会给她一个惊喜,在宿舍等着她,她兴奋的想着,快步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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