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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索缚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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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说了吗?”姜步虚站在一旁问,脸上汗影闪亮,可知下重手耗了不少真力。

“你……你用什么邪……邪门万毒的兵……刃打……我?”老凶魔蜷缩着吃力地问。

“手。”

“任何人的手,也……也破不了我……我的护体先天真……”

“注入内丹的大轮回手是例外。”

“你说会……么手?”

“没听清就算了,我不会再失言告诉你,活阎罗,我要知道两位客卿的名号底细。”

“我……”

“你不说?我会要你说,那怕把你一身两百多根骨头,逐根拆散也在所不惜。”姜步虚冷冷道。

“除了杀……掉我……”

“我不杀你,我对杀人兴缺缺缺,杀人有伤天和,有损道基,哼!你不说?”

“我……哎……”

姜步虚连踢五脚,把老凶魔踢得满地滚。

“再给你几下,你就是损了气机,就会骨松肉裂,你这把老骨头就需人整理了。”

“小狗,你……”

“你还嘴硬?”

“哎唷……”

又挨了几脚,老凶魔痛得大声狂叫,一个横行天下满手血腥,自以为是生死主宰的高手名宿,被揍得七荤八素,叫起痛来,比平常人好听不了多少。

“你招不招……来得好!”

身后人影来势如电,姜步虚像是背后长了眼,来人欺身的身法有如鬼魅,他居然感觉出来了。

喝声中,他半扭虎腰,左手不可思议地平翻至身后,似乎他的手是软的,关节的转动完全违反了生理机能,可以任意转折扭曲。

16

擒拿术说来神秘,其实毫不复杂。

那是一种反生理机能的制人术,道理非常简单。

比方说,胳臂往里弯是天生的生理机能,你只要抓住对方的手往外弯,对方就会服服贴贴任你摆布了。

擒拿术碰上姜步虚这种怪手,必定无用武之地。

嗤一声裂帛响,有某些东西被他抓裂了,而且指尖触及宁种令男人中电的物体,这种物体他不算陌生。

当了四年大掌鞭,跑遍了大江南北,接触过不少各式各样的人,当然包括女人。要说这四年中,他的手不曾碰触过女人,那是笑话,也是欺人之谈。

一阵香风入鼻,听到女性悦耳的惊呼。

他斜移八尺,怔住了,左手,有一幅嫩黄色的轻绸。

一个半裸的动人女性服体,呈现在眼下。

半裸女人也惊骇地楞住了,忘了有所反应,大概是事出意外,刹那间失去反应力。

那是一个年轻而成熟的黄衣裙女郎,上体的华丽大袖绸衫被劈胸抓裂了,装饰用的流苏小坎肩也破裂坠地。

敞开了动人心魄的酥胸,里面的胸围子也断了一条肩带,露出大半部羊脂白玉似的胸怀。

“你……你你……”女郎终于惊魂初定,急急拉破衫掩盖胸前的尴尬,涨红了动人的秀美脸庞,羞、急、怒种种表情极为丰富。

“抱歉……”姜步虚也脸红耳赤:“你这种从背后接近的身法,快得像鬼……像变化,是十分犯忌的事,不能全怪我。”

“你……你还怪我?”女郎大发娇嗔。

“好好好,不怪你。”他将破绸帛一举:“这……这怎么办?”

“你……”

“好,我要这个活阎罗赔,都是他惹的祸。”他丢了绸帛:“他身上的百宝囊中,一定有金银。”

正打算走近躺在地下的活阎罗,女郎却有意无意地挡在活阎罗面前。

“我是一番好意,你却用撕衣来回报我?”女郎扳起毫无威势的脸,反而更增三分逗人心乱的风情。

“你的一番好意?”他一楞。

“你这样问口供,拙劣得很。”

“这……”

“我打算帮你问:我有一千种妙手段,要那些所谓不怕死的人乖乖招供。”

“很抱歉,你应该早些打招呼……”

“好吧好吧!不怪你就是了,哦!我认识这位活阎罗,你把他给摆平了,真了不起呀!”

看清女郎小蛮腰所佩的剑,装饰华丽必定是名贵的利器,必定是在江湖走动的新秀女英雌,认识横行天下的活向罗并非奇事。

“他太过自信骄傲,被我用小巧手法摆平的。”

“我帮你问口供,你贵姓?”’

“我姓姜,姜步虚。”

“哎呀!轰动江湖的鬼神愁。”女郎惊喜地叫:“幸会,幸会,我姓辛,出道三年,无拘无柬遨游天下,不时管些不平事,昨天一到开封,在客店就听到江湖人士谈论有关你的事,沸沸扬扬毁誉参半。”

我就是闻风出城看热闹的,来晚了,赶到白杨坡,人早已散了,好哇!活阎罗是天人共愤的宇内双凶之—,把他交给我……”

“辛姑娘,恕在下打岔。”姜步虚摇头苦笑:“我与活阎罗无仇无恨,各逞意气引起些小是非,那是我和他的纠纷,姑娘务请直身事外,人不能交给你……”

“我要定了!”

辛姑娘强横地说,左手掩住破衫,右手一伸,春笋似的五个纤纤五指半屈半伸,似乎手上有轻雾涌发,奇…书…网要用手来硬的了。

这期间,他鼻中一直嗅到阵阵醉人的幽香,以为是这位人生得美,而且爱美的辛姑娘,身上所发的幽香品质高雅,并不足怪。

他脸色突然一变,感觉出体内起了异常的变化。

辛姑娘的手刚伸出,他身形一晃。

“哎呀……”他突然失声惊叫。

蓦地,身形骤起,一跃三四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咦?”

辛姑娘伸出的手僵住了,也讶然惊呼。

躺在地下的活阎罗,早已停止呻吟,蜷曲的庞大身躯正在放松,像一堆死肉。

姜步虚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树林荆棘里。

“不可能!”辛姑娘向他消失的树林断然宣告:“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却是发生了。”

  ※

   ※

 ※

晚霞满天,黄昏将临。

在一处旷野里,姜步虚用五岳朝天坐式运气行功。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他克服了常人决难克服的困难,撑过最艰难的时刻,从生死关头中挣扎,硬把踏人鬼门关的一条腿抽出来。

好倦,好,意识模糊,整个肉体皆需要安息。

但他的理智,却严厉地警告自己,不可安息,假使一懈怠,就会昏迷不醒,那就永远在地狱里安息了。

凭他的常识,像他这种内丹已成的人,三五天不眠不休,也不可能感到极端的困倦。

就算快死了,快要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不可能意识模糊陷入即将昏迷境界,练内丹的人向人间告别;通常是安评地坐化的。

那么,身体内一定被某种异物所侵害,才会发生这种可怕的变化。

他也炼丹,对药性有深入的了解,所以,向他施放迷香的人诡计难逞。

体内的异物不是迷香,那是他可以肯定的事。

那又是什么?

毒物?

在场的有两个人,活阎罗和香喷喷美丽肉感动人情欲的辛姑娘。

活阎罗已经被他整治得像条病狗,绝对耍不出什么新把戏,没有机会施放致人于死的毒物。

而且,这老凶魔根本不玩毒。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辛姑娘在用毒物计算他。

果真是貌美如花,毒如蛇蝎。

那有香喷喷的毒物?他却碰上了。

无色无臭的毒物已经够厉害了,利用香味来引诱人的嗅觉自寻死路,才真算厉害的上品毒物呢!

真气再三甚至再四再五聚而复散,总是在紧要关头被意识朦胧所打消,要不是他求生的意志极为强烈,早就放弃聚气的努力了。

一个时辰的生死挣扎,他已可有效地控制意识,克服了困倦和昏迷的感觉,从灰暗的地狱门跨出阳世,跨入晚霞的金亮光芒下。

他已经浑身僵直,大汗澈体,衣裤直可以拧出半盆汗水来,身体因僵直蹦紧而不住地颤抖。

困难仍未度过,仍须继续努力。

右前方人影人日,左后方也传来踏草声。

两面都有人接近,而且显然皆以他为目标。

有前方的人距离较近些,速度加快了。

他打坐的地方遍生丛草荆棘,由于他的身材高,头部高出草梢,接近至百步左右的人,如果留心察看,不难发现他的头部。

白杨坡之会,人都走散了,失伴的人在各处寻找同伴,是十分正常的事。

来人即使接近至百步内,看到他的头部,也很难及早认出来是他,所以接近的速度并不大快。

显然,接近的人也提防碰上敌人,不想冒失地奔近察看。

他难免有点焦急,怎么这样巧?只要再等片刻,他就可以用练内丹的超世内功,涤尽排除躯体内的毒物了。

只要毒物在起初的毒发时期,要不了他的命,他就可以控制毒物超越生死难关了。

那些道行深厚,在深山绝地修真的玄门高士,就具有这种能耐,毒蛇猛兽烟瘴劫难何足道哉?

真要命,来人终于发现了他。

“咦?是你这小辈,你在搞什么鬼?”这人的嗓音他不陌生,正是在茶亭计算他的两老鬼之一。

这位老鬼当时并没出手,出手的那位客卿,在白杨坡以天雷掌绝学,重施故技向四海游龙下毒手。

但被四海游龙一剑破天雷,把老鬼气得羞怒而逃掉了。

另有一个人,活行尸冷寒,七大畸形人之一,有名的真正血腥屠夫。

“他好像快要死翘翘了。”活行尸可布的面孔出现狞笑,道:“他这鬼样子,还能搞出什么鬼来?”

“唔!好像他真的去死不远了,气色灰败,身躯出现回光反照式的颤抖,是被打伤的,错不了。”客卿自以为是地下结论道:“也许,是被副会主所打伤的,如此,副会主可能就在这附近。”

“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把他带回去处治。”活行尸乖戾地说:“在咱们这些人间主宰的手中,死活必须由咱们主宰,我带他走。”

“好,我来对付这两个人。”客卿警觉地向前一指:“光线不对,不易看清是什么人,咦!好快的身法,他们看到我们了。”

两个人来自西面,背后是快要接近地平线,霞光万道的落日斜阳,光芒刺目生花,因此客卿与活行尸,只能看到急掠而来的模糊人影。

“唔!是一男一女……哎呀!”活行尸突然吃惊地、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四海游龙……”

宝蓝色的身影冉冉而来,快逾电火流光,另一位是一身绿的孟姑娘,速度也是骇人听闻。

在满天霞光迎目映照下,远看是黑色的,近了才分辨出是宝蓝和绿色。

活行尸上次在十里亭,用绝学向四海游龙行致命一击,反而被四海游龙用绝学回敬,几乎送掉老命。

如今一看清宝蓝色的身影,便感到心惊胆跳。

惊叫声高亢,里外也可以听清。

“是你这死了一半的活行尸,在这里行凶吗?”

飞掠而来的四海游龙,由于顺光可以远眺,听到叫声,便已看清相貌可布的活行尸。

在开封的人,都知道鬼神愁姜步虚,是四海游龙的死对头。

“老夫正要替你杀掉鬼神愁。”活行尸心虚地说:“不要过来……”

四海游龙与孟姑娘,已到了两丈外止步。

这位客卿的武功修为,大概比另一位同伴高不了多少,同伴在白杨坡一招落败羞怒遁走,有目共睹事实俱在。

因此,看到四海游龙出现,难免有点紧张。

“小辈,你管闲事未免管太多了。”客卿沉静地拔剑出鞘,意在阻止四海游龙向活行尸攻击。

客卿一顿又道:“白杨坡本会与正义锄奸团会晤,阁下冒大不讳出面捣乱已经过分,还在附近搜索惹事生非,你眼中还有咱们风云会在?哼!”

“在下不在乎风云会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让开滚到一边去。”四海游龙与客卿打交道,目光却死盯在狼狈的姜步虚身上。

他虎目一转,转投在活行尸脸上:“是你把这小子弄成这鬼样子的?凭你?老鬼怪,你给我听清了,我与这小子的过节,我会和他亲自了断,用不着你越俎代庖,你凭什么说要替我杀掉他?我用不着你讨好我,哼!”

活行尸真有点胆怯,也愤火中烧,咬牙切齿解开衣内所缠的勾魂铁链,这次,可不敢倚老卖老,不敢赤手空拳用阴煞大潜能攻击了。

“混蛋!你以为老夫真怕你啊?”活行尸愤怒地拂动着称为勾魂链的粗铁链,作势攻击:“胜得了老夫的勾魂链,你再猖狂尚未为晚。”

“你上吧!这次绝不饶你。”四海游龙傲然地说:“你那九成阴煞大潜能御链,还不能成气候,不必打肿脸充胖子,接我一剑!”

声出剑发,剑递出风雷乍起,豪勇地走中官正面强攻,身剑齐进,似乎无数火树银花向前进射,剑势之猛烈无与伦比。

双方各怀绝学,二次相逢,当然全力卯上,以绝学行决定性的雷霆一击。

铮铮两声暴震,火星直冒,勾魂链封住了两剑,沉重的铁链,竟然无法震偏那轻灵的长剑。

风雷陡然强烈一倍,剑虹如经天长虹排空而入。

勾魂链已被震出偏门,变招也力不从心,无法及时收回封架排空而入的猛烈剑虹。

斜刺早飞出一道剑芒,客卿看出危机,不得不出手抢救活行尸了。

“卑鄙!”一旁的孟姑娘咒骂,闪电似的跟上,剑发流星赶月,剑尖如影随形到了客卿的后心。

客卿不敢不回身自救,撤招过来,来一招回龙引凤,连封带打要破招回敬。

很不妙,孟姑娘用的是诱招,先一刹那沉剑,孟家的幻剑名不虚传,连虚招诱招也中含诡变杀着。

噬一声裂帛响,划破了客卿的长衫下摆。

“该死!”客卿怒叱,剑的速度陡增,争回了先机,力划鸿沟急急沉剑。

铮一声清呜,孟姑娘被震得侧退八尺。

双剑接触,谁的御剑内力强,谁就是胜家。

孟姑娘剑术虽然奇幻绝伦,但比内力却相去远甚,双剑无可避免地接触,强弱立时可见。

身形未隐,剑无法收放自如,客卿的剑已排空而至,剑气澈体生寒。

孟姑娘既控制不了身形,也控制不了被震偏的剑.知道完了,只能绝望地等侯长剑贯体。

生死间不容发,斜刺里剑虹耀目,挟风雷而至,是四海游龙。

铮一声狂震,剑气四散。

客卿惊叫一声,飞退丈外。

“你也接我一剑!”四海游龙大叫,身剑合一追击,风雷隐隐中,剑尖前似乎进射出一道霞光。

那是晚霞在剑身上所造成的视力错觉,声势更为惊人。

客卿本待稳下马步接招,还有点不服输,但眼角瞥见不远处摇摇晃晃站起的活行尸,连站都站不稳,像是受伤不轻。

他心中一震,不假思索地一跃三丈,到了活行尸身旁,架起飞掠而走。

二比二变成二比一,一个四海游龙一比一已是胜负难以预料,二比一那是活路?不撤走才是一等一的笨瓜,用救人来作为撤走的藉口,至少可以保全颜面。

“穷寇莫追,老鬼厉害!”四海游龙高叫,阻止孟姑娘追赶。

“这老鬼是何来路?”孟姑娘惊然地说:“剑时间的劲道可怕极了,不能碰,一碰就震得整条手臀发麻,有点像传闻中的罡气。”

“是一种走刚猛路子的乾元功的一种。”四海游龙说:“不但火候比活行尸摔厚,而且可以克活行尸的阴煞大潜能,与他交手,最好不要被他近身行直接狠拼,那会剑折人伤的。”

“看来,风云会这次动用了不少顶尖高手,像是志在必得呢!”孟姑娘收剑苦笑。

“你们已经如愿捣散双方的会盟谈判,会云会算是失败了。”

“但愿如此。”

“咦?那小子呢?”四海游龙跳起来,在附近飞步穷找。

半死不活的姜步虚不见了,像是上天入地无影无踪啦!

附近不可能藏身,但就是不见丁。

“会不会是被风云会的人,乘机偷偷地拖走了?”孟姑娘也在找,一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可能、这附近绝对没有第三个人潜伏,能将那小子拖走,而逃过你我的耳目。”四海游龙道:

“可是……人呢?”

“难道他是自己逃掉的?”

“也许。”孟姑娘口气不稳定。

“哼!便宜了他。”

“他会找我们的,我好担心。”孟姑娘犹有徐悸地说:“他居无定所,神出鬼没,我们找他不易,他找我们却方便得很,我……”

“别怕,我会收拾他的,让他来找我好了,我—定可以用绝学埋葬了他永除后患。”四海游龙信心十足地说:“他被两个恶魔整治得半死不活,而两个恶魔却不堪我一击,你还怕什么?”

“这……”孟姑娘显得有点犹心忡忡。

“走吧!天快黑了,得赶几步进城呢!”

  ※

   ※

 ※

客卿架住活行尸的右臂助力,健步如飞落荒而逃。

“你好像不会受伤?”客卿逐渐消去架力。

“没……有。”活行尸仍有点情绪不稳:得谢谢客卿那解危的一剑。”

“你怎么被击倒了?被剑击倒而不受伤,太幸运了,我以为……”

“击倒我的不是剑。”

“哦?那是……”

“他攻出的剑,被你抢救的一剑影响,手上略顿,我抓住机会躲闪,岂知他左掌一伸,一股可怕的无情劲道.挟奇异的气流呼吼,猛然迎面压到。

我毫无抗拒的能力,头晕目眩内腑翻腾,倒摔出丈外,不知天地何在,这小畜生好可怕,天知道用的是何种神奇秘学?”

“我也弄不清他御剑的内功属于那一派流的奇学。”客卿老脸一红:“老夫浪迹天下四十余载,自信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内外功派流知识颇为渊博,对方一出手,我就知道是那一派流的武功根底,可是,这小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笑,入耳清晰直撼脑门,令人闻之毛发惊立,真有点像是鬼笑魂号。

两人大惊失色,两面一人候然转身,剑在手,勾魂链离腰,反应惊人。

又是一惊,也感到心中发虚。

身后不足八尺,只见姜步虚背手而立,不怀好意的阴笑未止,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人像伺羊的狼。

“少吹牛了,老家伙。”姜步虚不笑了,语气饱含嘲弄:“你混了四十多年,到头来只配做一个不敢露名号的什么客卿,你要是真有本领,不自立门户创门建派才是异数,我鬼神愁出手让你猜三次,看你是否能知道我的武功派流根底,准备了。”

客卿老脸发赤,无名火起,弄不清姜步虚为何知道自己的客卿身分,这番语也挖苦得令人受不了。

“你也吹起牛来了?”客卿咬牙道:“在茶亭,你被敝同伴一掌打得落荒而逃,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惭,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在江湖玩命的人,都是活得不耐烦的货色,何足为奇?”姜步虚真有无比感慨:“我干广四年掌鞭,跑遍了犬河两岸,见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事,遭遇过不少风险,但都能平安无事,所有的凶险几乎都可以预知。

可是,踏入江湖没几天,碰上你们这些各门各路牛鬼蛇神,便一而再碰上致命的凶险,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杀丢命。

即使是所谓正道人士,也随时可能兽性发作,不择手段杀人实在是令人愤慨,人的耐性有限,我也不例外,你们如果再用断手卑鄙恶毒的手段要我的命,我将无可抉择地开杀戒,那对你们所有的人,都是最不幸的噩耗。”

“哼!老夫会……”

“希望你们会尊重自己的人格尊严,凭你的所学,光明正大地与在下公平搏斗。”姜步虚抢着说:“贵同伴猝然用绝学向陌生人下毒手,已经卑劣得不可宽恕,与偷袭并无两样,他是谁?”

“老夫不管他人是谁?”

“你呢?贵姓?”

“老夫甘愿做一个隐名的客卿,就不会宣示名号,你为何要问?”

“知道对方的根底,就占了一半胜机呀!”

“哼!你连一成胜算也没有。”

“证明给我看。”

“拿命来!”

沉喝声中,剑发狠招怒海藏针;吐出一道道杂乱无章的电虹,中间暗藏注了全部真力的电芒,随时皆可能制造致命一击的好机会、对手绝难他辨那一道电芒是致命的一剑,胡乱封架必定上当自暴空门。

可怕的电虹,罩住了赤手空拳的姜步虚。

“刺穿他!”一旁的活行尸兴奋地大叫。

剑浪怒涌中,蛟筋索直像针一样锲入涌的剑浪空隙,更像蛇一样缠住了客卿握剑的手腕。

“起!”姜步虚的喝声似沉雷。

剑浪乍消,电虹崩散,传出客卿一声惊叫,身躯上升前飞。

蛟筋索滑出,重新飞舞。

“叭叭叭!”抽中人体的暴响震耳。

上升飞起的客卿,升至顶点的前—刹那,已经结结实实地被抽了三记,蛟筋索抽在腰、背、臀皮勒肉厚的部位,滋味并不好受。

内家对内家,一鞭—条痕。

“哎……唷……”砰然摔落的客卿鬼叫连天、剑已脱手抛出丈外去了。

活行尸大骇,大喝一声,双掌来一记推山填海,阴厉的罡风狂刮,向姜步虚全力猛袭。

姜步虚不在乎阴煞大潜能,一声狂笑,蛟筋索一圈一抖,阴风四散,阴煞潜能化为冷风飘散了。

活行尸总算争取到宝贵的一刹那,一跳便到了刚爬起的客卿身边,挽了便走。

“你敢走?”一刹那的宝贵时刻消失了,姜步虚已拦住去路,冷叱震耳欲聋。

“放……我们一……马……”活行尸竟然讨起饶来了。

活行尸这为恶一生的岁月中,大概是破天荒第一次向敌人求饶,可知胆气与信心皆已崩溃了。

任何一个自以为功臻化境的人,面对一照面便将更高明高手名宿摔飞的强敌,信心和胆气都会沉落,活行尸也不例外。

这位客卿的武功修为,比活行尸高深得多。

“没那么便宜的事。”姜步虚拒绝让步。

“我……我有消息交……交换。”

“说说看是否值得交换。”

“小魔女是你的同伴?”

“不错。”姜步虚心中一跳。

“还有天涯怪乞师徒?”

“聊可算是朋友。”

“他们被侠义道狗熊们擒走了。”

“废话!不可能。”姜步虚嗤之以鼻道:“他们的小意气冲突,并无仇恨过节,你想挑拨呀?”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咱们有几个道上的朋友.目击其事发生,他们扮成旅客,前后暗算偷袭,侠义群雄扮劫路的,你必须相信。”

姜步虚口中不相信,心中却是一清二楚,的确有此可能,那些侠义英雄们有时是很可耻的。

“好,我相信你。”姜步虚让步道:“如果不是真的,我一定卸掉你的五官和手脚,滚!”

活行尸架起浑身痛楚难当的客卿,亡命飞遁。

  ※

   ※

 ※

接近小南门,红日即将西沉,恰好赶上闭城的时刻,恰好来得及进城办事。

小魔女是他唯一的朋友,现在,他有充分的理由,向侠义英雄们大张挺伐了。

以往,他向孟姑娘挑衅生事,以孟姑娘不主持公道为藉口,理由牵强无法令人心理,所以他所施的压力有限,理不直气不壮游戏而己。

大天雷掌已有多条线索,得加快进行求证了,正好藉小魔女的事,与师问罪把事情闹大,把真正的高手名宿揪出来。

侠义英雄中的两个仙,都具有疑似天雷掌绝学的嫌疑,正好进一步追查,公私两便。

进了城,首先得经过柏家,柏家是侠义英雄们的司令台,目标明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宏大的院门外,两名大汉尽职地把守在门两侧。

豪门巨宅的把门人号称打手或恶仆,不三不四的人休想前来生事。

他曾经进出柏家多次,也曾在门外示威。

重施故技,他又来了。

上次来文的,这次来武的。

入暮时分,街上行人往来不绝,两个把门大汉怎知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站在门两侧像门神,成了最显著的目标、漫不经心地观看匆匆往来的行人,没留意街南有人从街边突然快速接近。

站在右面的大汉,总算警觉些,看到突然疾冲而来的人,举动有异,速度也大逾常规。

“鬼神愁!”大汉看清面貌,魂不附体狂叫。

同伴反应迟钝,刚转脸来看,耳门便挨了一劈掌,摔倒便失去知觉。

“你走不了。”姜步虚揪住了魂不附体,要往院门逃的大汉背领。

“饶命……”大汉发狂似的厉叫。

“替我传口信。”

“我……”

“告诉屋子里的人,我三更正准到。”

“我一……一字不漏传……传给大……大爷。”

“好,滚进去传话。”

大汉向前飞撞,撞开半掩的大院门,跌入门内狂叫。

  ※

   ※

 ※

从小南门到姜步虚落脚的小街,必须先绕至相国寺的后街再北折,街尾折入小巷,是必经之地。

也就是说,他在小南门柏家现踪,返回他所租的小屋,所走的路线是一定的,除非他另有他事而改道,不然就非这样走不可。

刚抵达后街口,这一带天黑之后,行人逐渐稀少,往宅区没有商店,连照明的门灯也少得可怜。

前面有一家住宅,居然悬了门灯。

远远地看到灯光,没看到任何行人。

但接近至廿步内,街中心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似是平空幻比处来的,也像是早就站在该处的人,街灯朦胧,视觉出了差错而已。

他的视觉不可能出差错,这人绝不是早就站在街中的。

他心中雪亮,这人现身的身法快得不可恩义,心目中有鬼神的人,真会惊得甸甸下来叩拜现身的鬼神。

不是鬼神当道,而是冲他而来的人,就算是鬼神吧!真的鬼神见了他也会发愁,他的绰号就叫鬼神愁。

这瞬间,他已看清幻现的人足谁了。

轻功宇内称尊的九天飞魔,也在魔道人士中称尊,小魔女的老爹是友非敌。

心中一宽,戒心尽除,泰然向前接近。

看清了九天飞魔的阴森脸色,他又感到心中一紧。

小魔女与天涯怪乞师徒,被侠义道的人掳走了。

他与小魔女连袂出现在白杨坡,他为了想引走活阎罗,以便追查那位用天雷掌的老凶魔底细,丢下小魔女不管,可以说,小魔女被掳,他难辞其咎该负责任。

眼下见了小魔女的老爹,他能泰然自若,毫无愧色地相见?该怎么向他解释他与这件事的因果?

已经接近至十步内,他脚下迟疑。

“你这花花浪子,我女儿呢?”九天飞魔果然发作了,几乎暴跳如雷。

“老伯,她……她她……”他吃了一惊,站住了,不知该如何启齿。

他怎么成了花花浪子?这老魔简直开玩笑,他大事未了,还没有时间去想女人呢!

“我非毙了你这混蛋不可。”九天飞魔见他却步不进,认定他心虚,咬牙怒吼:“你存心拐带她到处乱跑,存心给我难堪,存心……”

“老伯,讲讲理好不好……”他急急分辩。

“你还有理?好,我给你讲理。”九天飞魔一闪即至,十步距离迈步即及。

他已有警觉,看九天飞魔的神色,那像个给他讲理的人?警觉地向侧移位。

一声怪叫,九天飞魔扭身就是一掌拍出。

他早知九天飞魔的九转神魔功,是玄门正宗的太极玄功,火候将臻炉火纯青境界,连小魔女的火候也可以和四海游龙分庭抗礼,怎敢大意接招?

身形一晃,从隐隐风雷似的掌劲侧方逸走。

“你走得了?”九天飞魔更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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